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放下……”那男子将面前的橙汁移开,又抬高了一些鸭舌帽,一张精致到魅惑的脸蛋就露了出来。
“素霜,不是你愿意回头,那个人就会永远等在原地的。”孟泊虽有不输于他的长相,但平时就没正经过,所以看上去比素霜更接地气一些,此时也被刨冰冻得呲牙咧嘴的。
“她现在很幸福……”素霜的脸上带着些许茫然,“每一世都幸福。”
“对啊,没有你,所以幸福!”孟泊享受嘴里甜甜的味道,一脸幸福的眯着眼,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和的样子。
“我与她十万年之情……”素霜有些激动,放在桌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
“呵!十万年又如何,十万年,你信过她吗?”
“我……我想补偿她的……”
“有些东西,需要的时候,你给,那就是宝,现在不需要了,你巴巴的要献上……你说,那是啥?”
“十万年啊……”
“那又如何,她用十万年的修为换与你再无瓜葛,你若还敬她半分,就别打扰她每世的幸福。”
“她的幸福里,没有我……”
“是吧,没有你才幸福呀……咦?这话我是不是说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
“属于你的时候不珍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若心难安,死去。”
“我入妖道了……”
“所以?因为死了再无来世,所以命更值钱了?呵!”
“……”
“最后再说一句,别打扰她的幸福,靠近她,你不配。”孟泊说完,将最后一口刨冰塞到嘴里,然后放下勺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家冰品店。
之后孟泊就再也没碰上什么熟人了,走了整条街,买了一堆小吃的就回了书店,然后一边看着小玖儿登记的地府参战人员记录一边吃着东西,真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想要参加这次的大战,
说什么为了正义为了东方为了地府都是虚的,孟泊就觉得这些家伙就是在地府待久了,想出来透透气了,不过一下子这么多的鬼魂涌入人间,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影响太大了,还是要从长计议。
比如,地府参战总要派出至少一名阎王,派谁,这是个问题,判官去不去,鬼差是不是手里没活都能去,去多少不会影响地府的正常运行,
那些鬼民去了战斗力如何,总不能为了让他们凑热闹丢了性命再入轮回吧,想到这里,孟泊头都疼了,
看来他还是适合当撒手掌柜,这些事情还是晚上回去找他的阿定哥哥决定吧,孟婆嘛,熬汤就好。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过得很快,对H大所在城市的人来说,今年暑假来了很多外国人,还真是世界各地各国家的人都有,一下子,这个不是拥有太丰富旅游资源的小城市竟然比那些热门的旅游城市更加火爆,
不要说酒店,就连普通民宿小旅馆都一房难求,而且都是大批慕名而来的外国人,国人大多有从众心里,结果国内很多外地人也跑来旅游,
可明明大战就要开始了,急得特殊部门的人是焦头烂额,就怕这么多普通老百姓聚集在这个城市,万一有个意外,那真的就是不好交待了。
于是为了缓解这小城市的旅游压力,华夏ZF赶紧想出新的办法,在这暑假的旅游旺季,各个大火的旅游景点门票不但没有涨价,反而降价了
,那些出国游玩的航班竟然还有折扣,一下子,这个本来就没太多旅游资源的小城就留不住那些外来人了,再加上本地人出去旅游的,一下子空了小半座城,这让负责这个地区的刘之昀大大松了一口气。
决战定在晚上零点,以校内林荫大道分为左右,东西方修士各占一边,H大早就被提前设下隐匿阵法等,而要参加战斗的修士们直到晚上九点后才被允许进入H大布置现场,毕竟太早这样大批量的人流进入H大,会引起市民的注意的。
而市里也不知找了什么借口,当晚所有商店七点前必须停止营业,而居民晚上八点半后不准再出门,若在街上发现游荡在外的,直接拖到J局关上一晚上,用了什么借口孟泊他们不太关心,但确实是省了不少的事。
晚上九点,孟泊直接开了通阴路到了指定位置,像开校运会一般,地上用白色石灰画了场地,看来地府的一方不是很被看好,竟然被安排在了最左边,
妖族的边上,而仙界来人则被护在了最中心位置,孟泊耸耸肩,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赶走西方修士,然后拿回属于他的逆鳞而已。
孟泊看了一眼其他修士,有的在排阵法,有的在画魔法阵,有的在练兵,反正没有一个闲的,他撇撇嘴,他们地府的人太坏了,
说来了人间会破坏平衡,就让他这个平日里最优闲的人来忙活了,连小玖儿和陵阳都不来帮忙,好吧,虽然他们俩不参战。
孟泊见大家都没空理他,于是长袖一甩恢复妖身,这一下强大的妖气的爆发让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见着孟泊的完全妖身,
除了一些年纪大的修士和妖族,其他人眼中的不可思议都快成实质的光射过来了,然后原本还算安静的场地一下子“嗡嗡”的响起来。
“那是谁啊?妖族的吗?”
“你傻啊,那是地府的地界,地府里的妖当然只有孟婆了。”
“这不对啊,孟婆的妖身怎么和女娲娘娘是一样的。”
“你看你看,孟婆的额间标志,这是天妖啊!”
“天妖是啥?”
“天妖是……去去去,你一外国人少问我们东方的事。”
“这……孟婆不是只是地府熬汤的小妖吗,怎么就成了天妖大人了!”
“呵,无知,你们这些小辈,岂知当年孟婆和女娲同出一脉。”
“我擦!那我们还打啥呀,地府有孟婆不就无敌了!女娲啊,造人的女娲啊!”
“怕个毛线!又不是当年那个孟婆,地府里的孟婆一脉都不知传了第几十代了,怎么可能还是当年那个独掌轮回的孟婆,
而且你听过孟婆除了在地府熬汤还做过什么大事吗?没吧,呵!我想吧,现在孟婆在地府,估计就是吉祥物的存在了吧,反正从古自今,我是没听到孟婆有啥丰功伟绩。”
“切~虚惊一场,我还以为要见识上古大神的威力了呢。”
“哈哈哈哈……上古大神?她有本事,先把妖族地位升上来再说,还不是只能整天窝地府里熬汤,闯了什么祸也要地府给他善后。”
“嘘!!!别说了,几位仙尊来了。”
“仙尊来了怕啥,咱又没说仙界的坏话。”
“你不懂!仙界六大仙尊里,有三位就和地府有关联,不可说,不可说!”
“咦?仙界不是七大仙尊吗?怎么……”
“嘘!!!你要不要命了,哪位都敢提!!!”
“啊,天气真好,我布阵去,哎呀,那处缺块灵石,我去补上。”
孟泊见八卦停了,也收回了注意力,然后看着面前这块空地,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拿出一袋黄泉沙。
第102章 最后的最后(14)
孟泊不去理会见到这么一大麻袋黄泉沙后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旁人,地府此次参战最后选出的一共三十五人,主要拼得又不是人海战术,
而且听说仙界也不过十几二十人,要不是为了让那些快要游行示威的鬼民出来放放风,按孟泊的意思,就他和薛定来就够了,又装X又霸气。
孟泊大致估摸了一下35人行动的空间,忽然打开那麻袋,双手抓沙随手往空中扬去,本应随风飘散的黄沙竟停滞在空中,
孟泊见着量差不多了,拍了拍双手,然后用妖力控制着空中那些黄泉沙以他为圆心,半径七米,直接画出了一个标准的圆形,一百多平方的阵,应该够他们三十五人闹腾了。
看了看和圆规划出的一样的正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抓起一把黄泉沙开始慢慢描绘着阵内细致的咒纹,虽然是简单的招鬼阵和锁阴阵的套阵,
但好歹这么大型的阵法也是鲜少有人布下的,所以孟泊一时间在认真的用黄沙绘制,也没空注意四周的情形。
“啊……”一声惨叫从阵边上传来,孟泊有些迷茫的抬头,只见一个西方修士不知从哪边摸到了他的阵后方,他所在的那块地画圆的黄泉沙缺了个小口,
而那修士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可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滚动,就是不敢碰到地上的那层黄沙。
“你怎么伤人!”与那修士一同前来的其他修士纷纷向孟泊指责,孟泊一头雾水,他做了啥?他不是在画阵吗?
“刚刚这位……唔,圣骑士?管他的,反正他想偷你的黄泉沙,结果被黄泉沙攻击了。”就在边上,一只狼妖见不得孟泊傻乎乎的样子,出言提醒了。
“哦~贼啊,活该!”孟泊走到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人面前,鄙视的骂完然后将手里的黄泉沙填好被破坏的阵圈,就想转身走人,结果又被其他西方修士叫住。
“你伤了人不治的吗!”
“哈?我伤人,你哪只眼瞅见的?”
“阁下,詹姆斯确实是被你的阵法所伤……”
“等等?我这阵法还没成型,如何伤人?再说了,看得懂吗?这是能伤人的阵法?”
“可他确实是被你的阵法材料所伤!”
“唔……贵国的律法是,小偷偷了你家的东西,你不仅不能追究,小偷在偷盗过程中受的伤,你还要负责赔偿?”
“这……”
“不过阴气入体,你们自家不有啥圣水神水的,喝点不就好了,找我治病,不怕我下黑手啊。”
“哼!一会比试见!”
孟泊看着将那小偷扛走的几人,吐了个舌头,继续自已的画阵工程,有了那个圣骑士的例子,觊觎这高等阵法材料的人,现在就真是有贼心没贼胆了,孟泊挑了一下嘴角,
呵,地府就这么好欺负?
地府的东西拿起来就这么顺手?
他虽不是那个与世界同生的孟婆,但好歹也是天妖,还是有着孟婆记忆和全部传承的,被小看无所谓,但吃亏是不可能的。
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巨大的阵法用黄泉沙画好,孟泊捶了捶酸疼的手臂,然后掐起法决,缥缈又肃穆的上古法咒之后,那些黄泉沙发出金光,然后全部升到空中,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阵画,而那光亮竟将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照亮了大半。
本以为这个孟婆画的是普通招鬼阵,没想到阵法启动时,许多东方修士竟看不懂了,这繁复的咒法,已经不是现在这些被简化的阵法可比,而功能也不仅仅是招鬼的用途了,
有些热衷于阵法的修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布阵,痴迷地看着孟泊正在启动形成的阵法,这样的上古阵法,即便只是普通的招鬼阵,也没有留下图文记载了。
阵法形成时带动空气中的灵力,使得站在阵中的孟泊衣炔飘飘,人身蛇尾面容艳丽,让人仿佛回到上古洪荒时期,那时灵气浓郁,仙人满天,而人类不过女娲刚刚捏成的泥人罢了。
孟泊淡淡一笑,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万年的时间,让不少人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怅然若失,而那些悟性好的,竟直接坐下开始顿悟,
一些仙界的人和年长的修士惊讶无比,这孟婆身上竟带有法则的力量,真不愧是被称为天妖的存在,竟让那些平日里能只参悟天道才有顿悟机会的修士在他的身上得到了领悟。
孟泊看了看那些就地打坐的修士,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也是有华夏民族情怀的,甚至他从小受的爱国教育比这些修士还要多,所以能增强自已这方人员的战力,
就当做好事了,不过这些人若顿悟成功,就与他结下因果了,与天妖结下因果,可有他们受的了。
孟泊又等了一会,见所有黄泉沙都已经启动了,立体阵画已经完全成型,于是他走到阵眼的位置,从须弥戒中拿出一颗鬼泪,
鬼泪由鬼魂大彻大悟或伤心至极时才会形成,里面有强大的阴气,他将鬼泪作为阵眼,一是能控制之后众鬼带来的阴气,二是能随时补充众鬼施法时的阴气消耗。
只见鬼泪进入阵眼后,那阵法忽然发出强烈刺目的金光,然后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似乎孟泊忙了一个小时都是白费,
可只要有一点修为的人稍加感受,就能发现这强大阵法的波动,毕竟孟泊没在阵法中加入隐匿的功能,消失不过是大繁致简的表现而已。
这时,孟泊又拖着半袋没用完的黄泉沙走到阵法最靠前的位置,然后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大盆,就是类似给小婴儿洗澡的那种红色大塑料盆,只不过这个盆是土陶的。
孟泊将半袋黄泉沙都倒到那盆里,又拿出一袋黑泥,识货的修士发现,那黑泥里混有大量的魂沙,而孟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又将那袋黑泥倒到盆中,然后提了半桶忘川水倒进去,最后拿出一根长木棍像在搅水泥一样搅绊着。
有些修士捂着心口不忍再看,他们求而不得的材料竟被孟泊这样糟蹋,再看下去他们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心肌梗塞的修士了。
孟泊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将盆里的东西搅和完全了,就将这些泥浆倒在地上,均匀的平铺开来,大概十来平方的大小,然后取出一个绿色小荷包,从里抓了一把种子,竟然在这地上开始撒种,其他修士开始懵了,地府派人真的是来战斗的?
不是来开垦种田的?
洒完种子大约过了五分钟,孟泊见肉眼可见的小嫩苗破土而出,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关注那块地界,反正阵法已成,带有防御效果,不怕有人再来偷东西或搞破坏了。
看了一眼其他修士的地界,有些完成的还铺了地毯已经在煮水准备泡茶了,孟泊又看了一眼自家阵内,似乎简陋了一些,他是不是也要弄些豪华家具呀,
拿不定主竟的孟泊直接拿出黄纸,写了一段血书烧给他家的阿定哥哥寻问,得到的回音是不必,他们自带。
自带?孟泊不知为何想到的就是众鬼每人手拿一个小板凳,到了这里乖乖排排坐,吃果果……
“噗呲~”孟泊一下子把自己逗笑了,看着阿定哥哥回他的黄纸,就算看了好几遍怎么也不舍得用阴火烧掉。
“阿孟……”孟泊正看着黄纸乐不可支的时候,忽然阵边传来了一声带着淡淡愁苦的轻呼。
“樊仙尊,别来无恙。”孟泊看到来者是樊巠,顿时收回笑容,礼貌而又陌生的行了礼,打了个招呼。
“阿孟,我将这阵里的东西给你,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樊巠说话时就布下了隔音阵,虽然他进不了孟泊布下的阵,但其他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呵,樊仙尊好打算,用本就是我的东西与我谈条件?”孟泊一甩长袖,怒目而视,“是我的,请还给我,不还,我自己凭本事拿。还有,不该牵扯的,请斩断!”
“阿孟……我们夫妻一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般……”虽然听不到樊巠和孟泊的对话,但一个表情愤怒,另一个眼神深情,大家伙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若是当年,那薛定不曾出现……”
“有没有阿定,你刺向孟婆心口的那剑也不会消失,与其将锅甩给他人,樊仙尊,你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可好?”孟泊无语,他都有了孟婆所有的记忆了,他还要再来忽悠他吗?
“不是的,阿孟,我当年,当年……我不舍的,最后,那剑我,我最后刺不下手的,我最后一定会停下的来的,
阿孟,你相信我,我是舍不得伤你的,只是没到最后就被薛定拦了下来,我,我不会伤你的。”樊巠有些激动,捂着心口声声泣血。
“樊仙尊,别闹了,无论你最后刺没刺伤孟婆,当你举剑刺向她心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被你伤了,更何况你伤她的又不止这一次,只不过那次最狠,一下子断了她对你的念想罢了。”
孟泊虽然心中难受,可他已经明白这是樊巠情丝化成的红线捆绑造成的,不是他自已的心情,于是不再会被其左右,对着樊巠心硬如铁。
“可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孟婆,如果你一开始……”
“樊巠!你够了!”孟泊听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了他的话,
“你一开始就看不上孟婆的妖族身份,你不要说看了,你连问都没问过孟婆是什么妖,你只一厢情愿的认为孟婆就是刚化形的小妖,无论是蛇虫鼠蚁,与你来说,妖就是妖!一开始就告诉你又如何,
所幸你不知道,你的丑恶嘴脸才被看到,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孟婆,你就爱她如一?呵!有条件附加的,那是爱吗?你的爱从头到尾就不纯粹。”
“那薛定呢!薛定还不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孟婆,所以才巴着你不放!”
“那又如何,至少薛定爱孟婆的时候,是爱她的全部,连她的妖身在他眼里都是最美丽的,她的獠牙尖爪也是最好看的样子,而你?
你比他早了上百年,你连她的妖身都没见过,你好意思和他比?
孟婆不过施了妖术,就算是救了你,救了其他修士,只不过因为她是妖,她就要被你们羞辱,当年孟婆是个无知单纯的小姑娘才被你骗到,被你欺负而不自知,如今,我可不是她,你这一套在我面前不起作用,樊仙尊,回你的仙界去吧,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
孟泊跟在孟婆身边看了一辈子,本来就积累了一堆骂樊巠的话,原是想着不要给地府和仙界之间拉仇恨,事情过去就算了,可樊巠还当他是当年单纯的孟婆来骗,真真是自找上门被骂。
“我不会放弃的!”樊巠直勾勾盯着孟泊看了半晌,最后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孟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主要樊巠走的时候撤了隔音,他再说些什么被其他不明真相群众听到了,还以为东西方交战前,地府先向仙界开战了呢,
算了算了,此间事了,再同这樊巠好好清算一番。孟泊看了眼刚刚洒了种子的那片地,已经满是绿油油的长杆,上面已经结出花苞,
一股股噬魂的气息透过阵法都能感应得到,所幸隔壁是妖族,他们可没啥魂,不像其他修士一般躲得远远的,反而还凑近参观这地府之花。
孟泊见曼珠沙华就要开花了,赶忙到那片花地之中清理了一片空间,然后直接用他的长棍在地上的泥里画召唤阵,当曼珠沙华如烈焰般盛开之时孟泊也启动了那花中的阵法,
一阵光芒闪过,阿新就一袭红衣身姿曼妙的站在花丛中,还是大片的花海,还是那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只是她再望天时,天上的星月同存,让她露出了少有的真心微笑。
“我里个去……看看看!地府来人了!这地府盛产美人吗!如此佳人,我都醉了……”
“醉个PP,你知道她是谁吗!”
“怎么?这地府来的女子还有些名头?”
“有些名头?这女子可是在洪荒时期就闯出‘血月魔姬’的称号呢,你要知道,能在洪荒里有名号的,都不是啥善茬。”
“血月?”
“是呀,称她血月可不是因为她只在血月出动,而是她每次在夜晚大开杀戒时,连月亮都被鲜血染红。”
“那后来呢?怎么去地府了?”
“那就不知道了,当时听说这魔姬拐了老君的一名弟子,结果被两名和尚追杀,两人都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地府,啧啧啧,是个高手。”
“阿新姐姐,我说能让你出来透透气吧,我聪明吧。”孟泊摆着尾巴游到阿新的身边,看着她哀伤的面容,赶紧出声打断她的悲伤。
“恩,阿孟最厉害了。”阿新笑得温柔,轻轻抚了一下孟泊的长发,一点也没那些八卦人士口中凶残的样子。
“还好星现在还在他这世母亲的肚子里,母胎内自成一世界,阿新姐姐和他也不算同处一届了。”孟泊像个讨赏地小孩子,晃着尾巴尖将脸放到阿新的肩膀处蹭了蹭。
“恩恩,我们家阿孟最好了。”阿新姐姐也是很配合地宠溺着表扬,看掉了一众修士的下巴,“好了,不玩了,将其他人也召来吧,他们也许久没见过这天了呢。”
“哼,阿新姐姐就是不爱我,都不和我二人世界呢。”孟泊搞怪的吐了下舌头,然后在阿新伸手假装拍他的时候一甩尾巴就溜出了花丛。
“早知道这话我给你录下来,看看你家薛定能饶得了你。”阿新笑弯了腰,指着孟泊笑骂,刚刚的伤感已经完全失了踪影。
“阿新姐姐才不舍得呢。”孟泊最后冲着阿新咧嘴一笑,
然后双手各掐住三指,手腕相贴转出半圈,然后光圈就顺着他的身体散开直达阵沿,阵法启动,浓厚的阴气直冲天际,还好在到达阵边时被默默拦了下来,光华一闪,恢复平静。
只见阵中忽然多了三十几人,领头的就是薛定和秦广王老蒋,四大判官扛下事务的极限就是解放两个阎王出来了,也还好薛定和老蒋同志不用看押十八层地狱,而鬼差除了刘透、马延和白无常、耿庄外,都被留下来继续当差,吴悠也被孟泊忽悠来了,而魏渊晨只能代班撑船。
其他来的都是酆都鬼街的鬼民们,当然,实力都是经过考核的,不是上来送菜的,包括上次凌云派的开山祖师老张也出来透气了,地府这边还秩序井然的布置着场地,其他修士看到地府来人,一下子全炸开了锅。
“我天!那不是你们凌云派开山祖师爷吗?”
“快看,昆仑祖师的关门弟子,当年叛逃师门的吴悠上仙。”
“别乱说,昆仑派后来发出申明了,人家没有叛逃,只是没想到他也去了地府。”
“师,师父……你,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咱们祖师爷啊……”
“怎么可能,我们祖师爷是飞升仙……我去,还真是!!”
“师兄,你帮我看看,那轮转王我怎么这么眼熟……像是那位仙尊。”
“师弟,别揉眼睛了,再揉就瞎了,人家轮转王就叫薛定,就是当年那位仙尊。”
“那岂不是……”
“嘘!别说了,是不是,你看那两位仙尊就知道了。”
“师尊!”“师尊!”
同时响起的两声问候让地府众鬼一愣,孟泊正拉着薛定在研究要不要真给大家布置小板凳,听到这声音手里还抱着薛定的胳膊,脸就先转过去了,
只见两名长相相同的俊俏男子,一人身着白底黑纱长袍,一人身着黑底白纱长袍,正一脸兴奋地看着薛定。
“阿定哥哥,他们怎么穿得比小白和老耿还像黑白无常呀。”孟泊凑到薛定耳边小声叨叨,没想到就看到两人抽抽的嘴角,想来是被听到了。
“别闹,这是绛朱姐姐的两个儿子,当年我收的弟子,你应该记得吧?”薛定先是温柔地向孟泊解释完,这才抬头看向两人,点了点头,两名男子这才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