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就万一。
“其实撕着还挺爽,挺解压的……”柏念也喃喃。
徐牧:“……”
“撕完了。”柏念也轻轻放在掌心,嘴角的弧度微扬,“我先放好,等我定制的画框到了……”
徐牧震惊。
[等等,念也哥,你还真要裱起来?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柏念也说:“不是裱起来,是艺术创作,我会画一条竹叶青在树枝蜕皮,然后这个——”
他扬了扬手里的蛇皮,“放在合适的位置,想想就完美。你觉得呢?”
“……”我觉得怪羞耻的。
[画放哪里?]
“我本来想放客厅或者房间,但阿牧这么害羞,我只能搁书房,自己偷偷欣赏了。”
柏念也的语气颇为遗憾。
徐牧松了口气,行,这样还差不多。
柏念也小心翼翼地放好蛇皮,手蠢蠢欲动。
“阿牧,我摸摸你的新皮。”
徐牧没有不应,乖乖绕上柏念也的手腕。
“好滑啊,比之前滑。”柏念也爱不释手,指腹轻轻按鳞片,嘴角的笑意无法掩饰,“不过刚蜕皮,有一点点湿湿的感觉,非常特别的手感。”
徐牧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盘着蛇身。
“真是可爱啊……”柏念也再次发出感叹,他握着漂亮的赤尾,稍微捏了下。
徐牧一僵,整个蛇的鳞片快要炸开了。
——念也哥!你干嘛?
柏念也眨眨眼,不好意思地说:“哎,我手误……”
他松手前,快速瞥了眼。
徐牧张嘴咬住柏念也手腕,留下两个微红的牙齿洞,没渗血。
柏念也安抚他,温柔地亲他颊窝。
“好啦,对不起。”
徐牧把尾巴缩回去。
柏念也又哄:“这么看,一对小小的,特别可爱。”
他还放出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去挠蛇的尾巴。
徐牧下意识地蹭了蹭绒毛。
不行,他得有骨气。
竹叶青在柏念也的另一只手腕,对称地留下两个牙齿洞。
柏念也苦恼,哎呀,不会真生气了吧?
他想了想,干脆变为拟态。
垂耳兔歪头,灰蓝色的眼睛又大又亮,水灵灵的,往前跳一下,蓬松的毛发像棉花,一簇簇的,尾巴晃来晃去。
他往前一躺,摊开肚皮,无辜地看过去,像在说——
喏,肚子rua不rua?
徐牧:“……”又是美“兔”计!
三秒后,竹叶青“嘶嘶嘶”地绕垂耳兔。
呜呼,毛茸茸!
最近天气更冷了,以前会偶尔间断的大雪,这几天都没有停过。
厚厚的积雪铺满地面,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世界。
阳台的栏杆结了一层冰,形状各异,稍微用点力,就能完整地拿下一块,再往地上砸,解压又好玩。
一开始是徐牧在玩,后来烨烨看到了,嚷嚷着“我也要玩”。
小孩子喜欢新鲜,比起说玩冰,更喜欢听冰块砸到地面的脆响,然后跺脚拍手叫好。
见到有零碎的冰块没有彻底砸开,就蹲下去捡,继续砸。
徐牧也不阻拦,和他一起闹,阳台的地面全是碎渣,两人就在笑。
“好了,手冷了吧?”徐牧握住烨烨冻红的小手,“我们去洗洗。”
烨烨咯咯笑,不肯走,还要继续砸。
“没冰块了,等明天。”
烨烨扁嘴,临走前非要踢一脚地面。
玻璃窗开了个小口,雨夹雪簌簌而下,飘进阳台内,地板积攒了几个浅浅的小水谭。
“哎,我的祖宗,你鞋子全湿掉了。”徐牧头皮发麻,轻打他的小手,“等念也哥回来看见,他肯定会揍你。”
因为柏念也平时都要上班,家里只有徐牧和烨烨。
自然而然的,平时就是他来管小孩。
尽管平时说话温柔的是柏念也,冷脸看起来不好惹的是徐牧,但烨烨反而更怕柏念也。
烨烨立刻瑟缩了一下,讨好地贴着徐牧,“……爹爹不说,烨烨不说……爸爸不知道!”
徐牧:“……”
“你就尽逮着我薅。”他轻啧一声,将烨烨抱起,手里还提着他湿哒哒的毛拖鞋。
烨烨乖乖窝在他怀里,没有吭声。
“别吃手指,脏。”徐牧头疼。
“哦……”
“纳德司,去打扫下阳台。”
“好的,主人。”
“卡朵,去装一盆热水。”
“好的,您稍等。”
徐牧给烨烨洗了脚,换了身衣服,然后叮嘱他不要乱玩冰了。
烨烨乖巧地坐在自己的玩具屋,煞有介事地点头。
“行,有事去隔壁房间找我。卡朵,你陪着烨烨。”
卡朵应了声好。
徐牧打开休眠的直播设备。
几分钟后,直播间的人数快速飙升。
【观看人数:42288人】
【哥,你可算回来了】
【等下是不是路人匹配局?】
【应该是】
【唉,我想和Xu哥唠嗑】
【冬天,如此美好的季节,你怎么懈怠了!】
【话说,最近Xu哥是不是接到极限械战的小推广?】
【我靠,真的假的】
【赚大钱了,啧啧】
【挺好的……看来主播以后会稳定地玩这个游戏】
【但我想看俯瞰,艹,哥,别丢弃初心!!!】
徐牧一边登录游戏,一边挑弹幕回复。
“还聊天?休息前聊半小时了,大家想说的东西这么多吗?”
“嗯,接到了,也谢谢你们的支持。主页有抽奖,大家可以参与一下。”
“其他游戏也会玩,但最近主玩极限械战。”
“我刚才去干嘛了?休息呗。”
“手为什么红了……掰冰块掰的。”
徐牧没有露脸,但自从直播间知道他经常调低虚拟度玩游戏,会用到手操时,就说想想看看他怎么操作的。
他觉得没什么,就开了摄像头的手部位置。
【啥?玩什么?】
【我就说是幼稚的小学鸡】
【……等等,你休息是去玩冰块????】
【还不如和我们聊天】
“陪小孩玩。”徐牧说,“好了,我去今天更新的新地图‘蓝天稻田’,给你们探探路。”
【你家有小孩???谁的】
【不会是主播的吧——】
【他的恋人不是男的吗?】
【我上次听到直播间有小孩子哭的声音,原来不是幻觉】
【和前任的?】
【……才大学就有小孩,会不会太快了?】
“亲戚家的,大家不要歪话题。”
匹配的队伍有人问能不能开麦,几个小喇叭亮起。
徐牧也点亮了。
[一号:听得见吗?]
是一个女声,语调冷冷,比较御姐。
[三号:听得见~]
三号回答的是男生,公鸭嗓,但刻意矫揉造作,说话也是波浪号。
[二号:大哥,别骚了,正常点]
二号也是男生,但说话有点口音,徐牧直播间里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徐牧是四号位置,开了麦,但没说话。
五号是一个比较甜的女声,但调子很怪。
[五号:大家等下一起努力哦!]
[三号:好的,五号妹妹,但是四号哥哥好冷漠哦~~~都不说话~~~~]
徐牧没理,等待游戏开局。
[三号:好冷酷的男人,爱了爱了]
【五号是不是Too!!!!】
【靠,好像是】
【Too是谁?】
【Too也是主播,汤丫那边的,出了名的伪娘音,天天靠花言巧语骗走男人的心哈哈哈哈哈】
【我看过他的直播,巨搞笑】
【假妹子在战地风生水起,真妹子咬牙硬抗】
【要不要提醒Xu哥?】
【Xu玩游戏不爱看弹幕,估计提醒也没用】
【靠,你们快去看一号的id】
【看了,申女士,有什么问题吗?】
【!!!】
【淦,Xu哥,你的机会来了!下半辈子愁不愁就看见今天了!】
【啥意思……】
【申女士是PQ佰德公司的高层,最近极限械战要办周年活动,有个什么叫寻找人群里的‘最佳枪王’,被申女士看中的话,估计能拿到邀请函,这玩意儿出席一次,好像钱不少,再优秀点,像CC,那天直接收到短期合同和百万广告】
徐牧确实没看弹幕。
但他发现今天匹配的路人有点奇怪。
要么沉默到底,要么聒噪至极。
三号:“真厉害,不说话的四号哥哥,给几颗手榴弹~~~~”
五号:“哇哇哇,四号哥哥好厉害啊,百发百中,一击致命,帅爆了。呜呜呜不像我,每次都会被发现,抢装备也抢不赢,呜呜呜呜难受,哥哥可以帮帮我吗?”
徐牧被吵得脑子疼,他甚至没怎么和弹幕互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游戏。
另一边,Too直播间。
“啧啧,朋友们,这种男人心狠啊,对妹子的夸奖充耳不闻,一心只有人头。”
Too摇头叹气,“我这一局叫哥哥,叫得口水都干,他连防护二甲都不舍得给我,抠门。”
“是我喊得不够甜吗?还是说对面是个阳痿?”
弹幕都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你也有今天。
Too不甘心,“兄弟们,上我的绝杀,我不信还这么高冷。”
他清清嗓子,“哥哥~天哪,我快被你迷死了,你好厉害啊,是我今天穿着裙子不好发挥吗?还是我太菜了啊?我能加你好友吗?你教教我嘛~~~~”
Too故意手滑发了一张自己不露脸的女仆装,然后三秒钟,立刻撤回。
“兄弟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他嘎嘎乱叫,像鸭子一样。
但两分钟过去,四号毫无反应。
Too难以置信,“我靠,哥们,这么高冷???”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除非他是一个gay!!!”
忽然,Too的直播间刷出一条弹幕。
【哈哈哈哈哈四号好像也是主播,Muw协会的,确实是gay,有个同居男友】
Too:“……”
他“啊”了声,这么巧?
【哎,TT,你知道吗?一号是申女士】
Too疑惑,“这是谁?”
【完了,TT,我要把你这句话截下来,以后别想接极限械战的广告了】
【最近的枪王活动,就是申女士去给路人发邀请函,cc的百万广告就是她给的】
【感觉申女士出现不是偶然,一次匹配撞三个主播】
【?还有谁】
【三号也是个小主播,不太出名】
Too:!!!
十分钟后,胜利的烟花在屏幕炸开。
徐牧点击退出,喝了一口水。
“蓝天稻田的建模很精美,但陷阱比较多,非常干扰人。如果不注意的话,不用对面爆你脑袋,自己就能死。后续我会根据地图,给大家开一条干扰率比较低的路线。”
“刚才打游戏比较专注,所以没怎么看弹幕,大家有问题可以现在来问我。”
徐牧支着脑袋,礼物特效唰唰而出,一条条消息快速掠过。
【Xu哥,你知道Too吗?】
【完了,你知道你错过什么吗?!】
【你应该看看弹幕的——】
徐牧挑眉,“你们在说什么?Too是什么?”
【某个大主播】
【伪娘音哈哈哈哈哈】
【就是游戏喊你哥哥哥哥哥哥的那个五号】
【Xu完全不吃这套,每次都是直男回应】
徐牧:“……”
“刚才游戏的五号是男的?”
【对呀】
【而且那个三号,好像也是个小主播】
【这场游戏捅了主播窝】
【还有一号的申女士,Xu啊Xu,你知道自己错过什么吗】
【佰德的高层和你打游戏,你对我们哑巴就算了,怎么对金主爸爸也哑巴!】
徐牧看得一愣,返回游戏页面,看刚才的作战结算。
他逐个看头像和id,和弹幕说的名字对上号。
忽然,游戏页面弹出一封信。
徐牧下意识点开。
然后,直播间炸开了。
【靠靠靠,Xu哥,你出息了!百万广告在向你招手!】
“饿了吗?”柏念也在切西红柿,后背突然落入温暖的怀抱。
“还好。”徐牧低头嗅了嗅他的后颈,黏糊糊地往下啄吻。
柏念也温柔一笑,“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他能感觉到青年心情不错。
徐牧嘴角微翘,“赚钱了。”
柏念也失笑,“好的,真棒。”
徐牧咬住他耳垂,“今天我把这段时间直播赚的钱提现出来,基本能覆盖完我的贷款,嗯,还能攒不少钱,最迟明年三月份,我就能还完联邦保育中心的债务和买一套房。”
“今天有游戏找我洽谈长期合作,如果顺利的话,我几年都有保底了。”
柏念也转过头,亲吻他的下巴,轻轻柔柔地说:“好厉害,我也很开心,不过压力不要太大。”
徐牧“嗯”了声,“不是压力大,是生活的——”
他思索了一下,“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有着落感,有足够的经济支持我们的未来,就……很安心,你懂吗?”
柏念也笑了笑,心脏柔软,“好的,我明白了。”
徐牧喟叹一声,“念也哥,我好幸运啊。直播比我想象中顺利很多,硬生生把我的计划砍了一大半,像做梦一样。”
“因为阿牧聪明,天赋高,做事努力。”柏念也轻声说,“我都看在眼里的。”
“……”徐牧轻咳一声,“好了,念也哥,别这么夸我,我害羞的。”
柏念也说:“是实话,我觉得你直播间的网友说得对,你……”
徐牧听着耳根躁红,干脆含着他的唇,咬了咬,不让对方说话。
柏念也仰头,舌尖温温柔柔地抵上。
徐牧瞬间噙住,反复吸吮,舌头柔软至极,滋滋作响。
良久,他慢慢放开人。
柏念也眼眶有点红,呼吸稍微急促。
“对了,我买了张……”徐牧从储物舱掏出一张票,“咳,‘华氏’建筑展的vip票,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的是——”
“你怎么买到的!”柏念也惊喜,爱不释手地翻看,“我也去抢了三轮,一次都没成功,花钱收也没人出。”
“你不会去收了很贵的黄牛票吧?”他蹙眉,担心地问,“其实不用的,只是一个展而已,以后……”
——是的,很贵的黄牛票。
“没有。”徐牧一本正经,“我手速快,新人号有buff加持,随便一点就买到了。”
“真的?”
“嗯。”
“……好吧。”柏念也鼻尖碰了碰他下巴,“谢谢。”
徐牧唇角的弧度压不下,“不用谢,一张票而已。”
“那我晚上也有礼物要送你。”
“嗯?是什么?”
柏念也尾调拉长,“保持神秘——不过你肯定喜欢。”
徐牧眨眨眼,“我肯定喜欢?”
“你说过的。”
“我说过……”徐牧绞尽脑汁地想。
柏念也微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说过的……”徐牧关水,刘海捋到后面,额头、脸庞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颚滑落。
他眉头打结,“我说过什么?”
徐牧实在猜不到,加快穿衣服的速度,胡乱吹干头发,怀揣激动的心情,回到房间。
刚进去,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今年祈告节几号回来?”
“还不确定,公司那边还没有具体的假期,但应该和往年差不多。”
“买到票了吗?”
“嗯。”
是念也哥的妈妈。
徐牧犹豫要不要先出去,但在看到室内的景象时,脚步一滞。
通话的光屏是黑的,只有外放的声音。
柏念也背着门口,坐在床边,半透的黑色加闪长袖纱衣,松松垮垮,脊背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他微微拱起脊背,努力在穿黑色丝袜,脚背绷得紧紧的,脚踝细瘦,小腿线条流畅,大腿被勒出轻微的肉感。
徐牧脑子嗡嗡,喉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
他蓦然想起,某个夜晚,他搂住人说的骚话。
“念也哥……黑纱好适合你,以后穿一身给我玩,好不好?”
徐牧发誓,只是休息时间的疯话,根本没想有后续。
……但念也哥记在心里了。
徐牧咽了咽唾沫,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机械地往前走。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吧?”柏女士忽然问。
“嗯?”柏念也眯起眼睛,“什么?”
这样玩意儿有点难穿,要一点点往上捋,弓着腰费力气。
柏念也干脆躺在被子上,肩膀借力,腰悬空了一下,后脚跟踮着,叉开腿,努力把薄薄的网纱捋平。
终于穿好了。
他看着天花板,长呼一口气。
“你和我装傻?”柏女士笑着说,“怎么,不把你的‘小老公’带回来给我见见,上次隔着光屏,太草率了吧?”
柏念也失笑,“妈,你这喊的什么啊,我从来没这么叫过。”
“所以带不带回来?”
“带啊。”
“行,那我做好准备。”柏女士的到回答,心满意足,“没什么事了,你早点睡,拜拜。”
“嗯,拜拜。”
柏念也挂断通讯,抬头,发现矗立在柜子前的徐牧。
他被吓了一跳,“哎,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牧滞了滞,视线艰难地移开。
“就刚刚。”他声音沙哑。
“那你不出声?”柏念也斜睨了他一眼,眼波如水。
“我、我看你和阿姨说话,就不打扰你。”
徐牧恍惚,目光又黏上去。
其实是忘了。
他睫毛覆着眼睑,满脑子都是淡淡的粉。
还有……徐牧想到那句称呼,有种心脏骤停的错觉。
念也哥好像没喊过这个。
柏念也挑眉,“哦,这样啊。”
他指尖游荡,拾起还没来得及穿的黑纱,扔过去。
徐牧下意识去接,但脚一动,就往前踉跄了几步。
手撑在床沿,一只膝盖跪了下去,视野被黑纱遮挡。
他僵硬地拿了下来,鼻息是洗涤剂的香气。
柏念也抬脚,踩在徐牧肩膀,笑吟吟地问:“祈告节和我回家吗?”
徐牧绷着脸,“……回。”
柏念也往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然后呢?”
徐牧:“什么?”
柏念也叹气,“你说呢?”
他脚尖滑过对方的脖颈,轻轻抱怨。
“阿牧,你好不解风情。”
柏念也脚尖颤了颤,忍不住往回缩。
徐牧一把攥住对方的脚踝,指骨宛如钢筋,扯回来,牢牢禁锢在掌心。
“我再亲亲,可以吗?”
柏念也指尖蜷缩,抓着被子。
徐牧慢慢摩挲丝袜,触感细腻、柔韧,带着一丝体温。
他虎口卡住脚踝,用脸颊贴住对方的脚。
柏念也微微睁大眼睛,“你干嘛?”
“如果能有个铃铛就好了。”徐牧垂眸,冷静地说,“挂在脚踝,晃一下,就有美妙的声音。还有脖子、尾巴、耳朵,都可以戴一个铃铛。”
柏念也抿唇,用脚按了按他的脸,轻声说:“当我许愿池呢?”
他脚尖落在青年耳垂,点了点,红得滴血,再继续游动。
好吧,对方并没有如面上那般冷静。
徐牧笑了笑,起身,撑着手肘,直视他的眼睛,“谢谢你,念也哥,我非常喜欢。”
柏念也眸色水润,眼眶周围是一圈红,他后背抵住棉被,像枕在蓬松的棉花糖里。
青年湿热的唇舌钻进他的耳廓,又流连在他的脖颈,喉结,最后是嘴巴,上颚被反复舔舐,痒意蔓延,令他全身软绵绵的。
徐牧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细细亲吻。
柏念也昏昏沉沉,眼皮迟缓,扼住脖子的掌心濡湿、滚烫,眼前阵阵泛白,令他呼吸困难。
徐牧用两根手指,刺探他的唇缝,柏念也长睫微动,张开嘴巴,下意识衔住,又吐出。
他拧眉,撇开脸。
徐牧笑笑,“哥,你怎么嫌弃自己呢?”
柏念也看着天花板,慢慢闭上眼。
房间地面全是丝袜的残骸。
徐牧勤勤恳恳地收拾所有杂乱,弯腰去地面一块块捡好。柏念也腿上挂着的碎片,也剪下来扔掉,把他带去洗澡。
又找了药,轻手轻脚地把人送回去。
徐牧睡不着,半夜像抱着宝贝一样,细细打量,心情激荡难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酝酿出困意,紧紧搂住怀里人,埋在颈窝。
两道呼吸声渐渐重合。
柏念也特意挑在周五晚上,已经预料到自己第二天的状况,估计是起不来。
但他没想到,再次睁眼,居然会是下午。
被窝暖烘烘的,一切都被收拾妥当。
柏念也坐起身,腰酸得又躺回去。
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脸颊慢慢浮现红色。
阿牧,好疯狂啊……
比以前还要热情百倍。
而且前所未有的强势,不容抗拒。
和平时里外冷内热的模样,反差巨大。
他几乎被攫取所有的思考能力,只能完全听从命令,仿佛与生俱来、刻进基因的本能。
但他挺喜欢的。
那种感觉……很不赖。
小男友凶起来,反而别有一番滋味。
草食动物遭遇危险,逃生是天性,可处于安全环境时,又会反复回味那一瞬间的酣然。
柏念也咬着唇,轻微的血腥味渗入舌尖。
他松了齿关,将被子没过头顶,黑暗里,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噗通——噗通——”
急促而热烈。
“你去滚阳台了?”徐牧难以置信。
烨烨无辜地看着他,甩了甩手里的水,奶声奶气地说:“冷。”
“你信不信我和念也哥告状?”
烨烨肉嘟嘟的小脸瞬间跨下,嘴巴撅得快要挂油瓶,“不要……爹爹好……不告诉爸爸!”
徐牧头疼,也不废话了,赶紧把人带去洗澡。
暖风器开到功率最高,徐牧用的热水能烫猪,烨烨哇哇乱叫。
“别喊了,被你爸爸听见,他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直接揍的啊。”
男孩瞬间收声,恹恹地应了声:“哦……”
徐牧给他洗完,穿了厚厚的衣服,严肃地说:“下次不要去滚了,知道吗?脏不脏是一回事,但生病就糟了。”
烨烨抱住徐牧脖子,“知道了——”
徐牧捏他脸蛋,“我再看到,我也动手揍了。”
烨烨哼了一声,“坏。”
“阿牧……“
徐牧一愣,是刚从房间出来的柏念也。
“哎,念也哥,你还好吗?”他把烨烨放下,赶紧上前握住柏念也的手,“有没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