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 by酬川

作者:酬川  录入:02-24

“……”柏念也不吭声,半晌,才慢慢说,“你不抱着我睡觉?”
徐牧说:“你等我冷静一下,不然我睡不着,放心,半夜我的手脚不听使唤,肯定自己缠上你。”
“……”
徐牧又说:“我很懂我的,念也哥。”
柏念也没搭腔,一边伸过去的耳朵缩回来。
几分钟后,徐牧在黑暗里摸索,掌心濡湿薄薄的一层汗。
他把柏念也捞回怀里,脚和脚抵在一起,暖烘烘的。
柏念也没睁眼,耳朵“啪嗒”打在徐牧脸上,语气淡淡:“怎么,冷静好了?”
“静不了,不抱着你,更难受。”徐牧蹭了蹭耳朵,“别生气,你当我刚才脑抽。”
“我没生气——”
“嗯,你没生气。”徐牧立刻接话,“是我生气了,你居然不立刻制止我的行为,严厉呵斥我,太过分了!以后……”
柏念也用耳朵堵住柏念也的嘴巴,“……倒打一耙。”
他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徐牧凑到对方脖子,含糊地说:“哎,是我太迟钝了,下次不会了。”
“和你没关系,是我想太多。”柏念也轻声说。
“有关系,要过一辈子的关系,怎么就没关系?”徐牧笑笑,“挺好的,我越来越能感知到你的情绪,证明我们心连心了。”
他发现柏念也会把自己情绪里的波澜藏起来,一开始很难注意到,但慢慢的,或许是对方愿意敞开,不做掩饰,又或许是他也在改变——
嗯,反正都挺好的。
“心连心……土不溜秋的。”柏念也好笑,这什么形容?
“嗯,土。”徐牧说,“下次换个潮流点的。”
他呼出一口气,紧紧抱住柏念也,“晚安。”
柏念也“嗯”了声,“晚安。”
徐牧是定了闹钟的。
但他的心总惦记着有事,稍微清醒一点,就睡不下去了。
睁眼、闭眼,来来回回。
徐牧干脆起来,小心翼翼地离开被窝。
期间挨了几下软绵绵的耳朵。
徐牧洗漱、换衣服、弄发型,全程蹑手蹑脚。
窗外月色正明,凉风如水。
是频繁下雪的日子里,难得的好天气。
徐牧把行李又检查了一遍,脑海里疯狂模拟到时的场景。
纳德司:“……主人,您别神神叨叨的。”
徐牧:“去干活。”
纳德司:“哦。”
徐牧:“要不要我把你也带过去?”
纳德司:“?您去见家长,带我干嘛?”
徐牧思索了一下,“在我大展厨艺的时候,偷偷帮助我?”
纳德司:“您可真占便宜。”
徐牧摸摸鼻子,“万一,对吧?”
纳德司:“……哦。”
徐牧舒展僵直的肩膀,神采奕奕,“好了,我该去喊念也哥了。嗯,也要把烨烨喊起来。”
“……阿牧?”柏念也艰难地睁开眼。
徐牧眨眨眼,“是我,该起床了。”
“现在几点?”柏念也按了按眉心,“是我闹钟没响吗?”
“没,我提前十分钟了。”徐牧笑眯眯地说,“可以继续睡,等下我再喊你。”
他比划一下,“就赖床,早起赖床会有幸福感。”
“……”柏念也已经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发现青年精神昂扬,眉飞色舞,整个人收拾得锃光瓦亮的。
像下一秒,就能参加什么高级宴会。
“你——”柏念也顿了顿,咽下问冷不冷的话,“洗漱完了?”
“嗯嗯。”徐牧拼命点头,“烨烨我已经叫起来了,现在准备吃早餐。不过他说吃不下,我就给他喂了点水。”
“行李我清点了一遍,差的东西已经写好了。烨烨零碎的小物品,和早上才能收拾的生活用品也整理好了。”
柏念也哑然,揉了揉他的脑袋,“好的,老公,你真棒。”
他熟练地顺毛,明白青年对“老公”这一词,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非常渴望。
徐牧听爽了,嘴角压不下去,尤其是“老公”那句话,快飞到天上去。
他凑上前讨亲亲。
柏念也撇开脸,“等我洗漱完……”
“哦,好。”徐牧遗憾地起身。
就这样,在徐牧的超前“指挥”下,他们成功提早了一小时出门。
天际蒙蒙亮,雾气没散尽,露珠堪堪压着绿叶。世界依旧安静空旷,只有交错的航道上,偶尔闪烁早班的路航器指示灯。
“走,念也哥,我们出发。”徐牧精神抖擞,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是紧张,今天突然就变得激动。
毫无缘由、莫名其妙的激动。
他胸腔涌动着激烈的情绪,仿佛能灼烧血液,从头到脚,像置身于火炉里。
平时怎么也暖不了的手,破天荒的暖和。
徐牧还特意拢住柏念也的手,放在口袋,又捏又揉。
“是不是很暖?”他兴奋地问。
柏念也大概知道徐牧高兴什么,如他所愿,温声说:“嗯,非常暖。”
他头顶的毡帽晃了晃,落在额头的小尾巴拂过眉心。
徐牧的笑容压抑不住,攥得更加用力,步子越走越快。
埋头跟在后面的烨烨,像个小企鹅,晃晃荡荡的,差点跟不上。
“爸爸——”他嚎了一嗓子。
柏念也恍然,“阿牧,等等烨烨。”
徐牧转头,烨烨差了一大截的距离,正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哎,这小嘴嘟得挂油瓶……”徐牧折返,直接把烨烨抱着,“行了,现在一起走。”
烨烨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当即“吧唧”一口,亲在徐牧脸上。
“好爹爹!”
徐牧说:“多好?真要好的话,到时在你外公外婆面前多夸夸我,知道没?”
烨烨似懂非懂,“知道——”
从蔚德星球到首都星,要坐大概四小时的飞舰。
距离不远不近,徐牧的一颗心到后半程,已经失去知觉。
跳得太快的后果,就是有种要死的错觉。
“念也哥,我再确认一下,阿姨是喜欢……”
“对了,叔叔确定爱这个牌子的钓鱼竿?”
“平时阿姨真的会穿这种风格吗?”
“这对情侣环不俗气吧?阿姨喜欢镶金的风格吗?”
自从下了飞舰,徐牧的嘴就没有停过。
柏念也理解他的紧张,几乎有问必答。
烨烨则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终于,到了柏念也家。
“灰黑色的大门,花纹繁复、典雅……第一眼就古朴大气……”徐牧站在门前,像训练口条,“叔叔阿姨的审美真好!”
柏念也:“……”
他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后面意识到不能干耗着了。
要快刀斩乱麻。
柏念也只说了一句,干脆利落,“阿牧,我按门铃了。”
徐牧一滞,“叮咚”几声,对讲屏亮起。
柏女士像早早准备好,快速整了整头发,直奔玄关,“来了啊。”
与此同时,自动门打开。
烨烨响亮地喊了声:“外婆!”
柏女士惊喜,“哎呦,烨烨。”
她看到徐牧,笑容更加灿烂,“来了啊,我盼着你们可久了。”
柏念也温柔一笑,“妈。”
徐牧咽了咽口水,脊背挺得邦邦直。
他深吸一口气,抑扬顿挫地说:“阿姨,您好,冒昧拜访,晚辈提前祝您祈告节快乐,请您收下——”
他把手里的礼盒给出去。
柏念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柏女士也一样。
“哦哦,好,阿牧有心了有心了。”柏女士接过,招呼着人进来。
“来,一路辛苦了吧,外面冷,进来暖暖。”
“好,谢谢阿姨。”
徐牧掌心全是汗,全凭本能往前走——
“阿牧,小心!”
“哎,有个槛……”
砰——徐牧直接被绊倒,跪在地上。
勉强从双膝变成单膝跪。
徐牧来不及思考,反射性抬头,微笑说:“阿姨,我没事。”
柏念也想去扶他,闻言,没忍住,低头笑了下。
柏女士“哎呀”了一声,去扶徐牧,“小心点啊,我看看,没磕到吧?”
秦逸匆匆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发生什么了?是——”
他愣住了。
“怎、怎么跪下了?”

徐牧来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先踏入的不是客厅,而是柏念也的房间。
“……药箱都拿过去,还有止痛仪,别忘了。”柏女士叫后面喊了声。
柏念也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拿了。
徐牧僵硬地被柏念也推进房间,整个人恍恍惚惚。
“把裤脚撩起来,我看看。”柏念也半蹲下来。
徐牧游魂一样照做。
“摔淤青出血了。”柏念也皱眉,语气有些心疼。
他先用止痛仪照了照,然后轻轻涂抹上药,最后贴上一层透明的医用防粘贴。
“好点没?”柏念也问。
“嗯……”徐牧弯腰,脸埋在柏念也颈窝,幽幽地说,“完了,念也哥,我看起来是不是更不可靠了?”
柏念也笑着拍他后背,“不会,你别想太多了,妈妈知道你紧张。”
徐牧深吸一口气,调节下心情,“好,我们现在出去,别让叔叔阿姨等久了。”
柏念也替他捋下裤脚,“站起来难受吗?”
“不难受,真的还好。”徐牧无奈,“说实话,跪下来的一瞬间,我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
——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柏念也顺手将装有行李的储物舱拿出来,搁放在房间。
徐牧后知后觉,这是念也哥的……住的地方?
“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嗯。”柏念也点头,“其实住得不多,妈妈和秦叔叔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准备上高中了,在学校住宿,周六日才回家。”
“哦哦,这样啊。”徐牧忍不住左顾右看,试图捕捉所有对方所留存的痕迹。
房间布局不错,还有小阳台。整体以灰黑为主调,风格简洁,白墙只挂了一副风景油画,没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桌面和书柜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面没有一丝褶皱,像完美的样板间。
瞧着没什么人气,但确实有居住过的痕迹。
徐牧走了一圈,倏然回头,发现柏念也温和地望着他。
徐牧摸了摸鼻子,“……我就好奇,毕竟是你生活过的地方。”
柏念也笑笑,“随便看啊,没说不给,晚上你在这儿打滚都行。”
徐牧诡异地停滞一秒,“晚上……我们住一起?”
柏念也眉梢微挑,“怎么,你要出去找酒店住?”
“……不是,就阿姨、她……”徐牧吞吞吐吐,“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没礼貌?”
柏念也淡定地说:“我妈知道我们同居。”
徐牧一哽,犹豫地问:“那阿姨有说什么吗?”
柏念也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我说知道,她就没再问什么了。”
徐牧看着凑近的鼻尖,没忍住,用唇碰了碰。
柏念也眨眨眼。
柔柔一吻,恰似春风拂过。
徐牧轻咳,“我们出去吧,叔叔阿姨等久了。”
柏念也嘴角微微上扬。
“来,吃点水果。”柏女士切了碗大果盘,热情地招呼徐牧吃。
徐牧端坐在沙发,眼观鼻、鼻观心,“好的,阿姨。”
门口的“惊天一跪”,让他更加谨言慎行,嘴角的笑容恨不得拿尺子来量。
徐牧盛了几勺,把所有颜色的水果都尝了一遍。
“好甜,阿姨,你挑水果的眼光真好。”他满眼真挚。
柏女士捂嘴笑,“你这孩子,可真实诚。”
她又对秦倩说:“妍妍,刚才有喊人吗?”
秦倩是柏女士和秦逸生的女儿,今年16岁,在上高中。
秦倩长相文静,一头马尾安静垂在后颈,说话轻声细语,“有。”
徐牧赶紧接话,“对,喊了喊了。”
柏女士摸了摸秦倩的头,夸了句乖。
她又笑眯眯地问:“路上坐了几小时的飞舰,累吗?”
“还好,不算累。”徐牧说。
“念也,下面有你喜欢吃的猕猴桃。”柏女士用勺子盛了一大碟猕猴桃果肉给柏念也。
“好。”柏念也吃了几块,微酸带甜的口感。
是他以前常吃的熟度。
徐牧见状,将自己碟子的猕猴桃挑出来,“哥,还要吗?”
柏念也推了他手,斜睨,“够了。”
徐牧遗憾,好吧。
他说:“阿姨,叔叔是在厨房做饭吗?”
“啊,对。”柏女士点头,“怎么,饿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
徐牧连忙拦住,“不饿不饿,就是我看叔叔一个人在忙活,想去帮帮忙。”
“哪有让客人去忙的道理?”柏女士笑笑,“来,多吃点水果。”
徐牧迟疑,望着一墙之隔的厨房,还是坐了下来。
“好的,谢谢阿姨。”
两人又不尴不尬的寒暄了几句,柏念也时不时添一嘴,恰到好处,气氛慢慢调动起来。
徐牧趁机介绍自己送的礼物,什么复古大袄、金灿灿的手镯项链,柏女士看得眼花缭乱,直夸对方有心了。
“不过,这些都太破费了。”柏女士说,“你还在读书,不用花太多钱买——”
“我在大学有做兼职。”徐牧说,“其实就是看着多,实际数数没几样,都是我的心意,希望您喜欢。”
柏女士立刻说:“当然,我非常喜欢。”
徐牧也不忘坐在一旁的秦倩,准备了合适的礼物。
秦倩性格害羞,小声地道完谢,还不好意思地躲在柏女士身后。
“这边是给叔叔准备的礼物,等他吃完饭,我再和叔叔说。希望叔叔能够喜欢。”
柏女士说:“哎,他肯定喜欢,天天钓鱼,看到这种装备,估计想连夜去鱼塘夜钓。”
徐牧和柏女士聊得愈发融洽,后面就算不说话,也不觉气氛凝滞。
客厅的光屏播放电视剧,徐牧眼睛基本落在前方。
——原来兽人世界也有狗血八点档啊。
他心里感慨,面上还是一幅冷静的样子。
柏女士也在看电视剧,津津有味。
她还开了个柚子,各掰几瓣给徐牧和柏念也。
“谢谢阿姨。”徐牧说。
柏女士摆手,“不用谢,阿牧,你就是太客气了,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好。”徐牧嘴里这么应,肩膀还是一动不动,脊背打也打不弯。
“念也哥,吃吗?”徐牧低头,把掰好的柚子递过去。
柏念也靠在徐牧肩膀,几乎半身的重量倚过去。
柏念也的视线还落在光屏,嘴巴下意识张开。
徐牧把柚子肉喂到他嘴里,动作自然而熟稔。
“……真精彩。”柏念也喃喃,“哥哥的新女友居然是前妻的变性侄子……”
柏女士坐姿优雅,一身旗袍和她的气质相映得彰。
但一开口,就不是这感觉了。
“不仅如此,他们小时候还见过面,侄子还叫过他哥哥。”
柏念也:“……编剧还挺敢写的,一下子就有宿命感了。”
徐牧爱上剥柚子了,还有不断投喂。
柏念也不知不觉,吃了好几个。
“不行,我吃不下了,肚子全是西柚。”
“饱了?”徐牧摸了摸他的肚子,压低声音说,“腰还是细的啊,你就屁股多点——”
柏念也踩了他一脚。
徐牧悻悻闭嘴。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秦逸做好晚饭。
“吃饭了。”秦逸喊了声。
徐牧一坐下,开始变身“夸夸机”。
“叔叔,您做的饭菜好香!色香味俱全!”
秦逸谦虚地说:“都是家常水平。”
之后,徐牧身体力行地贯彻自己的夸奖,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叔叔,您做饭真的好吃。”徐牧没有夸大其词,纯吹彩虹屁,完全是发自内心。
秦逸看着徐牧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笑意加深。
“阿牧喜欢就好,这几天在家,我多换了点花样做。”
徐牧说:“好,到时我在厨房帮忙。”
“你看你,吃撑了吧?”柏念也好笑,“吃不下还硬塞。”
他轻轻按了按徐牧肚子,明显是撑到了。
“还好。”徐牧咽下健胃消食片,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是秦叔叔用心做的,加上确实好吃,我不就吃多了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念也哥的厨艺。”
柏念也乜他一眼,“马后炮。”
徐牧在柏念也的床上滚了几圈,蓬松软绵。
心情莫名激动。
“你以前睡的也是这套床单?”
“嗯。”
“一闻就想到你。”徐牧嗅了嗅枕套,又去抱住柏念也。
柏念也笑道:“你的拟态真没错?这么像小狗。”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不单单是嗅觉。”徐牧脸颊轻蹭他脖子,慢吞吞地说,“哥,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能打几分?”
“在我看来,是满分。”柏念也梳理徐牧的头发,指尖轻柔按过头皮。
“掺水了。”徐牧轻啧,“我要真实评价。”
柏念也笑笑,“有点困难,心偏的人自己知道,他很难公正,尤其是面对特殊的例外。”
徐牧耳根诡异地飘了道红,“……哦,也、也行。”
与之不符的,是他亲得很凶。
柏念也口腔被搅了个遍,浑身软成一滩水。
“之后几天我一定好好发挥,争取满分。”徐牧含糊地说,“向秦叔叔学习,抓心先抓胃……”
柏念也脑子嗡嗡,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但在最后一刻,徐牧松开唇。
“念也哥,我们睡觉吧,养足精神。”
他还检查一番柏念也的脖子和嘴唇,满意地说:“嗯,没有咬痕,等明天嘴巴应该能消肿……”
——毕竟在柏念也父母家,不是自己家,关上门做什么都行,这里还是得注意。
柏念也有点躁动,四肢泛软绵的劲儿。
他怀疑徐牧是故意玩他的。
但对方说得有理有据,他反驳不了。
徐牧搂着人,哑声说:“晚安,念也哥。”
柏念也深吸气,“徐牧,我发现你的绿,不仅是竹叶青——”
“嗯?”徐牧疑惑,“什么绿?”
“忍者神龟的绿。”柏念也轻飘飘地说,给了一脚在他小腿。
徐牧结结实实地挨了。
“……”他嘟囔,“不是绿帽的绿就行。”
柏念也两只耳朵“啪嗒”拍他脸,要是拟态,他估计已经用爪子挠了。
徐牧:嘶!谁说垂耳兔温顺的?
这不挺暴躁的吗!

两人你来我往地闹了一通,最后以徐牧动嘴巴结束。
柏念也心头的躁意少了些,骨头泛懒,腰也没什么力气,在徐牧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
他攥着对方的手臂往腰上搭,姿态颇为依恋。
徐牧找到毛茸茸的耳朵,紧紧相贴。
两道呼吸声逐渐重合。
又是一夜。
柏念也醒得迷糊,感知到眼皮似乎有熹微的亮光,睁开眼。
头顶的悬浮灯熟悉又陌生。
他摸了摸隔壁,没人。
柏念也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变拟态了
但他在被窝里摸索了一番,没有滑溜溜的蛇。
柏念也便去洗漱。
出到客厅,柏女士和烨烨在玩“识图辨字”的益智游戏。
“爸爸!”烨烨大喊。
柏念也应了声。
柏女士笑笑,“醒了?”
“嗯。”柏念也点头,“您看到阿牧了吗?”
柏女士的表情变得奇妙,“阿牧啊,他在厨房。”
柏念也一怔。
柏女士说:“一大早,他就和你秦叔叔在厨房不知道捣鼓什么。哎,你还没吃早餐吧?保温箱有,你饿了就去吃。”
柏念也说:“好。”
他没有看桌面的保温箱有什么,反而先去厨房。
灯光明亮,锅里咕噜咕噜作响,氤氲着热气。
徐牧正专心致志地给一只开膛破肚的鸭子上糖色,秦逸偶尔指导一句,颇为其乐融融。
柏念也出声:“秦叔叔。”
秦逸应了声,笑道:“来找阿牧的?”
柏念也说:“就过来看看。”
徐牧朝柏念也招手,“念也哥,你看,我的糖色刷得怎么样?”
柏念也走近,“嗯,挺好的,你要做烤鸭?”
“对。”徐牧说,“不过,我其实是打下手的。”
秦逸闻言,又笑了笑,“阿牧的厨艺不差,我看他烤了一只,皮脆肉嫩,调的酱也好吃,我才像打下手的。”
徐牧客气谦虚地说:“没,秦叔叔,是您指导得好。”
他说着,就利落地支起烤架,开始烤鸭子。
期间,他还能兼顾洗菜、切肉沫、装凉菜等小事,围着秦逸团团转。
短短一个早上,已经配合得十足默契。
柏念也看到这一幕,心情微妙了几分。
阿牧这样……还怪贤惠的。
“念也哥,你吃早餐没?”徐牧问。
柏念也回神,“没。”
“不饿?”徐牧挑眉,他洗干净手,把人推出去,“走走走,吃早餐。”
“你做的?”柏念也笑着问。
徐牧嘴角翘起了点,“包子是我捏的褶。”
“你还会做包子了?”柏念也感慨。
他摸摸徐牧的耳垂,“真棒。”
徐牧轻咳一声,“秦叔叔教的,我做的可能一般,在你面前估计是班门弄斧。”
柏念也眼尾微弯,“不会,料馅是秦叔叔调好的,一定好吃。”
“……”徐牧哽了哽,幽幽地说,“你故意的。”
柏念也撇开脸,闷笑几声,选了一个最丑的包子吃。
“你挑中了我包的。”徐牧有点得意。
“嗯,这个看着最丑。”柏念也逗他。
“……”徐牧心碎。
柏念也摸了摸他的脸,哄道:“开玩笑的。”
“……晚了。”
“没得补救?”柏念也轻笑。
徐牧一本正经,“没。”
话是这么说,徐牧却悄悄亲了亲他的嘴角。
柏念也正要说什么,见到从房间出来的秦倩,微微直起腰,问道:“倩倩,早,要吃早餐吗?”
秦倩刚起床洗漱,头发有点乱,打哈欠刚好打到一半。
她脸红地看着亲密的两人,讷讷应声。
“吃。”
柏念也拉着徐牧让位置,“保温箱有。”
秦倩闷头往前,明显局促,“好,谢谢哥。”
柏念也和秦倩差的年龄大,交集也少。等她能记事时,柏念也基本都在外面,一年没见几次,逢年过节会寄些礼物。
秦倩小时候胆子还大些,见柏念也回家,还会过来抱住他的腿喊哥哥,但长大后,可能因为接触不多,没什么话聊,说话也比较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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