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也没想到自己的肠胃这么脆弱。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床上打滚。
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节制?什么叫自作孽?
也是这会,柏席赫才知道这人怎么了?
也没想到祁愿真的会肚子疼。
连忙起身捡了睡袍披上,脸色沉沉的给江憷打电话。
从他们降落在帝都的土地上,就有人知道柏席赫带了人回来。
就是不知那人是谁,想想几个月前,柏席赫的小情人似乎突然消失了。
外界有两种传闻,第一种是柏席赫玩腻了,打发走的,第二种是他的小情人跟着别人跑了,有传言那个别人就是陆丰年。
不过第二种传闻信的人不多,因为陆丰年身边至今没有出现伴侣或小情人。
而现在柏席赫又带了一个人回来,可不让圈子里的人好奇了?
江憷赶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还一个劲的打哈欠。
任谁大半夜被叫来心情都不太好。
直到他看到床上的人后,脸色才稍缓。
他给祁愿做了检查,最后挂了水。
还吃了几粒药,没一会祁愿就好受多了,眼睛亮晶晶得盯着江憷,“好久不见啊,江医生。”
江憷淡淡一笑,正要回他的话,就听到祁愿语气充满八卦的问:“你谈恋爱了?”
江憷一怔,以往严肃淡漠的神情一下变得有点傻,祁愿指了指脖子的位置,“你这里有吻痕。”
江憷:“……”
他蹙了一下眉,还是解释道:“不是谈恋爱,是交了一个炮友。”
祁愿眼睛一下放大,表情堪称惊恐。
啊?他以为江医生是那种有点古板且保守的男人,怎么,怎么……还有火包友呢?
江憷看他一脸惊吓的模样,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柏总带回来的人是你。”
祁愿被他转移话题,就忘了他的火包友了,没扎针的那只手摸了摸眉头,随即不太高兴的说:“他馋我身子。”
江憷知道祁愿故意这样说的,到了现在,估计柏席赫身边的人都不敢随意应答这种话。
感情的事,江憷不太懂,但想起第一次给这孩子看伤,和现在的状态对比,很显然,现在好了很多,这就够了。
柏席赫在外面抽了一根烟,回来以后江憷把祁愿的症状说了一遍,没什么事,好好养两天就好了。
柏席赫点点头,淡淡的瞥了眼床上的人。
床上祁愿既心虚又有点害怕。
特别不想江医生离开。
可是没办法,几分钟后卧室就只剩下了柏席赫和祁愿两人。
柏席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卫生间重新洗漱,回来后,刚在床上坐下,就听到少年“虚弱”的说:“我,我好难受啊,应该听话的,哎呀,手背好疼,好可怜。”
那小眉头一皱,漂亮的小脸显得娇气得可怜。
怎么让人忍心责怪?
柏席赫脸上冷漠的神情蓦然软化了一些。
柏席赫一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在被子上投下一道阴影,充满了压迫感。
祁愿吓得一抖,把被子拉起来捂在胸口,瞅着他,眼神又倔又怂。
只见柏席赫突然弯腰,祁愿身体一僵,可下一秒alpha的手摸了摸他煞白的脸。
“还疼吗?”柏席赫问。
祁愿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见他眉头一蹙,又老实的点了一下头,“一点点。”
alpha捏了捏他的脸,“睡会吧,我给你看着。”
这药水要输完估计得两个小时左右。
柏席赫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卧室待太久,所以只能自己来守了。
说完,他站起来去桌上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干脆办公好了。
祁愿盯着他的背影看,眼珠子机灵的一转,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真的喜欢自己,不管是那种目的的喜欢,最起码不会说一不二的对他凶了。
祁愿是很会得寸进尺的,见自己没事了,又开始活跃起来,柏席赫一走过来,他就开始鼓着脸说:“都怪你昨晚太凶了,我其实是因为你才肚子疼的。”
闻言,柏席赫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蓦然冷笑了一声,目光淡淡的盯着祁愿,看得少年头皮发麻。
祁愿咽了口唾沫,干脆躺下闭上眼睡觉。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招惹柏席赫。
他睡了一觉,睡得很热,大概一个小时,他给憋醒了。
迷迷糊糊要爬起来去放手,“别动。”
插着针的手一下被抓住,柏席赫坐在床边,问他要干嘛。
祁愿喉咙干涩,浑身都软,声音有点急,“柏席赫,哥哥,我要上厕所。”
他做梦梦到自己一直在找厕所,但那些厕所不是很脏就是在露天的地方,他憋啊憋,根本上不出来。
急得要死,一蹬脚就醒了。
柏席赫把人扶起来穿鞋,拿起输液的瓶子。
到了卫生间,祁愿要脱裤子,但柏席赫就站在一旁。
气质斐然,气场太强,想忽视都难,而且男人目光下垂 ,看的地方有点不礼貌。
但他一脸禁欲,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冒犯的地方。
祁愿一只手就放在裤腰那,脱也不是不脱又急得不行。
当着他的面放水,祁愿别扭得厉害。
刚睡醒,少年眼睛还有点红,脸也红,这下连耳朵都红了,音调软软的求道:“哥哥,你转个身吧。”
柏席赫眉梢一扬,突然轻笑一声。
随即上前一步,把想惊恐得往后退的祁愿困在怀里,哗的一下,动作干净利落的帮他拉下裤子。
祁愿一惊,瞪圆眼,大喊:“喂,你……”
柏席赫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身体相触,温柔瞬间攀升,alpha低头,在他耳边说:“你什么样我没看过,上次你还……”
祁愿被他无耻下流的话,弄得一张脸一下爆红,又气又怒。
下一秒,身体一抖,“呜……”
柏席赫侧头亲了下他的耳朵。
祁愿差点给气哭了,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好一会才没哭出来。
也不知道是羞耻愤怒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
回到床上以后,输液的那只手裸露在外面,而被子盖翻头顶。
柏席赫把人送回来后,又回去洗手。
回来以来把beta头顶上的被子扯下来。
祁愿瞬间一慌,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柏席赫,侧着头看向另一边,嘴上骂道:“你不要脸。”
柏席赫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小没良心的。”
他第一次帮人,到底年长,不觉得别扭,反而祁愿这模样让他心里有些发软。
“肚子还疼吗?”
祁愿哼哼唧唧的瞪了他一眼,很快心里那阵别扭也没了,他都和柏席赫赫这样那样无数次了,羞耻劲一过,转眼就被抛之脑后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的肚子,感受了一下,眼睛无辜明亮,看向一脸倦容的柏席赫,“不疼了。”
差不多也快完了,柏席赫就给他拔了针,去卫生间重新洗手。
祁愿喝了点温水,就躺进被子里。
没一会,alpha回来了,关灯上床后把热乎乎的少年抱在怀里,大手抚在他的肚子上。
祁愿睡意又来了,不耐烦的道:“你干嘛呢?好烦,我好热,你离我远一点嘛。”
这要是放到三个月前,祁愿是绝对不敢说这种话的,现在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柏席赫把人困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宝宝,你越来越不乖了。”
祁愿懒得理他。
就不乖,有本事你去找个乖的啊。
柏席赫亲一口他的发顶,不仅不乖,还越来越讨人嫌。
肯定只有我喜欢。
柏席赫想。
第二天,祁愿又活蹦乱跳的,出门去存钱。
是柏珥跟着他的,祁愿请他吃披萨和喝奶茶。
祁愿说:“谢谢你和陈颂有那份心意哈。”
柏珥有点懵,但他表情很镇定,“你太客气了,小先生,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祁愿好兄弟似的拍拍他的肩,“唉,话不能这样说,你们有那份心意帮我答谢盛哥的照顾,我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虽然一开始很生气,怎么能随意暴露他和柏席赫的关系呢?
他们根本没有关系好不好。
但柏席赫也说的对,他们都是好心。
柏珥:“……哈哈哈,这事啊,有什么的。”
他有点心虚,这事是老板让他去办的。
但目的可真不是为了感谢人家。
祁愿存了钱,联系了陆丰年,去了一趟医院。
其实消失几个月挺正常的,像他们同学是外地的,大半年都不能回家一次。
老实讲,祁愿不是那种重感情重得不得了的人,所以心里并没那么想他妈妈的。
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怀念一下曾经有过的温情而已,仅此而已。
其实这太正常了。
试想祁愿挨了那么多年的打,他妈妈有时候还要怪罪他,而这么多年祁母几乎像个植物人一样躺着。
祁愿的生活从未有人参与过,来来去去,都是他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早先时候就没那么深厚了的感情,表现得像个充满爱意的孩子?
去了疗养院。
今天天气特别好,祁母坐在楼下院子里晒太阳。
好像是因为交了个朋友,所以冷冰冰的脸上带了笑。
几个月不见,蜡黄肌瘦的女人,白了,也胖了点,脸颊不再凹陷得像个皮包骨。
终于能瞥见一点她年轻时候的模样,自然不可怀疑,祁母是个顶尖的大美人,不然怎么能让他的渣男父亲倾心过?
祁愿看着她和疗养院的病友们聊天,虽然还是表情淡淡,但脸上有了多余的表情。
挺好的。
他看了会,陆丰年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刚从单位上过来。
看到祁愿盯着祁阿姨的方向,便说:“阿姨恢复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祁愿正盯得出神,猛地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吓了跳,拍拍胸脯看过去,“陆安哥,你吓我一跳。”又道:“我不担心。”
陆丰年一笑:“这么胆小?怎么不过去?”
祁愿抓了抓脸:“我现在过去岂不是打扰他们聊天了,我又不急,诶?好久不见啊,陆安哥。”
少年眉眼弯弯的一笑,当初他把陆丰年的人骗走,自己跑了,这会只能装个乖。
陆丰年又怎么会和他计较这些,看着祁愿白里透红的脸,“看来你在外面过得不错。”
祁愿有点得意,“当然了,我赚了好多钱,我妈没麻烦你吧?”
陆丰年摇头,“没有。”他沉默了一下,道:“而且柏席赫找了专门的营养师和专家团队为你母亲调理,我就没帮上什么忙了。 ”
祁愿一愣。
陆丰年继续道:“没想到你还是被他找回来了。”
祁愿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圈子里都炸开了,说柏席赫又带了个少年回来,陆丰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而现在,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柏珥,说:“也有点没想到,柏席赫看起来似乎比我想象的要认真。”
陆丰年见他不自在,还开了个玩笑,“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你能完完整整站在这里。”
祁愿有点不开心的道:“是他喜欢我。”
陆丰年:“……”哈哈哈,他没忍住抖着肩笑起来,故意逗他,“是是是,那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怎么,没分掉啊?”
祁愿脸一红,当初他还得意满满的说自己要甩了柏席赫,没想到现在又重新回到了景深苑。
哪怕柏席赫对他确实包容了很多,但是这也不过是出于他想获得什么的基础下罢了。
祁愿满不乐意,有点孩子气的道:“反正不管怎样,我也不喜欢他。”
他默了两秒,突然凑近陆丰年,悄咪咪的问:“唉,陆安哥,柏席赫和你家真的不联姻了?先说好啊,这可不关我的事。”
陆丰年抬头揉了把他的头,“放心吧,没人怪你,陆瑞学可压根不想联姻的。”
那个陆少,当初还是他鼓励祁愿去勾引的柏席赫,也是,这要是真联姻了,心里得膈应成什么样?
祁愿眼睛灵动的闪着,还想问什么,但陆丰年及时转移了话题,“我没想到你会跑那么远。”
他自然也知道了那则视频。
祁愿耸耸肩,“就一路穷游呗,刚好搜到攻略,说那儿好看,我就去了,我不骗你,以后你要是工作遇到颈瓶期了,就去玫瑰镇散步吧,那里的清明粑特别好吃。”
陆丰年失笑。
那边,祁母好像是看到他们了,愣了一下,旁边的徐姨哎哟了一声,连忙过来叫祁愿。
“愿愿啊,你回来了。”
她一过来,就打断了陆丰年原本要说的话。
祁愿也挺开心的,连忙喊徐姨。
然后一行人就回去了。
祁母住的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军区的疗养院其实并没有一些私人建设的豪华。
但也很不错了,比祁愿之前的出租屋好了不知道多少多少倍。
这里的费用也不贵,因为用了陆丰年同事的名额。
当时离开的时候,祁愿想买点礼送来着,被陆丰年笑着拒绝了,说他们可不兴这种。
回到房间。
陆丰年和祁阿姨说了几句话就先离开了。
祁母脱下了身上的披肩,淡漠的看了眼祁愿,看完又看了一眼,“怎么回来了?离下半个学期开学还早吧。”
她已经能走路了,就是不能太累着。
祁愿坐在沙发上,一时还想不好怎么回答这话。
默了会,干巴巴回她:“也快了。”
徐姨给他洗了水果端过来,“都是你的朋友买的。”
祁愿一怔,“朋友?”
徐姨:“就是豆子那个小伙子,上次来戴着个口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祁愿愣了会,直到徐姨走了,他都还有些出神。
当初离开的时候,祁愿有和豆子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来也没有什么联系,直到上个月前,他突然陆陆续续收到豆子的消息。
不过祁愿忙着赚钱,也没有时间和他好好聊天。
说起来,他们从上星期开始就断了联系,这倒也是正常的,他还在思考自己回来的事要不要和豆子说一声。
但最后还是想着算了,说到底,两人还是慢慢疏远了。
“我看了那个视频。”他妈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祁愿看过去。
祁母坐在窗子边,太阳正好打进来照在她身上,“玫瑰镇,很美。”
祁愿“啊”了一声,“挺好看的,我拍了一些照片,你要看吗?”
祁母摇头拒绝了,盯着外面看,“是那个alpha强迫你回来的吗?”
这句话打得祁愿猝不及防,一下瞪大了眼,“我,我……”
“祁愿,alpha都不靠谱。”她的声音有点冷,“我是omega尚不能留住一个alpha的心,更别说你是beta,有一天他遇到了天命omega,会情不自禁被吸引,产生好感,最后无可救药的爱上。”
她突然转过头来,用冷冰冰的眼看着祁愿,祁愿感觉自己脸颊忽地一冷,像一股凉气突然窜上来。
“别喜欢上他,你还保有余地,一旦爱上一个人,你就退无可退,变得面目全非。”
女人又看向外面,身体笼罩在光里,显得温婉沉静了几分,“我那时不懂,那个人和别的女人联姻以后,我嫉妒我不屑,唯独没有反思和独立,人啊,总是这样,看别人的时候问题特别多,一到了自己就无限宽容。”
她道:“遇到了比自己优秀的人,就恨不得蛛丝马迹的去寻找这样的人的缺点,仿佛自己就能笑着说‘你看,她也不过如此’,祁愿啊……”
她想说:孩子啊,你别再对我愧疚了,会像一把刀在我心口上切了千万次。
但最终,她冷漠的道:“回去吧,我已经在变好了。”
祁愿浑浑噩噩从疗养院出来,坐进车里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了?”男人沉稳的声音。
祁愿猛地转头,入目就是柏席赫俊美无俦的脸,惊讶的道:“你怎么在这?”
柏席赫抬手示意,“已经下班了。”
祁愿跟着看了眼他手上的腕表,“哦”了一声。
“看到陆丰年了?”柏席赫看他神思恍惚的样,心里略微有点烦躁,不多。
祁愿点头,“看到了呀。”
一听到柏席赫这略带质问的语气,就气得把什么烦恼都给忘了。
突然抱着双臂,凑近alpha,做出很凶的表情,“怎么了?难不成我交朋友也不行?”
柏席赫盯着少年奶凶奶凶的可爱表情,淡然的否定,“可以交。”
但是最好经过他同意,这句话柏席赫没有说,免得这人又闹起来。
祁愿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他咳咳两声,甜甜的笑道:“你喜欢我呢,就要尊重我,对我最好,不能凶我,不可以粗暴的对我,要讨好我,求我,知道了吗?柏先生。”
他仰着头,一双眼灵动狡黠,那么干净漂亮,柏席赫情不自禁的低头。
祁愿见他不答,觉得自讨没趣,撇了撇嘴正要坐回车门边去。
结果听到柏席赫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很愉悦的那种。
紧接着,alpha突然搂住少年的腰,低头含,
住少年的唇,撬开他的贝齿。
把人亲得气喘吁吁。
柏席赫深深的望着祁愿,“要我做到这些,需要代价。”
祁愿被他抱在怀里,生气的掐他。
这哪里是喜欢他?明明就是耍流氓。
很委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祁愿心里闷闷的。
然后下一秒腿上落下一样东西。
一个精美的甜品盒。
是帝都一家很有名的糕点。
祁愿眼睛咻的一亮,不争气的,心里那点郁闷瞬间一扫而光。
第98章 印象不好
回到别墅,天色还没黑完,吃完饭,祁愿登录了陆丰年给他的一个权限,正是一个信息素光脑模型。
陆丰年的意思是请他看一下哪里需要改进。
祁愿刚好是这个专业的,正好能帮上一点忙。
重要的是陆丰年还给他开工资。
不过祁愿没有要,他妈妈的事真的很感激陆丰年。
要是能帮到他,祁愿心里肯定会很开心的。
所以边看书边查资料。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祁愿坐在他的小书桌前一脸认真。
柏席赫处理工作回来,全神贯注的祁愿都没察觉。
大概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柏席赫从卧室走出来,敲了敲桌,“马上十二点了。”
祁愿:“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睡吧。”
柏席赫盯着他看了会,语气不如刚才柔和,“明天再做,现在去睡觉。”
祁愿抿了抿唇,在柏席赫明显想发火自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可怜巴巴的眨了眨,拖着声音喊他,“柏席赫,就一会会,半个小时。”
柏席赫一愣,这是他第二次还是第三次听到祁愿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冒犯。
语气还反而柔软下来,伸手摸了摸祁愿的头,轻声道:“乖,早点睡,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不回来,那今晚就别睡了。”
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祁愿瞪着他的方向,磨了磨牙。
十四分钟的时候,祁愿干脆把电脑抱回卧室,大喊:“我来了我来了。”
柏席赫已经躺下了,手臂撑在脑后,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抱着电脑大喊大叫。
电脑上的蓝光打在祁愿精致的脸上,像上了一层瓷釉,洁白光滑。
祁愿在沙发上完成最后一步,然后关掉电脑,正要爬床,被柏席赫冷声制止了。
“别动。”
祁愿吓得手脚无措,眼睛瞪得溜圆,“怎,怎么了?我明明没有超过十五分钟进来的呀。”
是没有超过十五分钟进来,就是在卧室又打了十来分钟的键盘。
柏席赫心里叹了一口气,“去洗手,脏。”
祁愿:“……哈哈,好,好。”
一转身扮了个鬼脸。
略,屁事真多。
祁愿用洗手液洗手,洗完了看到置物台上,几瓶精华。
最近柏席赫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用这种玩意,而且祁愿查了牌子,贵得离谱,好像要有什么消费卡才能订购。
他舔了一下唇,挤了点在手上,然后在自己脖子上抹了抹,又在自己手上擦了擦。
没什么味,一点点的清香,还挺清爽的。
祁愿回去后爬上床,就被男人抱了过去。
然后alpha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嗅了嗅。
有点不解:“宝宝,你抹了什么?”
祁愿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就,就……”
柏席赫一看他眼珠子开始打转,冷笑一声,“说实话。”
祁愿连忙说:“就你那个擦脸的。”
柏席赫一愣,随即耳根子一红,不过脸上的表情十分淡定,“哦,那个啊,江迟硬塞我的,也不知道他成天都在捣鼓什么。”
“哦。”祁愿不知道他干嘛解释那么多,敷衍的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眼睛就一闭一闭的了。
柏席赫看他这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像梗了一团湿棉花,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简单形容柏席赫的感受,就是不太爽就是了。
在少年软白带粉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嗯~”祁愿刚要睡着,声音软绵绵的哼了一声。
眼皮睁了一下又给闭上了。
柏席赫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头,面上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祁愿还是查看模型的问题。
信息素光脑系统,主要的应用技术,是通过光在微观或者说如空气一样的介质——信息素里的传导作为光回路来进行“思维”。
也就是说但凡有腺体的人,都可以不再通过工具进行“计算”功能。
陆丰年给他的模型,并不完整,这点祁愿倒是理解,毕竟事关国家研发的机密嘛。
他很上心,突然一点记忆清明起来。
当年他被继父打,跑出去躲,然后被化名陆安的陆丰年捡回了家,不小心瞥到过他的电脑。
当时祁愿看了会,有点不理解的问了几个好像挺幼稚的问题,还指出了不知道什么点。
当时陆丰年听了,好像很高兴的给他做了一顿晚餐来着。
陆安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来找自己的吧?
不过,祁愿眼睛突然变得雪亮,这是代表自己很优秀吗?
祁愿开心不已,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一连几天,几乎废寝忘食。
柏席赫身上的冷淡气息也越发沉重。
一动祁愿就哭,哭完了又继续去看书查资料。
晚上到他睡觉的时候,刚亲上去人睡着了。
要是以前柏席赫可不管他累不累,睡着了也得把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