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悄无声息的角落窥探着许钦墨，伺机恢复后的反扑。
“还有，你想当走狗叫他父亲，别来这里恶心我。”
001没说话。
虽然他们一起长大，但许钦墨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有着和其他实验品完全不同的清醒和冷漠，不会被父亲洗脑，也从来都没把父亲看在眼里。
随着许钦墨悄无声息的成长，院长已经无法再如以前那样控制他。
后来，许钦墨设计逃出研究所并一把火烧了院长的心血，和他们分道扬镳，不再有一丝情谊和联系。
001这次来找许钦墨也是带着院长的命令来的，自知自己打不过许钦墨，他只能靠这种办法拖延时间逃走。
身旁的004张了张嘴，鱼鳞长满了他的声带，004不会说话，但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004把头抵在001的身上，传达自己的信息：“血，收集，够了。”
可以撤退。
再留在这里，浑身是伤的004和自己绝对不是许钦墨的对手。
001看了一眼004，这个呆头鱼眨了眨眼，乖乖抱住了001的腰。
“走。”001低声喊了句，带着004撤退在夜色中。
许钦墨皱了皱眉没有追上去，而是看了眼自己流血的手臂。
004不惜以一只手为代价，也要取走他身上的一管血。
沉寂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主动现身，院长又在计划什么。
如果是之前，许钦墨很乐意院长和001给自己带来些乐子。
但如今他看了看表，发现自己出来将近两个小时了。
许钦墨没有犹豫地转身回家，又叫人过来处理这边打斗的痕迹。
“许总，公司那边您是不是要请假，到实验室……”
“不用，”许钦墨打断对方的话，“我会自己注射R-E3。”
每次使用过那股力量后，许钦墨都会有一个星期的排异期。
他的身上会无法控制的长出金色鳞片，然后再逐渐消减下去，像是蛇类蜕皮的过程。
不疼但很误事，每到这种时候他都需要请假一天，后面几日活动也需要长衣长裤，将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遮挡得严严实实。
为了方便，许钦墨就让实验室研究了R-E3注射剂。
这种注射剂能够缩短力量的排异期，只需要一晚上就可以让长出的鳞片全部蜕下。
只是过程变得痛苦难熬，许钦墨无法在这个过程中保持理智，又充满攻击性。
实验室负责人并不建议许钦墨常用R-E3注射剂，可他想到了家里那只小章鱼。
出门时许钦墨还在和它说一会儿回家，许钦墨不想食言。
所以他还是回去了。
鳞片开始刺破皮肤缓慢生长的感觉并不好受，为了降低自己的破坏力，许钦墨在R-E3里混入了一定量的麻醉。
正在煎熬的时候，他好像听见小章鱼开门进来，趴在自己的额头喊了自己几声。
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听话，都说了让它好好留在屋里，还是跑出来了。
麻醉起作用后，许钦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意识，只留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所以在楚酒变成人后，许钦墨下意识的，将入侵者以绝对的力量压倒在床上。
“许、许钦墨？”
脆弱的手腕被男人握在手里，楚酒没敢反抗，抬头看进他的眼里。
可男人脸上的表情比平时还要淡，平时黑色的瞳孔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金色竖瞳，透着无机质的冷，像是某种兽类。
毫无感情。
许钦墨也像是没有听见楚酒的呼唤，钳制他的手甚至还紧了紧。
楚酒还没有发现许钦墨的异常，以为自己暴露了身份，面对现在的场景软着声音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金属摩擦的撞击声在漆黑的环境中响起。
随着许钦墨的动作，手腕与脚腕上沉重的锁链被牵扯，发出的声音打断了楚酒的话。
男人以一种完全的攻击姿态笼罩住楚酒，裤腿衣料的摩擦质感贴合着少年赤着的大腿内侧，像是捕猎者盯紧了身下雌伏的猎物。
他的眼神一眨不眨，身体却缓慢靠近，直到呼吸能够轻易打到楚酒的脸上。
在PUA小章鱼这一块，许钦墨向来拿捏的死死的。
他知道小章鱼在意什么，虽然从来没有用武力镇压过，但楚酒的确很怕许钦墨生气，然后克扣自己的口粮。
毕竟许钦墨做饭还挺好吃……
哪哪都正对楚酒的胃口。
许钦墨的脸近在咫尺，楚酒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危险距离，但气势莫名弱弱的，等着许钦墨开口。
滚烫的鼻息打在少年脸上。
楚酒不自觉地舔了一下莹润的唇瓣，眼神落到许钦墨的嘴上。
怎么好像闻到了晚上吃的糖醋鸡块的味道，许钦墨肯定是没有刷牙就上床睡觉了！
在楚酒移开对视目光的一刹那，男人亮金色的瞳孔收缩，以猎食者的闪电速度发动攻击。
“唔……”楚酒感觉自己的嘴被咬住，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许钦墨属狗的，牙齿那么尖，肯定都咬出血了。
他下意识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嘴，才发现许钦墨的双手摁着他的两只手，腿也被压的结结实实，没有办法动弹半分。
没办法，只好用舌头了。
小章鱼觉得自己像是被许钦墨叼住的一块糖醋鸡块，牙齿细细磨着色泽诱人的酸甜外皮，咬下去就是鲜嫩多汁的内陷。
可不是嘛。
楚酒伸出舌头试探着乱舔舔，真的露馅流汁了。
许钦墨把他嘴唇咬破了。
但叼住小章鱼这块肉后，许钦墨就没了下面的反应。
楚酒还在心里呜呜哭，觉得委屈极了。
他没有流过血，因为种族特性，楚酒的原型虽然软，但防御力很高。
小章鱼又是个怕疼的，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身上戳个洞。
这还是他第一次。
放弃了吃人，结果被人给咬了。
看在自己乖乖被咬还没有反抗的份上，许钦墨能不能对他的隐瞒既往不咎啊？
楚酒哭着哭着，许钦墨毫无波澜的眼神好像动了一下，微微松开了死咬的牙齿。
楚酒乱舔的小舌头就很顺利的滑进了许钦墨的嘴里。
楚酒：？
楚酒不哭了，还忍不住嘬了嘬。
甜的，糖醋鸡块的味道。
还有磕破的下嘴唇流的一点点血，被舌头裹挟着进了口腔。
这点血的味道并没有掩盖住楚酒的好奇。
既然你都打开门准备迎客了，我再不进去转一圈，是不是就不礼貌了。
楚酒突然就不生气了，注意力被转移到奇怪的点上，勾着小舌头懵懂无知地舔走男人嘴里的糖醋味。
原本气势汹汹等待入侵者反抗的人突然顿住了身体，毫无理智的亮金瞳孔也罕见地透出茫然的疑惑。
蓦然偃旗息鼓了。
为什么入侵者没有攻击他？
还是说，入侵者现在做的事情，是另一种新型的进攻方案吗？
实验室曾经进行过多次测定临床，每次注射完R-E3后，许钦墨的理智会完全消失，只能靠本能攻击与破坏。
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唤不回许钦墨的一丝清醒。
但今天好像是个意外。
许钦墨其实并没有恢复自主思考的能力，他甚至没有认出床上的人是谁，也没办法将小章鱼与面前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但模模糊糊的记忆和现在的情况，让他的脑子艰难动了一下。
嗯，尊重对手。
既然这个人想要用这种奇怪的办法一决胜负，那就入乡随俗回应一下吧。
楚酒发现许钦墨松开了一直桎梏他的手。
没等楚酒撤开距离说点什么，那只覆盖着细密金色鳞片的手就这样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锁链在晃动，撞击出沉闷的共鸣。
许钦墨身上的金鳞像是受到了某些刺激，迫不及待地从皮肤下破土而出，在脖颈与腕部盛放，形成花纹诡异的纹身。
楚酒被迫张开了嘴，大口呼吸，睁大眼睛颇为惊异地观察着许钦墨的变化。
哇，这个许钦墨，他开花了耶。
下一秒，只穿着一件宽大白衬的少年被堵住了嘴。
许钦墨的攻势并不像楚酒那样软绵绵的，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试探。
而是如同他现在的状态一般充满了攻击力。
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的狂风骤雨，势不可挡，每一次都迅猛精确，让楚酒无法抵挡。
失智状态的许钦墨是真的把这场较量当成一场认真的进攻，用尽浑身解数。
楚酒感觉自己的嘴像过了电流一样，都要被嘬麻了。
但许钦墨嘴里的糖醋味没有了，楚酒开始嫌弃他，手掌落在许钦墨的胸口。
“唔……许、许钦墨……放开我。”
“我不玩啦！”
为什么许钦墨舌头上都长鳞片啊！
贴贴的时候，衣服以外的皮肤摩擦着男人遍布全身的硬质鳞片，怪酥麻麻的。
楚酒眼眶红润润的，被亲的流出眼泪，胸脯剧烈起伏着，希望能够中场休息一下。
楚酒有点茫然。
许钦墨的第五根触手怎么感觉变得硬硬的？
是不是生病了。
楚酒有点心疼地托起许钦墨的脸，跟许钦墨那双金色的瞳孔对视一眼。
男人不知所云，盯着入侵者的眼睛。
“本来触手就不多，要是坏掉一根，是不是要切掉啊。”楚酒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
他听池州洛说的，宠物店里的小动物生病都是有了病灶，要切除。
楚酒想如果是它的小触手被切掉，自己绝对会哭出一个太平洋。
每个触手都是它难舍难分的宝贝。
许钦墨，惨惨的。
毫无思考能力的许钦墨：？
听不懂，但觉得不是好事。
许钦墨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疼的不行。
原本栓在手脚上的锁链断开了一条，幸好也只断开了一条。
他的实力又增加了，特质的锁链都无法再承受住。
不算什么好事。
这说明他之后再次使用力量，排异期会更长。
房间的门关着，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来一片浅浅的光影。
明明是很平常的场景。
许钦墨却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房间里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解开锁链，下床推开门，看见小章鱼正趴在手机上面打游戏。
许钦墨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子里模糊闪过几个片段。
许钦墨迟疑着问：“你昨天……”
“把触手伸进我嘴里了吗？”
第16章 不可以哦不可以偷看涩涩
许钦墨发现这次注射R-E3清醒后，身体恢复速度特别好，头疼的后遗症也很快消失。
被许钦墨问话。
趴在手机上面假装忙碌的小章鱼突然身体一软，原本就一丁点的高度又矮了两厘米。
像是因为过度心虚缩成一团。
楚酒搅着小触手，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正视许钦墨。
“没有哦，我干嘛把触手伸进你嘴里。”
它手忙脚乱，不小心切了手机后台应用，从游戏界面变成了整页文字。
许钦墨看见，拿起了小章鱼的手机。
“在看什么？”
“啊啊啊！”楚酒趴在许钦墨的手指上，紧张地闪烁成小灯泡，“你别看！”
小章鱼跳起来费劲扒着他的袖子，像是掩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整个身体趴在手机上挡住屏幕。
但楚酒遮挡的快，却无法改变它身体是半透明的蓝，许钦墨还是穿透楚酒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许钦墨：“……”
他轻松赢了这场拉锯拔河，将楚酒从手机上捏起来的时候，小章鱼发出“啾”的一声。
像是被拔开的红酒塞子。
这是一本讲述主角穿进自己笔下的书里，被反派男主强制爱的小说。
剧情已经进行到铁门铁铐铁锁链了，下一步两个人就要奔着不可描述的1 8 禁情节发展。
许钦墨神色古怪，余光看了一眼还在挥舞小触手、试图反抗的楚酒。
……孩子大了？
可一只小章鱼，看这种书做什么，又不能真的实践一下。
虽然楚酒的反应，真的很像第一次看启蒙书被家长发现的青少年。
没能成功阻止，楚酒的小触手丧气的耷拉着，被许钦墨捏着在半空中抖了抖，表演了一个完美的倒挂金钩。
“你看了到后面的剧情了？”
“还没有……”
“嗯。”许钦墨利落干脆的帮它清空了浏览历史，“那后面的内容就不要看了，不适合你。”
其实小章鱼的智商很高，如果真的有需要交配繁殖的需求。
许钦墨想着想着顿了顿，不得不承认，如果小章鱼真的想找另一只章鱼繁衍或者陪伴，他是不愿意的。
许钦墨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既然小章鱼已经留在他身边，那就要全心全意都是他才好。
抬起头盯着楚酒的小触手看了一会儿，许钦墨忍不住捏着楚酒软软的触手尖。
他脑海里有些模糊虚幻的画面，昨天失去理智后，身体的确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许钦墨甚至觉得有个漂亮的少年被他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了。
疯了吗，家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章鱼。
再怎么做梦也不该是他抵着少年在床上狠亲的画面。
如果小章鱼真的可以变成人……
许钦墨眸色微深。
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却始终没办法破开重重迷雾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楚酒重新获得了自己的手机，看着许钦墨被转移注意后，没再询问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它悄悄松了口气。
好险，幸好许钦墨没有查它的手机，它加了池州洛的好友呢。
小触手把手机举过头顶，楚酒晃了晃手机，发现真的没有刚才那本小说了。
后面是什么剧情啊？许钦墨为什么不让它看，好好奇哦。
它还说那个铁手铐跟昨晚许钦墨手上的锁链很像，才想着看一看呢。
楚酒咂了咂嘴，觉得嘴里还留着一点甜甜的糖醋味。
宠物店门口出现了一场奇观。
早晨，街上人还不多的时候。
一只常来店门口大树上唱歌的白文鸟，带了一群灰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的小鸟过来。
那些圆滚滚的可爱小团子，像是不同颜色的音符，停在了树杈上的不同地方，开始你一嘴我一嘴的叽叽喳喳。
热闹的堪比过年集会。
“安静！”
白怜怜终于从其中一只鸽子的翅膀下面钻出来，抖了抖自己的白色羽毛，小翅膀颇有气势的一挥。
“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来帮忙骂人的，记得吧？”
立刻有鸟争先恐后地开口抢答。
“记得，骂的越狠越好！”
“那个浪费我大麦种的人类男人！”
“报酬是一袋小米。”
诚实憨厚的鸟被踹了一脚：“傻啊，说这个干啥，拍白老大鸟屁才对！”
周围几只小团子立刻挤在一起，远离了这两只鸟。
白怜怜没管它俩：“对，等人来了，我领头骂，你们附和我。”
“先来排练一遍。”
白怜怜领头唱了几句，底下的小鸟们有样学样，但每个都唱的五花八门，各不一样。
内容诸如什么“呕吐物落在我的头上，你就是个傻西瓜。”
“渣男像渣鸟，生蛋又不养。”
白怜怜跳过去狠狠啄了一下它的脑袋：“你在唱什么？！”
白怜怜服气了。
他是真的气疯了才会让这些智商不高，脑子里面只有吃吃吃的普通鸟过来给他助阵。
而且池州洛生活那么充实，身边那么多人陪着，好像都没有想起过白怜怜。
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漂亮少年……
白怜怜和池州洛的感情起源于一见钟情，相处并没有很久。
但他对待感情向来直率得毫无保留，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白怜怜真的很怕这段情缘就悄无声息断掉。
浓重的挫败感从心里升起，白怜怜都快掉小珍珠了，又狠狠把委屈压了下去。
他才不要哭呢！错的又不是他白怜怜！
小白鸟慢慢垂下去的沮丧尾羽立刻翘了起来。
没什么能打败他白老大，这些笨蛋鸟不起作用，他就亲自去问池州洛。
楚酒等池州洛上班之后才出了门，今天还要继续去池州洛的宠物店帮忙。
他昨天在超市里面买了几袋辣条尝了尝，这几袋辣条打开了小章鱼的新世界。
许钦墨认为辣条这种零食都是垃圾食品，从来没给楚酒吃过，楚酒只能自己偷偷攒钱买。
走到宠物店附近时，楚酒突然听见身后多了一道重叠的脚步声。
他停下来往后看了眼，发现身后跟着个染了一头白毛的精神小伙。
朋克少年，画着很浓重的机车妆，甚至打着唇钉。
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前面的楚酒看。
偷偷摸摸跟在楚酒后面的人正是白怜怜。
白怜怜来的早，本来是打算在宠物店门口蹲守池州洛的，没想到先看到了楚酒。
下意识地躲在拐角处隐藏身形后，白怜怜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要躲着这个少年啊！
楚酒又不认识他。
虽然池州洛对楚酒那么好，白怜怜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别扭。
但白怜怜也不是不辨是非的妖怪。
如果男人变心了，肯定是这个男人先出了问题，才会招惹来其他的花花草草，和不知情的楚酒没有任何关系。
昨天他骤然听见消息太生气，气势汹汹杀过来，都没有问清楚情况还牵连了人家。
白怜怜从角落里走出来，假装不在意地跟在这个少年身后。
但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往楚酒身上飘，就差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了。
这人的衣品……一般般吧，比不上他风格独特、搭配巧妙。
白怜怜和池州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酒吧，穿着打满铆钉的黑色皮衣和复古牛仔裤，漂亮的小脸上还戴了一个酷酷的黑色墨镜，只露出一小片光洁白皙的皮肤。
他很清楚的记得，池州洛当时脸上流露出的惊艳和震惊，完美满足了白怜怜的优越感。
这个人，品味很不错嘛。
所以白怜怜才会主动接触池州洛，可是后来接触着接触着。
池州洛不知道怎么，就跑了。
白怜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池州洛对待他的态度也逐渐缓和亲密。
或许一开始白怜怜感情上并没有陷那么深，但他脾气向来火爆，不明不白被疏远，白怜怜咽不下这口气。
得知池州洛开了一家宠物店后，白怜怜好几次到宠物店找池州洛，但都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解释。
越纠缠越难断。
这次来找池州洛，白怜怜觉得自己大概率也是无功而返的。
那从这个少年身上下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楚酒和身后的白怜怜对上视线，略带茫然地走了两步，发现白怜怜也跟着他往前走两步。
你要说是顺路吧……
楚酒试探地往右挪了挪小碎步，白怜怜复制粘贴一样跟在他后面。
他发现了端倪，本来茫然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又正义，折身返回到白怜怜身边，就差揪着白怜怜的领口。
“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人鬼鬼祟祟跟在自己后面，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啊。
虽然在许钦墨面前，楚酒大部分时间都表现的无害又可爱，但他并不是真的傻。
对许钦墨那么好，那是因为已经熟悉了男人和男人的手艺。
嗯……天天给他做饭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无论许钦墨做了什么坏事，小章鱼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谅他。
而对待旁人，无法划分在自己人的领域，楚酒是无所谓对方心情怎么样，到底是活的还是死了的。
白怜怜被当场戳破，立刻反应过来：“我……我没有。”
“我是去宠物店找池州洛的，只是跟你顺路而已。”
白怜怜又看了一眼楚酒，别扭开口：“你是在池州洛店里打零工吧。”
找池州洛？
“我和池州洛……”白怜怜不吐不快。
他和池州洛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里人。
虽然现在末法时代，能力强大的大妖怪所剩无几，剩下的妖怪们已经融入人类社会，不再歧视人妖恋。
但比起那些动辄活了几百年几千年的大妖怪，白怜怜是族里启智化形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当成心肝宝贝宠着长大。
小白鸟在家里还是一个小宝宝，背着家里和池州洛偷偷早恋还吃禁果，肯定是不敢往自己妖怪朋友的圈子里声张的。
最多也就是跟那些呆呆的普通小鸟吐槽一下，生怕传到妖怪长辈耳朵里。
凭那些笨蛋鸟的智慧，白怜怜说了也是白说，根本得不到一点有用的反馈。
但是他不认识楚酒，楚酒也不认识他。
掩去不能讲的部分，白怜怜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期待能从楚酒这里得到共鸣：“……你听懂了吗？”
楚酒：“……”好多话，不想懂。
楚酒认出来了，这个一头白毛的人不就是那天从门外飞进宠物店的小白鸟吗？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白怜怜能够变成人。
楚酒还是乖乖答：“我只是在宠物店打工，和池州洛没有关系。”
渣不渣的不知道。
但你啄了池州洛，就不能再啄我了哦。
“你能帮我探探池州洛的态度吗？”白怜怜一把抓住楚酒的手，明明脸上画了浓重的烟熏妆容，但依旧能看出那张脸嫩的很。
一样涉世未深的性格，楚酒在许钦墨这里的待遇，比白怜怜和池州洛之间错杂别扭的相处好太多了。
幸好白怜怜不知道。
楚酒看了看时间，很无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打工的时间要到了。”
能站在原地听白怜怜说完话已经很难得了，楚酒多少还是有点礼貌的，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打断。
他愿意吃西瓜，但不愿意吃这种瓜。
再不走他真的要迟到啦。
白怜怜看看他的表情，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给你报酬！”
楚酒收回迈出去的脚，眼神亮亮地伸出手：“你说的哦。”
“要不先给钱吧？”
白怜怜：“……”
池州洛来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又站了一群邻居。
“池店长，今天你家门口的树上来了好多鸟啊。”
“我猜这明明是祥瑞。”
“鸟是跟着池店长来的吧，还是这棵树有什么稀奇？”
池州洛稍微一想，就大概猜到出现这种场景是因为谁。
白怜怜……
好不容易让周围凑热闹的人散了，池州洛视线往树上扫过去，却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小白鸟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