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
“今天早点回家？”陆卓勋的声音很轻，磁性蛊惑。
温焓嗯了一声。
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两位老板带头翘班。
加长版的宾利汇入滨海繁华的主干道。
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市井街头，密封性极好的车厢里安静无声。
“下个星期？！”
陆卓勋的声音打破宁静，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温——！焓——！”
嫌弃身边的人吵闹，温焓转身，留给他一个“你好烦”的背影，继续闭幕养神。
“过来睡。”陆卓勋无奈的朝身边拍拍，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温焓一动不动。
“不理我？”陆卓勋看他的睡姿别扭，想把人揽过来。
温焓以为他又要捉弄人，一巴掌拍开他，又将手塞到对方的大手里，随他搓扁揉圆。
陆卓勋知道他会错了意，但对这种处理方式非常满意。
他握住对方的手，没有再动。
“发布会的时间为什么定的这么急？就不能给自己预留点问题处理的时间，做什么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不会出问题。”温焓的回答始终胸有成竹，一如他对所有项目人员说的那样。
好似他说的不是预估，而是事实，现在的测试结果也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知道你喜欢现在做的事情，但要张弛有度。”陆卓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他，到底轻手轻脚的把人捞到怀里，给人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温焓却瞪着眼睛不睡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疲惫到一定程度，反而难以入睡，甚至难以平静，强行转移注意力并不是好办法，需要合适的引导，一点点让他凝神、宽心。
“科维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原型样件顺利发布后，科维马上可以加入正式版本的开发，只等你一声令下，不要担心。”
“嗯。”
“勋哥靠不靠谱？”
“靠谱。”温焓的目光望向虚空，笑出两排珍珠一样漂亮整齐的牙齿。
“原型样件顺利上线，罗伊斯贡献占比多少？”
“头功。”
“像罗伊斯这样的项目骨干，可以给他配个助理，一方面是公司对他工作的肯定和关怀，另一方面也可以释放他更多的精力，还记不记得当时做人头预算的时候，给你多加的那几个？”
“记得。”温焓眼睛眨动的频率越来越慢。
“就用那部分预算招人。”陆卓勋低头，目光落在他眼下的淡青色上，“躺会儿吧，坐着累。”
温焓依言躺下，头枕在他腿上。
L型的沙发有些窄，但陆卓勋稳稳的揽住他。
温焓的身体放松下来。
陆卓勋开始不轻不重的给人揉太阳穴，“冯啸加入陆氏，不光是因为兴趣，他签约平台的时候年纪小，合同签的比较吃亏，到时我会帮他。当博主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也跑够了，自己的公司有专人打理，不需要他操心，他也不想操心，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走，所有产品宣发工作，你该交给他就交给他，不要客气......”
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无比可靠而安心的力量。
“嗯......”温焓纷乱如麻的思绪慢慢平静，薄薄的眼皮一张一合，渐渐沉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车子驶入青山老宅，陆卓勋动作极轻的将人抱到卧室。
纤瘦的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床垫只微微下陷。
鸦羽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时而不安的抖动，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细软的发丝柔顺的洒在光洁的额头上，优美的嘴唇微张，凑近能听见轻而安稳的呼吸。
此时床上的人像一片洁白的羽毛，又好似易碎的瓷器。
陆卓勋怜惜的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睡梦里的人似有所感，抓住陆卓勋的一根手指，往胸口拢，像冬夜里本能靠近热源的小兽。
从日落十分，直到华灯初上，陆卓勋才推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的从里面走出来。
他走到走廊尽头，拨通冯啸的手机。
电话响了十几声后，对放才接起来。
“嗯—！喂？”短促又难耐的闷哼之后，冯啸的声音依然带着刻意掩饰的暗哑。
陆卓勋眯起眼睛，抬起手腕。
6点39分。
“你们......，在公司？”
“地下车库。”
背景音里，有人在用英文催促。
陆卓勋挂断电话，黑沉沉的眼珠望向远山，叹息似的轻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和无奈。
他转身端起保姆准备好的托盘，重新推门走进卧室。
床上的人还在睡。
陆卓勋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白瓷盘里的水晶虾饺冒着热气，牛奶的温度也刚刚好。
“起来了，温焓，温小猴儿。”
听见叫声，温焓往被子里面钻，只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
“醒了就起来吃饭。”陆卓勋掀开被子。
“还要睡。”温焓咕哝道。
“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陆卓勋掐住他精致小巧的下颌，不客气的开始捏。
温焓：“我——唔——不——唔——你——唔......”
他每说一个字，陆卓勋便捏一下。
温焓被作弄的睡意全无，瞪视陆卓勋的眼神迷离懵懂，毫无气势。
“别撒娇，起来吃饭。”陆卓勋熟练的把人抱起来，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然后夹起虾饺喂到他嘴里。
“几点了？”温焓看向窗户，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天色遮挡的严严实实。
“七点二十，吃完跟我去训练室锻炼，不然晚上睡不着。”
“嗯，小望和爸吃了吗？”温焓含着虾饺问道，声音里满是刚睡醒的鼻音。
“都吃过了，这都热第二回 了。”
温焓睡眼惺忪的露出笑意。
晚饭后，他身上还是发懒，坐在床上不想动。
想到什么，他忽地从床上弹起来，瞪大眼睛道：“陆卓勋！”
陆卓勋正在吃他剩下的虾饺，“怎么了？”
“我们在你床上吃东西！”
“是你在我床上吃东西。”陆卓勋纠正道。
温焓有点不好意思，“睡觉之前我把被单儿换掉。”
陆卓勋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从抽屉里掏出张卡，放在他手上。
卡片通体磨砂黑色，上面压印着繁复的花纹，正中间是白色中世纪骑士头像。
是张银行卡。
“这是什么的卡？”
来到陆家这么长时间，温焓各种银行卡总共收到一小摞，大多是陆万钧给的，陆卓勋习惯转账。
给钱的理由诸如结婚礼物、毕业礼物、黑客大赛获奖礼物、零花钱......，总之理由繁多。
陆卓勋没回答，转而问道：“新公司的名字想好了吗？”
“没。”温焓随口回答，然后就是一愣。
虽然知道陆卓勋有将工业软件项目孵化成独立公司的想法，但温焓一直忙于产品技术上的问题，从没想过这件事。
“新公司注册备案已经启动，下一步要决定股权分配，我打算由你进行绝对控股，控股比例100%，今后是否施行股权再分配，由你决定，这里面是认购金。”
手里小小的卡片忽然有了分量。
陆卓勋这么做，相当于把整个工业软件项目送给他。
工业软件项目未来的规模，陆氏将往上面砸多少钱，温焓一清二楚，这份礼物过于贵重。
“......我不要。”
“什么你、我的，百年之后不都是陆小望的？”陆卓勋靠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胳膊放松的搭在扶手上，笑着看向他。
“不是......”
“不是？”对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以后不是陆小望的？你要生第二个？”
“说正事！”温焓佯装愠怒，脸色不由的发红，“我去把西郊的地卖掉，然后入股，不用绝对控股。”
陆卓勋哼笑道：“我用你卖嫁妆。”
“那是彩礼！”
笑意自陆卓勋胸膛发出，他也不反驳，只娓娓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常规做法，我小时候，爸妈给我买的是信托基金，现在我把给陆小望的钱放在你这里，不比买信托基金保险？”
事关陆小望，温焓一时沉默。
不光为陆小望，如果由他独立控股，那么未来对上佳声软件科技时，不管胜败结果如何，陆卓勋都可以全身而退。
这对他，对陆小望，对陆家来说都是一种保护。
而陆家也是他的家。
陆卓勋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指指他手里的卡。
“老婆本都给你了，要是干赔了，你得真给我当媳妇。”
【作者有话说】
本周六浅浅日个万，周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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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窗户的工位，员工此时并不在座位上。
还亮着的显示屏桌面被两根轴线划分成四个区域，一根轴线代表重要度，一根代表紧急度。
重要紧急区使用的背景是温焓的照片。
照片像是在某场会议间隙拍下来的。
照片中的人站在会议桌前，身后是写满标注的框图架构。
他似乎正在侧耳倾听某人的发言，神情专注，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透过他旁边的窗户照进来，照片中的人看起来如梦似幻。
重要紧急区空白的地方放着几个文档，精心的避开了温焓的影像。
陆卓勋抱臂，锐利的目光由电脑屏幕，移动到桌面上的工牌。
瞬间认出这人正是被帅的合不拢腿的那位。
冯啸一阵无语，“我说陆大总裁，项目组里，好几个小孩都用这张桌面，仅仅表达对于老板纯洁的崇拜之情，OK？你至于这么小气，那过几天的发布会怎么办？你家温小焓放出去，不知道多少男女老少要舔屏，你还能像之前一样，全压下来？那你趁早告诉我，发布会也不用办了。”
陆卓勋一个眼神飘过来。
冯啸做投降状，“找我什么事情？”
“发布会的媒体请了哪些？”
一听他问，冯啸便明白了他的来意，“发布会本来就是要扩大产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温焓是清北优秀毕业生，又是黑客大赛冠军，一张脸本身就非常具有话题度，在宣传方案里，确实有借助温焓制造话题度的打算，怎么？舍不得？”
“嗯。”
陆卓勋承认的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隐瞒或不好意思。
原本想要嘲弄的冯啸反而噎了一下，喃喃感叹：“男人的占有欲真可怕......，行！知道了，不过关注度这东西没法控制，有的人凭一张照片就能出圈，温小焓已经出过一次圈了吧。”
“我知道。”陆卓勋道。
“行吧，你知道就好。”冯啸叹口气：“先让温小焓同学过两天清净日子，不过你没问问人家，说不定人家温焓根本不在乎呢！”
“是不在乎。”说起温焓，陆卓勋锋锐的眉眼立马温柔起来，“他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关注他，但在乎能不能随便逛宠物超市，能不能随意去小吃街的。”
“......”冯啸莫名其妙的被秀一脸，忍不住抹了把脸，“真没想到你这种怪咖居然能找到媳妇......”
冯啸称呼温焓是他媳妇，陆卓勋很满意，大度的没计较他说自己是怪咖这件事，反而少见的问：“你和罗伊斯怎么样了？”
“我们是开放关系，各玩各的，需要就在一起。”冯啸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除去嘲讽，冯啸很少在陆卓勋的冰山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然而此刻这人流露的情绪堪称复杂。
不赞同，微微的震惊，甚至......，还有一点点羡慕，让人难以窥见他的真实想法，只觉得有点分裂。
冯啸被吓一跳，陆卓勋还是脸臭一点比较好。
怔愣间，陆卓勋已经走到门口。
“等等，”冯啸道：“发布会的时候，让你家温小焓把手上的大钻戒摘下来，小的也要摘，你的也要摘，不然第二天的头条就得是你俩！”
滨海会议中心。
偌大的会场座无虚席。
离正式开始还有15分钟。
现场的灯光暗下来，只剩指引灯还亮着，勾勒出舞台、会场边缘以及过道的轮廓。
但整体看起来并不显暗淡，反而有一种庄重的华贵。
巨大的舞台正中，大屏面上正播放本次发布会的主题。
从传出陆氏在工业软件领域的动作，到发布首版原型样件，时间刚刚过去半年。
在这半年里，陆氏在工业软件上不断加注，投资手笔之大令人咋舌。
然而最吸引外界关注的，却是项目负责人本身——一个二十几岁，刚出校园的年轻人。
对温焓的任命，无数人，不管外行、内行，凡是知道消息的都忍不住指点江山，出言批评几句。
无外乎指责陆卓勋胡闹，这次陆氏的钱必定要打水漂之类。
不少知名投资人表示，他们绝不会参与项目投资。
陆卓勋此番作引发众多猜测，众人不禁怀疑，这不合常理的任命背后是否有什么深层原因。
比如当初黑客大赛夺冠，温焓一夜出圈，又在一夜之间从网络消失，他的背景深不可测。
又比如他和陆卓勋的错位照也被有心人扒出来。
当时玩笑似的借位，与今天温焓的任命合在一起，一切变得意味深长。
后台，看着坐的满满当当的观众席，长、枪短炮的记者，冯啸深吸一口气。
连他这个发布会的负责人都没料到现在的情况，一时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当然这点山雨全是冲着陆卓勋去的。
没办法，像温焓这样的人，只要他往台前一站，就注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为方便海外客户，本次发布会还是线上线下同步进行，网络的热度和流量更加难以估量。
没办法了！
冯啸耸耸肩，目光转向坐在观众席主位的陆卓勋，脸上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冯，你坏笑起来也很迷人。”罗伊斯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冯啸欣然收下。
这个小、洋、鬼子总能让他的情绪保持在良好的状态。
虽然对方年纪不小，但与他什么都不在乎的外表不同，罗伊斯有着超乎寻常的责任心。
除去负责软件开发工作，他还主动负责起本次发布会的网络技术支持。
冯啸：“线上怎么样？”
罗伊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透过衣服看见里面的皮肉。
他连电脑也不看，直接按下开始按钮。
网络直播开始。
“宝贝，有我在，你大可以放心。”罗伊斯勾唇道。
罗伊斯的笔记本开始播放预先拍摄好的宣传片。
电脑的声音与舞台的音响同步合在一起。
罗伊斯胸有成竹的看向屏幕，然后慢慢的瞪大眼睛，“My God！”
观众席同时发出惊叹声。
冯啸以为出现什么问题，立即去看。
现场与直播间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直播间里的人数。
人太多了。
一场目标客户为企业用户的发布会，关注度不应该那么高。
就算冯啸早有心理准备，也难免吃惊，从幸灾乐祸变成隐隐的担忧。
下一秒，罗伊斯开始磨牙，抬起头对冯啸愤愤道：“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他们居然要求看陆卓勋那张讨厌的脸。”
“罗伊斯，你会用成语了。”冯啸差点没乐喷。
他掏出手机，给陆卓勋发去一条信息。
主会场，陆卓勋的手机一震，冯啸的信息只有寥寥几个字，“做好心理准备。”
现场导播的敏感度不是盖的，宣传片播完的瞬间，直播画面切到主位。
黑色高定西装完美的勾勒出宽肩劲腰，即使坐着，陆卓勋高大优越的身形依然突出，面容冷峻又棱角分明，富有攻击力的优越长相就这样出现在现场大屏幕和直播画面里，极富冲击力，让人不敢逼视又忍不住被吸引。
长枪短炮齐齐上阵，现场的闪光灯亮成一片。
主位离记者席有一定距离，陆卓勋仿佛自带一股矜贵冷淡的距离感，连闪光灯都难以企及，只在他的侧脸上留下几道闪烁的光影，将他的五官映得更加深邃。
他的目光正盯着副屏幕的直播间画面。
直播间里的留言瞬间激增。
“天啊！我感觉陆总在看我！”
“感谢陆总发客户福利，期待产品早日上线。”
“啊！！！！结婚！原地结婚！”
“原地掰弯！”
“小说里的霸总从此有了脸。”
“这是陆氏工业软件产品发布会的直播间吗？我没走错吧？”
......
台后，冯啸：“......”
作为认识十几年的非典型发小，陆卓勋和冯啸互相嫌弃了十几年，又在而立之年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
针对本次发布会，他们两个多次讨论，研究如何能将关注度引到产品本身，而不是对温焓个人的兴趣上。
陆卓勋美其名曰是增加产品有效关注度，根本原因是不愿意别人觊觎温焓。
这个控制欲和占有欲极强的雄性根本受不了。
但奇怪的是，即使再不舍，陆卓勋也没像圈子里的人那样，将温焓金屋藏娇。
这种近乎无形的，小心翼翼的克制让冯啸着实意外。
在这段感情里，陆卓勋是真的陷进去了。
虽然自己是个风流浪子，但冯啸很欣赏陆卓勋对感情的态度，一直尽心尽力的准备，甚至动用以往的资源，确保发布会效果的同时，也确保宣传信息能精准的投放到目标客户当中，从而在行业领域范围内形成影响力。
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岔子竟然出现在陆卓勋这里！
他一直看陆卓勋不顺眼，压根没想到这个脸臭的家伙居然也有这么高的热度！
而陆卓勋这人一向自我，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关注自己。
两人百密一疏。
“罗伊斯，你说得对！”看着满屏幕的花痴留言，冯啸咬牙道。
罗伊斯：“什么？”
“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此时，台上的宣传片已经播放完毕。
住持人上场，一身修身垂坠的黑色晚礼服，云鬓挽起，窈窕大方，开始介绍现场嘉宾。
陆卓勋是第一个，这无疑又引爆一波直播间和现场的热度。
冯啸：“......”
主持人依次介绍完其他陆氏高层与合作伙伴。
冯啸心存侥幸的想，陆卓勋和温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温焓当然很招人喜欢，但喜欢陆卓勋这德行的人一定品味奇特，堪称怪癖，并不一定喜欢温焓这种类型的。
如果陆卓勋能吸引全部注意力，那么问题也不大。
他们还可以按照预设那样，将关注度控制在温焓之外。
“下面，让我们欢迎陆氏工业软件项目负责人——温焓先生，来为大家进行产品介绍，掌声有请！”
主持人用标准的播音腔进行中英双语介绍，然后提起拖地晚礼服，款款走下舞台。
场控将一束光打到入场口，温焓的身影同时出现在现场大屏幕和直播画面里。
同样身着黑色高定西装，身形高挑挺拔，好似修竹翠柏，定制套装勾勒出完美到不可思议的腰、臀比，西装裤包裹的两条长腿笔直修长，身段无语伦比。
仅仅一道身影就有突破次元的美感，现场观众齐齐的“哇”了一声。
陆卓勋的脸色黑下一分。
灯光变亮，聚光灯下，温焓的皮肤呈现白皙的凝脂质地。
额头、眉眼、鼻梁、嘴唇......
所有弧度都好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他周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下，有一种超越性别的，雌雄莫辨的美，秀美俊朗到不可思议。
冯啸脑袋嗡的一声。
在无数惊艳的目光里，温焓迈步向前。
光束追逐着他在舞台中央站定。
黑色的眼珠澄澈似无机制，镇定的注视着面前的人群。
“......以建模和仿真为基础的装备数字化工程是目前陆氏工业软件的主要发展方向，在软件定义工业的时代，模型与数据将组成企业价值与资产的重要部分，而现实中的应用场景复杂多变，企业需要根据自身的应用场景，搭建模型和仿真平台，这需要极大的投入，需要企业具备相当的实力，包括技术和资金，所以目前普遍的做法是交由第三方进行定制开发，定制开发可以规避技术门槛的问题，但所需的资金对企业来说，仍然是一笔巨大的投入，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推出了XH系列产品...... ”
没有夸张的修辞，没有激动人心的口号。
犹如以往无数次项目发言一样，温焓的声音清润如泉，丝丝流淌入心，轻而易举的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人不知不觉沉浸专注起来。
随着介绍的进行，温焓身后的大屏幕随之变化，出现代表不同区域的三层结构图示。
“与市面上大多数软件一样，工业软件同样依赖于稳健的三层结构，即底层软件，虚拟中间运行层和应用层，其中底层的兼容性和全面性，决定了软件的扩展能力和更新叠代能力，为上层的定制开发提供基础，XH系列产品提供的就是这样一个极具扩展能力的底层架构，基于此架构，企业只需要专注于基于场景的应用层开发，从而大大降低技术难度和资金投入......”
比起其他产品发布会，温焓的发言堪称简短。
既没有艰难创业回顾，也没有企业光辉历程介绍，屏幕右上角的陆氏Logo说明了一切。
发言结束的半分钟，现场在一片沉寂中陡然如炸开锅一样。
亲临现场的大多都是业内人士，面上带着无比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时不时将惊疑的目光投向台上的年轻人。
如果产品真能顺利问世，他们将见证行业的巨变。
放眼国内外，有实力提供工业软件定制开发服务的就那么几家。
这几家巨头互相竞争制衡，又共同联合，在高难度和复杂场景的工业软件定制开发领域，有着近乎垄、断的地位。
陆氏发布的产品无疑将打破这种局面，使得万千企业客户能够突破复杂而耗费巨大的底层开发，直接进入应用层开发，难度和投入将大大降低。
在目前的行业生态下，这听起来近乎是一个笑话。
但这一切的背后是陆氏。
在陆氏强大财力和技术能力的支持下，一切的不可能都将变成可能。
一片嘈杂声里，陆卓勋的目光始终落在产品的系列名称上：X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