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妖族虽然受伤的人多,但没有一个丢了性命,看着那飞舞的白色九尾和黑色的蛇尾,向来坚强的妖族很多人都落了泪,终于,他们也是被同类强者护在身后的存在了,他们也是有人疼有人管的了。
随着战斗愈加的白热化,更多的高手加入了战场,满天各色的魔法,快到只剩光影的飞剑,到现在连仙界仙尊,地府的阎王们也加入了战斗,孟泊想了想,还是不以大欺小了,看对方大天使长飞在半空,不停的吟诵着,
一个巨大淡白色的光罩将西方修士的所有阵营几乎都盖住了,防止战场上的法术和飞剑的误伤,孟泊想着自家这边也是有伤员的,于是也腾空飞起,双手扣在一起结了个莲花印,嘴里不过念了六字真言,
一朵淡金色的九瓣佛莲的虚影从他身体里发出,然后扩大到将整个东方修士的阵营都覆盖住,在佛莲的庇护下,里面的修士不仅不会受战场的波及,心灵还平静了,连伤势都好得更快了。
比起那个大天使长嘴里不停吟诵咒文的紧张感,孟泊则悠闲地哼着小曲,尾巴也跟着节奏甩来甩去,他也知道他一只妖用出佛修才能施放的佛法有多惊人,但洪荒时期,佛道同宗,连妖术都是吸收灵力修成的,怎么就不能互相转换了?
好吧,正常人还真的不行,谁叫孟婆是天妖,生于混沌,再怎么着他体内还有些许混沌之力,转换个佛法也不是太难。
孟泊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薛定潇洒的身影,妖兵“绛朱”再次现世,任是大杀四方,英勇无比,云沐云溪也在他身边一共战斗,三人功法同出一脉,相辅相成,一下子身边就没有多少西方修士敢接近他们了。
于是三人互相点了点头,分散开来,分别去支援那些战斗得比较吃力的东方修士。孟泊正流着哈喇子感叹自己家阿定哥哥老帅了,一边又是感叹,要不是这次东西方大战,哪里能看到薛定和樊巠共同作战的样子啊。
孟泊正摇头晃脑感叹呢,结果忽然看到樊巠正提着他的佩剑直直向背对着他的薛定的后心刺去,孟泊双眼瞪圆,瞬间就出现在长剑与薛定之间,
樊巠的长剑上附有黑色的刑罚之雷,这是世间准则之力,即使是天妖之躯也难以抵挡,
于是,樊巠很顺利的将孟泊刺了个透心凉,又在震惊之下抽出长剑,孟泊一口鲜血喷出,直接瘫倒在薛定的怀里。
第104章 最后的最后(16)
薛定看着怀里脸色惨白,心口不停冒血的孟泊,一时间不敢相信,不是已经什么苦难都过去了吗?
他们不是正要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了吗?
樊巠……樊巠!又是樊巠!
当年抢走了孟婆又不好好待她,如今又来迫害孟泊了,这个人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薛定赤红的双目死死的盯住有些魂不守舍的樊巠,满身魔气缭绕,竟是又要入魔之兆,他仰天怒吼一声,锐利的杀气竟将战场上打得难舍难分的双方修士分隔开来,
见状,地府众鬼指挥着冥渊众魔将三人围住,大家都担心地看着薛定和孟泊,每一个鬼都知道,若是孟泊出事,那薛定肯定入魔且要大杀四方的,
薛定以仙尊之躯化身地府阎王,又以阎王之职入魔,若此事成真,那这世间除了天道圣人之外,还有谁能再阻止他。
远处地府阵营的花海里,阿新见到孟泊倒下放声尖叫,天空中那轮几近成盘的明月一下子染上了血红,阿新不断呼唤着孟泊的名字,声声泣血,若不是被阵法所拦,她早就不顾魂飞魄散的危险冲出花海了,
而后那尖利的声音又换成樊巠的名字,声声带恨,那月亮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一般,红花丛中阴风大作,吹起阿新的红衣和长发,还有满天血红的花瓣,
西方修士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呆住了,一个个都傻站在当场,忽然他们心中明悟,感情东方这些修士原来都是跟他们打着玩的,一旦逼着他们用出真本事,他们早就只剩渣渣了。
“阿定哥哥……”孟泊不过轻轻的呼唤,满身尖锐的薛定一下子收敛了起来,那魔气也不再见踪影,只见他又是哀伤又是温柔地低下头,轻轻将孟泊嘴边的血迹抹去,然后才紧紧握住孟泊努力向上伸的手。
“我在……”薛定的声音失了往日的稳定,带着轻轻的抖和深深的惶恐,他不断的亲吻孟泊逐渐冰凉的手指,可他自己也是鬼,如何能给怀里的爱人温暖。
“我没事……”孟泊才说了三个字,一下子被喉间涌出的血又呛得直咳嗽,缓过来后脸色又青白了几分,没被薛定握住的那只手紧紧抓着衣领,穿心剑,真的疼啊。
“阿孟,阿孟,我没想伤你,我不是故意的,阿孟……”傻了一样的樊巠忽然回过神,直直就跪在了孟泊的面前,一边哭一边说着,落下的泪在地上形成了钻石般的仙泪。
“樊巠……”孟泊看向面前这个哀伤不已的男子,才叫了他的名字,就疼得直喘。
“快!让开,让老身来为孟婆娘娘医治一番。”随着一声苍老的声响,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走进了圈内,
老妪真身明明是妖,但一身圣洁的气息完全不输于仙界的仙子,甚至仙子们还带着杀戮之气,而这名老妪身上的气息干净清澈得像是透明一般。
“阎王大人,孟婆娘娘伤势过重,老身虽不能完全治愈,但能为娘娘减轻些痛苦。”老妇人先是对着薛定和孟泊施了一礼,然后才向薛定说明。
“劳烦老人家了。”薛定点了点头,轻声回话,但眼睛却不舍得离开孟泊的脸上。
“应该的。”老人在孟泊面前蹲下,将手放在他不断流血的心口处上方,一道柔和的白光亮起,那处的伤慢慢止了血,而孟泊脸上紧皱的眉也慢慢放松了,“孟婆娘娘可还记得老身?”
“你是……你是当年的!”孟泊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只是太过激动又牵动伤口,疼的住了嘴。
“娘娘记性就是好,我就是当年受了娘娘救命之恩的小妖,今日特来报答。”老妪面带笑容,慈祥又安静。
“别……别再……你会,你会死的……”孟泊缓了缓,忽然双眼瞪大,这才发现这名老人在用生命精元为自己疗伤,赶紧阻止。
“孟婆娘娘,当年若不是您救了老身,老身早就死在樊仙尊的剑下了,强撑着活到现在不敢死去,一是为了能报娘娘救命之恩,二是为了向樊仙尊证明一件事。”
老妪不等孟泊说完话,一下子将手中柔和的白光打入孟泊心口,只见原本脸色难看的孟泊恢复了些许神采。
“樊仙尊,你可还记得老身否?”老妪见孟泊缓过来了,又起身走向樊巠,只是失了大量生命精元,起身时身形难免不稳,
这时又从一边冲出来一只小鹿妖,睁着大大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但还是状着胆子将老妪扶好。
“你是……”樊巠的眼神都有些失焦了,看着老妪也是一脸茫然。
“老身就是当年樊仙尊想要斩于剑下的那只兔妖,当年仙尊认为只要为妖就会害人作恶,而孟婆娘娘则主张妖也有良善之辈,仙尊可还记得?”
“是你……”
“是的,老身这几万年来,不敢杀生,不敢为恶,一心修炼向善,到了这个寿数,连死也不敢,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来到仙尊您的面前让您看看,孟婆娘娘是对的!
不仅老身,连老身的弟子都个个只修灵力行医救人,您抬头看看这个孩子,她比您周身气息还要纯洁,所以,老身临死前可以坦荡的同您说,老身一辈子都没有作恶,也一心教导妖族子弟向善,樊仙尊,你,没有权利滥杀妖族,因为,我们比您干净得多!”
老妪说完,像是完成毕生的心愿般,带着满足的笑容最后看了一眼孟泊,然后化作点点白光消失了,最后她站的位置只剩一只死去的白兔。
那只鹿妖一下子泪流满面,她小心的将白兔的尸体抱在怀中,然后向着孟泊又施了一礼,这才哭着抱着白兔跑回妖族的阵营。
孟泊眼中也含了泪,看了一眼震惊当场的樊巠,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一个举动一句话,会对别人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有这样一只弱小的兔妖,她愿用一生的坚守向他证明,妖即为恶,是错的,樊巠,是错的!
“她是你前世种下的善因,现在你受了这个果,你不要为她难过,她离去时也是满足开心的。”薛定怕孟泊因那兔妖之死难过,于是还在轻声劝着他,可孟泊喉间酸涩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微笑点了点头。
“樊巠……之前你我之间孰是孰非,我已不想多论,你且断了情丝,还我逆鳞,你我两清,从此互不相欠,可好。”孟泊喘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力气,立即向樊巠提出了要求。
“阿孟,你就要死了,你临死前也只对我说这些吗?”
“樊巠……我这次死不死得成,我说不算,我还有个能为我付出一切的阿定哥哥,可我不想……不想,若再一次醒来,还要和你,和你纠缠不清,我,我只想,清清白白,只属于阿定哥哥一个人的。”
“阿孟……我真的悔过了……我为你所做的,还不够吗?你信我,我爱你啊,爱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是,是吗……什么都不要了吗?你,你不还是仙尊吗?说着能为我放弃一切,可,可你却一样都没失去,而我的阿定哥哥,只有我了……”
“阿孟,若是当年……”
“樊巠!不要提当年,这世间有什么事是你一句若是就能改变的?你要还顾恋一点点与孟婆的情谊,你就放我自由吧!”
“阿孟……原来,最狠心的人,是你……好,我成全你!”樊巠见孟泊疼得连话都不顺,命都要没了,还想着要与他分清界线,一下子就觉得这么长久的坚持是个笑话,最终,他还是将属于他的阿孟给弄丢了。
樊巠仰头闭了闭眼,然后站起身子,他将左手按在心口位置,忽然就看到从他心口到孟泊的心口,现出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红线相连着,樊巠又看了一眼孟泊,只见他满目坚定,苦笑一声直接用右手所持的长剑砍断了红线,
只见断掉的红丝一下子化成细碎的光点消失了,而樊巠则头一偏,直接吐出一口带着金色的血液,毕竟是他的情丝,斩断了又岂有不伤着他的道理。
樊巠不再看向孟泊,等了片刻,直到心口的剧痛缓解之后,这才轻启红唇“淮儿……”
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扩散的术法,话音才落,男生宿舍里的小黑就立即出现在他面前,紧张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师尊,您怎么了?”
“淮儿,苦了你这么多年了,如今……如今,唉!”樊巠目光带着怜爱的看着小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师尊,徒儿明白的,一切都是徒儿自愿的,师尊不必自责,徒儿这就将所镇压之物释放。”小黑不让樊巠再说,
带着坚毅的目光跪下拜别樊巠之后,又狠狠瞪了一眼薛定和孟泊,之后以身殉阵化成光点消失了,而H大内复杂的上古阵法这就这样也跟着消失了。
一道七彩光伴着一道黑光破土而出,直接将男生宿舍、女生宿舍和综合实验楼震塌,还没等其他修士反应过来,那两样刚出土之物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直接冲着孟泊而来,
两件物品亲昵着围着孟婆绕了几圈之后,七彩光芒消失,孟泊的左眼角缺失的七彩逆鳞就出现了,而那黑光中的妖骨正要溶入孟泊的魂中,却被孟泊一犹豫抓在手中,然后丢到须弥戒中。
“樊巠,自此你我再无瓜葛。”孟泊喘了一下,看了看远处倒塌的男生宿舍,又忍不住问:“你用弟子为阵眼……可悔过。”
“除了你,我樊巠对于任何事均无悔!”或许是情丝已断,即使再面对孟泊,樊巠脸上也冷漠了许多。
“看吧,樊巠,这,就是你得不到爱的原因……”孟泊惨然一笑,为前世的孟婆,也为那无怨无尤的小黑,“樊巠,今日一别,愿永无相见之日,我祝你仙途平坦,早登三十三重天。”
樊巠眼神复杂地再看了一眼孟泊和薛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虽他与孟泊断了情丝,但孟泊毕竟还有一丝他的血脉,轮回功德里还有他的一份,所以他不可能做出什么对地府不利的事,经此一剑,他们就真是陌路人了。
虽然断了情丝,他的修为更上一层,已经步入准圣境界了,但这从前就梦寐以求的事却再也激不起他心中的波浪,好像那断了情丝的一剑也将他的所有情绪和快乐都斩断了,从此,他只是无念无欲的神仙了,永远孤单,永远寂寞。
“阿定哥……”
“快看,那是什么!!”
“天啊!”
孟泊见事已了解,正想对薛定说话,没想到就被阵阵惊呼打断,抬头看去,原来刚刚孟婆妖骨冲天而起时,那妖气竟引得远方一处的共鸣,那极远之地发出红光,
那妖气隔着半个地球都强得让人震惊,那处红光像是火烧云般从远处蔓延到孟泊这处的天空,直到整个夜晚的天空都被映红了,而在众人的感知中,一个极其恐怖的气息正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向着这里接近。
终于,那气息近到面前了,所有人都被这强劲的妖气冲得口吐鲜血,而孟泊则勉力伸手放出一道屏障,这才护住了大部分东方修士,可是这一动用妖气,又让他一口鲜血喷出。
“啧啧啧,看看,看看,你们嫌我笨,骗我沉睡,而聪明的你们,怎么一个个混到如此凄惨的地步。”浑厚傲慢的男声响起,随之其身影也进入众人视线,人首蛇身全身赤红,来者竟是在极地沉睡万年的烛龙。
“哎哟,这不是小孟婆吗,怎么?要死了?可怜哟!”烛龙弯下蛇身,凑近看了看孟泊,
然后不屑的勾唇一笑,薛定气得要动,却被孟泊紧紧拽住了手,烛龙,足可灭世的天妖,天道最为忌惮的存在,孟泊实在不敢让薛定去招惹这样一个存在。
“烛龙哥哥,你,咳咳咳……你醒啦!”孟泊忍着疼,强撑起笑容,看向烛龙的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啧!和以前一样傻呆呆的,堂堂天妖,也能让人将你伤成这样,你和女娲啊,一样不省心。”烛龙将脸转向一边,
所幸他肤色本就赤红,不然众人就会发现他红了的脸,他从以前就受不了女娲和孟婆娇娇的叫他一声烛龙哥哥,只这一声,让他挖心掏肺都心甘。
“烛龙哥哥,疼……”孟泊继续无辜大眼攻势。
“你啊你啊,早叫你和女娲跟着哥混,不信,非要跟着那个狡猾阴险的伏羲,看吧看吧,一个比一个混得惨!”烛龙恨铁不成钢的骂完,
然后还是小心的射出一道自身妖元到孟泊伤的心口,可惜他不明白自己毁灭之力有多强大,直接让那止血的伤口又再次迸裂开来,孟泊一下子又喷出一口血来,薛定狠狠的瞪来,烛龙难得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谢谢烛龙哥哥,我好多了。”孟泊见烛龙一脸担心又强撑的样子,于是灿烂一笑,其实他也没骗人,忍过那毁灭之力后,那纯粹的妖元确实让他好过许多,不过也只是续命罢了,心口破的那个洞没修复,其他再怎么补也没用。
“哎呀呀,我不管你,告诉我伏羲在哪就好。”烛龙揉了揉鼻子,想想治病救人还是伏羲在行,他可以先把伏羲揪来给小孟婆治病,然后再找他算账。
“烛龙哥哥,你找伏羲哥哥可不能打架,好好说话。”
“那不行,那货骗我睡了这么久,我肯定要揍他的!”
“咳咳咳……那当年我和女娲也骗哥哥了,女娲不在了,哥哥揍我吧。”
“你你你!哎呀,你们俩臭丫头就只会护着他来气我吧,行行行,我不打他,我和他好好说,行吧,祖宗。”
“嘻嘻,好,动嘴好,反正烛龙哥哥你也说过不伏羲哥哥!”
“你这!啧!看你伤了,我不说你,告诉我,伏羲那小子在哪里。”
“唉……女娲在那,伏羲哥哥怎会离开。”
“你是说……”
“恩,伏羲哥哥一直神隐在女娲补天的不周山残体处。”
“他在那干嘛?等着天再破大一点,女娲身子卡不住了,掉下来?”
“……烛龙哥哥!”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撑住,我找他来给你治。”
“不用啦,我自己有办法,你们别打架就好……”
“啧,败给你了,不打不打,你也不许死!”
“恩,好。”
看着烛龙离去,天上的红云也向远处继续蔓延,孟泊微微笑了笑,然后拉住薛定的领口,一脸要哭的大叫:“嗷嗷嗷,疼啊,阿定哥哥快帮我,疼死了啊啊啊啊。”
薛定被孟泊忽然转变吓得一愣,然后又心疼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帮他到,直到孟泊咬着牙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大木盒,薛定打开盒子一看,
竟是装了一大瓶的清水,他这才想起来,当年孟泊的母亲孟芯思念亲儿却不得相见,日日流泪,这只为孟泊所流的孟婆泪装了近两斤,而这两斤的孟婆泪,不就是孟泊的救命药水吗?
怪不得孟泊从头到尾都不惊慌,从容以对,原来是有百分百的退路啊。
薛定不敢耽误,赶紧拔起瓶塞将那孟婆泪小心倒在孟泊的心口上,直到伤口愈合了,又翻过身将后背的贯穿伤也愈合,然后让孟婆喝了两口,这才将瓶塞又重新塞好,放回木盒里,让孟泊慎重的再放回须弥戒内。
疼痛消失了,孟泊有种新生的感觉,特别是他的逆鳞回来了,心也不再受其他外物的干扰了,看着还一脸担心看着他的薛定,孟泊开心的紧紧抱住了他,从今往后,他们就只属于彼此了,他们终是可以过上童话里,王子和公主那样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再次见到烛龙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期间孟泊一直做好烛龙会毁灭世界的准备,结果一切风平浪静,那次东西方大战,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潦草,
虽然他们觊觎的出土宝物真是上古大能的东西,但那明显是有主的,无论是藏宝人还是宝主都站在他们面前,而且藏宝之人直接将宝物物归原主,这让他们连开口说想要的机会都没有,于是西方修士们只能灰溜溜的回国了,
当然,他们见识过了东方修士的强大,还有孟婆、烛龙这样混沌时期的天妖,估计再让他们来一次,都不敢了,特别是那些比木乃伊的圣甲虫还能吃的魔物,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想来接下来百年,他们要讨论的话题就是,如果东方修士带着这些无尽的小魔物攻打他们国家,他们要如何应对了。
昨晚电闪雷鸣,网上朋友圈又一大群人喊着有大神在渡劫,可那雷雨过后,孟泊竟然又再次感受到了女娲和伏羲的气息,虽然弱,但确实又出现在这世上了,果然,第二天,忘川河畔黄泉边,烛龙又找了上门。
“烛龙哥哥,你找到伏羲哥哥和女娲了?”此时,孟泊依然泡在忘川中,为休息的吴悠替班当桥,见着烛龙也不过翻个身趴在岸边,对着烛龙笑得没心没肺。
“是呗,找到伏羲那小子时,他被化得就剩个头,果然阴险,还知道把嘴留着和我争吵。”烛龙无赖地撇了撇嘴,然后笑得露出大白牙,“我能惯着他吗,我看他混沌本元还在,就直接抽出来,化成个小蛇蛋。”
“所以呢……”孟泊有些黑线,这种不管不顾的举动,还确实是烛龙才能干的出来的。
“我想啊,或许女娲的混沌本元也在呢,于是就着不周山的遗址直接上天,果然……”
“女娲还在?”
“呵,怎么可能,卡久了都成石头了!”
“……”
“还好我研究了半天,发现那石头中间女娲的混沌本元,于是也抽出来,化成个蛋。”
“然后你就来了?”
“没呢,之后就一直在伏羲那住的地方……”
“孵蛋?”
“咳咳!呃,是吧。”
“你还真是……好棒棒呢……”
“哼哼!怎么和哥哥说话的!”
“然后呢?”
“昨晚孵出来了,要不怎么天降刑雷,天道向来不容我们于世的。”
“什么,他们孵出来了??!!”孟泊听闻激动地将尾桥上的鬼都甩到地府那边,然后支起尾巴从水中出来,凑到烛龙面前。
“恩,出来了。”烛龙吓人的脸上露出了难得温柔的笑容,只见他面带宠溺地伸出手,一白一青两条不足10厘米长的小蛇从他衣袖中滑出,小尾巴尖互相缠绕着圈在烛龙手腕上,看到孟婆时还直起身子吐了吐信子。
“回来了,真好……”孟泊眼中含泪,伸出手指在两只小蛇头上轻触一下,然后带着柔柔的微笑又看向烛龙,“你们今后想……”
“孟婆,这世间天道不容我们,我可以毁了这世界,但这么多年了,这世界除了有盘古那傻大个化身外,你们三个也与这纠缠不清了,所以我只能提出他们的混沌本元,
我带着新生的大家,踏破虚空,去找一个能容下我们兄妹四人的世界,三千世界,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是我们的家。”烛龙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孟泊。
“所以……烛龙哥哥你也要取了我的混沌本元孵蛋吗?”孟泊想了想,偏头问道,若烛龙这么做了,那他可能只剩下个能提供孟婆泪的躯壳在这世上了。
“孟婆,我听伏羲说了,你……你自已做决定吧,是跟着哥哥们走,还是留下……”烛龙目带怜惜,伸手摸了摸孟泊的发顶,“若你执意要留下,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哥哥们再也护不了你了。”
“哥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尊重我的选择,我也不能让你们带着遗憾离开。”孟泊感动地上前抱了抱烛龙,然后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两只小蛇的头,
而后目光坚毅地看向烛龙,“烛龙哥哥,你们都当我是孟婆,但我愿意将最初的孟婆还予你们,我只做这天道之下的小妖孟泊。”
“你……”烛龙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那两只小蛇也游到烛龙两只耳朵上,一左一右的看着孟泊。
“你们等我一下。”孟泊对着他们一笑,然后回身跳入忘川之中,不一会,他又重新上岸,手中捧着一颗黑色的蛇蛋,烛龙见到这蛋后震惊地看向孟泊。
“这是……孟婆?”
“是的,那日孟婆的妖骨回归,本是要并入我魂内,但孟婆牺牲自已成全我的幸福,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于是我将她的妖骨养在忘川河底,一周后,就化成了这颗蛇蛋。”
“可……这颗蛋是死的……”
“所以,这才是我送给你们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