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大家都需要我来保护呢?”公孙明日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重思行无奈地看着他。
另外一边,晓沐云正在帮司雨霏绑头发,因为在刚才三人的纠缠中,司雨霏的马尾被扯得松松垮垮的。晓沐云自小就照顾自己,其实很擅长整理头发。他之所以整天一副衣服穿不好,头发不扎好的模样,都是因为近段时间就是风靡这种随意颓废的打扮。
哼,但是这种风尚的事情,和周围的人说不清楚,尤其是……
眼前的人。
“扎好了。”晓沐云将手从司雨霏的头发上拿开,随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
司雨霏任由他欣赏自己,反正他戴着面具,还是恶心恐怖的那一个面具。
“霏霏好可爱。”晓沐云陶醉地说道。
司雨霏个人是觉得这个面具很可爱,但是他不认为别人会这样觉得。
“好想亲你哦。”晓沐云一脸陶醉地看着司雨霏的面具。
“你真的想亲吗?”司雨霏意味深长地问道。
“要我亲给你看吗?”晓沐云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司雨霏想了一下,慢吞吞地问他:“晓沐云。”
“嗯?”晓沐云耐心地回应他。
“你第一次亲的人是谁?”司雨霏突然发问。
晓沐云闻言,先是毫不在乎,紧接着一些记忆突然回到了脑袋,随后他头疼地按住了脑袋。
“司小霏。”和司雨霏总是固定喊他的全名不同,晓沐云对于司雨霏的称呼可谓是多种多样,“你弄得我很头疼啊。”
司雨霏凑过去,对着他的额头吹了一口气。
虽然他的气息全部都打在了面具上。
“你做什么?”晓沐云问。
“哪里痛,就吹吹。”司雨霏告诉他。
晓沐云闻言,头更疼了。
司雨霏盯着他,在等答案。
看他不会放过自己,晓沐云只能先铺垫道:“我觉得要两个人两情相悦,亲的才算数,你觉得呢?”
“哦,我不这样觉得。”司雨霏觉得他说话真不够干脆利落。
“司小猪,我有时候听你说话,真的很头疼。”晓沐云干脆坦白了。
司雨霏看着他,发现他绕来绕去,就是不愿意直接告诉自己问题的答案,心里腹诽着:难道我听你说话,就不费劲吗?
“以前,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天。”晓沐云不得不开口,手指放在司雨霏的袖子上,抓了一抓,“我被爹派出去做任务,因为和其他门派的人吵架了,就独自一人去湖边散步。”
晓沐云其实还记得那件事情。
“在路上的时候,被一个男人非礼了,那时候被亲了。”晓沐云说到这里,烦恼地摸了一下脸,“恐怖的事情不止于此,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早早睡了,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有人在我的脸上乱画画,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两件事情相加,我吓到直接发烧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两天。”
晓沐云当时还记得自己躺在床上,吓到眼珠子都不能聚焦,脑子乱哄哄的模样。
应该是很丢脸的样子。
后面范郸收到了消息,直接来客栈,把他照顾好后,就带回麒麟山了。
晓沐云用手抱着自己,自怜自艾道:“都怪你的相公自小就是风流倜傥的模样。”
“胡说,你以前是个圆脸啊。”司雨霏指着他。
“你怎么知道?”晓沐云睨了他一眼,不过他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追责,而是认为司雨霏不可能知道他小时候的模样。
“那你没有看到吗?”司雨霏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把他吓成这样,有点内疚。
“看到什么?”晓沐云不以为意地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他添水。
“我送给你的花。”司雨霏告诉他,“就放在毛笔的旁边。”
此话一出,晓沐云先是茫然不解,随后,他愣住,茶水渐渐涌出杯子。
司雨霏没有去理会,就这样默默看着晓沐云。
最后还是晓沐云在茶水流下桌面之前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他用了一个法术,将茶水蒸发。他想要思考一番,但是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司雨霏,微微摇头,不敢置信地问道:“啊?”
司雨霏纠结不已,双手的食指在一起纠缠,他抬起眼看了晓沐云一眼,随后想起了什么,张开嘴巴,模仿晓沐云那天晚上的崩溃样子,说道:“啊啊啊啊~”
晓沐云摇了一下头,再开口仍旧只有一个字:“啊?”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就是看你那时候太可爱了,所以……”司雨霏在解释自己的理由时,根本就忘了交代前情。
“不是,我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当年在毛笔的旁边看到了一朵花?”晓沐云那时候大病初愈,一朵枯萎的花放在桌面上,可惜他问了范郸,也不知道是谁放下的。晓沐云没有继续追问,他急匆匆回家修养去了。
那一段时间,他们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办法把晓沐云带出去。
啊!他厌恶这个人间!
一切的原因,当时因为那天晚上堵在路上,看不清楚脸庞的奇怪路人。
自后晓沐云好不容易释怀了,并且故意遗忘了这件事,不知为何,今日确实司雨霏突然提起。
他确实不记得那个人的脸了。
别说本来就看不清,就算看见了,晓沐云也会故意忘掉。
今日司雨霏再提,晓沐云不得不在久远模糊的记忆中,努力将那个夺走他第一次亲吻的人再一次提取出来。
如果细想,再度细想。
他好像能记得一些东西。
那个亲他的人,飞扬的马尾,慢吞吞的说话方式。
以及会给伤心的人送花的习惯。
他们之前在时间混乱的空间里,司雨霏在他们后面一点的时间回来,这中间的空隙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今天要突然问他过于他过往的情感经历?
不是他低估司雨霏,而是他觉得如果他一辈子不说,司雨霏估计这一世都不会意识到,原来人在遇到相守一生的人之前,还会遇到其他与之相关的形形色色的人。
难道说?
终于回到客栈的房间。
司雨霏在可以独自休息的晚上,刚洗好澡,把头发整理后,随意披散着。他盘腿坐在床上,正在低下头翻书。
在他津津有味地阅读街边买到的读物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
司雨霏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就继续低下头,想要快速阅读完这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再应付晓沐云。
“司、雨、霏!”晓沐云一下子把门关上,说话咬牙切齿。
“嗯?”
其实晓沐云鲜少直接呼唤司雨霏的全名,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可惜司雨霏并没有察觉。
晓沐云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大步流星过去,随后伸出手,夺走司雨霏在阅读的书籍。
“啊啊……”司雨霏着急地抬起手,想要抢回书,他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
晓沐云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稍稍用力,抬起他的脸,左右打量。
司雨霏被他抓疼,眨了一下右眼,茫然地看着他,
晓沐云认真看着他的脸,原本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出一些端倪,但是他看久了后,发自内心的感慨:真是让人饥饿难耐的一张漂亮脸蛋。
发现自己走神后,晓沐云连忙摇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
“放手,放手。”司雨霏叫疼,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上手扒拉他的手。
晓沐云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将他拉向自己,直接亲了上去。
司雨霏本来就喜欢痛感,在被晓沐云又弄疼,又亲吻的情况下,理所应当以为他就是来和自己亲热的,所以就慢慢放松身体,抬起脸,张开嘴巴,和他唇齿相依。
晓沐云把人都亲晕了,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审问道:“司雨霏,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我们分开后,你都做了什么?”
司雨霏正沉浸在他给予的眩晕当中,乍发现他停下来了,根本就没有思考他说的话,只是单纯地问:“不继续亲了吗?”
晓沐云闻言,差点昏头。
他依旧掐住司雨霏的下巴,随后靠了过去。
司雨霏看他过来,自动微微张开嘴巴。
“先回答我的问题。”晓沐云把嘴巴停在他的双唇前面,引诱道。
“哦,这个啊。”司雨霏的脑子,如果要思考正事,那么就没有办法再沉浸在情/欲之中,“和你离开后,我去找了那只狗啊,然后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楼梯,我就走下去了啊,那里有好多尸骨,估计是神兽吸食灵气后,杀死的修仙者,然后呢……”
按照他讲故事的方式,晓沐云估计自己天亮了,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所以他直接问了:“是你亲的我吗?在我十来岁的时候。”
司雨霏闻言,大吃一惊。
晓沐云看到他的反应,想,莫非是他想太多了。
“白天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司雨霏说,他疑惑的是,说过的话为什么要再说。
“你白天告诉我什么了?”晓沐云疑惑。
“我给你送花了啊。”司雨霏继续说。
晓沐云觉得他越说,自己越晕,他再一次问:“是,还是,不是?”
司雨霏看向晓沐云的脸,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笑道:“是啊,在路上看到你,觉得你好可爱。”
晓沐云:“……”
司雨霏说到这里,脸红扑扑,兴奋地看着晓沐云。
轮到你夸他了,快!
晓沐云注视他不知悔改的脸蛋,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把司雨霏压倒在床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劣的人!”
晓沐云为迟来的报仇,将罪魁祸首使劲折腾。
“哇啊,放手,你快放手。”司雨霏抵住他的身体。
“你今天白天不会很会喊吗?我给你机会发挥。”晓沐云恶狠狠道。
司雨霏真的犹豫要不要将他丢出门口,不过他下一瞬间被亲得哼哼唧唧的,就忘记了这个念头。
可惜他们待在濂州的时光没有多久了。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妃泣朝和重思行已经治愈完毕,在麒麟山的帮助下,他们也和施果联系上,现在,就是往无上法门进发的时候了。
虽然晓沐云不在乎,但是由于现在伏羲院在外的情况复杂,麒麟山那边不希望因为晓沐云和司雨霏的关系,和其他门派关系僵硬,所以特点派了一个弟子,委婉地和晓沐云传递了这个讯息。并且要求他现在立刻回到大队伍中间,带领他们,前往无上法门的仙灵大会。
虽然不舍得,但是晓沐云出门是有事在身的。
“那么霏霏,我们晚点见。”晓沐云不得不先启程了。
“好。”司雨霏送他到门口。
晓沐云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心里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怎么就这样遇上了心上人,并且现在又要和他分离。
“唉。”晓沐云叹气,最后摸了一下司雨霏的面具,转身上马车。
司雨霏目送他离开,心中满是不舍。
“霏霏,我们也差不多要上路了。”重思行从客栈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师白玉。
因为麒麟山那边敌我混杂,所以他现在还是跟着伏羲院的人比较好。
“好。”司雨霏同样给予回应。
“霏霏,高兴吧,我们快要找到师父了。”公孙明日信心满满。
听到这句话,司雨霏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邬清影潇洒的身影,于是乎学着她的样子,背着剑和行囊,摒去心中的犹豫与不安,更加坚定地看向前路,并且也回了公孙明日一个字:“好!”
135 毕竟是伏羲院
伏羲院的五人正式朝着无上法门的方向前进, 他们并不急着赶路,因为离仙灵大会的召开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如果到达了,也只能在无上法门所在的朝海城落脚休息。
朝海城正如其名, 是一座朝向大海的城镇, 而且陆地的地势偏低。大海神秘莫测, 入夜之后, 靠近海水边上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海浪卷进水里。只有长年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才会知道, 在炎热的夏日晚上,冰凉的海水不管多有诱惑,都不能靠近。
深海是恐怖的。
但是说不定, 深海里藏着的东西,才是导致人们对大海产生恐惧的原因。
司雨霏现在就站在大海的边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达的, 他不是自己自愿来的。
是……大海在呼唤他过来。
海里传来毫无规律的嘶哑声音, 来自深海、来自远古、来自凡人不敢直视的不可名状。
司雨霏明明站在原地没有动, 但是他的身体却莫名转移进离深海更近的地方, 海水从他的小腿, 淹到了腰部的位置。
“啊哈。”司雨霏笑了。
见他不似从前露出充满了恐惧的表现, 大海似乎觉得无聊极了,海浪继续翻滚,想要把他往深海带进去。
司雨霏感觉自己终于能区分开来了。
对他没有恶意的神魔。
以及对他充满了恶意的神魔。
他伸出手, 指着深海。
一股无名之风刮起, 顺着司雨霏的心意,攻向大海。
被狂风吹拂,海浪翻着往内海拍打, 风继续反方向地威胁着大海。
“嗡——”海的更深处, 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对于司雨霏的胆敢反击, 感到了不满。
万古长夜、不消的水、永拂的风、生死难猜。
酝酿着争斗和结局。
“霏霏,醒来了,我们快要进城了。”一只手放在司雨霏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他的身体。
窝在马车角落睡觉的司雨霏一下子就从梦中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来到他身边的公孙明日,一下子没有坐稳,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
坐在一旁的重思行看到了,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了回去。
“二师兄。”司雨霏靠了过去,准备闭上眼睛,进行第二轮睡觉。
“你上。”妃泣朝推了推师白玉的肩膀。
师白玉挤了过来,伸出手,打开司雨霏的眼皮。
司雨霏就这样醒来了。
他倒没有什么脾气,醒来后就用手挡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睁开眼睛,自己坐好了。
“做噩梦了吗?”重思行看到司雨霏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在梦中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了。
“与其说是噩梦。”微微一笑,清纯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妖异,“不如说好恶心的梦。”
师白玉看呆。
“要进城了,把面具戴上。”重思行看了司雨霏一眼,提醒他道。
司雨霏收起笑容,手一摸索,就找到了一个他从市集上买到的面具,直接盖到脸上去。
师白玉之前觉得司雨霏总是戴着面具的行为很奇怪,但是在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后,他觉得他选择戴上面具的选择是正确的。
从夸奖的角度来说,司雨霏长得不像人。
从非正面的意义上讲述,司雨霏也长得不像人。
如果他戴上面具,他人最多说上一句怪人。不戴上面具,别人要说的可就多了。
师白玉这样想着,扫了周围的其他人一眼。
不过按照他们这个队伍的搭配,就算司雨霏消去了存在感,还是很难不引起其他人的围观。
马车停在朝海城。
这一辆马车和车夫都是属于麒麟山的,是晓沐云喊来的。
麒麟山的家产一般都会带着他们的门派的标志,但是这一辆马车上的车身干干净净。
晓沐云是不在意,但是来送马车的的负责人非常委婉地来请求饶恕,大概意思是:麒麟山必须得要一贯保持着对外中立的形象。之前晓沐云陪着司雨霏东奔西走,已经引来了许多门派的争议与不满。虽然晓沐云是他们的少主,他们管不了他。但是还是希望他们进入朝海城后,尽量不要明目张胆地热络。
“麒麟山原来不轻易偏向其他门派吗?”公孙明日在一旁震惊。
“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则。”负责人刻板认真地说,“算天占卜需要绝对公平公正,不偏不倚,倘若带着私心,心中有了答案,再去算卦是不可能准的。因此麒麟山一贯不偏袒任何门派,并且避开争端。”
整个修仙界,能引来最大争端的门派就是伏羲院。
更别说现在弑神斩魔者司雨霏赫赫有名。
“原来如此。”公孙明日明白了,他拍了拍负责人的手,一副引为知己的模样,“伏羲院也从来不和其他门派建交,这样看来,我们两个门派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联姻,也是好事一件。他日如果成功,我要让伏羲院弟子张贴公告,告知大江南北。”
负责人面如死灰。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出发了。”公孙明日十分遗憾,“如果先生想要和我有更多的交流,可以写信去伏羲院,等我回院整修完毕,必定上门拜访,促膝长谈。”
负责人闻言,茫然地在原地打转。
“走吧,走吧。”公孙明日不再理会他,站在马车门口,将自己的师弟们赶上马车,轮到师白玉的时候,他直接把他抱了上去,“小白,你太瘦了,平常要吃多一点。”
公孙明日看着他们都坐好后,自己才上车。他坐稳后,还专门打开车厢内的帘子,对着负责人微微一笑。
幸好他们一坐稳,马车就出发了,这才拯救了负责人。
“大师兄。”司雨霏喊他。
“嗯?”公孙明日转过头看他。
“大师兄好会说话。”司雨霏是夸他。
“哎呀,霏霏羡慕吗?”公孙明日得意地捧着他的脸,“但是每个人都有擅长交流的方式,霏霏打人快准狠,比师兄厉害了。当然了,打完人要会狡辩甩锅,才能更好横行霸道。综上所述,霏霏在外面欺负人的时候,如果口齿不够伶俐,就要和师兄在一起。”
“我明白了。”司雨霏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打完人后,晓沐云就摆着一张明显幸灾乐祸的脸,乐颠颠地跑过来说瞎话。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公孙明日虽然口头上喜欢不落下风,实际上他还是明白负责人的顾虑,以及现在伏羲院确实不好和麒麟山有明面上的交际。
所以车夫把马车停在城门口后,他就老老实实下车了。
公孙明日一如往常,站在车门口,将他们一一扶下来。
“大师兄,其实我自己、自己可以下去。”看到城门口人来人往,妃泣朝一紧张,就开始口吃。
“好。”公孙明日口头上答应,但是先把他扶下来。
“最近天气真的太热了。”重思行扶住公孙明日的手,叹了一口气。
轮到师白玉的时候,公孙明日直接把他抱下来。
司雨霏掀开帘子,看了公孙明日一眼。
公孙明日一脸兴奋地看着司雨霏。
司雨霏沉默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从另一边跳下马车。
“为什么?”公孙明日大受打击。
“因为你看起来很变态。”重思行无情地告诉他。
“有麒麟山那个小子变态吗?”公孙明日不信他的话。
“他比你英俊呀。”重思行说完这句话,施施然走开。
公孙明日闻言,僵化在地板上,脑子从一开始的无法思考,变成了逐渐诋毁晓沐云。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公孙明日低下头看。
师白玉告诉他:“我觉得你更好。”
“小白,你这个孩子真的很有眼光。”公孙明日大受感动,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司雨霏下马车后,直接往前走,和重思行会和。
他们五个人进入朝海城。
正如师白玉所预料的一样,这五个人聚在一起,就不可能安安静静路过一个地方。司雨霏知道自己容易受到关注,所以故意走在最后面,借着公孙明日和重思行的身体挡住自己。
妃泣朝胆小,被路边的人打量着,慌张失措地低下头。
公孙明日抱着师白玉和重思行走在最前面,无视了路人,自顾自地聊天,聊到了兴起,公孙明日哈哈大笑,重思行莞尔一笑,对他的行径习以为常。师白玉乖乖趴在公孙明日的肩头,看着身后脑袋快要锁在胸前的妃泣朝,不知道他脸皮那么薄,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的。司雨霏走在最后面,他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不过他现在戴着面具,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路人之中,有不少修仙者,他们都是因为同样的目的聚集在朝海城,当他们看到了人群中受瞩目的队伍,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一队人马,他喊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是惊恐万分的:“伏羲院!”
人群中的修仙者们听到这三个人,纷纷发出了各种尖叫声、喘息声、叹气声。
“还有五个人!”
众道脑袋开始生疼。
既然有人喊出伏羲院,观看他们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人认住了司雨霏。
“弑神斩魔者。”
四下一阵哗然声。
“为什么他们能认出你们?”师白玉虽然口头在问问题,实际上心里早有答案。
他们这四个人随便拎出一个人都太有特点了。
“因为这个笨蛋穿着伏羲院的院服。”重思行扯了扯公孙明日的外袍,给师白玉看上面的花纹。
“没有钱买新衣服了,只能穿院里发的衣服。”公孙明日老实回答道。
师白玉觉得自己要是稍微像个正常人,都不能和他们一起聊天。
他们几人身处舆论中心,依旧淡定自若,但是修仙者们是不敢靠近他们的。因为外来人表现出的异样,本地居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下意识和他们几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们五个人舒畅地走在宽敞的路上。
几乎无人敢靠近,不等于无人靠近。
在他们五个人走着的时候,前面的路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艳丽的桃色绣花长裙,戴着帷帽的少女。她在路中间,双手插腰,气呼呼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这位姑娘。”旁边有位修仙者提醒这位少女,“前面是伏羲院的恶人弟子,你还是让让路比较好。”
“哼。”女子冷哼,随后拿下帽子。
她生得比她穿的裙子还要艳丽,一压众芳。
“所谓祸害遗千年,我就知道你们没有事。”她走向几人,“早知道我和霏霏就应该继续在伏羲院喝茶,等着你们回来就好?”
“小果!”公孙明日激动地想要跑过去,不过碍于他现在抱着师白玉,不太方便,所以只能眼含泪花地看着她,“呜呜呜,大师兄好担心你啊。”
大师兄?
围观群众似乎猜到了这名少女的身份,自动再退后一步。
施果走向他们,成为队伍中的一员,当她看到师白玉的时候,一脸头疼的样子,问重思行:“这个小孩子,该不会是大师兄从哪里偷来的吧。”
“胡说八道。”公孙明日立刻呵斥道。
“这个……”妃泣朝主动搭话,因为他很久没有和施果说话了,“是霏霏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