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贴身法器以后—— by浮生为兮

作者:浮生为兮  录入:02-11

“好你个绝弦宗,平时看着斯斯文文与世无争天天弹琴的,没想到背后竟下这种黑手,真是卑鄙无耻!”
“你放屁!谁说老子没来!”某角落里,一道年轻的骂声传来。
众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蒙着脸的人愤怒取下面巾,露出真容。
认识他的人都不由惊讶了一下。
包括叶星临也被惊到。
没想到这蒙面人居然就是绝弦宗的岁翎!
那他旁边另一个蒙面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白川了。
“你们绝弦宗既然来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你才心里有鬼。我蒙面是......”他看了一眼褚天阙,有点不好开口说是怕褚天阙认出来才这样,毕竟上次褚天阙差点把他和白川两个人打死,“我是暗中来这里调查一些事的,蒙面是为了方便行事。”
白川走上前来,摘掉蒙面,帮岁翎作证:“是的,至于今天绝弦宗为什么没来人,是岁翎觉得他已经在仙重门了,可以帮领法器,门里就不用再派人来了。”
太古宗闻安问:“那你们是来调查什么事的?”
岁翎道:“你们还记得千流城我们各宗被神秘音修困在客栈一事吗?”
闻安:“记得,虽然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我听其他师兄说过。”
岁翎看向云涯子等人:“脱困之后我们追踪那与神秘音修里应外合的内鬼,从而找到了音修所在,最后发现那个音修最后居然进入了仙重门。如此,我是否可以认为那次事件就是仙重门想剿灭我们各宗所设下的局?”
风向立刻开始转变,各宗弟子又开始骂仙重门阴险狡诈,狼子野心。
许长老怒道:“简直一派胡言!”
接着,岁翎话锋一转,看向各宗弟子,又说了句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话:“所以如今你们各宗引尸仙重门,也情有可原了,反正是仙重门害你们在先。”
“放屁!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宗要引尸过来?”
“真是好笑,我们是受害者,现在反而成了罪魁祸首了?”
“就是,如果要引尸还会让我们过来拿法器吗?就不担心误伤我们吗?”
他们毫不知情的模样让其他人恍然大悟。
质疑声完,各宗弟子也渐渐陷入沉默,仿佛明白了什么。
叶星临总结了一下。
可能各宗就是故意派这些弟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仙重门当炮灰的,这些弟子里肯定有各宗内部想铲除的人,所以才把他们派来。
这样做,一是可以在仙重门出事后撇清自己的嫌疑,毕竟里面死的有自己的人,二是也可以借此把需要除掉的人派来仙重门认领法器,让他死在这场浩劫中。
说白了,他们就是被各自宗门抛弃的弃子。
事情搞清楚了,室内几方又开始互骂,各有各的火气,一通全发泄在对方身上。
也有自己人骂自己人的。
各宗骂各宗内部把他们坑到这里来当炮灰的奸人。
仙重门弟子骂掌门和长老:“叫你们不给放休,这下好了吧?仙重门各峰仙师弟子现在全部安然无恙,为什么?因为他们早就放休了!偏我们主峰不放,强留我们于此害我们遭此无妄之灾,这些都是你们的错!早放休不就没这事了?”
“住口,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有长老斥道。
云涯子听到来自本门和其他宗门弟子的责骂,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眼中也掠过一抹阴狠之色,只是无人知晓。
听到这弟子的控诉,叶星临不禁有些同情。
这就相当于某高校到放暑假的时候了,别的学校都放假,自己学校偏不放,剥夺学生的快乐逼他们留下来学习补习,不仅如此,还拉上了其他外校的学生,结果刚好遭遇恐怖分子袭击校园。
哦豁,这下好了,学生出不去,老师没办法,学校不作为,外部救援力量来的不及时,最后全军覆没。
这一劫名副其实就是因为仙重门不放假引发的血案。
只能说这些被坑的弟子,惨,太惨了。
室内争吵不断,直到某个大聪明趁众人不注意悄悄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将腐尸放了进来。
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这又开始同仇敌忾,连跑带骂问候那个开门人的祖宗。
“......”叶星临看到那个人开了门就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眼神却很空洞,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而是某人的心魔。
第一次看到这么狗的心魔。
他放腐尸进来危害大众他居然还知道跑?他还知道跑?
这厢大伙只能开了后门跑。
出去后,有的弟子自寻生路,御剑而起,想要飞离仙重门。
可是飞上去后不久,他就遭底下某人暗算,直接从上方掉了下来,滚入了尸群,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云涯子不动声色收回手。
没有人看到他的所作所为。
他杀这个弟子只是不想他脱身后出去胡说八道,败坏他仙重门的名声。
所以接下来若还有人想御剑飞走,他见一个打一个。
众人见那弟子无故从上方掉落,以为天上还另有玄机,不敢再擅自行动了,匆匆跟上云涯子等人。
虽然心中依旧对云涯子不满,但谁让他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人?跟着他走,准没错。
云涯子带着众人来到下一个避难点,也就是关押前主峰峰主京宵的洞府外。
此地虽用于镇压京宵,但地势极好,易守难攻,只要进去,可暂解燃眉之急。
云涯子向一旁的长老们伸手:“钥匙。”
磨蹭了半天许长老才支支吾吾上前:“掌门,那钥匙,早弄丢了......”
云涯子声音拔高:“丢了?”
许长老连忙道:“虽然丢了,但掌门你不是有打开洞府的口诀吗?只要念出口诀,一样能够打开。”
云涯子张了张嘴,面对众人的期待的目光,许久,他无可奈何吐出三个字:“我忘了。”
年事已高,记性不好,修为一直没有突破,寿元已近末尾,这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心魔。
众人哗然,看其的眼神也从信任变成了嘲讽,甚至还嗤笑出声,嘲弄他们仙重门上至掌门,下至弟子都是无用之人。
只有叶星临看到云涯子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
他的眼睛在清醒和空洞之间来回变化,好像正在被自己的心魔侵蚀。
就在众人对仙重门失望至极,准备自寻出路时,云涯子的身躯彻底被心魔占据,眼睛变得空洞,突飞至高处,俯瞰众人:“你们不是想让我救你们吗?好啊,那现在就把你们的修为全部给我,我帮你们逼退邪尸!”
叶星临震惊。
他要发疯吸光所有人的修为?
看到他此时的癫狂状态,长老们都懵了,白长老上前:“掌门,你......”
他一说话,云涯子就伸手将他吸到半空,不管他是不是自己人,一下将他的修为吸了个干净,然后将白长老如破烂般丢弃一边。
大家看到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才明白他彻底疯了,再不敢作停留,御剑就跑。
云涯子却癫狂大笑,张开双臂施法覆盖仙重门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每个人都逃不过被他吸取修为的命运。
叶星临无语的要死。
又是邪尸入侵,又是心魔杀人,又是掌门黑化反杀众人的,这到底是什么地狱开局???
看来自己不现身褚天阙是不会走了,看他的样子,他还想去找回生谷的弟子。
此时天已黑,叶星临看准时机,从褚天阙腰间脱落,绕到后面,化为人形,叫道:“天阙,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褚天阙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己的心魔在叶星临身后现身,正伸手向叶星临探去。
褚天阙一把揽过叶星临的腰身让他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然后点地向后跃起,不让自己的心魔碰到他一丝一毫。
腾空而起时,他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似笑非笑的心魔,当着他的面,埋首对着叶星临的颈间深嗅下去,像在宣誓自己对叶星临的主权。
师尊...不,叶星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碰,谁也休想碰......

叶星临感觉脖颈处若有若无的气息,不禁缩了下脖子,不确定地问:“你在闻我?”
他突然发问,让褚天阙瞬间回神,从而变得有些慌乱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心想这样的距离碰到是难免的,叶星临便没再纠结。
但对于褚天阙突然以一个如此亲密的姿势将自己抱起,他有点不能理解。
“其实我说的是让你“跟”我走,你没必要抱着我一起的......”
褚天阙解释:“我的心魔在下面。”
叶星临回头往下一看,果真见和褚天阙长的一模一样的心魔仰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背过身离开原地。
叶星临惊疑道:“你的心魔不是被你一剑砍没了吗?”
褚天阙:“没死透。”
“......”
想起褚天阙心魔那天对自己的所为,叶星临不由好奇褚天阙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心魔。
“为师想问你一个问题。”
“师尊尽管问。”
“虽然那个魔修的灰雾可以引出你们的心魔。但前提是你们本身就有心魔才能被引出。你的心魔是因为什么产生的?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褚天阙瞬间愣住,沉默了好些时候才道:“......也许是源于对这世道的厌恶吧。”
真由是断断不可对他说的,只能先借用这种导致大多数人产生心魔的原因对付过去。
这下换叶星临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褚天阙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产生了心魔。
本来以为这么多年在自己为数不多的陪伴下他会开心些,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内心都一如既往的沉重。
叶星临拧起了眉,忍不住喃喃一句:“那事情就严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褚天阙走上邪道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褚天阙微惊:“为何?”难道这个原因比原来的真由还要糟糕吗?
叶星临开玩笑般道:“可不是?你若是因厌世产生心魔,那你的心魔以后可不得灭世?”
褚天阙顿时松了口气,保证道:“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世道有师尊。有师尊在一日,我就一日不会灭世。”
闻他所言,叶星临没有感到欣慰,反而神情凝重几分。
他没说自己没能力灭世,而是说有自己在就不会灭世。说明他有这个想法,有这个能力,却因他这个“师尊”的存在暂时打消了念头。
“万一,我不在了呢?”
褚天阙目光一怔,随后摇头:“你不会不在的。”
“我说万一。”
褚天阙张了张口,别过头:“我不知道。没了你,我想都不敢想。”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连叶星临都感觉心里莫名有些沉闷。
再继续说下去怕是会越说越僵,叶星临看了一眼下方的长桥,借口下去结束这个话题:“离的够远了,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走。”
褚天阙点了点头,抱着他轻轻落在长桥上。
下地后,叶星临转身看了眼远方凌于上空,动作癫狂,疯狂吸取弟子们修为的云涯子,还有遍布各处的浩浩荡荡的尸群,不由拧了拧眉:“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结果刚抬脚,身体突然由内而外刺痛一瞬,害得他足下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
“师尊!”
褚天阙上前蹲下一看,入目便是他转瞬变得苍白的脸色,不肖想就知道是他体内的银针又开始游走了。
“又开始疼了?”
叶星临抿唇点了点头。
褚天阙摸了摸身上,随身携带的药瓶也不知掉到了何处。
不忍看叶星临这般痛苦,他将人轻轻抱起,转身飞向了自己居住的宅院。
如果他没记错,那里还留了一点熬好的药。
叶星临看他居然又飞了回去,想劝他别,可吃痛之后声音软弱无力,小的可怜,几乎等于没说。
最后褚天阙把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上了二楼,把叶星临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就去为他温药。
叶星临疼得意识模糊,蜷缩在床上。
很快,褚天阙把药温好给他端来,坐在床边,一手轻轻捧住叶星临后背把人扶起来,同时充当他的靠垫,另一手执勺。
每喂之前,都要轻轻吹几下勺子,生怕他烫着。
几口下去,叶星临感觉好多了,就不想喝了。
这药太苦了。
挡了下褚天阙喂药的手。
褚天阙却怕他只喝这几口药效不好,坚持喂完:“还有一点了,坚持一下。”
叶星临迷迷糊糊道:“不喝了。”
褚天阙耐心道:“师尊,要不再喝一口?一口就行。”
叶星临就信了他的,喝最后一口。
褚天阙这句并没说出口,叶星临却莫名其妙听到。
叶星临刚勉强把药喝进口中,忽听他来这一句,冷不丁呛了一口。
脑中瞬间冒出句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你搞反了吧你?
可也只是想想,呛后咳了几声,在褚天阙为他拍背的过程中,眼睛慢慢合上,整个人一下靠在褚天阙身上,不省人事。
褚天阙无奈放下勺子,把人放下小心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然后转身走到窗边,静静看着窗外的乱景。
腐尸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在院外游荡,却不敢进来。饶是如此,褚天阙看到这些东西仍是不快。
而远处被心魔侵蚀全身的云涯子披头散发,笑声狂妄,身如鬼魅,四处游走。
只要哪里有动静,他就往哪儿去。见人就吸修为,见腐尸就直接摧毁。
入魔后他的精力似乎用不完,加上吸了那么多人的修为,实力已经达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境界。
只是人神志不清,一心就想着吸人修为除尸。而这腐尸也是“不死”之身,无论被打成何种模样,纵使碎成一摊肉泥,摧成灰,它也能就近重组成一个新的个体继续游走。
某种程度上,云涯子循环灭尸和腐尸的不断重生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腐尸消耗了云涯子的精力,灵力;云涯子灭尸在某种程度上帮仙重门减轻了一点负担。
褚天阙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正准备回到床前。
恰在此刻,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绕过腐尸从院子的另一边走了进来。
看到褚天阙楼上亮着烛光,窗前还有一个人影,其中一人停下压低嗓音,不知是在好意提醒,还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对着上方道:“把你房间的蜡烛灭了,免得把腐尸还有云掌门引来。”
褚天阙理都不理会,直接走回床边,安静地看着叶星临。
他不熄,熄了就看不到床上人睡觉的模样了。
坐在床边,褚天阙本打算就这样静静守着叶星临直到他醒来。
谁知,某刻,叶星临突然轻轻蹙起了眉头,翻了个身,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臂,浑身很不舒服的样子。
褚天阙一看便知是那银针之故,只是若现在把人叫醒吃药怕是会更难受,一时不禁拧起了眉。
少顷,他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这个办法可以让叶星临在感受不到疼痛的情况帮他把银针取出。
想着,褚天阙看了一眼叶星临,小心翼翼把手放在了他右手手臂上,然后释放灵力探寻银针的位置。
找到之后,他又让灵力倒回试图把那根针吸出。
谁知他刚一动作,叶星临就紧皱起眉头,表情比之前更痛苦。
褚天阙立刻停下动作,不再继续,生怕再弄疼他。
正欲收回手时,叶星临的手毫无预兆地按上他的手,好像知道这是导致他不舒服的源头,这个举动就是在告诉他别继续了。
褚天阙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本该收手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平时,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
也只有现在这种巧合的时候,亦如上次下山时叶星临转身太快一不小心额头碰到了他的嘴唇。
犹记得当时重回体内的心魔对他说的:亲他的滋味怎么样?亲他的滋味怎么样......
褚天阙把手从叶星临手中抽出,从床边坐起。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朝叶星临俯下身去,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心已经乱了。
每一刻,内心都在挣扎。
他从未想过趁人之危,或是强人所难,他要的从来都是对方的心甘情愿。
只是现在,不知为何,有些动摇了......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记不得了,大概是成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意识到,徒弟这个身份不是他们师徒之间关系的证明,而是破除这层关系最大的障碍。
凝着凝着,褚天阙渐渐失了神,心里再无心思想其他,埋首而下。
目光落在叶星临的嘴唇上,不急于一时,一路流连而下,最后停在今日他深嗅过的脖颈处。
褚天阙向那处吻去。
就在这时,叶星临感觉脖子好像痒痒的,空挠了一下,翻过身去。
看到这一幕,褚天阙顿时如梦初醒,往后一退,怔然起身。
转身而对,闭眼,抚了抚额。
刚才真是魔怔了,明明说过要等他心甘情愿的,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转身,捻了捻被子重新将叶星临露在外面的手臂盖住,然后放下床帘,以免自己再看入了神。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叶星临一觉醒来,感觉舒服了很多。
听到外面腐尸的低吼,还有云涯子疯魔说要将腐尸除尽,两者交手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叶星临忍不住拧了拧眉,把自己往被窝里埋得更深了。
正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几秒后,一个清醒睁开眼睛。
被窝就被窝吧,为什么这个被窝会那么大?
半晌,叶星临才意识到自己变回了法器。
看到床头摆放的小时候自己送给褚天阙的小布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睡在褚天阙的床上不可怕,在他的床上从人变成法器才可怕。
叶星临不安地钻出被窝,看到床帘是放下来的,上前轻轻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看。
确定褚天阙不在屋里,他又把床帘放下。
心想他应该是没看到吧,不然此刻就没不会不在屋内了。
看了看自己刚才睡觉的位置,靠边偏下。搞不好是白天褚天阙掀开被子看到没人,也没有看到自己这个法器的存在,就出去找人了。
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叶星临也从窗户飞出去找人。
一出窗,他就被外面混乱的景象惊到了。
平日还算得上是半个仙境的仙重门此刻变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弟子的叫喊和跑步声。
又要防着被云涯子吸修为,又要防着被腐尸包围,有的甚至要躲开来自他人心魔的攻击,可谓是惨上加惨,逃生艰难。
此处没有看到褚天阙的身影,叶星临又飞去别处找。
一路找着飞进弟子们平时修习用的堂院,叶星临从第一间开始一间一间找下去。
过道上时不时掠过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身影。
为了不被他们撞上,叶星临只能靠边而行。
只是此举并非完全稳妥,飞了一会儿,一个人影突然从前方窜出,直接撞上叶星临并推开了他后面的门。
进去后,人和玉佩都没稳住双双摔在地上。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落地,叶星临起身后仍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本想绕到前方看看这横冲直撞的人是谁,结果那人自己先按着额头站了起来。
然后现出了宴珏的脸。
叶星临愣了一下。
心想怎么谁不撞偏偏撞见他?
宴珏嘶嘶叫疼,随即放下手,对着空气骂骂咧咧:“这该死的云涯子,该死的腐尸,居然把小爷逼到这种境地!修为也给我吸了,云涯子你这个老东西不得好死!”
叶星临心情微妙地看着宴珏。
你也被吸了?那算你倒霉咯。
接着,宴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停下后又是一通自言自语:“还有那该死的孤别真的心魔,眼睛都被挖了,他还追着我不放,畜牲,简直就是畜牲!”
听他骂了一会儿,叶星临突然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转身就要打开门飞出去。
只是正往门飞去时,他无意发现这个房间的角落还有一个人。
那人脊背僵直,形容怪异,此刻正背对着宴珏站在房间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叶星临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飞到门边又不自禁停下。
虽然自己不喜欢宴珏,但就冲昨天他为褚天阙说话这一点,自己要不要适当提醒一下他?
毕竟那东西看着是真瘆人。
只是接下来,不用他提醒,那角落里的人就自动转过身来,发出的动静引得宴珏看了过去。
结果,叶星临和宴珏就同时看到顶着两个血窟窿眼的孤别真的心魔狞笑着朝他们走来。
心魔姿势扭曲,步伐诡异,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它一边走一边瘆人的唤道:“宴珏,你在这儿是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两人不禁同时起了鸡皮疙瘩,宴珏后颈一缩,迅速转身,几乎和叶星临同时跑了出去。
两人都被刚才那幕瘆到,出去后,并驾齐驱,速度依旧不相上下。
跑着跑着,宴珏才发现旁边居然飞着一个玉佩,一时扭头惊问:“什么东西?”
就这一转,他刚好没看到前方的梁柱,脑袋直接撞了上去,当场撞昏在地,不省人事。
叶星临不由停了下来:“......”
这时孤别真的心魔追了出来,凭着感觉往叶星临他们这里走来。
叶星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宴珏,叹了口气,变成一条绳子缠上宴珏的手,拖着他一起跑。
宴珏就这样被他磕磕绊绊地拉着,很快身上就撞了不少包。
后来的一段时间,叶星临感觉身后有点轻,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宴珏的身影?
也不知啥时候拖没的。
叶星临又赶紧回去找,结果刚找到就看到几个逃命的弟子刚好路过昏迷的宴珏身边。
几人还挺仗义,明明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一人拉住宴珏一只手,拖着他一起走。
见状,叶星临便彻底放下这事,转身继续去找褚天阙了。
晚上,叶星临疲惫地飞在空中。
飞累了,正好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便直接变成叶子飞下去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肩上,暂作歇息。
眼前,步很行,何思晋,楼百世三个人并肩而行,结伴往一片林子走去。
进林后,其他两人在步很行的带领下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
走了一会儿,何思晋看着前方越来越偏的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步师兄,你确定前面我们去的那个地方绝对安全吗?”
步很行:“应是安全的,你信我就好。说来也是倒霉,要是我们像其他弟子一样没有心魔,纵使被云掌门吸了修为,也可以躲开腐尸下山去,不至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可惜我们偏有。心魔不想走,我们也只能被迫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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