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并没有因为有贵宾来访就提前清场,对此指挥官表示很赞同。
“人多点热闹,我们尽量保持低调就好。”
说低调,但依然一人身后跟俩贴身保镖,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这会儿正是假日的傍晚,带孩子来参观的家长还不少。
司韶慢悠悠地逛,每个展品都认认真真看过了文字说明。
有小孩对他毛茸茸的大尾巴和隆起的小腹好奇地盯着看。
他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笑眯眯地朝人挥挥手。
小孩就脸红红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对他笑。
总督:“指挥官看起来很受孩子喜欢呢。”
司韶:“是吗?”
总督:“可能因为您马上也要成为一个……”
说到一半总督脸色一变。
身旁一直沉默的西里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总督后悔自己一时兴奋的口无遮拦。
这次庆典,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联盟指挥官那日渐隆起的小腹保持了沉默。
是因为兹事重大,在官方还没有统一口径之前,任何未经考量的发言都有可能引发外交危机。
总督起了一身冷汗。
然而,司韶却若无其事地说:“哦,你说得也是。”
他越平静,总督额头上的细汗就越多。
如此战战兢兢陪了一路,看得司韶也有点于心不忍。
原本公事访问已经结束,逛这个博物馆也是自己一时兴起。
总督是不得不陪,西里斯纯属他闲的非要跟来。
“你去忙吧,我自己再逛逛。”
“这样是不是……”
总督再看西里斯,西里斯也淡淡地点了个头。
这二位,他谁都惹不起,既然都发话了,自己也只好照做。
看总督人走远了,司韶打了个哈欠,跟朝羽说:“我去趟洗手间。”
博物馆的洗手间设计得干净奢华。
每一间都有单独的洗手池和休息座,私密性极好。
司韶站在镜子前洗完手,敛了笑意,端详自己。
他身形依然纤瘦,小腹虽然隆起,但也没有寻常女子怀孕那么夸张。
宽松的外套放下来,就能遮得严严实实。
上次西里斯问过他胎动。
实际上他从未察觉过胎动,这个孩子睡得非常沉。
只有从日常的胎心监测能看出他十分健康。
司韶深深呼吸,转身打开门准备出去。
可门一开,就有人闪身进来,径直将他一拽一推,反身抵在墙上。
司韶皱眉:“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西里斯将他禁锢在自己双臂与墙体之间,失笑。
“不是你邀请我来椰岛星的?”
司韶:“我可没邀请你。”
西里斯:“我以为我理解得很准确了。”
司韶:“你从没理解准确过,皇帝陛下。”
西里斯垂眸,望向他衣领间漏出来纤细的锁骨。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这样,那是朕误会了,朕出去等你。”
司韶眯起眼,没作声。
西里斯盯着司韶,再后退一步。
等他再度抬脚准备退到门边时,衣领突然被司韶一扯,径直将人扯过去。
司韶湛金的眼眯起来,释放极度危险的信号。
他贴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司韶慢悠悠地审判:“谁让你又开始说‘朕’了?”
西里斯一点也没有感到抱歉:“对不起。”
司韶:“对不起有用?”
西里斯扬眉:“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司韶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命令:“吻我。”
西里斯恭敬不如从命。
他扣住司韶的下颌迫使人仰起头,而后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
和所爱之人接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漂浮于空始终不安的心会沉下来,沉在彼此的掌心之中。
风从窗外吹进来,撩起纱幔般的窗帘。
西里斯的吻技进步得很快。
司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去进修了什么理论知识。
腿有些站不稳,狼狈地贴着西里斯的膝盖。
司韶被轻而易举地抱起来,坐在西里斯的怀中。
温暖的大掌扶着他后脑,却霸道地攥住司韶的短发,让他无处可逃。
这个吻温柔而极富占有欲。
司韶无力推开,双手只能徒劳地挂在西里斯的脖颈上。
因为共感,西里斯也清晰察觉到司韶的变化。
直到他的手从司韶的衣摆探进来,蛮横又有力地扣住司韶纤细的腰身。
司韶才骤然抬起头,按住他。
“……别在这里。”
“你不喜欢吗?”西里斯低哑着嗓音。
“嗯,不喜欢。”
“你忍得住吗?”
司韶一愣,低下头,埋脸在西里斯的颈窝里。
他忍不住。
虽然进入第三阶段,但第二阶段的余韵并没有完全散去。
他依然需要在深夜时不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下。
但那效果自然是不如西里斯帮忙的好。
“……总之不想在这里。”
他声若蚊蚋,带着微小的鼻音喃喃地说。
司韶脑子里浮起一个词:无望的爱。
说的也许就是自己这个时候。
但是人本身就是感性的动物,而银狐一族更是如此。
如果真的没有未来,为什么不放肆享受现在?
而西里斯也感受到了共感对他二人兴奋感的叠加促进作用。
就算司韶真的想让他停下,他可能也很难停下来。
两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司韶扣住他的手腕,很坚决地挪到一旁。
正当西里斯以为他忍耐力强到竟然还想自己爬起来时,司韶却做了一个让人险些失去理智的举动。
他轻轻将两个人并作一块。
彼此之间毫无隔阂地感受对方的温度。
他的脸轰地红了一片,额头抵在西里斯的肩头,根本不肯抬起来。
“其实我出发之前就知道,这趟访问只有你和我。”
“西里斯,我不是没有感情,做不到铁石心肠。”
“……是你招惹我的。”
“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司韶瞪他一眼,眼眶泛红。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西里斯便不说话了,一点一点吻去他眼尾的泪珠。
“西里斯,我不想说喜欢你这种很肤浅的话。”
“嗯,我来说就好了。”
“但是……但是……”
司韶但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来。
只是呼吸渐重,手上动作越来越不成章法。
西里斯突然品出一丝不舍。
像是末日来临之前,向死而生的狂欢。
如果末日真的来临,他倒还真想这样。
拥着司韶,在热烈浪漫的接吻中死去。
司韶软在西里斯怀中,任他勤勤恳恳帮自己细心清洗。
虽然没做到最后,但也差不多什么都做了。
西里斯虽然是帝国皇帝,从小到大被人伺候惯了。
但是在伺候司韶方面,他手法竟然还挺娴熟。
司韶虽然一贯爱说胡话。
可这时的他却罕见地保持着沉默。
西里斯回想,方才他也一直在咬着牙,努力扼制细碎的声音从齿间溢出。、
他面颊绯红,眼泪汪汪,哪有当初亲自己时那副无畏无惧的样子。
西里斯突然起了坏心。
他顺势在司韶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司韶浑身下意识地一抖。
当他意识过来时,便抬眸狠狠瞪过来。
西里斯垂眸望着他潮湿的湛金的眼,突然还想再来一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
司韶冷冷地说:“动作快点,我还得吃饭。”
是催他洗快点。
但是他话音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带着浓浓的鼻音。
西里斯下意识地低头,亲了亲他汗涔涔的额顶。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熟练吗?”
他就是想邀功。
司韶看出来了。
但司韶偏不遂他的愿。
“不问。”
西里斯手上一用力,司韶的尾音突然变了调。
西里斯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放水:
“我明明这么努力哎……”
司韶被他折腾得也没心思骂人了。
就干脆咬紧牙关,保持沉默。
看他这模样,西里斯也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
“我其实一直在幻想,幻想以后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你那么娇气,肯定要人照顾的。”
“但是我也不想让近侍来打扰我们,那肯定就是我来照顾你了。”
听到这话,一直垂着眼的司韶拳头默默攥紧了。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娇气这个词被按在自己身上。
谁娇气了?谁娇气了?他在说谁?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但西里斯丝毫没有察觉,还在絮絮叨叨。
“所以我就去研究了一下,怎么样去照顾人。”
司韶从鼻子里哼一声。
研究怎么帮人洗身子是吗。
“你先别冷笑,我觉得有这种想法,不丢人吧。”
“你敢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象过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生活的场景?”
司韶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银狐一族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历史可考资料太少了。”
“但是我有想过我们头发都白了,像现在这样,一起坐在海滩边看日落,挺好的……”
司韶幽幽地打断:“我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只不过怀孩子期间受影响变黑了而已。
是的,司韶承认,他就是对浪漫过敏怎么了。
这样的遐想,他不是没有过,但那太不切实际了。
他从来不愿意去奢望不会存在的东西。
希望过高,失望就越大。
只要享受现在这一刻就好。
“而且我们银狐寿命长得很。”
这是实话。
也就比帝国人长那么几倍吧。
西里斯慢条斯理地用毛巾帮司韶擦干,穿上裤子。
“那多好,你可以等我头发慢慢变白,这样就追上你了。”
司韶有点无法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
他费解地盯着西里斯,直到西里斯帮他把衣襟整理完毕,慢悠悠系好衣领的蝴蝶结。
临出门前还被西里斯捉回去亲了个狠的。
司韶象征性地推了推他,倒也没拒绝。
西里斯知道,司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情。
他同样也是欣悦于这样的接触。
俩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
帝国皇宫的近侍和指挥官的警卫正在大眼瞪小眼,表情不善。
都知道自家老大在里头,可谁也不敢进来打扰。
现在情况不明朗,很难保证贸贸然进来不会被老大弄死。
见到司韶,朝羽立刻迎上来。
一个眼神扫过去,司韶便把自己的手从西里斯的手中抽出来。
就算统帅不明说,朝羽也猜出了七八分。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忧心忡忡。
走出去几步了,朝羽才小声说道:“统帅,你们是不是……”
统帅浑身上下,像刚刚洗过澡一样。
发尾潮湿,后颈的肌肤也微微泛红。
司韶随口问:“是不是什么?”
朝羽挣扎半天也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司韶看他窘迫的模样,笑了笑:“走了,继续逛。”
这家博物馆展出的是椰岛星的古老文物。
包括一些从地底挖出来的遗骸骨架,还有一些漂亮的古生物贝壳。
司韶想起了银狐一族。
早在璀星还没有遭遇陨石雨时,也曾有过那样灿烂的历史。
银狐一族是聪慧又勤劳的。
他们会发掘古迹,也擅长保护文物。
在璀星,大大小小的博物馆艺术馆随处可见。
只是司韶并没有机会像其他家的孩子一样,能牵着父母的手在休息日时去逛,听父母为他讲璀星的历史。
银狐一族长寿,而他是这个濒危物种最后的遗物。
司韶突然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
他讶异于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去想念这些他不曾经历的过去?
好像生命里突然出现过于美好的事物,导致人不得不开始怀念。
在还未失去时,就开始怀念曾经拥有的一切。
是不舍吗?
司韶嘲讽地想。
他不会开始舍不得西里斯了吧。
晚上总督在海边一座高级别墅设宴招待二人。
总督很客气,指挥官很矜持,而皇帝则一脸高冷。
宴请没持续多久。
主要是那张桌子实在太长了。
司韶很想站在桌子边吃。
吃完一茬挪一挪脚吃旁边一茬,直到围着桌子转一圈吃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他平时在家就是这么吃的——不过家里的桌子也没这么长啊!
可现在在外面,他是堂堂联盟指挥官。
当着西里斯的面无所谓,可椰岛星的总督在这,还有媒体一直在拍照。
还是,忍忍吧。
司韶没吃多少。
这就导致他夜里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甚至还进去生命摇篮,给自己来了个全套体检。
这一顿别说喂两个人,喂他自己都不顶饱。
正想让朝羽去弄点吃的来,终端震了震。
拿出来一看,西里斯给他发消息。
Sirius:饿不饿?[突然闪现的表情]
Sirius:我让厨房做了烤鸡腿
Sirius:[烤鸡腿的视频]
Sirius:快出来吃,我在大厅等你[勾手指表情]
司韶盯着他那个勾手指的表情沉默。
如果他们的聊天记录被曝出去。
谁会想到一贯严肃高傲的帝国皇帝,私底下不发表情根本不能聊天。
SS:我不饿。
Sirius:那陪我吃好不好?[可怜巴巴表情]
他们两个现在算什么。
算两个小孩在谈恋爱吗?
妹妹司齐读书那阵子就总喜欢拿终端跟男孩子发消息眉来眼去的。
吃饭的时候也舍不得放下。
那会儿司韶还会跟司情一起笑她春心萌动,傻乎乎的。
现在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司韶没回复。
司韶找了个针织小披肩披着下楼了。
大厅只亮着地灯,光线不算明亮。
正中央铺着一块毛茸茸的地毯。
地毯上有个茶几,四周是软绵绵的沙发。
西里斯坐在地毯上,正一样一样把身旁餐车上的菜盘往茶几上端。
菜盘里堆着烤鸡烤鸭和虾球,旁边是椰岛星的特产椰汁椰果。
司韶没穿鞋,赤着脚悄无声息地在西里斯身旁盘腿而坐。
“你不冷?”西里斯见状,扯过一张小毛毯帮他盖住脚。
虽然椰岛星常年都是盛夏,但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
再看司韶,只披着一个小披肩。
小披肩下是松松垮垮的背心。
纤细的锁骨上,白天西里斯留下的吻痕清晰可见。
看得西里斯眼眶一热。
司韶简单地回答:“不冷。”
他也不客气地拿起一只鸡腿就吃,被西里斯制止住。
“等等等等——”
西里斯仔细地帮他戴上餐巾。
司韶眉头一皱:“……至于这样吗?”
西里斯煞有介事:“用餐礼仪。”
他们皇家就是这种事讲究得很。
只可惜指挥官从来就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司韶一把把餐巾扯下来,表示根本不听他的。
“真可惜,我就是个没什么礼仪的土包子。”
西里斯乐了。
他也不是真想让司韶怎样,只是觉得好玩。
戴餐巾的小狐狸,很好玩。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给司韶弄一根大大的茶巾戴着。
“那我也没什么礼仪。”他把自己的餐巾也扯下来。
司韶突然觉得他俩真的很幼稚。
原以为相爱指的是只跟这一个人做。
并且司韶也确实身体力行地以此来表达了对西里斯的感觉。
他不说喜欢,不去依赖,也不会像西里斯那样一天到晚用表情图刷屏。
但只有西里斯可以和他做那些事,可以把他欺负得溃不成军,可以亲眼见过他最脆弱羞耻的模样。
可到现在又觉得……
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光是和西里斯坐在一块吃东西,为一个用餐礼仪的事争执,也会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愉悦。
“你在笑什么,不是都没让你戴餐巾了?”西里斯不解。
司韶敛了笑意:“没什么。”
西里斯扬扬眉,递过来一块:“你吃这块,嫩一点。”
司韶接过来:“谢谢。”
“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这样说谢谢。”
“我从前没有谢过你吗皇帝陛下。”
“没有,你从前都是在嘲讽我。”
“……那是你的错觉。”
“是吗?可能是吧。”
西里斯莞尔,探身过去帮他擦去嘴角的油渍。
“但是说真的,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用堕胎这种事来吓我了。”
司韶睁大眼茫然望着他。
半晌,司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用堕胎威胁他退兵那事儿。
“我也不会经常拿这个威胁你。”
司韶很清楚,这种威胁的戏码,只能用一次。
那时帝国早就吞下了大熊星系,对白熊星系本就是可打可不打的。
如果他每次都用孩子威胁西里斯,难保不会激怒西里斯来个鱼死网破。
太子爷固然重要,西里斯也不是真的次次都会用孩子换星球的皇帝。
西里斯纠正:“什么不会经常,根本不能有下一次。”
司韶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没有下一次。”
说着他顺手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西里斯眼尖,认出这就是当时那通视讯里司韶手里拿着的那包,所谓的堕胎药。
“你……”
西里斯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韶愣了愣:“这个?”
他一拍脑袋:“啊呀。”
司韶放下自己的鸡腿,拆开那透明包装袋,凑过去,洒在西里斯面前的鸡腿上。
“你尝尝?”
西里斯怀疑地盯着他。
司韶笑得很灿烂:“你尝尝,毒死你。”
他这么一说,西里斯反而真的拿起来一口咬下去。
眉头一皱。
“香料?”
“不然?”
“……你拿香料威胁我?”
“你上钩了不是吗?”
西里斯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
要知道,他那几日真的茶饭不思,生怕司韶一个冲动真的就把孩子弄没了。
没料到这只狐狸,连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
更生气的是他自己,这种唬人的招,他居然就那么信了。
西里斯又气又急。
可看司韶笑得又很开心,眉眼弯起来,肩膀止不住地抖。
最后竟笑得扑在自己肩头,笑得直不起腰。
西里斯的气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傻啊西里斯。”
西里斯没好气地拿起一只鸡腿堵住司韶的嘴:“吃你的吧。”
司韶撑着腿笑缓了一会儿。
“不会真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吧!”
西里斯望向远处:“嗯,你说什么我都信。”
“是吗?那如果我说我其实一点都不爱你呢。”
“除了这一句。”
司韶不笑了。
他挪过去,坐进西里斯的怀中。
把西里斯当人形沙发,懒洋洋地靠着。
一仰头就能看见大厅用透明琉璃做成的屋顶。
漫天繁星在闪耀。
司韶拿起一杯椰汁慢吞吞地喝。
西里斯也不说话了,贴着他的脊背将他搂在怀中。
司韶望着那繁星沉默。
心里喃喃念。
西里斯,唯独这一句,你可千万不要信啊。
在椰岛星的访问进行得很顺利也很短暂。
据悉,这期间皇帝陛下曾多次邀请指挥官阁下到自己房间畅谈,让外界不禁猜测莫非联盟与帝国当真有停战议和的迹象?
甚至有人表示,停战议和算什么,如果建交了那才是活久见。
星网上的网民们才不管他们这些搞政治的。
关于俩人的小黄文已经满天飞了,甚至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有几篇很有名的甚至还传到了本人手里。
这日早上司韶就一边喝着椰汁一边拿着终端,让终端外放给他念:
“……《沉沦椰岛星,我与帝国皇帝不得不说的那几夜》,作者:沉X海豚……只见西里斯伸出了手,他缓慢地抚过……”
“啪!”
脸色不太好的西里斯按掉了他的终端。
“一大早别听这么刺激的东西。”
“哪刺激了?”
司韶懵懂又单纯的表情让西里斯很想打人。
司韶这几日都没有再让自己碰他。
他似乎突然对那种小学生式的恋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要求西里斯陪自己轻装便服去逛椰岛星的市集,买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椰壳工艺品。
要么就是半夜溜去海边吃夜市,边吃边逛一点也不觉得饱,然后拍一堆自拍。
司韶长相很上镜,而西里斯则每次拍照都显得很害羞严肃,就被司韶嫌弃,说你们皇室平时拍照都垮着个脸的?
西里斯就很无辜,他长得就这么严肃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有好好在微笑了好不好。
不过司韶嫌弃归嫌弃,照片倒是都保存得好好的。
西里斯很喜欢看司韶吃东西,给他买什么喂什么他都吃得津津有味,让人看着心情就很好。
司韶买了身椰岛星本地的长袍。他长得又精致,当地土著没认出来的以为是西里斯的小妻子,直夸西里斯有福气。西里斯那时不住地偷看司韶的脸色,司韶倒是欣欣然,没说什么话,旁边家的东西都买了个遍,独独没买这家。
市集里灯光暖融,映在司韶的面颊上,他湛金的眼眸明亮。
西里斯会觉得像一幅梦中才会有的画。
要么就是干脆什么也不错,赖在沙滩上看星海。
司韶会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一个方向画个圈儿。
“西里斯,你看,那里本该有颗很漂亮的星球,叫璀星。那是我家。”
西里斯靠过去,和他头挨着头,在心里默默念。
司韶,我也想和你有个家。
司韶看得困了,让西里斯背自己回去。
可他大着肚子,西里斯不敢背,只能抱着。
抱着抱着走到半路,他就不管不顾地亲上来了。
只有亲亲,舌头都不让伸的那种。
等西里斯想进一步,司韶就松开他,嘴里嚷嚷着赶紧的西里斯别偷懒老子困了!
行,行,您说怎么样都行。
等到两个人双双返回安菲191星时,庆典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司情因为灿星有国事访问,早早就先赶回天马星系了。
司韶和总督打过招呼,也安排好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