因为不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杰森自己开着车带着温德尔和达米安走后门进了冰山餐厅。
他把达米安安排在了他们俩的房间隔壁，达米安在飞机上上也没怎麽休息，虽然对杰森有最基本的知道杰森不会伤害他这种程度的信任，但达米安还是不习惯在别人身边睡觉。
小孩子还是比不了大人能撑的，他离开阿富汗的时候就是深夜，白天本来就没休息，现在真的很困。
可是达米安不愿乖乖去睡觉，他捏着温德尔的衣角，威胁道：“等我起床我要看见我的宠物。”
“行行行。”温德尔随便点点头，先把达米安哄去睡觉了。
其实还挺可爱的，虽然很熊，但是和普通的听不懂人话的熊孩子不一样。关键是达米安长得很可爱，还有点眼熟，身边萦绕着金钱的气息。
老板也很烦人，但是他给钱。达米安有点熊，但是他也给钱。
把困的打哈欠的达米安送回房间去休息以后，杰森找了个手下去机场，把从刺客联盟带回来的冷冻身体搬回来。
温德尔跟着杰森找了间开阔的会客室，把阿里和约翰的身体先取了出来。
他摸出那张浪游旅人给的小纸片，杰森探头过来看了看。
“这就是那位……给你的东西？”杰森问道。
“对。你果然能看见。”温德尔猜到杰森在浪游旅人到来的时候应该也是有意识的，托尼和伊森两个是对密教完全不了解的圈外人，杰森是同道中人，且很有天赋，他应该是能感受到有什麽到来了。
“我看不清。”杰森回答道，“但我确实感觉到了有什麽……非常强大的存在靠近了。当他到来的时候，我不能呼吸，不能眨眼，心跳也停滞了，我的意识仍然清醒，但什麽都看不见。我只感觉到，有什麽非同一般的存在降临了。”
“我听见你们在交谈，但我听不见你们说了什麽。”杰森回忆的时候表情有些冷峻，那时候那种无法自控，意识清醒但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感觉，有点熟悉，令人恐惧。
不是恐惧未知的强大存在，是恐惧自己无法自控。他从坟墓里爬出来街上游荡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那是浪游旅人。”温德尔解释道，“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司辰，她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但是……”
但是温德尔不想被卷入未知的阴谋中。
他也讨厌不受控的感觉。
温德尔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见到浪游旅人已经让他滋生恐惧了，如果再想下去，恐惧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的。
无形之术的研习着们都很懂得调整自己的心态，要是心情波动过大，很容易就因为滋生恐惧或是入迷沉迷而死去。
他不应该继续想下去了。目前来看，浪游旅人所说的未来可能的合作需要他走上启明道路，要飞升了以后才能达成。无论是哪一项都离温德尔很遥远。
想要飞升，需要将自己的欲望提升至六级，温德尔现在还只是在最低的受到诱惑阶段，随时可以切换成其他的道路。
他决定待会睡觉入梦就换了。
“再借你的刀用一下。”温德尔回到正事上来，把纸片放在两个人中间，“切开纸片，他们的灵魂应该便会回归原处。”
在杰森动手之前，温德尔先掏出两瓶万能药水倒在了阿里和约翰的身体上面，把他们体表的伤先治好了。
杰森已经召唤出了大种姓之刃，刀尖触碰到纸张，甚至还没有穿透它的时候，两人都看见几个灰色的影子从纸片里钻出来，有三个旋转着上下翻飞，很快向着西北方飞不见了。另外两个则落到了自己的身体上，他们的身后突然多出了影子。
温德尔试探着伸出手，在阿里的鼻尖探了探，他感觉到了微弱的气流。
“他们复活了。”温德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学校发了邮件，就说自己前往阿富汗的遗迹探险的时候找到了濒死的同学，把他们带回来了，希望学校派人来接。
虽然这个理由很奇怪，但是学校不会怀疑也不会在意的，因为发生过更多离奇的事情，比如几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大一生趁着寒假出门探险，过了新年，回来变成了九岁和八十岁。
杰森低着头在观察那张纸。这张形状歪歪扭扭的小纸片的材质很奇怪，是某种皮革，但不是常见的羊皮纸或者牛皮纸，当然，也不是人皮之类的可怕材料。纸片非常柔韧，摸起来是轻飘飘的，但当他真的想要用刀尖穿透它的时候，却能感受到及其强大的阻力。
大种姓之刃落在纸上的时候还是很轻的，当杰森用力想要往下捅刀子时，他的刀刃放入陷入了密度极大的泥潭中，刀尖碰到的东西是柔软的，可是用出的力却没办法落到实处。
杰森花了不少时间，等待温德尔把身体上的伤都治好了，他自己的额头都浮现了汗珠，才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被扎穿了。
灵魂被释放了以后，那张纸还是奇形怪状但洁白如新的。
杰森本能地感觉到纸张中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他问温德尔：“你说这个……是不是可以吸收灵魂使人复活？”
“什麽？”温德尔本来在低头打字，听见了杰森的话，他赶紧把邮件发出去，探头过来看。
他的表情渐渐严肃，因为他也感觉到了纸张之中强大的能量。
“浪游旅人又被称为景象窃贼。”温德尔突然说道，“她可以窃走真实的景象，且并不局限于真实的景象。我们去的弥阿大概就是她的收藏。”
“我并不了解她，但……从我们在弥阿的经历可以推测，浪游旅人不仅收走了弥阿城，也将城里所有人都灵魂卷进了画布里。理论上来说……真的可以这麽用。”温德尔忍不住拿起那张纸片仔细端详，莫非这是浪游旅人给的……定金吗？
他再次感受到难言的恐惧，一股寒意自内心滋生。‘
温德尔觉得有点难以呼吸，他仿佛听见了蠕虫啄食树叶的咔嚓咔嚓声，他的精神、意志都在被侵蚀着。温德尔努力张开嘴吸入空气，他的喉管中发出“嘶嘶”的噪声。随着空气吸入，温德尔的胸膛鼓震着起伏，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试图为肉体带来生机。
杰森发现了不对劲，站起来走到温德尔身边，摸了摸他的下巴：“你怎麽了？过呼吸？”
他用自己的经验判断出了温德尔的问题，手边没有塑料袋，只能先把外套脱下来罩在温德尔头上，让他吸入的更多是二氧化碳。杰森走远一点，在洗手间的柜子里找到了小包装的浴帽，他拆了一个，返回来套在温德尔脸上。
杰森的外套上尽是硝烟的气息，他确实开了很多枪。
外套劈头盖脸笼罩住温德尔的时候，他的鼻尖被杰森藏在外套里的不知道什麽武器砸到了，有点疼，但还好没出血。
过了几分钟，温德尔缓过来了。
他已经积累了好几张恐惧。
遇见浪游旅人的时候是第一张，一个镜中少女到了召唤结束的时间，返回漫宿以后留下的冬影响变成了恐惧，这是第二张。刚才是第三张。
还要两个镜中少女会在今天之内到期，她们离开以后也会再度滋生恐惧。
温德尔必需在绝望无助的时节到来之前解决掉至少三份恐惧，否则他将会陷入终局。
温德尔剧烈地喘了几口气，他的身体还是很冷，于是随手披上杰森的外套，他对说道：“我们来召唤些什麽东西，送你的小兄弟一份礼物吧，刚好，哥谭对于小孩子来说太危险了，召唤物可以保护他。”
“他可不怕哥谭。”杰森撇撇嘴，有点不高兴温德尔一恢复就想着达米安，但他知道这是温德尔解决恐惧的方法。所有的文献里面，温德尔最先给他看的就是记载召唤仪式的那卷碟片。
靠视频吸引人入坑比靠书籍要快一点，而且现在杰森对于温德尔来说最重要的属性就是可靠的仪式助手。启相的人和召唤物都很难得，召唤存在很大的风险，一名值得信赖的助手更是难得。
温德尔用恐惧的刃划破空间，杰森用启洞开漫宿的大门，接着温德尔用密传奏响了心的音乐，召唤了擂击者。
擂击者是一只有着尖尖的指爪的毛茸茸的生物，他很快乐，他热爱音乐，热爱舞蹈，尤其是叉铃和定音鼓这种敲击的、声音清脆且有节奏的乐器声。
他会随着音乐舞蹈，永远也不停止舞蹈。
第71章 回到哥谭的第二天
温德尔把擂击者交给杰森，催促他赶紧去睡一觉，杰森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以后，温德尔一个人去了冰山餐厅的地下冰库里。
倒不是要瞒着杰森做什麽，主要是步骤是相同的，就没必要麻烦杰森在旁边看了。
他都快两天两夜没睡了，也该休息了。
温德尔推开地下冰库的大门，被杰森吩咐从机场搬回来的两具身体已经在这了。
冰山餐厅正如其名，有好几个冷库，连接着厨房的那个专门用来放新鲜的蔬菜和肉，是放食品的。还有这个，是放一些尸体的。
另外还有一个大的冷库里面全部是冻的冰块，是为了供应给冰山餐厅的吉祥物企鹅的。另外还有几个小的温德尔没去过，有一个小冷库里面放了很多药品，还有比较重要的基础款缓释剂，可以简单应付一下恐惧毒气，但效果不是很强，随着恐惧毒气的版本不断更新，效果还越来越弱了。
温德尔重复了之前的操作，在两具身体上撒上药剂。
这两个探险者的情况就比同学们严重多了，他们俩的体表多出了很多的伤痕，有一个的胸口还开了个洞，另一个脑门上开了洞。
这就是真的尸体了。
阿里约翰是在弥阿中“死去”的，因为弥阿的性质比较特别，他们的死亡实际上是灵魂，离开身体，肉体就保存在了死去的那一瞬间。
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刚刚死掉的肉体是可以通过各种技术手段比如心脏起搏救活的，当然最后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短暂的唤醒一下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只需要将他们的肉体恢复到活着的状态，再把灵魂塞回去，他们俩便可以直接复活。
这两个就不一样了，这两具身体已经死掉很久了，还是刺客联盟的技术比较好，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碰过冬相的分裂之铃，他们的身体冷冻了这麽多天竟然都没坏。
温德尔的药只能让他们的身体回到新鲜状态，倒计时一天。
他等着时间走了一分钟，又倒了一瓶药上去。反正为了这次探险，他准备了不少药还没用完呢。几天前熬的药他也不想喝了，只能当外伤药使用。
现在温德尔已经完全不把100块钱一碗的药当做珍贵的东西了，杰森给报销呢！温德尔不缺钱了。
第2份药倒上去以后，尸体的倒计时又重新回到了24小时。
温德尔有主意了。
反正那两个探险者的灵魂已经无师自通了怎麽钻进身体里面然后使用身体，看他们的动作很灵活，一点都不像电影里的丧尸那麽僵硬，比抽芽行尸好的多，还会说话呢！
他于是释放了探险者的灵魂。
两个人被放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圈，但下一秒就看见了摆在他们面前的自己的身体，他们激动地靠近，转过来问温德尔：“你从哪里找回来的？去了那个地方吗……我们可以复活了吗？”
“复活并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温德尔摇摇头，两个灵魂不由得有些绝望了。
如果不能复活的话，他们俩要怎麽办呢？
他们冥冥之中有预感，当他们的身体腐烂的时候，灵魂也会消失的。
“那我们该怎麽办？”其中一个人问。
他们的灵魂长相和之前用的身体不一样，温德尔也判断不出来他到底是之前的谁。
“如果你们可以直接钻进这两句身体里，继续使用他们的话，我可以保证他们的活性……每24小时需要维护一次。”温德尔看着动摇的灵魂们，笑了起来。
“你们接触过一些有关无形之术的东西，所以原本没有天赋的你们也有了在这条道路上前行的可能性。你愿意听一听我们的教义，成为我们的一员吗？”
温德尔将不仁梵咒投入创教框里面，点燃十二盏灯，将整个冷库点亮，对着这两个亡灵开始传教。
仁慈，仅在影中。此处不容阴影，亦不容仁慈（注）。
凑齐了三个成员，辉光之镜教会正式成立。
两个幽灵原本并非全部有入教的意愿，但他们也很清楚，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免费获得的。
他们保证自己身体的完整，才能保证灵魂的活跃，保证身体不腐化，只能依靠温德尔。
那麽，他们没有选择，只能成为对方的手下。
温德尔的空壳教会终于有人了……可能没有，灵魂勉强也算是人吧。
他将教会的临时总部就设在了这间会客室里，思索着教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首先，温德尔需要更多的教徒，不一定立即就要把他们拉入教会，可以等到像今天的情况，恐惧、入迷或是别的什麽积累到太多了，可以用拉入会的仪式消减恐惧。但温德尔需要更多的教徒预备役。
两个幽灵都是冬相，本来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因为在活着的时候，在弥阿里面用肉身接触了分裂之铃，便变成了幽灵，还拥有了两级冬相，而人类尸体有三级冬相和三级杯相，也就是说当他们作为幽灵活动的时候，是二级的冬信徒，好处是可以穿透墙壁，杀人于无形之中。等他们用上身体的时候，就变成了额外有三级杯相的五级冬门徒，只是不能隐形了。
很不错。
除了两个幽灵，温德尔还有几个准备要拉入教会的教徒预备役。
杰森是刃，超级强的那种，他不一定会做温德尔的信徒，但是有什麽事拜托他去做肯定是没问题的，可以算个编外人员。
珍妮现在的杯相还挺高，但是生完孩子大概会降下来。她已经同意了入教，随时可以举行仪式。但是现在不急，她还是个孕妇呢。
冰山餐厅的那对荷官兄妹，何塞和伊莎贝拉，两个人都很有天赋。哥哥是蛾，妹妹是心。虽然他们俩还不是很信服换了的新老大，但温德尔不怕他们俩跑路，杰森调查了两人，发现他们是逃难来哥谭的（也正常，哪个正常人没事往哥谭跑？），加西亚兄妹是中美洲人，大概是来自哥伦比亚还是尼加拉瓜之类四个音节的国家，离哥谭不远。
两兄妹的母亲是二十多年前当地的选美冠军，是个看着旧报纸上的黑白照片也能直观感受到冲击力的大美人，父亲大概是某个黑邦头目。
那个年代这种组合实在是太多了，中美洲、南美洲特别喜欢组织选美，大部分选美比赛的幕后都是黑邦，运气好的极少数才可能通过选美比赛去演戏、做模特、成为明星，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在选美以后嫁个普通的有钱丈夫，或者做情妇。
加西亚小姐就很倒霉地被黑邦头目看上了，还和对方结婚了。
小时候加西亚兄妹是过过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的，但是他们的父亲很快在黑邦乱斗中死掉了，但不久他们又有了个继父。
再然后是第二个继父……
总之，在母亲死之前，两兄妹过得还挺好的。但母亲死在了两人读高中的年纪，死因不明。
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何塞一直普普通通地打工供妹妹练体育，伊莎贝拉原本是个排球运动员，还挺厉害的那种。
虽然女子运动收入比男子差了很多，但是出了伊莎贝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运动员本来也能改变两兄妹的命运了，可是伊莎贝拉突然被当地的黑邦头目看上了，在头目出手以前，何塞带着妹妹，把这个头目杀了卷了一笔钱，还把最后一个继父捅死在家里给母亲报了仇，然后赶紧跑路了。
两兄妹来到哥谭以后，遇上了不少觊觎伊莎贝拉美貌的人，还好他们俩都还挺能打。辗转了几个打工的地方换了好多次老大以后，两人遇上了冰山餐厅招工。
对于两兄妹而言，企鹅人是个还不错的老大，因为他只要钱。在伊莎贝拉展现了对于富豪太太们的吸引力以后，她的工作从兔女郎换成了荷官，专门负责招待那些寂寞的贵妇们——她们的丈夫可以出去玩，她们也可以。
因为有不少仇人，加西亚兄妹跑不掉的。
这样温德尔还算是有不少预备下属了，总算不是光头教主了。
飞升和传教有一项共通的必需品就是密传，初级的密传很容易获得，但是想要将它不断升到高级却很难。飞升需要十几级的密传才能凑齐仪式所需的属性，传教的时候想要将信徒升级至门徒，将门徒擢升至更高也需要很高级的性相，所以如果追求效率的话，最好成立和想要飞升的道路同属性的教会。
比如想要走启明飞升就成立灯教会辉光之镜。
温德尔因为浪游旅人未知的阴谋并不想走这条道路，但是，浪游旅人已经付出了定金，他的命运恐怕无法自己把握……
但他还有别的办法，浪游旅人当时表现的还是很和善的，并没有强迫温德尔一定要走启明飞升的意思，那麽如果温德尔走别的途径飞升了，进入漫宿以后，浪游旅人反正轻易进不来，应该也不会撕破脸特意闯进漫宿要打人。
所以温德尔需要做两手准备了。
一方面在明面上准备好启明飞升，至少表现一个自己想走这条道路的意愿，成立辉光之镜给浪游旅人看见。
另一方面，他还要准备另一条道路飞升所需的材料。发现不对劲就从这里跑路。
温德尔叹了口气，还需要好多东西呢。
尽管在飞机上睡了很久，私人飞机可以放倒的椅子也很舒服，但温德尔还是坐的腰酸背痛，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诱惑入梦，再投入激情。
力量是最令人信服的追求。（注）
注：两句原文拼接的
注：原文
大概只是心理作用，因为他啥也没做。
他突然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瘦弱，应该要去健身房好好磨练一下身体。
于是温德尔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出了房门。
冰山餐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声。被他和杰森毁坏的大厅已经被修复了，虽然杰森说了只停业几天就要开门，但是之前他一直不在，手下们没敢开门营业。
冰山餐厅换了新主人，如果只是闭门装修还好，一旦开门营业了，不管是企鹅人之前的朋友，还是他的仇人，都会上门来试探的。
杰森不在他的手下可打不过。
现在天还没亮，温德尔看了一下表，是淩晨四点多，就算是哥谭，就算是冰山餐厅附近这一片在夜晚最繁华的街道，现在也没什麽人出入。
蝙蝠侠和罗宾这个点都已经结束夜巡回去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精力，每天晚上九点多钟开始夜巡，如果一切正常逛完一圈就回去，那也要深夜两三点了。
他们肯定是白天不用工作的那种衣食无忧的社会闲散人士。
真羡慕啊！
温德尔在跑步机上锻炼身体，顺便把手机放在旁边，打开了最近几天的新闻回放。
从得知托尼斯塔克被绑架以后，他的网络信号就基本上断了，后面发生了什麽事他一概都不知道。
“斯塔克集团董事长托尼斯塔克昨日于阿富汗失踪，纽约今日举行小范围游行示威活动，抗议政府的军事投入……我们来采访一下游行民众，您好，请问您为什麽参加游行呢……”
“连斯塔克都会失踪，不知道军部把纳税人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快点把斯塔克救回来！我的股票跌了一半。”
“他们都是shabi！”这是突然冒出来的中文，带着浓浓的口音。
温德尔听见这句突兀的话，还特意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一个金毛脑袋突然把头塞进取景框喊了一句，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感谢各位接受采访。”女主持人笑容十分勉强的把话筒收了回来，继续报导，“自从托尼斯塔克失踪以来，24小时之内斯塔克工业的股票价格下降了百分之五十，股市动荡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如果托尼斯塔克不能尽早回来，这一次事件或将造成自2008年以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
温德尔听着主持人的话，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可以去买一点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啊！
趁着托尼失踪，股票现在跌的那麽惨，只要他买了，等托尼回来不就长回来了吗？
说干就干，温德尔停下跑步机，赶紧注册了一个交易账号，自己现在所有的存款全部all in，全买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
虽然在托尼回来了的消息公开之前，股票应该还会跌一点，但是温德尔把握不了他打算什麽时候公开，所以趁着跌了赶紧买，少赚一点总比赚不到钱好。
等待会儿达米安起床了，温德尔拿到那张支票，他立刻就去把钱取了，也全买股票。
操作完以后温德尔又开始跑步了，他一直锻炼到七点多，才产生了一张“活力”。
温德尔在一楼兜了一圈，找到了厨房里已经上班了的厨子，他点了三份早餐，叫员工送到他们住的那一层的餐厅里，然后回房间洗漱了。
从浴室出来，温德尔套了件简单的白色套头衫，把赤化精华顶在脑袋上，只过去几秒钟，他的头发就差不多干了。
因为这段时间没空剪头发，温德尔的头发长得有点长了，别的地方还好，就是刘海有点遮挡视线。他于是趁着头发没有完全干掉，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把还带着一点点湿气的头发倒抓过去，露出额头来。
等温德尔打扮好自己，他走出房门就看见有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楼了。
“先生，您要的早餐。”服务员是个漂亮姑娘，腿长身材棒，应该是原本的兔女郎之一。
哥谭的底层混混们一向是不缺老大的，往往一个老大入狱或者进阿卡姆了，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老大。这些非法行业的姑娘们也不缺老板，赌场换了老板也还是要员工，她们留下来还是继续工作。
这些员工们都不太拿捏得准要怎麽称呼温德尔，杰森那边，这两天冰山餐厅来来往往的建筑队基本上都是红头罩的外围手下，他们管红头罩叫头罩老大，那麽跟着这些人叫应该就没错。
但温德尔是个新面孔，他是个从来没有出场过的新人，大家不知道要怎麽称呼他。
兔女郎上来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她担心自己认错人。明明红头罩进攻冰山餐厅那天她也在，她看见了温德尔的脸，也记住了，刚才温德尔来点菜的时候她也瞥见了对方，但是当温德尔离开以后，不管她怎麽回忆，她都想不起来温德尔的脸了。
送餐的时候认错了人对方会不会生气？要是把头罩老大认成这位了该怎麽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