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湖泊四周都没有别的湖,孤零零的一个湖在这里,四周还有一些草木,湖泊上还有浓重的水汽。
“下去吧。”戚昭明看着湖泊中的水,自认为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水,总感觉羽毛会被水打湿,可戚昭明也知道这不过是他被黑鹰影响了而已,他按耐住心中的排斥,一边低声对贺堪说道。
两个人齐齐收敛气息,从湖边探了进去。
一进湖,湖中就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诡气,湖底看似空荡荡的一片,实际上在一些偏僻的角落还有不少水草,光是他们下水后就看见好几个鱼群,鱼也比他们记忆中大上不少。
两人悄无声息的落在湖底的石头后面,静静的抬头看上空的鱼群。
贺堪扭过头对着戚昭明做了几个手势,随后又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率先朝着这个方向游去,示意戚昭明跟自己过来。
湖泊中的脂粉气就像是一座黑暗中的灯塔,贺堪想闻不见都不行,还冲得他脑子疼。
贺堪都不用仔细找,一路上跟着本能跑,很快就停留在一个看起来十分光滑的水底石壁,石他低头找了好几次,这才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洞口。
两人都是血怨级,某种程度上也不算完整的人了,也不需要呼吸。
两条游鱼一般轻轻的进入洞口,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吾言太浪荡,休遣世人知!”还没到洞里深处,两人就听见一声悠悠的哼唱声,这语调还很怪,像急了花船上的浪荡子在唱。
贺堪扭过头看向戚昭明。
是他!戚昭明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认出了宇文镜,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看来,这小子也不算太差。
贺堪刚成年不久,戚昭明揉了揉太阳穴,他不太想让这小子知道这些事情,宇文镜的确太过浪荡了,拍了拍黑发诡士的肩膀,示意对方让开,他在前,默不作声的敲了敲洞壁。
“谁?”洞口中的哼唱声一顿,语气轻佻。
戚昭明缓缓从洞口中露出身影,他也看清楚洞口深处的全部场景,这里恰似一座府邸,什么都有,雕梁画柱,富丽堂皇,好似人间的富贵人家,戚昭明快速从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中略过,停在正中央书生打扮的青年身上。
这书生颇为俊俏,说话都自带三分笑意。
“戚大统领!”宇文镜原本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人,他虽然已经被锁起来了,可也血怨级,正当他发怒时候看见面无表情的戚昭明,还有其身后的黑发诡士,宇文镜脸上都扬起一抹惊喜笑容。
“你是看到我在外面留的讯息了吗?”宇文镜只能想到这个,语气肯定的道,他还想从那太师椅站起来,这一动,正好露出脚上的锁链。
第252章 人族分支
戚昭明暼了一眼锁链,锁链诡力收敛,乍看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偏偏牢牢锁在宇文镜的脚上,宇文镜的气势都小了一点,应该是宇文家的珍藏,专门用来压制实力的。
宇文家存活这么久有些好东西很正常。
“你好久没出现,出来找你。”戚昭明简单意骇的开口,他当然不会说是怀疑宇文家有什么祸事,这里面就涉及到贺堪了。
同一时间,贺堪也开口道:“哪里有讯息,我们是感应到脂粉气过来的,好浓重的脂粉,真呛人!”黑发诡士想起那呛鼻子的香气又忍不住捂鼻子了,真冲!
戚昭明默默的看向宇文镜。
宇文镜有些心虚的游移下目光,开口道:“脂粉气也算是讯息。”本来他觉得自己留下讯息不保险,特地将自己准备带上花船的脂粉都假装撒了,那看来,他的讯息都被抹消,只剩下脂粉气息。
好歹终于有人找过来了。
宇文镜心底默默叹口气。
“这个——…”戚昭明目光下移,放在宇文镜脚上的锁链,开口问道。
宇文镜哭笑一声道:“还能是什么,不让我出去吧。”
“宇文家为了困住你花费不少功夫。”
宇文镜这下子没说话了,他下意识的又坐回了太师椅,他抬头看了下洞府的顶,说话就像是随意找个话题一般:“嗯。”
“戚大统领,如果你们不过来找寻我的话,我也许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许就随便了吧,反正他也没觉得或者有多少意思,他的师父,他的师兄,他的有渊源者活着的不到一二,亲人还是一群癫狂扭曲的家伙。
宇文镜是真的心很累,他都懒得动手,只好在心中下了个决定,只要有人过来找他,他就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没人找他,那就都随便了。
戚昭明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宇文镜会是这样的想法。
“当年尸樵夫大人见过我几面之后,曾说过,如果我想活下去的话,最好不要修炼脑海中观想图。”宇文镜也没希望戚昭明开口说什么,他就是单纯的想找人说说话。
宇文镜明面上浪荡无比,实际上还是对宇文家有感情的,否则他一
位血怨级诡士,真想出去不至于连个讯息都被人抹消。
戚昭明与贺堪也明白,同样坐下来静静听宇文镜讲述故事。
“我幼时天赋还行,观想图早早就出现在脑海,可直觉告诉我不要修炼,即使家中长老告诉我,我的天赋异禀,修炼观想图一日千里,吾也还是怀疑,直到进了书院,我也只是单纯的冥想。”
“直到遇到了尸樵夫大人。”
“曾经我并不明白尸樵夫大人的话,只是老老实实按照大人话做下去。”
“直到我再次回到宇文家,看见祖灵雕像,那瞬间,我就明白了。”宇文镜捂住了上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中的情绪。
“你看到了什么?”戚昭明沉默片刻,他感受到宇文镜的情绪十分复杂,似乎是愤怒,怒火,厌恶,悲悯,平静,悲伤,犹豫,重重的情绪让巨鹰都忍不住冒出头。
“吾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宇文镜沉默片刻,正当戚昭明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十分突兀的说道。
也没等戚昭明贺堪两人回话,他就自顾自的开口讲述起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这方天地还是一整片的时候,人类孱弱,诡异盛行,万族兴起,大争之世开启,人族与万族要争夺下个时代的气运,也因此开启了战争。”
“诡技、观想图、天赋、天生兽种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在那个时代纷纷出来,这些天赋异禀者站出来重新为人族撑起了一片天,然而,诡士实在太少了,观想图的遗传太过于苛刻,万族们对于炼气士的传承反而快速无比。”
“很快,战争中万族就占据了上风。”
“最后一战的时候,人族损失惨重,数不清的天赋种族都遭遇了灭支,只剩下少数几个天赋异禀的人族分支,他们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退到了荒野之地,这一部分中的人族分支是最多的。”
“他们中诞生的一位真正的【圣人】庇佑了荒野之地的人族数百年。”
“另一部分只剩下一支,一直都遵守着曾经的的承诺,守在荒野之地的门口,他们守护人族最后的遗民。”
宇文镜的话在洞口中缓缓回响,话语中的消息是在场另外两人从未听说过的。
贺堪却慢慢在印证宇文镜的
话语,退回荒野之地的人族就是大夏了吧,所谓的【圣人】,贺堪怀疑是上皇,整个大夏朝,不,整个人族,也只有这位自带异象降世的天生圣人有资格,至于守门人一族,应该就是石族了。
贺堪听完之后就肯定,宇文镜的话真实性高达九成。
“当然,以你们的聪慧,估计已经知道我话语中的几位指的是谁。”宇文镜拿来手,扭过头,朝着两人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有的只有淡淡的无奈。
“我说的自然不是那位圣人,也不是守门人一族,我说的是曾经退回荒野之地众多天赋异禀人族分支中的某一支。”
“这一族天生善水,极度契合水之一道,甚至水属的诡异都会对他们有一定的亲近,他们一族中同样也出了一位强者,正是数百年前那一代的族长,他见证了人族如何从云端跌落,如何掉落进尘埃,人族被圈养的种种。”
“对了,吾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天赋异禀的人族分支往往都是血脉中带着力量,那证明他们远古时代曾经为人族第一次做了什么。”
“那位守门人一族,是第一批为山神献祭的人族,他们的先辈死了无数,一点一点的为人族积攒了仪轨。”
“【圣人】一族乃是天生的【目者】,他们是第一批看见福祸的人族,他们指引人族找到宜居的土地,避开各种劫难,也因此,他们这一族大多早早亡故。”
“至于那个善水一族呢?他们是第一批进入水中的人族,他们为人族找寻水源,狩猎猎物。”
“不,准确的说,是为人族找寻生机。”宇文镜淡淡的开口道:“远古时代,水源就代表着生机。”
“血脉中流传下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本能。”
“那一位善水一族的族长本能的为人族找寻活下去的希望,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那百年间,他一无所获,人族实在太过于孱弱,人族强者也太少太弱了。”
“绝望下的那位族长开始想起别的办法。”
“他在荒野之中找寻到了一只水属诡异。”
“那只水属诡异很弱,弱到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某种程度上又很强,因为祂即使死了很快也会复活并且每死一次,他的力量就会得到一次增长。”
水一族的族长看到水属诡异复活的那一刻,心中就意识到他找寻的生机来了。”
“他将那只水属诡异带回了族中,他们将这只水属诡异请成了祖宗鬼,因为诡异是水属诡的原因,那场仪式十分成功。”
“善水一族也多了新的能力,他们的活命能力很强。”
“这并不是那位族长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更多,那位水属诡异死亡一次增强一次的力量,人族实在太弱小了。”
“他一直都在探索这个力量,直到有一天,他成功了。”
宇文镜轻轻笑了起来。
“他让那只水属诡异吞噬族中所有的祖宗鬼。”宇文镜平静得道:“因为他相信,祖宗鬼庇护人族的执念绝对会影响到这只水属诡异。”
“………!”贺堪眼睛微微睁开,瞳孔地震,诡异吞噬了自家的祖宗鬼,他知道这个世界人族很疯,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疯。
看宇文镜的言下之意,那群祖宗鬼完全没有反抗,竟都是同意了那位族长的办法。
“他成功了。”
“水属诡异成为了真正的祖宗鬼,执念就是护住人族存活下去。”
“他也失败了。”
“祖宗鬼的消失不仅仅是底蕴,吞噬掉祖宗鬼的水属诡异开始一点一点的吞噬起那个种族的观想图。”
“他们的观想图从人身蛇尾慢慢转变为人首鱼尾。”宇文镜淡淡的道,他看向戚昭明,开口道:“你不是曾经还困惑宇文家的祖宗图纹为什么是鱼尾吗?”
“当然不可能是鱼尾,我之一族曾经狩猎、寻找水源,这一切都需要武力的,蛇尾更加悄无声息,也能在水里地上生活。”
“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观想图。”
戚昭明顿了一下,他知道很多,观想图的转变不仅仅是习性上的,还有性格,习惯,乃至想法,观想图的扭曲是真正的扭曲了。
“更重要的是诡异的想法与人族是不同的,他们更加诡谲更加扭曲。”
“那只水属诡异不仅仅吞噬了观想图也化作了观想图,在过去的数百年间,祂死去了无数次。”
“这是他最后一次复活了。”宇文镜缓缓扫过戚昭明与贺堪。
“再次复活时,祂的实力会真正的突破黑诡级中的某个境界,成为万族中的第四位王者,庇护着人族。”
宇文镜说完,洞窟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戚昭明揉了揉额头,他第一次听到宇文家的秘辛,听的他头痛。
“你之所以跟我们说,是不赞同这个仪式吗?”戚昭明没有评价曾经的那位族长是否是异想天开,那是先辈们的资格,他只是一位后来者。
宇文镜苦笑一声:“你作为监天司司士不清楚诡异与我人族的想法差异有多大吗?”!
此话一出,戚昭明无言以对。
诡异与人族的想法自然不同,如果相同的话,也不会有人族诡士想法朝着诡异转变就被称为扭曲,扭曲程度深了就是邪诡士。
诡异本身的想法就足够的异类。
戚昭明这时候也明白宇文镜为什么懒得出去了,有种被动接受的错觉,一是宇文镜也不肯定族长们做得是否正确,二是不相信诡异,偏偏前方的目标实在太过于诱人,宇文镜也很心动。
宇文镜本身对于自己是否成为血祭品并不在意,他只在乎是否能够成功,偏偏谁也不知道。
“……”戚昭明沉默了。
“懂了吧?”宇文镜抬头看向戚昭明,开口道:“换作是其他任何人都会纠结,你没有见过祖灵雕像,你不知道那股力量,只有真正面对那股力量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心生犹豫的。”并且觉得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
宇文镜现在犹豫都是曾经尸樵夫的功劳。
“你的意思是不止是你们宇文家?”戚昭明却敏锐的抓住宇文镜话语中的漏洞,反问了一句。
宇文镜嗤笑了一声:“当然不可能只有我们一族,那么多天赋异禀的种族,才不过数百年而已,这对于普通人是几代人了,对于一些家族中的老不死的话,他们可还健在呢。”
“反正我说都说了,一切都看你们吧。”宇文镜说完之后,又反过来躺在太师椅上,一脸生无可恋。
“你不跟我们出去吗?”戚昭明反问了一句。
“算了。”宇文镜摆摆手,平静的道:“不用带我出去,一切都看接下来的就行,能成就成,不能成我也都告诉你们了。”
戚昭明皱起眉头,他第一次看见宇文镜这副模样,或者说,他还是第一次看清宇文镜?此时得宇文镜完全没有他记忆中的翩翩公子模样了。
“……”贺堪悄无声息的扯了扯戚昭明的衣角,阻止他接下来的劝说,他看得出来,宇文镜是真的懒得出去,说得再多也没用不如说,宇文镜能够说这么多,也是对于诡异不信任的结果了。
“……”戚昭明哑然,停下接下来的话。
宇文镜这个时候抬起头,讶异的看了眼贺堪,又看了眼戚昭明,难得开口调侃了句道:“戚大统领竟然也会听别人的话。”这家伙从小到大都霸道的狠,现在稳重也不过是表象而已,实际上依旧是那个任性的小太阳。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戚家那么多反对声下自顾自的跑去大启城。
“呵——”戚昭明原本还想再劝劝呢,一听这话,当即脸就瘫了,冷呵了一声。
宇文镜立马倒回太师椅,抬起一只手,示意道:“多谢。”
“有事可以过来问我,宇文家的结界你又不是没有进过,改了那么多次还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肯定进得来。”宇文镜懒洋洋的开口道,别人不了解,她还不知道戚昭明的结界水平吗?
宇文镜抬头继续看洞口,只等这两人离开,一边心底纳闷,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他目光顺着洞顶上的纹路,慢慢看,突然,灵光一闪,一件事情涌上心头,宇文镜立刻抬起上半身,开口道:“等等——”
刚准备游走的两人瞬间停下。
“你们看见大司命了吗?”宇文镜想起来自己遗忘的是什么事情了,实在是,大司命在监天司的存在感很低,大司命算是监天司类似于老不死的存在,这种存在一般很少会主动出来,四大司正也是如此。
一般都是八大巡游在整个大夏地界游走,久而久之,大夏人大多知道的都是巡游。
宇文镜还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知道大司命的。
“大司命怎么了,你见过他?”戚昭明一听见大司命这个称呼,瞬间扭头看向宇文镜,目光锐利,眯着眼睛都看得出来的严肃,大司命自从被鬼哭童子发现失踪以后,过了这么久,监天司依旧没有收到消息。
戚昭明肯定外界绝对不知道监天司内部发生的事情,这一次,不止是他,这是四大司正与八大巡游一起下的决定,一定要瞒住大司命失踪一事,无他,大司命实在太过于特殊了,一旦消息传出,对于监天司的威信就是致命打击。
那么宇文镜的消息是从何而来呢?
贺堪也眯起眼睛看向宇文镜,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当然没见过。”宇文镜在这两道充满压力的目光中依旧平静,可能对于自己死不死并不在意,这两道目光也不算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这位诡士”宇文镜指了指戚昭明身旁的贺堪,黑发诡士没想到自己也会扯进来,被指的时候,下意识挑挑眉,宇文镜对着戚昭明低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地榜的那位吧?”
“从小贺村过来的?”
“我不可能忘记的,就算忘记了,之前地君过来的事情也让我忘不掉。”
“这不重要,我这段时间修炼了观想图,看见的东西也多了,他身上有那只水属诡异的印记。”宇文镜也没准备听见戚昭明的回答,他就是顺口问一句,实际上心中已经有答案。
贺堪的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应该是食物的印记。”
“他是药人吧。”
贺堪眼睛眯的更细了,收敛住眼眸深处的冰冷目光,他语气却平静的道:“是又如何?”药人一事,贺堪很记仇。
虽然听这话宇文镜应该是没有参与其中,可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我说的就是这个。”宇文镜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的话,那些人肯定是不敢动的,狮侯府与慈祥天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大家都怕你们小贺村又冒出个不得了的大能,他们是疯不是蠢,只是需要有个替代你的人选吧了。”
“三百六十个药人一个都不能少,其中十二个最为主要的药人更是重中之重。”
“一旦缺少其一,必定需要补充,实力也要远远高于之前的那个药人。”
“可大司命是宇文家主的师父!”戚昭明皱起眉头,他虽然怀疑宇文家主与大司命失踪有关却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曾经见过的这两人相处的模样,大司命的温和慈爱,宇文家主难得地平静温吞都不是假的。
两人相处时候温情脉脉,甚至都有种亲情的错觉。
宇文家主天赋并不高,甚至可以说算是低的,在都城中都不出众,大司命可一直都是大司命,实力高深莫测的他想要徒弟的话,选择有很多,可大司命依旧选择了天赋性格都不出众的宇文家主。
宇文家主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在一跃到都城众世家目光中。
“所以我说他们都疯了。”!
“宇文家主真的会吗?”戚昭明皱了皱眉头。
“我也只是开口说,仪式的时间快要到了,他们时间真的不够。”宇文镜其实心中也不太确定,他就是有这个怀疑,想到这里,他看向贺堪,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小贺村的实力在他们看来高深莫测,起码他们真的不想招惹上地君。”
“光是上皇就让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了。”
“你知道仪式怎么举行?”戚昭明眯着眼睛,听出来。
宇文镜则像是知道戚昭明想要问什么一样,率先开口道:“我不会说的,本来我就算是站在中间,如果不是诡异的话,或许我会站在宇文家这一边也说不定。”毕竟宇文镜也开始修炼观想图了。
一位诡士不想修炼观想图的办法有很多。
从宇文家对于湖泊看守力度也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宇文镜的态度是默认的,一个家族中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
“!”戚昭明沉默了。
宇文镜则是十分诚恳的说道:“吾不知道说什么,随心而说,只希望一切都能成功吧。”
戚昭明瞳孔注视着这位都城有名的浪荡子,这位从小天赋异禀的书生,此时眼底有隐藏不住的疲惫,他深深地看向戚昭明,笑着说道:“希望吾等人族能够逃出这片荒野!”
是的,人族,人族!
戚昭明便知道宇文镜心意已决,他转过头看向黑发诡士摇摇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个人相继离开了这片湖泊,上了岸,两个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出了宇文府,出了府邸,戚昭明下意识的转回头看了眼宇文府,再次看向这座府邸,眼中,这座府邸的上空已经多出深深压抑的诡力。
回了监天司。
两个人各自回院里换了衣裳,过了一会儿L,才在戚昭明的院子聚集。
“那个仪式到底在哪里,难道是都城吗?”贺堪一回到戚昭明的院子中,门刚打开,英俊性感的诡士只披着一件外衫,发尾还滴着水,一看就是刚刚洗完,他也不客气,直接就进门了,进门后坐在旁边椅上,一只手撑起下巴,一边打量着戚昭明,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陛下不可能允许的。”戚昭明刚开始还会擦一擦头发,可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咧咧的人,擦到一半就懒得擦了,刚好贺堪问道,他就开口肯定的道。
“陛下不可能允许他眼底下出现这种仪式的。”戚昭明太了解宫中的那位上皇陛下,作为血怨级诡士,他才会更深了体验到那位的惊才绝艳与无孔不入,天空下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是啊,贺堪也想到这一点。
宇文家做了什么,才敢这样做?只要他们开始行动就一定会被看到。
正当戚昭明思考什么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气息又出现了。
随后就是屋门又被敲响。
“谁!”戚昭明也补想了,他立刻抬头询问了一句。
“是我!”鬼哭童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戚昭明挑眉,眼底飘过一过一丝讶异,鬼哭童子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了郊外吗?,戚昭明应声道:“知道了。”
一开门,鬼哭童子凝重的站在门口,他浑身花花绿绿的。身材矮小,腰间还挂着几个骷髅头,骷髅头随着主人的心情做出了悲伤的表情。
“何事?”戚昭明低声询问道,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鬼哭童子抬眸看了一眼戚昭明,神情平静道:“大司命找到了,在他离的那个屋子,是打扫的仆女发现的,仆女现在已经被看管起来。”
“看管……”戚昭明一顿。
“你随我过来吧。”鬼哭童子叹口气,他乍看像极了孩童偏偏还是大人神情,十分的违和,戚昭明心底不妙,表面上还要装作平静,鬼哭童子说完的时候,停顿片刻,他又抬头看一眼贺堪。
“贺小子也一起吧。”鬼哭童子看着贺堪说道。
贺小子这是指他吗?贺堪纳闷抬头,正好对上鬼哭童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