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文恶毒男配也能等来火葬场吗—— by未寂

作者:未寂  录入:02-20

来日方长。

在玄水州做好所有准备工作后,郁曜驾驶玄舟来到了坠神之地。
坠神之地是一片赤红色的荒原,像是有无数鲜血浸染过这里。
温言在踏入坠神之地后,已经接近半仙修为的他依旧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一阵令他灵魂颤栗的冷。
就好像一个名为死亡的怪物盯上了他,而他无处遁形,只能颤栗着等待这个怪物的靠近。
“小心,这里随处都是幻影。”郁曜压低声音说道,他挥出几道剑光打散了接近温言的扭曲的光影。
“嗯。”温言点了点头,跟在郁曜身后。
多年的默契令二人很快找好了自身在战斗中的定位,郁曜在前方开路,温言用符箓阻挡周围的幻影靠近。
渐渐地温言发现郁曜似乎在朝一个既定的方向很是肯定的走去就好像早已熟悉了坠神之地。
他心中奇怪,于是开口问道:“仙尊以前来过这里?”
“不曾来过。”郁曜回答:“但是我有传承记忆。”
温言再次震惊,他知道郁曜没有特殊血脉,这个传承记忆只有可能是月神遗志给的。
他不理解为什么月神遗志要给郁曜传承记忆,难道因为郁曜是应劫之人?可是郁曜之前的表现依旧表面他担不起这个天下。
这时他突然想起华棠。
世人都说华棠是月神转世,所以哪怕华棠是男子,由于月神之前是以女子形体出现的所有世人依旧称华棠为华棠仙子。
温言是寒月族人,他的祖先是月神在人间的仆从受到了月神的赐福,所以在月神融入天地后依旧世代以月神仆从自居,继承月神的意志,除魔卫道。
因为月神的赐福,寒月族人对魔气十分敏感,任何魔族魔修在寒月族人面前都无法掩盖身份,而且寒月族人也是为数不多能够感应到还未觉醒的魔种的人。
这也导致魔道不止一次地围剿寒月族人。温言的父母亲人也是死在了魔道的围剿之下,温言已经是最后的寒月族人。
为了保护自己,温言隐瞒了自己的出身,只将这个秘密告诉那个小傻子并将此生唯一的月光赠与了对方。
不过显然他的真心付错了人,那抹月光被称作“无用”,而他的身世只换来了一句“卑贱的仆从”这样的评价。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月神转世爱上域外天魔,应劫之人痴恋人族叛徒。
月神殿下,您赐予这样不堪大任之人传承记忆是因为相信他能在大魔劫中守护世人吗?
温言作为您的仆从是否应该相信您的判断?
可是月神殿下,您的转世美好善良,却为何没有继承您的意志?为何要爱上域外天魔?
请恕温言不敬,身为您的仆从却要杀您此生的爱人。
温言愿以性命作为代价,践行您的遗志,将一切引回正途,包括您的转世。
这是温言作为您的仆从的大不敬,也是温言最后能为您做的一切。
这是您赐予温言的力量。
也许您的大神通早已预知到了今日的乱象才赐予您的仆从这样不属于凡人的力量,来帮助您的转世拨乱反正。
“我们到了。”
郁曜停在了一个破碎的石碑前,石碑表面如图人的皮肤一般皲裂开来,让人只能看到无处不在的裂痕和缝隙。
温言注意到石碑上刻着断断续续的符号,但是由于表面破碎已经很难看清它的表面到底写着什么。
郁曜的话还在继续:
“这是永界碑,上面刻着封禁天界的符文。当初众神与魔神之战破坏了永界碑,天界裂缝由此产生。又随着一次一次的大魔劫,永界碑被破坏得越来越彻底,天界裂缝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可以容纳来自北冥界外的域外天魔进出。”
“温言,你要做的就是修复永界碑上的符文将它复刻出来,我们重建一个永界碑。”
“好。”温言上前触摸永界碑想要感知到永界碑上残存的力量,可是当他触碰到永界碑的瞬间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温言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熟悉的竹屋中。
这是紫阳峰?
温言看着竹屋内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在现实中已经不复存在的布置,心中怀疑,是幻境?还是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阿言。”
在温言迟疑间他听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抬头变看见穿着天星宗弟子服饰的郁曜正浅笑着看着他。
“阿……曜。”温言下意识念出这个他已经无比陌生的名字。
独属于小傻子的名字。
不过很快温言发现不对,眼前的郁曜并非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傻子。紧接着他的脑海一阵刺痛,一段与他的记忆大致相同又在关于郁曜的地方有些不同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那段记忆中,郁曜依旧捡到了在河边昏迷的他,只是这一次的郁曜不傻,而他也和之前一样在发现郁曜是先天道体后将郁曜带回了天星宗,天星宗掌门也同样收郁曜为徒。
由于郁曜不是傻子,这一次他的周围不再是嘲笑与歧视,而是一片花团锦簇,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是温言带郁曜来天星宗的原因,郁曜与温言这个天星宗的边缘人物一直保持了良好的关系,经常一起行动一起执行宗门任务。
郁曜和从前一样,在这段记忆里郁曜依旧是当时温言在天星宗唯一的同伴。
随着不属于他的记忆涌来,温言自身的意识渐渐消沉,到最后,他忘却了自己原有的记忆,成为了只拥有这里记忆的“温言”。
“阿言,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郁曜上前帮温言揉了揉太阳穴:“你回来时就说头疼,可是现在头还在疼?”
郁曜的动作很是熟练也很亲昵,温言早已习惯了郁曜的亲近,他没有躲闪而是在享受郁曜的服务。在郁曜的帮助下,温言的头疼缓解了许多:“多谢,我好多了。”
“阿曜,你不是刚回去见掌门了吗?怎么又过来了?”温言随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郁曜看起来有几分茫然:“只是忽然间觉得心口好疼,然后很想很想看见你,就好像我失去了阿言你一样。”
温言忍不住笑了一声:“阿曜,这话你应该和那些钦慕你的姑娘说去。这么认真地对我说,我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郁曜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阿言,咱们这次交完任务你打算休息几天?师尊说过两天有个任务要交给我,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除了闭关或者不得已的情况,咱们有哪次不是一起完成任务?”温言回答:“阿曜你怎么还客气上了?”
“不是客气,我怕你不要我跟着你了。”郁曜哑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阿言你有些遥远,远到我怎么也追不上。不对,不是追不上,是好不容易追上了,我只是停歇了一会,你又离我好远好远。”
“而且我看见阿言我就好难过,就好像你受了很多很多苦,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你受苦,可是当我终于能站在你身边拂去你眼角的眼泪时,你却已经不需要我了。”
“行了行了。”温言打断了郁曜的话:“阿曜,你平时也不爱看话本啊,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而且这些话好奇怪,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没有魔气,我都要怀疑你被魔夺舍了。”
“阿言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郁曜笑了笑。
郁曜平时都说一副严肃冷淡的模样,可是在温言面前却很爱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不知从谁那里听过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不在意大部分人对他的评价,却尤其不希望温言讨厌他,哪怕是有那么一丝讨厌他。
温言却笑了起来,他垂下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也好奇怪。”
“哪里奇怪?”郁曜问道。
“我说了阿曜你可别生气。”温言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我好想狠狠地打你一顿,打完后看你表现,要是你真心悔过,我就放过你,要是你执迷不悟,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
明明温言说要打自己,可是郁曜听了温言的话心中却莫名有些开心,他追问:“阿言为什么要打我?”
“不知道。”
“我要悔过什么?”
“不知道。”
“那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阿言会跟我一刀两断吗?”
“你想听真话吗?”
“想。”
“好,那我就说真话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没那么无药可救,我是不会这么绝情的。毕竟你是我如今最亲近的人了。”
温言说着,心中却有些苦涩。
他的生命中原本有许多人,他的父母,他的族人,他的师尊,他的同门。
可是明明才没过多少年,他的生命中只剩下郁曜一个人。
他还记得郁曜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后,郁曜拉着他到了紫阳峰顶,在月色下向他讨要拜师成功的贺礼。
那天的月光很亮,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此生唯一的月光赠予了郁曜作为贺礼。
那抹月光是月神的赐福,也代表了寒月族人对赠予者的许诺。
许诺此生都会将对方视作自己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因为笔力不够解释一下,现在发生的事情是幻境,而且言言和郁曜被植入了幻境中的记忆,所以忘记了现实中的事情,只有潜意识保留。这个幻境里发生故事的时间很早,是二人相遇之初的时候,这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非常好,而且其中的一切是基于郁曜心中幻想的最完美的情况构建的,也就是说这里的郁曜不是被人看不起的傻子。幻境中发生的事情在现实中也有投影,但是因为他们的经历和心境不同(比如郁曜不傻,比如郁曜和言言没有因为主角受分道扬镳),使得幻境中的事情得到了和现实中不一样的结果。最后,这个幻境也是火葬场的一部分,言言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_(:з」∠)_本文的故事线其实非常复杂,所以之后的作话都会解释本章内容

温言看着眼前人声鼎沸的酒楼很难想象这里会是青棠宗的暗桩。
郁曜看温言驻足凝思便笑了笑:“据说栖雾城的鱼子羹用的是雾湖的蓝鳃鲈鱼,味道最为鲜美。阿言,咱们可以先好好尝尝,在进行任务。”
温言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吃魔修做的食物。”
“若无意外,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与青棠宗无关。”郁曜说道:“倒不如装作食客打听打听。”
郁曜说完便走入醉鲜楼,温言也跟了上去。
作为栖雾城最出名的酒楼之一,此时醉鲜楼几乎坐满了食客,温言与郁曜好不容易才在角落找到一个无人的位置。
两人刚落座,店小二立刻拿好菜单前来。
温言一直表现地兴致缺缺,一坐下就一言不发,只留郁曜一个人和店小二交谈,郁曜看着菜单又听店小二推荐,按温言的喜好点了三菜一汤。
一般情况下多是温言在任务中负责和其他人交流,郁曜作为主要战斗力对付敌人,但是今天的温言的态度很是消沉,所以只能由郁曜负责探听消息。
在点完单后郁曜学着温言温言以前打听消息的做法拿出玉钱交给店小二刚想说话酒楼门口却传来一阵人声,一个穿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带着几位侍从走入酒楼。
在白衣公子出现后,喧闹的酒楼安静了一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位白衣公子身上。白衣公子却无视了众人的目光,自顾自地上楼,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
温言在白衣公子出现后便一直观察着对方,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
店小二刚收了郁曜的玉钱,见到温言的视线,便笑道:“这位客官,方才那我公子是我们醉鲜楼的东家‘念雪公子’,他可是栖雾城的风云人物,位列栖雾四公子之首。东家每日都会在醉鲜楼选一位食客邀请上楼论道,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殊荣。二位真是有福了,公子现在来到醉鲜楼,指不定今日被邀请上楼的人就是二位呢。”
“他是你们东家?”温言思忖片刻:“敢问你们东家为何能位列栖雾四公子之首?这论道又是何意?”
“这栖雾四公子指的是栖雾城容貌最出色的四位公子。我们东家虽是散修但修为高深,如今已陷入瓶颈,为了突破便去找了听天阁的卜算,然后才定下了与食客论道的规矩,据说他突破的机缘便是在咱们醉鲜楼的某位诸位食客身上。”
温言听罢暗暗蹙眉,没再多说什么。
店小二离开后,温言开口:“阿曜,关于醉鲜楼的东家你怎么看?”
郁曜有些无奈:“阿言,我看人一向不如你。你看出了什么吗?”
“没有问题。”温言有些郁闷,他强调:“但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就在二人说话间,第一道菜上了,是鱼子羹。
看着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的鱼子羹,温言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筷子。
郁曜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阿言,你真的不吃?”
温言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随着第二道菜上来的,还有店小二笑得灿烂的脸。
“二位客官真是好运。”店小二将菜放下:“小的刚说东家有可能请二位客官论道,东家真的请了!还请二位客官用完膳后上楼去见东家,按照规矩,二位客官今日的菜品全部免费。不知二位客官可要添些什么菜?当然都是免费的。”
“水煮鲈鱼、香酥鸭、菌菇鸡汤、蟹黄豆腐、翡翠白玉。”温言端起碗尝了一口鱼子羹:“不在这里吃,我都要带走。”
“好咧。”店小二回答:“小的这就叫后厨为客官准备。”
郁曜的目光落在温言身上,还未开口温言抢先道:“阿曜,你说的对,他们都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做的菜,我没有理由不吃。”
“说实话,这里味道不错,难怪这么多食客。”
醉鲜楼的顶楼是一个典雅的大房间。
温言走进时,念雪公子正坐在茶桌前在沏茶:“二位客官请坐。”
温言和郁曜却只是站在房门前,没有继续前进。
说实话,温言是不相信他和郁曜的运气会这么好,作为任务突破口的念雪公子能恰好在众多食客中选中他们。
而且虽然念雪公子身上没有一丝魔气,温言却依旧认为念雪公子有问题。作为寒月族人,他对魔道中人的感觉十分敏锐,所以念雪公子现在表现出的无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这个人更难以对付。
念雪公子见温言和郁曜不仅没动还有些戒备温柔的笑了笑:“二位天星宗的小友不必紧张,今日念雪不会对二位小友出手,正如念雪所说,今日来此只是为了论道。”
他知道我们是天星宗的弟子?
温言心中讶异,不仅是温言,郁曜也已经在暗中念了一个剑诀,做好了战斗准备。
念雪好似没有看出温言和郁曜的紧张继续说:“念雪找过许多人论道,却从未与天星宗的弟子论过道,所以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天星宗,这不,等到了二位小友前来。”
随着念雪的话音落下,房间周围的环境一变,无形的气场围绕在房间中,在气场的压迫下,温言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动作都做不出来,更别说对念雪发起进攻。
这也代表着念雪公子强出温言许多,对念雪公子而言想要杀了温言只在举手之间。
在下一个瞬间,念雪公子又温柔地笑了笑,气场消失不见,他伸出手对温言和郁曜示意他面前的两个空座位:“二位小友请坐,放心,今日念雪只为论道,不会对二位小友出手。”
温言虽然立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魔道中人,但是也并非是视死如归之人,除非必要时刻,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会优先选择保命。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杀更多的魔修和魔族,再说了,就算今日不能杀了这个叫做念雪公子魔修,他总有一天会杀了。
郁曜似乎也有类似的想法,二人这一次终于踏进房间坐在了念雪公子的对面。
此时的念雪公子已经沏好茶,他将茶杯分别放在温言和郁曜面前开口道:“想必天星宗已经告诉了二位小友,念雪出自青棠宗。”
温言和郁曜没有回答,念雪公子也不在意,自己继续说:“在此之前,念雪与许多仙门中人论过道,有散修,有大宗门的弟子,有实力平平的,也有一方大能,但是这些人都未能说服念雪。”
念雪公子忽然轻笑一声:“他们不仅未能说服念雪,还被念雪说服,信了念雪的道,说来也真是无趣。念雪希望今日二位小友能给念雪带来惊喜,若是二位小友能说服念雪,那念雪便赠送二位小友一个礼物,如何?”
温言听出来念雪公子的弦外之音,他抿唇思忖片刻:“敢问念雪公子,要论的道是什么?”
“想必二位小友也知道,我青棠宗是十二魔道之一。只是念雪一直不解,为何仙门中人要对我青棠宗喊打喊杀。就以念雪为例,念雪虽出自青棠宗,却从未行过谋财害命,杀人放火之事。真要论起来,念雪犯下的杀孽或许还比不上仙门中的某些修士多。”
“你们青棠宗的功法以采男子精元作为根基,门中弟子与男子双修,耗其修为、损其道心甚至能夺人性命,既然对世人有害,我们为何不能对青棠宗喊打喊杀。”
听了温言的话,念雪公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挑眉:“哦?原来是对世人有害吗?可是你们仙门修士不是也在做类似的事情吗?不,不对,应该说你们仙门修士做的更过分。”
温言蹙眉:“你什么意思?”
“仙门修士修炼以灵气作为根基,灵气乃是月神融合天地所化,也就是说仙门修士修炼吸取的是月神的精元。”念雪公子回答道:“都是吸收他人精元,又何谈仙魔之分?”
念雪公子说着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开口:“而且——小友,你可知道魔种诞生的缘由?这天下为何每万年就要爆发一次魔劫的缘由?”
“魔种诞生于世人的魔念,所以只要世人魔念尚存,魔种便不死不灭。至于魔劫,不过是魔种残暴的本性作祟。”
“呵,意料之中的答案。”念雪公子又笑了笑:“很可惜,小友,这个问题你回答错了。魔劫爆发的真正原因是——平衡。”
“天地间的灵气和资源皆有定数,当修士的数量达到一定的数目时,天地就会失衡。最初,北冥界的天道并不完善,所以才会有天界存在,可是后来天界众神的力量到达了极限,于是魔种降世,因为只有天界众神死了,天道才能成熟。”
“如今的情况依旧类似,所以每当世间的人口和修士到达一定数量和规模时,魔劫就会爆发,这是天道平衡天地的手段。”
“所以啊。”念雪公子看向温言:“你们仙门修士的存在才是这天下经历魔劫的缘由,才是对世人有害的。既然如此,你们又凭什么说我们魔修呢?害一人和害天下人,这之间的轻重想必很明显吧。”

念雪公子的话声音虽不算大,可是听上去却十分有力。
温言一时间竟觉得念雪公子的话无比正确,心中忍不住想要认同对方,可是他很快告诫自己,这是魔修的话,根本不可信。
魔修都是不可信的。
温言默念这句话,坚定自己的内心,很快他发现不对,因为这一次他终于从念雪公子的身上感受到了魔气。
是魔音和精神秘法。
温言终于明白为何在这之前无人能够说服念雪公子,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论道,而是一个陷阱。
念雪公子在使用魔音和精神秘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更不要说他修为高深莫测,大部分人面对念雪公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若非温言是寒月族人血脉中有月神的赐福,温言只怕也要倒在念雪公子手上。
但是这牵扯到另一个问题,在不使用魔功时隐藏魔气是魔种才会有的力量,念雪公子为何能做到这一点?
难道他是魔种?
还是说这一代的魔种已经苏醒了?
温言心乱如麻,他并不想魔劫这么快到来,他还没来得及收集到制作五色月琼的材料,现在的他并没有封印魔种的能力。
虽然心中有众多思绪,温言面上维持镇定开口说道:“念雪公子,原来阁下所谓的论道就是暗中动用魔功吗?”
念雪公子挑眉,笑了笑:“哦?真是奇了,你修为如此低微竟也能看出这个小把戏。”
“我动用了魔功又如何?仙门修士的那些条条框框我们魔修可没必要遵守。”念雪公子回答:“运转魔功本来就是论道的一部分,不然光用嘴来讨论,岂不是太过无趣?”
“不过小友既然能出我的魔功,想来在修魔方面也是有着不俗的天资,念雪正巧认识几个老家伙想个收关门弟子,若是小友原因来我魔门,那念雪不妨送给人情给小友。”念雪公子笑道:“念雪可以将小友推荐给那几个老家伙,如何?”
“做梦。”温言冷冷道。
“小友不必拒绝得这么干脆。”念雪公子说道:“魔门如今虽然困守西海,但是也正值用人之际。这一代的魔种已经诞生,虽然不知为何还未觉醒为魔神,但是也是迟早的事情。小友现在来我魔门,待魔神殿下觉醒掀起魔劫,一统北冥界,届时也能混个元老当当。”
“念雪看小友也是个识时务之人,这样天大的机会,小友不会不珍惜吧?”
看着念雪公子势在必得的模样,温言冷笑:“邪不压正,这一次的魔劫,魔神的下场依旧是被仙门绞杀。”
“哈哈哈。”念雪公子大笑起来,这是自从与温言相见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果然是个小修士,一些隐秘不懂也罢。今日念雪也算与小友有缘,不如告诉小友一些仙门那些伪君子不会告诉小友的隐秘。”
“你们修士修仙乃是逆天而行为天道所不容,所以只要仙门尚存一日,魔劫就永远不会停止。所以魔神殿下每轮回一次,实力就会增强一次。上一次的魔劫,仙门是靠十个接近飞升的大能与魔神殿下同归于尽才使得魔神殿下陷入轮回。可是如今的仙门还能找到十个飞升修士吗?就算能,你们将面对的,是比上一次更强大的魔神殿下。”
“五次轮回已经足够了。这一次,仙门将再也无法阻挡魔神殿下的脚步。”
念雪公子的话另温言的右手下意识攥紧衣袖,月神赐予寒月族人的传承中有部分信息与念雪公子的话对上了。
他很清楚,念雪公子的话是对的,陷入轮回的魔神确实在变强,一次比一次更强。
难道这一次魔劫,仙门再也无法抵挡魔神了吗?
温言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绝望。
寒月一族,族人世代为除魔前仆后继,视死如归;仙门中人,数万年来为了保护世人在魔劫中牺牲的人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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