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 by樱笋流光

作者:樱笋流光  录入:02-21

呵,这人打的,恐怕就是这个主意吧。
盛酽眼中含着冷笑,打量着眼前这华贵少年。
竟然还想偷走小星河,呸,妖族太子这般卑鄙!
江平野明显感受到盛酽不善的眼神,稍一思索,便明白他是误会,但此刻却没有机会解释,只能安抚道:“两位还是先在此歇息,明日妖王回宫,再走不迟。”
盛酽一把拉住盛星河的手:“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叨扰二殿下,这就回客房。”
仙门一行人今日才进了妖族,除去大部分人留在山下妖都内的客栈,只有几个顶级宗门的核心子弟与长老进了王宫,安排了客房,等待面见妖王。
不过谁想还没见到人,客房却偷偷来了一只梦貘兽,直奔太一宗几人,将他们一路引到后花园,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既然现在还不能下山,那比起眼前这些危险妖族,自然还是回到仙门弟子身边安全些。
盛酽拉着人想走,殿门后的墙壁却冒出两根碧藤,“轰”地合上了沉重华丽的大门,阻挡了日光与山风,殿内一时间昏暗起来。
“别急啊,我这侧殿多的是客房,包管让两位仙君满意”,赤琅开口,“更何况,盛星河擅闯假山林的账,可还没算呢。”
听到与自己相关,盛星河皱了皱眉,回忆起诡异的冰蛇池和血藤,内心浮现一阵萦绕不起的危险感和心悸。
他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和盛酽耳语:“师兄,要不你和大师兄先回客房,我留在这里就行。”
赤琅虽然刚才救了他,但这小妖喜怒不定,他可不想因为他而牵连他爹和云若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先回去。
盛酽当即反对,他好不容易见到小孩,怎么可能把人单独丢下?他语气坚定:“不行,要留一起留。”
云若竹静静立在一边,垂下的眼神是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眼神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话。
不过这番亲密的场景落在绿藤的感知中,却让赤琅面色阴沉起来,他转头快速朝兄长方向“看”了一下,随即冷哼道:“本殿下又不会吃了你们,在这演什么情比金坚?拉拉扯扯,果真不知廉耻!”
江平野横了他一眼。
绿藤上的碧叶簌簌晃动,赤琅不满地撇了撇嘴,碍于兄长,只好用眼神不满地瞪了一眼这对明显有情况的师兄弟,随后对无戾道:“帮他们安排客房。”
无戾领命,带着三个人族朝殿后走去。
盛星河被盛酽拉着,回头看了一眼,恰好撞上江平野投来的眼神。
对方那双淡漠凤眼,在关闭殿门的黯淡光线中更为幽深晦涩。
殿内扬起的轻纱起落间,遮蔽了两人视线。
江平野目送他消失在殿内甬道的漆柱后,便收回了视线。
赤琅抬手一下一下抚磨着碧叶脉络,装作漫不经心踱步到他兄长身边,轻咳两声,这才发问:“盛星河,跟他那个师兄盛酽,似乎关系不一般啊。”
他意有所指。
江平野也抬手,点了点他手边的绿藤,碧叶摇晃地更为欢快,旁生的细长细长亲昵地缠绕上江平野手指,他缓缓抽-出,嘴上道:“别乱想,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赤琅总是高昂的头耷拉下来,活像手边那根没有缠到手指的触须,他轻哼一声:“兄长怎么知道?”
江平野顿了几秒,脑海中快速快速闪过一些画面,他抿了抿唇,轮廓深邃的侧脸不动声色地紧绷了些。
他道:“盛星河亲口跟我说的。”
?赤琅讶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所以那个人族这么说,他兄长就这么信了?!
这还是那个算无遗策、细致入微的兄长吗?
“万一他骗你的呢!他跟那个盛酽明明如胶似漆、眉目传情,他说没关系,你就信了!”
赤琅凭着千丝藤所见,敢指天发誓,这两人绝对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他哥怎么会信这么拙劣的话呢?
江平野对上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唇边翘起一个弧度,揉了揉赤琅束得一丝不苟的马尾:“我自然相信他。”
他顿了两秒,才道,“况且,就算他骗我,本来也无可指摘,毕竟我跟他只是师兄弟的关系,更别说是我先对他隐瞒的身份。”
“……”赤琅扶额长叹,只觉一涉及盛星河,兄长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如果只是师兄弟关系,兄长怎么可能将人带回妖族!更别说还对那个人千般照顾,就连自己这个弟弟,都没有得过他这般体贴的关照。
赤琅又是嫉妒,又是为兄长鸣不平。
之前觉得兄长眼神差看上一个人族小白脸也就罢了,结果这小白脸还拈花惹草,勾搭上了另一个人,还欺瞒他兄长,简直不可饶恕!
气闷中,江平野朝他作别:“既如此,麻烦阿琅先照顾太一宗门人,待妖王回宫结界解除,我便送他们下山。”
“等等”,赤琅下意识拉着他,觉得不能让兄长就这么走了。
“兄长你今晚就在这留宿吧”,赤琅另一只手也拉住他手腕,飞快说道,“我昨夜火毒刚刚发作,加上今日在冰蛇池,同父王的血藤动了手,我怕、怕今晚控制不住自己。”
“你火毒发作,还同血藤动手?身体可还好?”江平野刚刚得知此事,淡漠脸上难得露出担忧表情,一个反手将赤琅手腕压在手中,抬手探出灵力查看。
赤琅因为心虚,手指蜷缩了一瞬,很快又舒展,他忙道:“已经没有大碍,但兄长,你今晚就留下吧,反正今晚父王大概率也回不来。”
江平野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即答应。
赤琅想到什么,上前离他近了一步,也改为传音道:“难得除了担心监视,兄长还有什么顾虑?对了,仲春的发-情期……”
江平野眼神一动,拿着龙吟剑的手微微摩挲着剑柄,侧过了脸,只露出半张深邃剪影:“……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赤琅心下了然,极力怂恿道:“不过一夜,能发生什么?况且那个盛酽一直看我不顺眼,要是兄长不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跟他打起来。”
江平野看他此刻的不忿表情,又想到方才的针锋相对,只觉脑子有些发疼,只好道:“行,那给我安排最偏的客房,别让妖王知道。”
赤琅当即道:“那是当然!”
安顿好江平野,赤琅转过重重曲折游廊,天光云影随着间隙,投射到他清瘦身形上。
绕到寝殿前的长廊后,一团圆胖的身影从门后窜出。
短手短腿,身材肥硕,尾巴水墨一般在身后摇曳,正是梦貘。
赤琅也没有走进殿中,而是坐到长廊一侧的美人靠上,廊檐下恰是一株开得热烈的桃花,这是王宫为数不多的低阶灵植,因为江平野喜欢,赤琅便留了下来。
正是仲春,人间花木繁茂,许多妖族也前后进入难熬的发-情期。
赤琅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于是便和蹲在脚边的梦貘说了今日那盛星河的水性杨花,最后道:“真是不识好歹,兄长如此丰神俊朗,他却朝秦暮楚,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人族对兄长死心塌地呢?”
赤琅面上覆着的雪绡丝带垂落下来,混着发丝飞在风里,娇艳的桃瓣飘过他侧脸,被窜起的绿藤触须捕捉,一下秒揉得粉碎,掉在脚边。
赤琅抬脚撵碎花瓣,秀美的面孔出现几分戾气:“如果他敢让兄长伤心,我必让他粉身碎骨。”
梦貘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抖,短胖爪子拢在身前,嘴中劝道:“哎呀二殿下,这感情一事,可不能如此粗暴!”
他豆眼一转,爪子摸了摸下巴,联系了解的人族话本,顿时一爪砸在手心:“其实说来也不难,人族将贞操看得无比重要,只要那盛星河被太子给……嘿嘿,保证他以后对太子服服帖帖!”
赤琅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二殿下那么多的人族话本,那女主被男主救了,不都是以身相许?就算是强制爱、巧取豪夺的话本,只要人族主角一□□,什么矛盾也都没有了!既然话本这么写了,肯定是有它的道理。”
“况且,殿下还不知道,太子梦里,咳咳,也确实想发生这样的场景。”
当日在前往妖族船上的梦球,已被太子殿下收走,它只能委婉地提了几句。
赤琅一听,既然是他兄长想要的,那还犹豫什么,于是当即拍板:“那此事就交给你了。”
二皇子后殿,膳房处。
梦貘走进膳房,缩头缩脑看了眼四周,见没有旁人,这才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纸包,低声嘱咐侍女放进送到落霞院的茶水中。
“这是殿下的意思”,它语气郑重。
落霞院,正是给盛星河安排的房间。
妖族侍女诚惶诚恐接过。
待梦貘鬼鬼祟祟走后,一道高大身影却走了进来。
无戾那张威压的脸面无表情瞪着侍女:“它刚说了什么,给了你什么?”
侍女哆哆嗦嗦,将小纸包和方才的话全部抖了出来。
无戾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小纸包,稍一感知,便明白啦什么东西,他眼中闪过精光,得意笑了出来:“好你个梦貘,早就知道江平野将你送到二殿下身边,就是心怀不轨!没想到你除了让那个人族使美人计外,竟然还想用这下作手段?哼,谁不知道落霞院离殿下寝宫最近,哼,想陷害殿下?没想到吧,碰上了我。”
他嫌弃地将那小纸包还给侍女,威胁道:“记住,将这下到送到落雪院中,给我们的太子殿下,你如果敢说出去,呵呵,当心你的小命!”
侍女惊恐的眼中倒映出蝙蝠妖狰狞的嘴脸。
于是月上中天,清华月光拉出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赤琅立在院墙的黑暗中,探头看着不远处漆黑幽静的房门,转身看向脚边的梦貘,传音道:“你确定盛星河中计了?”
梦貘拍着胸脯:“殿下放心,盛星河不仅中了计,千丝藤也将他从落霞院搬到了太子殿下房中,嘿嘿,现在恐怕他已经药效发作,迫不及待要投入太子怀中。”
赤琅点头,心下还是有些不悦:“不过一个人族小白脸,哪里配得上兄长?”
不过既然兄长喜欢,也就算了。
念及此,他又抬手布下层层结界,封锁住院落,保管没人来打扰他兄长好事。
然后才满意收手,跟梦貘离开,深藏功与名。
房间内,原本睡得正香的盛星河却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按住。
他茫然睁开眼,有人就迫不及待闯入他怀中。

月光穿过花窗映在薄纱上,照得室内一片空明。
落雪院处在最偏僻的角落,往后就是大片寂静山林,阒静中,耳边的沉重呼吸声格外明显。
盛星河猛地睁开了眼。
下一秒就跌入了一个灼热怀抱。
猫儿眼微微瞪大,从睡梦中惊醒的茫然让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迫靠上了一侧瘦削肩头,他愣怔看向高阔幽暗的屋顶。
直到腰部被一双大手揉捏,他顿时一激灵,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房间,而且此刻床上,竟然还有人正搂着他!
盛星河心跳骤停了一拍,接着黑暗中银光一闪,小白从储物戒中飞去,自上而下朝对面的混蛋刺去。
亮光闪烁的刹那,映出对面一张冷峻深邃的脸。
等等、是江平野!
盛星河大惊,下意识探身想要握住疾射而去的小白,然而床榻之间方寸距离,根本来不及!
眼看雪亮剑尖即将刺进对方前胸,江平野却是侧身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完美避开,与此同时“铿锵”一声,不知从何飞来的龙吟剑撞上小白,直接将小白压进墙壁中,动弹不得。
而盛星河这一探身,恰好撞进江平野怀中。
好痛——
鼻子顶到硬邦邦的前胸,盛星河明亮清澈的眼中瞬间冒起一层雾气,想要抬起头来,一只手却按在脑后,用力地把他按在胸前动弹不得。
盛星河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感受到的温度给惊到了。
嘶,好烫!怎么这么高的温度?!
江平野莫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盛星河惊疑猜测时,就听到头顶一声模糊的呓语:“这个梦……好真实。”
盛星河还没明白,又觉天旋地转,意识回归时,人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他双手被迫覆在身侧,清瘦的脖颈高高扬起,扯出明显的青筋。
而一张艳如芙蕖的脸就这么毫无遮挡、居高临下地撞入他视线中。
“……”盛星河满腔的怒火像是泄了一个口子,他愕然看着此时的江平野,声音微微颤抖,“小、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江平野不对劲!
平时冷峻淡漠的脸此刻沁出层层红意,如桃瓣含春,又似芙蕖泣露,那红意从狭长的凤眼中,一路蔓延到侧脖、胸前露出的一小片皮肤,接着暧昧地隐没入衣服中。
尤其是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盛星河能清晰地从对方眼底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然后,对方的眼中光芒越甚,闪烁着令他毛骨悚然的疯狂,像是即将进食前对猎物愉悦的注视一般。
寒意从心底丝丝冒出,盛星河艰难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对上视线,只好将眼神往下挪移,凝在了身前一枚同样不断滚动的突出喉结。
月夜实在是太安静了,加上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对方沉重的喘-息、喉结滑动间的吞咽声,都像是惊雷般包围着盛星河,每响起一次都能让他心加快两分。
盛星河暗暗咬住嘴中的一侧软肉,疼痛让他脑海稍稍清明了些,许是压在身上的江平野温度太高了,透过交叠的皮肤,带着他也觉得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缓缓吐气,顶着身上人的莫名注视,尝试性地动了动被对方压在身侧的手腕。
然而刚一动弹,更为用力的约束随之而来,“别动”。
嘶哑低沉的声音,同江平野平时清朗的少年音大相径庭。
盛星河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克制意味,他匆匆抬头一瞥,便见少年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细密汗水。
那双泛红的眼睛已经闭上,向来淡漠的脸上露出近乎是痛苦的神情。
他呼吸声越发急促,像是绷到极致的弦,因为盛星河方才微乎其微的试探。
弦断了。
于是手心握着的细瘦手腕,越发用力禁锢,身体也略带急切地朝前压下,隔着薄薄衣物,身体接触面积逐渐扩大,直到,脚抵着脚、头靠着头,毫无空隙。
江平野埋在一片温润的脖颈皮肤中,犹如沙漠中徒劳行走的旅人,终于遇到了水源,从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喟叹,连身体都在这愉悦中而激动地颤动。
于是本就明显的东西越发灼热,就抵在盛星河的腿间。
他从感受到这个存在的开始,便整个人如遭雷殛,进入石化状态,如今更是浑身僵硬,连方才的轻微试探都做不出来。
只差原地埋土,便可当场去世。
怎么……怎么回事?
盛星河梗着脖子,感受到脖间某种湿热的舔舐,鸡皮疙瘩窜遍了四肢百骸,极度骇然下,脑海出现了一两秒的空白。
冷静、冷静,想想发生了什么?!
盛星河企图整理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
啊啊啊然而根本冷静不了,他身上还趴着渣爹啊!
盛星河剧烈挣扎起来,两只手在对方的手心中不住往外腾挪。
小白已经被龙吟剑压制,凭自身力量又根本不是江平野的对手,盛星河只好变扭、艰难地调动几丝微乎其微的灵力,从储物戒中召唤出一堆符纸,也不管是什么,兜头朝江平野砸去!
然后,无事发生。
江平野也不知做了什么,那些符纸乖顺地落在他手里,随即,外界价值千金的符篆就被随意洒出床帷,顺着夜风飘起,划过澄澈月光。
“别怕”。
盛星河在那只手伸来时,下意识闭上了眼。
然而出乎意料,不同于方才可怖的禁锢,落在鬓角边的手轻柔地像一片羽毛,划过盛星河流水般的黑发,往下安抚着,对方低哑的嗓音就如同月夜般染上梦幻,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他道,“都是梦境,你别怕。”
盛星河心神有一瞬的恍惚,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啊呸,什么梦啊!
先不说这根本不是梦,就算是梦,你难道整天梦的都是这些?
盛星河瞳孔地震,看向江平野的眼神难以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在这样的注视下,江平野的动作微微一顿,深陷在情-欲中的他意识混沌,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但身体深处掀起的一波高过一波的热意,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撕扯的一丝全无,只觉自己像是在熔岩深处,越来越猛烈的高温岩浆几乎要把他打碎融化,而只有身下的人能救他出来。
今日的发情期怎么这么厉害……
他模模糊糊的想,随后又很快被新的触感所吸引。
好软……好凉……
虽然只是做梦,江平野也下意识觉得不对,但热意要将他灭顶淹没,他只好仓促说了抱歉,随后,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繁复华丽的黑袍逶顿落地,绛红腰封扯开,半边搭在了床沿,白色内里在半明半暗的床榻中如同一捧将融的雪,很快被散落的乌黑长发遮掩了大半,半边垂散的头发遮盖了侧脸。
深阔床榻间,江平野此刻如同艳鬼,压在盛星河身上,因欲-望折磨得喑哑的嗓音,不住说着“别怕、是梦”,也不知是在对谁说,只是苍白颤抖的手,却搭上了盛星河的衣襟。
然后对上了对方残酷的眼神。
“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盛星河堪称冷酷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在江平野愣怔的两秒间,勉强能行动的一腿狠狠往上一顶。
脆弱之物猝然被顶的疼痛,瞬间盖过了欲-火,江平野疼得一瞬间身体蜷曲,雪白里衣勒出深刻折痕。
盛星河刹那间反应神速,伸手一推,趁机翻身下了床榻,脚踩在地板时还身形不稳朝后倒退两步,恰好落在花窗映入的月光中。
他入寝时同样穿的一身白色里衣,此刻在月华下微微反射着清寒光华,浮尘在光束中跃动,衬出他一双明亮警惕的眼。
他看着床榻上的江平野,脚趾紧张地微微蜷缩。
赤琅的宫殿大得不像话,即便是一间客房,也抵得上一座偏殿,床榻距门很远,更何况他翻身时落在了床帷里侧,也就是说,还得穿过江平野身前,才能夺门而逃。
盛星河只思考了一秒这个可能性,然后就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花窗,考虑破窗而出需要多大的撞击力。
然而还没决定好,衣服窸窣的摩擦声便从床榻响起,是江平野!
盛星河当即看向他,又退后了两步,直到脊背顶到冰凉的漆柱。
江平野长发散落,半边侧脸掩在长发阴影中盖住了神情,白衣乌发,若说刚才是引诱的艳鬼,此刻便如同夺命厉鬼一般。
盛星河想到方才自己那断子绝孙的一顶,有片刻心虚,但很快内心不忿,分明是他先欺负在先,自己这是正当防卫!
忐忑中,江平野竟然歪了歪头,是个困惑的动作:“这……不是梦?”
盛星河愣了一瞬,然后怒吼道:“这当然不是梦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江平野这是搞什么,难道他刚才、真的一直以为是在做梦?!
这话落下,他却看见少年明显颤抖一瞬,仿佛才从某个梦中苏醒一般。
江平野微微扬起头,鬓角乌发柔顺地垂落,露出他半张依旧如芙蕖秾艳的侧脸,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可以说是慌张的。
他快速看了盛星河的方向一眼,带着秘密被撞破后的惶然无措。
“我……我方才、非常抱歉!”
那张脸上的红意更浓,这回却更多的是歉疚懊恼。
盛星河看着他这般慌乱,心中怒气奇异地消散不少。
只是仍存着疑惑,江平野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这念头刚起,就见对面的少年猝然捂着胸低垂着头,嘴边溢出一声闷哼,盛星河一时将方才的龃龉忘了,下意识上前几步,只是快走到他身边时,这才想起方才发生什么,便硬生生停下脚步,僵硬地问:“你、没事吧?”
江平野此刻却对他的靠近无比拒绝,反而后退,踉跄几步撞到了床脚,青筋暴起的手攥紧了床沿,他猛地抬头,赤红双眼像燃了两丛小火焰,在幽暗光线中格外心悸。
盛星河要说的话,一时间堵在了喉间。
在这样赤-裸炙热的注视中,似乎周围空气也逐渐升温,盛星河又敏锐感受到了猛兽盯上猎物的毛骨悚然感。
他惊疑的眼神看向床边的少年。
江平野却狠狠转了过头,“你快走。”
他嗓音急促,“我被人下了药,还不快走!”
什么?!
这话中的信息量太过巨大,盛星河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下,是他想的那个药吗?嘶,江平野堂堂太子,在自家妖族的皇宫,竟然被人……不对,也许是哪个想爬上太子床的小妖下的呢?
但为什么在床上的却是他啊?
盛星河被这一连串突变给弄的稀里糊涂,一时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啊”,江平野越发嘶哑的嗓音中,含着即将压制不住的野兽,让盛星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瞬间兔子一样窜出,朝门边大步跑去。
一推,房门却纹丝不动。
?盛星河加重了力气,但最后用尽全力,这门还是无法打开。
结界!他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来。
“小师弟,这里被设了……”
结界二字还没说完,扑面而来的白影便将他死死搂入怀中。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比方才更为滚烫的身体覆盖上来。
盛星河背部顶着冰凉的房门,侧脖拉出一个优美的曲线,身体悬空,两腿被来人强迫分开垂在对方腰侧,在愤怒的情绪还未升腾前,酥痒却先从脖颈传出。
那是毫无章法的舔舐,比方才更为急切。
“……抱歉”,隐约的水声中,冒出两个含混的字词。
盛星河气得要死,但身体却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地越来越软,甚至原本抗拒的姿势也在无意识间反而拽住了对方一角白色衣袖。
“你、做了什么?”盛星河大惊,但意识和身体仿佛在此时分离,脑海中的抗拒命令,现实中身体却反而更加贴近上去。
他眼皮也越发沉重。
“抱歉……发情期中的妖族,也会影响另一半。”
可恶,明明一直说着抱歉的话,做出的却是如此恶劣的事。
盛星河控制不住地闭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个拔地而起的高大身影。
他腾空的身体从高处坠落,失重感带来的眩晕终于让他彻底陷入昏迷。
然后在即将触地时,一条在月光中绚烂璀璨的银白色长尾却倏忽将他的身体卷起,随后小心翼翼地举高。
推书 20234-02-20 :不须归—— by麻辣》:[穿越重生] 《不须归》全集 作者:麻辣烫多醋【完结+番外】晋江VIP2021-6-29完结总书评数:468 当前被收藏数:1764 营养液数:758 文章积分:44,036,468文案:慕容胤一生赫赫功业,可称圆满,唯一的遗憾便是亏欠了一个人,这人是他儿时挚友,是他少时良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