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人和自己真是八竿子打不着,他可太冤枉了。
可是人家和喻年告白,蒋哥生的哪门子气啊?
等等!过往被曲沐阳忽略掉的细节一股脑的全都涌上来,手环、校服、失踪的蒋洄……曲沐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洄。
“卧槽!”
蒋哥你是不是喜欢喻年啊!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还没等曲沐阳把这些话问出口,蒋洄就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他的猜测。
蒋大爷朝前走了两步,转身进了一班!
此刻的一班静的一批,大家看见蒋洄表情不善,面露凶光的走进来,第一反应不约而同是——完了,校霸要在一班大开杀戒,血溅当场了!
听说蒋洄曾经以一敌百,在初中的时候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听说蒋洄家里特别有钱,之前把人打的半残,砸了几十万,连处分都没留!
听说上一个招惹过蒋洄的人,已经失踪大半年了!
蒋洄那些神乎其神的江湖传言,此刻不要钱似的哐哐往大家脑子里砸。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被这祖宗拿来先开刀。
然后蒋洄并没有按照大家的预想那样,先掀几张桌子助助兴,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大长腿,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喻年桌旁。
喻年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他显然低估了一个Alpha的占有欲,没想到蒋洄真的敢因为一封信,明目张胆的闯进来。
蒋洄朝喻年伸出手,语气极为嚣张:“拿来。”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拿什么!拿命还是拿头!
喻年木着脸看他,两人在众人惊悚的眼神中无声的对峙。
“铃铃铃——”此刻响起的上课铃,像极了催命符。
蒋洄敲了敲桌子:“我不介意在你们班上一节——”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表,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化学课。”
喻年知道他绝对能说到做到,他不要面子,但喻年还是要脸的。
喻年满脸写着不爽,伸手从口袋里翻出那封信,摔在蒋洄手心,靠在椅子背上,无声的说了一句“滚”。
达到目的,蒋洄也没再纠缠,拿着那淡粉色的信优哉游哉的滚了。
“哟,来我们班干嘛?”杨慧今天被李主任叫去开了个小会,上课迟了一会儿,正好撞上走到门口的蒋洄,以及站在门口张着嘴,看上去享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曲沐阳。
“老师,我来找喻年问题。”蒋洄随手把那封信团巴团巴揣进兜里。
“下回早点儿,别耽误上课。”杨慧还以为上次在办公室里和蒋洄说的话,他听进去,并且决定要奋发图强了,倍感欣慰的拍了拍蒋洄的肩膀:“回去吧,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来办公室问我。”
蒋洄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回到道:“谢谢老师。”
说完,面不改色的带着曲沐阳走了。
杨慧站在讲台上,看着自家学生仿佛被抽了灵魂是的表情,觉得自家很有必要鞭策一下这些优等生:“看什么呢,我跟你们说啊,我之前看过蒋洄的成绩,他用点儿功可不比你们差。最近上课打瞌睡的同学有点危机意识,别真被五班的人超了,到时候多没面子。”
开完简短而震撼人心的动员大会,杨慧开始进入正题,拿着卷子讲题。
众人表面上低头和错题死磕,实际上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虽然当时没反应过来,但喻年把一封粉色的信交给蒋洄的时候,众人心里早就飘过了满屏的粉色弹幕,这俩人,绝逼有情况!
一下课,甚至都没等杨慧两只脚都迈出教室,不少人就一股脑的涌到喻年桌子旁开始叽叽喳喳。
“喻神,校霸找你啥事啊?”
“那封信咋回事啊?”
“刚刚那个找你的Omega是什么情况?”
“你和蒋洄告白了?”
喻年越听越离谱,眼瞅着不少人都准备攒份子钱了,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叽叽喳喳。
“蒋洄喜欢刚刚那个Omega。”
空气一时间凝固住了。
不愧是喻神,开口就是重磅炸弹。
“他怕我答应,就拿走了信。”喻年不急不缓的补充:“我祝福他们。”
三言两语,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蒋洄喜欢的人从喻年这种冷漠学霸到腼腆Omega的落差感实在太大,众人作鸟散状,惊恐的各自回座消化“校霸居然喜欢这一款”的消息去了。
只有喻年无情的冷笑一声,拿着笔继续刷题。
傍晚放学,几乎全校都知道了蒋洄喜欢那个Omega的消息,喻年已经彻底脱离开了舆论中心。
出了校门,他心情极好的戴上耳机,思索着晚上要吃点什么,丝毫没有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喻神!”赵跃看着喻年丝毫没有停顿的背景,咬了咬唇,觉得喻年一定是吃醋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蒋洄喜欢自己,下午同学和他说,蒋洄为了那封信,在一班班主任上课的时候毫不犹豫闯进班门,跟喻年要回自己的情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自己魅力居然这么大!
赵跃沉浸在被校霸喜欢的惊喜中无法自拔,险些没忍住去五班给校霸一个台阶,顺水推舟和他在一起,免得他再因为自己做出这样容易处分的事情。
好在朋友拦住了他,让他矜持一点,说要吊着Alpha,太容易到手的话,反而不会被珍惜。
赵跃觉得朋友很有道理,自己确实应该矜持一点。
今天不少同学都对自己极其殷勤,他一跃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走到哪,背后都有人窃窃私语,其中不乏一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赵跃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甚至连晚自习都没上,就背着书包回了家,准备和家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豪门继承人的Omega了!
正想着,他看见了前方单肩背着书包的喻年。
喻神也是喜欢我的吧!赵跃笃定的想:他只是因为蒋洄所以才痛割爱。
或许,我可以同时拥有他们两个人!
赵跃一路小跑追上喻年,又叫了他一声。
喻年察觉到有人叫他,摘下一只耳机回过身。
“喻神……”赵跃望着喻年帅气而冷漠的脸,整个人心神一晃。
“有事吗?”
赵跃回过神来,用他管用的无辜表情看着喻年,委屈道:“喻神,我在后面叫了你好久,你都不理我。”
喻年并不想理他,“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赵跃觉得喻年还没消气,在和自己闹脾气,继续锲而不舍的追上来,寻找话题:“喻神,你在听什么呀?”
说着,伸手就要拿喻年手中的耳机。
喻年正要躲,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握住了手。
第二十三章 现在满意了吗?(换封面啦!)
蒋洄从后面拥住喻年,握着他的手,微微俯身,将那只耳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耳机线被蒋洄的动作向上带了一下,微不足道的力度却使喻年耳边挂着的那只耳机也被轻微拉扯,要掉不掉的挂在耳边挣扎。
赵跃看着蒋洄带着怒气的眼,整个人都僵住了,瞬间萌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场的惧怕感,赶紧开口解释:“蒋洄,是喻年主动找……”
蒋洄说了一首歌的名字,打断了赵跃急匆匆编出来的胡话。
“啊?”赵跃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蒋洄什么意思。
蒋洄难得对其他人这么有耐性,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歌名,冷眼问他:“听见了吗?”
虽然蒋洄没有发火,但赵跃还是被吓的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听……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滚?”
赵跃对蒋洄的不耐烦浑然不觉,下意识忽略了蒋洄和喻年之间非同寻常的氛围,只以为蒋洄是看见自己和喻年在一起,所以醋意大发。
他在三言两语间飞速稳住了情绪,抽抽泣泣我见犹怜的开口:“蒋洄,我错了,我不该同情心泛滥,安慰喻年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分明是他和喻年告白,却两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喻年略带惊异看了他一眼,这人颠三倒四撒谎编瞎话的本事简直让人拍案叫绝,要不是现在的气氛是在不合适,他简直想为赵跃又当又立的精彩发言鼓掌。
蒋洄脸上的表情此刻也分外好看,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不听的劝自己:身为Alpha,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打Omega。
这句话被蒋洄翻来覆去在心里念了十几遍,才堪堪收住了怒火。
赵跃显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见蒋洄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了,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用,暗自得意的想:蒋洄果然在乎我,像我这样的Omega,就该被所有人喜欢!
他继而开口撒娇:“蒋洄,天太黑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说完作势就要去揽蒋洄的胳膊。
蒋洄瞬间躲开了赵跃伸过来的手,厌恶的皱了皱眉。自己今天这么早出校可不是为了送一个毫不相识的人。
况且今天下午,曲沐阳边笑边把“蒋洄有个订婚对象”的传闻和他复述了一遍,蒋洄险些没被这个傻.逼Omega气死。
如果不是因为他给喻年送了情书,蒋洄根本就不认识他!
据说这人半天前还在班里信誓旦旦的说,喻年很快要成他男朋友了,下午扭头就成了自己的结婚对象,网络谣言都没他造的快!
赵跃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尴尬的气氛逐渐在三人之间弥漫。
“你们聊,我先走了。”喻年早就从蒋洄的手中挣脱,只留了一只耳机在蒋洄手里,他默默向后退了半步,轻轻拽了拽耳机线,想把自己的耳机抽出来。
奈何蒋洄就是不松手,两人一人拿着一只耳机隔空对望,红色的耳机线缠绕在两人手心,随风轻轻摆动,像是月下老人偷偷牵下的红绳。
赵跃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纳过闷来。
这个贱人!
他大步跨上前,指着喻年骂道:“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蒋洄?!”
曾经的怦然心动被肆意增长的嫉妒压成了粉末,之前喻年吸引赵跃的种种,如今都成了赵跃滔天恨意的来源。
“你是不是误会了。”喻年皱着眉解释。
“蒋洄,你是因为我给喻年情书,所以才故意气我的吗?”赵跃对着蒋洄撒娇。
他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听到传言和同学好奇的询问,连澄清和证实的想法都没有,就上赶着坐实,甚至自己还添油加醋的暗示同学,自己很快就要和蒋洄订婚,嫁入豪门,此刻眼瞅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整个人都有些扭曲。
“我不喜欢你。”蒋洄站在月光下,被月光浸染了一身的寒意,冷着声开口。
“都是因为你!”赵跃受了莫大的刺激,直接将火撒在喻年身上,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蒋洄明明就是喜欢我!如果不是你勾引蒋洄,他不会这么说的!”
赵跃张牙舞爪的扑到喻年面前,被蒋洄一把拦住。
赵跃更气了,他嘶声喊道:“喻年你这个贱人!”
这句话好死不死踩到了喻年的雷点,他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却也忍着没和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动手。
“我不打Omega,你自己滚。”蒋洄怒道。
“蒋洄,你就是喜欢我,你不会为了一个贱人打我的!”赵跃仗着俩人没有动手的意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况且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撒了谎,说蒋洄喜欢他,自己不好意思拒绝蒋洄,事情一旦败露,他肯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蒋洄不想再跟赵跃掰扯这些某须有的问题,拉着喻年转身就走。
赵跃急了,他一把拉住离他最近的喻年,口不择言的骂道:“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人,你爸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黑夜中无比清晰的响起。
赵跃捂着自己快速肿起来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蒋洄。
蒋洄忍无可忍,电光火石之间握住喻年的手扬起来,带着人毫不留情的扇了赵跃一巴掌。
“满意了吗?”
蒋洄把喻年裹在怀里,一把推开赵跃,头也不回的带着人消失在茫茫月色间。
“疼吗?”蒋洄牵起喻年被自己握着强行打了赵跃一巴掌,而有些发红的手,轻轻吹了吹。
喻年抬眼看了蒋洄一会儿:“我可以自己走。”
“今天不行。”
“因为程曦泽?”喻年一语中的。
蒋洄点了点头,直言不讳:“他全家明天就要去外省了,今天是他在本市的最后一天。”
“蒋洄,”喻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我不是废物。”
蒋洄无声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他的玫瑰有多厉害。
他微微俯身,在喻年的手掌心落下一枚轻柔至极又无比珍视的吻:“可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陷入危险的可能。”
第二十四章 老子一天没放手,你他妈就别想着跑!
喻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神情冷漠:“蒋洄,别太过火。”
蒋洄嗤笑出声,低沉又有些喑哑的声音在朦胧夜色中显得格外撩人,但他随即便收敛了笑意,用一种喻年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许暴戾眼神看他,蒋洄上前一步,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他几乎快要贴上喻年的唇:“三个月了,你适可而止一点。”
喻年直觉蒋洄今天不太对劲儿,他默默瞟了一眼身后,还没等看清退路,就被蒋洄强硬的禁锢在怀里。
“喻年,是你他妈先招惹我的,现在想反悔,晚了!你给我记好了,老子一天没放手,你他妈就别想跑!”
“还想把我推给别人?”蒋洄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他抬手捏着喻年的下巴,恶狠狠道:“你不会真以为和我上了床以后,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吧。”
喻年瞬间血气上涌,他挣脱不开蒋洄铁钳似的手,却还是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他的眼神不带丝毫闪躲,冷声道:“五公里外有一家暮色。”
“你什么意思。”
“暮色的人明码标价,我”
“你可以试试。”蒋洄打断喻年的话,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狠戾:“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在家里###########################################!”
蒋洄的占有欲被喻年掀了个彻底,他在无人的街头,不顾喻年的反抗,反手将喻年背过身,推到树旁,低头在喻年那块柔软的,充满桃子香气的腺体上用力吮吸,软肉很快泛起了红。
喻年整个人被按在树上,巨大的挤压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他紧闭着嘴,把那些难以抑制的喘息声统统咽了回去。
“说,我是谁。”蒋洄叼着喻年的腺体,被喻年腺体溢出的香软味道逼红了眼。
“你……给我滚……”蒋洄一口咬在腺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喻年的声音突然被蒋洄碾的稀碎。
“唔!”
和上次的临时标记不同,喻年并不顺从,蒋洄下口也又狠又快,强强相撞,喻年疼的声音都变了调。
不知过了多久,蒋洄才从强势的压制转为轻柔的拥抱,他收起锋利的犬齿,用舌尖一点点舔舐着喻年的伤口,依旧不依不饶问他:“还去吗?”
喻年被强行临时标记之后,一种不可言说的热逐渐布满四肢百骸,他气急了,费力推开蒋洄,一言不发,踉踉跄跄的朝着家的反方向走。
蒋洄飞快扶住喻年:“这种时候你还要去哪儿?”
喻年一把推开蒋洄,近乎报复似的开口挑衅:“这种时候,我还能去哪儿?”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下,压着体内翻腾着的惊涛骇浪,甚至连语气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继续说道:“暮色。”
“行,”蒋洄舔了一下槽牙,单手掳过喻年:“暮色是吧,我成全你。”
蒋洄今天是开着车来的,车一早被他停在了附近,他半胁迫着带喻年走过去,开了副驾驶的门,把喻年扔在座位上,喻年下意识直起身,还没等抬手打开车门,蒋洄就坐进了驾驶室,把车门摔了个震天响,他反手锁上车,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喻年,旋即启动车子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今天周五,是暮色雷打不动的猎艳之夜,纸醉金迷的场子里几乎人满为患,无数男男女女在寻找自己今晚的猎物。
曲沐阳摊在卡座里,揽着刚刚勾搭上的Omega调情,娇软的Omega用食指在曲沐阳上身画着圈,指尖逐渐碰上了曲沐阳的衬衫扣子,眼瞅着就要和曲沐阳的胸肌来个亲密接触。
这时,前方的人群突然骚乱起来,曲沐阳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瞬间坐了起来。
“怎么了?”Omega娇滴滴的开口。
“宝贝儿,你先在这等我一会。”曲沐阳甩下一句话,甚至没看到Omega有些不悦的脸色,抬腿就走。
“蒋哥,你们这什么情况啊!”曲沐阳摆摆手,拒绝了一个极其,没眼力见儿,上来搭讪的Beta,诧异的看着穿着校服的蒋洄,以及在他怀里表情冷得像块冰的喻年。
“你怎么带他来这儿了?”曲沐阳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喻年是因为蒋洄带他来了这种地方,所以生气了,他眼神示意蒋洄赶紧带着人走,待会场子热起来,一群人又搂又抱再崩坏学霸的三观可怎么办。
虽然他和蒋洄都没有这种癖好,但毕竟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任谁会不多想?
蒋洄开口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不算大,开口瞬间就被淹没在巨大的音乐轰鸣声里,但曲沐阳瞬间意会到了他的话。
他问:“在暮色开房了吗?”
曲沐阳震惊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们这身衣服,来暮色玩cosplay?”
暮色三楼是客房,不提前一天预订根本抢不上,曲沐阳倒是早就用VIP开了间房,他从口袋里拿出房卡,递给蒋洄,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卡座,有些遗憾。
蒋洄绑着人上了电梯,现在时间还早,没什么人会放着好好的夜店艳场不去,直奔客房,电梯里空无一人,喻年被蒋洄推在角落里强吻。
“你是不是疯了!”喻年抬手挡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天多半要死在这,他在路上清醒了不少,极其懊悔自己一时间没沉住气,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趁着电梯开门的瞬间,喻年飞快冲出电梯,没等跑出几米,就被蒋洄一把捞回来,扛在肩上。
蒋洄硬了一路,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见喻年在说什么了,他顺着提示标找到房间,刷开房门,连房卡都顾不上插,直接踹上房门,把喻年摔在床上,压了上去。
蒋洄握住喻年的双手,咬牙切齿:“老子告诉你,不管在哪儿,能上你的自始至终都只能是我!”
“明码标价?喻年,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蒋洄俯下身,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
“待会儿你要是还有走出房间去找明码标价的力气,”他一口咬住喻年圆润的耳垂:“我放你走。”
喻年半趴在枕头上,将大半张脸埋在蓬松柔软的枕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圈红痕,背后、胳膊上,也全是青紫色的的痕迹。
他睡的极不安稳,一只手攥着枕头的一角,微微蹙眉,似乎在做什么噩梦。蒋洄看了喻年一回儿,才在手机第三次亮起来的时候,下床捞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在喻年的额头落下了一枚轻柔的吻。
蒋洄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房卡揣进兜里,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凌晨五点的街道空荡荡寂静的很,风卷起落叶吹向不知名的远方,程曦泽踉踉跄跄从一家酒吧里走出来,满身酒气,衣衫不整,他转身和一群没尽兴不准备散场的朋友告别,只身离开了欢乐场。
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车了,好在酒吧到他家小区有一条近路,虽然没有路灯,但是能省十几分钟的路程。
夜里的风有些凉,程曦泽打了个还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关掉电量低的提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在那条已经走过千百次的小路上摸索前行。
“啪——”
打火机盖子被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路上突兀响起,程曦泽被吓了一跳,他暗骂一声,以为是哪个烟鬼烟瘾犯了,怕父母知道,偷溜出来抽烟。
程曦泽表情不善的啐了一口,酒精的后劲逐渐反上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那个大半夜抽烟的傻.逼一点颜色看看,程曦泽头脑发热的朝着声源处走,终于看见烟头上那一点忽明忽灭的火星。
他把手机抬起来,灯光照在那人脸上的瞬间,手机被消耗掉了最后一点电,小路陷入一片死寂,路上堆放的废物、家具,以及眼前的人,都化为一个朦胧的轮廓,程曦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他打小混迹在那些不入流的场合,小时候看那些满口脏话的大人抽烟,长大后自己和许多同龄人一样,趁着课间在厕所里吞云吐雾,在厕所抽烟的感觉并不好,但他抗拒不了那种能短暂麻痹自己的感觉。
蒋洄和他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他指尖夹着那支烟,懒懒散散的背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抵在墙面,整个人被烟雾笼罩,显得更加狂傲,蒋洄斜着眼看了僵住的程曦泽一眼,轻蔑的呵了一声,抽了一口烟之后,将那支烟扔在地上,抬脚捻灭了上面微弱的火光。
他从容淡定的走到程曦泽面前,刚刚没来得及吐出的那口烟劈头盖脸喷在程曦泽脸上,分明什么都没说,但程曦泽在这种无声的压迫感中早就软了腿,险些跪倒在地。
“放心,我帮你叫了救护车。”
把程曦泽踹翻在地之前,蒋洄无端想起半小时前还和自己在床上纠缠的人,明明是个Omega,却倔强的要命。
蒋洄小时候精力旺盛,家里实在能让他发泄多余精力的场所,父亲忍无可忍,把他扔去了格斗训练营,训练营里全军事化管理,不论家境,不论年龄,能打的就是老大,蒋洄大小假期全在训练营里度过,成了全营里最能打的人。
后来某天他以一打五在营里又赢了一次大型训练赛,散场的时候,蒋洄突然觉得——真没劲。
从那以后,蒋洄已经很久没和谁动过手了。
程曦泽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蒋洄直接卸了胳膊,甚至没叫出声,就被蒋洄一拳打在脸上,程曦泽被打的满嘴血腥味,接着更快更狠的拳头落下来,他毫无反击之力。
在这场单方面的碾压中,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每当程曦泽意识模糊的时候,蒋洄总能以一个更刁钻的角度,给程曦泽致命一击,让他瞬间清醒,清醒的感受蒋洄砸在他身上的每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