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岗位上。
然而一旁的雷叔有点不满,祁愿没有给他带奶茶。
卧室里,祁愿在衣帽间不知道倒腾什么。
没一会,他找到了自己买的那块三万块的表,还有之前那个幸运姐送来的项链手串什么的都给戴上。
大概这就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了。
柏席赫晚上回来的时候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把人脱光了以后,看着少年脖子上的四根粗细大小款式不一样的链条,才面露复杂。
祁愿是被他强行按在床上弄的,见他呆了一瞬,一脚给男人踹去,爬起来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捉回来,祁愿双腿乱踢,满脸怒火,“啊啊啊啊啊,我不做,你要做,你找别人去,那个omega你去找他啊。”
柏席赫把他摔到床上,冷冰冰的喊:“祁愿。”
祁愿爬起来抱住双膝,垂着眸,无声的流泪。
然后他又趴在床上,屁股一撅,脸埋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说:“那你来吧。”
他眼下那块被褥很快打湿了一片,少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柏席赫莫名有点烦躁。
若是以往,肯定在床上好好收拾他一顿。
让他哭叫求饶。
但现在这人一副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样,又让柏席赫不得劲。
这是二十多年来没有过的感受,他不喜欢,甚至厌恶。
“闹什么?因为那个omega?”柏席赫自然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无非就是祁愿遇到了他挑选的那个omega。
似乎还故意为他打掩护。
柏席赫笑他天真。
“我不该难受吗?”祁愿爬起来一抹眼泪,“那,那你外面都有别人了,哥哥,我会自己离开的,肯定不给你造成麻烦。”
他爬起来,下面穿着直筒睡裤,捡了他的睡衣又套上。
往外面走。
背影都透着忧伤。
柏席赫冷冷的看着,没有喊住他。
于是半个小时后,头发半湿的祁愿又灰溜溜走回了别墅。
他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短款面包服,背着一个背包。
双腿冷得打摆子。
王姨赶紧把早就备好的姜汤端给他,又拿毛巾给他擦头发。
外面在下雪粒。
这孩子冻成这样,可别感冒了,吵什么架啊,非得离家出走?
祁愿握着碗,暖暖的温度,他差点感动到流泪,连忙谢谢王姨。
牙齿在打颤,要冷死了。
没人送他出去,打车,门外的安保不许进小区。
天空刮着细雪,打在羽绒服上唰唰唰的。
这儿他要走出小区,都得走三四十分钟,走了一半,没有带伞的祁愿就调头了。
睡衣薄薄的一层,上半身还好,下半身直接冻得他像裸奔。
特别后悔没有拿条裤子。
还是明天再走吧。
反正柏席赫也没有留他的样子。
估计心里也腻了。
所以祁愿又厚脸皮的回去了。
准备在沙发窝一晚上,明早拿条裤子再走。
有暖气,祁愿缓了会,才没继续打抖。
王姨只当他和先生闹脾气,叮嘱了几句,便回房了。
雷叔站在卧室门口,哼了一声,说:“没有骨气。”
祁愿撇撇嘴,没搭理他。
喝了一碗姜汤,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脸有了血色。
窝在沙发里,找了平时他会用的小毯子盖在身上。
明天起来,希望柏席赫已经去上班了。
头有点晕晕的,祁愿没再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赶紧下床,在衣柜里找了秋裤穿上,换好衣服,又装了几件衣服放进背包里,开门出去。
祁愿又拉门把手,怎么打不开了啊?
他砰砰拍门,“喂,王姨,门坏了,我出不来了,谁来帮帮我。”
“那个,小先生。”门外突然响起柏亿的声音,“先生说,让您一个人反思一下。”
祁愿急了:“柏亿?柏兄弟,我反思什么啊?我不需要反思,他明明答应让我离开的,怎么又反悔了?师傅~你快帮帮我。”
柏亿连忙大喊:“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师傅了。”
第一他承受不起,第二每次祁愿这样喊他准没好事。
祁愿气得不行,邦邦捶门,大骂道:“柏席赫他什么意思啊?他都在外面有了别的狐狸精,我,我现在不欠他什么,有种他娶我啊,玛德,想让老子当小三,我可去他妈的……”
门外的柏亿吓得不行,“哎哟,我的小祖宗,我求你闭嘴吧你。”
祁愿气得差点掉眼泪,现在就特别后悔,无比后悔,后悔得要死。
他昨晚为什么要回来?
肯定是柏席赫素了一晚上,又突然不腻了。
啊啊啊啊,祁愿抓狂 。
门被踹了一脚,砰一声,柏亿抓了抓脑袋。
好半天估计少年累了,没再说话闹出动静。
直到楼下发出轰隆一声。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客厅里,雷叔和王姨吓得不行,连忙跑到旁边的小园子。
然后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条破碎的床单。
一看,可不就是祁愿吗?
少年被摔懵了。
雷叔嘴唇发抖。
指着那人的方向,“完,完了。”
柏亿走过来就听到这话,然后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心里咯噔一声。
他刚要开口哭丧,就听到雷叔大吼,“少爷的龙舌兰啊,完了,完了。”
柏亿:“……”
王姨最清醒,连忙跑过去问祁愿怎么样了?正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只细长白嫩的手伸出来,阻止了她,“我没事王姨。”
王姨脸都是白的,“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没事。”
祁愿自己爬起来,头上插着几片叶子,把被条递给他们看,“没,我吊着这个爬下来的,谁知道快到下面的时候断了,从架子上摔下来的。”
架子就是放柏席赫两盆龙舌兰的地方,不过一米高。
他心虚道:“有点被吓到了而已,没事的。”
怪不得这被单几块几块的,敢情是把它撕开接上,绑住上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吊着下来的,结果中途的时候,有一截松开了。
还好那会已经快到地底下了。
柏亿上前捏了捏祁愿的骨头,确保没摔着,也幸好他穿得像个球,背包里的几件衣服给垫了一下。
雷叔把摔到地上的两盆龙舌兰扶进盆里。
他真是想打死这个臭小子,一巴掌给祁愿打过去,厉声呵斥:“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断胳膊断腿,我看谁要你,怎么这么蠢,打死你得了。”
“哎哟。”祁愿手臂上挨了一巴掌,雷叔手劲大,打得他生疼,连忙躲。
“别打孩子啊。”王姨母鸡护小鸡似的,不让雷叔动手。
柏亿就去拉架。
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的。
柏席赫听到祁愿从楼上掉了下来。
连忙往别墅赶。
陈颂开的车,他冷冰冰的开口,“柏总,祁先生是自杀了吗?”
柏席赫瞥他一眼。
陈颂理智的分析道:“肯定是昨天看见了白少爷,以为您要抛弃他了,所以今天用自杀的手段引起您的关注。”
柏席赫按了按太阳穴,“闭嘴,好好开车。”
陈助理就闭嘴了。
客厅里,柏席赫坐在沙发上,一脸寒霜。
祁愿像个犯错的小孩,站在对面,无处安放的手捏着衣摆。
茶几上两盆受伤的龙舌兰。
一盆重伤,一盆轻伤。
轻伤的好点,只碎了两片叶,重伤的那盆感觉就像一个人的头被开了瓢一样吧。
祁愿心慌慌的,他自然知道柏席赫有多宝贝他这两盆草。
现在被他砸伤了。
看了眼柏席赫的脸色,祁愿觉得自己要完了,向柏亿他们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柏亿、王姨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
心里也有些担忧。
雷叔罕见的没有落井下石。
江憷进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静默。
其他人都离沙发那的两个主人公远远的。
主要是alpha的威压太强了,靠近一点就觉得心悸。
江憷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例行给祁愿检查,“没伤到骨头,手心被擦伤。”
应当是祁愿往下滑的时候,用力勒住布条摩擦弄伤的。
江憷给他上完药。
柏席赫掀开冷冽的眸子,淡淡的问一句:“可以了?”
江憷看了眼脸色煞白的祁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只见面无表情的alpha突然站起来,抓住祁愿的手臂就往楼上拖。
力气之大,好像要把祁愿捏碎一样。
“啊啊啊啊。”祁愿一下被拖得好远,脸色惨白,害怕得不行,往后退,抱住楼道扶手,“哥哥,哥哥,我错了……”
alpha一脸森寒戾气,毫不留情用力一扯,少年几乎是被拖着上楼的,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看得人心惊胆战。
祁愿惊恐尖叫,“江医生,王姨,快来救我,救命……”
王姨担忧地上前了两步,柏亿抓住她摇了摇头。
江医生皱了皱眉,觉得柏席赫的手段太过刚硬了些。
门被打开,砰的一声被砸上,柏席赫拖着祁愿进入里面的卧室,把人砸到床上。
他看了眼阳台,一条破床单还绑在一根横杆上。
柏席赫太阳穴青筋暴起。
这是暴怒的征兆。
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像海浪一下涌来,顷刻将床上的少年扑倒。
可见alpha此刻有多生气多恼怒。
“我错了我错了。”祁愿爬起来去抱他,下眼睫挂着亮晶晶的泪珠,一眨巴眼就落了下来,“哥哥,你别这样,我怕我怕。”
柏席赫冷呵了一声,粗鲁的扯了扯领带,一把扔掉。
别墅外的小花园里亮着地灯。
幽幽地从落地窗透进没有开灯的卧室里来,所以房间里并不黑灯瞎火,相反有种夜色的朦胧之感。
静谧,却更显阴森,好像在某个阴影处会随时扑来一个怪物。
将少年撕碎一般。
阴影中,男人的五官深邃而俊美。
但莫名就是感觉得到那双眼里的情绪似冰川深海,寒凉彻骨。
祁愿毛骨悚然,下意识松开他,往后一退,猛地绊倒在床上。
正要跳下床,四肢猛地一软。
龙舌兰又将他密不透风的包裹住。
甚至于alpha已经不是信息素浓度最高的地方。
反而一个并不是omega的少年被信息素自发的缠绕。
连头发丝都得沾染上龙舌兰的味道。
夜色早已降临,祁愿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别墅区景色秀丽,院子后面一片草地全是这栋别墅的地盘,灌木高大,一眼望去景观错落有致。
密闭的窗帘自动合上。
信息素盈满整个卧室。
楼下,江憷并没有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离开的话。
估计没多久还要折回来,所以干脆在别墅住下了。
整栋别墅陷入了一种低迷的氛围。
一向大老粗的柏亿都闭嘴了,正和柏珥和柏栅打牌,心不在焉的都输了好几万了。
叹了一口气,这个徒弟有点克他吧。
柏珥就安慰他:“你放心,小先生死不了的。”
柏栅点头:“老板不至于……”不至于对一个少年下黑手,顶多就疼点罢了。
还没她挨一刀重。
柏亿:“……”
昏暗的室内,窝在床角睡着的少年,一张脸红扑扑的,合着的眼睫浓密卷翘,洇湿着水光。
呼吸均匀灼热,睡得似乎很熟,湿软清秀的短发贴在脸侧,显得乖巧而破碎。
大概现在的情况就是像喝了几杯龙舌兰,醉得有点不省人事。
而沙发那,星点的火光明明灭灭。
alpha的指间夹着一根烟,锋锐的眉宇间凶戾之色尽显。
很是烦躁不耐。
他的易感期到了。
很不稳定,像是被omega的信息素引诱到了一般。
但实际上柏席赫隐约猜到是什么情况。
或许跟他的情绪有关。
是的,柏席赫因为少年产生了情绪波动。
这点他却很是不解。
这种由荷尔蒙产生的不可控的生。
理反应,柏席赫并不排斥,相反,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有欲望才是一个正常的alpha,可是如果因为一个人从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点又是柏席赫绝不允许的。
绝不允许。
幽深的目光落到不远处。
被褥被少年抱在怀里,露出削薄的脊背。
第52章 不该想着离开我
卧室隔音好,楼下众人自然不会听到什么,除非……里面泄露一丝惨叫,似有若无,却听不真切。
雷叔一反常态的静默。
beta被标。
那个记的过程很辛苦。
然而信息素。
却只能在身上保持几天。
这点让身处易,感期的alpha。
感到十分地不满。
柏席赫下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喷了抑制剂,还忍着差点“不可控的行为”给自己打了一针。
隐隐胀疼的腺体才好受一点。
看到江憷时疑惑的蹙眉。
似乎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在这里。
柏亿三人在老板下来的时候,迅速把牌一收。
而面无表情的江憷蓦然起身,像往常一般,履行医生的责任,要上楼给祁愿上药,却被柏席赫冷声阻止,“药给我,怎么用?”
江憷微怔,挑了挑眉,拿了几种药给他,讲了注意事项。
柏席赫看了看,略一点头。
江憷沉默了两秒,忍不住说:“柏总,你这样会吓到他。”
闻言,柏席赫掀开眼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语气凌厉,且不屑一顾的警告道:“他是我的beta。”
他的beta,该如何对待是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点。
再者,柏席赫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没有让他像下属犯错后那样领罚,已经是对少年独有的宽容。
江憷摇头,这事他一个外人管不了。
只是少年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充满了依赖和……好奇,好像他的职业多么让他安心一样,这让江憷不免心软,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王姨把自制的营养剂端过来给先生,嘴唇动了动,最终对上柏席赫沉沉的眸色,什么都没敢说。
三天,别墅的其他人都没见过祁愿一面。
alpha有绝对的领地意识,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的气息去污染到他的omega,按理说,现在柏席赫就是把祁愿当成了自己的omega。
当然这不能说是一种性别认知障碍,而是生。
理认知障碍。
大概就同老公、老婆一个道理。
外面下了细细软软的雪,落到地上顷刻就化成水。
祁愿发烧了。
吃了药,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那天晚上离开别墅穿得太少,原本就有了感冒的迹象。
第二天从半空中摔了下去,被惊吓到了,后面被柏席赫那样折腾,是个人都扛不住。
甚至,能扛这么多天,还多亏了他平时有加强锻炼。
柏席赫给他擦完药坐在床边看了会。
少年脸烧得红扑扑,浓密的睫毛合在下眼睑,像小扇子一样铺开。
哪怕眉心明显的蹙着也还是那么地乖。
昨晚的时候柏席赫并未发现他的异常,虽然烫,他以为是对他信息素敏感导致的原因,反而让alpha沉迷其中。
手指划过少年湿热的额角,慢慢抚摸他细腻微烫的脸颊,嗓音性感而低哑,“宝宝好乖。”
回应他的是少年轻轻的哼声。
柏席赫回神,盯着少年的脸,这张脸是秾丽精致的,此刻却又无比脆弱。
“下次再敢逃,”男人握住少年的手,拿起来亲了亲他的指尖,慢悠悠说:“就绑起来。”
既然关不住,就让他彻底失去自由,到时候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宽容。
柏席赫眸色一片沉静。
仿佛这话再正常不过了。
摸了摸少年的脸,温度已经在降下去。
他起身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祁愿醒来的时候,眼睛差点睁不开。
“哎哟!”祁愿痛叫了一声。
浑身酸软无力,跟什么反复碾来碾去过的一样。
有的地方还特别疼。
祁愿这次比上次还严重点。
起身的时候肚子疼得像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
感觉里面抽筋了似的。
王姨抬着粥进来,见他正好醒了,连忙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别动,我来我来。”
枕头垫在少年的腰后。
祁愿生无可恋的爬起来吃东西,总不能躺着吃吧?
王姨心疼道:“饿了吧,快吃点下去,刚煮好的。”
她原本是想来直接叫醒少年的,总不能一直靠营养剂补充能量。
没想到祁愿自己也给饿醒了。
肉糜粥滑过食道,细致的精粮让少年好受不少。
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感觉自己都活过来了。
手抖着把碗递给王姨,眼睛微弯,乖乖的道:“谢谢王姨。”
王姨叹了一口气,很愧疚:“愿愿,姨帮不了你。”
祁愿想到那声求救,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事的,我就顺嘴了,哈哈,吓唬哥哥的嘛,谁让他那么霸道。”
哼了哼,都是对柏席赫的不满。
他喝了粥后,身体还是很累,又躺下睡着了。
王姨给他理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给他擦药,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嘴巴被碰了几下。
喉结滚动,祁愿难受的偏头,缓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随即对上一双冰冷的幽蓝色眼眸。
“啊!”祁愿惊叫一声,头皮瞬间一紧,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无法掩藏的惊恐。
他突然用力挣扎,挣脱男人的怀抱,猛地滚到床上。
扶着差点扭到的腰,脚蹬着往另一边退,防备的盯着对面,声线微抖:“哥,哥哥,我,我太疼了,改天再做好不好?”
柏席赫怀里一空,眸色晦暗不明,半晌微微一笑,温声道:“不做,过来。”
哪怕他笑得如沐春风,祁愿却觉得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就在alpha眉头不悦的蹙起时,祁愿没骨气的爬过去,很自觉的坐到alpha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
怂得不行的说:“我过来了。”
柏席赫想笑,给他揉肚子,“还疼?”
祁愿腹肌一下绷紧,闷闷“嗯”了一声。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不过如此了。
祁愿其实还算知足。
毕竟alpha还愿意给他糖。
“对不起。”祁愿抿着唇说:“摔坏了你的草。”
话是这样说,却还是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前晚上,alpha亲亲少年红烫的耳朵尖,突然发问:“做错事了,就要受到惩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
躺在沙发上的祁愿努力想了想。
对对,他摔坏了柏席赫的龙舌兰。
虽然没摔死,但价值给摔没了。
“知道,”祁愿眼尾湿红,头很晕,瓮声瓮气的还有点鼻塞,被酒味熏得眼神迷离,凭着本能答,“我,我好像摔坏了哥哥的龙舌兰,很贵,呜呜……赔不起……”
他说的这话好像并不是alpha想听的。
所以十分不满意这个回答。
发了火。
然而现在,柏席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其一,但是祁愿,你还犯了两个错。”
祁愿傻愣愣抬眸。
柏席赫道:“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该想着离开我。”
祁愿心蓦然被拧紧。
“第二,”又听到他悠悠道:“真要是摔到了哪怎么办?你叫哥哥把你养在医院里吗?”
柏席赫看他眼珠子乱窜,笑道:“以后听话,就不罚你。”
祁愿脑子终于机灵了过来,“不,不对啊,可是如果你真的有了omega,我肯定要走的呀。”
他猛地摸了摸手腕,手上的手串没了,又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脖子的项链……
哦,好像被柏席赫解下后,扔进了垃圾桶。
祁愿有点急,现在就很想去翻垃圾桶。
那都是他离开后准备挂二手卖的。
屁股有点疼,挪了挪,眼神一个劲往地下瞅。
钱啊钱啊!
柏席赫眸色郁沉,拍了拍他扭来扭去的屁股:“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祁愿干脆从他身上慢吞吞爬下来,认真的看着对方,疑惑道:“可我在你这里算什么呢?”
他的眼睛大而明亮,认真瞧着一个人的时候灵动漂亮,像绸缎一般,只觉得柔软舒适,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柏席赫眸色微晃,他蓦然站起来,优雅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目光再没有刚才的和颜悦色。
却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beta的信息素很少,且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能被捕捉到。
说明已经是到了极限。
柑橘的清香中和了烈性龙舌兰的辛辣,只让人觉得甘醇无比。
柏席赫凑近少年脖子的位置,轻轻一嗅,竟然有点目眩神迷。
明明,beta的信息素少得可怜,且毫无作用。
但他却好像受到了影响一般,为那点微不足道的味道着迷。
所以柏席赫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beta?
他轻笑一声,毫不吝啬的道,“你是这儿的主人。”
跟恩赐似的。
如果是柏亿他们听到,可不就觉得是恩赐?
这句话无疑宣布祁愿会是他们的另一个主人。
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好不好?
不过祁愿却有点不满。
说到底还不是把他当一个玩物。
祁愿只觉得心底拔凉拔凉的,柏席赫什么意思啊?
那啥怎么说的?
以后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以后正房打上门来,让他上社会新闻是吧?
问题是alpha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他大为震撼。
沉默,震耳欲聋。
祁愿抿了抿唇。
生闷气的躺下,背对着柏席赫,被子一盖,谁也不爱。
十分忧伤的样子。
然而眼珠子却滴溜的在转。
内心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让一个变态alpha喜欢你,并心甘情愿戴上项圈当你的狗?
像柏席赫这种阴晴不定且掌控欲十足的死变态,要拿捏他肯定得付出一点真心实意,否则他会看小丑一样看你做戏。
祁愿不确定自己有多少事被这人彻彻底底的掌握着的,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下。
他捏了捏拳头。
雄赳赳的发誓,一定要让柏席赫在某一天哭唧唧求他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