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 by江JJ

作者:江JJ  录入:02-17

唇上的触感冷硬,男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尚宇哲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李赫在的话语倒是很清晰。
“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我就用做的。”
——这种事情,李赫在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然而今天他们两个难得是安静的。李赫在没有用语言羞辱尚宇哲,也没有刻意为难他,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尚宇哲竟也没有推拒。
他像是在发呆,像是在思索,总之一副神归天外的表情。
这种出神让李赫在开始不悦,他故意弄痛他,尚宇哲终于有点投入了,身体因疼痛而瑟缩。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李赫在的脸和脖颈部分,双手甚至是压在胸膛上的。
有时候李赫在俯身隔着口枷厮吻他的脸颊,冰冷的链条垂下来贴着他颈窝、胸膛摇晃,他的手就压得更紧。李赫在发现这件事后奇怪了两秒,随即他反应过来,尚宇哲是怕不小心扯到链子,释放他话语中的“电击”。
造物主真是狗日的神奇,怪物分千百种就算了,其中居然也能有笼罩着圣光的?
李赫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打造这副枷锁不是刻意卖惨——这个词根本不在李赫在本人的理解范畴内——也没有想要利用尚宇哲的心软,可尚宇哲就这样做了。
被他掐得那么痛,腰都抖了,救命稻草就在手边依然不忍心拉。
他忽然停手,用扔在旁边的大衣把尚宇哲笼罩起来,然后半跪在沙发上注视着他,说。
“我要带你走了。”
尚宇哲的思维分成了两半,一半还在为他和李赫在的关系迷茫,另一半陷于欲望。总之都不是什么让人清明的东西,所以他在沉默中被李赫在整个抱起。
他这么高,分量不轻,也就只有一米九的李赫在能这么抱他。从三楼坐电梯直达一楼,舞池的尖叫声传来,尚宇哲下意识把脸埋进李赫在的肩窝。他们上了车,到了城北洞他曾经住过小半月的别墅。
等尚宇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李赫在压在了床上,而且衣服落在地面,他们以最原本的模样坦诚相见。
李赫在还带着那一套枷锁,他浑身肌肉精悍,在不刻意发力的情况下也是隆起状态。此刻充血更是贲张,确实像个需要带止咬器的野兽了。
尚宇哲的肌肉和他比小巫见大巫,他本能性地自卑起来。自卑这种情绪伴随了他十九年了,几乎成为肌肉记忆,一言不合就把他推入情绪低谷。李赫在没有发现,毕竟他又不是圣人,这个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然而,当他分开尚宇哲的大腿,本就沮丧的尚宇哲立刻惊恐起来。仿佛好不容易圈好地盘、费尽心思确认自己领地权属的小动物,被邻居野兽一头拱翻了窝。更何况,在他的被霸凌生涯中虽然因为“丑陋”幸免于难,但这方面的口头霸凌是经常遭遇的。
他不自然痉挛,陷入应激反应。李赫在骤然感受到痛苦,将将在人体负荷程度内的电流猛地鞭笞了他的后颈,他太阳穴抽痛,连下颚骨都发麻。
当他从电击中缓过来,发现尚宇哲面色苍白,眼神恐惧,一只手僵硬地攥着黑色的金属链条。潮湿的汗水覆盖了他整张脸,像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
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李赫在用一根链条,人为地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所以他理解了尚宇哲的痛苦。
他动作静止,喘息沉重地悬在尚宇哲上方,单手撑着床单,凝视着底下的尚宇哲。
尚宇哲视野模糊,因为汗水,一动不动。他们陷入焦灼的沉默,整个晚上尚宇哲都在避免伤害李赫在,现在他攥着链条的指节泛白,手背青筋隆起,显然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李赫在就这么盯着他,过了很久,他把尚宇哲的腿合拢,自己跨上去,偏头骂了句。
他妈的。
这个晚上,颈环没有再释放电流。尚宇哲遭遇从未设想过的待遇,基本只有本能没有理智了,他们这两只怪物终于以最亲密的方式咬合在一起,尚宇哲在过程中竟然非常想哭。
抛开生理刺激,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根本没有拥有过如此热烈的关系。李赫在今天把他抱出Vitamin的方式像在抱孩子,尚宇哲在被确诊体象障碍后就再也没从长辈那里得到这种待遇。尚真希偶尔会在父亲的霸权下替他说话,但仅此而已,安泰和教育他逃跑,不容置疑。
李赫在已经够混蛋了,但他居然是第一个正视尚宇哲想要什么的人,给了他鱼竿的人,为他作出了这种程度的妥协的人。
他不是别人,他是李赫在,H-Y的最高社长,李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而尚宇哲只是蘑菇而已。
一切结束,尚宇哲昏睡过去,佣人来更换床单、打开通风系统、重新点上熏香。李赫在亲自替尚宇哲洗了澡,抱回床上,自己泡了半天澡。摘下口枷和颈环,就着脑海里尚宇哲流泪的眼喝完半瓶伏特加。
接着他从浴室出来,白大理石般的身躯披着丝质睡袍,脚掌在地毯上踩下一个个潮湿的脚印。他坐在能看见满天星光和首尔霓虹的窗台边,点燃一支雪茄,无意义地眺望黑色的远方。
直到雪茄燃尽,尚宇哲在睡梦中发出低声呓语,他离开窗台,上床把对方搂进怀里,以非常平和的心情睡去了。

尚宇哲睡醒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昨晚的记忆回笼,与其说是羞耻感不如说是震惊。这次李赫在戴了口枷,没在他皮肤上留什么痕迹,只有做完那种事后的畅快感提醒他一切并不是梦境。那个男人居然会容忍他做这个,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尚宇哲赤裸上身坐在床上,怔怔发起了呆。
其实李赫在没有说过“爱”他,所以他现在心里想的是:难道是真的吗——李赫在说要和他结婚这件事。
他明确讲过,他不会和不爱的人结婚。对方明明应该是对这种理论不屑一顾的人,却戴上了口枷,在电击下妥协让出主动权。尚宇哲不敢想那个珍贵的字眼,只好反复思考,真的啊,李赫在真的想和他结婚啊?
两个男人结婚,在一个不被法律承认的国家,而且身份差距巨大。连异性恋面对阶级差异都会遭受很多非议,同性婚姻当然更会被指指点点。
尚宇哲抵触成为人群目光的焦点,恐惧外界的白眼和口诛笔伐。但他在这一刻,思考“婚姻”的时候,奇异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考虑这件事本身。曾经鬼使神差搜出来看过的结婚视频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他莫名把画面里的主角替换成了自己和李赫在,接着尴尬到脚趾蜷缩。
动了动腿,他才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经感受不到人体的温度。不过尚宇哲有点习惯,以前他被关着被迫和李赫在同床共枕的那半个月,对方也是早出晚归。
区别在于,尚宇哲这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李赫在睡过的枕头。
接着他看一眼床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十点钟了。虽然睡前清理过,但那时候他已经昏睡,并没有自己洗干净的记忆,于是进浴室再洗了一个澡。温热的水流冲刷在他身上,如同潮湿的唇舌。尚宇哲发现自己没有认真洗澡,而是在回忆一些奇怪的东西,赶紧把脑袋探进淋浴下,像小狗甩毛般用力甩了甩脑袋。
昨天他穿着Vitamin的制服就被李赫在抱回来了,并且制服也弄脏了,尚宇哲只能穿李赫在留在浴室里的备用睡袍。
他第一次穿李赫在的衣服,过去别墅的佣人会在他醒前把一切准备好送上,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事发突然,他没有收到生活用品。呼叫铃也没有找到在哪里,明明他见李赫在用过。
情况毕竟不同,这回他身上没有无形的枷锁,因此多出一点点探索欲,会对这个房子产生好奇心了。
尚宇哲决定自己出门,厚实的房门很有重量,这都让他新鲜,感受了片刻才松手让门合拢。面前是一条极其长的长廊,没有铺地毯,木地板像打了蜡,几乎可以映出他的影子。别墅采光很好,白天无需开灯,沿着走廊墙壁间隔挂着一幅又一幅画,有战争历史,也有英雄名人。李赫在的肖像居然挂在最中间,他右手边是拿破仑。尚宇哲忍不住笑出来。
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去尝试打开这一层的其他房门,走完长廊后,就沿着旋转的楼梯往下走。别墅共两层,他想当然以为李赫在出去了,房子里只有他的佣人,没想到走到一半就听见底下传来的声音。
不高不低,是一群男人的声音。尚宇哲对接触陌生人仍有骨子里的不适,尤其是具有体力威胁性的男人,他下意识停住脚步,没有刻意隐藏的动静却已经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李赫在房产众多,光是首尔的别墅就不下十五套,他本人没有特别的偏好,住在哪里全凭一时心情。
因此很多时候这些房子也会充当谈生意和招待客人的场所,当然,李赫在卧房所在的二层是绝对的私密地带,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尝试踏足——踏足指的是,他们连上二层看看的要求都不会提。
可惜现在底下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二代。
他们是李氏家族的长子长孙,有的叫李赫在“哥”,有的叫他“伯父”。他们并不很聪明,真正的聪明人都已经分散进了集团,但他们的长辈足够忠心,属于李赫在这一派,本人也没有丝毫野望,所以生下来就是为了不劳动而享福的。
大家族总是避免不了家宴,他们负责邀请李赫在。之所以特地来一趟,主要目的是刷脸,家中的长辈也觉得这帮小子是成不了器的,让李赫在还记得有他们存在就行。
一帮年轻人不是第一次进李赫在的房子,却是第一次见到外人存在。
李钟国首先想起表哥最近的桃色新闻,直接问:“这谁啊,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尚宇哲’吧?”
李赫宇被提醒:“哦哦,我知道。不是说哥因为他和崔银赫打起来了吗?”
李胜贤立刻反驳:“有没有搞错,崔家那个怎么配跟伯父动手啊,早就被送出国了……而且和这小子没关系,是他冒犯了伯父。”
他们的讨论没有抑制声音,完完全全落在了尚宇哲耳朵里,与此同时落过来的还有他们的目光。打量,探究,都是带着轻蔑意味的。
“这么挡着脸根本看不清嘛。”李胜贤说:“好像很平凡啊。”
尚宇哲没有带头箍,过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丝质睡袍露出他的小片胸膛和修长的小腿,不过二代们见过太多男模,即使是衣架子也已经免疫。
李钟国说:“喂,你下来给我们看看。”
尚宇哲沉默两秒,扭头就跑。
这一下实在猝不及防,正盯着他的李胜贤居然条件反射追了上去。他在三人里辈分最低,年轻且冲动,踏上楼梯才反应过来自己踩在哪里,求生欲望简直比此刻的尚宇哲还要强烈。眼见尚宇哲即将要跑上二楼,瞬间几个阶梯并作一步向上狂奔,硬生生靠爆发力拦住了他。
他不敢碰尚宇哲露在外面的皮肤,抓住的是睡袍。睡袍又过于松散,尚宇哲这边担心一挣扎衣物就会敞开,于是两个人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局面。
李赫宇还在火上浇油:“贤啊,你快把他带下来,停在这里是想找死吗?”
李钟国也说:“上次三伯家的小鬼没轻没重,直接上楼叫赫在哥,被他从楼梯上踢下去了啊。”
李胜贤被说的十分害怕,强行把尚宇哲从楼梯上薅了下来。
他们对李赫在的权威十足十信服,甚至不敢冒犯他的领地分毫,但对于尚宇哲就没有多么看重。李赫在以前也带过人回来,基本是一锤子买卖,身份只是睡过而已,绝对不会多管对方死活。便认为尚宇哲也是这样。
不,可能还不如呢,看他一身白白净净的,好像根本没怎么被疼爱过啊!
尚宇哲被摁在沙发上,李胜贤和李钟国一左一右看着他,李赫宇站在他面前,抬手抓住了他挡住脸颊的头发,将他的黑发提起。尚宇哲被迫仰头——
“我来看看,你到底是……”
随着视野里尚宇哲的脸显出真容,李赫宇的话凝固了。
于此同时,和李赫在一起从外面回来,只不过先进门的朴信彦看见了眼前的情景,也凝固了。
整个客厅陷入奇异的凝滞,只有尚宇哲还在挣扎,朝左边动了动脑袋。
朴信彦的理智因为这小小的动作回归,一瞬间魂飞天外。他毫无贵族体面地扑了上去,揪着李赫宇给了个耳光,李赫宇被打愣了,朴信彦低声喝骂。
“还不松手?!”
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松手。朴信彦左右开弓又给了李胜贤和李钟国一人一个耳光,其实按辈分来说他们是平辈,这么打是不合适的。但朴家和李家是姻亲,朴信彦又和李赫在关系好,几人虽然不忿,还是忍了。
年纪最大的李钟国开口:“你打我们干什么?”
朴信彦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要不是赫在哥在外面打电话……你以为你们还有命活?”
李胜贤自以为懂了:“你以为我们在干嘛?要睡他啊?我们只是想看他的样子……”
“对啊,没想到确实长得还行。”李赫宇口无遮拦:“怪不得赫在哥会心动,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要的话有没有可能给啊?”
朴信彦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这回李赫宇直接扑在了茶几上。朴信彦指着他大吼了一声:“你他妈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李钟国李胜贤都觉得他小题大做,李赫宇被捧惯了,脾气不小。他对朴信彦的敬畏远不如对李赫在的,居然扑了回去,两个人在客厅里撕扯起来。
尚宇哲悄摸挪到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一角,李钟国和李胜贤见他们好像没完了只好去拉架。李赫在挂断电话进门看见的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睡袍蜷缩在沙发上的尚宇哲,满头黑发散落下来,只露出小半张脸,长成一株阴暗蘑菇。
而沙发前四个猩猩似的人物缠斗在一起,场面相当混乱。
他抬起腿,皮靴蹬上门扇,鞋底砸出一道沉闷的响。前方的四人立刻分开,朴信彦与李赫宇离得最近,站在一处。
李赫在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苗明灭伴随清脆的咔嚓声。他咬着烟头,大衣下摆抖出弧度,不紧不慢路过几人,走向尚宇哲,随即亲自打横抱起他,放上了位于正中央的另一张沙发。
李赫宇李胜贤李钟国目睹一切,手掌轻轻颤抖。
大衣脱下,盖上尚宇哲的身体。李赫在站在侧边,抬手捋起了他的额发,像确认自己的宝贝完好无损一般,指腹抚摩过他透出不适的眉眼。
他俯身,吻了吻尚宇哲的额心,然后掀起眼皮扫向身后几人。
李赫在嗓音低沉:“都是哑巴吗,叫夫人。”

尚宇哲对眼前发生的事很没办法。
或者说他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变成了李赫宇李胜贤李钟国三人排成一排,对他齐声大喊“夫人”。
别说被叫,他甚至都还没称呼过别人这么正式的称谓。
大脑宕机,李赫在在他身边坐下,胳膊一揽。顺着力道,他无意识地依偎过去,靠在了男人肩头。脱离了李赫在的手,他的长发垂下,重新挡住了脸。高挑的鼻梁从发丝间隙中挺出,像座挺拔的小山。
厚重的大衣盖住了他身体绝大部分,但小腿还露出来一截,横在红丝绒底面的沙发上,踝骨支棱在皮肉下,起伏出凹陷的小窝。
李胜贤不由自主地望过去,纵使额角还流着冷汗。紧接着那肉窝就消失了,视野里多出一只苍白的手掌,食指戴着红宝石圈戒,严严实实攥住了那段脚踝。
李赫在的目光削皮似的从他脸上滚下来,李胜贤立刻不敢看了。尚宇哲在他臂弯里蜷得难受,挣动一下,李赫在顺势拍了拍他腰,让他起来去楼上换衣服。
尚宇哲喜欢这个要求,很驯服地站起来,赤脚踩在棉拖鞋里。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决定上了楼之后就不下来了。
因此走出一段距离,已经来到了楼梯口,又回过身。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俯下身凑在李赫在耳边说话,询问呼叫佣人的按铃在哪里。
他要听男人回答,下意识地捋起一侧鬓发。凉月般的眼尾微微显露,连露出来的耳骨线条也优越。
李赫在偏头,嘴唇就蹭在他的耳廓上,毫无避讳的亲密。他低声说了什么,尚宇哲没动,看来还是不明白的样子,李赫在就捏了把他的下巴,说。
“叫林叔上去教你。”
林叔是这个别墅园的管家,尚宇哲认识他,便点点头,安心上去了。
这下他可以通过其他人拿到生活用品,食物也可以送上来,完全没必要再面对楼下这群陌生人——今天是周末,他没想过穿上衣服一走了之,倒像是要定居了。
他们的互动落在李家几个小子眼里,汗如泉涌不足以形容心里的悔恨和紧张。尤其是被朴信彦用力扇过两把掌的李赫宇,现在简直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发觉李赫在仍注视着尚宇哲裹着大衣上楼的背影,他耐不住抓住朴信彦的手,握得紧紧的。
“哥啊。”他嗓音压得像蚊子哼哼:“救了我啊……我一定报答你。”
朴信彦冷笑一声,“啪”的把他的手抽了回去。
底下发生的事不在回巢蘑菇的关心之内,虽然被拽了头发也说了不好听的话,不过以尚宇哲的经历而言,这些事情非常轻微。而且李赫在的态度更让他在意。
天雷一样的一句“夫人”让他尴尬到大脑僵硬了,现在才缓慢回过味。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脊背火似的烧起来,让他感到滚烫的不自在。难道真的要结婚吗?况且为什么他是夫人啊?
等李赫在上来后,他想了想,决定鼓起勇气来一场谈判。

蘑菇这种菌子也不是谈判的料。
等李赫在处理完楼下的事,打发走朴信彦和家族里那几个小子,再上楼见到尚宇哲的第一刻,就把他摁进床里,手掌探进睡袍,边吻边摸了个透。
等待期间林管家已经过来为他详细介绍过卧室的各种隐藏设计,譬如与佣人沟通的呼叫面板就安置在水吧的墙后,推开那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墙面就能见到,进行使用。
林管家还为他介绍了这个专门为李赫在服务的水吧,吧台内的酒柜里放满了酒,但还有一个小冰柜里装了牛奶和苹果醋。原本是调酒用的,尚宇哲也可以拿去喝,想要其他饮品的话他会再叫人补充。
尚宇哲不习惯提要求,拒绝了,因此林管家为他留了两套换洗衣服便离开。
衣服都正合身,尚宇哲考虑到他不用下楼,还是会待在楼上,没有急着换。反而试探性地进水吧拿出了一盒冰牛奶,他不太敢动李赫在喝酒的杯子,撕开牛奶盒喝完了,嘴里残余一股奶味,被男人尝到。
“喝什么了?”李赫在咬着他的上嘴唇,嗓音有些模糊:“是偷喝东西了吗?”
严格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李赫在的,尚宇哲不问自取,就是偷东西。
尚宇哲小幅度的挣扎马上就停止了,任由李赫在叼着他,羞愧地说。
“对不起。”
“在道歉吗?”
“是的。”
“那就要有道歉的样子。”李赫在松开他,撑起身体,微微拉开一段距离。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这个动作光是用语言说出来就很羞耻了,而且现在是大白天,窗帘大大拉开,阳光落进来。一切都明亮,一切都纤毫必现。李赫在还那样望着自己,尚宇哲做不出,开始想办法,又记起自己要谈判了。
“……有可能,有可能我也不是小偷。”
尚宇哲垂着眼皮,声音很低,以至于带着厚重的鼻音。很谨慎的:“你不是……和我求婚了吗?”
求婚。李赫在虽然说了很多狂言,倒没有仔细想过自己行为的性质。此刻被尚宇哲下了定义,并未产生大男人主义的尴尬、没面子这种心情,反而生出很微妙的情绪。类似于,这就是求婚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他坦然地说:“是啊,但是你不是拒绝我了吗?”
“拒绝了我,又和我上床。穿我的睡衣在卧室偷牛奶喝,接受我的兄弟们叫你夫人。”
“原来是这样,尚宇哲,你在钓着我啊?”
谁敢钓着你啊——谁敢钓着你,李赫在啊!明明一切都是李赫在在推动,莫名其妙尚宇哲成了罪人了,他百口莫辩,一下子在谈判桌上跌到了道德底层,简直是那种不知羞耻的交际花、坏男人。
“我没有要人叫我夫人!”他终于爆发了,尽管声势轻微:“你非要他们叫的!还有,上床……”
他的气势更微弱下来,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很明确的拒绝。李赫在正压在他身上,彼此身体的触感和温度都异常清晰,仿佛回到昨夜,他甚至记得对方汗水滴在自己小腹上的重量。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你的口枷呢?”
李赫在闻言离开他,拉开了床头柜,柜子的第一层就放着口枷和颈环。他今天去了趟集团,就暂时摘下来了,霜色的睫毛扫过视野里的尚宇哲,戏谑地问。
“要我现在戴上吗?”
这句话根本是一种邀请,戴口枷和做那种事情画上了等号,尚宇哲无师自通,竟在求生欲下说了句好听话。
“不要戴,你戴了也会……不舒服的。”
李赫在听完停顿了片刻,接着耸动肩膀笑起来,笑声回荡在面积过大卧室里,像震颤的大提琴。
“我也可以不戴。”他说:“只要你不怕疼。”
尚宇哲明白这是黄腔了,羞愤地说:“我也可以不做!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
“是吗?”
李赫在漫不经心地重新凑近他,眼神很恶劣,动作也是。他握住尚宇哲,犬牙异常尖利,压着声音说;“但是你昨天硬得很厉害,不是吗?你流了很多汗,床单都湿了,大腿动的我压不住。我叫了停,是你自己忍不住……”
尚宇哲听不下去了,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唇。李赫在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掌心,又用牙尖扎他的肉,含含糊糊地说话,仔细听是在叫夫人。尚宇哲受不住收回手,湿漉漉的手掌蜷缩起来,他嘴里的称谓变成了更接地气、更平常的“老婆”。
这种称呼让尚宇哲汗毛根根竖起,脊梁骨像过了电。这种几乎亲密成实质的关系缠绕在两人周身,是他从来没体验过和想象过的东西,是深不见底沟壑中的一道阳光,冬天里的炭火。
快饿死的人是不可能挑食的,寂寞了太久的尚宇哲也很难坚定地拒绝一段亲密关系。
况且,他不喜欢李赫在吗?喜欢吗?
李赫在是同类,是欺辱他的人,是帮助过他的人;是杀过安泰和的人,是救了他的人;是个位高权重的疯子,是为他戴上口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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