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已经失去了一名女生,不希望再有人失踪了。刚想转脚离开,正在这个时候,
她只觉额头有一滴水落下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伸手一摸,吓得她魂都散了,这不是血吗?
再一抬头,只觉汗毛直立,几要晕厥,赫然是小C的尸体,她整个人趴在厕所上方的水管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架上去的。
她惊声尖叫,外面的两个男人都走了进来。
吴姨年纪大了,已经不会搞这些暧昧的动作了,尤其是当着年轻人的面。可此刻这一幕当真的太惊悚了。她扑在丈夫怀里,就吓哭了。这哭得太丢人了,丰医生便把爱妻子半搂着带出去了。
留裴逸独自在女厕里。
这公厕造的天花板很高,上头都是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水管。小C的尸体就挤在里面,因
为水管所留的缝隙太小,她整个人都被挤压得变形了。尤其是那眼睛,凸出来,惊恐地瞪着。
这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才能做到。
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把小C猛地提了上去,并强行地塞在管道之间。
也因为这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小C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便被拉了上去。表情还是错愕,且极度惊恐的,像是见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裴逸曾经见过被吓死的死人照片,这惊悚程度完全不亚于他看过的任何鬼片,能让人做整晚的噩梦。
裴逸退出来,忍不住点了一只烟,吸完才去跟丰医生汇合。
路上三人都没说话。
这才第二天,就失踪了两个,死了一人。他们还能挺到第七天吗?
到了木屋,周游和小B已经等在那里,两人都春风满面的,看到他们凝重的表情,问道:“怎么啦?”
吴姨把事情说了。
小B听完瞬间就呆滞了。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被排斥了,可绝对没希望姐妹就这样死了啊。
几人正唉声叹气的时候,陈默也回来了,他回来时眼神明显闪躲。
“裴哥,你们回来了。”
裴逸点点头,他皱眉,“那A姑娘呢?”
陈默在路上酝酿好久了,咽了口唾沫,“她……她掉落山崖了,就在那滑雪口。”他看过推理小说,这个时候话说得越少越好。
“怎么会呢?”裴逸反问。那姑娘看上去是三个女生中最机灵的。
“就是说啊,脚一滑就……对不起裴哥。”
裴逸摆手,“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小B听说一下两个姐妹都出事了,表情痛苦地无以复加了。周游在一旁劝着。
众人感叹之际,突然吴姨指着木屋,“你们看!”众人顺着吴姨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木屋外的木墙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5”字。
众人心中都明白,还有5天。
这谁还能受得了了。这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股力量在操作着一切。
周游气愤不已,捡起什么石头猛地朝着那还在滑动的数字扔了过去。裴逸刚想制止,只听砰的一声,石头已经砸在木墙上。
动作果然停止了。那数字5还没写完,就差一笔横,就像一把钩,显得更渗人了。
周游忙回头,“啊!车神,我我……”
“鬼神啊可不信,不可不敬。这是犯忌讳的。”裴逸说着, 还念了声阿弥陀佛, 摸了摸自己的吉祥骰子, 整个就跟个大师似的。
众人:“……”
裴逸:“行吧,都这样了,大家回屋吧。”
一行六人进了屋。裴逸是最后一个进屋的,回头看了眼那门上的数字。他是信鬼的, 但是他认为鬼不是一种莫须有的东西, 而是一种超自然力量。
超自然, 听起来很玄妙,但在裴逸看来,不过是像电脑智能一样的东西。就像电话, 隔着老远, 就能打电话。那是一种信号变成另外一种信号, 是电磁感应的原理。
所以这个副本里的超自然力量可以不可以也这样做呢。雪山上的某种能量,通过什么东西,传达到人的耳朵里。
他看了眼那木牌规则, 若有所思地进屋了。
吃了晚饭, 六个人聚在木桌边, 交流今天都看到了什么。
裴逸照例拿出个小本子,记录他们的要点。
他现在本子上的要点是:规则、歌曲、雪人、陵园、倒计时。而规则这条目下又有好多要点, 那规则裴逸已经完整地记下来了, 他直觉这是破解这个副本的关键。
他拿笔点点桌面,抬起头, “说说吧。轮过来,关于想法,看法,思考。我们集思广益。”
这样子真的特别特别稳。周游看到,忍不住道:“车神,你这样子,很像陆神。我看陆神也有个习惯,带个小本子,拿着笔镇定地问人。”
裴逸头顶两条黑线,这带本子是他的独创好不好啊,跟那姓陆的什么关系。
他指了指周游:“你先说吧。”
周游点头,“我跟小B,逛了一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我看到这里的一些树木上有字。”
“字?”裴逸道,“写的是什么?”
“没仔细看。”这是他跟小B接吻的时候看到的,当然了,这点肯定不能说。
裴逸在本子旁边写了个“字”,缆车里面也有字,但后面小C出事,他没顾得上看。
他指了指小B,小B还处于伤心中,她打起精神道:“我……我跟周游差不多吧。”她已经有点儿神情恍惚了,一旁的吴姨拍拍她的肩,安慰她。
裴逸看人这样,也知道问不出啥了,转向丰医生和吴姨。
“你们呢。”
丰医生和吴姨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两人极有默契,这一眼便决定周游那事还是先不说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们去最高滑雪点的时候,看到个雪人。”
裴逸皱眉点点本子上的雪人,“有什么特别吗?”他记得小C也是看到了雪人。
“我们没细看,就走了。”
裴逸知道,他们已经上了年纪,估计也不知道什么雪人藏尸这种事,不在意也很正常。
但雪人……裴逸上了心。
“还有吗?”
丰医生摇摇头,那吴姨不会撒谎,低下了头。
裴逸注意到了一点,也没再话。
他敲敲在愣神的陈默,“你。你要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地告诉我,那小A姑娘掉崖的情况。”
陈默原本是低着头,但此刻不知道怎么了,抬起头,面露镇定。“我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掉下去了。”
对面的丰医生和吴姨都面面相觑,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变了个样子呢。
“没有任何征兆?”
“嗯。”
陈默说得太笃定了,这一份自信不是一般人有的。他变得已经不像陈默了。
裴逸点点头,“行。估计是个意外吧。A掉落山崖之前,有没有什么怪异的行为?”
陈默同样摇头。
吴姨看到此,不由地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手就被丰医生在桌子下面捏住了。同时她看到陈默盯着她,那眼神凶狠毒辣,露出杀意,吴姨吓得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裴逸问完话,总结道:“现在我说说我的想法,线索目前看着是挺多的,但全部都是散的。但有一点,大家注意一下吧。不要看雪人。”
丰医生道:“雪人有什么问题吗?”
裴逸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你们看没事,小C看了就出了问题,但小C的死跟雪人应该是有关系的。当然,这只是猜测。大家都还记得木牌被涂掉的字,我们代入‘雪人’试试。”
周游道:“‘如果你发现雪人,请立即走开。’”
裴逸点点头,“还有其他可能,也许是数字,或者缆车,或者其它。总之,就目前雪人的可能性最大。明天,我们先这样安排。”
裴逸把自己的本子放在桌中间,上面是他画的雪山草图,他是土木出身,画个图还是小意思的。
“大家看。木屋在中间,滑雪点在这儿,这儿,这儿。最高的滑雪点为A,另外两个点,为B和C。”图还是很形象的,整座雪山景区就像一个正方形,最中心是这间木屋,ABC分别在正方形的四个角上,还有个D是下山的路,但已经被封掉了。
“我们有三个突破口。第一,缆车。第二,周游说的那颗树。第三,木屋。首先说缆车,明天,我会再去缆车看看,周游跟陈默去找那些树,有字就记录下来。丰医生你和吴姨再地毯式搜索屋子,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屋里屋外,以及附近五米。”
小B抽抽鼻子,“那我呢?”
裴逸道:“你如果可以,跟丰医生寻找木屋,看看有没有线索。大家还有没有疑问。”
众人都摇摇头。
商量完,裴逸去窗边吸烟,吸烟得一起吸才有意思。周游走过来,忙递了一根过去。
裴逸吸烟的姿势很熟练,周游笑道:“车神。老烟民啊。话说,我还指望着你跟那C姑娘凑一对呢,可惜出局了。”
“配对游戏啊。我跟C。陈默跟A,你跟B,是吧?”
周游嘿嘿一笑,“被你发现了。这不是,你外形那么好,不找一个可惜了。”
“我自打破产后,对谈恋爱这种事就半点心思都没了。你也正经一点。这玩副本呢,你还搁那谈恋爱。”
“这不是情难自禁嘛。”
“情你妈情难自禁,精虫上脑就是精虫上脑。”裴逸骂了声。
周游笑道:“裴哥。我怎么感觉你在眼红啊。不然,你要找个谈呗。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天是死,两天也是死,还不能死得快乐一点啊?谈恋爱花钱,你找个不用你花钱的啊。”
“上哪找这么好的姑娘,别在这扯犊子。”
“女生不行,男生也成啊。”
“你啊?”
“我直男啊,笔直,车神。”
两人一说一笑的。吸完烟,回屋睡觉了。
入睡后,也不知是不是周游的话,裴逸倒有几分寂寞,怎么没个女生喜欢他呢,主要他也不来电啊。男生?谁啊。裴逸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陆在川,真的挺美的,比姑娘还好看呢。
一想到这,裴逸几乎是瞬间打了个啰嗦。艹了。他为什么要想到他!他是直男啊!
主要是人家不要他,拒绝他入队!他如果还死乞白赖的,就丢死人了。这人啊,有时候就犯贱……别人追着自己的时候,心中就可劲儿嫌弃,但他转头找别人,那就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为了挽回这份尊严,当初他还信誓旦旦地非要破副本记录呢。现在有点儿怂,玩到现在,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还感觉被这股子超自然力量遛狗一样遛着走。
想着想着,裴逸睡着了。
睡到半夜。只听砰砰砰,又有人敲门。裴逸是瞬间就醒了,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正下着雪呢。
这是幻听吗?
紧接着,又是砰砰砰,的确是有人敲门。这时,其他人也醒了。裴逸伸手扭开墙灯的开关,屋子里顿时变得透亮,坐在床上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觑,都不由地想,还是那个应英俊吗?
裴逸率先下床,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现在大厅变成最危险的地方。
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两个女生看到他们出来了,也跟着打开门锁走出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她们也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响着不是应英俊的声音,而是小A的声音。
“开门啊。是我!小A啊!快开门。”
然后是剧烈的敲门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小B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裴哥。我认识小A的声音,这是小A。裴哥,你开开门吧。”
裴逸转头认真地看她,“你确定?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鬼故事吗。这如果是鬼呢,那不是让恶灵进屋了?”
只要恶灵愿意,祂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欺骗他们开门。
昨天应英俊敲门,第二天早上他看到门口有拖曳的痕迹,刚开始他以为是应英俊拖着妻子的尸体过来的。
后面想想不对,妻子又不重,没有必要用拖的吧。再看昨天应英俊敲门的声音和力道,他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真的要拖着妻子在地上走吗?
答案就是,是鬼拖着应英俊的尸体,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后,抓着他的手臂在敲门,还伪装成应英俊的声音。
小B眼睛红了,精神有些崩溃,颤抖着唇,“可是……可是。这真的是小A的声音。”
丰医生道:“这样吧。我去窗边看看。昨天大家太惊慌了,都忘记了这不是有扇窗可以看到门那边的情况吗?”
裴逸点头,“好。丰叔,你去看看吧。”
丰医生刚想过去,那吴姨握握他的手,示意让他小心。丰春点点头,慢慢地走到窗边。
这窗上挂着一层白色的蕾丝帘布,只要掀起帘布都能看到外面的状态。
丰春掀起帘,往外看,只见那边的门口空无一人,拍门声却还在继续。
“砰砰砰。”
拍门声很快就停止了, 一切都沉静下来,外面是漆黑的夜色。
就在丰春想要回头说没人的时候,只见窗户上突然响起剧烈的拍打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匍匐在窗口, 用力地拍着窗户, 砰砰砰地击打着。
她突然出现, 把丰春都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还“啊”了一声,抖着声音道:“是那个女生!她回来了!”
小B立即求饶道:“开门吧!她肯定受伤了, 从那么高的雪崖上摔下, 救救她吧!”她向丰春求饶。
但丰春看向裴逸。小B便向裴逸道:“裴哥,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外面还在敲打着窗户,哗啦哗啦,声音痛苦煎熬, “开门啊, 求求你们!我流了好多血啊……我快死了……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
小B看裴逸不说话, 又转向周游,“周游!求求你了。”
周游也道:“要不裴哥……也许真的是她。”
陈默道:“裴哥,开门吧, 让她进来。”说着, 人已经走到门口, 就要拉门。裴逸按住门把手,回头盯着陈默, “你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陈默凡事都以他为先, 今个儿倒是不同。
陈默道:“这不是主动不主动的问题,而是, 我们见死不救啊。人就在门外,只要打开门,她就能获救了。”
小B也道:“裴哥!求你了!救救小A吧。”
如果是第一次,裴逸是会心软,但这一次,不一样。第一晚那个应英俊也是这样敲门,他们听着他喊到了凌晨四点,但第二日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既然应英俊只是一场幻觉。小A为什么不可能是一场幻觉呢?
“大家听我说。我知道现在大家比较激动,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开门。”
小B、周游:“为什么?”
裴逸正色道:“因为我一旦开门,这游戏就结束了,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这话一说,大伙儿脸色一白。与此同时,外面的敲门声瞬间停止了。
“你看,祂能听到我说的话。听到我们不想开门,就拼命敲门,听到丰叔去窗边,立马瞬移到窗边。”裴逸道。“你们猜猜,祂为什么能听到?”
“裴哥……”周游抖着声音,“我有点儿害怕,你别说了。”他摸着手臂,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裴逸看了看这间屋子,“因为祂无时不刻地都在监视着我们。只是因为某些规则,我们还活着。可如果我们打破这些规则,祂就会从屋外进来,吞噬我们。”
他念出木牌上的规则:“‘如果你没有任何办法,请尽量躲在屋子里吧。’这是最后一条规则。这是什么意思呢?躲在屋子里安全的前提条件是,屋子必须关紧门窗,一旦大门敞开,这屋子就跟外面的雪山连成一片,形成同一个空间。这个木屋便将成为屠宰场。”
虽然这木屋是个棺材,但相比较外面的坟堆,棺材便成了最安全的所在。
裴逸说完,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不再说话了。
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停止了,祂也在听裴逸说话。
还是丰春道:“凌晨二点多了。我们……我们先睡觉吧,等天亮吧。”
周游此刻也忍不住打着哈哈,“对对。我们去睡吧。明天接着找线索,相信一定能破局的。”
裴逸看了下门窗,也转身进房去了。
陈默也跟在后面,看了看门,关掉了大厅的灯。
四个男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哪里还有睡意啊,都快被搞得精神崩溃了。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大家听到敲门声,统一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现在经不起一点惊吓了。
但这次很轻微——
“老丰!老丰!”
丰春立马起身,是老伴儿的声音,他打开门,“我跟小B都挺怕的,要不,我们六个人挤一个屋儿吧。”
“我们屋里就一张大床,你们来了可咋睡呢?”
后面的小B道:“算了。吴姨。”
周游道:“我觉得可以啊。要不两个女生睡里面,丰叔睡吴姨旁边,再来一个男的睡丰叔旁边。”这现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啊。
裴逸也看出来了,“你们都同意,我没意见。”
那陈默也跟着说道:“我听裴哥的。”
裴逸看了眼陈默,现在又听他的了?“行。那周儿,你留下吧。”
周游冲着裴逸眨眨眼,意思是谢谢裴哥。
两个女生同意了,进到屋里。裴逸和陈默出去,到隔壁去睡。
女生屋空得很,有两张床。他跟陈默一人一张。可比隔壁那床舒服多了,裴逸想着,就让他一个人睡,那也成啊。
也不知怎么了。也许太安静了,裴逸想起刚才陈默打算去开门,便问他:“陈默。那小A真的是从雪道上自己摔下去的吗?”
陈默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怎么了?裴哥。”
“没事儿,你睡吧。”
陈默睁开眼,眼在漆黑的夜里发着精光。
次日,也就是第三日,因为折腾一晚,大伙儿都睡到9点多才起床。吴姨年纪大了,浅眠,早起给大家做了早餐。
她做好后,见老伴儿也起来了,喊了他一声,两人到了门外。木屋外依旧空无一人,可见昨晚裴逸的抉择有多正确。
“老丰,我们真的不说那件事啊,这可是犯法啊。”
丰春道:“你说你啊。都玩了那么几个副本啊,怎么还是死脑筋,这些都是游戏。死了也没事儿的。”
吴姨面露悲伤,“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啊。”
丰春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事太玄了。万一,真的是误会呢,这闹起来也不不好看。”
“可是我们是亲眼看到那孩子推人啊。”
“不一定,隔着那么远呢。你仔细想想,这里面可说道的空间可大了。既然我们无法保证,还是先别乱说;其次,如果是真的,万一他对我们不利呢,我可不能失去你啊。”丰春握住老伴儿的手。
吴姨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
大家都起来后,坐在木桌上吃早餐。
周游道:“裴哥。听吴姨说早起的时候外面什么都没有。可见昨晚……咳。现在来,我们要坚决服从裴哥的话,不要再动摇了啊。”
裴逸道:“坚持我干什么啊,坚持党的领导就行……等会吃完,大家该干嘛干嘛,要抓紧点速度了。”他害怕时间会像在黑楼副本一样,产生变态的变化。
所以要抓紧时间。
小B最终还是决定跟周游一起去找树,陈默便来帮裴逸。裴逸从屋里找到一个铁钳,用来撬锁。三方人各自出动。
看着裴逸跟陈默一起,丰医生心中担心,他怕这个陈默又会杀人。他必须要让裴逸小心一点,便拉过裴逸,“小裴啊。”
“嗯?”
“你去看缆车的时候,注意点安全啊。别往崖边走。”
“我知道的。”
丰叔还是不放心,忍不住道:“我的意思是,别被人推下去了。”
裴逸听到这句,狐疑地看了丰叔一眼。丰叔冲他点点头,“你自己小心吧。”
裴逸心中明白了。他们中饭就带了几片面包。正午的时候,太阳热辣辣地照下来,白雪照着人幻眼。
他们到达昨日看到雪人的地方,而此时,那雪人已经不见了。
到了缆车口,裴逸道:“陈默,你去其他几个缆车看看,有没有字什么的;如果有锁的话,过来我这里,拿钳子。”
“好。裴哥。”
之前发现字的是靠近崖边的缆车,往前跨一步就是雪崖。裴逸听了丰叔的话,自然要悠着点,他也觉得陈默有很多怪异的表现。
用铁钳打开锁后,裴逸跳入白色的缆车中,蹲下身来,去查看上头的文字。文字写在车壁上,是一串英文。
这就特别特别尴尬了,他的英文水平是小学生水平。
不管怎样,先记下来吧。也许是线索呢。
"When I am dead,my dearest,Sing no sad songs for me;Plant thou no roses at my head,Nor shady cypress tree:"
他抄完,刚打算离开,手一推缆车门,竟推不动。可锁确确实实已经被撬掉了。现在不会也不可能锁住的。所以是有人从外面按住门,不让他出来。
裴逸矮着身子,欻欻踹了两脚,但门纹丝不动。
当真是见了鬼了。
裴逸无语地瞪看着门,而很快,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所在的缆车竟然动了。那索道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开始以极慢的速度往前滑行,从极高的雪崖离开,慢慢地凌在半空中。
缆车竟然正常行驶了……
裴逸的缆车凌在半空,往下一看,是万丈悬崖。
再一碰门,此时已经可以打开了, 但打开也没有用。既来之, 则安之吧。他想着就坐在缆车里, 观看外面的雪景。
看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觉得这缆车倒有几分熟悉,也许是天下的缆车都差不多吧。缆车缓慢地往下, 但没有下山, 只是转了个方向, 又调转回头了,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在裴逸以为这缆车会继续往前回到起点的时候,
只听滋滋滋的声音, 缆车停了, 它停在了半路上。
这个路程太尴尬了。裴逸喊陈默, 陈默估计听不到;除非有人发现他,重新启动缆车。
可真的会有人发现他吗?
一路上,周游都在安慰小B, 两人深入交流, 周游还得知了小B的真名。小B被安慰了一会儿, 也稳定了下来。到了上次两人热吻之处,树还没找到呢, 就又先吻上了。
周游情难自禁地搂住小B的腰, 一通捏揉,小B也软趴趴地, 两人抱在一起,别提多火热了。说小B多喜欢周游,那也是扯淡。只是过度伤心,状态有点不太好,希望有人抱抱自己,亲亲自己。
两人互相凑合着激情了好一阵。周游是恨不得此地有张床了。
也是吻着吻着,两人感到不太对劲,只觉得脖子冷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又吻一会儿,热情也没了。周游放开了小B,四处看了下,就是很普通的林子,他们的上方有树杈横着,正好给他们遮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