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青:“躲去东南亚了。”
“没判他?”詹鱼眼睛一瞪,“他虐待小孩儿,借高利贷赌博,还参与了诈骗,这都没判?”
见他生气了,傅云青伸手在他头上安抚性地摸了下:
“赵大廷和陈峡处于婚姻存续期,他的暴力行为只能定性为家暴,借高利贷不违法,赌博违法但并不构成犯罪,诈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参与。”
法律衡量的是人性的最低标准,根据国内的法律,家暴只有在重伤或者导致死亡的情况下,才会涉及刑法量刑。
“那就这么放他走了?”詹鱼气得咬牙。
傅云青不在意地笑笑:“他这样的人,去东南亚也活不长久。”
上辈子,赵大廷也去了东南亚,烂赌成性,法律不健全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他欠钱不还,直接就沉海喂鱼了,死得很惨烈。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想到那种人竟然欺负陈小云,詹鱼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先把这人套麻袋揍上几顿,便宜他了。“
心口像是被喂了颗甜得齁人的糖,傅云青抿着唇,压抑住自己想要抱住面前人的冲动。
“都过去了。”
詹鱼偏头,看到他忍耐的模样,心脏密密扎扎的疼。
想起那段回忆,他一定很痛苦吧。
“不要难过了,”犹豫了下,他伸出手,有些别扭地说:“借给你拉一分钟。”
傅云青一顿,抬起眼:“可以吗?”
“只能拉一分钟,多一秒都不行。”詹鱼加重语气地重申。
“好。”傅云青压着几乎克制不住要扬起的嘴角,牵住那只纤细的手。
詹鱼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些,因为常年锻炼,舞旗拿刀棒,掌心覆着一层茧子,但很暖。
手指I插I进指缝,成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亲密得像是一个人。
“不准这么牵,”詹鱼抽回手,“恶心!”
傅云青垂眸,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迷下来:“那算了,还是不牵了。”
詹鱼:“………”
眼看人走远,詹鱼咬咬牙,三两步追上去抓住对方的手:“牵,就这么牵。”
他学着傅云青的动作,十指相扣,只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叫他手心浸出一层热汗。
“你不用勉强的。”傅云青嘴上这么说,但却收紧了手,牢牢扣住詹鱼的手,不再给他逃脱的机会。
詹鱼从来没跟人这么牵过手,后颈有些发麻,指尖的灼烫一路烧上脸颊。
怕别人看见,两个人沿着树林往里走。
色彩斑斓的红枫叶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轻响,秋风吹来,又会有几片打着旋儿的落下。
手心越来越热,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汗,但谁也没松开,就这么牵着走了一路。
“时间应该到了。”詹鱼咳了两声,想抽回手。
但扣着他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傅云青不动声色地说:“还没到。”
“不可能,”詹鱼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我们都快走下山了,你他妈说一分钟没到?”
说是半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傅云青偏头看向他,低低地笑了声,把他的手又抓紧了些:“那就再借我半个小时吧。”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低笑时透出淳厚的质感,不轻不重地刮过耳蜗,撩拨着人敏感的神经。
詹鱼的视线落在他发出声音的地方,傅云青的唇部线条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
脑子里蓦地闪过游泳馆里那个仓促的吻。
强势,热烈,恨不能把人吞吃入腹,和这个人外在形象完全不同的吻。
也许是这漫山遍野的红晃花了眼,詹鱼的心跳突然有些快,砰砰砰地撞击耳膜。
“在想什么?”耳边响起低沉而磁性的声音。
詹鱼有些恍惚地说:“在想你的吻……”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猛地回过神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妈的,他在说什么鬼话!
“我的吻?”傅云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我是说你的文,作文。”詹鱼病急乱投医地抓了个替死鬼,“你的作文写得真不错。”
傅云青点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话。
哪怕这个话题见鬼的突兀。
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想跟我接吻。”
“怎,怎么可能!”詹鱼老脸一红,比落了满地的枫叶还要红上几分,“我才不想,你他妈别胡说八道。”
”嗯,我的错。“
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傅云青低头在詹鱼的手背上轻吻了下,笑道:“其实是我想跟小鱼接吻。”
稍顿,他的声音更轻了些:“从牵手开始就一直在想。”
作者有话说:
开了一个抽奖,抽奖设定是在69-78章任意章节,留下2分评论,感谢宝宝们的热情评论,嗷呜亲上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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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学校安排的大巴车抵达,所有学生集合,准备乘车返校。
陈博洋和兆曲,陈夏楠把东西都收拾好,拎着垃圾袋站在队伍的最末端。
等到老师第三次点名,他们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
“鱼哥,我还以为你们走丢了!”陈博洋提着的那口气蓦地一松,“我差点让老师报警了。”
“是啊,你们说啥说这么久。”陈夏楠也被吓到了。
主要是这个山虽然是在城市周围,但为了保持原始的美感,开发度其实很低,加上到处都是枫树,标志性路标少,每年在山上迷路的人挺多的。
“咳,”詹鱼眼神不自然地飘了下,“是有点迷路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路。”
傅云青站在他身边,轻笑着附和他的话:“嗯,迷路了。”
“你们看吧,我就说鱼哥他们肯定能回来。”兆曲心大地说,对鱼哥的盲目信任达到全队最高。
天色渐晚,天空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火点燃,不知不觉已经被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占据。
不少学生拿出手机拍照,这是最好的背景。
“上车吧。”詹鱼双手抄兜,率先上了车。
来的时候,他们五个做的最后一排,位置刚刚好,现在最后一排被占了,不够坐。
几个人只好分开坐。
詹鱼选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博洋你来跟我坐。”
陈博洋停下脚步,回头:“嗯……我好像没有座位。”
说着他偷偷瞄了眼坐在詹鱼身边,丝毫没有让座意愿的傅云青。
詹鱼偏头,视线在对上傅云青的时候,受惊般躲开,清了清嗓子:“你去前面和兆曲他们坐。”
大多数时候,傅云青都是听他安排的,所以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我只跟你坐。”傅云青说。
詹鱼:“………”
“你这样我揍你了。”詹鱼磨了磨牙,要不是他们旁边还有同学坐着,他就要上手了。
“那你揍吧,”傅云青神色平静地说:“如果是你,家暴我也喜欢。”
詹鱼头皮一炸,下意识往旁边看,果然坐在一排的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正好奇地看着这边。
“看什么看,”詹鱼瞪眼,语气很凶地对着那几个人,“我们是兄弟俩。”
同排几人:?也没谁说你们不是啊!
见傅云青坚持,陈博洋先举了白旗,乐呵呵地说:“那傅学霸你就坐这里吧,我去前面。”
说完,他安抚地对詹鱼说:“快开车了,我先去找座位了。”
车上的座位已经分了七七八八,兆曲和陈夏楠倒是给留了个位置。
詹鱼咬牙,只能看着陈博洋走到他们旁边坐下。
冷哼一声,他索性把头转向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大巴车缓缓开动,风从窗户吹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
玩了一天,大多数人都累了,在大巴车均匀的晃动下,一车人睡倒了大半。
“生气了?”身边的人突然出声。
詹鱼看了眼前排的人,两个女生头靠着头,睡得人事不知。
他语气不好地说:“关你屁事。”
傅云青偏头,只能看到詹鱼的后脑勺:“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孟浪了。”
詹鱼手揣在兜里,头也不回:“堂堂男子汉才不会因为那种事情生气。”
傅云青的眼眸中漾起零星半点笑意,低声附和:“嗯,我家小鱼最大度了。”
“什么你家?”詹鱼拧着眉,转头看向大放厥词的某人。
傅云青眼底的笑意更甚,詹鱼今天穿的是一件卫衣,口袋很大,他正说着话就感觉口袋里伸进一只手。
詹鱼:“……你的手,拿-出-去!”
口袋里,傅云青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几乎包住他的手。
赶在詹鱼要发作前,傅云青出声,意有所指地看向前排:“要是动作太大,会惊醒前面和旁边的同学吧。”
“惊醒就惊醒,”詹鱼抽手,没抽动,“松开我。”
“他们就看到我们在牵手了,”傅云青轻笑,“你刚刚说借我的半个小时,时间还不够。”
詹鱼身体一僵,想到刚才的事情,头皮有些发紧:“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狗屁的想接吻,他妈的,都是因为你太烦人了。”
“这个交易不合理,所以我不想履行了。”他不乐意地说,“明明是你想,怎么变成我割地又赔款了?”
傅云青低低地嗯了声:“那我们还是回家以后……”
“我不,”詹鱼面无表情地反手抓住要离开的手,“还有十分钟。”
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傅云青低声说:“我想像刚才那样牵。”
詹鱼咬牙:“你别得寸进尺。”
虽然还是有点小遗憾,但傅云青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所以见好就收。
见他没有再提过分的要求,詹鱼暗暗松了口气。
后半程,詹鱼也开始昏昏欲睡。
如果给他的喜好排个名次,打游戏都要放在睡觉后面,今天早早地出门,一整天都在户外,哪怕没怎么动也累得慌。
一开始他靠着窗户,时不时会在颠簸的时候,撞到车窗玻璃惊醒。
眼都没睁又继续睡,迷迷糊糊间,头靠到什么,他皱了皱眉,低骂一句,沉沉睡了过去。
“今天的玻璃好硌人。”
傅云青手扶着詹鱼的头,把他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被说肩膀硌人,但他却没有松开手,放任詹鱼继续靠着窗。
“硌人,你也忍耐一下吧。”他无声地笑了下。
另一边的男生睡得东倒西歪,大巴车绕着盘山公路往下走,男生的头砰地倒在傅云青肩头。
傅云青没什么表情地把人推开。
睡得昏昏沉沉的男生猛然惊醒,眯着眼,恍惚记得傅学霸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含糊地道歉。
傅云青神色冷淡:“没事。”
说完,他动作很轻地给睡得不舒服的詹鱼调整了下姿势,睡梦中拧着眉的人缓缓展开眉头,睡得更沉了。
秋游结束后,高三的学习生活更忙了。
黑板上倒计时一天一天的减少,教室里的氛围也越发凝重起来。
詹鱼还是傅云青的同桌,只不过从靠走廊换成了靠窗。
主要是总有人来找傅云青问题,实在是烦人,听是听不懂,睡又睡不着。
上课的节奏明显加快,隔三差五就考试,月考变成了周考,每天都是题海战术。
但即便是学业繁重,到了中秋这一天,学校也是要给假期的。
中秋后面紧跟着就是国庆,所以一口气放了七天的假。
放假的前一天,学生的躁动几乎是肉眼可见,最后一节晚自习才开始,就已经有人在收拾回家要带的东西了。
“鱼哥,你们也要回家过节了吧?”陈博洋问。
詹鱼操作着游戏小人跑地图,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定了包间,一会儿鱼哥你记得叫上傅学霸啊。”兆曲笑眯眯地说。
他生日是中秋,也就是后天,因着兆爸平时很忙,家里尤其注重这种团圆的日子,那天出来过生日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提前一两天过。
“叫他干嘛?”詹鱼耷拉着眼皮,手起刀落地宰了一只野人。
“为啥不叫他?”兆曲愣了愣。
他们看得出来,詹鱼想让傅云青融入这个圈子,大家也都接受良好,平日里都玩在一块。
虽然傅学霸是一个真正的学霸,但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也会加入,并不会显得很不合群。
詹鱼手上动作一顿,游戏小人立刻被围攻的野人撕得七零八落。
他啧了声,直接退出选择重开。
“没什么,我晚点给他发消息。”
自从秋游后,他总觉得和傅云青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古怪了。
但具体是怎么个古怪,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待在一块就觉得别扭,很烦,也就在国际班还能安静上一会儿。
国际班的班主任老是看到他,就调侃他,说他现在是国际班的编外人员了。
放学后,一群人在学校门口汇合。
看到傅云青,詹鱼又是一声啧,抱着手把头扭向另一边。
兆曲过生日向来没什么新意,每年都是在KTV里吃吃喝喝,第二天上午去欢乐谷,下午去电玩城,晚上在家打游戏。
这套流程,可以说他们认识了多久,就持续了多久,每年的固定项目了。
KTV的包间很大,除了他们五个人,兆曲还邀请了一些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同学,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人。
每个人进包间第一件事就是送上礼物,兆曲收礼物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大大小小的礼盒堆在角落里,跟一座小山似的。
开场也是固定的感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会流程。
詹鱼没什么兴趣地窝在角落里,兆曲的生日流程里,他觉得最无聊的就是ktv这个环节。
偏偏兆曲就喜欢,他也就只能陪着来。
反正打游戏在哪儿都是打,就当是在网吧开黑了,都是吵,谁比谁高贵。
感谢致辞后,所有人举杯“贺寿”。
因着过生日,兆曲点了几大箱啤酒,平日里上学,大家都难得碰酒这种玩意儿,但生日加上后面七天都是假期,今天一个比一个上头。
开局,一人一大杯啤酒灌下去,用的啤酒杯,倒得满满当当。
酒量不好的,这个时候已经微醺了。
包间里的氛围被点燃,一群人群魔乱舞地狼嚎鬼叫。
一会儿抱着兆曲喊生日快乐,一会儿吵吵嚷嚷说要点歌,要不是KTV隔音做得好,对街的人要从床上爬起来报警。
詹鱼拿起啤酒杯,拧着眉看了好半晌,见别人都喝了,他也只好跟着喝。
一杯喝完,立刻把杯子倒扣放得远远的。
“怎么了?”傅云青坐在他旁边,包间里已经有人唱上了,吵得厉害,想要聊天只能凑近了才能听到声音。
詹鱼被吵得心烦,伸手扯了扯领口:“难喝。”
傅云青笑了下,把喝空的杯子放在玻璃桌上:“不想喝可以不喝的。”
“这小子就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詹鱼双手揣在兜里,神色有些倦懒,“生日有什么好过的,无聊。”
说着他瞥了眼身边的人,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隐约看到傅云青脸上有点红。
“你喝醉了?”他问,“酒量这么差。”
傅云青垂下眼,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詹鱼本来就白,此时看着更白上一些。
“哦,”詹鱼似是不关心地收回视线,眼神逐渐迷离,“酒量不好就别喝了。”
傅云青淡淡地嗯了声,因为,到底是睡喝醉了。
詹鱼平日里从来不碰任何刺激的东西,无论是烟酒,还是食物,零食。
所以他不能说是酒量差,应该是根本就没有酒量。
所以他只是开场的时候,意思意思喝了一杯。
即便如此,还是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地晃。
“那谁是在跳舞吗?”詹鱼皱眉,“能不能别跳了,看着烦。”
傅云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班上一个体育生,开学就去参加集训,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体育生不知道是被谁推上去的,显然是一个不太会表现的人,唱歌跟站桩一样,一动不动。
“他没跳舞。”傅云青凑在詹鱼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詹鱼有些不爽地揉了两下耳朵,偏头定定看了会儿身边的人,半晌,不高兴地说:“你他妈怎么也跳上了,别跳了,难看。”
为了听清对方的话,两个人离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很淡的麦芽糖味。
傅云青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点:“你醉了。”
像是在体会身体的反馈,詹鱼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晃晃悠悠地说:“嗯,我确实是醉了。”
这是傅云青第一次看到詹鱼喝醉。
和平时的小狮子不同,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乌龟,说话,动作都慢吞吞的。
“想出去转转吗?”傅云青问。
他以往喝多了,就喜欢去通风好的地方坐会儿,很快就清醒了。
进包间的时候,他看到外面有露天休息区。
“不去,”詹鱼动作迟缓地顺着皮沙发一寸一寸地摸,确定没人,缓缓地躺下,安详地闭上眼,“我困了。”
他一碰酒就犯困,兆曲知道他这毛病,安排座位的时候,特意空出这个角落,他鱼哥要是困了能一整个躺平。
傅云青下颌收紧,喉结滚了滚。
有点被他可爱到了。
已经躺平的人突然又睁开眼,直愣愣地看着傅云青。
“怎么了?”傅云青垂眸,靠过去了一些,拿出手机。
詹鱼眨眨眼,慢吞吞地说:“你他妈,别趁我睡觉亲我。”
傅云青抿唇,不等他说话,呆呆傻傻的小鱼又眨了眨眼睛,自认为很凶拧起眉:“有本事等我睡醒。”
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软绵绵的,说起话来跟撒娇一样。
傅云青微微挑眉:“睡醒了可以亲你?”
这个问题像是超出了小鱼崽的思考范畴,他愣愣地想了好久,才说:“不,不太行。”
回答在预料之中,傅云青倒也没觉得失望,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鱼。
“你不能,不能亲我,”詹鱼揉了揉眼睛,困得更迷糊了,“要亲,也,也得是……”
“是什么?”傅云青问。
“是什么……”詹鱼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凶巴巴地说:“要亲也,也得我来,我亲你,你他妈不准亲,亲我。”
说完,他又开始出神,似乎是在复盘自己的答案有没有问题。
两只眼睛已经开始涣散,显然思考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困难。
傅云青轻笑出声,好整以暇地把手机录像按停,收起手机,伸手在小鱼崽的头上摸了摸。
“好,那我等你睡醒。”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我不想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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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营养液5K加更,么么啾
包间里,兆曲和陈博洋合唱,唱完又拉着陈夏楠唱,然后三个人大合唱。
喝了点酒,整个人亢奋得不行,两个人倒也配合他,嘶声力竭,鬼哭狼嚎。
一曲罢了,他又转到了角落的位置。
“鱼哥鱼哥,快来陪我唱一首。”
包间里的光线昏暗,兆曲乍看还以为傅云青是詹鱼,心里还在嘀咕怎么他鱼哥好像变高了,肩膀也宽了点。
下一秒,陈博洋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傻逼,鱼哥睡着呢,你怎么不把嘴贴鱼哥耳朵上去。”
兆曲愣了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我小声一点。”
他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在包间里,不至于震耳欲聋,就挺清神醒脑的。
傅云青:“………”
看着两个人跟唱双簧似的,伸手把盖在詹鱼身上的外套往上扯了扯,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叫人以群分,喝了酒,这四个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我忘记鱼哥不能喝酒了。”兆曲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妈的,收礼物给收忘了。”
“应该给鱼哥点一杯温牛奶的。”陈博洋说。
“来KTV喝牛奶,你是傻逼吗?”趴在皮沙发的人这个时候醒了,也不知道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吵得受不了了。
“鱼哥你醒了啊。”兆曲讨好地凑上去,“头疼不?”
詹鱼按了按一阵阵发紧的太阳穴:“你买的假酒?”
“那不能啊。”兆曲冤枉死了,这KTV就是他家名下的,怎么可能给他上假酒,不要命啦?
“我头疼死了,”詹鱼烦躁地啧了声,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幸好被旁边的傅云青扶住,他推开傅云青的手,嘟囔道:“我要去厕所。”
他脸上的神态和平时差不多,即便是醉了也没露出醉态,脸色看着比平时还要白上一些。
说完他就朝着包间的门走过去,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走直线。
“我陪他去吧。”傅云青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走过去扶住在墙上乱摸,试图找到门把手的詹鱼。
闻到熟悉的皂角香,詹鱼也没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走出包间,轰炸机一般的声音被关在了门里,周遭显得安静了许多。
傅云青找门口的服务员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就带着詹鱼过去。
詹鱼两眼发直地跟在他一步之后,傅云青牵着他,毫不怀疑,他现在一松手,估计人就丢了。
兆曲订的包间在KTV的顶楼,这层楼的客人很少,离得包间远了,也越发的安静。
两个人走到洗手间,詹鱼站在门口盯着男厕的标志很认真地看,半晌,他点点头,往男厕走。
傅云青不放心他,也跟着要进去,但在门口被詹鱼拦住。
“你不能进来。”詹鱼义正言辞地说。
傅云青扬眉:“为什么?”
詹鱼偏头看了眼对面的女厕标志,抬起手:“女孩子应该去女厕。”
傅云青一顿:“我不是女孩子。”
詹鱼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还上手摸了两下,把傅云青的眼镜都碰歪了:“长这么漂亮,你肯定是女孩子。”
随手摘下眼镜,塞进上衣口袋,傅云青低声哄着他:“我不上厕所,我陪你上。”
詹鱼愣了愣,做出思考的模样,但其实什么都没想:“可是女孩子不能进男厕。”
傅云青笑了下:“那你要怎么样才信?”
虽然知道这种时候和小醉鬼讨论逻辑问题属实是没必要,但看詹鱼这么认真,他又忍不住想逗一逗。
詹鱼表情严肃地打量他,许久,抓住傅云青的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你是男是女,我一上手就知道。”
傅云青配合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想笑。
“我们小鱼还会把脉?”
詹鱼又是一愣,摇摇头:“我不会。”
“那你在干嘛?”
詹鱼放开他的手,很放心地说:“我在试探你,很好,你一点都不心虚,看来你是男生,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