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棠思凡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不对付”就能概括的，里头的弯弯绕绕他能说上三天三夜。
自从分手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装不熟，棠思凡那作天作地的个性，更加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回头找他。
所以这是在干嘛？
贺醺表情微怔，盯着屏幕半天都没有说话，直播间弹幕跳的飞快，好在主持人早一步回神，呵呵干笑两声：“那么让我们恭喜铃铛不响、小猪配骑以及……棠思凡先生，感谢三位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
礼物榜前三的弹幕有特殊效果，榜二榜三的银色弹幕瞬间刷满屏幕，激动到几乎语无伦次，过了半晌，一道金光闪闪的弹幕才缓缓出现，这是尊贵榜一的18k土豪金高级弹幕。
【棠思凡V：1】
风轻云淡，透着一股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冷，和几乎疯狂的弹幕对比鲜明。
主持人：“……”
【我笑死了，这是什么工作群专用回复？收到请扣1？】
“那么按照规则，礼物榜前三名可以和贺醺直播连线，”主持人想着尽量活跃气氛，“作为贺醺的粉丝，三位现在一定很激动吧？”
【铃铛不响：像做梦一样555】
【小猪配骑：已经在录屏了，准备刻一百张光盘留作纪念】
【棠思凡V：1】
主持人：……榜一是来捣乱的吧？
“……榜一大哥除了数字还能发现别的吗？”主持人干笑两声，“这样显得你很像机器人。”
对方很快就做了回应。
【2。】
主持人：“……”
【哈哈哈哈，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主持人的无语。】
【懂了，1是行，2是不行。】
【他甚至还多打了一个句号，他真的，我哭死。】
当然也有贺醺的粉丝不买账。
【bking那味有了。】
【花瓶别来沾边！非要逮着贺醺一个人蹭？】
【糊比不会以为自己花了十几万就是爹了吧？你看贺醺理你吗？】
【贺醺脸上都没笑了，明显不高兴了吧？】
贺醺确实没笑了，那张英俊如雕塑般的面孔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沉默的盯着屏幕。连主持人都感觉到贺醺的情绪变了，轻易不敢cue他。
也是，好好的直播被一个小糊咖抢走了风头，任谁都不会高兴。
然而事实上，贺醺根本没想那么多。早在他看见棠思凡的名字时，脑子就不转了。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真是他？
他……来找我？
主持人照常cue流程：“那么按照顺序，先由榜一和贺醺先生直播连线。棠先生现在方便吗？”
【棠思凡：111。】
【来人，朕的皇家翻译呢？】
【他在催你们快点，我猜的。】
贺醺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手心微微出汗，他明明可以表现的十分从容，却忍不住还是紧张。棠思凡空降的太突然，他甚至没想好要拿什么表情面对这位许久不见的前男友。
下一秒，视频接通。有些昏暗的光线里能看出来对方是在卧室里，画面能拍到床的一角，窗帘，以及，半颗小脑袋。
小脑袋的主人一仰头，一张肉乎乎的小脸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直播画面里。
贺醺：？？？
弹幕瞬间炸锅。
【我天，这是贺醺的崽吗？长得好像！】
【好可爱！！！这是什么直播彩蛋，赚麻了姐妹们！】
【是的，我和贺醺有个孩子，谢谢各位的祝福，我们会幸福的[狗头叼花.jpg]】
【破案了，只发数字是因为榜一大哥不会打字！】
主持人当即傻眼了，他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贺醺，大脑瞬间宕机，当即转头，惊恐又无助的看向镜头外的杜霖。
这什么情况？
台本里没说贺醺的儿子会来啊？
wait，贺醺居然有儿子？！他不是没结婚吗？？？
别说杜霖，连贺醺自己都傻了。
这孩子的长相怎么那么——？
弹幕也有人发现了端倪。
【不是，这个小孩是不是也有一点像棠思凡？】
【终于有人发现了，真的好像！特别是眼睛。】
【破案了，这个崽崽是贺醺和棠思凡生的[开玩笑，勿较真]】
直播另一端，米米盯着屏幕，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长相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弹幕刷的太快，上面好多字他都不认识。
比起这些眼花缭乱的评价，他更在意的屏幕里的贺醺。
那张熟悉的面孔一出现在屏幕里，米米就眼前一亮。
“大呆——！”
话刚喊道一半，米米当即住了嘴，他想起来，这个世界的贺醺并不认识他。
他收起兴奋，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你好。”
我素未谋面的大呆呆！
【啊啊啊啊，好可爱，姨姨亲亲！】
【宝，你学大人说话的样子让人想一口把你吃掉！】
【不装了，崽崽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贺醺如梦初醒般的眨了眨眼，当即恢复好表情，微笑着看着镜头：“小朋友你好。”
【诶？不是贺醺的崽？】
【……不会真有人以为这是贺醺的小孩吧？他都还没结婚呢！】
打完招呼，米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抠手，一双小眼睛时不时抬起来，一脸殷切的盯着贺醺。
那小模样活像一只乞食的小猫咪，把弹幕里一群姐姐姨姨萌的嗷嗷直叫。
小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晃晃的落在贺醺眼睛里，贺醺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米米。”
“米米你好。”
“你好。”米米见屏幕里贺醺语气和缓，表情温柔，刚才那点局促瞬间消失了大半。即便这个贺醺不认识他，这个男人依旧是他心想里温和体贴的大呆呆。
米米胆子大了一些，主动邀请道：“我代表我呆呆，邀请你参加中，中艺！”
【综艺？这是什么新的节目宣传剧本吗？】
【米米爸爸是圈内人？】
【最近有什么新综艺吗？求告知。】
“呆呆？”贺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爸爸的意思，他轻笑一声：“你呆呆是？”
“棠棠！”
从前贺醺都是这么叫棠思凡的。
贺醺眉头微蹙，显然不知道米米在说什么，他无奈一笑：“你爸爸现在在家吗？”
这种事情，还好直接和大人沟通比较方便。
米米转头看了眼浴室，里面还亮着灯，磨砂玻璃后能依稀看见一个人影，还能听见断断续续哼歌的声音。
“呆呆在家，”米米说完，眼睛突然有些发亮，“你要找他吗？”
贺醺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镜头一阵晃动，视角从米米脸上转到了天花板，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小孩儿脚步声，很快，划拉一声开门声，屏幕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墙面换成了瓷砖，周围还时不时传来水声。
【卧槽！这是浴室？？？】
【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吗？[小脸通黄]】
【宝贝别去！你爸爸会社死的！】
【爸爸：听我说谢谢你：）】
成百上千的弹幕也没拦住米米的步伐，他哒哒哒跑到浴缸边，踮起脚献宝似的努力把平板递过去。
“呆呆！”米米的声音透着兴奋，“有人找你！”
“嗯？”
一声清朗的男声突兀的出现在直播间内，带着几分慵懒和迷蒙。
【一听声音就知道我老公了[doge]】
【声音好软，妈妈我恋爱了！】
镜头外，棠思凡拢了一把额前的碎发，偏过头懒懒的看了一眼米米，他手边放着一个酒杯，金黄的酒液只剩浅浅一层，明显喝了不少。
“谁找我？”
“贺xi。”
“谁？”
“贺，xi——”
米米扒着浴缸边缘，伸着脑袋呲着一排小米牙，十分努力的想要发好“醺”字。
棠思凡喝了酒脑子钝钝的，听了半天也搞不清米米要说什么，他伸手捏住米米的小胖脸，另一只手直接把平板拿了过来。
贺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和棠思凡对上视线。
屏幕因为热气蒙上一层水雾，却丝毫挡不住那张瑰丽的面容，画面里棠思凡皮肤泛着粉，满身水汽，一双桃花眼被酒气熏蒸出一抹潋滟的春色，哪怕只是随随便便一眼，也给人一种眉目含情的感觉。
直播间内，主持人倒抽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弹幕安静了一秒。
随即井喷。
【他明明只是在看摄像头，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勾/引了？】
【救命，这是什么绝世小妖精？】
【我终于知道棠花瓶为什么叫棠花瓶了，颜值真的绝。】
棠思凡没留意道那些弹幕，只看见了那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面孔。
“贺醺？”棠思凡十分不屑的嘁了一声，把平板扔到一边，“狗都不理！”
“阳台那个花盆不错，留着给他盛骨灰正合适！”
第 4 章
棠思凡冲完澡，舒舒服服的躺进自家的恒温按摩浴缸内，点上香薰敷上面膜，才想起来被自己遗忘在角落里吃灰快半个月的微博大号，遂拿出手机登了进去。
棠思凡从不营业，在微博上安静的宛如死人，上一条还是两个月前转发某剧组的宣传的转发，但也不妨碍他评论私信99+。
娱乐圈没有秘密，棠思凡领养小孩以及后续要上综艺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各路黑粉闻风而动，从爱旅官博那条摆明了阴阳怪气的微博摸到了棠思凡这里，那条写满了“被迫营业”的转发微博的评论区已经沦陷，广场里满屏的国骂。
【脸都不要了，拿小孩子炒作？】
【棠思凡滚出娱乐圈！】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狗[特指棠思凡]不要脸天下无敌。】
对此棠思凡早就习以为常，比起半年前被某顶流小花的狗腿粉丝围攻屠版的场面，现在这些对棠思凡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棠思凡翻了一会儿，找了几条最新的一一回复。
【真想要孩子就考虑穿书吧，都给你找好了。链接：《一胎十宝，总裁爹地好厉害！》】
【盗文网？已举报不客气：）】
【你这么会炒，去瓜子厂上班不好吗？】
【你这么会杠，去工地搬砖不好吗？】
【呕呕呕，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我真的吐了！[黄豆呕吐]】
【吐得这么厉害，买个验孕棒吧宝！[双手合十]】
【你[马]没了】
【你爹有了，就是在下[黄豆比心]】
笑死，棠少爷网上冲上二十年，互联网对喷就没怕过谁。
怼完网友身心舒畅，棠思凡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脚丫子，突然觉得有些无所事事。果然网络上的快乐都是虚拟的，于是，棠思凡决定去骚扰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Lucy。
【碗里挑1：在干嘛？】
【碗里挑1：好无聊，有什么新鲜出炉的八卦分享一下[小黄狗吃瓜.jpg]】
【lucy：鬼混中，勿扰。】
【Lucy:抬头看看今天几号，我手机上三个体院弟弟等着我临幸，很忙的，自己玩哈乖。】
如果是棠思凡是网络十级喷子，那Lucy就是妥妥的顶级社牛兼圈内交际花，主职炫富和海王，副业才是给棠思凡当经纪人。
棠思凡对Lucy的回答并不买账。
【碗里挑1：你撩骚还挑日子？不是356天全年酒吧打卡吗？】
【Lucy：今天是情人节！[黄豆无语]】
【Lucy：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没有对象。嘻嘻！】
【Lucy：小青蛙孤寡孤寡.jpg】
棠思凡深吸一口气。
谢谢，有被内涵道。
棠思凡平静了半天，决定不和渣女一般见识，遂点开朋友圈，Lucy不提倒还好，她这么一说起，棠思凡才发现朋友圈里一半以上都是情人节秀恩爱的。
什么浪漫烛光晚餐，游艇舞会，Lucy那个b二十分钟前还发了张照片。
【谢谢小可爱送的手链。[爱心][爱心]】
配图是盛放的玫瑰里，摆着卡某亚的情人节限定钻石手链。
棠思凡愤怒的关掉微信打开微博，结果开屏广告依旧是情人节限定，某品牌的情人节香水礼盒。
喵喵的，感觉被全世界针对了！
棠思凡怒从心头起，遂登上微博小号，在微博一众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气氛里发了条血/淋淋的微博。
【兔师傅：誓与情人节不共戴天！[菜刀][菜刀]】
今天水逆，不宜刷微博、逛朋友圈，棠思凡百无聊赖，余光正好瞥见浴缸边上的柜子里摆了一瓶Lucy上次带给他的酒，据说是某法国酒庄的私酿，棠思凡随手扔柜子里都快忘了，今天正好拿出来尝一尝。
金黄的酒液倒在锤纹玻璃杯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种宝石般的光泽，棠思凡抿了一口气，入口甜甜的，有说不出的果香味，还挺好喝。
他喝的兴起，倒忘了Lucy说的：“这酒适口倒是挺适口，但是度数不低，别一不小心喝多了。”
不知不觉大半杯下肚，棠思凡脑子依然晕乎乎的，他拿着酒杯歪着头，盯着自家瓷砖上的小碎花，不知道哪儿来的邪火。
“喵喵的！”棠思凡握拳，“有对象了不起？小爷明天就去找！”
他酒劲上来了，不觉得情绪高涨，一手搭着浴缸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歌。
没一会儿，一道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浴室门被推开，米米捧着平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呆呆，有人找你！”
“嗯？”棠思凡歪头看他，“谁找我？”
“贺xi”
“谁？”
“贺，xi——”
棠思凡伸手捏住米米的小胖脸，看那两坨胖乎乎的脸肉把小嘴挤成O型，棠思凡宠溺的摸了摸米米的脑袋。
不愧是我家崽，真可爱！
他接过平板看了一眼，脑袋里嗡的一下。
贺醺？！
“嗤，”棠思凡把平板丢到一边，一定是喝酒喝太多产生幻觉了。
“狗都不理！”
糟心的时候看见糟心的人，从前那些鸡毛蒜皮的烂糟事儿一股脑涌上心头。
那年情人节，这个死人给他定了一件羽绒服，绿色，白鹅绒不要钱似的往里塞，穿上之后110的体重秒变180，再配个帽子就能去砍柴烧炕，棠思凡拿这话讽刺贺醺，结果还有意外惊喜。
对方居然真的给自己准备了个帽子，同色同款，把Lucy笑的差点背过气。
小爷我给他买的可是价值五位数的钻石袖口！
棠思凡越想越气，忍不住道：“阳台那个花盆不错，留着给他盛骨灰正合适！”
这家伙居然还气定神闲，说什么：“不好吗？比你那些领口开到肚脐眼的衣服好看多了！”
他懂个屁！那是时尚！
棠思凡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
水面哗地一声巨响，一道白花花的身影瞬间略过，即便速度太快什么也没看见，依旧引起了弹幕的一阵狂欢。
【啊啊啊啊啊啊！】
【崽崽乖！把镜头往上一点，姨姨给你买糖吃！】
【谢谢谢谢，今天进直播间实在是太值了！】
直播间的热度一下翻了个倍，不少人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凑热闹。
【老婆，让我艹艹！】
【太绝了太绝了，就冲这脸这身材，我决定原谅棠花瓶一秒。】
棠思凡丝毫没注意到这是直播，更没看见另一边的贺醺已经紧张的站了起来。
“米米。”
“啊？”米米听见贺醺在叫他，当即拿起平板，镜头这么一动，又往上挪了一份，已经依稀能看见棠思凡的膝盖。
贺醺一个激灵，头皮都要炸起来：“停！”
镜头瞬间止住，定格在小腿和大腿之间。
“米米乖！”贺醺控硬挤出一个安抚似的微笑，声音有些颤抖。
天杀的，他拍飙车爆破戏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就停在这儿，不要动了！”
棠思凡还在激动，一双雪白笔直的小腿虚浮的挪动着，对着光滑能倒映出人影的瓷砖虚空发难。
“他最喜欢的那条海绵宝宝的内裤还是我买的！”
打折促销八十九块九五条，这个死人到现在都没还他钱！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浴室的回声，无比清晰的在直播间传开。
一瞬间，主持人僵住了，贺醺也僵住了。
弹幕炸了。
【靠靠靠！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诶？贺醺和棠思凡是可以互相买内裤的关系吗？瞳孔地震.jpg】
【刚刚说米米是贺醺和棠思凡生的，刚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眼看着弹幕爆炸式的增长，贺醺反而冷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米米。”
“啊？”
“把平板音量调到最大，会调吗？”
“会哒！”
米米连着按了几下音量键，看着屏幕上图标显示音量满格：“调好啦！”
贺醺点了点头，随即清了清嗓子。
【内裤已经穿了还不了，不然你加我微信，我还钱给你。】
屏幕只能拍到棠思凡的小腿，但也看见对方在听见声音之后狠狠的抖了一下。
棠思凡当即酒醒了大半：“什么b动静？”
“我。”贺醺满脸黑线，凉嗖嗖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棠思凡猛地转头四处搜寻，终于确定发声的是米米手里的平板。
他一把夺过板子，屏幕上，贺醺那个死人正人模狗样的站在镜头前。
“好久不见，”贺醺勾唇一笑，语气温和的像是面对一个普通朋友，“没事少喝点酒。”
棠思凡那张震惊的面孔就在左上角，面色驼红，满脸的水珠。
【哈哈哈哈哈哈，这表情绝对是真的！】
【代入一下棠思凡，现在脚趾已经扣出三室一厅了。】
【笑死我了，太尴尬了！】
棠思凡终于反应过来，热气嗡的一下往脸上蹿。
“干嘛？”贺醺微笑着，满脸的促狭，“不认识我了？”
认识你奶奶个爪！
棠思凡当机立断，火速关掉了直播。
大好情人节，有人朋友圈秀恩爱，有人直播间玩社死。
第 5 章
直播间的连线屏幕瞬间一片漆黑，人气却比刚开播的时候翻了三倍，弹幕里全是哈哈哈哈。
【不会是剧本吧？】
【要是剧本导演高低要给编剧嗑一个，喜剧效果拉满。】
【笑死，棠花瓶除非是疯了才接这种剧本，用社死换热度，我敬他是条汉子。】
今晚的突发状况接二连三，主持人已经傻了，贺醺看着已经关闭的连线，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微笑着提醒主持人。
“继续吧。”
后面的直播照常进行，人气依旧节节攀升。弹幕一半以上都是来围观的，见没有热闹可看，一个个失望大呼来晚了。
后面两位都是正经的贺醺粉丝，除了表现的激动一点之外并不难应付，榜三是位年轻的小姑娘，脸上带着口罩，接线要结束的时候，对方一脸兴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醺笑容得体：“当然。”
“刚刚那个小朋友的邀请，你会接受吗？”
【啊啊啊啊！姐妹好问！我也想知道。】
【感谢互联网富婆嘴替，问出了我想问的东西！】
【富婆你完形填空正文选项必在一页！】
贺醺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镜头外的经纪人杜霖就黑着脸冲主持人比了个手势，主持人收到意思，当即插话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直播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那么我们直播连线的环节就到这里，感谢各位的支持和观看。”
“搞什么？”
直播结束，还没回到休息室，杜霖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棠思凡想红想疯了吧？居然找了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儿来蹭你热度？”杜霖推开休息室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就要给Lucy打电话。
“我问问她究竟什么意思？炒作好歹先打个招呼！把我们当什么了？”
“算了。”贺醺整了整衣襟，长腿交叠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他五官英挺俊朗，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冷漠疏离的矜贵，“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杜霖嗤了一声，“上次他把你弄骨折你也说他不是故意的，我就纳了闷儿了，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
“……不是。”
“你别告诉我你真和他有个孩子，”杜霖说着自己都笑了，“敢情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滚到一起去了？”
“……”
贺醺意味深长的看了杜霖一眼。
还真让他给说对了。
杜霖和贺醺不同校，贺醺毕业签约经纪公司的时候两个人才认识，所以杜霖并不知道贺醺和棠思凡从前的关系。后来两个人分手，一圈子朋友都心照不宣的对这件事闭口不提，该聚会聚会，该聊天聊天，偶尔提起这俩人时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有杜霖一个是真·蒙鼓人。
“干嘛？”杜霖被看得浑身一哆嗦，警告道，“别告诉我我猜对了。”
贺醺收回视线：“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闹呢？”杜霖嗤得一笑，“没听说过男人还能生孩子的，他棠思凡是外星人变的？”
“……”贺醺撇了一眼杜霖，“你是蒙鼓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啥？”
“没什么？”贺醺拿出手机，“棠思凡最近要上什么综艺吗？”
“干嘛？”杜霖一听贺醺这么说当即警觉，“你还真想接受邀请啊？”
贺醺耸肩：“不然你放我两个月假？”
半个月前金枭奖的颁奖才结束，贺醺毫无意外的斩获最佳男主角。颁奖礼一结束，贺醺就给杜霖发去了消息。
“我要休息。”
作为娱乐圈内卷第一人，贺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少说工作三百六十四天，生产队的驴都没他辛苦。在拿到职业生涯的第三座奖杯之后，贺影帝表示卷不动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再卷下去要折寿了。
杜·杨白劳·霖一面笑着应和嗯嗯嗯好好好，背地里奸笑。
开什么玩笑，最佳男主新鲜出炉正是贺醺商业价值最高的时候，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可能让他休息？
“不然我给你安排一档旅游综艺吧！”杜霖顶着一张精明算计的嘴脸，“既能出去放松还有通告费，两全其美。”
贺醺打开微博，在搜索框输入棠思凡的名字，下面立刻跳出来相关词条。
#棠思凡爱旅官宣#
#棠思凡耍大牌#
#棠思凡仗糊行凶#
爱旅这档节目他似乎有点印象，贺醺点开第一个词条，最先跳出来的就是《亲爱的，去旅行！》的官方微博。
杜霖见贺醺半天没说话，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正巧看见贺醺在看棠思凡的那条官微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