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
吃了两个她捧着碗去找庄黎，硬是给他们一人塞了一个。
两人哭笑不得，边吃边分东西。
过年要用的东西基本都买回来了，瓜子点心，春联，烟花，爆竹，祭拜用的纸钱等等。
庄黎给小渔儿和花花各买了一朵头花，给许天买了个小球，踢着玩，还给左齐明买了套衣服和鞋，至于他，有上回买了就够了，等以后赚了大钱再多买些。
两人把东西分好各自行动，后左齐明做饭，庄黎去还车。
庄黎从点心里拿了几块一起去。
翌日中午时，金宝美滋滋的赶来，一下车就喊着。
“芝麻果，芝麻果，我来啦，哈哈！”
庄黎好笑，带着他去摘草莓。
金宝挑了个最大最红的，摘下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塞嘴里。
刚咬上去就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剩下的半个，然后嗖的吃掉。
“真好吃，小黎。”金宝抱着庄黎胳膊：“你真真真真厉害，比任何人都厉害，呜，我从没吃过这样好吃的水果。呜！”
庄黎淡定的抽出手，这话他已经听过了。
金宝没在意，低头哐哐吃。
庄黎扭头瞧了瞧问道：“你哥哥怎么没来。”
“哥哥去京城了。”
说起这个金宝就气，哥哥连年都不在家过，非要去，他想跟着去还不成。
京城啊，庄黎点下头，笑笑没再问。
金宝一连吃了十几个才停下。一个都没洗。
吃完他才惊觉，庄黎都不想说话了。
“嘿嘿，没关系。”金宝咂摸下嘴，找他借篮子要把红的都摘回去。
庄黎认命的给他找了个篮子，往里面垫了厚厚一层稻草：“这东西不能颠簸，回去时你小心着些。”
“好。”金宝乐滋滋的开始摘起来。
摘了满满一篮。
临走前他又亲自去菜地薅了一筐青菜，白菜、洋葱、胡萝卜、菠菜、芥菜、莴苣、菜心，什么都要，能生吃的胡萝卜占了一半。
送走金宝庄黎觉得世界都清净了，小少爷真是太能说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好厉害，你太厉害，你真厉害。
这件事了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过年啦！
今天要去祭拜原身的母亲。
他们家是搬迁来的，村长在驼峰山另一头圈了一块地方给他们做坟地。
三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半年多没人来，坟头和四周都杂乱无章，满是枯掉的草根。
庄黎见状放下竹篮，蹲下身一点一点拔掉。左齐明则用锄头把坟头清理出来。
忙活一阵，庄黎和小渔儿把祭品摆出来，点好香，拜了拜插上。
上完香两人跪在坟前烧纸钱，庄黎边烧边在心里跟她嘀咕他来之后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念完又给她道歉，说他没娶媳妇，而是找了个老攻，想着抬头对左齐明招招手。
左齐明两步过来，砰的跪下大喊了声娘。
把庄黎和小渔儿都吓了一跳，两人惊讶的看着他，他回望过去，不明所以。
庄黎抿下唇，把头扭回去，犹豫了两秒轻声喊了声娘，他牵起左齐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嗯，娘，我跟左齐明在一起了，我喜欢他，我们很好，你放心。”
左齐明用力点下头：“嗯，没错，我们很好，娘你放心，我会对小黎好的，我们会好一辈子。”
说完两人一起磕了个头。
小渔儿也念念叨叨的说了好些话，三人把纸钱烧完才起身离开。
回家路上，庄黎一直蔫蔫的，直到看到草莓又红了好些心情才有好转。
他喊上小渔儿拿篮子，摘草莓。
两人摘了小半篮，一人吃了两颗，然后把剩下的往其他家送去。
一家分下来也分不了多少颗，多是尝尝味道而已。
就这样也把他们馋得不行，村长家人多，好些人吃不到，他原想找庄黎买些，听到他也没有多少时还很是遗憾。
庄黎也没有办法，他想敞开肚皮吃都不行。
年二十八，年二十九，庄黎三人在吃吃喝喝打扫卫生中过去。
年三十这天，三人早早起来，洗漱吃过后开始忙碌起来。
左齐明熬了一锅米糊，庄黎和小渔儿拿着对联和福字把家里里里外外都贴上。
贴完没小渔儿什么事了，庄黎让她坐着烤火，别让火灭了，今天火得旺旺的才行。
他跟左齐明一个宰鸡一个宰鸭，一人一个盆，蹲在地上拔毛。
小黑小白闻见血腥味凑上来，小白撒娇的蹭蹭庄黎，把头探到盆里它想吃。
庄黎差点被它蹭个屁蹲，忙抬手用手肘推开它。
“小心烫，这个你不能吃，快走，小黑你也走，大黄！”
庄黎扬声喊大黄帮忙把崽子带走，大黄闻声抬了下头，眨眨眼皮又倒下去，小黑左右闻了闻，又等了会，见真不是给它们吃的晃着身子走了。
小白厚着脸皮不肯走，一直在庄黎旁边捣乱，气得庄黎扔下扒到一半的鸡，把小白摁倒先教训了一番。
被教训完的小白乖乖走了，委屈巴巴的趴到大黄身上，再被大黄踢开。
好不容易拔完毛，庄黎端着盆要跟左齐明到河边去清洗宰开。
左齐明抢过他的盆：“你在家，我去。”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还是他自个去就行。
“一起。”庄黎又把盆拿回来：“还有鱼和兔子呢，你一个人弄不完。”
他边说边走。
左齐明想着等会还有很多事要做就没再多说。
今天是过年，就算家里再穷，宰只鸡，杀条鱼还是要的，是以，河边蹲了不少人家。
瞧见到庄黎两人都笑呵呵的打招呼，庄黎一一应声。
两人到末尾找了个地方听着村中人的八卦，什么这家小孩尿床，那家小孩打架，诸如此类的小事情，手上的动作都更有力了。
庄黎爱干净，鸡鸭上的小绒毛也要弄得一干二净，等他们弄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庄黎把鸡鸭摁倒水里过最后一遍水，等起身时腿却麻了。
左齐明忙把他馋起来，庄黎哎哟哎哟的叫唤两声，扶着他手臂抻抻腿，等麻劲过了忽然发现河边的人都看着他们。
这么多看着庄黎还是要点脸的，他弯腰端起东西打个招呼匆匆走了，都忘了喊上左齐明。
左齐明面不改色的朝他们点下头抬脚跨上岸。
两人走远后河边才恢复吵闹。
回到家左齐明开始准备晚饭，庄黎和小渔儿给他打下手。
虽然他们人少，但菜也不能少。
三人忙活一下午终于差不多搞定。
庄黎歇了一会给小渔儿提了桶热水到她房里，让她洗澡，他则在左齐明房间洗，洗完再轮到左齐明。
洗好又把衣服洗干净后终于到了祭拜这一环节。
庄黎舀了三碗饭，摆上碗筷酒杯和菜肴先到自家祭拜。
先是祖先，再是门神、土地神、灶王爷，拜完再是左齐明家。
祭拜完成，就可以吃年夜饭了。
小鸡炖蘑菇，笋干焖鸭肉，清蒸鱼，红烧肉，香酥烤兔肉，糖醋排骨，红油猪耳，包浆豆腐，猪骨萝卜汤，最后还有一碗青菜。
满满一大桌，十全十美。
他们还给大黄它们也准备的丰盛的年夜饭。
庄黎兴奋的搓搓小手：“开饭！！”
三人三虎从天亮吃到天黑，终于停下。
小渔儿摸着肚皮问庄黎：“哥哥，我可以去找花花玩会吗？”
外边已经响起了小孩子的玩闹声，庄黎点头，叮嘱她：“小心些，别到处跑。”
等人跑走庄黎才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瞧了又瞧，忽然嘿嘿笑了声，整个人挤到他怀里。
舒服的喟叹声：“还是这样舒服。也暖和。”
左齐明大笑着，掰过他脑袋，狠狠亲下去。
庄黎转过身子，双手环住他脖子热情回应起来，知道两人快刹不住车才停下。
“晚上还要守夜，别乱来。”庄黎按住他捣乱的手。
左齐明舔舔唇，呼吸急促：“还早，来的急。”
一个时辰后，小渔儿回家没见到两位哥哥很是奇怪的喊了声。
不一会，两个不靠谱的哥哥匆匆出房门来，小渔儿笑呵呵的向他们展示其他小朋友给她的玩具。
“小渔儿真厉害，明天你带些小零食再去找她们玩吧。”
“好。”小渔儿认真打量了下庄黎的脸色：“哥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左齐明憋笑。
庄黎摸摸脸颊，清下嗓子：“那，那个烤火烤的。”
“哦。”小渔儿点头，没再问转头也去烤火了。
左齐明忍不住笑出声，庄黎恼得用手肘使劲怼了他下，左齐明闷哼一声，托住他手臂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在他红唇上亲了亲，讨饶道：“我错了，别气了，晚上随你怎么罚我，行不行？”
“你说的？”
“嗯。”
“行，等着。”
第92章 谈合作
凌晨放完鞭炮吃过饺子，左齐明迫不及待把庄黎拉回房里，然后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拍拍胸膛说来吧。
庄黎无语一阵，然后就开心的扑了上去。
翌日一早，他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庄黎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也不知道左齐明放完没有。
他纠结了几秒，还是决定不起来。
等睡了个回笼觉，庄黎再起来时小渔儿都早已出门玩去了。
吃完早饭，庄黎也拉着左齐明去串门，路上遇到小孩就抓把瓜子或者给两颗糖，惹得整个村的小孩都跑去跟他说吉祥话。
庄黎乐呵呵的，谁来都给，等散完吃食两人才回家。
年初二开始村里有人走亲戚，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村子每天都是小孩子的欢笑声。
庄黎两人没亲戚就每天猫在房里卿卿我我，玩了几天腿都软了，庄黎不得已喊停。
初八中午，两人正吃着午饭，容青忽然一个人来拜年，这可把两人惊到了。
庄黎一脸懵的把人请进屋。
堂屋刚烧完一盆柴，这会正好烤火。
容青把年礼放到桌上，拱手道：“没说一声就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坐吧。”庄黎呵呵一笑，给两人倒茶水。
容青接过喝了两口道：“我可以去看看芝麻果吗？”
庄黎点头，年前金宝又来了一回，摘走了一些，这几日天气不是很好，没红多少。
得到许可，容青立马放下茶杯到院子去。
庄黎跟左齐明对视一眼跟上。
容青撩起衣袍蹲着左看右看，看了许久才起身，脸上的神色都舒展不少。
“容少爷可吃过了？”庄黎问他。
“嗯，很好吃。”容青朝他比划出大拇指。
庄黎点头，笑的很是开心。
容青见他心情好，没有犹豫的问道：“不知庄小哥，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吗？”
其实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果然是这样，庄黎心里哼哼两句，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草莓。
再次把人请回屋里，庄黎没着急问，而是用说火钳慢悠悠拨了几下火盆里的火星才开口询问。
“容少爷说的合作是？”
容青：“就是我家出果苗，你来种。”
左齐明一听就不高兴了，这跟长工有什么区别，他想驳回，庄黎安抚的拍拍他胳膊继续问道。
“请问下盈利你们打算如何分配？”
容青顿了一下，反问回去。
庄黎琢磨了下问他是只有芝麻果吗。
“不止，还有其他的很多，比如上次的葡萄和石榴，还有甜瓜蜜瓜，桃子橘子。”
庄黎满脸黑线，他就是个牲口也种不了这么多品种吧，就算他想种也没地可种，先说好，他可不想去别的地方的。
容青似乎也知道太多了，不好的意思的笑笑：“不是让你一次种这么多，可以分着来，今年就先在芝麻果、甜瓜和密瓜中选两样，其他的再说。”
庄黎不懂，甜瓜和密瓜又是什么瓜。香瓜？哈密瓜？还是？
容青边跟他解释边比划：“甜瓜皮是绿色的，有黑色的条纹，里面是红色的；密瓜里外都是白色，圆圆的个头不大。”
庄黎听到一半眼睛都亮了，没猜错的话他们说的甜瓜就是西瓜，蜜瓜就是香瓜吧。
他咂摸下唇，厉害了我的西陵，啥都有，哈哈，西瓜我来了！嘿嘿！
庄黎按下心中的急迫，淡定的问道：“你有多少果苗？”
他原本有两亩地，后来梁雪赔了五亩给他，总共也才七亩，也不知道他们要种多少，说起来，他好像不太会种啊，他不知道一亩要种多少，不知道要间隔多少距离，成片成片的种跟种几十株情况好像不太一样啊。
想罢他又问有没有老师傅指点。
容青点头：“有的，果苗有多少其实我还不知道。”
嗯？？？庄黎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妙，追问他：“果苗不是你家提供吗？”
摇头，“不是。”
“元伯，就是金宝的父亲，本家是京城大族，元伯只是旁支，原本是没有资格种这些的，因为本家在京城一直没能得种好，才找了我们这些旁支。”
他话没说全，但庄黎却是听懂了，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拿了我种的芝麻果上京？”
怪不得他年前就着急进京。
“你都没问过我，怎知我就愿意种了，若是我答应与你们合作，那你们本家能放过你们吗？”
容青知他生气，立马起身郑重了鞠了一躬，道歉：“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不过你放心，我没跟本家提是你种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不知道本家会给他多少果苗。
回来前他们只是说一定会在芝麻果和甜瓜蜜瓜中给其中两种，至于多少他们要看过其他旁支的才会做决定，到时会派专人送来。
庄黎依旧哼哼，他还是不满。
容青笑笑又坐下：“至于为什么我笃定你会与我们合作，因为...”
见他们都望过来，他吊足胃口后继续道：“因为你也很喜欢吃。”
他还知道庄黎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他不卖高价菜就能看出来，但庄黎又想赚钱，水果在西陵属于比较贵重的东西，只要跟他们合作了，钱自会源源而来。
左齐明闻言捏了捏庄黎脸颊，打趣道：“看吧，嘴馋被人抓住小辫子了吧。”
庄黎皮笑肉不笑地踩他一脚，左齐明立马收回手，老实坐好。
容青羡慕的看着他们打闹，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落寞的垂下眸子。
“不干。”庄黎嫌少：“五五。”
虽然果苗难弄，但也不是没希望，可要是没有他的灵泉水，有再多得果苗也种不好吃，所以他要五五分并不过分。
容青失笑，端正身子跟他认真算起账来：“庄小哥应该也能看出来芝麻果不耐放，也不能碰，从这到京城快马都得走五六天，更别说拉着货物了，到时要想把芝麻果运到京城还得用大量的冰块保存，这可是一比不小的花费。”
“等会，你是说种出来的芝麻果要全部运到京城去卖？”
庄黎皱起眉。
“京城卖得贵啊！”容青理所当然，秋水镇只是个小镇，能买的起的人不多。
要想卖上价钱至少也得到府城，可府城路程也不短，既如此还不如直接运至京城，起码价钱能贵上好几倍。
庄黎想到一个问题问他：“你们本家给果苗有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比如要往本家送多少。
“本家要分钱。”
庄黎问要多少。
容青：“三成。”
庄黎......奸商！！
什么都不干就要收三成，他累死累活也才得三成。
容青见他似乎不满，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本家大爷说你种的芝麻果在京城能卖...” 他比出两个指头。
庄黎：“二两？”
容青？？二两？？就二两值得他花费这么大力气。
“二十？”
容青点头，
庄黎倒吸口气，被口水呛得猛咳起来。
左齐明忙给他喂口水，再给他拍拍背。
好一会缓过来，庄黎激动的抓住他手掌摇晃：“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二十两一斤。”很贵。
庄黎快速在脑子里想了下一亩草莓的产量有多少，可惜他以前没种过一亩，实在想不出来，不过，肯定不会少了就是。
除去路上损坏的，哪怕最后只剩下一千斤，他们也能赚。
这样想想三七分也不是不行，他答应了。
“好！”容青握拳在掌心捶了下：“那我们再来商量商量其他的事情吧。”
“行。”
这边相谈正欢时，庄老大也慢悠悠的回村了。
在村里玩耍的小孩见到他纷纷躲开，家里早前说过见到庄老大家的人一定要离远些，不然会被抓走给卖掉。
庄老大见状很是纳闷，他虽说不讨小孩喜欢，但也不至于见到他就像是见到脏东西一样吧。
不止是小孩，大人见到他也是一副厌恶的神情，要不就似笑非笑然的让他赶紧回家看看，等他走远，又大笑出声。
“莫名其妙。”庄老大哼哧一声，甩甩袖子嘀咕：“等着吧，有你们求我的一天。”
他马上就要去做生意了，赚大钱了，等赚了钱他才不会看这些穷鬼一眼，哼。
回到家，推门没推动，庄老大用力敲门，大喊：“开门，开门。”
半天没人开门，庄老大气的踹了脚门，门一点事没有，他倒是抱着脚嘶嘶喊疼。
“怎么会没人？”庄老大纳闷。
就是梁雪不在家，老娘也该在的，没办法，庄老大继续敲。
这动静惊动了隔壁的邻居。
乔老太开门见是庄老大，不悦的瘪瘪嘴道：“别敲了，你老娘，你婆娘还有你儿子都蹲大牢去了。”
“什么？？？”庄老大愣住，不敢信他听到了什么。
蹲大牢？怎么可能，他儿子还是童生呢，怎么会？
“怎么不会？”乔老太拔高了声音，把她们是怎么进的大牢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跟你们做邻居可真是倒了大霉。”说完呸一声，关上大门。
庄老大在冷风中凌乱，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过才出门一两个月，他家就没了。
他又该怎么办，庄老大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一阵冷风吹来，忽的把他吹醒了，他在路边找了根棍子气冲冲的往庄黎家找去。
要不是庄黎非要告官，他儿子就能继续考下去，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兔崽子，他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可惜，现实是很残酷的，他才挨着庄黎家的边，还没骂出口，就被小黑小白撵得灰溜溜跑了。
庄老大一直跑到村头才停下，回过头，那两只老虎早不见了身影，庄老大暗骂两句，偷偷摸摸又溜回去，见那两只老虎就趴在庄黎门口守着，庄老大不敢过去，在那盯了会才回家去。
家门锁住，他费力的翻墙进去，一进去就朝庄老太房间去。
他娘藏了不少银子，庄老大在房间翻了个遍终于在床下挖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银子。
庄老大数了数，只有三十几两，这么点连本钱都不够，他又到自己房间和庄俊达房间去找，什么都没找到。
庄老大摸摸脑袋：“不该啊，梁雪肯定藏了钱的，到哪去了？”
把家里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庄老大气哼哼的，冷静了下他抬脚往外走去。
庄老二原本在家耷拉着脸唉声叹气，忽然见到庄老大进来，他顿时红了眼眶，拉着他大哥的手埋怨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娘她都被关进牢里了，还有俊达，大哥你认识的人多，你想想办法，快把她们救回来吧。”
庄老大甩开他的手，冷斥道：“这还不是怨你儿子。”
“你连儿子都管不住，你还好意思找我，没用的东西！！”
庄老二嘴巴嗫嚅两下，没做声。
他确实是没用，管不住儿子，还害了自己老娘，哎！
“罢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庄老大摆手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去我家拿过银子。”
庄老二愣了下急忙解释：“娘进牢里的第二天我就去探望她们了，是大嫂跟我说她放银子的地方，让我拿给她的。”
年二十九他又去了一趟，给她们送些好吃的，就当是年夜饭了，顺便把银子给大嫂，让她到时在路上打点用的。
“我就知道。”庄老大伸出手：“还给我。”
庄老二不明所以：“还什么？”
“银子啊，你在我家拿的银子。”
“我，我给大嫂了啊。”
庄老大冷冷的瞥他一眼：“就当你给了吧，可这事都是因为你儿子起的，你是不是该赔我点钱。”
“什么什么？？？”庄老二吓得声音都劈了。
都是庄黎做下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不待见庄黎，但他也知道这一切不能完全怪他。
大哥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他要钱。
他好歹好去牢了看了老娘两回，他大哥呢，一直不着家就算了，回来知道了也不说去探望下，就知道要钱。
想着，庄老二没声好气的说没钱。
庄老大一听哪能干啊，他一屁股坐下，从小时候娘是怎么带大他们，到后来给他娶媳妇，带孩子，再到分家，如何如何的，说了一大通。
庄老二低着头抿着嘴。
庄老大抬头瞧他一眼：“咋就不说别的，就说庄黎他娘，要不是咋娘给你出主意，你能娶上她？”
庄老二听后动了动腿，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你要多少？”
“这样才对嘛。”庄老大走过去搂住他肩膀小声道：“你看，哥家都没了，哥也不要多，赔个一百两就好。”
庄老大立时瞪大了眼，像看疯子一般看着他。
“我哪来这么多钱。”
他从年头辛苦到年尾也就攒也几两银子了不得了，大哥一开口就是一百两，这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庄老二也来了脾气，冷着脸说没有。
“行行行，你说赔多少。”
“五两。”
庄老大断然拒绝：“不行，五两要少了。”
“爱不不要。”庄老二推开他，背着他坐下。
庄老大想发火，又忍住了，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挨过去：“行吧，五两就五两。”
庄老二也叹气，两手撑着膝盖起身给他拿钱去。
好一会人才从房里出来，庄老大眼钉钉的望着他手里的银子，伸出手。
庄老二递到一半又缩回来。
“怎么，你要反悔？”
“不是。”庄老二问他：“大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娘。”
娘一直让他去找大哥来着，估计是有话要跟他说。
“就去就去。”庄老大本想敷衍过去，见他瞪着眼改口：“过年衙门也不开门啊衙门一开我就去，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