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当热血事业狂—— by海崖无涯

作者:海崖无涯  录入:01-30

“果然你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柏延有点清醒了,但声音还?是困顿的:“什么感觉?”
“穿校服的感觉,”陆意?洲闷声笑了一下,说?,“你好乖哦。”
柏延:“……”
谢谢啊。
“我洗澡的时候在想,假如从头到尾都是你呢?假如我初中遇见的‘柏延’就是你,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会啊。”柏延道。
陆意?洲的校服在他?身上还?是有点大了,尤其是领口?,他?一转身,锁骨处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凹陷,仿佛能盛一勺水。
“我们会因为早恋被抓起来吧。”
柏延开始思维发散:“但我那?个时候估计不喜欢你这样的。”
“除了我你还?能喜欢什么样的?”陆意?洲语气听上去不太高兴。
“不清楚呢。”
柏延笑眯眯道:“我又?没谈过,我怎么知道。”
“你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陆意?洲今天很喜欢抓着他?问一些过往的事情?,仿佛想通过这个拼凑出一个他?们都在的平行时空。
“上课听讲,下课写?作业……”
柏延平躺着,淡淡道:“没了。还?挺无趣的吧。”
他?就读的小学在孤儿?院附近,生源很差,一百个学生里有几个考上当地重点初中的就算超常发挥了。
柏延一直都在“超常发挥”的范围里。
因为成绩好,班上的孩子王常常借他?的作业抄,所以没人敢为难他?,甚至让他?沾了一点孩子王的光,尊敬地称呼他?为“柏哥”。
陆意?洲“扑哧”笑了一声。
“笑什么,”柏延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虽然只比你年长几个月,但我也算是你哥哥哦。”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根手指,眼尾弯弯:
“叫声哥听听?”

第49章
柏延一只手?撑在?陆意洲的肩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整个人于恍惚中被扶得半坐起来。
他双腿分开,以一个岔坐的姿势坐在陆意洲的胯骨上?, 双手?由于重心?失衡,宛如?伸懒腰的猫一般展开五指,重重地按着手底下那片肌肉紧实的胸口。
那件略显肥大的校服衣摆轻轻下垂,隐约可见柏延流畅的腰线。
覆了层薄茧的手指钻了进来,顺着腰身向上?流动, 恍若火把点燃了?干草地, 柏延被触摸到的肌肤泛着细微的热意。
“柏延。”
陆意洲叫了?声他的名字。
来不及回应, 第二声呼唤已然响起。
陆意洲:“学长??”
宽松的休闲裤下滑了?一截,裤带间的细绳被人抽紧,又在?下一秒被不疾不徐地松开。
柏延左手?按在?了?陆意洲的心?口,掌心?感受着心?脏的热烈跳动, 好似一面被不断捶打?的鼓。
他喘息声瞬间加重, 同时耳边传来从?陆意洲嘴里蹦出的第三个称呼。
“哥。”
柏延一时间有些呼吸不过来。
屋内的氛围黏腻暧昧起来,像弥漫着成群的透明泡泡, 用手?指戳破后, 留下一个个浅色的印记。
布料棉软的上?衣被推叠到了?胸口,累出好几?条褶皱,柏延睥睨着陆意洲上?扬的嘴角, 脸上?却?没有露出类似羞赧的表情。
相?反, 他俯身在?陆意洲耳边说了?几?句更煽风点火的话语。
柏延摸了?摸这?人通红的耳垂,仿佛置身于海潮翻滚的大浪中。形单影只的小舟荡漾在?层叠起伏的浪花之上?,雷电撞碎了?呼救的声响, 下一道?海浪打?来,小舟顷刻瓦解。
海面空留支离破碎的残骸。
清晨醒来时, 柏延感觉浑身散了?架,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他腰下垫了?块小抱枕,完全偎在?陆意洲怀里。
两条横过来的手?臂一只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搭在?他腰上?,怪不得他做了?一宿鬼压床的噩梦。
柏延拍拍罪魁祸首的脸颊,奈何力道?太轻,那人只当是在?挠痒痒,含糊地喃喃了?一句他听不清的话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他挣不过陆意洲,于是耐着性子等他睡醒,不料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由于昨晚劳累过度,这?场回笼觉他睡得很轻松。再次睁眼是在?下午一点,柏延身侧的那一半床铺已空,他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毫不反抗地抬臂、伸手?,让陆意洲为他套上?外衣。
最后的保暖手?套和围巾也佩戴整齐,陆意洲搓揉着他耳后那块肌肤,轻声打?趣道?:“小猪。”
柏延:?
“少颠倒黑白,”柏延瞌睡跑了?大半,抬眼睨他,“上?午九点被叫了?三次还起不来的人可不是我。”
“好吧。”
陆意洲:“那我是小猪。”
说完,他鼻腔发出两声沉闷的“哼哼”。
“……”
他们原本想着早起去早市吃饭的,结果双双赖床,只能在?街上?随便找一家饭馆就?餐。
宿山这?边物价低,东西物美价廉,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一家味道?不错的店子。
柏延和陆意洲一人点了?两道?菜,饱餐一顿后,临着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开车的师傅性格十分热情,从?上?车到下车,硬生生拉着他们唠了?半小时。
到了?尹凝所在?的墓园,趁着陆意洲扫码结账,司机师傅抓紧机会继续唠嗑:“这?不是赶巧了?吗,我上?一单乘客也是到这?个……静鹤古园。”
“这?么巧?”柏延道?。
静鹤古园在?宿山不太出名,一个是因为它地方不大,一个是它选址偏僻,每逢清明,扫墓上?香总是不太方便。
如?今年尾了?,前后除了?元旦,再没什么特别?的节假日,按理来说是不该有人探访的。
稀奇得很。
墓园内部构造典雅朴素,有专门的服务人员指引到访的家眷前往相?应墓地。当初尹凝挑选位置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前后左右都没挨着人的,她喜欢清净,生前喜欢,死后也一样。
柏延来时买了?一束三色堇,鲜艳的花朵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那块独立的墓碑四周没有落叶,碑身干干净净的,不沾灰尘,他想把花束放在?尹凝墓前,却?不想那块空地上?已经?摆了?一大簇向日葵。
这?片灿烂的色彩掩映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长?眉弯弯的女人盯着镜头,在?按下快门的刹那,抿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这?抹笑容被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是青姨吗?”柏延猜测道?。
橙黄色的花朵没有一丝萎靡的征兆,显然花束的主人刚走没多久。来给尹凝扫墓的人,除了?他和陆意洲,剩下的也只有尹青青了?。
陆意洲:“是的。”
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宿山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雪,但这?里没有一点积雪的影子,冷厉的空气里飘散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烟味。
柏延几?乎想象到了?尹青青在?尹凝墓前的情景。
祭奠的人大多捧着或白或黄的菊花,鲜少有人像尹青青这?样恣意地拿着一大束亮眼的向日葵。
墓地的服务人员秉持着工作原则,说那位女士待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走了?,期间抽了?八根烟,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抱着墓碑哭了?一会儿。
“陆先生,请问?她是您母亲的……?”
“挚友。”
陆意洲看向黑白照片里女人的眼睛,说:“她姓尹,叫尹青青。她是我母亲的挚友。”
“好的陆先生,稍后我会为那位尹女士做登记,”服务人员说道?,“您还需要任何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
墓园的工作人员离开,柏延将那捧三色堇叠和向日葵叠放在?一起,然后朝尹凝的墓碑弯腰鞠躬。
此时,陆意洲牵住他的手?,说道?:“上?一次来见您还是在?两年前。”
“我来得不勤,您不会责怪我吧?”
柏延站直身子,用力地回握住陆意洲的手?掌。
“我想您应该是不会的。”
陆意洲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和青姨都过得很好,你知道?的,青姨这?辈子最爱的除了?……之外就?是烟和酒,你走后,我压根管不住她。为了?排解她的情绪,我帮她领养了?一只猫,取名叫小圆。”
“黑色的,这?么大,吃得跟煤球似的。”
“我今年重新?开始打?乒乓球了?,”陆意洲缓缓说道?,“这?件事挺凑巧的,要不是爷爷喜欢在?公园围观人家打?球,他也不会捡到一个沧海遗珠,我也更不会回到最初的赛道?上?了?。”
陆意洲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起了?风,风势不大,像一层薄纱般拂过人的面容,他的声音也很轻:“妈,这?是柏延。我队友,也是我的男朋友。”
“希望你会喜欢他。”
顿了?顿,他又道?:“不喜欢也行,反正我喜欢就?好了?。”
柏延胳膊肘撞了?撞陆意洲的侧腰,低声道?:“乱说什么呢?”
什么“不喜欢也行,反正我喜欢就?好”。
有这?么向长?辈介绍对象的吗?
柏延清了?清嗓子,接替陆意洲开口道?:“阿姨您好,我是柏延。柏是柏树的柏,延是延绵不绝的延。”
“虚岁二十,名下有一套房产,无欠债记录,无贷款,职业和陆意洲一样,是乒乓球运动员。”
陆意洲:“有点太官方了?吧?”
柏延“哦”了?一声,点点头。
“我很爱陆意洲,我会好好对他的,您放心?。”
他偏头问?道?:“这?样可以吗?”
陆意洲矜持地点点头:“再说一次。”
柏延试探道?:“……您放心??”
“不是这?个。”
“我会好好对他的?”
“上?一句。”
柏延逗完人,完完整整地说道?:“我很爱陆意洲,我会好好对他的,您放心?。”
他相?信他们将度过一段很长?很好的人生。
空中的微风打?了?个卷儿,撩动了?他和陆意洲的衣摆,冬青树的树叶沙沙抖动着,须臾落下一片,悠悠扬扬地坠到他们眼前的地面。
墓碑上?的女人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眼神柔和而温暖。
他们在?宿山总共待了?一天半,回到平成的时候,柏延接到了?一通章翼打?来的电话,手?机里,他报了?一个餐厅的地址,说今晚队里聚餐,每个人都要到场。
“大家都来吗?”柏延道?。
章翼:“对,都来。”
今年年底,省队又要走一批老人,加上?柏延他们即将加入国队,这?既是一场送别?宴,也是一场庆祝宴。
柏延和陆意洲下了?高铁直奔餐馆,行李索性暂存在?前台。
章翼这?回下血本,包了?一个大包厢,几?位教练一桌,一边吃花生米一边谈天说地,另一边以张清驰为首的“小孩组”吃得不亦乐乎,要不是有王飒盯着,这?个混世魔王能当场把餐桌当球桌打?场即兴赛。
“抱歉,我们来迟了?。”
柏延风尘仆仆赶到,先不动声色地挪到章翼身边,小声问?:“名单出来了?吗?”
“嗯。”
朱萍坐在?章翼的左手?边,碗里没夹什么菜:“女运动员就?进了?王飒一个。”
“怎么可能?”
柏延不敢置信,全运会上?张清驰虽不如?王飒,表现却?也不俗,她理当与王飒一同入选才对。
“她知道?这?事吗?”柏延问?道?。
“知道?。”
章翼揉着眉心?:“你看她这?样子,我还以为她被蒙在?鼓里呢。”
“她越这?样,我反而越担心?,”朱萍持不同观点,“小驰这?孩子平常表现的大大咧咧,内心?其实非常敏感细腻。你看她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说不定比谁都难过。”
章翼:“也没什么的,反正她和一宁双双落选,下一届全运会,他两至少有个伴儿。”
朱萍摇摇头,手?指点了?两下:“瞧瞧,你们章教多损。”
柏延和陆意洲笑而不语。

正式进国队的日子在春节之后。
除夕到?来前的那一小段日子里, 柏延一直呆在省队训练,这是他所剩无几的陪那几个小孩练球的时光了。
有时候柏延结束了训练,会坐在章翼放在场馆的小椅子上, 他托着腮帮看陆意洲同他们打球,一看可以看好久,直到陆意洲单肩背着包,把手?递到?他面?前说“走,我们回家?”。
尹青青那家?纹身店位于一条繁华的街道, 年关?在即, 到?处都是买年货的。
这个世界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柏延买了一小袋,然后拐进了菜市场,手?上大包小包装的是他们年夜饭的食材。
除夕当晚,他和陆意洲都回了翠湖, 在水槽边清洗土豆表皮上的污泥, 这时陆意洲的手?机突然弹出一个视频通话的窗口?,一根湿漉漉的手?指点下接听键, 屏幕随之留下一道水痕。
脖子上围了一圈羊绒围巾的女人远程打了声招呼, 她?那边雪下得很大,眉毛、睫毛、头发?上落了满满的碎雪。
尹青青开口?第一句就是一个漫长又充满调笑意味的“哟”:“做什么好吃的呢?”
柏延报了他两的晚餐菜单,随后尹青青满意点头, 道:“这么丰盛啊?太难得了。”
她?把镜头拉远, 深灰色石碑的一角闯进摄像头中,尹青青脸上的红不清楚是风吹出来的,还是喝酒喝出来的。
“青姨, ”陆意洲甩干手?上的水,浅浅皱眉道, “你不在平成,你现?在在哪里?”
“宿山。”
尹青青一手?揽着石碑,好似搂着某个同伴,这个动作换在其他人身上,多少显得举止轻浮、不太尊重,但她?做了,柏延心里却?莫名一紧,一股酸涩的感觉一阵一阵地往心口?涌来。
“阿凝,我们意洲在学着做饭啦。”
陆意洲:“你喝酒了?喝得多吗?青姨,天已经不早了,不要在外?逗留太短。”
尹青青笑道:“喝了一点,不多的,我和你妈唠完就走,再让我们说半个钟头。”
“有个事我得告知你,”尹青青摇晃着一串钥匙,“我把店铺盘出去了,在宿山买了套房,准备以后就在这养老了。你知道的,你妈一个人孤零零地呆了很久,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但我已经走到?尽头了。”
柏延接过手?机,说:“没?什么尽头不尽头的,谁也无法看清自己的终点在哪,青姨,你别做傻事。”
“哎,我不会的。”
尹青青的波浪大卷在空中飘扬,像一面?乌色的旗帜,散落在她?脚边的瓶瓶罐罐滚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她?在风里叹气:“阿凝要我长命百岁呢,我怎么着也得活到?九十九。”
尹青青挂了电话,陆意洲翻遍了通讯录,找到?经常去他宿山那个家?做清扫的阿姨的联系方式,询问她?愿不愿意接一个人,并给出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报酬。
阿姨那边很快给了答复,安全把尹青青送回了家?。
“感情会让人变得脆弱。”柏延道。
他担心陆意洲多想?,贴心地补充了一句:“但我从没?后悔和你在一起。”
他曾经看过一句话,虽算不上很有道理?,但很符合当前的状况。那句话的大意是,家?人会老去,朋友会离散,孩子也会有自己生?活,伴侣是陪伴你时间最长的人了。
“柏延。”
他正改刀切西红柿,后腰被人伸臂环住,那颗叫完名字便沉默无声的脑袋贴着他的肩颈,所有的情绪尽在不言中。
“我总是很讨厌这种时候,可能习惯了某一个特定的环境,习惯了周围的人或者事,所以我很害怕突然的变化。”
陆意洲:“我没?有权利干涉青姨的选择,但我本能地想?挽留她?。”
经历过许多次分别的人看似已经对分离脱敏,实际上就像陆意洲这样,会默默地感到?不舍。
柏延在他怀里转了一百八十度,腰臀靠着水槽边缘。
“讨厌分别是人之常情,”他捧着陆意洲的脸颊,“但你不得不适应。”
“你会离开吗?像他们那样。”
陆意洲把问题抛给了他。
陆意洲缺乏安全感,可他也好不了多少,两个不安的人聚在一起,唯一的区别是柏延对分离的接受程度更高些。
他叹了口?气:“一定要在除夕讨论这些吗?”
陆意洲用眼神坚定地回答了他。
“我无法永久地留在你身边,”柏延不确定道,“假如到?了晚年,我先一步离开呢?”
“我……”
柏延:“好了打住。”
他已经猜到?陆意洲想?说什么了。
“柏延,这是你说的。”
陆意洲神情执拗,脑回路弯成了蚊香,他说道:“你说的,‘假如到?了晚年’,这说明?你想?和我过一辈子。”
柏延:?
他默默一百八十度转回去,继续切他的小块西红柿:“对对对,我说的,对。”
能咋办,宠着呗。
晚上他们互换了礼物,柏延拆开蓝色外?包装,从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拎出一条走线稚嫩的手?织围巾,他在脖子上绕了两圈,长度刚刚好。
“看看我送你的。”柏延道。
丝带系得很松,一扯就开了,丝绒盒子里躺着一枚小巧的流光溢彩的玻璃吊坠。
他很早选好了能手?把手?教烧玻璃的店铺,废了好几个半成品才成功了这么一个。
“喜欢吗?”
陆意洲戴上吊坠,倾身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很轻的吻:“特别、超级、非常喜欢。”
房屋外?,大簇大簇的烟花在黑暗的夜空中怒放,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柏延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的数字。
他们没?布置过房间,陈设全是原来的样子,可柏延觉得温馨得不行?。
五、四、三、二?、一。
一个又一个数字滚过他的舌尖,柏延下巴垫在柔软的围巾里,弯眼道:“陆意洲,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共度的第一个春节。
不久,假日告急。
柏延和陆意洲走的那天,没?有煽情的送别仪式,没?有什么眼泪和拥抱,他们提着行?李箱过安检时,柏延发?现?送别的人里少了一个熟悉的成员。
章翼了然说,张清驰昨晚悲伤得吃坏了肚子,目前还在医院吊盐水。
王飒:“早有预料。”
柏延:“意料之中。”
陆意洲:“符合她?的性格。”
宋一宁:“都说让她?少吃点了。”
张清驰以视频通话的形式见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视频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想?抱着吊瓶赶过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不要哭。”王飒的音量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张清驰声音一连拐了好几个调,王飒提高音量:“阿驰——”
声音戛然而止。
王飒看着哭懵了的张清驰:“吃饭记得荤素搭配,按照教练规定的来,平常少惹朱教生?气,少跟一宁打架,迈开腿多练习。知道了吗?”
张清驰的眼睛哭成了流泪荷包蛋:“飒飒……”
“不许撒娇。”
“哦。”
柏延:“还有,记得定期复盘。”
章翼一只手?搭在宋一宁肩膀上,难得地直抒胸臆,流露出不舍的情绪:“你俩算是我带过的时间最短的运动员了,真快啊。”
他看向柏延:“当初读你资料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心想?这么一个履历稀少的业余爱好者,到?底怎么打进省队的?”
“当时和润霖聊起这事,他立马给我看了你的训练视频。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章翼挠挠头,无奈道:“算了,我不像你们朱教,跟得上时代的步伐。”
朱萍赞许地点点头,无情道:“用他们的话翻译,就是小丑。”
章翼摆摆手?,表示对这个前卫的称呼接受无能。
高铁站的播报声层叠起伏,柏延在进口?附近站了很久,他抬头看了眼大屏幕,他们的车即将到?站。
“不说别的了,”章翼知道他们要走了,说,“无论将来是否享受到?顶尖冠军的荣光,我都祝你们前路顺利,平安健康。”
章翼头发?半白,和朱萍一高一低的站在围栏外?,手?边是再矮一点的小豆丁宋一宁。
“去吧,孩子们。”
他挥了挥手?。
再度踏上平成到?广通的列车,柏延的心情比上次平静了好多。广通的气候和平成略有不同,他们在行?李箱备足了四季的衣物,该带的东西一个没?落下。
国队的外?层建筑豪华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次的顺序和初入省队是反着来的,柏延先放了行?李,再交的入队手?续。
“我们一共分了两个队,你们目前都在2队,只有打进1队才有资格参加外?赛。”
领他们走进训练场馆的师兄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大致情况,说道:“下一场外?赛地点在卢汀,时间大概在三个月后。”
柏延道了谢,把人客客气气地送到?了场馆门口?,乍一扭头,他听见一个数字的欠揍声音。
“队里的规则没?摸清楚就想?着出国打比赛啊?”
李煦五指展开,撑在旁边的球桌上,腰肢拧出一抹扭曲的弧度。他像等候多时了,看上去很了解这里的基本设施。
关?于国队的问题,基本柏延问一个他答一个。
“休假时间?”
“无节假日期间,每周天放大半天的假;节假日期间听组织安排。”
“队里怎么排序?”
“小积分赛,打赢谁你就拿到?谁的积分,1队末尾掉到?2队,2队可凭实力升到?1队,总之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刘锐呢?”
“因为和人聊太嗨坐过站了,现?在估计在买新票。”
柏延笑了笑,说出最后一个:
“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去卢汀?”
李煦神秘一笑,说:“这个问题,算你问对人了。”

第51章
李煦比他们早到一段时间, 相当于提前进新手村熟悉规则了,上到积分标准,下到国?队里?每个?选手的球路特点, 他摸得相当彻底。
青年眼头的弧度很钝,眼尾却细长上挑,多了几分狡黠的感觉,柏延听了许久,偶尔点点头, 在他的叙述中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大概就是这样了, ”李煦说得嗓子发干, 拧瓶盖喝水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朝柏延身后?一扫,问道,“你队友,那个陆……陆什么来着呢?”
柏延:“他有点事。”
陆润霖来了电话?, 这会儿陆意洲正在某一个?小角落里?和他商谈着什么。
他在训练场馆里?打转, 熟悉国?队内部的路线,李煦一直跟在他左右, 像一个?不出?声的导游。
柏延沉默几秒, 说道:“你也被选上了吗?”
“不是……”
李煦眼睛猛然瞪圆,不可置信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单纯来一日游的吧?”
柏延嘴唇紧抿,没说话?。
两个?世界的机制是不一样的, 尽管他已?多次提醒自己?不要拿原世界的那套衡量这个?世界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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