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来找大师的吗?”身后传来柔和的声音,牧汀洲转头望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
双手折叠在腹部,对于牧汀洲恭恭敬敬。
牧汀洲点了点头:“是。”
“有预约吗?”女生接着问道。
牧汀洲摇了摇头:“没有!”
得到否定的回答,女生一脸为难,但转念又问起了牧汀洲的名字:“请问您叫什么?”
“牧汀洲。”
女生闻言眼中的恭敬之色越来越深,一脸歉意:“抱歉,我这就带你上去,大师已经在等你了。”
莫名其妙的话让牧汀洲摸不清头绪,但也跟着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位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着踏入最高层,里面统一的白色,白色的壁纸,白色的纱帘,还有中央白色的沙发,诺大的空间有着做到顶的书柜,放满了书,来到这里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来了。”大概五十多岁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下方众生。
男子转过身,牧汀洲才看清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这是牧汀洲对他的第一印象。
宽大的袍子在他身上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一双眼睛像沉淀了许久的水晶一样,可以看透人心,他嘴角微微上扬,叫出了牧汀洲的名字:“牧汀洲。”
“你认识我?”牧汀洲眸光一沉,显然眼前的人知道他会来这里,并不惊讶他的出现。
谢辞凝视着他,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一样:“牧怀征的儿子。我和你父亲是朋友。”
“牧怀征?!”牧汀洲喃喃自语,随后轻蔑一笑:“大师记错了,大师口中的牧怀征我并不认识,也不是我父亲。”
谢辞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哦……对啊,他的真实名字应该叫牧衍。”
牧衍二字让牧汀洲心中一沉,他父亲确实是牧衍,可是为什么眼前之人要叫他的父亲牧怀征,他也没有听父亲说过他有什么朋友。
牧汀洲没有说话,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很多疑问。
而谢辞就是解答他疑惑之人:“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谢辞。”
谢辞伸出手,牧汀洲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脸色阴沉的盯着谢辞,说出的话也异常冰冷:“你为什么认识我父亲,你又为什么要称呼他为牧怀征。”
“嘘……”谢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是个秘密。”
“你知道什么?”牧汀洲眸色冷若冰霜,声线低沉,似是在压制着内心的不耐烦。
谢辞神秘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和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仅此而已。”
牧汀洲知道谢辞没有说实话,也知道谢辞不会告诉他,径直坐到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谢辞:“既然不说,那就说说别的。”
“你涉嫌一起绑架案,请你配合我们调查。”牧汀洲拿出警官证,义正言辞。
谢辞坐到牧汀洲对面,为牧汀洲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自然。”
牧汀洲见谢辞很配合,拿出录音笔开始录音:“你认识沈雅雅吗?”
“认识。”
“你什么时候见过沈雅雅的。”
“六月五号中午。”谢辞想也不想的开口,对于见过沈雅雅的时间记得非常清楚。
六月五号,沈雅雅失踪的那天,这么巧合?
牧汀洲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道:“她一个人来的?”
“是。”谢辞不咸不淡的开口,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她来做什么?”牧汀洲继续询问,让人看不出喜怒。
谢辞喝了一口咖啡,一脸享受的靠在沙发上:“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迷茫之人走出困境,她来找我咨询,至于咨询什么,这是客户资料,不能告诉你。”
“你需要配合我们查案。”牧汀洲再次强调。
“那就拿出文件,我自然会告诉你。”谢辞桀骜不驯的态度让牧汀洲皱了皱眉,他没有调查令,而谢辞也不会告诉他。
“题外话。大师对于我的前来好像并不奇怪,为什么?”
谢辞罕见的沉默片刻,目光深邃的盯着牧汀洲,轻笑一声:“我们迟早会见面的。”
“为什么白天使?你是白天使组织的人,是吗?”牧汀洲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谢辞抬眸盯着牧汀洲,悠悠开口:“重要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白天使组织的人,况且我并没有犯罪。”
话落,两人陷入了沉默,目光相交,无形之中早已做了争斗,至于谁赢了谁输了就不得而知。
牧汀洲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转身离开,离开之际房间中响起牧汀洲带着警告之意的声音:“希望大师干干净净,否则我一定亲手逮捕你。”
话落,牧汀洲离开了房间。
谢辞看着牧汀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我竟然能从牧汀洲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可惜啊,你看不到了,只是不知道你儿子能活多久呢?”
他的嘴角扬起诡谲的笑容,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
牧汀洲双手叉腰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厦的位置,这个位置……
顺着谢辞所在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到光翼广场中的一切。
付年案件中方时忆曾在这里换车前往了商品房,如果谢辞是背后的人,那么从始至终他都将一切收入眼底。
嘀嘀嘀——手机铃声打断了牧汀洲的思绪。
接起电话不等牧汀洲开口,对面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牧汀洲你在哪?快来刑侦大队。沈听肆要疯了。”
牧汀洲闻言眉头紧皱,打开车门,开着车离开,期间不忘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你们发现了什么?”
裴言川呼吸急促,应该是在压制什么同时,又在与牧汀洲打电话:“我们一直沿着文都路去到了一个垃圾场,还遇到了刑侦大队的人,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保姆车,里面还有绑着的沈雅雅,只差一步,沈雅雅就要被粉碎,沈雅雅说是沈听肆的母亲绑架了她,叶甄已经让人去逮捕沈姨了。”
“我马上过来。”牧汀洲挂断电话,将油门踩到底。
十五分钟后赶到了刑侦大队,沈听肆地沉着脸坐在审讯室门口,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的让人恐惧。
裴言川看到牧汀洲如同看到救星,连忙凑了上去,开始哭诉:“沈听肆都快疯了,和叶甄打了一架,拦都拦不住。”
牧汀洲看了一眼裴言川,大步走到沈听肆身旁,拍了拍沈听肆的肩膀:“牵扯到案件就要被审问,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沈听肆猛地抬起头,眼眶微红,对着牧汀洲怒吼:“案件牵扯到方时忆,你不也一样,现在成为嫌疑人是我妈,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怒吼声响彻在大厅中,牧汀洲一瞬间沉默,只是目光复杂的盯着沈听肆。
裴言川弱弱的向后退了一步。
半晌,开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锋。
叶甄第一个出来,就被沈听肆拽住了衣领:“你把我妈怎么样了?”
牧汀洲见此立马握住沈听肆的手腕,生怕两人再打起来。
“小四,小四……”带着恐惧与慌乱的声音在叶甄身后响起。
沈听肆听到声音甩开叶甄,将范静童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范静童的情绪:“妈,别怕,别怕,小四在这。”
范静童紧紧抱着沈听肆:“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沈听肆无视在场众人将范静童带了出去。
牧汀洲看了一眼叶甄嘴角的红肿,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小四太冲动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叶甄撇了撇嘴,嘴角传来的疼痛让叶甄捂着嘴。
牧汀洲耸了耸肩:“这就要看你信不信了。”
叶甄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牧汀洲冷声开口:“你们特调处应该回避。”
“我知道,我这是在为你们刑侦大队提供线索。”牧汀洲玩味的勾了勾唇。
叶甄无奈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开口:“你们特调处被针对了。”
牧汀洲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叶甄的话,自从白天使组织出现,所有的一切好像在被牵着走,他们一直处于被动中。
能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白天使组织。
此次案件看似与白天使无关,可却与白天使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起初是小忆,现在是小四。
沉默半晌,牧汀洲目光微微一凝,叹气道:“沈雅雅说了什么?”
“沈雅雅说她最近心神不宁,去找网友散心,中途还去找了一位大师,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隐隐约约她看到了范静童,与患有老年痴呆症不一样的范静童,等她再次醒来,她被绑在保姆车里,前面就是粉碎机,之后就是我们救了她。”叶甄将沈雅雅的叙述告诉牧汀洲。
牧汀洲虽然诧异叶甄竟然会让他知道案件情况,但还是没有问为什么,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他去见了谢辞,谢辞怎么说?”
叶甄忧愁的摇了摇头:“监控显示谢辞没有离开过大厦,也不认识绑架沈雅雅的小混混。”
“所以……”叶甄顿了顿:“所以现在的嫌疑人是范静童。”
牧汀洲烦躁的拿出一根烟递给叶甄,叶甄无视牧汀洲的递烟,牧汀洲撇了撇嘴,正打算点燃便被叶甄拉着手腕向另一间审讯室而去。
“你干嘛?”牧汀洲叫着,叶甄没有回答。
被拉着进入审讯室,牧汀洲正打算说什么,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小忆……”
牧汀洲激动的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凑到方时忆面前,四处打量,生怕方时忆受了伤。
方时忆推了推牧汀洲的手,示意旁边还有人,牧汀洲这才松开方时忆,疑惑的目光看向两人,示意两人解释一下。
而叶甄接下来的动作也解释了这一切,只见一份调查令出现在桌面。
牧汀洲大概浏览了一遍,此次案件针对特调处,林局让牧汀洲,方时忆与刑侦大队合作。
“有人带着视频前来报警,方时忆没有推沈景下楼,是沈景自己跳下去的,他洗脱了嫌疑!”叶甄淡淡开口。
“你们想引蛇出洞?”牧汀洲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叶甄与方时忆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的表现让牧汀洲觉得十分刺眼,一脸吃味。
方时忆见此捂嘴偷笑。
牧汀洲凑到方时忆耳边,趁着自己挡住叶甄的视线,气愤的咬了一口方时忆的耳尖。
方时忆愣了片刻,推开牧汀洲,警告的瞪着牧汀洲。
牧汀洲浅浅一笑,一脸得瑟,随后收起笑容,正色起来:“说一下案件情况吧。”
叶甄坐在两人对面将调查到的资料递给牧汀洲:“这是资料,应该和你们查到的一样,沈雅雅被人绑架用来威胁沈景,或许这就是沈景跳楼的原因,可是沈景为什么要转移股份,还要将股份留给范静童其次,沈雅雅指出是范静童让人绑架了她,为什么?范静童是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有时候连沈听肆都记不住,为什么要绑架沈雅雅。”
牧汀洲指了指范静童的照片:“如果沈雅雅说的是真的,范静童绑架了沈雅雅,那么范静童为什么要威胁沈景去自杀,范静童和小忆之间有什么仇恨?”
“他们只是棋子。”一直沉默不语的方时忆淡淡开口。
牧汀洲没有说话,赞同方时忆的话。
“我想见见小四哥的母亲。”沉默半晌,方时忆幽幽开口。
牧汀洲犹豫片刻答应了下来:“我带你去见她。”
咚咚咚——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只见一名女警员拿着手机匆匆来到叶甄面前。
方时忆与牧汀洲虽然离得远,看不到画面,但能听到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被方时忆打压的股东召开发布会,想要将方时忆拉下台,记者猜测沈景曾经投了反对票,而被杀害,接下来会不会是他们呢。
记者的话再一次将方时忆的罪名坐实。
方时忆保持着凝视远处的姿势,幽幽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似是在隐藏眼底的情绪。
牧汀洲担忧的看着方时忆。
好像一切都回到六年前,所有的舆论压的他喘不过气,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却成为了众矢之的。
有人看笑话,有人嘲讽,有人看一眼就忘记,无意之间的评论却让他深陷黑暗。
“你看,和六年前多像啊。”紧闭双眼的方时忆眉头紧皱,唇边浮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容。
牧汀洲握着方时忆的手紧了紧:“这一次我在你身边。”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让方时忆低沉的心升起希望。
方时忆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平静的看向牧汀洲:“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的语气中满是气馁,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这样的方时忆让牧汀洲心疼,想要保护在身边,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或许他也曾经相信过,可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不愿意在相信了。而他突然之间明白了沈景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情景再现,沈景背后的人在告诉他,保全这些人并不值得,或许真的不值得。
“听闻沈总将股份留给了沈夫人,沈夫人有意向让沈公子进入公司,不知沈公子是否想要竞争一下总裁的位置?”记者将话筒递给另一个人。
沈听肆,高大的身影穿着西装正合适,推了推眼眶,回答记者的问题:“是。”
“那其他股东是否赞成呢?”问题抛向其他人。
其他人点了点头,似乎对于沈听肆十分满意。
方时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戏谑之色,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选择沈景了。
背后之人好手段。
牧汀洲也听到了沈听肆的声音,面露不解。
“沈雅雅曾经提到沈姨不一样是吗?”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开口。
叶甄点了点头:“是,沈雅雅说看到了不一样的范静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拿过手机,静静的看着视频中的范静童。
今天的范静童有些不一样,明明是老年痴呆症患者,可今天的眼睛异常清澈,而且明明范静童刚被审问,意识也不清楚,可却参加了发布会。
“老年痴呆症患者,真的是吗?”方时忆若有所思的开口。
牧汀洲闻言接过话,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之前我问过保姆,沈姨是老年痴呆症患者,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清醒的时候也只认识沈景,曾经沈景与沈姨相爱,只是没想到沈景没了家族利益娶了沈雅雅的母亲,沈雅雅的母亲死后,沈景才寻找沈姨母子,也是在一年前,沈姨母子才回来。”
“如果是老年痴呆症患者,是不是太清醒了。”牧汀洲查案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范静童的异样。
方时忆将画面停留在范静童出现时的画面,沉默片刻:“第二人格。”
他的话让牧汀洲瞳孔微缩,就连叶甄也是皱了皱眉,毕竟现在心理犯罪频频出现,他多少也知道一部分心理方面的事情。
“沈听肆难道没有发现?”叶甄不由得问出声。
叶甄的提问让牧汀洲与方时忆选择了沉默,一个大胆的猜想出现在脑中,沈听肆作为特调处成员不可能没有发现,他发现了,因为是范静童,所以不愿意相信,选择了包庇。
“找到绑架沈雅雅的人就能逮捕范静童。”牧汀洲沉着脸说出最坏的结果。
方时忆目光深邃的看向牧汀洲,没有说话。
案件逐渐清晰,叶甄下达命令寻找绑架沈雅雅的小混混。
至到第二天凌晨,叶甄的人都没有找到小混混。
可刑侦大队却迎来了两个人——沈听肆。
他带着范静童来到了刑侦大队,自首。
范静童恶狠狠的瞪着沈听肆:“我是你母亲,你竟然背叛我。”
沈听肆没有说话,任由范静童咒骂自己,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孩子,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范静童被带去审问,沈听肆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长椅上,抠着手,直到出了血。
裴言川陪在沈听肆身边,给予无声的安抚。
审讯室内,方时忆,牧汀洲,叶甄三人并肩而坐,范静童冷冷看着三人,丝毫不惧,她相信他们没有证据。
“次人格取代了主人格,只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方时忆白皙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
熟悉的敲打声,牧汀洲自然知道方时忆想要做什么,罕见的没有阻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范静童一脸不解,看样子是真的不明白方时忆的意思,而次人格并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也没有主人格的记忆。
“是你威胁沈景去自杀,是吗?”
“是。”范静童大方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牧汀洲不明白。
“当然是……”范静童停顿片刻,深邃的目光看向方时忆:“当然是为了成就他。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彻底加入我们,可是……”
“你们失败了。”方时忆接过范静童的话:“所以你们选择用小四哥离间我们。”
范静童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背后之人是谁?”方时忆再次问出问题。
范静童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敬佩之色:“没有人,我们只是为了新的帝国而牺牲,我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范静童。
咚咚咚——敲打声越来越轻,范静童只觉意识有些模糊。
正当方时忆以为催眠成功的时候,范静童猛地睁开双眼,依旧是次人格。
与此同时,他从范静童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反向催眠。
有人在范静童身上下达了反向催眠,只要有人催眠范静童,就会被反催眠。
幸亏他反应及时,否则他便会被催眠。
究竟是什么人拥有这种本事。
方时忆只觉一阵后怕,豆大的汗珠滑落,打湿了里面的衣服。
牧汀洲也察觉到了方时忆的异样,满眼担忧:“小忆……”
“反向催眠,想要恢复主人格很难。”
牧汀洲闻言脸色一沉,他清楚范静童对于沈听肆的意义,如今次人格取代了主人格,很难恢复,只怕沈听肆会疯。
叶甄又询问了案件细节,最终还是逮捕了范静童。
范静童承认了自己的罪名,而叶甄也找到了绑架沈雅雅的小混混,经过指认确实是范静童指使。
刑侦大队放出了证据,证明了方时忆的清白。
对于那些召开发布会的股东,方时忆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让他们离开。
现在的方氏集团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方时忆与白天使组织的战场。
至于范静童,次人格取代了主人格,减轻刑罚,送去了治疗。
沈听肆早就知道了结局,递上辞职信。
牧汀洲没有收辞职信,只是告诉沈听肆,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特调处副处的位置始终是沈听肆的。
沈听肆感激牧汀洲的坚持,但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毕竟亲自送自己的母亲自首,是一件悲痛欲绝的事情。
一切再一次步入正轨,
只不过背后之人还是没有出现,一直躲在背后,看着这一切。
方时忆踏入最高层,依旧是那个女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方时忆。”女生闻言恭敬的将方时忆请了进去。
谢辞看着独自前来的方时忆,一脸诧异:“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来。”
方时忆自然知道谢辞口中的他是指牧汀洲,但笑不语。
谢辞一脸不赞同:“哪怕相爱又如何,不还是有秘密吗?你们真的能回到曾经?”
谢辞自顾自的说着,对于方时忆与牧汀洲的曾经好像很了解。
方时忆诡谲一笑:“总会不一样的,不可能永远保持不变,不是吗?”
谢辞赞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方时忆径直坐到沙发上,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戏好看吗?”
莫名其妙的询问,谢辞却知道方时忆的话中之意,一脸可惜:“戏是好戏,可是没有达到预期。”
“你的预期是什么?我加入你们,还是沈听肆成为你们新的傀儡,看着我们自相残杀?”方时忆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狠戾与戒备。
“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不是吗?”谢辞无奈的耸了耸肩,确实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可却让一个痴呆老人成为了罪犯。
“你唤醒了付年的次人格,起初只是想杀了我,可是最后你失败了,所以你又将目标放在了范静童身上,唤醒范静童的次人格,让次人格绑架了沈雅雅,威胁沈景自杀,伪造成为我将他推下楼,这样我就成为了罪犯,迫于无奈,只能加入你们,可是你没想到会有人拍下了证据,你做了两全准备,让沈听肆进入方氏集团,成为另一个傀儡,让我们自相残杀。你……”
方时忆顿了顿,抬眸看向谢辞:“不愧是三十年前最有天赋的心理师。”
谢辞对于方时忆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惊讶,对于方时忆的猜想也不反驳,只是挑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了他们,我和你口中的付年并没有交集,就连范静童也没有。”
“所以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方时忆忍不住佩服谢辞的能力。
“要加入我们吗?我将毕生所学教给你。”谢辞开出诱惑。
方时忆冷笑一声,对于这个诱惑并不心动:“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落,方时忆站起身捋了捋西装上的皱褶,大步离开。
谢辞饶有兴趣的看着方时忆的背影,露出玩味的笑容。
方时忆回到特调处,特调处异常冷清。
牧汀洲一心扑在白天使组织上,调查了谢辞的身份背景。
三十年前最有天赋的心理师,曾经是刑侦大队的警员,品学兼优,兼修心理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辞离开了刑侦大队,消失了一段时间,关于谢辞的记载少之又少。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牧汀洲看着照片的话语,轻声喃喃。
“当有人去揭露黑暗时,必然会触碰某些人的利益,而打破黑暗者反而被诬陷成了罪人,可悲的是没有人会探究其中的真相,只会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昧的跟风,他们认为光明是需要血的代价,他们将自己称之为寻找光明的勇士,他们认为自己只是揭露黑暗的人,被误会成为了罪犯。”不知何时方时忆双手环胸靠在门上,若有所思的开口。
“哼。”牧汀洲冷哼一声,那声音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满满的不屑:“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新帝国?建立在犯罪之上,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