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突然,但好在之前都商量过对策。
他二人对视一眼,姜烈渊悄无声息地从后门出去。
“咚咚咚!”
余粥见后门关好,才开口问道:“谁啊?”
“嘿嘿,我的好外甥,是你二舅啊。”
听见这个声音余粥就反胃,更何况现在潘玉龙还掐着嗓子,更恶心了。
他叹了口气去开门,见潘玉龙果真拎着壶酒,酒槽鼻更红了。
潘玉龙先嘲屋里左右一瞄,问道:“那个神经病呢?”
余粥皮笑肉不笑:“我们家可没有神经病。”
“就是那个谁,他不在?”
余粥坐回桌前,继续用木梳子梳着头道:“阿渊这些天有事儿,不在乌村。”
潘玉龙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笑得令人作呕:“嘿嘿,好外甥儿啊,帮舅舅个忙。”
余粥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理由能把自己骗过去,掀了掀眼皮:“舅舅还有什么事儿,自己解决不了?”
“是这样的,”潘玉龙搓了搓手:“舅舅喜欢上一个姑娘,今晚约了姑娘吃饭,你长得俊秀讨姑娘喜欢,能不能陪舅舅一起去,也好帮我说说话。”
这个理由确实新奇,余粥有点佩服潘玉龙竟然能扯出这种谎。
“好外甥,以前是我不对,舅舅向你道歉。”潘玉龙诚恳道:“但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帮舅舅这个忙,如果成了,舅舅给你包个大红包!”
余粥轻笑一声:“行啊,去看看呗。”
要不是姜烈渊上次目睹了他们的计划,余粥差点真的以为潘玉龙是来找自己缓和关系了。
原来自己真的很好骗。
吹灭烛灯锁好门,走之前余粥朝黑漆漆的树林中看了一眼。
他知道姜烈渊一直在身后。
潘玉龙竟然还包了辆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左拐右拐,余粥撩开帘子望了望,道:“舅舅,这都出乌镇了啊。”
“咱乌地儿太小了,人家姑娘看不上。”潘玉龙嘿嘿笑了两声:“舅舅带你去更大的客栈打尖。”
潘玉龙倒还真没说慌,他们落座的客栈确实气派而华丽,灯火通明,门口系了一排花灯。
包厢中,一名带着面纱的女人见到他们,忽然站起身。
女子的下半张脸藏在面纱中,眼角周有着细纹,看样子不再年轻。
从余粥进来开始,眼神一直停在他脸上不肯移开。
“咳咳,”潘玉龙咳嗽一声:“这就是我外甥儿。”
“真好看…”女人喃喃自语。
余粥被她盯得不自在,微笑地伸出手:“您好,我舅舅喜欢您很久了。”
若真是相亲的男女,这句直白尴尬的话应该让二人害羞不已,但女人和潘玉龙都没反应,拉着余粥赶紧吃菜。
“小公子,你多大?”
“早就过了弱冠之年。”
“你、你平常喜欢吃什么?”
余粥放下筷子,保持礼貌的笑意:“您不是来跟我舅舅相亲的吗,问我这么多,我舅舅要吃醋了。”
女人脸上出现丝尴尬,装模作样地和潘玉龙聊了几句,其中用余光一直监视着余粥的一举一动。
潘玉龙忽然举杯:“咱们碰一个吧。”
“对对对,相见都是缘。”女人欣喜道。
终于演不下去了吗?
余粥顺着他们的意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几秒后,他按部就班地闭眼晕了过去。
喝进去的酒水,全部吸入了舌苔下的海绵块儿中。
作者有话说:
ooc动物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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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渊寻余小粥无果,刚好碰到了下班的炮灰狼。
他把事情经过跟炮灰狼说了。
炮灰狼:……
炮灰狼:老大,你可真是我们狼族的智力担当。
姜大渊(小骄傲):是吧,我也觉得我挺聪明的。
炮灰狼(窒息):你觉得我夸你呢?
姜大渊:?
炮灰狼:深井冰啊啊啊!兔子脱的光溜溜的让你吃你不吃!
姜大渊: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炮灰狼(咬牙切齿):不是那个吃啊,是“吃抹干净”的意思!
他解释一通,姜大渊终于明白了。
炮灰狼:老大你为啥在扇自己嘴巴子
姜大渊:我要弄点耗子药吃死我自个儿!
炮灰狼:你确实炸裂,唐僧去女儿国都没你这定力。
姜大渊(抓狂):关键,我、我不会那个啥啊。
炮灰狼:……你可以当纯爱战士,拉着他的手说爱他,总比你当场拆穿他的谎言强。
姜大渊(嗓音低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炮灰狼:你憋哭了,都ooc了。不是还有12个小时人形时间嘛,你去追他啊。
姜大渊:TAT,去找不到他人。
炮灰狼:这简单,我教你……
余小粥正在猴山后面的奶茶店生闷气。
忽然听见广播:余小粥小朋友,你滴哥哥正在服务中心等着你,快来哦~
余小粥:……更生气了
广播突然传来姜大渊的声音:咳咳,小粥,对不起我错了,快回来吧TAT
为了避免丢人,余小粥过去了,一眼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姜大渊(转身)(惊喜):小粥我在这里TvT
余小粥(飙鼻血):你、你!
只见姜大渊穿着无袖黑色背心和灰裤子,肩膀肌肉健壮,线条流畅性感。
余小粥:啊啊啊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姜大渊:饺子要吃烫烫的,男人要玩壮壮的
余小粥:???
姜大渊(叹气):炮灰狼说我除了用身材勾.引你,没什么优点了
余小粥:啊啊啊?炮灰狼是谁?
姜大渊(吸气,吐气):粥粥,对不起,我太笨了。
余小粥:……
姜大渊:我好喜欢你,给我点时间学那个,可以吗?TwT
余小粥:傻子,原来是不会啊。
他上前一步凑近,纯良地眨眨眼:我会,我教你啊。
姜大渊:?
“死了?”戴面纱的女人轻声问。
“呵, 那可不。”潘玉龙不再伪装,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也不看看我下了多少药。”
余粥顿时庆幸自己舌苔下藏了吸水的海绵块,要不就差点真的玩完了。
他原以为潘玉龙下的只是迷.魂.药之类的东西谁知竟然直接是毒药, 真是连一秒都不想让自己多活。
余粥本来是在装晕, 现在要装死了。
演员的职业素养派上用场, 他减弱呼吸,放松身体肌肉, 脊背故意下沉,营造尸体渐渐僵硬沉重的感觉。
只要潘玉龙和那女人不来摸他脉搏,应该能以假乱真。
“不信?不信老子来插他两刀。”
“住手!”女人呵斥潘玉龙:“不可破坏这么完美的躯壳, 不然就没效果了。”
余粥捕捉关键词,吃人肉能有什么效果?
潘玉龙撇了撇嘴:“那老子来摸摸他凉没凉。”
说着就要去碰余粥脖颈以确认心跳是否还在, 余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啪嗒——”
正巧, 门外的花瓶突然被穿堂风推倒碎在地上,尖锐的声音宛如一把刀割在女人的心口上。
本来就做了坏事,现在受不得一点惊吓她忙道:“算了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罢她朝楼下唤了一声, 楼下上来几个小厮将“尸体”抬下去, 女人又抛给了潘玉龙一串钱。
至此, 就是余粥看到的全部。
余粥对演尸体非常有经验, 甚至还去当过动作指导。
因为演尸体可以得到两份钱,一份是工资,另一份是去晦气的安抚费。
虽然不多,但余粥依旧认为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没想到曾经演尸体的经验, 现在全部用上了。
他们还将余粥扛入方才的马车中, 像是丢麻袋似的扔进去, 磕得余粥后脑勺一阵眩晕。
女人没敢跟他共处一室, 黑漆漆的车厢中便只有余粥一人。
他吐掉了海绵块儿,动作缓慢地坐起身,避免发出声响。
马车行驶得很快,车轱辘颠簸不稳。
余粥通过窗缝朝外面瞄了两眼,只能感觉置身于静谧无声的深林当中,也判断不出方位。
姜烈渊说会一直跟着他。
这个念头就像余粥的定心丸,他攥了攥袖口,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袖中。
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马车终于停下,明晃晃的光亮照得那一片宛如白昼。
余粥又重拾了老本行装死尸,门外脚步嘈杂,还有很多说话的声音。
他像麻袋子似的被扛出来,又被扔在地上。
蓦然一柄火把靠近,细细地照着他的脸。
余粥面颊被火把烤得微热,他听见凑过来的男音道:“嗯,是不错。”
这男人身上有着刺鼻的味道,像是生肉的腥膻,又像是许多草料杂糅的汁水,总之很难闻。
面纱女声音急切:“亚父,确定他就可以?我母亲一定会好的对吧?”
被喊“亚父”的那人鄙夷地笑了一声,缓缓道:“要不然你看她活生生饿死?”
面纱女没再说话。
余粥在大脑里快速琢磨着他们的言辞。
什么“功效”、“活生生饿死”、“母亲会好起来”。
然而没等余粥细想,那男音又开口道:“抬下去,做了吧。”
“是!”
什么,做了自己?!
然而余粥现在无法反抗,只能又像牛羊似的被带下去。
作者有话说:
我跪跪跪QAQ
压一天的字数!
呜呜呜字数超过怕上不了榜了,
明天恢复日三呜呜呜
这篇文的成绩好到超乎我的想象啦!!!我以为还会跟上篇一样单机到完结,看来大家真的很爱美食种田哈哈哈!
所以今天短小的我自罚三杯QAQ
顺便推荐个很好吃的东东叫栗子羹!好吃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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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日凌晨六点留
独居的妹子,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记得锁门锁门锁门锁门锁门反锁!
有条件的门口安个监控。
我是夜猫子,加上这俩天周末,我凌晨3:45下床起夜时听到有人用刀片之类的在刮我锁,在我门口停留了至少五分钟以上,我要被吓死了。
我已经和朋友家人联系,从三点多到现在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敢动,白天看看能不能去调监控。
蠢作者人糙胆大,总觉得自己才不会碰到这种事情,今天让我给碰着了。
很可怕的是,我屋和走廊隔音不好,我这屋开灯或者冲水走廊能听见,那人是听见我这屋有动静才来的,细思极恐,幸好我有锁门的好习惯。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原来我就是食材啊◎
吵杂和光亮渐渐远去, 余粥心中唏嘘不已,这可比他演过的任何一部惊悚网剧更加魔幻。
两人拉着他的板车,颠来颠去, 毫不怜香惜玉。
他们越走越黑, 路也更加颠簸。
终于一人忍不住, 道:“大哥,咱们真要把这人煮熟了?”
另一人叹了口气, 结巴道:“那、那、那咋办?小姐的命令,你还违、违、违抗不成?”
余粥心中有点想笑,原来说把自己“做了”, 是字面意思——真要把自己做熟啊。
那二人唉声叹气把板车拉进昏暗的灶房内,余粥合上眼睛继续听他们说话。
听称呼是兄弟俩, 大哥结巴, 小弟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很急。
小弟去点上了灯芯,灶房亮堂了不少。
大哥拿来果盘放在板车前,又朝余粥脚边撒了碗清酒,和小弟一起跪在磕了三个头:“小、小、小公子, 我们也是混口饭吃的苦命人, 老、老、老妖婆说要吃人肉, 你七天后回来可别找错人了。”
说罢, 又哐哐朝地上磕了两下。
“大哥,动手吧。”
“小弟,你刀功好,还、还、还是你来吧。”
余粥心中更加憋笑了, 还以为这两人胆子多大呢。
既然这样, 不如——
“胆、胆、胆小鬼, 我来!”大哥接过杀猪刀, 悬在余粥头上。
霎时,余粥睁开了眼,朝大哥微微一笑。
“啊———”
惨叫冲破天际。
“呦,你们水果还挺新鲜的。”余粥盘腿坐在板车上,把玩着掌心大小的海.棠苹果。
那兄弟俩抱成一团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牙齿打颤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余粥乐了,从板车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俯下腰,巧笑倩兮:“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
“大哥,肯定是怨鬼啊!”小弟差点哭出来。
余粥欲言又止,他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害怕,干脆将计就计道:“没错,我被毒死后心有不甘,阎王爷让我重回人间收拾坏人…”
余粥话音未落,又听这兄弟俩哭天抹泪道:“冤枉啊,我们不是坏人呜呜呜!”
他眉毛一挑,谁知这么轻易就糊弄住了。
他道:“你们将为何谋害我的前因后果讲清楚,本鬼酌情处理。”
说这话,余粥自己都差点笑场。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余粥听了个大概。
这家老妇人年近百岁,在百年生辰到来之际却吃不下东西了,人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衙门当知县,女儿早就嫁为人妇。
孩子们幼时认了个干爹,干爹跟女儿道,老妇人这是成仙之前的渡劫,若渡劫成功,那就位列仙班;如果吃不下东西被活活饿死,那就下辈子转世为害人的豺狼虎豹。
若说助她成仙的方法便是,让她现在先把下辈子的人肉吃了,这样劫就渡过去了。
而且吃的人,必须是年轻俊美的男子,才能阴阳互补共享极乐。
余粥听罢,脸上笑意已经无影无踪。
这明显就是害人!
他严肃地看着兄弟二人道:“在我之前,被害的其他人呢?”
余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先前有被害者,那他们应该已经……
“你是第一个倒霉蛋儿。”小弟如是说。
大哥点了点头。
余粥心情有些复杂。
虽说这兄弟俩看样子很憨厚老实,但余粥也一直未放松警惕,袖口里的小匕首随时准备防身。
问完话后灶房陷入了沉默。
别说在古代背景了,现21世纪又有几人能活到一百岁?
这家老妇人能在荣华富贵中安享晚年已经很幸运了,这不是吃不吃人肉就能渡劫的事情。
还有余粥想起了面纱女人一口一个“亚父”,他们为何对这人深信不疑?
思忖间余粥听到门口有声窸窣的动静,他神经顿时紧绷。
“可、可、可能是管家来看咱们进度了。”大哥小声道。
余粥左右一瞟,幸好墙角里有个一人高的米缸,他钻了进去小弟再去开门。
谁知小弟再次爆哭道:“啊好汉饶命!”
“人呢!”
余粥听见熟悉的音色,沙哑带着怒气,仿佛是压抑着狂风暴雨的乌云。
姜烈渊身上一股血腥味儿,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余粥面前。
余粥瞳孔放大:“你身上…好多血。”
姜烈渊身着黑色劲装,布料黏腻粘在身上,衣角往下淅淅沥沥地淌着红色液体。
他在看到余粥平安无事的刹那,仿佛收敛了所有戾气,笨拙地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余粥神情僵硬,他当然不想姜烈渊受伤,但也怕姜烈渊一冲动做傻事。
姜烈渊嗫嚅道:“是……”
小弟哭丧着脸:“是俺们准备冻起来做毛血旺的一盆猪血,你赔我们!”
姜烈渊怒道:“谁让你们把猪血盆放在路口,黑灯瞎火谁能看见啊!”
好吧,余粥嘴角抽搐,总之又是误会一场。
“陆玉笙那边已经去报衙门了,至于潘玉龙……”姜烈渊顿了顿:“他已经暂时入狱了。”
“入狱了?”余粥递给他毛巾,姜烈渊边手腕边道:“是的,但还未定罪,正在拷问,衙门新上任的知府很重视这次事件。”
“原来如此。”余粥点点头。
他自然也厌恶欺负自己的潘玉龙,也曾想方法要整一整他,但没想到自己一直想报复的人就这么轻易自食恶果了,余粥有些恍惚。
姜烈渊偏头看他,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后脑勺:“等回去,咱们一起看审。”
这是再好不过了,余粥心满意足。
兄弟俩知道他们差点变凶案现场的灶房中,来了一对儿爷。
现在也不管这对儿爷是活人还是男鬼,有点情商的都知道要赶紧抱一抱大腿。
大哥满脸堆笑,方才生火炒菜小弟烧水,现在端来一盆看着很有食欲的毛血旺:“二位爷,尝、尝、尝我我们兄弟的拿手好菜——香辣毛血旺。”
“就是你刚才打翻的那盆,还剩点底子。”小弟贴心补充。
余粥和姜烈渊交换了个眼神,反正走一步看一步,有吃的不吃白不吃。
“你们先吃。”姜烈渊不苟言笑时面容冷峻,大哥结巴道:“没、没下毒!”
说着,就自己尝了一口。
接着,小弟盛了碗冷饭泡汤。
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余粥晚上吃过饭了,但魔幻的经历使他胃中早已消化完全。
既然厨子本人都吃得这么香,他也不客气。
毛血旺是用真材实料的猪血制成,不像外面麻辣烫用热水勾兑的粉粉面面,而是紧实弹牙,口感宛如在吃果冻。
猪血非常嫩,火候刚好,不得不说这兄弟二人有两把刷子,这道菜放在现在的川菜馆可以被当做招牌。
说是香辣毛血旺,实际上“香”更占主导部分,“辣”倒还好,不至于呛人的那种,反倒是吃下去胃中暖暖的,仿佛喝了红糖姜水。
姜烈渊夹出一筷子豆芽,咀嚼半晌,对余粥认真道:“入味儿。”
“确实,我们豆芽,可是点、点、点睛之笔!”大哥骄傲道:“没有豆芽的毛血旺不配叫毛血旺!”
余粥在心中默默称赞,危机时刻下的美食,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吃也吃了,余粥将来龙去脉又跟姜烈渊道了一遍。
姜烈渊听后眉头紧锁,问兄弟俩:“那‘亚父’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教唆百岁老人吃人!你们家小姐也是,为何会这么信任他?”
小弟道:“其实我和我大哥也觉得这方法挺残忍的,才一直推脱不做;可人家老太太就喜欢吃我们哥俩做的饭菜,非要逼我们做坏事嘛。”
大哥感激余粥道:“幸、幸、幸好你又活过来了,不然你就要成为毛血旺了。”
余粥无言以对。
“那现在怎么办?”余粥蹙眉,望着姜烈渊道:“我们要抓他们行凶时的证据,现在离开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读懂了姜烈渊的心思,姜烈渊想马上立刻现在就带余粥走。
姜烈渊沉吟片刻,道:“不如,直接去将那亚父……”
“如果身为食物的我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不会被吓傻?”余粥忽然道。
他微微偏头,眸中晶光狡黠,勾唇道:“我有一计。”
“结巴,结巴他弟,你们做好了没?”管家推门而入。
只见灶房内干干净净的,一滴血迹都没有,板车也是干燥无比。
管家狐疑,问道:“菜呢?”
兄弟二人神情奇怪,沉默地摇摇头。
管家破口大骂:“嘿我说你们两个混吃等死的货儿,老太太要是今晚渡劫失败,这责任你们承担得了吗?再问一遍,菜做好没?”
“菜,在这里呢。”
一柄凉飕飕的佩剑似蛇信子般,悄无声息地从管家身后出现,架在他脖子上。
余粥走出黑暗,朝挟持着管家的姜烈渊点了点头,继而笑道:“菜不需要您来端,我自己走过去。”
余粥明明是笑着,那张温润似玉珏般的面孔,却给予了管家极大的压迫感。
仿佛是泡在温水中的水仙花,若人被吸引靠近,温水霎时变成岩浆,将他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嘴角明明是上翘着, 眼神却冷漠无情,仿佛天生的反派。
他在印象中温柔而强大,有时会耍着小脾气抬眼瞪自己。
姜烈渊原以为自己了解余粥够多, 没想到还是很少很少。
他像是一个千面的演员, 到底哪个是他呢?
余粥眼神移到姜烈渊脸上, 又恢复了那澄如秋水的清澈。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按计划行事。
一个时辰前——
余粥对众人道:“我有一计。”
“既然要抓他们行凶的证据, 又不能太过冒险,不如取一个折中的办法,”余粥看向众人道:“让他们以为自己吃的是人肉。”
姜烈渊顿悟了余粥的意思, 沉声道:“如果真能做出相似的食物,当中戳破真相, 也自然能让他们干爹的谎言不攻自破。”
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 齐声道:“那你如何做出类似的食物?”
“莫、莫、莫非你吃过人?”大哥惊恐道。
余粥哭笑不得。
但问题来了,什么食物有着肉的口感与味道,却不是肉呢?
姜烈渊跟在余粥身边,陪他把灶房里所有的食材看了一遍, 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能直接用肉做?”
余粥这儿翻翻那儿挑挑, 道:“牛羊猪鸡肉口感味道太过明显, 骗不过锦衣玉食的老太太;现在没办法去找奇珍异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素菜伪造成肉。”
也就是传说中的素肉。
其实说起素肉,余粥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辣条。
对于小孩子来说,辣条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荤菜,鲜香麻辣跟肉干似的。
如果不是手边材料不全, 余粥倒还真想试试。
忽然, 小弟揭开一个罐子道:“这里有上周刚到的面粉, 你们看看能用得上不?”
余粥用手一摸, 细腻光滑,颜色也更加纯粹无杂色。
他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双眼一亮道:“竟然是谷朊粉。”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活性面粉。
姜烈渊走过来道:“我记得有一物,可用面粉之类的东西调和,从而形成素肉。”
“没错,就是它。”余粥欣然道。
做这玩意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和面成型,再放入锅上蒸个五分钟。
大哥好奇地探头:“为、为、为啥要用面做,这样吃起来也不是肉的感觉啊。”
“谷朊粉是植物性蛋白源,蛋白含量很高,很接近肉的口感。”余粥道。
他们听得一脸懵然。
余粥讲这些话时姜烈渊刚好出去帮他拿柴火,锅上的面筋蒸好后,被切成了一条一条的肉丝形状。
姜烈渊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没有孜然,能行吗?”
“不要紧,多放辣椒就行。”余粥莞尔。
剩下的做法就跟炒肉丝般,只不过放入了更多的辣椒还有老抽调色。
自称“神厨”的兄弟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余粥操作娴熟锻炼,简直比同行还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