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实还是有差别的，钢铁侠是全身的装甲，杰森的头盔却只有一点点大，把那些技术塞进小小的头盔里还花了温德尔一些特殊的力量。
“你那个搭档，导师，我想的那个人吗？”罗宾在等夜翼恢复正常，便只能和杰森聊聊天。
杰森终究还是收下了他带来的解药，正在打开医务室里的冰柜把解药放进去，闻言，他回头看了一眼罗宾：“难道我会向你透露我搭档的身份吗？”
他的余光看着罗宾身后的镜子，猜温德尔在那边看见了肯定会特别感动的。
看来是的。罗宾已经从杰森的反应里猜出了真相，他也知道杰森知道他能猜出来，偏要这样遮掩一下，看来杰森的那个搭档大概在会看这里的监控，杰森在刷人家的好感度。
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便配合着杰森假装自己没猜出来。
“原来不是吗？我看最近你的装备又升级了，还以为是军火库又离家出走换了个代号回来了呢。”
虽然军火库是用箭的，但温德尔完全不会用箭，可是和小丑的战斗现场又没有留下什麽特别的战斗痕迹，可以随便猜。
“是我的新搭档。”杰森对着罗宾翻了个白眼，“不要去打扰他。”
罗宾点了点头，并且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可以暗地里调查，只要别让对方知道。
第96章 偷鸡摸狗的第十天
温德尔躲在自己房间里像白雪公主的继母一样用镜子偷看医务室，发现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便满意地移开注意力。
他搜了一下那个杰森的前搭档军火库，应该也是个科研型人才，大致了解到对方现在和绿箭侠一起混，应该不会回来了。
温德尔点点头，看来他的地位还是稳定的。
他趁此机会对比了一下罗宾和他的老板提姆德雷克，确认了他们俩应该是一个人。
维基百科上面写提姆德雷克的身高是1米7，罗宾比杰森矮了大半个头，差不多应该就是一米七出头，温德尔见过提姆德雷克本人，他的身形也和罗宾差不多属于比较纤瘦的类型，再加上面具遮不住整张脸，单独看一个人还联系不上另一个身份，但是把两个人的照片放在一起看，再加上先入为主的主观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就很明显了。
罗宾和杰森聊了些有的没的不需要保密的事情，他向杰森分享了阿卡姆几个罪犯的最新动态，在夜翼的呼吸逐渐平复，他身体里的小丑毒气已经被解药给解除了以后，罗宾向杰森道别扛起夜翼走了。
杰森很坏地没有给罗宾提供一副担架，或者是一张可以推动的病床好让罗宾可以直接把夜翼送到一楼，弄上蝙蝠车。
他就站在那里叉着腰看罗宾扛夜翼，甚至温德尔还看见在罗宾转过身以后杰森在坏笑。
好在夜翼也没有比罗宾高太多，所以最终还是成功被罗宾带走了。要是换成小丑的身高，他的腿可以垂在地上犁地。
温德尔见没事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宫殿，他脑子里的桌子上面乱七八糟的一堆卡片摆在正中间，全部都是刚刚获得的。
先是一堆小动物，他直接放在一边打算塞给达米安处理。
冰山餐厅虽然很大而且还养了企鹅，但是真的没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养大象和狮子，就算达米安看见了不同意也不可能把狮子养在冰山餐厅里。
那要怎麽处理呢？
温德尔想了想，养狮子和大象应该需要非常大的空间，要有绿化……
他在网上看见了韦恩庄园，庄园特别大，只有几个人住，肯定养得下。
但是不行，现在达米安还不能暴露身份，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温德尔记得塔利亚把达米安交给杰森的时候说了要隐瞒达米安的身份，所以肯定短时间内不可能把小动物（狮子和大象？）们送到韦恩庄园去。
那还有哪里可以养呢？
温德尔想到了自己的母校，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首先学校的空间足够大，足够让体型比较大的动物们也能自由活动。
其次学校里有人可以喂食（不是拿人喂！），小动物们不会饿着。
然后学校里还有足够的绿化可以还原大自然，动物们不会感觉不适应。
那就决定了！
大象算是比较温顺的动物可以随便养，但狮子是猛兽，不过学校图书馆养的看门狗也很凶啊！虽然温德尔每次都老老实实的还书没有被狗勾吼过，但他见过有还书超过时间的学生路过图书馆门口的时候被狗狗追着屁股啃，把鞋都咬烂了。
还好不是德国留学生被狗追，要不然他们天天穿拖鞋，被啃烂的就不是鞋子而是脚了。
剩下的鹦鹉和鸽子什麽的倒可以留几只给达米安，虽然鸟类吃的不多，体型也不大，理论上来说可以养很多，但是这些直肠子的动物饲养起来挺麻烦的，不可能全部留下来。
他于是发邮件给学校管委会，询问他们接不接受毕业生的捐赠。
学校可能是缺钱了，一听有毕业生要捐东西，回消息回得可快了。
明明之前从弥阿回来那次联系学校的时候都等了几天才收到回信。
那一边的工作人员得知温德尔想捐的是景观而不是钱稍微有点遗憾，但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并且十分有礼貌地向温德尔表达了感谢。
等过几天，让达米安摸几次狮子以后就把它们送走，走奥里弗拉姆拍卖行的途径应该很容易能送回英国。
接下来要整理的是书籍，温德尔直接把可以在马戏团找到的所有书籍全部都毛了过来，不管他们是不是密教文献，把这些书籍分类花了温德尔一些时间，但最终看见收获了他高兴地并不觉得累。
在几十本乱七八糟的书里面只有四本是有效的文献，四本里面还有一本是语法书，温德尔已经学过梵语了，这本书可以拿去拍卖行卖掉。剩下的三本书里面有比较高级的密传，简单判断有两本是冬相，因为它们摸起来很冰，另外一本是热热的，并不能确定是铸还是心或者其它的，毕竟可能是摸完冷的东西再去摸别的才觉得它们热。
这几本书够温德尔看几天了，剩下的乱七八糟的其他书也不是没有价值的，有一部分是马戏团演出过的剧本，另外一部分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普通的书，至少从文学意义上来说，这些书值得一读。
温德尔从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一份杯相原料，虽然他还不会没有能够使用原料的仪式，但原料也不是不能直接利用的。这份杯相原料，磨碎了做成粉兑在水里就是最好的……春天的药。
甚至不需要把它弄碎，只要泡在水里都可以做成简单的药物，温德尔只是拿起来看了看就觉得有点心跳加快脸颊泛红，他赶紧把这玩意儿收好，这可不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的东西。
十二级杯，恐怖如斯！原生先知可以和人类生娃才八级杯。
把扭动胎膜收好以后温德尔才有闲心来思考一下它的作用，虽然主要来说，杯相的物品一般是在不正经的场合发挥作用，但是运用得当的话也不是不能用在正确的时候。
比如催情的原理大致就是激发人的肾上腺素或者荷尔蒙之类的东西嘛，适当的激发可以促进人的活跃，加快心跳，促进血液循环，集中注意力之类的，可以拿来当做兴奋剂用。
温德尔得研究一下怎麽样适量的使它发挥作用。
剩下的东西就没什麽特别的了，几只没开封的小丑毒气被拆掉了引线、但是炸药还在的炸弹、一些杂物，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
以及……一面粉碎的镜子。
这是一面很大的半身镜，主要呈现椭圆形，被一块金色的布盖住了以至于温德尔一开始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掀开那块金色的布以后，可以发现镜子是碎裂的，但隐约仍然散发辉光。
光芒并不强烈，但让人感到难以直视。
作为一位前守夜人的信徒，温德尔当然认识这面镜子就是传说中的守夜人之镜，当它完整时，它是灯向最高级的工具，并且几乎是唯一没有唯一特性的工具——其他性向的工具都只能有特定的一件，但镜子有很多面。（注）
温德尔作为凡人，能够在漫宿中攀登上的最高处是孔雀之门，只有三件物品能够打开孔雀之门的大门，碎门之钥、迷途之镜和守夜人之镜，相对而言最容易获取的是迷途之镜，听说凯尔伊苏姆就有不少人家有坏了的镜子，拿回来修一修就能用，温德尔本来还打算等自己到了孔雀之门前面以后就去凯尔伊苏姆搜罗一下找找镜子呢。
现在有了守夜人之镜，避免了要踏入孔雀之门时没有钥匙的麻烦，但凯尔伊苏姆还是要去一次。镜子用一次就会坏掉，维修需要一段时间，有几面镜子循环使用效率更高。
维修镜子需要的原材料要用古币去购买，温德尔现在手头的古币很少，除了把蚊子卖给波比得到了一枚古银币以外，他只有帮波比写了几篇论文赚到的古铜币和古铁币。
看来他需要认识更多的赞助人了，多几个雇主多写点论文才能更好地赚钱。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温德尔现在面临的问题是，马戏团里为什麽会有守夜人之镜？尽管是碎的。
哪怕是碎裂的迷途之镜温德尔都能当做或许是马戏团的成员自己去凯尔伊苏姆搞来的，可是碎裂的守夜人之镜不行，它太难获得了，不可能被当做杂物一样被随意地挂在墙上。
联想到在弥阿遇到浪游旅人的那一次，她过分的热情了……
理论上来说在弥阿也有机会获得迷途之镜，虽然级别稍低，但它和守夜人之镜用途相同，温德尔并没有在那一次获得镜子没有办法进入孔雀之门，而现在另一面镜子就被送到他眼前来了……
很难不让人想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黑幕。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动温德尔向上攀升，在帮助他飞升。
飞升当然是好事，但是被别人推着向前就不太妙了。
温德尔想起格吕内瓦尔德的长驻马戏团的一些有关于蠕虫的谣言，想到马戏团后台散发的虚界的气息，想起浪游旅人语焉不详的未来之事，以及《绅士笑话集》里面说的一些内容，不禁有了些不应该是他这种层次的人该掺和进去的想法。
虚界是死去的司辰和亡灵所在的漫宿之下的世界，最有名的死去的司辰当然是骄阳，《绅士笑话集》中称琅优是泰扬的情妇，守夜人疑似是死去的司辰逆孵之卵的一个阶段，逆孵之卵逃离了虚界……
他们会有什麽关联吗？虚界与骄阳、与逆孵之卵和守夜人，与和蠕虫有关的马戏团。
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情报了，温德尔一时找不到头绪。
注：一般工具每个属性有4、8、12级各一件，还有一副8级的画像可以由教主画出来，基本上都是唯一的，灯除了画像全部不唯一（其实还有几件较低级别的工具不唯一，不过不重要）。
迷途之镜，8级灯工具，守夜人之镜，12级灯工具，两个都是用一次就会碎掉，然后需要铸来修，要花钱，碎门之钥可以随便用不会坏
第97章 偷鸡摸狗的十一天
整理完乱七八糟的物品，温德尔感觉到腹中一阵饥饿，经历了好几场颇为耗费体力战斗以后，除了看马戏的时候的那桶爆米花，温德尔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甚至那桶爆米花他都只吃了几口，就被小丑打断了。
钢铁体魄固然在战斗中占据优势地位，但相应的，温德尔的食量也变得格外的大，他觉得现在自己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温德尔赶紧打了个内线电话给餐厅，让他们准备10人份的食物。
杰森吃两份到三份的样子，达米安吃一份半，剩下的温德尔包圆了。
幸好，温德尔的体型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急剧的变化，他的骨骼密度增加了，体积也变大了，以至于他的重量也在这段时间内涨了一半，从外形上看，温德尔只是从一个经常坐办公室的社畜变成了爱蹲健身房的社畜，他看着和夜翼差不多强壮，比杰森要纤细一些，当然温德尔在力量呈指数上升的同时技巧当然是比不上这两个人的。
他去餐厅的路上顺便敲了达米安和杰森的房门叫他们去吃饭，厨房早就准备好了晚餐，温德尔刚打电话他们就已经在将食物装车送上来了，温德尔到达餐厅的时候，几个沉默的侍者正在将食物摆上桌子，旁边的推车下面是一排酒架，里面放了各种酒类。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容易让人沉迷，就温德尔所知，在无形之路的道路上也有不止一位十分有天赋的前辈，最终在世俗的诱惑下放弃了继续飞升，长生并非所有人的执念，有些人比起虚无缥缈的永生，更热爱现世的享受，不过这些人应该是生来就在富裕的物质条件下长大的，也因此他们才会舍不得现世，温德尔这种穷鬼就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而是温德尔这样的穷鬼才不适应永生，活着却没有钱，那不是比有钱却死了还要惨吗？这样的世俗生活没什麽值得挂念的。
当然现在温德尔已经不算是穷鬼了，至少他拥有很多世俗使用的货币，虽然斯塔克集团的股票亏了，但并没有跌到0，只是亏了一多半，现在卖掉止损的话还能换回来普通人几年的薪水，何况他还可以找杰森要钱。
他如今缺少的是密教中人里通行使用的古币，有一些东西是必须需要用古币购买来的。
比如那面破碎的守夜人之镜，就需要一枚银币才能买到能修好它的材料。
有必要再去蜕衣俱乐部或者拍卖行看看那两位能不能为温德尔再介绍几个赞助人。
不过目前温德尔并没有探索到孔雀之门前，倒也没有那麽急需，只是需要尽早做起准备了，未雨绸缪应该是每一个密教中人的良好品质，预判敌人的行动，提前做好计划规划自己的行为，这些都是优秀必需掌握的基本素养。
温德尔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等到侍者们把食物都摆盘完了，把装着酒的小推车留在这里自己离开了以后，他才觉得今天是不是应该喝一点酒？
这是他们三人同行以来第一次遇上小丑这种级别的超级反派，不仅全身而退，还把小丑给抓进了阿卡姆，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温德尔于是从小推车的下面翻出了一瓶酒，他平常不太爱喝酒，所以对于酒类并没有太大的了解，以前偶尔喝一两次也是喝啤酒之类的便宜货，对于这些包装精致的红酒，他基本上不认识，但是至少他知道82年的拉菲。
所以他拿了一瓶拉菲放在桌子上，准备待会把这瓶酒给开了大家分着喝。
达米安和杰森很快也赶到，杰森换了一身平常红头罩面对手下时的衣服，他刚刚送走夜翼以后的这段时间在和自己的手下们见面，准备趁小丑疲弱的时候占领一些小丑的地盘，红头罩打败了小丑这件事也能增强红头照在哥谭反派们当中的影响力，趁此机会，或许还可以从其他的反派手中抠下一点地盘。
达米安则换了一身便服，他刚刚从训练室出来洗了个澡，头发还毛糙糙的，带着一些湿气。达米安在训练室里复盘了很久今天下午发生的战斗，他在面对小丑和小丑女的时候，感受到了之前与刺客联盟中的刺客们对打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压力。
不是说刺客们不敢对达米安下死手，相反，他们完全不在意达米安只是个几岁的孩子，身高只有他们的一半，与达米安就算是训练战的时候也每一刀都对着要害而来，这本来就是刺客们的战斗风格，塔利亚也要求了刺客们不准放水，为了避免自己在无意识之间对刺客联盟的继承人手下留情以至于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刺客们会比平常更加凶狠地对待达米安。
但是小丑和小丑女的战斗风格是不一样的，他们并非每一招都是向着致命的弱点来的，甚至手上的武器都不是可以一击毙命的利器，比如小丑女她很喜欢用球棒，一般情况下用球棒对人造成的伤害肯定不如用刀子来得凶猛。
他们俩的战斗缺乏逻辑，正常情况下，当你打向敌人的一拳被敌人躲闪而过的时候，熟悉战斗套路的人一般会抓住这只伸出的手使你失去平衡或者打断连贯性，可小丑和小丑女偏不，他们可能会突然从下面踹你一脚，尽管这一脚造成的威胁不如用手来的大，但这种奇怪的战斗方式总给人上不上下不下的不适感。
一般这样没有战斗逻辑的人往往是新手，新手偶尔会灵光一闪，打出不错的连招，但更多时候是在战斗的时候犯错。小丑和小丑女就从不犯错，有时候他们的一击看起来漏洞百出，但是在之后的几个来回中，前面那一击造成的影响会逐渐扩大，进而给他们送去战斗优势。
和小丑打着打着，可能小丑突然精神病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发作用力踩你一脚，这一招伤害不大，却侮辱性极强，就算强行忽略这种拱火行为继续靠理性战斗，但说不定什麽时候打着打着就突然脚趾抽筋被小丑抓住破绽一击毙命了。
达米安有预感，小丑这样的精神病行为在哥谭绝不是个例，他们这些无法用理性来思考逻辑的疯子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需要更强的战斗直觉，也需要不断磨砺自己的技巧。
今天只和小丑缠斗了十来分钟，甚至因为他一看就是个小孩，夜翼在战斗的时候也对达米安颇有照顾，对战的主力并非达米安，他作为一个刺客主要是游走在战团之外，偶尔偷袭对小丑和小丑女造成一点伤害，可即使这样达米安也感受到了小丑的精神污染。
打架就老老实实打架，为什麽要用那种尖细的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一直笑呢？
杰森在战斗的时候不断被小丑戳伤疤，达米安完全了解杰森是怎样成为罗宾，然后又被小丑杀掉了，他不太理解为什麽杰森只是失去了罗宾的位置就要死要活的，在达米安看来，抢回来不就好了吗？
最近达米安和普通人打交道多了，稍微理解了一点人性。
在他看来，温德尔是一个很奇特的人。他身上有一种古怪的人性充沛和缺乏人性的混合气质，这样的气质刚好作为没有接触过普通人的达米安和普通人之间的桥梁，让他对外面的世界更加理解了。
温德尔无疑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他的喜怒哀乐都很明显，达米安见到他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拿到了钱的时候，他不理解区区那麽一点钱怎麽会让温德尔那麽高兴呢？不过普通人收到了钱也是很开心的，这一点算是温德尔有人性的体现。
怒火的部分，有一天温德尔加班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回来，很生气的和杰森抱怨他早晚有一天要把小韦恩做掉——达米安自认为是奥古，他要继承的是蝙蝠侠而不是韦恩，所以并不觉得冒犯。在达米安看来加班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他在刺客联盟偶尔做暗杀任务的时候，因为任务目标的突然变卦，有时候要多在沙漠里趴上几天，虽然有点生气，但生气的也有限，因为让他加班的罪魁祸首是要死的。
达米安不和死人生气，温德尔却一边想着要杀上司一边很愤怒。
他原以为这是普通人的常态，但是冰山餐厅里也不乏那些工作和温德尔类似，在哥谭属于中产阶级，靠加倍努力的工作换来高收入的客人，他们虽然有点暮气沉沉，但并不愤怒。
达米安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算不上谁的想法更加正常，只是他不普通而已。
但温德尔更加不寻常，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是异类的话，温德尔才是那个异类。
温德尔似乎从不悲伤，至少达米安没有见过，但今天，达米安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愤怒，混杂着哥谭的阴雨绵绵的气息，那或许就是温德尔的悲伤。
他在小丑喋喋不休地讲述那些奇怪的故事，不断戳刺杰森身上刚刚结痂的皮肤的时候，达米安从温德尔身上感受到丰富多变的情绪。对无形之术有一点了解了以后，达米安能读懂人身上的一些色彩，金黄色是启明求知，紫色蓝色是好奇探究，带一点橙色的红色是悦动的活力，稍微深一点的红色是……嗯……诱惑。
今天，温德尔身上展现出来从未有过的炙热的愤怒。
他在为什麽而愤怒呢？
温德尔不是一个擅长共感的人，经常，达米安能看见温德尔晚上呆在酒吧里，不喝酒但是和来买醉的醉鬼聊天，他并不分享这些醉鬼的苦难——他们有什麽苦难呢？能来冰山餐厅买醉而不是随便找家小酒吧喝酒的人的苦难是大部分人理解不了的小事情——他也不嘲笑这些人的烦恼。
温德尔在达米安问起的时候说他只是在收集影响，他只是倾听，将这些故事当做养料。
他是个有点理性到冷漠的人，为什麽今天这麽愤怒呢？
今天温德尔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甚至收获颇丰，不仅搜罗了很多的财物（达米安可不相信温德尔拆改炸弹拆了十分钟，他组装炸弹都不要十分钟），还收货了一棒子干掉小丑女又急招干掉小丑的荣誉，他是今天收获最大的一个人。
为什麽要愤怒呢？因为听到了杰森的故事吗？
固然，达米安在听到小丑一次又一次的用那个死亡的故事来刺激杰森的时候内心也是涌起了愤怒的，但或许是因为他已经预先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因此愤怒的也有限，而且达米安自认为自己就算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像温德尔一样从内心迸发出这样强烈的怒火的，死去是一个战士从成为战士的最初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事，其他人只需要在他们的葬礼上念诵战士们的辉煌战绩，并为之骄傲就足够了。
温德尔的愤怒有点超标了。达米安感觉到他的心脏正在燃烧着火焰，如果不及时解决问题，这火焰早晚有一天会将它自己燃烧殆尽。
达米安入座到温德尔对面，敏锐的发现了温德尔手掌心的一条血痕，他问：“你的手怎麽了？受伤了？今天都没看到你被别人打，全程都是你在打小丑，怎麽还会受伤？”
温德尔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心，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十分纤薄且尖锐的东西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这道痕迹并不深，只是划破了他最表层的皮肤，从外向内斜着入手，让他的掌心流血了。
“应该是翻书的时候不小心被书页划破了。”温德尔摸了摸那道痕迹，但并不觉得疼痛。被书划破手对于温德尔来说还是蛮新鲜的事情，他以前看的书全部都是历史比较悠久的旧书，不像新书那样坚韧锋利，不管怎麽刮都应该刮不出伤痕。
按理说以他的钢铁体魄是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但是密教文献嘛，质量太好了有时候也不太好。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喷雾抛给温德尔，示意他自己消一下毒。温德尔往掌心喷了一下，被痛的嘶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