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扔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外边冷,披上吧。”
江逾白愣住,感觉手里的外套还在发烫,灼得他难受。
许砚辞把外套扔完后,就不再理会他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沈修卿口是心非要他早点回家的短信。
[副手待会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别在办公室耽误太久,拖了他的时间。]
[钟点工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私自给你煮了汤,已经顿好有段时间了,我没有要你早点回家的意思,只是说汤可能要冷了。]
[还在忙吗?]
许砚辞处理江逾白的事情很耗情绪,已经有点疲惫烦躁了,但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想到了猫猫别扭着来哄他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他打电话过去:“你在哪?”
电话另一边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一声枪响,所有杂音都静了下来。
沈修卿嗓音依旧是平静低哑,声线没有任何波澜:“地下城,大概十分钟之后会去找你。”
许砚辞蹙了下眉,但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在意,于是装作随意地问着:“你那边有麻烦?”
沈修卿低笑:“一点脏东西,算不上麻烦,在公司等我,鸣笛了你再下来。”
许砚辞眨了下狐狸眼眸,起了点逗他的心思:“你明天什么时候离开别墅?”
沈修卿唇角的笑意顿时收敛,本能感觉不对劲:“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砚辞故作为难:“我得掐好时间啊,不让你看到不想看的,不然你又要生气。”
沈修卿语气压着点凌厉,质问:“你又打算去见谁?”
作者有话说:
剧情暂时结束一段落啦,接下来就是大家想看的恋爱(应该)
太晚回去他会生气
许砚辞也不怕他的质问,没应,就轻轻地笑了声,然后毫无征兆地把电话挂断了。
窗户没关,溜进来阵冷风,夹杂着冰冷的雨点。许砚辞往外边看了一眼,而后办公室的灯关了,拿了把伞,就离开。
他是有意让沈修卿把注意力放在明天,好让现在有机会出去见某个人。
天已经黑了,下了小雨,街上湿漉漉的,路上行人零零散散,许砚辞单手撑伞,也不急,寻着手机上移动的标点,慢慢地走着。
他跟着标点的位置,拐入了一处小巷,褪色的墙上全是不堪入目的涂鸦,地上都是淋湿的垃圾,混杂着打翻酸臭剩饭,迎风吹来的都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儿的路灯基本都损坏得差不多了,老旧的白炽配合着惊悚的雷声,忽闪忽闪的,给人一种随时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地上有一很长的血痕,许砚辞的伞举得很低,正好遮住了眉目,边哼着小调踩着血水走。
他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角落里传出像幼鸟般的呜咽声,带着少许哭腔,细声细气的。
许砚辞狐狸眼眸暗了几分,走近了下,漫不经心地将伞举高,轻佻地看着缩在角落哭红眼睛的小家伙。
萧齐看清来人,拧起了眉,湿漉漉的眼眸瞪他:“你过来干什么,你也要打我吗?”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无礼骄纵,但此刻狼狈,声线多了几分害怕的意味。
许砚辞唇角勾了勾,屈下身子凑近看他,并不说话。
萧齐害怕地蜷缩着身子,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是怎么欺负他的,又往墙角靠了靠,脑袋埋在手臂里,一副怕被打的模样。
他把自己的脑袋捂得死死的,却忽然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雨似乎消失了,疑惑了会,慢吞吞地抬起头来。
只见许砚辞把伞递了过来。
这人单手举伞遮住了他,自己却在在外边淋雨,任由昂贵西装被雨水打湿了。
萧齐睁大了眼睛,有点茫然。
许砚辞见他这幅样子,感到好笑:“你不怕我吗?”
萧齐没什么城府,见他问,就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许砚辞问萧齐:“竟然你怕我,那为什么不让另一个人格出来。”
萧齐瞬间警惕,蹙起了眉头,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小金丝雀:“你怎么知道他的存在?”
许砚辞故意利用已知的信息,去博得他的信任:“因为我见过他了,他比你大,是不是?”
他见萧齐楞了下,就知道说对了,于是诱哄道:“我跟他是朋友,你下去,让他出来见见我。”
萧齐:“你撒谎,他明明恨死......”
他话还没说完,碧眸刹那间失神,而后眼皮掀了掀,眸底多了几分冷意。
萧齐有点不耐烦:“哄骗一个小孩子,也就只有你干得出来。”
他厌恶地看了眼遮挡在头顶的伞,手腕一转,直接将伞拍开:“用不着你假惺惺。”
许砚辞无所谓:“你不遮就算了。”
萧齐嘲讽道:“知道是我开车撞的你,还给我撑伞,戏瘾真重。”
许砚辞并不理会他的嘲讽,露出抹笑意:“是你开车撞的我没错,但没下死手不是吗?而且在地下城拉住我不让我去见沈修卿的人,不是萧齐,是你吧?”
萧齐深深地看了许砚辞一眼,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的敏锐程度不降反升,仅仅是个不到三秒的接触,这人就能看出控制身躯的人换了。
“这么担心我,为什么呢?”
许砚辞背对着路灯,连黑发丝都在发光,长睫落了些雨珠,一眨,就像是落下了几颗宝石,漂亮得不可方物。
他伸出了手:“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萧齐“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撑着地面就站了起来,他腿部受了伤,走路踉踉跄跄的,但还是紧紧地跟在许砚辞的侧后方。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即使恨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地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许砚辞只是安静地在路上走,就让人移不开眼,淋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勾出漂亮的腰线,上挑的眼尾带着若有若无的钓意,眼尾的痣时刻透出极为危险而具有迷惑性的张力。
那双狐狸眼眸是温和的琥珀色,总是看起来漫不经心,却又意外地给人一种可靠,这种两种近乎割裂的气质,却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突兀。
萧齐想着,这人也就是靠着这幅亲和力强的皮囊跟近乎完美的演技,骗惨了他。
许砚辞察觉到了目光,偏头,有些疑惑地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齐错不及防地撞上对方的眼神,狼狈错开,等反应过来,许砚辞已经不动神色移开眼神了,就好像刚才什么话也没说。
他垂了垂眼眸,感慨这家伙很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也懂分寸,见他尴尬,就移开了眼神,并不会让人难堪,但也是这种绅士的分寸感,会让人生出一种这人是好人的错觉,从而心动
小金丝雀在他脑海中叽叽喳喳地叫着:“他对你好礼貌哦,他到底哪里不好,我觉得他就是个好人呀,不让你尴尬,还给我撑伞,我之前欺负他他都不计较,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他不是坏人把,我觉得许砚辞很好呀......”
萧齐心情越来越乱,蹙了下眉头,第一次凶了小金丝雀:[安静。]
小金丝雀委屈:“......”
“进来吧。”
萧齐抬头,许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替他开好了车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
等到上车后,许砚辞锁上了所有的门,笑了一声:“刚才是小萧齐在吵你吗?”
萧齐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下,警惕地看着他。
许砚辞坐在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他:“我能感觉到小萧齐其实挺喜欢我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觉得我是个坏人,会害他,迫于自保才故意找茬。”
“我跟他聊过几次,他挺护着你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萧齐被许砚辞耍了五六年,也清楚了这人的行事风格,再加上这些年经过系统的训练对套话有一定的造诣,一眼看破。
于是他半点面子都不给:“你聊过?是在套我能不能跟他共享记忆吧?”
许砚辞微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原来是老熟人呀,这么了解我的行事风格。”
他掀了掀眼皮,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萧齐:“可是我不记得你了。”
这话像是点了萧齐心底最不愿提及的某处,他僵了片刻,强行压下掐死对方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又套我话。”
这算是承认了他认识许砚辞。
许砚辞瞥了炸毛的金丝雀一眼:“只是聊天,怎么能说是套话,太让我伤心了。”
他语气可怜,眼底却兜着明晃晃的笑意。
许砚辞找了个还在营业的茶馆,招呼他坐下:“点心都是可以吃的,我想下手的话,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萧齐明显不想跟他多废话:“你有话就直说。”
许砚辞问:“我身边谁是塔安排过来的人?”
萧齐挑眉看他:“不知道。”
许砚辞也不在意:“我查过你给沈修卿发的聊天记录,知道你一直在给他透露塔的机密,以及纪云斐的动作。一个身手不凡的omega,还能这么容易看穿我是不是在套话,很难不联想是通过系统训练出来的杀手。”
“你既然不敢明示,只敢暗示,就说明你不是地下城的人,也不是纪云斐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塔安排在纪云斐身边的棋子,却出卖了塔。”
许砚辞给他倒了杯茶,不轻不重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不计较小金丝雀对我做过的事。你清楚我的能力,我要是想对他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萧齐被他逗笑了:“所以你是在等我出现?”
他把茶杯推了回去,声音压得很低:“你早就知道身边谁是塔的棋子了,又何必来问我,是想问,塔到底想要你的什么东西吧?”
许砚辞有点意外地挑眉,笑了笑:“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萧齐:“无可奉告。”
他要笑不笑地看着许砚辞,语气也有点咬牙切齿:“不计较做过的事?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江逾白的身份揭开,从而让我被赶出来。”
“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等着在这做好人接盘。”
许砚辞并不在乎他的回答,看了眼时间,也不纠缠,起身准备走人:“你想清楚了联系我,塔安排你在纪云斐身边,而你被赶出来了,塔会判定你没价值,估计现在已经派人出来杀掉你这个弃棋子了。”
“我有办法给你创造价值,前提是你愿意来跟我合作。”
萧齐不走心地看着他穿外套,准备走的模样:“欲擒故纵这招也太low了。”
许砚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家里养了猫。”
萧齐蹙眉:“你还养猫?”
许砚辞点头,认真道:“一只白色长毛的猫猫,很好看,但脾气不是很好,太晚回去它会生气。”
他就仗着自己好看
许砚辞回到了公司没多久,就看见银色的法拉利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来,清冷月色勾勒男人俊秀的轮廓,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情绪温度,在寂静沉冷的深夜中格外有压迫感。
他猜对了,只要沈修卿生气,就会故意推迟来接他的时间,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见萧齐。
许砚辞看着沈修卿这幅烦躁得尾巴捶地,却又担心他的安危不得不亲自来接他下班的模样,觉得格外有意思,跟猫猫一样别扭。
他把伞收起来,走过去,淋着雨坐进车里。
沈修卿见他收伞,蹙了下眉头,立即将车内的冷空气换成暖气:“怎么不撑着,衣服都淋透了。”
许砚辞伸手抽过车内的纸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不缓不慢道:“你上次不是觉得我收伞太慢了,那我这次就先把伞收好。”
他转头,认真地看着对方:“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许砚辞哄他玩的,其实刚才是在利用雨水冲淡身上沾染的信息素气味,alpha跟omega对信息素都很敏感,他跟萧齐的见面是肯定瞒不住的,但起码可以混淆见面时间的长短。
他还是不想沈修卿知道太多事,现在自己的心态不正常,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开足够距离感。
沈修卿视线停在他指腹掠过锁骨的位置,白皙的皮肤沾了水,往衬衫落下,眉头蹙得更深:“这也不是你淋雨的理由,下次别这样了。”
许砚辞顿了下,似笑非笑,压着的嗓音显得有点轻佻:“你很在意我吗?”
沈修卿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这只坏狐狸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也不回应,骨节分明的掌直接压在对方的腰窝,顺势就把人揽了过来,又凶又狠地嗅着他的后颈。
这人身上用的是清冽的木质香,却突兀地沾染淡淡的甜袖味,尤其是手腕上,几乎浓得让人发晕。
许砚辞被抓得痛了:“你做什么?”
沈修卿强硬地单手箍住许砚辞的腿,不让拢紧,另手扯开他的西装,而后按住脑袋,强行闻着每一寸细腻的皮肤。
他指骨掐住对方的下巴,拉开点距离,语气极冷:“你身上有别人信息素的气味。”
许砚辞知道瞒不住,就实话实话:“刚才遇见萧齐了。”
他以为说出这个名字后,沈修卿的脸色会好看些,没想到反而更差了,本就狭长的眼眸,此刻更刻薄,透着股戾气。
沈修卿对上他的眼睛:“你见他做什么,见了多久的面,为什么气息会这么重?”
许砚辞根本不怕他的质问,更别提顾忌这怒意中的危险,伸手弹了下他的脑袋:“够了,Omega的醋都吃,像什么样子。”
沈修卿浑身透着不乐意,舔了添唇角,就要往对方的后颈咬去。
许砚辞知道他想做什么,毫无征兆地伸出指尖,卡了进去,被没来得及收起的撩牙刺破了皮,滴答着血珠。
他也不计较,只是淡谑道:“生气就咬人,你是猫吗?”
沈修卿心底压着火,并不乐意,但口腔中蔓延着血腥味以及退化后几乎不可察觉的信息素,让他知道许砚辞已经受伤,所以还是停住了动作。
许砚辞微眯了下眼,看着他并不驯服的眼神,把溢血的指尖放在他面前:“舔干净。”
沈修卿漆黑的眼眸紧紧攥住他,而后伸出猩红舌尖,碾过对方的伤口,将血珠全然吞食入腹。
他执行命令,很乖,并没有觉得不妥。
许砚辞被取悦到了,低笑了声,神情从容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他看着指尖伤口并不深,过了会,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于是跨过位置,回到副驾驶上。
沈修卿有点不满这人撩了火就跑路,但还是并没有说什么,安静开车。只是回去之后,他还记着许砚辞第二天要避开他去见迟寻的事,在人收拾东西去洗澡时,倚在门边不让关门。
许砚辞不知道他闹什么:“往后退点,我关不了门。”
沈修卿瞥了眼他,不为所动。
许砚辞明白了,这人就是存在心不让他洗澡,故意在这挡着呢。
他走过去,指尖在对方喉颈处往下滑落,嗓音蛊惑,像是在说什么亲昵情话:“是要一起来洗么?”
沈修卿有些意外地眯了下眼,像是被下了迷魂药般,就任由对方轻勾着自己的领子,跟对方走了进去。
许砚辞习惯用花洒,他将人带到固定地方,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打开开关,冰冷低速的水柱浇在沈修卿身上,将衣物全部淋湿。
沈修卿浑身都湿透了,长发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着水,样子好不狼狈,哪有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许砚辞看他这幅模样,笑弯了狐狸眼睛,又蛊又坏:“哈哈哈还说我呢,你不也湿了。”
他就像是只恶作剧得惩的狐狸,做错事也不急着逃走,反而站在原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小狐狸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仗着自己好看,就笃定对方会怜惜他的皮囊。
沈修卿不在意他的恶作剧,反而就喜欢他这幅恃宠而骄的模样,只是表现得不明显:“捉弄我,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许砚辞认真:“开心。”
沈修卿比他高了个头,屈下身子看他,唇角噙着点侵略性极强的笑,难得放轻语调:“那现在该轮到我开心了。”
他没有给许砚辞反应的时间,轻咬对方的唇,冰凉的指节从湿透的衣物滑上去,掐住后颈,膝盖同时分开他的腿,将人抵在自己身上。
许砚辞闷哼了声,被炙热的体温烫得一颤,呼吸也沉了起来。
沈修卿轻佻地拉开他的裤头,指尖向上,撕毁了碍事的衬衫,搭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稍一用劲,就留下了ai//昧的红hen。
许砚辞没有半点挣扎,整个虚坐在他抬起的膝盖上,试图合上腿,利用对方的膝盖骨摩挲xia//身缓解。
只是他还没合上,就被一只手硬生生扼住了大腿,卡得情//欲不上不下。
许砚辞不复以往雷霆手段的形象,在他怀中,睁开湿漉漉的狐狸眸,有点埋怨地抬了抬眸。
沈修卿少见他这幅娇嗔的模样,被看得心底一紧,血液中沸腾着yu火,嗓音又沉又哑:“夹腿是不对的,宝宝。”
许砚辞拽了拽他的衣角:“可是我难受,你得帮帮我。”
沈修卿何曾拒绝过他的请求,更别提是现在,不过三两下,就让怀里人承不住地落了泪,咬着牙低低shenyin。
沈修卿暗着眼眸,看着在他手里失神的小狐狸:“好乖,是想要什么了?”
他知道许砚辞只会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听话,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顺着他的心走。
这也是许砚辞能力最厉害的地方,他做这些的时候,不会让人感觉到半点不适,反而会让对方心甘情愿奉献上一切。
就像现在。
许砚辞启唇,在沈修卿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抵住难以忍受的情//瘾。他手臂懒懒地环在对方脖颈上,嗓子喊得有点哑了:“我想知道萧齐跟纪云斐的事。”
沈修卿蹙了下眉,并不乐意在这时候听见别人的名字:“你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在乎了点。”
许砚辞摇摇头:“我在乎的只有你。”
沈修卿嗤笑了声,没信。
这人又在捡他喜欢的话讲,半点句真话都没有。
许砚辞无辜地眨了眨狐狸眼眸:“你的地下城背靠政府,手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信息,我想知道,拜托你了。”
沈修卿不乐意了,眼底情欲褪去了几分,被求得有点恼,但也不是因为不想帮他,而是他不喜欢许砚辞把身体当做交易。
本就不被承认的情爱,在这交换的利益之下,显得那么可笑。
许砚辞看他这幅样子,觉得事情有点悬:“你不想帮我?”
他的视线在对方的表情上巡视,揣摩着心思,试图分析出缘由。
沈修卿没打算让他猜:“我不喜欢你在床上跟我谈论这些。”
许砚辞:“那我以后不讲了。”
他看着还在闹脾气的猫猫,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上床,是为了得到这些消息?”
沈修卿不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许砚辞乐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低段位?”
他捏了捏沈修卿的脸颊,勾着笑意的尾音引得对方耳朵酥麻:“是我们两个时间都太紧了,完事了要去睡觉,不过两三个小时,你就得去地下城,我就得去上班,哪有什么时间可以说说话,只能现在讲。”
“而且你问我要什么,我就顺便回答你了。总不能不理我们的沈元勋吧,那也太委屈人了。”
沈修卿闷着问他:“真的只是这样?”
许砚辞点点头。
沈修卿被哄,心情这才好了些:“等过段时间,地下城就不会这么忙了,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在这种地方谈事……”
许砚辞觉得他这幅样子,有点好玩,又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朝他勾勾手指:“不过,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今晚会勾你吗?”
沈修卿疑惑,俯身去听,只见许砚辞说了些什么,他的耳朵瞬间血红,低头就要去咬人腺体。
他被推开,不满地用漆黑的眼睛攥住对方,其中的侵略感直白到让人心颤。
可偏偏许砚辞就是不怕他,反而严肃地跟他讲:“说过很多次了,痕迹不可以让别人看见。”
沈修卿蹙眉,不乐意。
许砚辞下一秒就弯了弯眼睛,像是只狐狸一样,毫无戒备心地对他敞开肚皮:“但是在留在这里哦。”
他跟迟寻有一腿
许砚辞体力本就不如alpha,更何况是沈修卿这种顶级的alpha,所以后面就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浑身酸痛,撑着墙去卫生间洗漱,余光却总是透过镜子,隐约看见睡衣晃动时不小心露出来的痕迹。
许砚辞拉低领子,对着镜子仔细观察。
他肩胛骨落着红红紫紫的点,颜色并不浅淡,摁在上边并不疼,反而是从指尖传来陌生而奇异的炙热感,像是对方的唇掠过了细腻皮肤。
从肩胛骨往下,到柔软的肚皮,大腿内侧……许砚辞收了手,想起了昨夜那种难以忍受的愉悦感,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又用冷水冲了遍发烫的脸,将燥热压下去,在同城闪送下单粉底液,将容易被看见的地方涂涂抹抹,全部遮掩住。
沈修卿在食厅等得有点久,靠着椅背,单手撑着下巴,见人出来了,微眯着眼睛看他。
许砚辞面不改色地在桌上坐下,问:“怎么了?”
沈修卿审视了他几秒,最后视线落在对方的衣领处,没应话,但质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许砚辞就知道会被发现,沈修卿介意他把痕迹遮住。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谎话信手拈来:“前些日子晒黑了些,跟脸上有色差,用点粉底液补上。”
沈修卿蹙了下眉:“我见过了,没有色差。”
许砚辞一顿,想起昨夜的荒唐,难得有点不自然,故意错开话题:“你也会哄人了啊。”
沈修卿很少见到这人害羞,见他耳朵红了点,有点讶异。
他要探手就去碰,许砚辞拦了下来。
许砚辞狐狸般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沈修卿的表情。
他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吞咽,故意让喉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囊,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中滚了滚,勾得掌心痒得发麻。
他引导对方将手掐住了自己最为脆弱的脖子,像是将自己全盘托出,生死也一并任由对方掌控。
把命交在别人手上,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不敢做的行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随时会理智全失的怪物,但许砚辞偏偏不以为意,轻飘飘地将它当做调情的手段。
很疯,也很带劲。
沈修卿就是被他这股不管不顾的狠意给吸引了,眼底暗了几分,连对方遮住吻痕都不再计较了,起身就要亲他。
许砚辞却在这时候将他的手推开了,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狐狸眼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