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嘛？”
“光这样当然不行，首先，得把你那些嘛、啦，呀，吧，唔，耶，惹之类的语气词都给我收回去，还有，叠字也不许说。”
“哦，那好吧。”余念抠抠手指，“哦，那好，我知道啦……呸！我知道了，枝枝姐。”
“枝枝也是叠词！”
“哦，我记住了，枝姐。”
杨枝棋：“……”
枝姐、枝姐，肢解……
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还是直接叫我姐吧。”
“哦，好叭……呸，好的，姐。”
杨枝棋擦汗，“……真难。”
算了，慢慢来吧。
余念双腿并着，坐得乖，“姐，这样就行了？”
“差远了，为防止产生矛盾，必须按照他的喜好来。”杨枝棋伸手，“手机给我。”
杨枝棋划拉两下屏幕，“这些二次元平台的APP都要删除。还有音乐播放软件，点开我瞅瞅。”
歌单里存着上百首的宅舞歌。
杨枝棋：“这些都不行，全删了。”
余念：“那我以后听什么？”
杨枝棋点开自己的手机，“等我搜搜。”
没两分钟，杨枝棋说：“有了，我说你记，全放歌单里，以后每天听这个。”
“映山红。”
“夕阳红。”
“红梅花香。”
“九九艳阳天。”
余念脑袋晕晕的，“姐，这个真的是他会喜欢的歌吗？感觉有点太老了。”
爷爷好像都不太听了呢。
“没错啊，我在百度上搜的，这就是中年男……”杨枝棋仔细看了屏幕，“错了错了，少看个字，这是中老年歌单，换换换。”
又过了几分钟。
“这次对了，好好记。”
“第一首，上了年纪的男人。”
“第二首，男人花。”
“第三首，兄弟再干一杯。”
“第四首，如果你把我灌醉。”
“第五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第六首，好男人。”
“第七首……”
余念没吱声，默默把歌曲塞进歌单，心里偷偷嘀咕。
怎么觉着还不如爷爷辈的歌呢。
接连存了十几首，杨枝棋又惦记上了余念的脑袋。
他天生发色偏棕，带着点自来卷，发尾顺着风的方向飘。
余念用的是草莓熊联名的洗发水，稍微靠近，到处是糖果味道，再配上这张乖兮兮的脸，甜炸了。
杨枝棋又上去揉他的头发。
不行，脑袋太可爱了，
不能改，就这样吧。
杨枝棋顺着脑袋往下看，余念脖颈和手腕都白得发光，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肤色和长相是爹妈给的，可爱到幼齿，那位梁医生应该不至于搞外貌歧视吧。
余念学现代舞出身，对身材有严格要求，长胖肯定是不行的，只能遮一遮了。
杨枝棋拽上他，“跟我走。”
余念：“姐，去哪啊？”
“买衣服。”
“我衣服够，不用买。”
“你那些不行。”
卡哇伊的猫咪套头衫，长兔耳朵的帽子领，还有印狗爪的衣服兜……
如果梁颂晟看到他穿成动物园，脸得臭成什么样。
会爆炸吧。
杨枝棋飙起车，领着余念直奔商场。
到某品牌区，余念眼神发直，“姐！这个这个，超卡哇伊！”
“这款哆啦A梦联名衫好可。”余念拿了两个人的码，“咱俩一人一件。”
杨枝棋把衣服挂回去，“你想胸前顶着个大蓝圆脑袋，出现在你那位喜欢看报品茶、收集古董的未婚夫面前？”
余念埋下头，收回了手。
呜呜呜……
生活好苦，
日子好难，
念念好惨。
在杨枝棋的安排下，余念把成熟男性款的衣服试了个遍。也许是他长得太幼了，正统西装和衬衫穿他身上，总显得格格不入。
杨枝棋虽有心改造，但不忍心搞得不伦不类。
换了家店，她看着这件肥大的黑色帽衫，“行，就它了。”
该遮的都能遮住，也比前面几件顺眼。
杨枝棋和导购说：“黑色、深灰色、深蓝色、墨绿色、深卡其色，每样来两件。”
余念拉拽肥大的衣摆，“姐，现在是八月，要不再买个短袖的？”
“你这小细胳膊，还想当他的面穿半袖？”
余念：“……”
呜呜呜，也对。
“他在的时候你就穿这个外套，不在的时候就脱了，还穿自己的衣服。”
余念点头，“好，都听枝枝、啊不是，都听姐的。”
杨枝棋拍拍他的肩膀，“先忍忍，顶多一个礼拜，等开学就解放了。”
“你先住宿舍，到时再搬去我那。”
杨枝棋在学校旁边有套房子，步行不到一百米。
余念点头，开始期待了。
吃过晚饭，余念回到老宅子。
这里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装满了与爷爷的记忆。
如今爷爷不在了，家里也没了温度。
余念推开卧室的门，这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四面墙布满二次元文化，隔壁是他的练舞房和直播室。
房子是爷爷找的专业团队，按照他喜好装修的。
余念摸着玻璃展架上的手办，旁边是整面墙的漫画书和周边。
“再见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行李收拾完毕，余念只带了几件衣服，cos服更是一件不敢拿。
他翻开最近追的漫画，这本非常出名，最早余念因为画风不喜欢没追下去，高考完又翻出来看，真是越看越热血，越热血越上头。
他干脆买了全套，一共七十二卷，他才追到十三卷。
余念拿出还没看的那本，草草翻了两页，这卷是比较重要的剧情。
余念捧着漫画书，这么小小的一本，趁他不在家躲在被子里偷偷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三分钟后，漫画塞进了书包。
晚上八点，余念来到舞房，轻车熟路打开平板电脑，登陆D站宅舞区的直播间。
余念接触直播很多年了，之前是随便玩玩。
初二那年，他在爷爷的支持下申请了【念酱】的ID，以不露脸的方式进行直播。
起初，直播间没什么人，余念全当自我娱乐。日积月累，四年后的今天，他已经积攒了一百多万粉丝。
余念开播时间不固定，一般是每周五六日晚上八点到十点。
直播内容以cosplay和跳宅舞为主，顺便和粉丝们聊聊天。
正式进入房间前，余念确定了遮挡脸部的小鹿脑袋没问题，随后，他点下确认。
“米娜桑晚上好呀！”
“念念酱来了哇~”
「念酱晚上好哇！」
「好几天没见念宝了。」
余念登陆还没三分钟，在线人数直逼二十万。
“果咩，下午去逛街啦，稍微晚了点。”
「谁叫你可爱，原谅你。」
「逛街？去买衣服吗？」
“嗯嗯，是去买衣服。”
「是新cos服吗？」
「是小裙裙吗？」
「是可爱风吗？」
「是JK制服吗？」
「啊啊啊啊疯狂尖叫。」
「我有个朋友！他想看看！」
「是我想看RWKK求求了。」
屏幕上，余念的小鹿眼睛圆圆亮亮的，“不是啦，就是很普通的衣服。”
「念念穿上就不普通了！」
「念酱穿啥都好看。」
想到袋子里没有图案的深色连帽衫，余念：“不试啦，你们一定不会喜欢的。”
「咬手指，嘤嘤嘤……」
「想看念念酱穿新衣服。」
「想给念念酱买可爱衣服。」
「想把全世界所有可爱的衣服都给念念穿。」
「今晚能穿小王子跳舞嘛？」
「我想看初音弟弟那套耶。」
「机会看念念穿小裙裙吗？」
余念靠在懒人沙发里，肘弯撑在膝盖上，看着持续增加的在线人数，还有刷得极快的弹幕。
“念念今晚有点不想跳，只想和米娜聊聊天。”
「念酱怎么啦？」
「感觉好像不开心。」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念摇摇头，“没有啦！就是，我最近要搬家，也能要暂时和大家告别一阵。”
「纳尼？？？？」
「念念以后不播了？」
「念酱不要我们了吗？」
「我不听不听不听。」
“没有啦，不是那个意思。”
隔着条网线，也不是任何事都能分享。
“就是这段时间我要搬家，外加开学，三次元可能会比较忙。果咩拉塞，让米娜桑失望啦。”
「念酱不要这么说自己！」
「不要说抱歉，你没错。」
「开学？念酱是上高中嘛？」
“是大学啦，念酱已经十八岁了。”
「什么？十八岁？不敢相信！」
「念酱最多十六，不能再多了！」
「一直觉得念酱好小耶！」
“没有没有啦，真的是大学生。”
「三次元更重要，等你回来呀！」
「念念不论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要一直开心哦。」
「我会永远陪着你哒。」
「发射爱心爱心！」
“谢谢，念酱会尽快回来哒~”
与粉丝告别下播，上床前，余念收到了杨枝棋的短信。
枝枝姐：「【秘密文件.docx】」
枝枝姐：「努力学习，认真研读，祝你成功。/抱拳」
余念点开文档，先看到标题：
【猛男指南】
「是什么呀？」
枝枝姐：「帮助你快速摆脱撒娇风、卖萌风，迅速进入猛男状态。」
枝枝姐：「明天就要出嫁，今晚争取全部背过。/加油」
「只是搬过去住而已，才不是出嫁嘞！/小熊噘嘴」
枝枝姐：「这是猛男该用的图片吗？以后不许用这种表情包。/指指点点」
「好吧。」
枝枝姐：「不许加语气词！/发火」
「知道了。」
枝枝姐：「快去看吧，早看完早睡。/抱抱」
道了晚安，余念点开【猛男指南】
看了没两行，余念全程皱眉。
里面先描述了猛男的常见行为，又整理了猛男的常用语录，怎么看都觉着好奇怪。
余念读出了声，“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可以用些称呼来表达桀骜不驯的调调。比方说，你可以称呼自己为：哥们儿，爷，还有……”
“老子？”
省医院神经外科办公室。
早上八点半。
梁颂晟半小时前下的手术台，脑血管畸形切除，原本只是场普通手术，最多不超过六时，但打开颅腔才发现血管上有颗体积极小，CT跟核磁都难以分辨的胶质瘤。
情况危急，来不及会诊，经过家属同意，梁颂晟紧急进行了肿瘤剥离，因位置特殊，手术格外困难。
经历十几个小时的恶战，总算把人救回来了。
梁颂晟换上衬衫，对着镜子系纽扣。
外面的人敲了两声门走进来，“老梁，手术情况跟我说说，过两天我让规培生看视频，做总结。”
说话的人叫钟严，急诊科的主任医师，和梁颂晟是大学室友，同在德国留过学。
梁颂晟看表，“有事，改天说。”
“刚下手术，能有什么事？”
以钟严对他的了解，这人的生活只有工作。
梁颂晟拿上手机和车钥匙，“接人。”
“还能有人值得你亲自接？”
梁颂晟拉门离开。
钟严叫他，人早没了影。
接人？搞什么？
他疯了还是我没醒？
余念昨晚抱着手机认真研读【猛男指南】导致一整晚辗转反侧，根本没睡好。
临近九点，他坐在餐桌前，塞了个半奶黄包，上下眼皮直打架。
马上要睡着，保姆娴姨匆匆过来，“念念，梁医生来了。”
余念一个机灵，眼珠瞪得圆亮亮的。
别墅的门缓缓打开，阳光嗖地斜射进来，部分光线被高大的身影遮挡。
男人身姿挺阔，眉眼深邃，嘴唇紧闭如线。穿熨烫平整的黑色衬衫，周身围出了一层光圈。
他没有表情，对上了余念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念念：帅，但是可怕。再看一眼，呜呜呜，不行，还是怕。
实不相瞒，中老年歌单我借鉴了我爷爷，中年歌单真的百度了【。
米娜桑/米娜：大家
果咩拉塞：对不起
JK：女高中生
梁颂晟缓缓走到他面前，沉着声音说：“看够了？”
余念抱紧牛奶杯，脑袋扎了下去，“对、对不起。”
看那么久，太没礼貌了。
梁颂晟：“吃完了？”
余念缩着脖子点头。
“该走了。”
余念迅速起立，接下娴姨手上的行李箱。
娴姨没松手，“我来吧。”
余念恨不得去抢，“不用娴姨，我自己可以的。”
大古董不喜欢娇气的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让他误会。
行李箱被梁颂晟接了过去。男人转头，发现了还剩小半杯的牛奶，“喝光再走。”
余念仰头，咕咚咕咚灌奶。
“出去等你。”梁颂晟拖着箱子，只留背影给他。
逆着光的方向，梁颂晟还在余念的视线里。
他身型很高，腰背挺得直，优质的面料把人衬得更加成熟英俊。
余念含着温热的杯边，小声嘀咕，“比照片还帅耶。”
但是……
冷冰冰，好吓人。
喝光牛奶，和娴姨告了别，余念急匆匆跑出去，在门口和梁颂晟打了个照面。
他竟然没有上车。
完蛋惹！
让古董大医生在外面等，
他会不会生气？
见他出来，梁颂晟下了台阶，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余念犹豫两秒，手塞进副驾驶的扶手上，一拽……
没拽开。
再拽，没拽开。
再再拽。
呜呜呜……
拽不开怎么办？
可以求助嘛？
他脑子里全是昨天护士姐姐说的话，力气小的医生会被嫌弃、被吓到辞职，那打不开车门的，一定会被嫌弃死吧？
怎么办，这下真要完蛋惹。
余念鼻腔酸，想钻进车底下。
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腕，并向上移开，同时按动了车把上的按钮。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
余念：“……”
太紧张了，没注意还有电钮。
余念疯狂找借口，“我、我才不是笨，以前都是王叔叔帮我开门，我只是不懂，但下次会记住的！”
话音刚落，余念又是一个哆嗦。
瞎说是司机给他给开门，会不会让他以为我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
“啊不是，我、我没有，我……”
梁颂晟：“上车。”
余念：“哦，好。”
解释就是掩饰，
说得多错得多，就这样叭。
余念止住嘴，乖乖上了车。
他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腿上，紧张得跟第一天上幼儿园一样。
梁颂晟坐在驾驶位，但他发动机都打着了，就是不开车。
余念能感受到投来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转过去，为了掩饰害怕，口气凶凶的，“干、干嘛？”
“安全带也要人系？”
“才不用。”余念硬撑不尴尬，“我自己可以的！”
安全带系好，梁颂晟发动汽车，点开了车载音乐，“喜欢什么？”
如果他说想听柯南剧场版主题曲，会被赶下车吧。
余念说：“我不挑。”
梁颂晟调到早间新闻频道。
余念：“？”
不是中年男性必听歌单咩？
车内开着空调，外面晒得暖洋洋的。
播音员的声音清澈明亮，整体的氛围悠闲惬意。
车内有股松木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非常淡，余念觉得好闻，身体松闲下来，慢慢合上了眼。
宽敞的皮质软座，舒服的气味和温暖的阳光，都是入睡的催化剂。
等他再睁眼，车停在了别墅边。
早间新闻也变成了舒缓的钢琴曲。
梁颂晟正在翻看文献，感受到了动静，他没转头，“醒了？”
余念揉揉眼睛，“嗯。”
怎么还睡着了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好晕，没睡够。
梁颂晟合上文献，“到了，下车。”
余念打着哈欠忙拉车门。
他要自己下车，要自己拿行李，要自己上楼，决不能被任何人小看。
才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想法是好的，但行动还没开始，余念就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车门打开了，可他为什么走不了？
感觉有个东西按在胸口，限制了他前进，不论怎么努力都走不下去。
呜呜呜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动不了啊？
是被小鬼压床了吗？
怎么办，还有没有活路？为什么会这样啊呜呜？
爷爷，您快救救我！
爷爷，念念要死惹。
怎么办啊呜呜呜！
余念憋红了脸，拼命奋力挣扎。
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按住，耳边传来“咔嚓”的声音。安全带松开，胸前的束缚感嗖地消失了。
余念：“……”
好尴尬，呜呜呜。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谢、谢了。”
余念迅速下车，往后备箱跑，但还是没能赶上身高腿长男人的速度。
梁颂晟快他一步，拎下了行李。
余念试图去拿，“我可以的！”
梁颂晟没接话，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余念踱着步子跟在身后。
房门打开，是一栋地上三层的别墅。
比他和爷爷所住的房子要新一些，但还是那种透露着年代感的红木装修风格，随处可见名家字画，还有各种玉器摆件，总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像……
嗯，古董收藏室。
余念点点头，大古董果然名不虚传。
梁颂晟：“进来吧。”
“好。”余念换了摆在门口的拖鞋，穿在他脚上，码数刚好合适。
他环顾四周，“梁叔叔和婶婶不在家吗？”
梁颂晟是有个亲哥哥的。
“他们不住这里。”
“哦。”余念脑子飞速旋转，心脏鼓鼓满满的，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俩。
是真的同居了？
余念把手背过去，蹭蹭，怪害羞的。
梁颂晟：“带你去卧室。”
余念跟身后，推开了二楼南面的木门。
房间很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卧室有独立的衣帽间、卫生间和浴室，装修也是简单的浅色系装潢。
干净明亮整洁，他很喜欢。
余念站在门口，探着脑袋悠悠问：“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不然？你还想和谁住。”
余念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才没有。”
梁颂晟：“保姆下午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平时在家都是自己整理屋子的，我才没有那么娇气。”
余念加重语气，“请您相信我！”
梁颂晟：“我工作忙，其他地方也需要人打理。”
余念松了口气，“哦，好。”
“你收拾，我准备午饭。”
“嗯，辛苦了。”
脚步声远离，卧室就剩下他自己。
余念摸摸床单，又按按床垫。
好像都是新的耶，还有阳光的味道。
床旁边有个写字台，上面摆着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衣帽间里有两件睡衣，浴室里的洗发水、香皂还有沐浴液都没打开过，生产日期是新的。
他好像不是拖油瓶，是被人欢迎的样子。
余念拍了房间的照片，给杨枝棋发过去。
「【图】我到啦！/小熊撒花」
枝枝姐：「哟，看着还不错呀。」
「是滴，落地窗炒鸡亮，房间炒鸡大的。」
「还有，浴缸也炒鸡大。/小熊扭扭捏捏/小熊捂脸。」
枝枝姐：「怎么着？今晚要洗鸳鸯浴了？/邪恶」
「才没有！我就是说可以泡澡好舒服！/小熊噘嘴。」
「我自己睡一个房间的，不许乱想！/小熊噘嘴」
枝枝姐：「看来第一天相处得不错？」
「还好叭，不说啦，我要去收拾东西了。晚点聊。」
枝枝姐：「去吧。记得千万别犯错，祝你成功！/抱拳」
余念打开行李箱，他只带了换洗的内衣裤，还有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卡通款式睡衣。
东西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完了。
余念闲来无事，听到门外有动静，他扒在门框，探着脑袋往楼下看。
他住在二楼最靠外的房间，这里能看到一楼的全部。
余念盯着厨房，眼珠子再也转不回来。
梁颂晟换下了黑衬衫，套着件灰蓝色的圆领家居服，轻薄的料子能能看到他后背的肌肉轮廓。
他腰间系着墨蓝色围裙，背对着他忙碌。梁颂晟切菜的速度很快，还很有节奏感。
“刺啦”的炒菜声传来，还有香喷喷的味道。
余念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禁不住咽口水，好香哇！
他看入了迷，和转身的梁颂晟目光相接。余念吓傻了，一溜烟缩回房间，坐在床边揉肚子。
没出息，怎么和没吃过饭似的。
余念嗅了嗅鼻子，又揉揉肚子。
可是真的好饿。
早上只吃了半个奶黄包和一杯牛奶。
不可以这样，得分散下注意力才行。
余念又偷摸扒到门口，梁颂晟还在忙，看样子似乎要很久。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
临近正午，阳光晒着卧室，余念盘腿坐在床上，他后背冲着门，低头专注看漫画。
越看越入迷，剧情到了最惊心刺激的地方，余念全身发麻，正要翻开下一页。
身后传来声音，“在干什么？”
“砰”的一声。
余念脸朝下趴床上，用整个身子护住漫画，奋力钻进被子里，“没、没干嘛！”
因为心虚，余念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埋怨，“您、您怎么不敲门！”
“第一，你卧室门是开的，第二，我敲了三遍，是你不理。”
完蛋惹，看得太入迷了。
梁颂晟：“到底怎么了？”
“没事。”但没事显得太假，余念胡乱说：“就是有点头疼。”
“哪疼？”
“头！”余念满头汗。
“我的意思是，哪个部位。”梁颂晟搬来椅子，坐在床边。
余念更慌了，他哪里知道是哪个位置，“都疼，全头疼。”
“什么时候有的症状，间歇性的还是持续性？”
“我、我也忘了，反正就是刚才突然开始疼了。”
“这两天有没有受外伤？或者风寒？”
余念摇摇头。
“有没有恶心呕吐、眩晕耳鸣等症状？”
余念捂得满头大汗，又摇摇头。
梁颂晟伸出手指，“这是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