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对对对,王爷说的…什么?王爷您说什么?”
不是说话要劝县令大人同意开膛验尸的吗?
“嗯?”宋延对着魏长临,眉梢微挑,“魏助手有异议?”
你都这样说了,我敢有吗?
“没有,没有,属下什么异议都没有,全凭王爷安排。”
“嗯,那走吧。”
“王爷。”刚上马车魏长临就喋喋不休,“您不是答应属下要帮忙劝说县令大人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其他事本王可以帮你,开膛之事,只要县令不答应,本王就帮不了你。”
“可是除了开膛,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助手,你可有想过,若是开了膛,发现尸体并未动过手脚,会如何?”
“属下…”
“况且,本王并不认为张倩是凶手。”
“为什么?”
“本王查过她的为人,她或许会说狠话,但绝对没到会杀人的地步。”
“仅凭为人王爷就认为她不是凶手了吗?”
宋延反问:“仅凭尸体的死亡时间动过手脚就认为张倩是凶手吗?”
“何况,此刻也并未确定贺琳的死亡时间被人动过手脚。”
“可是…”
“魏助手,破案要的是证据,纵使你的推理有多完美,没有证据一样不能下定论。”
“属下开膛不就是为了找证据?”
“那也不能强人所难。”宋延道:“探案者不该局限于一个点,这个不行,还有别的方法可想,要破解此案不是只有开膛这个办法。”
好的,问题又回来了,没有张倩是凶手的证据,也没有她不是凶手的证据。
不仅如此,此刻连凶手的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个案子真的能解开吗?
魏长临又丧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案件再次进入瓶颈期,一点进展也没有,不过魏长临没有像上次那样约人喝酒,听人胡诌。
虽说赵行的推理很有道理,但推理就是推理,须得找到证据才行。
魏长临这几日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早到晚都在为案子的事奔波,终于在某一天寻找到了第一件案子的目击证人。
目击者是一名老妇,那日从偏远林经过时,躲在远处目击了作案的过程。
据目击者说,凶手是一名男子,体型较好,气度不凡,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为离得有些远,加上当时天色已晚,所以未能看清他的长相。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凶手的作案工具。目击者并未看到凶手持刀或是持剑,只见手起手落,人就倒下了。
由此可以推断,凶器应当是某种又小又锋利的东西,是一种类似于小刀的东西。
“应当是刀片。”宋延根据得到的情报推测,“刀片薄,自然比一般的刀要锋利些。”
“有可能。”魏长临道:“这名凶手下手就同凶器一样,干脆利落,从而可以看出,这名凶手应当是个冷酷无情之人。”
“不仅如此,目击者还说,凶手杀了人后不慌不忙,收刀的动作也十分优雅,就像他那时并不是在杀人一样。”
“由此可见,凶手心理素质极好,若不是经过专业的培养,那就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恐怕身份不止是有钱人那么简单。”
宋延道:“如此一来,张倩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是啊,幸亏当时并未开膛验尸,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魏长临附和道:“只是若此案真是连环杀人案,那么凶手看中的对象是年轻的女性。虽然凶手已经很久没有作案了,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出来杀人,所以,王爷,您看,是否有必要将此事告知百姓,让他们注意安全呢?”
根据前三件案子来看,凶手的杀人时间似乎有规律,但若是顺着这个思路推下去,却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属下猜测。”魏长临道:“凶手杀人的时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前三起案件的规律其实只是巧合,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凭心情杀人。”
“所以,属下方才说的那个问题…”
“茯苓。”宋延打断了魏长临的话,“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县令,让他将此事安排下去。”
“对对对。”魏长临道:“让晋都的女子最近尽量不要出门,若是非要出门,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若是晚上,即便有人陪也最好不要出门,因为凶手都是在晚上作案。”
茯苓拱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茯苓走后,宋延道:“目击者可有说当时是什么时辰?”
“辰时。”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竟记得如此清楚?”
“这点属下也问过她,她说这种事怎么可能忘记,那可是杀人啊!”
“她既目睹了一些,为何不将此事报官?”
魏长临道:“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咯,当然更重要的是怕遭到凶手的报复,倘若凶手知道当时有目击者在场,您觉得凶手会放过她吗?”
“既是如此,那目击者此刻又为何将一切说出?”
“自然是用您的…”魏长临心虚的挠挠头,“王爷,属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遍整个晋都才将人找了出来,属下自己有办法让她开口。”
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他道:“威逼利诱?”
魏长临避开宋延的视线,“算是吧…王爷,总之属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于过程就不必不知道了吧!”
魏长临这样,一看就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宋延道:“魏助手,本王记得你上次弄脏本王的衣服,本王好像并未罚你。”
那件事都过去很久了,有必要一直记着吗?
魏长临记得,宋延应当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才对啊。
等等,王爷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爷。”魏长临同他谈条件,“属下若是实话说了,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你且说,本王自会定夺。”
看宋延这架势,若是不说,恐怕真要同他算旧账。
魏长临挑着不太容易让人生气的话说:“属下只不过是借您的威名一用,那妇人听到您的威名后就把一切都说了。”
“哦?本王不知本王有何威名,不知魏助手仔细说与本王听听?”
行吧,以宋延的智商,他又怎会上当。
与其被他拆穿,不如主动认罪。
“王爷,其实属下也没做什么,就是同她说王爷您是杀伐果断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尤其是探案的时候,容不下一句假话,若是让您知道有知情不报者,定然会抄他的家,诛他的九族,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妇人听了此话,一下就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不过您放心,属下并未将此事声张,知道那妇人就是目击者的只有我和您,还有福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位妇人还是很安全的。”
“杀伐果断?容不得沙子?”宋延冷哼一声,“本王在魏助手眼里竟是这样的人?”
“啊?不是不是。”魏长临连忙摆手,“王爷在属下心里,是个宽容大度,温和善良之人,方才那些说辞不过是属下用来吓唬她的罢了。”
“魏助手终于肯承认,你搬出本王的名号是为了吓唬人了?”
“属下没有,属下只是…”
魏长临平日口才好得很,怎的此刻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就在他要实话实说时,就听宋延道:“罢了,都是本王惯的。”
第37章 案件二清白
告示发出去之后,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天黑以后出门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整个大晋一夜之间就变得门可罗雀。
不过, 少出门只能解决一时之需, 关键还是要找出凶手, 将其绳之以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目前只知道凶手是名年轻的男子, 且气度不凡, 其余信息一概不知,符合条件的男子整个大晋多的是,想要从众多男子中找到这样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把人捞出来,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那就是县令这颗定时炸弹。
县令大人得知张倩不是凶手时, 整个人都疯了, 虽然宋延再三警告, 让他不要做糊涂事,但难免他会假装应下, 事后再报仇。
宋延一直派人盯着县令, 不久后的有一天,县令就去了张倩家, 手下立刻将消息告知宋延,于是宋延便带着魏长临同麦冬在张倩家等着。
“张倩,给我出来!”县令刚进门就喊着:“快点出来!”
张倩闻言小跑着来了院子, 见对方是县令大人就连忙道:“不知县令大人来此, 有何贵干?”
“不要叫我县令大人!”县令红着眼道:“我今日并非以县令的身份来此, 而是以一名父亲的身份来此。”
张倩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小女之事!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自首,自己承认你的杀人之罪,二是,我亲自了结你,为琳儿报仇!”
“县令大人,你要报仇就去找正真的凶手,来草民这点做甚?”
“呵呵。”县令冷笑道:“你就是杀害琳儿的凶手,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我不是凶手,信不信随你。”
张倩说完转身就要走,县令哪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放走,他掏出腰间的匕首,三步并做两步冲向张倩。
眼看刀就要刺向张倩,麦冬出手了。
剑尖挑着刀尖,麦冬手向上轻轻一扬,“砰”地一声,匕首落在了县令身后。
张倩听到动静后猛地回头,就看到麦冬用剑指着她。
她后退一步,“大人这是为何?”
麦冬收剑,退到宋延身后。
县令看清来人后,脸色巨变,吓的“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宋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王若是不来,县令大人恐怕已经成杀人犯了。”
县令脸涨的通红,羞耻地低下头,“王爷,下官…”
“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宋延冷声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出此等傻事?”
“自然是小女报仇!”说到这里县令又激动起来,“下官不能眼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宋延道:“张倩不是凶手。”
“是啊是啊。”魏长临附和道:“已经有目击者见过凶手了,对方是名男子。”
县令道:“目击者看到的不过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并非杀小女的凶手,杀害小女的凶手就是张倩!”
“那个,县令大人。”魏长临尝试着沟通,“话虽如此,但三起案件的杀人手法一致,应当是同一人所为。”
“况且,张倩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县令冷笑,“不在场证明可以造假。”
“不仅如此,若是张倩看到第一起案件的凶手行凶,模范犯案也不是不可能!”
“对,就是这样,凶手就是张倩!”
县令带着个人情绪怀疑张倩还说的通,但是把他的个人情绪说的这么有条理就很奇怪了。
短短几天之内,县令就能想到这么有逻辑的推理吗?
“即便如此。”宋延道:“不知县令大人可有证据表明张倩就是凶手?可能证明张倩在尸体上动了手脚更改了死亡时间?”
县令被问得哑口无言。
宋延冷声道:“即便张倩真的是凶手,贺大人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你这样同杀人犯有何区别?”
“这…”
宋延句句诛心:“用凶手的方式惩戒凶手,令千金应当不希望贺大人堕落至此吧!何况贺大人是晋都的父母官,父母官非但不保护百姓,还对百姓痛下杀手,作为晋都的县令,不去探查真正的凶手,却拿着无辜人员撒气,贺大人,你还配做晋都的县令吗?”
“这…下官,下官也是复仇心切啊!”县令大人悔恨道:“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
“张倩她不是凶手。”院子里突然闯入了一个人,“草民可以证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倩的丈夫。他说完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宋延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嗯。”宋延颔首,“你说你能为张倩作证,你要何如证明?”
“回王爷。”张倩丈夫轻轻扫了她一眼,才道:“其实这一个多月来,草民都让人跟着张倩。”
“跟着我?”张倩气不打一处来,“你让人跟着我干什么?”
“这不是怕你跟别人跑了。”
“呵呵,看上别的是是你,怎的又怕我跟着别人去了?”
“自打那天吵架之后,你就一直没理我,将我拒之千里,对我冷淡得不行,还跟我分房睡,我怕你因为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就不要我了,所以我才让人跟着你,想看看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厮混。”
“你他妈…”张倩气的差点就给他一拳,好在还是忍住了。
“这么说。”魏长临道:“你有人证,可以证明张倩从第一起案件到第三起案件,都有不在场证明?”
“不仅是不在场证明,就是可以证明她不是凶手…”
“懂了。”魏长临道:“你的意思是张倩的一举一动都被你派去的人看在眼里,他们没有到张倩杀人。”
张倩丈夫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魏长临道:“如此大的消息,为何不早说?”
“这不是怕,怕张倩找我麻烦吗?如今她性命不保,若是再不说出来我还是不是男人?”
说的像是自己是深情人设一样。
移情别恋搞出这出闹剧的是谁?
张倩嘲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当心我看上了别人把你休了,你没钱花。”
张倩丈夫家虽然也是做生意的,家里也算有些钱,但张倩丈夫不争气,所以被家里断了财路,如今只能靠张倩的钱养着。
“夫人,你听我解释。”张倩丈夫急道:“我让人跟着你真的是因为太爱你了,怕你移情别恋,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张倩想了想又道:“今日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直说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就到此为止了,你走吧!”
“张倩,你听我说…”
“魏助手。”魏长临看戏看的正精彩时就被宋延叫住了,“走吧。”
“嗯?这就走了?”
这场戏的精髓还没到呢!
“别人的家事,我们不方便掺和。”
虽然魏长临很想知道剧情会如何发展,但宋延说的对,别人的家事还是留给别人自己去处理。
“嗯,走吧。”
县令被宋延带到了大理寺,他以为宋延要同他算账,吓得立刻就跪了下来,“王爷,下官痛失爱女,一时鬼迷心窍,还请王爷看在下官勤勤恳恳为晋都付出多年的份上,饶了下官这一次。”
“贺大人。”宋延端坐在主坐上,审视着他,“朝堂之事本王不想管,也管不了,本王今日劝你,不是因为你是晋都的县令,而是把你当做常人来看待,在本王看来,你同寻常百姓一样,本王救的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父亲,即便你不是晋都的县令,本王依旧会这么做。”
“这…”县令顿时羞愧难当,“是下官辜负了王爷的良苦用心,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
待县令念叨完,宋延才道:“贺大人,你若想早日查出真凶,就同本王实话实说。”
“王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下官知道的,一定全盘托出!”
“本王问你,你今日说的那番推论,可是有高人指点?”
没想到宋延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魏长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王爷,您同属下想到一处了。”
“嗯。”宋延小声道:“魏助手总算长进了些。”
呵呵,什么叫长进了些,我一直都是如此聪明好不好?
魏长临轻轻哼了一声,站直身子,对着县令道:“县令大人,你快说说,藏在你背后的高人是谁?”
“回王爷,今日下官的那些推论,都是赵公子提点下官的。”
“赵公子?”魏长临道:“哪个赵公子?该不会是赵兄吧?”
“回魏助手,下官说的是太医院院使家小公子,赵行。”
还真是赵行!
可是赵行为何要同他说这些?
县令马上就为魏长临解答道:“几日前,下官在路上遇到了赵公子,他见下官心情不大好,于是就同下官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小女的事,赵公子听完就将方才的分析说与下官听,所以下官才有底气说张倩就是凶手。”
“县令大人,犯错的不止是你,还有我,我当时听了赵兄的话也一直认为张倩就是凶手,所以才会强烈要求开膛验尸。”
“幸好王爷同我不一样,没有因为几句没有证据的推理就认定张倩在贺小姐的尸体上动了手脚,否则倘若真的开了膛,岂不是很对不起她。”
县令道:“这赵公子也真是…”
“县令大人,这可不能怪赵兄,他不过是从我这里听了一些关于案子的情况才做出那些推理,并非有意针对谁。”
“况且,他也是为了案子着想。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不是他,而是我们,但凡我们像王爷一样多动动脑子,也不至于此。”
“是啊,下官要是有王爷一般的脑子,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了…”
“魏助手。”宋延道:“本王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也能想着本王的好,本王对你还真是刮目相看啊。”
不过就是拍了几句马屁,又什么好刮目的?
再说了,县令不也跟着拍马屁,怎么就不说他?
魏长临正想着这问题,就听宋延道:“贺大人,你既知错,日后就好好配合本王查案,将功补过。”
“对对对。”魏长临跟着道:“日后不管谁的话都不要听,只听王爷的就好。”
“哦,对了,县令大人也不要去找赵兄的麻烦,此事本就是自己的问题,若是去找人麻烦会显得自己很蠢。”
“是是是,下官定然不会去丢那个脸。”
“说起赵兄。”魏长临自顾自地道:“他好像约我下个月去他的朋友家做客,是什么时候来着?”
宋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魏助手要同赵行去做客?”
“是啊,赵兄很早之前就同属下说的,属下已经答应他了。”
“下个月本王正好无事,可以与你一同前往。”
可是赵行没有邀请你啊?
“那个,王爷。”魏长临有些犯难,“案子的事少了您可不行,你若是去做别的事,会不会贻误案情呢?”
“魏助手这个主办都可以潇潇洒洒地去做客,本王这个辅佐又为何不可?”
【作者有话说】
一直忘了说赵行的读音,赵行(xing)
第38章 案件二混乱
王爷的要求, 自然是不敢拒绝的,不仅如此,赵行得知宋延也要一同前往时, 还亲自去王府将人邀请了一番。
赵行的朋友得知宋延也要一同前往时激动的不行, 于是早早就做了准备。
说是做客, 其实就是邀约一些志趣相投的人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吟吟诗, 作作对。
这次聚会并没有因为宋延的存在而变得十分拘谨, 又或许是因为宋延表现得很随和,所以大家都很放得开,以至于玩得太开心, 在场的所有人都喝了不少酒。
宋延是知道魏长临的酒量的, 所以在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就没有让他喝了, 其余人虽有些不满, 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宋延并未真正扫了大家的兴, 他不让魏长临喝,自己却把魏长临那一份也喝了, 于是大家也就没有说什么, 整场聚会下来,大家都很尽兴。
宋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叫上魏长临走了,赵行是同他们一起来的,也就同他们一起走, 因为此行宋延并未带上贴身护卫, 自己必须要将人平安送回府。
今日距离县令大人做傻事那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 案件毫无进展, 好在连环杀手也没有再出现过。
人们似乎已经慢慢地淡忘了此事,街上的人气也恢复了很多。
当然,人气恢复不单单是因为杀手很久没有出现,还因为很多生意人若是再不开张就要难以维持生计了。
人气的恢复不仅在白天,晚上也变得热闹起来,街上该有的小摊小贩也都出来了,路人的行人也多了不少。
因为聚会的地点不算远,所以魏长临他们去时是没有用马车,回来时也没有让人来接,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地在街上走着。
第一个走不动的自然是魏长临,他怨声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赵行道:“”快了,再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魏长临道:“早知道那么远就坐车了。”
“魏兄。”赵行不赞成道:“街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走走散散心不是更好?”
“况且,这样慢慢走着还能醒醒酒。”
话虽如此,可是走起来也很费力。
同赵行说不到一块儿,魏长临索性就对宋延道:“王爷,您也不觉得累吗?”
宋延微微偏过头,道:“魏助手身体孱弱,是该多走走。”
竟然说魏长临孱弱?
怕不是没见过他打人!
罢了,此刻他是原主魏长临,孱弱才是他该有的表现,既然这样,不如就直接摆烂。
魏长临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不行,属下走不动了,想要休息一下。”
宋延闻言也停下了脚步,“本王只知魏助手弱,却没想到竟是那么弱。”
你就继续用激将法吧,反正我又不会上钩,原主这破身子,着实是虚弱了些,既然虚弱,又何必逞能,休息一下不香吗?
“是啊。”魏长临轻轻揉着太阳穴,“属下不但弱,还醉了。”
“那你要如何?”宋延转身看着他道:“总不能让本王…”
“哎,王爷,您看!”魏长临倏然叫了起来,“那边有卖小糖人的!”
宋延顺着魏长临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边的摊子上插着形态各异的小糖人。
不过,糖人而已,有必要激动地将他的话打断吗?
宋延的视线重新落到了魏长临脸上,淡淡道:“魏助手要想?”
魏长临一个劲地点头,“是啊,是啊!”
这还是魏长临第一次见到这里的糖人,好奇得不行。
“好,去买。”
魏长临闻言一个箭步就飞到了摊子前,对着眼前的糖人挑挑拣拣。
宋延看着突然就消失的人影,不禁摇头,然后才不徐不慢地走了过去。
魏长临见宋延走了过来,将自己选好的糖人拿给宋延看,“王爷,属下选好了。”
“嗯。”宋延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子前,然后对魏长临道:“走吧。”
两人正要转身,就听摊子老板道:“这位客官,找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