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新的住所,宋云谏刚刚要下车,却看到车库里多了一辆车子,那辆车完全不是傅靖琛平日里所开过的类型,那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超跑,看着十分年轻气,傅靖琛已经三十出头了,他不追求这种年轻气的车子,他开的车基本上都很商务,或者偏低调的款,车型大差不差,车库里多出来的这辆超跑很明显不是他的。
打扫房间的阿姨刚好从屋子里出来,宋云谏下了车,出了车库,迎了上去问:“阿姨,傅总在接待客人?”
拎着桶具准备去收拾院内环境的阿姨说:“嗯,来的是傅总的好友,赵家的少爷。”
傅靖琛的朋友,宋云谏认识的不多,他没有追问,问再深他也是不认识,只点点头放了人:“好谢谢了,您去忙吧。”
宋云谏没有进门,在客
厅外面等着,不知是不是在谈正经事,他只能自己打发这会的时间。
片刻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请他进去,说是傅靖琛的意思。
宋云谏张望过去,透明的玻璃门能正好对上傅靖琛的视线,他发现了自己,连带着他对面的男人,一同朝自己看过来,宋云谏没有扭捏,抬步走了进去。
两人正在面对面坐着,叠着腿,一本正经地谈话,傅靖琛对面的男人长相很有记忆点,那是一个优雅中透露出匪气的男人,他眼睛生得狭长,透着锐利的神采,面相看上去相当不和善,要不是对着他宋云谏一笑,真让人误会他是有什么重大的案底。
赵望轩在看见宋云谏那一刻,迅速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凑上前,老远就喊了一声,“宋老师,久仰大名。”
初次照面客套话省不了,宋云谏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他心态平和,迎上去也赔了一个笑脸,“赵先生?”
赵望轩不敢称大,当着傅靖琛的面对宋云谏的态度算是满分:“叫我望轩就行了,宋老师生这么标志,我说咱们傅总怎么这么乐于提起呢。”
看来他是知道他跟傅靖琛的关系了,不过这不是在学校,对方又是傅靖琛的朋友,宋云谏没有什么遮掩的,落落大方中透着一点俏皮:“他就喜欢夸大,你别听他瞎说什么,请坐。”
他把自己在傅靖琛心里的分量表得相当足,敢这么说傅靖琛,必定得是傅靖琛捧着的人。
他本来就是那个人,不用过分收敛,况且对方知道他跟傅靖琛的关系,他也不用藏着掖着那么不敢说。
赵望轩早已经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到这所谓的老师此时有多得傅靖琛的意,坐下后也不忘记捡傅靖琛爱听地说:“他可没有夸大,宋老师这模样当老师真是可惜了,要是进娱乐圈,都没那些小家伙什么事。”
傅靖琛的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见宋云谏靠近,向他伸手,宋云谏并没有把手递过去,他知道傅靖琛定然不会收敛,会和没有人在时一样跟他亲昵,宋云谏在一旁落坐,傅靖琛也没责怪他,只是笑了一笑,放下了叠着的腿,给他倒水。
“资料查了吗?”傅靖琛将杯子放在宋云谏的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张请帖,宋云谏顿时明白了什么。
“查了。”宋云谏回答,把目光从请帖上移开。
赵望轩注意到他的眼神,也不等了,聊起了今天的目的,抬手示意那请帖道:“那宋老师也到了,一并说了吧,我下礼拜的婚礼,今天过来知会靖琛的,宋老师不嫌弃的话,下礼拜也去给捧个场?”
人家多大的派头,怎么会需要自己去捧场?宋云谏知道这是看在傅靖琛的面子上,把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一并请过去,他就是跟这个人再不熟,也不好当面回绝了人家。
“好啊,”宋云谏干脆地答应了,应道:“下礼拜没事的话,我过去凑个热闹,不添麻烦吧?”
赵望轩马上道:“怎么会,宋老师乐意来,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宋老师生得这样好,婚礼现场的主角可能就不是我了。”
宋云谏笑笑,挺随和的一个人,没有面上那么的不和善,尽管对他的礼貌源于身边的傅靖琛。
“在哪办?”傅靖琛问他,坐下这么久,他们也没谈到这个正经事,一直扯写有的没的,关于他跟宋云谏。
赵望轩交代道:“礼堂,嫣儿想让我办的低调点,不过我想着人生就这么一次的婚礼,委屈了我也不能委屈了她。”
傅靖琛道:“话说的是没错。”
赵望轩说:“不过我得提前挑明白了,你不能推辞着不来,宋老师在这给我做个证,答应的事那天再忙也得到现场。”
傅靖琛难请的很,赵望轩跟他认识很多年,聚在一起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傅靖琛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夜场,他跟别的富家子弟不太一样,他总表现的从不为欲望屈服,也不乐意去混迹那些让欲望释放的灰色场所,越这样,越让一些人心痒。
只因傅靖琛多金,还生了张好脸,这么自律的男人却不留恋情场,用那些少爷的话说就是白瞎了资源。
“知道了,”傅靖琛表决说:“宋老师要是答应了我一定会去。”
赵望轩明白了傅靖琛的意思,苗头一转:“宋老师听见了,可不能缺席。”
宋云谏想着这两人是在套路自己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小小地腹诽了一下傅靖琛的坏心眼,面上却是柔和地对赵望轩道:“一定过去,可以吗?”
赵望轩打了个响指:“宋老师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紧接着他站起来道:“先就这么说了,不打扰你们。”
临走的时候,赵望轩补充道:“不过靖琛,沈诀肯定也会去,你不待见他不搭理他就行,我没办法不请他,那层关系在呢。”
傅靖琛摆摆手,叫他去了,多一秒都不愿意让人逗留。
宋云谏还好奇着为什么提醒傅靖琛这一句呢,结果赵望轩刚走,傅靖琛就扑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他也没忍着,上去一拳头砸在傅靖琛的肩膀,也没将人推开,抵着沙发靠背,压下眸子看他:“他什么意思?”
傅靖琛捧着他的脸问:“什么什么意思?”
宋云谏说:“最后提醒你那一句,沈诀不是那个小明星吗?他为什么不能到场?你跟他有猫腻?”
“他跟我纠缠不清你是很想看这样的场面吗?”傅靖琛揉着他的脸,他很喜欢摸宋云谏的脸,离得近了这张脸更蛊人,他已经十分克制,下午没有释放在这张脸上。
宋云谏任他摸着自己的脸蛋,和傅靖琛咫尺距离暧昧地说:“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出席同一个场合又能怎样?”
“你倒是宽容大度,别人是照顾你的心情,宋老师还不领情?”
“我?”宋云谏无辜,不知自己摊上这其中什么规矩了,不认道:“干我什么事?”
傅靖琛拇指压他的唇说:“这就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了?我没向你介绍过沈诀吗?”
宋云谏片刻后有了印象,却不是很在意:“我知道他,不就是你的追求者吗?谭明还见过你们一起来着。”
“他去了,我再带着你去,见到面不是尴尬?”
“那有什么,”宋云谏满不在乎,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说:“不过是喜欢你的人而已,你又没跟他好过,我见了他有什么不舒服的?”
傅靖琛听出些别的东西:“也就是说上次你私下里见明路,心里有不舒服了?”
宋云谏当即否认:“没有。”
傅靖琛逼问:“真没有?”
宋云谏盯着他的眼睛说:“真的啊,你要是喜欢他就没我什么事了,说明他不得你意,那我有什么不舒心的?”
说完,宋云谏捧住傅靖琛的脸,两人也不嫌这种亲近腻歪,贴着热气地说:“你现在对我这眼神,也不嫌臊得慌,我自己瞧着都不好意思,还哪来的心思去不爽你当初跟别人那些恋情?我想着你当初不能叫那明家的少爷比我快活,你都没想着把他带回家去,上次送我妹妹,当着人的面说要带我回去,你傅靖琛满心满眼的都是我,我还有什么道理吃你那旧情人的陈年老醋?”
傅靖琛非常体贴,是宋云谏招架不住的程度,这么些日子了,他上头得很,怎么说也不听劝,就要这么招摇地对他好,被别人看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到这个份上宋云谏就没怀疑过傅靖琛的用心了,明路更是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提自己都想不起来。
“能确定我对你的心意很好,”傅靖琛的指尖摩挲着宋云谏的粉唇,“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单纯就是喜欢,就是想要你而已。”
宋云谏察觉到傅靖琛就要激进,他猛地推开人,站起来,敷衍地应着他没有边际的话:“知道了,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
傅靖琛盯着他的动作,思绪却在漂浮。
宋云谏脱掉外衣,丢在沙发上,一边问:“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找过宫烊的麻烦?”
傅靖琛心不在焉,宋云谏回过头,看他还在想着什么,以为他是不认识这个人了,解释道:“就是那个之前纠缠我的男生,学校里你撞见过的。”
“我知道,”傅靖琛坦率承认,“只是找他谈过话,叫他别影响你的生活,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宋云谏道:“那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傅靖琛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
也是,的确没什么好交代的,宫烊不来缠着他是很好的结果,宋云谏也不在意了,往浴室里迈步过去,回头看着傅靖琛还坐在原位,他伸了伸手示意他。
傅靖琛沉思了片刻,也站起来随了过去,宋云谏牵住他的手腕,让傅靖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说道:“今晚不需要了吧。”
傅靖琛跟在他身后,看着那纤白脖颈,一点忧患悬在心头,却也不愿意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思虑过多,尽力排除心中杂念,说道:“什么不需要?”
宋云谏回头说:“你说呢。”
傅靖琛抽出手,摘掉宋云谏头上的发圈,贴心道:“这两日折腾得狠了,我可以让你歇一晚上,不过你又拉着我进浴室,居心不良?”
宋云谏在浴室门口停步,沿着傅靖琛的胸膛看下去,坏心道:“是啊,我就是喜欢看傅总被欲望涨了满身的样子,你待会只看着我洗就好了。”
傅靖琛也不甘示弱,两人极为幼稚地斗嘴:“行啊,那宋老师今天晚上就别出来,你这样整我,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
这才是傅靖琛的本性,他此刻的神情如此认真,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意思,不过这段日子宋云谏是有些被他宠坏了,他不觉得怕,迈进浴室,将傅靖琛拽了进去,两人再不打那尖锐的唇枪舌战。
不多时里头传出哗哗的水声,盖下了其他嘈杂,温水从发红的皮肤流到地板,乃至下水道,合着冲走阵阵的余污,一点作祟的痕迹也未留下。
天边渐渐暗了下来,浴室的水声终停,窗子上氤氲着水汽,以及不规则的掌印,浴巾留在窗沿去,有着被人坐过的痕迹。
那不小心探出的脸,也涨得没法看。
再没进去前的高高在上和嚣张。
傅靖琛粗壮的手臂从镜子里透出来,他两手青筋迸发,撑在窗沿的两侧,脸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热汗,顺着面颊滑落在腰下湿润的头顶。
天边一片黑暗,他的眸子暗沉,投射进泼墨的窗外。
最近过得太好了。
就难免要担惊受怕。
居安思危,直觉告诉他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太久,因他那个不本分的舅舅同他一样,变态般地爱着身下这个男人。
他将脱力蹲下休息的宋云谏强行拖了上来,叫他趴在方才坐过的窗台,他必得拥着人,才能压下满脑子的杂念。
可宋云谏不愿意,他挣扎,逃脱,嘱咐他松手,他快要在这样紧实的桎梏里窒息,但傅靖琛不听,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收紧双臂,越来越紧,如同巨蟒般将瘦弱的身体扣在怀里,不容宋云谏再挣扎地说:“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记得我爱你,宋云谏,你时刻给我记得。”
赵望轩婚礼那天,宋云谏如约去赴了。
当天傅靖琛还在工作,婚礼在周末举行,他一个老师正好没课,傅靖琛不行,还要在公司里忙,于是宋云谏先在家等着傅靖琛忙完,自己闲来无事在院子里逛着打发时间。
请帖上没有他的名字,但他却是受邀人,宋云谏本意是不愿意过去的,是赵望轩执意让他去,对方看着是真心的,他才答应走这么一趟的,否则就找理由推辞了。
宋云谏百无聊赖,逛累了就在院子前的泳池边坐着,今天打扫的阿姨也没来,他一个人乐得清闲,此时仰躺在藤椅上看书,好不惬意的模样。
前天晚上跟傅靖琛去看了歌剧魅影,被现场氛围和演员的表演张力彻底征服,现在恶补起了原著作品,想要对音乐剧的故事再深入了解感受一遍,宋云谏纤长的指尖翻过一页,脑海里就自动对应着音乐剧上的表演,这种故事性和具体画面结合带来的冲击力是相当震撼的。
每个人物都在他的脑海里具象化了起来,魅影的形象和背景故事,克里斯蒂娜的爱恨挣扎都变得鲜明,再不仅仅存于幻想之中。故事里魅影是个音乐天才,但他的爱对于克里斯蒂娜太过于沉重,他杀死了一切阻碍克里斯蒂娜展现才华的人,他爱她吗?当然爱,可那份爱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隔着书本,宋云谏都能体会到克里斯蒂娜的窒息感。
就在他将这本短篇小说重读一遍,进入尾声的时候,突然肩膀覆上一只手,宋云谏本能地颤了一下,抬眸发现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傅靖琛,他才缓缓回神。
“你吓死我了。”宋云谏惊魂未定,大白天的,他被傅靖琛这么一个小举动惊到,傅靖琛自己都意外。
“前天不是看过一遍了吗?还会被吓到?”原著并不是恐怖小说,不让人感到多么可怕,傅靖琛调侃宋云谏胆小。
“没有,”宋云谏解释道:“我是在想别的,结果你突然出现……”
宋云谏合上书本,仰头看他:“你忙完了?”
傅靖琛脱下外衣,站在宋云谏的椅子后,领带也一并卸下,说道:“忙不完也得回来,还有一小时婚礼开始了。”
宋云谏看着他手里的衣服,催促道:“那你去换衣服,我等你。”
傅靖琛吻了下他的发顶,摸着他的发丝说:“扎头发吗?我给你弄。”
宋云谏道:“时间紧张,你先把衣服换了吧,待会出来再给我弄好了。”
“行。”傅靖琛又在那清香的发丝上落下一吻,拎着衣服回房了。
半小时后,两人出发,按照请帖上的地址去了。
赵望轩的婚礼是在礼堂举办的,宋云谏和傅靖琛到的时候,现场的宾客纷纷欢迎,礼堂庄严肃穆,一排玫瑰花铺在中间的夹道两侧,两边是整齐的酒席,一群人挤在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头顶悬挂着奢华的水晶灯,大白天就闪着刺目的光芒。
傅靖琛带着宋云谏进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来一群花花公子,那些人光是看着身份就不普通,宋云谏就要让路,哪知傅靖琛不同意,拽着他的手腕偏要他陪在身侧,听那些人的体面话和客套。
“琛哥真大驾光临了啊,老赵真没骗我们啊,还真把您请来了。”
“傅总最近忙什么呢,多久没见了,大伙都挺想你的。”
“来琛哥,敬您一杯。”有人给他递上了酒,一群少爷们眼下跟傅靖琛打招呼,目光却没离开过他身侧的宋云谏。
他们也知趣地给宋云谏递上了一杯,宋云谏摆摆手,说不会喝婉拒了。
他妄图抽出自己的手,傅靖琛就扣得越紧,两人暗地里较量着,明面上却是亲密,傅靖琛歪了歪脑袋示意身旁的宋云谏,向大家介绍道:“我们家宋老师,认识一下。”
众人心中早有答案,看着亲密的动作也不是普通朋友,其他的想问没问,纷纷围上宋云谏,恭维道:“原来是琛哥的人,那也敬您一杯,宋老师给面子?”
宋云谏再次拒绝:“不会喝,不好意思。”
这些富家少爷宋云谏是最疲于应付的,傅靖琛不怀好意,他看出来了,那他就不顺他的意,不给这些少爷脸面,况且酒这个东西他是真的不想沾,平时可以跟傅靖琛破例喝一次,跟别人,宋云谏没那个心。
傅靖琛笑笑,拿起那人递上来的酒杯,代宋云谏一饮而尽,而后说:“赵望轩人呢?”
其中一人指着天花板说:“在楼上呢。”
“失陪。”傅靖琛带着宋云谏走了,他其实大可不搭理这些马屁精,只不过他今天心情好,愿意跟他们废话。
到了二楼,赵望轩刚从化妆室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西装,还是没掩下那威风凛凛的气质,看见傅靖琛和宋云谏后,笑眯眯地迎上去说:“宋老师,来了。”
宋云谏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赵望轩,这个男人气度不凡,西装让他收敛了很多,笑起来面相也变得和善。
傅靖琛问:“新娘子呢?”
赵望轩指了指一间房门:“里面呢,她姐妹陪着,你们就别进去了。”
“我们进去做什么,只是问一嘴,”傅靖琛说:“新婚礼物要什么?”
赵望轩乐道:“傅总有什么想送我的?别人的礼我不期待,你的我倒想看看是怎么个宝贝。”
“没想好,谁也猜不准你的心思。”
“是猜不准还是不想花心思?”赵望轩调侃道:“我看傅总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咱们宋老师,容不下别人呢。”
傅靖琛向宋云谏看过去,也没否认,而后赵望轩拍了拍傅靖琛的肩膀,说是看到了什么人,下去接待,就跟宋云谏告别了。
赵望轩下了楼,朝一个身影寻过去,许多人探讨着身影的主人,那人正是小明星沈诀,赵望轩说:“刚来?”
沈诀见到人也不说废话,直问他在意的事:“琛哥来了?”
赵望轩已经习惯了他无视别人,眼里只装着傅靖琛的态度,指指楼顶,好脾气地告知:“在上面,他带了一个人来,你应该知道了吧,他挺看重那个人的,你别打他主意了。”
“我去见见他行吗?”沈诀看起来急不可耐,语气虽然是商量的意思,步子却已经迈了出去。
赵望轩蹙眉,扣住人,重申道:“我刚跟你说的你当耳旁风?”
沈诀说:“我都喜欢他这么久了,你现在说服我放弃有用吗?”
“你知道那个老师对他有多重要吗?”赵望轩这两日的感受下来,傅靖琛是认真的,宋云谏对他很重要,跟纨绔子弟玩玩的想法不同,他再次叮嘱:“明路都被他比下去了,你现在去招惹他是活腻歪了?”
沈诀哪能不知道呢,就是知道了才想见见呢,他苦了一声说:“知道,我只是去远远看一眼琛哥都不行?”
赵望轩把他拽进屋里,对一旁的宾客笑笑,关上了门道:“没说不行,待会你有的是时间看,今天是我婚礼,容不得你们闹,你要是在这里跟傅靖琛起了冲突,我可不饶你。”
赵望轩警告他,今天是他的终身大事,不能有差错。沈诀是想接近傅靖琛,但也知道今天不会是个合适的时机,没掌握好分寸惹了傅靖琛不快不说,赵望轩这个给他牵线搭桥的人恐怕也得折了。
沈诀只好答应:“我知道了,不会在你婚礼上胡闹的,你说他带了那个人过来,我看一眼不妨事吧?”
“待会他们会下来,礼堂里你怎么看都行,私下里就算了。”
“长什么样子?”
“你看了会死心。”赵望轩吓他。
沈诀对那个人更好奇了,打定了主意今天得仔细看看。
半小时后,婚礼正式开始,音乐奏响,宾客落坐,花童捧着新娘的裙摆,一袭白纱的女主角从礼堂大门缓缓走来,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沈诀站在宾客席里,目光不跟他人一样投在新娘子身上,倒是给了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
傅靖琛带着宋云谏也按照流程办事,他对别人的婚礼没有太大的感触,新娘子很漂亮,他却不好好欣赏,把目光落在宋云谏的发尾上,他的头发盘了起来,露出那段纤细的脖颈,礼堂的他人成为傅靖琛眼里的背景板,他眼里只有宋云谏一个人。
恍惚间这仿佛成为了他跟他的婚礼现场,破天荒的,他傅靖琛脑子里出现那样的一幕,宋云谏身着礼服朝他而来,众人为他们欢呼鼓掌,见证他们的爱情,他甚至能幻想出宋云谏那天的模样,一定比平时更加俏丽,夹着一点紧张,为他而来。
宋云谏也为之鼓掌,忽然,他感到身后一双手扣住了自己的腰,宋云谏小心翼翼地望向两边,确定大家都没注意他们的动作,才回头小声地说:“你做什么?”
傅靖琛将人拥进怀里,埋在他脖子里吻了一下,而后问:“什么感觉?”
宋云谏低声:“嗯?”
傅靖琛看向前方走在一起的新郎新娘,“看着别人结婚,什么感觉?”
宋云谏有感而发:“挺羡慕的。”
想不出自己那一天是什么样子,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傅靖琛环着他的腰,又问:“想过将来跟我一起走上红毯吗?”
宋云谏向后靠了靠,周围十分吵闹,音乐被掩了下去,大家起哄要新郎亲新娘,跟他此时被激荡起的羡慕之情一样,他跟傅靖琛在人群里依偎,任由傅靖琛的手作祟,由衷道:“不敢想。”
傅靖琛眼里充满期待,那背景的音乐像是为他们配的,他沉迷其中,摩挲着怀里人的肌肤道:“那现在开始想。”
宋云谏却笑了,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挺不敢置信的,回眸道:“你难不成打算给我一个婚礼?”
傅靖琛的手按在宋云谏不盈一握的柔腰上,描着他腰的围度,道:“有什么不可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办不到的也尽力。”
宋云谏被他的指尖弄得有些痒,即使此刻被新婚的氛围感染,心里十分依赖傅靖琛,想跟他深入,但理智还没完全消退,没沉溺在那遥远不可实现的甜言蜜语之中,嘟囔了一句:“还说我给你画饼。”
傅靖琛的指尖停下,抬过他的下巴,见宋云谏眼中是对他的不信任,有几分不悦地拷问:“你认为我在给你画饼?”
宋云谏也喜欢听甜言蜜语,来自傅靖琛哄人的话听着舒心又高兴,可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太可能,漏洞百出,不切实际,他敞亮道:“不是吗?试问你要怎么娶我?傅总这样的身家,这样富贵的人家,家里人能同意你跟我好?”
傅靖琛将人转了过来,忽略了婚礼,宋云谏的态度触得他跟着认真,不再是调情的模样,眉头紧蹙,两人低声说着心里话:“所以你没想过跟我一辈子?”
宋云谏见他又要在这件事上较真,伸手抚平了他的衣衫,说道:“我想过,我现在跟你就是认认真真的,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但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一辈子?你我天差地别,除了相互喜欢,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