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 by江亭

作者:江亭  录入:02-16

同印鞠起他的头发,把头发放到他的身前,自然地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师尊喜欢吗?”
上神从容地倚在龙王怀里,让他给自己捏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见美丽的事物自然我也会喜欢。”
龙王没说话,手指抵住两片薄薄的肌肉,骨头埋在下面,很细,仿佛他稍微用力就能捏碎。他产生了一种掌控住这位六御上神的错觉。
上神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是在想,要不要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伺候,虽然鹄仙她们周到老练,可到底是姑娘家,像是沐浴这样的私事,还是不方便……”
随着肩膀肌肉的放松,他完全贴在同印身上,水下肌肤摩擦亲密,让同印更加紧张,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分出来听他在说什么。
同印把头低着,几乎低得要埋进玄乙的肩窝里,上神圆润光洁的肩膀露出水面,散发着温热的香气,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同印不敢正眼去看,他干脆闭着眼睛,眼前一黑,上神的身体、头发和温泉的热水、雾气更加汹涌地聚拢、包围他。
他体会到一种星辰天体脱轨的感觉,宇宙倒悬,黑色的头发编织出黑色的宇宙,不断滑落的水珠就是流星剥落陨石,当空流逝。耳边是轰隆巨响,星辰与星辰撞击、爆炸,旧的宇宙裂开一个新的宇宙,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头晕的感觉更重了。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发出笨重的喘气声,身体仿佛又发起高烧,可皮肤上仿佛冷极了,冷得他不断打颤。他把头抬起来,正好迎上上神关切的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上神抚摸他的脸颊和额头,看他是否又发了寒症。
他猛地一把将上神推开,水流冲击发出啪的一声。但他顾不上,转身就往岸上爬:“我……我不太舒服,师尊,我先回去了。”
上神看着他匆忙狼狈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龙:他说他喜欢我的眼睛,等于他喜欢我!

——药!药!药在哪里?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踉踉跄跄的脚步一下、又一下,擂鼓一样重。他顾不得许多,爬到床上就去翻屉子,瓶瓶罐罐被碰倒了也不理,好不容易找到藏牙给他留的药,急切地倒出药丸,连水都懒得找,囫囵嚼了两口就干咽下去。
身体抖得很厉害,血液甜蜜而混乱地翻腾激荡,他想调动龙威,引发禁符的反抗,利用疼痛压制汹涌的情动,刚刚运气,就听到房间门外轻盈的步履。
“同印!”房门没有关,上神轻松地掠进来,带起幽幽的香风,席卷到床边。
同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残存的理智与这股香风抗争:“唔……走……走开!”
他凶悍朝上神哈气,眼睛翻滚出寒冷的蓝光,连尖牙都露出来了,想表明龙族的情热非同小可,他没有信心控制得住自己的兽性。
“嘘。”上神没有退却,反而握住他的手,柔和的带着馥郁气味的吻落在他的发顶,安抚了他的燥动:“为师在。”
但同印把身体更往床脚退,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他嘴里发出烦躁的低吼声。
上神耐心地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再把他紧扣的身体关节一一拉松,把他往自己怀里带。龙族触碰到上神的寝衣,冰凉的衣料提振了他混乱的神志。他们十指交缠,同印手上的禁符消失,没有了压制,龙威翻涌,龙王眼睛里的蓝色更加深邃。
“离我……”同印竭力抵挡着兽性,将上神往外推,“离我远点......”
玄乙置若罔闻,手按在他的脉门上,一股绵长的、深厚的暖流通过经脉进入龙王体内:“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同印却忍不了。脑子不断有声音在怂恿他——
好香。咬他!扑上去!是我的,都是我的,把他变成我的!
嘴唇不经意碰到上神的脸颊、脖子、耳朵,任何细小的摩擦都在他的心房里无限放大,他想用力地亲吻、吮吸,他一定是在做梦,梦里他都不一定能和他的神如此亲昵。
仅剩的理智狼狈地在另一边拉锯,告诫他,不可以,即使在梦里也不可以,连念头都不可以有,那是亵渎,是伤害。
也没有闲暇去思考,六御上神,岂是他可以随意伤及的。
他觉得自己滚烫的呼吸可能会燎伤神的皮肤,而对方还不知死活地拥抱着他,他们十指交缠,他猛地一翻身,将神压下,双手桎梏在那张美丽的脸的两侧,腰抵住腰,让对方明确地感觉到当下自己经历的剧烈的情动。
“离、我、远、点。”龙王做出最后的警告,双眼已经完全变为蓝色,瞳孔竖成细细一条缝,张嘴间有青色焰气在唇齿间翻滚。
上神愣了一下,肩膀还缩了缩,倒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好像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冷酷强势的一面。
他们之间太近了,龙王的嘴唇离上神只有一寸不到。
玄乙挣动了一下喉咙,他本来张嘴是想说话的,被情热的脑子一团浆糊的龙误以为是索吻的信号。龙王发出囫囵地吼声,低下头来亲吻他,嘴唇触碰的一瞬间理智灰飞烟灭。他尽情地吮吸,玄乙唇上微微刺痛,显然是龙王咬得太过用力把嘴唇破了。上神忍不住想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有没有血,舌尖刚探出来就碰到龙王的唇,被越发大力地攫住,连舌尖一起包裹在滚烫的龙息里吮吸。
上神闭了闭眼,有一瞬间呼吸的频率乱了,连搭在龙王脉门上的手指不自觉松了松。
同印的意识其实已经是模糊的。
但从脉门渐渐扩散开来的暖流使冰冷的皮肤不知不觉在回温,空气中甜腻的气味好像没有那么重了,他能感受到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心跳平复下来,心脏从嗓子眼重新落回了心房,连带着萦绕在耳边的嗡鸣也减弱了。身体里胡乱撞击流窜的燥气在放缓,暖流引导着乱流,加快催发药物。药效渐渐升起来,体温回落,他还是不免出了一身大汗,但体内没有那么热了。
倒悬的宇宙洪荒回到了天平上,星辰按着轨道重新转动,爆炸停止了,轰隆声也停止了,他徜徉在爆炸形成的碎片间,碎裂的星体倾倒下来,银河一样地倾倒下来,又形成新的星河。
他昏沉地睡过去。再醒来,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干净的,被具也一应是新的,床头屉子瓶瓶罐罐整齐地在原位。
窗户外头大亮,日头看着应该已经接近中午了。
同印坐起来,身体还有点沉,为了防止万一,他把藏牙的药找出来,又吃了一颗,才从床上下来。
说起来,昨天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全。
他知道玄乙跟着他回来了,也知道玄乙为他疏散情热,可过程中他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有没有僭越的动作,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师尊有没有看到他的丑态?他会不会对他很失望?会不会觉得他兽性难驯?
门外这时有敲门声:“同印?你起了吗?”
同印听出是同泰的声音,拍拍自己的脸,努力镇定一下心神,把帕子收好:“嗯。请进。”
同泰拎着两个食盒:“掌事让我来给你送饭,说是你寒症还没好全,怎么耽搁了这么久?会不会留下病根?是不是再请医官过来看看?”
“不要紧。”同印清了清嗓子,把食盒接过来:“多谢你。”
他先去洗漱,又煮了茶水过来,一对好友坐到桌子前吃饭。那食盒里的菜看着比平时给下等侍者的要好些,应该是鹄仙特意吩咐另做的,但同印心思还停留在昨天,没什么胃口,舌根苦苦的,吃几口筷子就再也动不下去了。
同泰以为他病还没好,所以没胃口:“要不我去向厨房要点山楂蜜饯,开胃的。吃了好吃饭。”
同印摇头,把筷子放下来。
“怎么了?”同泰问。
同印端着茶杯,在茶水表面看到自己蹙着眉的表情,好像有点过于严厉,他放了放表情,“没怎么,就是......”他也实在想说,再憋着,就要憋坏了,“我看上了一个仙人。”
同泰看他的表情,也停下筷子:“谁?怎么突然就看上了?”
“不是突然,有了一段时间了。”同印把茶喝了,“你别往外头说,现在谁都还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没说。”
同泰越听越莫名其妙:“那你是......预备和她说么?”
同印摇头:“我是担心,会不会唐突了人家。”
“你做了什么唐突了人家?”
“就是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
“我是……是那日在瑶池见到了他,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所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记得不太清楚。”
同泰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是谁?你怎么与她认识的?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同印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胡扯了些来龙去脉:“他在天界的地位比较高,我现在这个身份自然是配不上他的,所以我也没想着真的要他。只是我那日……在瑶池见到了他很高兴,一时没有控制得住自己,所以就……”
“地位高?是哪一个仙宫的掌事仙女吗?还是道姑菩萨?”同泰误会了。
同印继续编:“他……是个散仙,只是资历比较老道,所以很受天界仙家们尊敬。”
同泰明白了:“噢。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
“他对我有恩情,”同印想着玄乙的脸,不自觉嘴角浮现柔和的笑意:“很大的恩情,他是三界之中心地最善良、最美丽的仙人。”
“这也难怪。”同泰明白了:“那你还唐突人家,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同印也懊恼,但他的确是控制不住自己。
同泰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原来你还是个情种,可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对你有意,不是吗?”同泰分析:“她既然愿意帮你,对你施以恩情,至少心里也是认可你的。或许你向她坦白心迹,她说不定也正好喜欢你,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同印这点自知还是有的:“他只是心善高尚,可能换一个人,他也会帮忙。”
同泰却不这么觉得:“哪怕她现在不喜欢,你也可以追求她不是吗?你既然可能唐突了人家,那至少要去解释清楚,把话说明白了,并表达为此负责任的态度。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
同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你也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同泰觉得他太消极了:“你好歹是龙族王族,三十六重天的侍者,师尊对你信任有加,怎会不如一个散仙?再说,君子忧道不忧贫*,你就算现在地位财富并不突出,只要德行兼备,修君子之道,我想,她也会因为你的为人品格而喜欢你的。”
同印觉得他真的很会安慰人:“你这张嘴巴,留在烟海阁里整理书籍画稿是可惜了,下次师尊论道会应该带着你。”
“你要是真的能结下良缘,我也高兴呀。”同泰拍拍他的肩膀。
吃了饭,同印要去找玄乙,同泰也要回正殿当值,所以两位仙人正好顺路。
同泰还在感叹:“我还以为,你的婚事会有你的长辈做主,已经许了哪一位美丽的龙女给你。没想到,龙族也愿意和仙人通婚吗?”
“龙族婚配自由,没有长辈为晚辈做主婚姻大事的习惯。”同印解释:“当然了,倘若我心中有许,自然要给长辈过过目,但他们不会干涉我的选择。只要是我喜欢的,又不是来路不正的坏人,他们一般是不会反对的。”
“但是龙族和天界到底有矛盾,我以为,龙族不会喜欢仙人的。”
“确实是很少有龙族与天界通婚的例子。但要这样说,龙族与三界其他各族通婚的也少。”
同泰觉得这种习俗也不错:“那反倒是天界的规矩更多一些。”
同印不熟悉天界的规矩:“仙人们不是这样的吗?”
“天界礼教严格,仙家名门里,大多是由长辈为晚辈做主婚事。倘若像是我这样的,并非仙家名门出身,是由凡人修行升天的,则一般是由我服侍的主上做主。这样一来,我的婚事就应该是由师尊为我做主。”同泰解释。
同印一愣:“可这宫里上百侍者,师尊都会一一为你们考虑婚事吗?”
同泰说:“像我们这些平时和师尊关系并不亲近的,自然是轮不到师尊亲自为我们考虑,一般如果我们有了心仪的对象,要自己禀告师尊,由师尊定夺。他老人家要是同意,就会为我们向对方的主上联络,再进行赐婚。要是大侍者,或者鹄仙姐姐,师尊肯定会为她们留意的。”
说完,他又补充:“师尊仁善,自然不会违逆我们的意愿,擅自给我们婚配,必然也会尊重我们的心意。可并非所有的主上都这么仁善,许多仙官或者名门的大仙,也会为了门户联合、利益往来,强硬为子女或者下属的仙人做婚配。”
同印明白了:“这倒成了一桩生意了。”
“我看,师尊很喜欢你,说不定,他会为你留意婚事的。”同泰打趣他,“你不妨先和师尊提一嘴,倘若有师尊出面,或许对方看在师尊的面子上,也会对你更加青睐。”
同印只应付地点头:“行。我看着机会说吧。”
他才不想让玄乙为他留意婚事。如果可以,他只想下半辈子都在玄乙跟前服侍就好。
只是,同泰也提醒了他。堂堂丈夫,心有所许,就该勇于追求,而不是做出暧昧的姿态,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但,玄乙会愿意他追求他吗?
他们进了正殿,大侍者通传将同印带进了内室。玄乙正交代鹄仙工作。
同印要行礼,被玄乙扶了起来:“怎么就出来了?”
有鹄仙在,同印不方便提起昨天的事情,只说:“已经好些了,所以想着来给师尊请安。”
鹄仙是个机灵的:“师尊,弟子还要去看看商音仙子,先告退了。”
“好。”玄乙吩咐她:“你到库房里把上次大宛山君送来的那一盒参片取了一并送去,让她一定调养好身子,不要着急着见王母。”
作者有话说:
同泰:今日功德+1

“倒不一定是算账吧?”玄乙答。
同印看着上神温柔的侧脸:“师尊没有以对待罪犯的方式来对待王母,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案子还是不妥?”
“你倒是说说,不妥在哪里。”玄乙让他先说。
同印分析:“按照王母的供词,她欺瞒了商音,本想将商音暗中献给帝君,却因为酒水出了问题,她不得不中途打断,让商音以为自己是被救,而后她又逼死同征,以免事情败露。”
“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实际细究起来,有许多不通的地方。假设我是王母,商音的事情到底没成,就算同征想要向您举发,他没有实际的证据,您很难相信他的说辞。退一步,您就算相信了,也不好去找王母和帝君说什么,因为您也是无凭无据,只要他们咬死不承认,您不能将这么大一个罪名直接扣过去。所以,王母根本不需要那么害怕同征举发,反而逼死同征更容易暴露。”
玄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次,她让小光把同征的信烧了,却不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这也很可疑。她既然烧信,就证明她知道信不能传出去,要判断信不能被传出去就必须要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所以,她必然是看过信的,也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不可能说错同征是想举发她而不是帝君。”
“所以,你觉得,她是故意说错的?”
这是让王母认罪的关键,但也是同印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说错就等于认罪。如果是故意说错,那就是故意认罪,只是这么大的罪名,她为什么要认?”
“如果,她就是想认罪呢?”玄乙反问。
“您的意思是……她的目的就是认罪,她必须认领这个罪名?即使同征不是她逼死的,也要她来背这口黑锅?是幕后真凶要她顶罪?”
“如果是真凶要她顶罪,那么一开始她和商音来认领遗体的时候就可以自首,不需要大费周折,设计寻宝游戏,引你去找烧得刚刚好只剩下最重要半句话的纸片,还要在暗室里演一出谋杀仙女的戏,让你又抓住了人证。”
“是了。一个游戏,就被我同时找到了物证和人证,也太巧了,就像这场游戏是为了给我机会把证据找出来一样。”
“所以,真凶并非要她顶罪,反而是不希望她顶罪。她开头编了另一套殉情的说辞来搪塞我就是这个原因,她身边的侍者还在监视她,留意她会不会自首,就是不想她认罪。因为如果王母有罪,瑶池的秘密就会暴露出来,幕后真凶要保住的是瑶池。他可能觉得王母在这件事上天然地和他利益一致,毕竟保住瑶池,就等于保住王母自己,但他没想到,王母和他离心了。王母不想保自己,于是她设计了一个游戏,让我们去找罪证,最后逼她认罪,就不算是她自首。”
“那就是说,王母是主动想替真凶顶罪。可顶罪对她有什么好处?”
逼良为娼、谋害仙侍,两条重罪加在一起,王母的这个职衔肯定是不能要的了,如果判得轻一点,至少也要被废除仙骨,贬谪为凡人,要是往重了判,甚至可能付出性命代价。不论哪一种结局看起来都不像是善终。
即使这样,王母还是要认罪,认这个不是她犯下的罪。
除非,不认罪,对她来说更加生不如死。
同印明白了:“她要的是摆脱王母这个身份!因为只要她是王母,她就受尽摆布,幕后真凶对她的控制就不会停止。她宁愿失去性命,也要摆脱这个身份,摆脱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
“而且,罪名一旦坐实,瑶池是必定要解散的。”玄乙目光悠远。
同印一拍大腿:“对!她要的就是这个!瑶池那些仙女,她们过的也是非人的生活,被迫接待客人,甚至卖身求荣,一旦瑶池解散,这些仙女们就算是获救了。”
王母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换仙女们的自由。
“所以,王母必须认罪,舍了她一个,能颠覆整个瑶池,就是莫大的益处。”玄乙叹了口气:“只可惜,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步。”
同印冷笑:“但帝君现在也不好受吧?他本来是想保下王母的,保下整个瑶池供他继续寻欢作乐,现在是什么都保不住了。”
玄乙也嗤笑了一声。
同印继续:“王母再三申明帝君什么都不知道,是她主动献上商音。其实是她不敢供出帝君。一来,她可能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帝君强迫商音、逼死同征,所以我们不能拿帝君怎么样。二来,她只要不扯帝君下水,帝君或许还能念在她一直乖顺听话的份上,放过其他仙女。否则,帝君必然会事后报复。”
“帝君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玄乙当初一听王母的否认,就知道她说谎了:“那个同征殉情的故事,就是她和帝君串通好的。她把这个故事说出来,我肯定会去找帝君求证。帝君和王母必然要先通过气,我去求证的时候,才不会出错。”
“帝君既然会和王母事先串词,那就证明,帝君不觉得自己在同征兄妹俩的事情上无辜。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何必配合王母串词?”玄乙觉得最好笑的是,“再说,一个男子,到了瑶池这种地方,却说女人都是自己贴上来的,不是他主动要的,这是什么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玄乙一定要向帝君要处置王母的权力。这个案子到了他手里,王母才能真正“获罪”,仙女们才能重获自由。如果落回了帝君手里,那王母前番一切都有可能白费。
“他和王母关系亲密,和瑶池走得近来往多,也是众所周知的,说他完全不知道瑶池里的勾当,简直是天方夜谭。”
“王母当年,如何被他强迫带到天界,后来,又如何成为了现在的王母,现在知道这些的仙人已经很少了,所以他才觉得我们会真的相信所谓的自愿吧。”
同印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渊源:“真的?”
这个故事就比较久远了。
玄乙慢慢地说:“王母来到天界之前,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会唱歌,所以在邻里间有点名气。她的父母将她许给了一个开药铺的远房亲戚,亲上加亲,婚后小夫妻共同经营药铺,还有过一个孩子,本来该是很美满的家庭。”
“但是有一天,王母出门送药的时候,被当时在凡间游历的帝君碰到了。他一开始想诱骗她走,王母不愿意,后来,帝君就以她的孩子为要挟,将她强行掠走。王母作为凡人,无力与神仙对抗,只能屈服,但她不让帝君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也不愿意缔结正式的仙侣关系。所以在表面上,他们只是分属君臣。”
“起头那些年,帝君十分宠爱她,后来大约慢慢兴致减淡了,却也没有完全抛弃她。王母在磋磨中学会了忍辱负重,并暗中积累自己的实力,招揽权柄,先是得到了正式的仙官职位,掌握婚事和生育权,后来又统管了天庭所有仙女,使自己能立足天庭。”
同印实在忍不住骂:“帝君这个混账王八蛋!”
玄乙继续:“瑶池的设立,是不是帝君授意的,恐怕很难找到切实的证据。但是,没有他的默许,瑶池肯定不能长久地在天界生存下来。如果不是背后有极强大的势力撑腰,王母怎么有这个胆子、这个能力设立这么大一个暗娼场子,还经营数百年不曾动摇过?倘若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够经营这种场子,那怎么天界千年来也只有一座瑶池,看不到其他的地方?”
同印觉得有理:“而且,瑶池的设立对帝君来说只有好处,几乎没有坏处。一来,瑶池不受天庭管束,相当于是编外的地方,帝君去那里寻欢,便不受天庭那套礼教的管束,还不需要对仙女们负责;二来,瑶池出了问题,帝君也不会受到牵扯,不会损害天庭的威严。再三,瑶池是各族贵胄交际应酬、消息往来互通的一个重要场所。帝君不可能真的让王母单独把持。那会成为对他的一个极大的不利因素。”
“很久之前,也就是瑶池刚设立的时候,我记得,是不对外开放的。”玄乙回想起来:“后来才慢慢地对外接待客人。帝君大概一开始只是想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后花园,可后来,他发现了这里能够笼络各族贵胄,互通消息,于是慢慢地开放,并越做越大。”
渊源讲完了。
但同印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如此说来,王母应该也不是真的害了商音吧?商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王母应该的确救了商音。”玄乙分析:“帝君是真的想强迫商音,但王母识破了帝君的花样,中途把商音救了下来。所以商音才会和她关系如此亲厚。王母应该暗中救护了不少仙女,免于他们遭受帝君或者其他贵客的迫害,仙女们才会与王母一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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