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态又生气啦,他才不想哄啦。
他从穿书起,就一直在哄这个变态,现在和变态在一起了,难道还要整天哄着他?
那得多累,谢星尘决定放飞自我。
祁寒之实在拿谢星尘没辙,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唯一想好好对待的人。
“罢了,你既然不肯,那以后为师主动点就是了。”
祁寒之上前一步,将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的谢星尘打横抱起,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俯身,亲吻了上去。
接着,谢星尘的双手被一只大手钳制过头顶,唇被堵住,他只能惊恐地看着自己仅剩的一层里衣被撕碎。
“唔……唔……师……尊,弟子错了……下次弟子……一定主动……”
“晚了。”
祁寒之狠狠咬住谢星尘唇瓣。
他另一只手上是一支上好的朱笔,“乖徒,今夜,我们玩这个,好不好?”
“不好。”
谢星尘阅片无数,见到那支朱笔,立即就知道祁寒之想干什么了。
他绝望了,他还没去为他顾师兄报仇,他还没去找凌千鹤决斗!
祁寒之无视他的拒绝,诱骗道:“无事,杀人的事晚些为师陪你,今夜好好享受即可。”
夜晚,屋外霜雪不止,风声渐渐。
而屋内则是谢星尘的哭泣,他哭了一夜,祁寒之都没打算放过他。
“师尊,不来了,再来要废了。”
谢星尘做到后面,连自己说什么都不清楚了,一直重复着,“不来了”、“要废了”。
祁寒之吻了吻他眼角,“不会的,为师怎么舍得让你废,心疼还来不及。”
“你……你骗人,我后面好痛,你根本不心疼我。”谢星尘像是醉了,眼尾泛红,委委屈屈道。
祁寒之含笑,吻了吻他的眉心,“很快就不痛了,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唔,是这样吗?”
“乖徒,等会不仅不痛,为师还会让你还会永远记得。”
祁寒之身心满足,“长夜漫漫,为师与你共一醉。”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窗外,连着吹了好几夜的风雪,骤然停歇。
暖烘烘的阳光撒下一片灿黄,映在新雪上犹如万千亮片。
谢星尘醒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祁寒之的身影。
他抬手摸了摸身边,被褥里只有祁寒之一贯的寒冷气息,“用完就丢?”
丢就丢吧。
这几天折腾死他了。
谢星尘翻身,还想继续睡下去补觉,但祁寒之不在,心里始终有点不舒服,总像是有个小疙瘩。
闭上眼,脑子还是忍不住,想祁寒之去哪了。
最后,谢星尘实在受不了自己。
他掀开被褥,先是被窗外忽然吹进的凛冽寒风冷得直哆嗦,随即,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又赶紧把自己裹了起来。
裹成了粽子。
——祁寒之那变态,把他仅剩的里衣撕了。
谢星尘愤愤了一会,盘腿坐在床榻上。
忽然,“嘶”,他吃痛一声,盘腿时自己大腿根处隐隐作痛。
小心掀开被褥,露出皮肤,才发现他腿根处雪白的皮肤上,被画上了一朵雪花。
这雪花颜色赤红,花纹妖冶地伸展着,好似有生命般一路蔓延到后背,末了由赤红变为雪银。
谢星尘偏头,瞧见后背这朵怪异的雪花,心下立即猜测是昨晚他晕过去时,祁寒之给他描摹上去的。
画的真好看……个鬼。
要是这朵雪花不是画在他身上的话,他好说不定会夸赞祁寒之画工了得,甩江折柳不知几条街。
这画在了他的身上,那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倒不是谢星尘怕祁寒之会加害他,以他对自家师尊脾性的了解,只是怕祁寒之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会害他,但至少不会对他有益。
谢星尘果断拢了拢被褥,下了床榻,在屋内转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可以穿的衣裳。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寒之准备的,那件雪白衣裳有些大,穿在谢星尘身上极不合身。
但只能将就,谢星尘有了衣裳,犹如有了外设,他蹬上靴子,提剑果断出了小屋。
屋外,远处青山连绵,覆盖新雪,犹如白头。
谢星尘没空欣赏,等他找到祁寒之,跟他报个备,就准备要去和凌千鹤决斗。
要不是祁寒之总缠着他要,他估摸着现在就应该和凌千鹤,鏖战个三天三夜了。
果然,男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师尊,你在里面吗?”谢星尘走到不远处的小屋门外,鼻尖隐约闻到一股茶香,他朝里面问。
“嗯,进来吧。”
屋内,祁寒之淡淡回应。
他垂眸,盯了眼前沏好的茶一会,收回了目光,拢袖时,冷香掺着一点点血气浮动。
祁寒之转身,问谢星尘:“怎么来了?不多睡一会?看来是为师昨晚不够卖力。”
谢星尘踏进的半只脚,挪了挪就要缩回去,抬手佯装咳嗽一声,他道:“师尊,不说这个了,我是向你告别的。”
祁寒之端起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看不出神色,“那喝口茶再走,算是为师心意。”
谢星尘走上前,接过祁寒之手中喝过的杯盏,一饮而尽,“那我走了?”
见他喝完,祁寒之袖中手指点了点,他微笑道:“嗯,快去快回,为师在这等你。”
谢星尘觉得祁寒之格外好说话,他快要走出门口时。身后的祁寒之,脸上微笑瞬间消失,视线忽然冷了下来。
谢星尘脚步一顿。
“怎么?不想走了?要留下来陪为师?”
“不是,只是忽然想……”
祁寒之笑着问:“想什么?”
谢星尘折返回来,快步走到有些困惑的祁寒之身前。
由于身高缘故,他只能踮了一下脚。
旋即,飞速在祁寒之脸上亲了一口,一触即离。
只是忽然想,亲他那个爱吃醋的变态男朋友一下。
向来都是祁寒之主动,这是第一回他主动亲对方。
亲完,谢星尘红着耳根,转身张皇失措似的逃出了小屋。
“……”
屋内,祁寒之怔愣片刻,长睫微颤,指尖颤动,沉寂的寒潭忽而漾起涟漪。
谢星尘竟然主动亲他了?
对修真界的情侣来说,互相亲吻不算什么,甚至很稀疏平常。
可对祁寒之来说却不同,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依靠着恶劣的手段与哄骗,这才让谢星尘属于他。
他没想到,如此卑劣不堪的自己,竟然也会被人喜欢上一点。
哪怕这喜欢,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丁点。
他想,凭着这一丁点的喜欢,哪怕忽然死了,消失在这个世界,自己好像也愿意了。
可是卑劣如他,就算死,他也不想一个人孤独死去,他想把他的骨髓与血肉,融进谢星尘的身体里。
两人缠绵至死才好。
自从被祁寒之血洗一空后,魔域满目疮痍,死尸堆积如山,到处都是血。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要人命的还得是那破成天窟窿的结界。
修补结界需要修补者灌注灵力,十分的劳神费力。
这本是几百年才需要修补一次的,结果祁寒之一来,魔君不得不放下各种享乐,没日没夜地修补结界。
他一边修补结界,一边骂骂咧咧。
唾沫横飞,不见往日半点魔君风度,几乎成了恶毒怨妇:“狗日的祁寒之,真以为有实力了不起吗?杀了本君这么多人,人都快死绝了,这让我怎么当魔君?”
“真的是晦气!”
他手底下的魔族听到,只是暗自叹气,“魔君又开始发疯了。”
“哎,咱们魔君也是够倒霉的,不过也怪凌护法,好好的给咱魔君看什么美人图。他要是不给魔君看,魔君就不会想要叶美人,祁寒之那斯也不会杀死我们这么多同类了。”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凌护法吧,听说是魔君,擅自偷的凌护法的美人图。”
“啊?”
那地位低微的魔族,听到此话,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他们半疯的魔君,啧啧两声称奇,“没想到咱们魔君还是这种人,也没想到凌护法还会窝藏美人图。”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对了,我听说叶尊者还在我们魔域,真的假的?”
“真的,也不知道祁寒之那斯为啥没带走叶美人,现在这修真第一美人还被囚禁在牢狱中,受尽折磨呢。”
几个魔族说着,唏嘘几声,竟还同情上了叶温枝的遭遇,同情他被祁寒之弃之如敝履,而魔君还怨恨上了他。
好好一个小白花美人,怎么会落得这样下场。
第85章 挣扎
魔域暗牢守卫森严,来来回回几个魔族在门口监守。以免发生劫狱事件,他们也不好向魔君交代。
一阵风拂面,魔族愣了愣,便瞧见有人来了。
“凌护法?”
“您来这做什么?”
“这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太脏,怕污秽了您的眼睛。”
面对凌千鹤的到来,手拿长戟的魔族恭维地行了礼,谄媚地笑了笑,劝凌千鹤远离。
“怎么?本护法不能来?”
凌千鹤哪怕堕入魔道,依旧桀骜的脾气不改,他眉毛一扬,厌恶道。
见凌千鹤执意要闯,魔族有些为难。
他横长戟在身前,挡住凌千鹤要前进的步子,将头低得很下,低声下气道:
“护法,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魔君有命,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看望叶美人。”
凌千鹤面色沉了沉,手搭在护腕上转了转,阴沉道:“谁说本护法要去看他了?本护法是去看其他犯人的,不行吗?”
“这……好吧。”
魔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他跟同伴打了声招呼,便领着凌千鹤进去暗牢中。
走了几步路子,凌千鹤皱了皱鼻子。
暗牢内潮湿阴暗,始终充斥着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却无端让他想起以前。
野史记载,这以前是个山洞,自从魔族霸占地盘后,掘了这个山洞里埋藏的坟墓当暗牢。
不过后来听说,那坟墓主人气得尸变,当场给不知好歹的魔君上了一课。
——当时那魔君吓得浑身抽搐,一时之间没绷住,尿了出来,来了个一泻千里。
从此,那魔君可谓是丢尽了颜面,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下属忍无可忍,踹下位的窝囊废。
凌千鹤当时为了逗叶温枝笑,翻找了无数关于魔族的搞笑段子,这才抽中了这一个讲给心上人听。
当时叶温枝似乎还不柔弱,性格也是极好,他笑骂凌千鹤没个正形:“谁家尊者,闲的没事会找魔族八卦看?”
凌千鹤忘记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的了。
他依稀只记得,叶温枝被他讲的笑话逗乐了,那隽秀可人的模样直挠他的心窝。
走过一段通道后,凌千鹤抬手摁了眉心,定了定神,不再去想从前回忆。
他转头看向暗牢。
被关押在暗牢里的犯人,个个面色枯黄,形容枯槁,皮肤松弛。
明明人还没死,却已经像死人一样没有了活泛气。
面对暗牢里突然来了人,他们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凌千鹤,就继续啃着发霉生蛆的馒头,麻木不仁。
凌千鹤则是冷漠地一一扫过,视线并没有为他们停留。
即使有些犯人是被抓来的修士,是他曾经见过的同门,但他也没有要多看一眼的意思。
魔族:“护法,您要找谁呢?”
凌千鹤随便抬手一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啃馒头的犯人,道:“就他了,把他铁牢的钥匙给本护法。”
魔族不敢怠慢,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手指极快地找着对应的牢房钥匙。
他还没找到,就听身旁的凌千鹤忽然说:“不用了。”
魔族闻言抬起头来,瞳孔骤然缩小,眼前一道凌厉剑气杀过来。
他毫无防备,被人从头颅开始被劈成了两半,霎时化成了一滩脏污的黑水,积聚在潮湿地面。
金属钥匙掉在黑水之中,缭绕着黑气。
凌千鹤皱了皱眉头,嫌恶地提剑勾起那串钥匙,骂了句:“脏东西,脏了本护法的剑。”
骂完,他调头去找暗牢中的叶温枝。
想到那个凄清的月夜,叶温枝刺穿他命门,他差点死在了那里。
凌千鹤恨得牙疼,他曾经这么喜欢叶温枝,整日缠着他,变着法讨好他,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那冷漠残忍的一剑!
他的恨意涌上心头,整颗心好像被放在荆棘上,一扎一扎的疼,一点点往外渗着血。
直到见到暗牢中狼狈的叶温枝,凌千鹤燃烧的恨火直达头顶,他打开了暗牢,踏步走了进去。
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踏在了他自己的心脏上。
凌千鹤走进。
发现叶温枝“待遇特殊”,他所坐的地方是河心的一寸小地方,而围绕着他的河水不是寻常的水,而是魔域的幽水。
之前,叶温枝第一回被带回魔域时,凌千鹤还曾用幽水恐吓过他。
——但凡被丢进幽水中,有肉有骨地进,无肉有骨的出。
“千鹤?”
“你怎么会在这?”叶温枝听到脚步声,转身向暗牢门口望去。
而他这一动,就扯动了用来锁住了手脚的铁链,金属碰撞的响声明晰。
“你……”
凌千鹤见到叶温枝的那瞬,步子刹住,站在原地远远看了一会儿狼狈的叶温枝,直皱眉头。
连火气都一下消了大半。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叶温枝。
未打理的头发,纠结粗糙,一张小脸煞白,因长久未饮水,嘴唇干燥裂开。
这副狼狈模样,实在称不上修真界第一美人。
凌千鹤深呼吸了一下,他走向叶温枝,隔着幽水,居高临下地问道:“叶温枝,你后悔了吗?”
叶温枝神态空茫,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魔域,还被魔君怨恨,锁在魔域锁了半月。
而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还质问他。
凌千鹤见他那一脸无辜,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又是这个模样!
当初就是他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不知道沾了多少莺燕花草,而他不得不用尽手段去铲除!
“叶温枝!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扼在了叶温枝纤细的脖颈上,力度稍大一点,便能生生杀死这个人。
叶温枝精致小巧的五官扭曲,眼尾呛出泪水,气息渡不上来,窒息感席卷而来 他抬手挣扎着。
喉间艰难吐出含糊字句:“……放开……凌千鹤……你说过的……会、会保护我……一辈子……”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凌千鹤对他杀意如此浓重,甚至来暗牢里杀他。
长久的暗牢折磨,加上身体本就抱恙,有着无法根治的病根。
他说完这些话,偏头,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鲜血落地,叶温枝表情痛苦极了,几乎快脱力。
凌千鹤似乎没料到叶温枝如此虚弱不堪,他黑眸倏地瞪大,五指也松开。
被放开,叶温枝摸着胸口,呛得剧烈,身子一下下抖动,好容易才顺了会儿气。
调息完,叶温枝盘腿坐地,用灵力压制复发的疾病。
他没怨恨凌千鹤,反而平静沉稳地对凌千鹤道:“千鹤,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我希望,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能够有话好说。”
“毕竟,我们曾在师叔面前立过誓,会是一辈子的挚友,你……也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
熟悉的话,熟悉的人,深藏在深处的记忆好像一下子如潮水涌了上来。
三年了,他再次听到这句话。
凌千鹤此时却百感交集,怨恨夹杂着还未殆尽的爱意。他咬着牙,故作厌恶道:“行,本护法就最后信你一回。”
叶温枝知道他堕入魔道,但此时不是纠结转道的时候,他虚弱道:“那麻烦你了。”
凌千鹤挑拣重点给叶温枝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尤其是他被叶温枝背刺的那晚。
他倒要听听,到了这个时候,叶温枝还有什么话对他讲!
叶温枝听得直蹙眉心,探出的指尖颤抖,他脸色发白,“此事一定有误会。”
“误会?”凌千鹤冷笑一声。
这就是这人给他的答案?
就因为那致命一剑,他不得不堕入魔道苟活着,他甚至被家族除名,从此只能屈居人下。
想他曾经风光无限,谁见了不得恭维一二?
巨大的落差感,凌千鹤实在接受不了,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叶温枝的错。
“叶温枝,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逃到魔域避难,现在更不会受魔君随意差遣,成了他的一条走狗!”
“堕魔后的每一天,我都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让你也尝尝这种痛苦也好!”
听着凌千鹤恶毒的字句,叶温枝合上眼,眉宇间满是痛楚。
从玉仑宗到魔域,期间发生的事情,他都极其陌生,甚至觉得经历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
只怕是他被人夺了魂,占用了身体。
而他对占用自己身体的人一无所知,他没法给凌千鹤一个交代。
“千鹤,你要是觉得难受,杀了我吧。”
叶温枝阖眸,咳嗽一声。
是他太没用了。
被人夺舍,占用了身体做了不少坏事,甚至……还伤害了他。
他早已罪业缠身,没脸存活在世上了,他愧对宗门长辈的悉心教导,愧对曾经对他寄予厚望的师叔。
“好啊,既然如此,本护法满足你!”
凌千鹤胸中燃烧着怒火,他慢慢提起剑,横在了叶温枝纤细的、有被掐红印痕的脖子上。
剑光蓦地一闪,鲜血漂溅。
多亏了祁寒之送的追踪符,谢星尘不至于满修真跑地去找凌千鹤,他很快就御剑飞到了魔域的山脚下。
他有点紧张,这还是第一回找人报仇雪恨,万一修为不够,被凌千鹤反杀了咋办?
到时候可不是丢脸的小事了,那就是丢命的大事了。
“小本,小木。”谢星尘低头握剑,喊出手中这两柄剑的名字。
本命剑和木剑这些天,都被祁寒之晾在风雪中,委屈地吹了好几晚的风雪,还不准进小屋。
此时听到谢星尘喊它俩,乖乖巧巧地发出两声剑鸣,表示听到了主人的喊它。
接下来,谢星尘一脸郑重其事道:
“是时候要去做个了断了,你主人的命可掌握在你们手中了。”
“待会儿决斗时,一定可要出力哈!”
本命剑欢快地晃了一下,它终于又可以随主人去杀坏人了。
木剑依旧淡然,但见本命剑欢快样,它也学着欢快了一下。
望了望湛蓝美好的天,谢星尘忽然悲从中来,要是这次他被反杀了,就再也见到如此美景了。
他忽的哽咽着道:“小木小本,答应我,待我死后,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嫁了。”
“不要再找我这么没用的主人了。”
说罢,他还情真意切地落了两滴泪出来,看起来真的难过。
本命剑见他落泪,急着就要安慰。
谢星尘要是死了,它就成不了精,没了意识,成为一柄废剑。
不会的,主人,相信你实力!
本命剑与他心意相通,谢星尘收到本命剑安慰,哇的一下哭出声。
本命剑急着打转,这可咋办?他主人仗还没打,就开始处理死后事宜了。
就在他着急得打转的时侯,谢星尘忽然一下子阻止住了哭泣,还笑得恣意欢脱,“我哭了,我装的。”
……好欠啊。
本命剑捏了捏不存在的拳头:“……”
亏它还真为谢星尘担忧。
谢星尘本就为了活跃气氛,开个玩笑消散一下心中的害怕,现在笑完,果然害怕的情绪没了不少。
他手指搭在本命剑上,摩挲着锋利剑刃,目光坚定,“今日,本大爷就要去取凌千鹤狗命。”
他说这话激昂慷慨。
说的本命剑热血沸腾,立即就要冲去取凌千鹤头颅!
下一秒。
“嘶——”
“靠了,有点疼。”
谢星尘摩挲剑,摩挲到了一半,白皙的手指被锋利剑刃割伤,渗出一滴血。
本命剑沸腾的热血,忽的凉了下来。
“……”
不管本命剑热血凉没凉,谢星尘提剑飞掠到魔域结界处,站定。
眼前的结界,是一张巨大的灵力网,笼罩住整个魔域,闪着流光。
谢星尘有些棘手。
上回他调动体内灵力,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结界破开。
而这回,要是灵力全用在破结界上,那还和凌千鹤打毛线?铁铁去当炮灰啊。
谢星尘围着结界打转,想看看哪处最薄弱易击破,但没想到却有意外之喜,这结界并不是完好的!
他登时喜上眉梢,隐藏自己的修士气息,用了一张变幻符,将自己化成了一只碧色的小鸟。
谢星尘扑打着翅膀,在魔君的怒视之下,堂而皇之飞进了魔域。
魔君崩溃,发出一声怒喝。
“狗日的鸟!”
看起来,他算是彻底歇斯底里的疯了。
结界本就难修,断不能分神。稍一分神,半天的努力就白费,也难怪魔君绷不住嚎叫。
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谢星尘心道:“完了,完了,这魔君不会是发现我身份了吧?”
他连忙卖力扑棱小翅膀,刮起一阵小旋风。
不过,魔君怒归怒,修补结界还是第一要义,他不甚在意一只臭鸟闯进魔域。
反正到时候等他修补好结界,这鸟也别想出去!等到那时,他要让凌千鹤抓了这只鸟,慢慢折磨至死。
如此想着,魔君愤愤然继续修补结界了。
身后怒喝声消失,谢星尘舒了口气,寻着追踪的地位,一路寻到了魔域暗牢。
他凭着身躯极小的优势,趁守卫的魔族不注意,钻进了暗牢内。
“凌千鹤在哪不好?偏在暗牢里?”谢星尘心里叽叽咕咕,难道说,这坏人做多了坏事,自己会自首?
谢星尘此时以鸟的形态,歪着小脑袋思考,步子小小地走了两步。
可两步还没走完,面前便闪过一阵血腥气。
——是凌千鹤,他提着剑从暗牢中出来。
谢星尘见到他那瞬,立即掐了个恢复诀,由可爱小鸟变化为人形。
第一次找人报复,有点没经验。谢星尘提剑,拦住凌千鹤去路,一剑袭过去,“凌千鹤,你拿命来!”
刚从暗牢内出来的凌千鹤,整个很人颓靡,笼罩股死气,与这暗牢里的其他犯人无异。
此时,面对谢星尘突然袭击过来的一剑,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被剑气擦脸而过,还削断了几缕发丝。
“谢星尘!”凌千鹤抬头,见袭击者是自己曾经千方百计都想干掉的情敌,眉毛上挑,咬着牙道,“怎么?你是来劫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