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by七月清风

作者:七月清风  录入:02-09

明州回过头,一身洁白,宛如最纯洁的白山茶花,引得狼魔看得有些痴了。
明州很认真地问:“云笈长老可曾告诉你,我还要留在魔界多久,何时才能让我回南海。”
他只说着心中念头,全然没注意到狼魔的眼神变得有多肮脏下流。
“我不想再留在这了。”
清清脆脆的声音,落下之际仿佛将魔界的浑浊之气都扫干净了。
狼魔色.欲熏心,更加坚定了心中的计划,他语气怪异地凑上前,似乎想将明州揽入怀里,幸好明州一直防备着他,在此人上前时便赶忙后退两步,只被对方抓住了一点衣摆。
狼魔没碰到明州,却觉得抓住对方的衣摆也足够心潮澎湃。
“你要做甚?”明州看着他还放在半空中的手,急忙又后退了两步。
狼魔笑了笑,“无事,安慰你罢了。”
他望了望明州身后的寝殿,意味不明道:“不想留在这儿,没关系,过不了多久,我接你出去。”
明州以为他这话是云笈跟族长还有云笠长老们的意思,听后很是开心,没什么心眼道:“那好,我等着你。”
他回到寝殿,不如之前那般消沉,盼着能早些离开魔界。
然而这样的期盼日子才过去两天,便被回来的宗枭打破。
宗枭回来的时候,明州无所事事,午饭后正在休息,宗枭闯进来的动静不小,险些将门都给劈坏。
明州被惊醒,带着睡意的意识还未彻底清明,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花眼了。
但进来的确实是宗枭。
“你......”明州刚开口,便被掐住了脖颈。
宗枭周身萦绕着黑气,周遭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危险跟惊恐将明州吓得不轻。
他更宗枭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暴戾的模样。
他想挣扎,但脆弱的脖颈被对方掐在掌心里。
宗枭只需用一点点力,明州的脖子便会被他掐断。
仿佛凡人落水快要溺亡般,明州感觉自己喘不上气,喉咙像是被宗枭周身的黑气给堵住,窒息的闷感让他苍白的脸颊逐渐变得涨红。
回不去南海了......
明州感觉眼前发白,恍恍惚惚地在想自己是否今天要命丧于此时,宗枭才像扔掉死物一般狠狠将明州扔到一边。
撞在床柱上的力道并不小,心脉受损的明州现在经不起一点儿伤害,哪怕没掺任何灵力,只是后背的撞击,也让他发出了剧烈的呛咳,口中似乎都尝到了血腥味。
宗枭伫立在床边,神色依旧冷的吓人,明州眼前有些迷糊,只看那黑气似乎更加凶猛,仿佛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明州还在咳,宗枭却突然抓住他的小腿,往自己面前拖。
明州想问他为何如此发火,却张口只有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
宗枭抓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明州的腿给掰断一般。
明州吓得眼眶都红了,他的挣扎宗枭全然不放在眼里。
他听见宗枭宛如厉鬼般的森寒,“我真是小瞧你了......”
明州来不及思索,宗枭下一步的动作更加让他挣扎。
宗枭力道很大,撕碎了明州身上的衣衫,用力地扯开他的腿。
明州不甘屈辱,自然不肯,想努力闭拢双腿,却又听见宗枭的寒声警告,“你敢动的话,我斩了你的尾巴,不信你就试试。”
斩尾......
不如说直接想取鲛人的命。
明州还在咳,口中的血腥味更重了,溢出的鲜红,宗枭视而不见。
毫无任何防备的贯穿。
明州无法挣动。
宗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凶,发了狠要将明州往死里弄,根本不想让他活。
心口处的灼烧感,以及身体仿佛劈成两半的撕裂感,汹涌的疼痛如倾倒的大山般。
寝殿中弥漫着血腥味,鲛人的痛呼声让宗枭觉得厌烦至极,床幔如同有灵般堵在了明州嘴里。
酷刑一般的行房。
明州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连咳都咳不出了,手腕本来止住血,还未好的伤口也再次裂开。
刺眼的红沾在了床榻上,一块又一块的血迹,仿佛修罗场。
明州昏迷不醒,宗枭的怒火只刚刚平息了一点。
失了要这条鲛人死的念头,只是不打算这么轻而易举将他犯的错翻篇。
背叛是宗枭的大忌,明州今天没死,都要感念上苍让他身为一条鲛人,身子让宗枭感到契合跟满意。
宗枭并不肯就这样放过他,明州已然没有任何力气,宗枭却给他输送了一些灵力,又从常郗给的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掐住明州的脖颈,强迫他服下。
药是好药,宗枭的浑厚的灵力也让明州有了一点精神。
他蜷缩着身子落泪,化作珍珠的眼泪沾着他流下的血。
宗枭依然暴怒,直接抓住明州的胳膊,将他从床榻上扯落下。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明州声音发着颤。
宗枭不语,带他到了魔宫的正殿中,那地上一团血肉模糊,皮肉被剥离,但明州还是看出来了,那一团无生气的血肉,正是那狼魔的。

明州活了三百多岁,长这么大见过的血腥场面,都没有到魔界所见得多。
那狼魔被皮肉分离,血流了一大滩,头被生生割了下来,眼珠子狰狞地外凸,那嘴张得很大,似乎在最后阶段还在发着惨叫,痛苦挣扎。
殿里还有其他魔也在,各个长得奇形怪状满身戾气,宗枭相貌英俊的不像个魔,跟他们一比更是天壤之比。
但在这大殿之上,明州只觉得宗枭便是最恐怖的存在。
明州刚经历了近乎是残暴的情事,近乎昏迷的状态下,被宗枭强制性抓来这,光着脚,衣衫也凌乱着,身上留下的欢好痕迹,也暴露无遗。
过度缺水让明州眼泪都掉不出来,他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服过药后,胸腔倒是没多疼,反倒是因为惊吓跟被这血肉模糊给吓得干呕。
宗枭冷眸看着明州难受的模样,似乎还嫌不够解气。
他按住明州的后劲,连拖带拉将他带向狼魔的尸体处。
明州吓得嘶吼,“不要——”
他越是挣动,宗枭钳制的力道就越大,还厉声道:“现在知道怕了?!”
明州拼命摇头,“不,放开我——”
宗枭铁了心要给他长记性,明州那点力气还不足宗枭一个手指,他被按倒在那团血肉旁边,狼魔腥臭恶心的血就这样浸染在明州的衣服上,脚上湿腻的触感。
拼命想要起身,却被宗枭抓住不让。
明州从未这般害怕过。
他突然不想回南海了,立马死去也好,总之这般折磨的日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忍耐。
仅剩的那点修为,明州打算用来自尽,宗枭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在明州想要爆掉灵脉时,宗枭却将他抓起,掌心凝结的黑气窜入明州的身体里,竟将他的灵脉与灵力打上枷锁。
宗枭深邃的双眸森冷,明州像一条被毒蛇缠绕不得动弹的小鱼。
宗枭威胁他道:“如果你敢死,明天你们南海鲛族便会被我屠尽。”
明州脸颊上沾着污血,干呕过后便又是剧烈的呛咳,他摇摇欲坠,若不是宗枭将他抓住,早已再次摔在那血泊之中。
“我,恨你......”从前明州不懂何为恨,南海的日子总是过得愉快而温馨,族人们齐心,最难过的事情也不过因为修行时偷懒,被长老跟族长嘴上苛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过往的岁月里,他未曾像现在这般,想要何人死。
这话听在宗枭耳朵里,倒是不痛不痒,反倒觉得有些可笑,“恨我又如何?就凭你,又能做什么?”
明州气急攻心,最后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大殿里无人敢喘气,宗枭的手段有多残暴,刚刚他们都见过了。
站在一旁的常郗眼瞧着这鲛人同宗枭的剑拔弩张,眼瞧着他被逼至此。
幸好宗枭没打算真要明州的命,见人吐血昏迷后,寒声道:“傻站在那看戏?还不过来给他瞧瞧!”
常郗:“......”人晕了,知道当好人了。
明州被放置在宗枭平日里坐的主位上,这位置除了魔尊没人敢觊觎,连带着常郗也是头一次走到这来。
长椅是黑金暗纹,倒是极宽,明州这样的体型,足够他平躺着。
常郗在给明州治伤时,一旁的宗枭冷冷开口,“他手腕的伤是你做的。”
如此肯定的语调,常郗失算了,他没想到明州灵力溃散,竟连腕上的伤口都不能治好。
传闻鲛人族善医药,果真传闻不可信。
常郗与宗枭相识数千年,不敢厚着脸说是知己,却也不似其他下属,常郗倒是第一次这般心虚,“尊上......”
“我说过了,他的血不能治伤。”宗枭面无表情,不等常郗解释,他又道:“没有下次。”
“是。”常郗松了口气,“多谢尊上。”
许是这次又惊吓又折磨,明州昏迷了整整七日才醒。
他迟迟不醒来,宗枭也愈发没耐性,常郗也焦头烂额。
明州瘦得有些夸张,胳膊都细了一圈,手臂白得透明,大抵是在梦中都感到害怕,昏睡中都感到危险跟不安稳,蜷缩着身子。
因为缺水,嘴唇甚至都干裂出血。
宗枭伤未愈而遭人算计,身上的戾气很重,常郗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在他面前懈怠。
他提议让宗枭带明州去泡泡水,这样对他的恢复有好处。
宗枭情绪很不稳定,每日瞧着明州这要死不活的样,更添怒意。
常郗提议要不要给他重新找个床伴,宗枭又不要,就逼迫他赶紧将明州治好,说自己现在就对他有兴趣。
常郗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畜生不如,只能暗自为明州感到惋惜。
但宗枭面上虽不语,但也听了常郗的话,将明州带去冷泉里。
明州身上的伤在宗枭的灵力以及常郗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留有一些痕迹,只能慢慢褪散。
他被宗枭圈着怀里抱入冷泉,除了滴滴答答的水声,便只有明州那微乎其微的呼吸。
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倒是比醒着的时候更加惹人怜爱,就是总爱蜷缩着身子,似乎这样才会感到安全舒适。
宗枭并不喜欢,将人手脚全掰开,非得贴自己身上才肯作罢。
泡了三日的冷泉,明州才悠然转醒。
入目便是宗枭那张脸,吓得他险些再次晕,情绪波动太大,恐惧涌上心头,便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引发剧烈地咳嗽。
宗枭蹙着眉,按在他瘦弱的肩膀上,语气极差道:“醒来就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然而明州的反应并不似作假,他极力往躲开,险些摔下床。
幸而宗枭眼疾手快将他圈住,明州不知感恩,反倒推搡着他,惊叫道:“咳咳——”
“走开——”
宗枭怕他又晕,一只手便将他两只乱动的手腕抓住,“别动!!!”
大掌举起时,明州恐惧地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迎来,倒是胸腔似涌入一汪清泉,浇熄了熬人的灼烧感。
明州逐渐冷静,只是望着他的双眸依旧溢满了胆怯。

小鱼变成哑巴鱼了。
宗枭发现了,明州已经多日未曾开口与他说过话,也不似从前一般爱在魔宫里晃,连冷泉也不想去了,日日垂头丧气,寝殿的门都不肯出。
他瘦得厉害,身子也不太好,已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不吃不喝也不觉多饿。
常郗说他现在跟如同蝼蚁一般脆弱得凡人没多大区别,需要进食,需要休养。
简直麻烦。
不仅如此,宗枭发现,只要自己一靠近他,这条小鱼就会发抖,只要自己出现在屋里,他眼里便是恐惧跟防备。
这让宗枭十分不悦。
这鱼实在不知好歹。
前些日子,与仙族齐心的鸟族内政不稳,新登位的首领以为搭上了仙族这艘大船,竟派人屡屡骚扰魔界,斩杀的魔还将首级悬挂在交界处示众。
宗枭收到消息都乐了,还以为是什么聪明好鸟,结果玩的都是魔族剩下的东西,简直失望。
宗枭身为魔尊,倒也没什么维护魔族威严的念头,但那新首领明晃晃来打宗枭的脸,这便让宗枭不能忍。
宗枭心比天高目无一切,只身一人便敢闯进那鸟族领地。
那魔气将鸟族搅得天翻地覆,交战之地血流成河,那新首领刚开始还兴奋着,以为宗枭是前来送死,直到鸟族战士倒下太多,他才真正开始慌。
宗枭矜贵缓慢地踏入殿中,狂妄张扬,却又俊逸非常,那化成利爪的手上随着他的步伐滴着鸟族的血。
宗枭掐住鸟族首领的脖子,在捏断之间,极其狂妄道:“你以为跟了仙族就有用?我在这不紧不慢待了这么久,仙族有派人过来吗?”
“你以为收买了我底下的魔种就能里应外合?”
宗枭笑容邪魅,“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些。”
血腥跟杀戮似乎更激起宗枭心中的愉悦之情,他将鸟族首领的尸身悬挂于鸟族圣地,走时对着一帮弱小没有反抗的妇孺孩童道:“等仙族的人来了,同他们说解决这个草包首领,不用谢我了。”
宗枭一人便将鸟族重创,而那狼魔非但没有趁乱逃跑,反而趁着宗枭修炼时故意偷袭。
他带着目的,专挑宗枭受伤未愈的地方,猝不及防的攻势,险些让宗枭失了心智,一身修为功亏一篑。
宗枭这般聪明,原以为这狼魔不过是跟鸟族仙族勾结,未曾想还有这等“惊喜”
他怎会不知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递给这狼魔,否则怎会从头到尾专挑宗枭受伤之处。
解决了狼魔,还嫌不够,将明州吓到昏迷不醒,还将割下来的狼头遣人送去死去的鸟族首领外嫁联姻的女儿夫家。
宗枭心中的怨恨滋生暴涨,更知道自己受伤未好之事,除了这条蠢鱼,还能有谁说予那狼魔。
宗枭虽气愤,但怒意也只是撒在了鸟族跟狼魔身上,倒是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取了明州的命,钳制他时连利爪都未显露,那手掐住明州的脖子,最后连皮都没破,就留了几根指印。
可偏偏这条小鱼似乎认知不清,全然不懂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忌讳,自己能让他还活着,不痛哭流涕跪下来感谢都罢了,竟还一连几日都不开口,沉着张脸故意给宗枭看。
宗枭念着常郗的叮嘱,怕自己真控制不住一掌将他劈死,极其忍耐,便也不得明州一次两句软言软语,反倒一见到自己就吓得像只小刺猬。
宗枭当然不乐意,明州也是这样,他越是暴躁。
明州瞧见他就躲,魔族本就性情恶劣,宗枭更是如此,他就非得一把攥住明州的脚踝,残忍地将人从床榻的角落里拖过来。
“你躲什么?!”
他的手一碰到明州细腻的脚踝,那些血腥的场景便又浮现在了明州的眼前。
“不!放、放开我!!咳咳——”
他一激动,便又引发未好的伤,心脉受损不是小事。
宗枭受不了他这要死要活的样,威胁的话没少说,烦起来的时候死死盯住明州,厉声警告道:“你再哭,掉一滴眼泪,我杀你一个族人。”
哪是那么好控制的,明州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但眼泪还是咋掉,宗枭将他圈在怀里,听他痛苦又难过的呜咽声,一言不发,倒是抬手用指腹将他眼角的泪给擦干。
“行了。”
他不懂安抚,撑破天也只能丢下一句算不得和善的,“莫要再哭。”
威胁的话没少说,对其他魔都立竿见影,明州听了只会吓得更狠,咳得更凶。
宗枭没有说到做到,就是把明州扣在怀里不松手,
明州的精神不太好,吃进去的东西很少,饮水的量也比前些日子少了一倍,他一日要睡上大半天,醒来以后也只会在房里发呆。
常郗倒还是挺尽责,每日给明州都端来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很难闻的汤药。
魔界的东西,在明州眼里就没有好的。
他借口说太烫,到底是宗枭的人,常郗不会一直守着等他喝完,他走后,明州便把药都倒在了窗外。
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第一次宗枭就发现了。
他对气味敏感,那药味明州闻不见,但却逃不过宗枭。
小鱼见着自己就想躲,宗枭发现第一次时也没轻举妄动,但明州连续三日都倒了药,宗枭再也不能忍。
黑着脸吩咐,让去叫常郗重新送一碗药过来,并且就站在明州面前,逼迫他喝。
明州不愿意,那碗里还冒着热气,“我不喝,好烫。”
这借口很是耳熟,宗枭不信,就掐着他硬灌,最后药流到脖子上,将明州胸前都烫红了一大块。
这下更是收不住哄不好了。
旁边站着的常郗无奈摇头,本是好意想帮明州把衣服脱下来瞧瞧,结果宗枭却像个恶霸一般,愣是在明州的挣扎中将衣裳都撕碎了。
明州胸前一直有他之前那一掌留下的痕迹,本来就没好全,现在还又烫到了,更是闹得凶。
宗枭活了几千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会被一条三百多岁,一捏就会死的脆弱小鱼给弄得毫无办法。

上华天——
有一座同其他殿宇很不相同的白色大殿,楼阁高耸,秀丽中又透着威严,殿内的陈设无一不是奢贵珍宝。
大殿的四周,种了许多海棠树,听闻是极其难得的种子,受仙气之养分,常年也不凋谢。
除了草植,更有清泉如溪流般围绕着殿宇而建,分成数个大小不一的池子,有的里面养着锦鲤小鱼,什么颜色的都有,好看极了,还都胖墩墩的。
而连接着的拱桥,也都是极有考究,充满着诗情画意。
那池水明净清冽,院里有放着软垫的摇篮,有棋盘,有做工精巧的木桌,那桌上的仙果与茶点就未曾断过。
一花一草,一砖一瓦,一木一叶。皆能瞧出建造之人的用心与维护。
云笈坐在较大的一个池子边,他没穿着那日在寿宴上的华服,只穿着一件白色勾金祥龙纹的薄衫。
他太过瘦弱,薄衫穿在身上空落落的,遮不住一些未消的红痕。
院内无人,他化出大尾巴在池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划水,逗弄那池中的锦鲤玩。
衣袖被池水沾湿,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拿着一个烟青色的酒瓶,看看圆滚滚的小鱼,时而又抬起酒壶喝上两口。
风吹起时,海棠花的花瓣飘落在池中。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云笈并未回头,却也知道是谁。
“今日怎么想着出来玩水了?”烛青带着笑问。
云笈并未理他,除了风声,便是他尾巴搅着池逗鱼的潺潺水声。
未得回应,烛青的笑容并未消失,他走到池边蹲下,顺手将云笈手中的酒瓶抽走。
“医仙说过,你不宜饮酒。”烛青的声调很温柔,没有一丝埋怨,带着爱意与缱绻。
烛青是龙,云笈池中的小鱼们总是瞧见他就怕,从他蹲下身时便都跑去石头下躲着了。
云笈没了兴致,瞧着归于平静的莲池,忽而回答烛青的第一个问题,“是很久......没有玩水了......”
他酒量并不好,身体也不好,从很早前烛青就管着他喝酒的次数,今日不知何人给了云笈,让他又喝了起来,竟也无人来通报,想来这殿内伺候的人也该换了。
烛青刚想问他是否醉了,云笈却看着泡在池中的尾巴,喃喃道:“我的尾巴,原来这么难看啊。”
云笈的尾巴蓝紫色相间的,非常漂亮的颜色,可惜那池水中的尾巴上有许多处重伤愈合后留下的伤疤,鳞片长不出来,好几处都是光秃秃,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是......丑陋。
鲛人的尾巴如同凡人最看重的脸蛋,如同鸟族最看重的翅膀,如同仙族最看重的修为。
鲛人离不开水,但云笈的尾巴一直是他的心病,每次瞧见都会伤心许久,他极其能忍,鲜少会如今日一般化出鱼尾,只每次这样都会与烛青陷入冷战。
烛青心中如同扎进根刺,他安抚神情落寞的云笈,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轻声哄道:“一直都在派人寻药,总会治好的。”
云笈看着池中的尾巴,极其难过地又说了一句,“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尾巴就不会这样了......”
“云笈!!!”烛青唤他名字的语气加重了些。
帝君威严,真龙之怒。
在云笈这里却是不怕的,他平静地抬眸看向烛青,后者却是微微一愣,瞬间软下声道:“没有凶你,但你清楚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烛青道:“我知你为我受了许多苦,那些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待你很好,尾巴也会治好的,你听话,别难过了。”
云笈听见他的话并未有什么反应,烛青边弯腰想要将他抱起,边说:“该换人伺候你了,明明之前叮嘱过不能让你饮酒。”
云笈推开他伸向自己的手,声音冰冷的质问道:“这跟伺候的人有什么关系?这跟饮酒又有什么关系?”
烛青不喜云笈此时对自己的态度,微微蹙了蹙眉,“云笈,你醉了。”
他再次执着地伸手,将云笈从水里抱了起来,湿漉漉的尾巴将他的华服沾湿,烛青并不在意,就这样将他抱回殿中,亲自去拿干净的衣服,想给云笈换上。
云笈坐在床边,伤痕累累的大尾巴垂落在地上。
云笈看着烛青的背影,轻声开口道:“你前日说,让孩儿回来陪我,如今已过去两日了。”
龙族一脉似乎受了诅咒般,几万年以来人丁单薄,难有子嗣。
而云笈却在几百年前,为烛青生下了一条小金龙。
小龙不似他们小鱼,从云笈有孕起,日子就极其难熬,吃了许多苦,极其脆弱的小龙,云笈费劲心力才得以让他成功降生。
然而只度过了很短暂的时光,烛青便将孩子送走了。
他说云笈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而照顾小龙太过麻烦,且他是帝君烛青的孩儿,自当比其他任何仙族都要更加努力修炼才对。
才刚会喊“爹爹”的小龙被烛青送走,与云笈相见的次数也很少,每三月才回来一次,一次不过陪云笈两个时辰,吃一顿饭,说一会儿话。
云笈心中一直存有心结,小龙刚被送走时他同烛青迎来了最僵持的相处,后来因为......总之云笈低头了,倒是也为此极少同烛青亲密。
前日烛青非要留下,并且为了让云笈听话,告诉他等孩子过两日修炼出关后,便接回来陪他住一段时日。
显而易见,烛青食言了。
他沉默不语,云笈大抵是失望太多次,竟心中只短暂的遗憾了刹那,便又恢复到了清冷少语的模样。
烛青见他沉了的脸色,哄道:“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这次不会骗你。”
云笈自然失落,却不想与他在这上面争辩。
推书 20234-02-09 :豪门大佬的娇娇玫》:[近代现代] 《豪门大佬的娇娇玫瑰》全集 作者:喜水木【完结】晋江VIP2024-1-31完结总书评数:2460 当前被收藏数:11248 营养液数:5903 文章积分:102,944,000文案:沈娇是个双腿残疾的废物,取了个女生的名字,留着长发,就连那张脸,好看得越发雌雄莫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