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本就如此,若原主能够得到魏樟的庇护,也不至于惨死于他人之手,他若是对原主稍加关心,也不会落得父子分离的下场。
“魏大人。”魏长临有些生气了,“你这是道德绑架,你以为说几句话这种话我就会良心不安,然后乖乖同你回去吗?”
“你的算盘打错了,无论今日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同你回去。”
魏长临顿了顿又道:“你方才说的都是事实,既是事实,那原…我怨不得吗?”
魏樟以为只要他拿些东西来,再说些好话,魏长临定然会被感动地稀里糊涂,然后又乖乖同他回去。
谁知眼前这人,非但不领情,还处处为难于他。
这真的是他那个软弱,待人真诚的儿子吗?
“为父自知不是一名好父亲。”魏樟叹道:“也知道这些年亏欠了你很多,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对你提要求,但你身上毕竟流着魏家的血,是魏家的后人,即便你怨恨为父,但也该为魏家考虑考虑。”
行,又来,怎么那么喜欢道德绑架?
且不说魏长临不是魏樟的亲生儿子,即便是也不可能跟他回去。
魏长临正想拒绝,就听宋延道:“魏大人,你且回吧。”
“可是犬子还未答应…”
“不可能答应。”宋延道:“魏助手不可能答应。”
“即便他答应,本王也不同意。”
“魏长临是本王的贴身助手,没有本王的允许,他不得离开王府。”
魏长临真愁着要怎么拒绝才说得通,宋延就轻而易举的就把魏樟的后路断了。
他可以道德绑架魏长临,却不可以对宋延说不。
魏长临向宋延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得意道:“听到没有魏大人,魏府,我是注定回不去咯。”
既然宋延开口,那么魏樟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对魏长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只是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父亲?”
为什么突然走煽情路线啊?
搞得魏长临不会了。
这声父亲要叫吗?
魏长临用的原主身子,说白了,他此刻就是原主,而魏樟本就是原主的父亲,叫一声也不为过。
只是,魏樟毕竟不是他的父亲,还是有些叫不出口。
魏长临本想找个幌子将此事混过去,就对上了魏樟充满期待的眼神。
这个眼神干净纯粹,没有任何杂质,是一名父亲对儿子的期许。
罢了,就当是用原主身子的报酬吧,叫就叫吧。
“父亲。”魏长临叫的有些别扭。
魏樟感动地快要哭了,“哎,我的好儿子。”
许多事都已经过去了,而原主也早已死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也该揭过了。
“父亲。”魏长临道:“人该向前看。”
魏樟懂了。
他同魏长临的父子情在一声父亲中彻底断了。
第49章 送行
那日魏樟走后, 庆功宴又接着进行下去,不知是魏樟来扰了一出的原因,还是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一个个都比原来放的开了。
在魏长临的软磨硬泡下, 宋延还是向他低头了, 同意让他同他们一起饮酒,并且不像方才那样克扣他的酒量, 只要求不要喝太多。
魏长临自然是随着性子来, 想喝多少,喝多少,喝到最后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除了宋延, 其余人也喝得差不多了, 对于照顾魏长临这件事皆是有心无力。
原本只要唤来其他小厮就能将问题解决, 可宋延却不愿意, 他吩咐完众人, 将魏长临就扛在肩上就走了。
徒留一众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王爷这是喝多了?
竟把魏长临当沙袋扛?
沙袋魏长临自然是不愿意的,自打被抗在肩上那一刻瞌睡就醒了, 然后便对着宋延一阵拳打脚踢, 闹着要下来。
宋延使劲按着人,沉声道:“你若再乱动, 本王就将你扔进池塘里喂鱼。”
魏长临虽有些醉了,但判断力还在,宋延说扔可能真的会扔。为了不去喂鱼, 他立刻就停下了闹腾。
只抱怨道:“王爷, 属下现在可是朝廷命官, 你怎能如此对待属下?”
“那你想如何?”
“属下要下来。”魏长临的胃紧紧地贴在宋延肩上, 宋延只要一走动, 他的胃部就会受到挤压,若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吐了,“属下有脚可以自己走。”
“你醉了。”
是醉了,但不影响走路啊!
等等,重点不是走路,而是…
“哦哇…”
魏长临干呕了一下,只觉胃里波涛汹涌,一阵翻腾,有东西快要呼之欲出。
他连忙捂住嘴,“王爷,快让属下下来,否则您的衣服就要遭殃了!”
照魏长临这样子,恐怕马上就要吐了,宋延一刻也不敢耽搁,便轻轻将人放了下来。
魏长临站稳后连忙跑到一旁的草丛边,呕了几声也没吐出个所以然来。
“魏助手可还好。”宋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要将李太医请来?”
魏长临拿帕子擦擦嘴,“不必,属下好多了。”
“魏助手日后若是再由着性子胡来,本王就…”
魏长临抢答道:“就将属下扔进池塘里喂鱼?”
“王爷,说句实话,不是属下看不起您的鱼,只怕他们还没闻到属下的肉腥味就被属下烤着吃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连忙道:“属下发誓,属下绝对没有觊觎您鱼的意思,糖醋鱼,烤鱼,清蒸鱼,真的一点都不好吃。”
“属下是一点也不爱吃。”
“王爷您千万放心,只要您在一天,您的鱼就安全一天。”
宋延被气笑了,“依魏助手的意思,本王是你吃鱼路上最大的阻碍?”
“是…倒也不是,属下一点也不爱吃鱼,真的,一点也不爱吃。”
“罢了。”宋延突然想起今日他同魏樟发生的一切,“魏大人那个,你若是在意…”
“不在意。”未等宋延说完,魏长临就道:“魏樟的一切属下一点也不在意。”
“本王指的不仅是今日之事,还有以前,魏樟对你…”
魏长临再一次打断了宋延话,“王爷,属下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以后,属下都不会在意魏樟对属下的态度,对属下的看法。”
魏长临说的太过从容,太过淡定,一点也不像在说自己的事,宋延不禁蹙眉,“魏助手,你的脑子,要不要请李太医来看看?”
这同脑子有何关系?
宋延见魏长临一副不解的样子,解释道:“或许是因为魏助手的脑子坏了,才会不在意魏大人的看法。”
毕竟没有谁会不在意父母对自己看法。
魏长临一下子懂了,他道:“王爷,其实属下不是…”
不行,不能说实话,且不说王爷信不信,就拿欺骗他那么久来说,宋延知道真相一定又要治他的罪。
魏长临改口道:“其实属下不是很想恢复脑子,左右这些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忘了,岂不是更自在,人活着,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呢?”
“嗯。”宋延问道:“那现在的魏助手开心吗?”
“开心。”魏长临道:“开心的不得了,又做了官,还可以拿王爷的俸禄自然是开心到飞起!”
“哦,属下的意思是,能同王爷一同探案是最开心的事!”
宋延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既是如此,那魏助手就一直同本王一起探案吧。”
魏长临兴冲冲道:“好嘞!”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魏长临的卧房门口,他同宋延站在门口随便闲聊了几句,宋延就让人回屋睡觉了。
宋延目送魏长临进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魏长临封官之事不久后就在晋都传开了,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王府上道贺,其中有些是因为魏长临本人来的,不过大多数还是因为想巴结宋延而来。
不过魏长临并不在意别人的来意,来人都接待,送礼也都收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结束。
赵行的刑期差不多也在这两日,魏长临虽然说过绝对不会去探望他,但到了人马上就要死的时候,心还是软了下来。
他带着一些酒,孤身一人去刑狱见赵行最后一面。
魏长临封官之事赵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见到魏长临时,说的第一句就是:“魏兄,踩着我升官,有何感受?”
魏长临早就料到赵行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道:“赵兄若是不犯下罪行,恐怕我也没机会踩着你升官。”
“说来也是。”赵行道:“那魏兄还得好好感谢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
“可我并不需要这样的机会。”魏长临有些痛心,“我希望赵兄从来没有杀过人。”
“哈哈哈。”赵行仰头大笑,“魏兄真幽默,得了便宜还卖乖。”
魏长临听出了赵行话里的嘲讽之意,他道:“不管赵兄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魏兄又不是不知道。”赵行指着自己的头道:“我这里不正常,不杀人会难过。”
魏长临愣了一下,才道:“精神不正常的大有人在,却不是每个人都像赵兄一样选择杀人。”
“你若将我当兄弟,就应当坦诚相待,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
“就凭你?”
“凭我一人之力的确没办法做到,但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大家齐心协力,也不是不能战胜病魔。”
“说的轻巧。”赵行似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魏兄这里也有问题,你不怕以后也会变得同我一样?”
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吧!
不过同他说不清,只能道:“我与赵兄不同,总之我不会犯下杀人的罪行。”
“是吗?”赵行继续激他,“我杀人之前也觉得我不会杀人,可事实呢,事实是我杀人上了瘾。”
“原本得知王爷接手此案,我就打算停手了,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懂我的意思吗?”赵行再次指指自己的头,“这里一旦出了问题,根本无药可解。”
魏长临发现同疯子根本说不通,于是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而是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我今日来是来送赵兄最后一程。”
魏长临说着将酒放在桌上,“赵兄可愿同我再饮一杯?”
赵行拿起桌上的酒壶,将两个杯子都倒满酒,然后抬起其中一杯,“魏兄,请。”
魏长临抬着另一杯酒,对着赵行道:“赵兄,请。”
一杯酒喝完,赵行才道:“不知魏兄的伤是否好了?”
魏长临放下酒杯,“托赵兄的福,我的手差点就废了,若不是李太医医术了得,恐怕日后连酒杯都拿不起来。”
“所以说魏兄笨啊。”赵行嗤笑道:“你若不多管闲事,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虽然我很惜命,很想多活几年,最好一直活着不要死,但见死不救,我实在做不到。”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最大的区别,你取人性命,我救人性命。”
“所以,你方才担心之事,绝对不会发生。”
“是吗?”
“是,必须是。”
“罢了。”赵行又将两个杯子斟满酒,“我且等着魏兄到地府同我相聚,届时我们一起探讨杀人的乐趣。”
简直不可理喻,魏长临很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但念在他是将死之人,便忍了回去,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赵兄恐怕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赵行也不同他争,一样干了杯中酒,“真相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该说的说了,该喝的酒喝了。”魏长临收起酒壶,“我也该走了。”
赵行道:“魏兄莫不是连一壶酒都舍不得给我?”
“怎么会?”魏长临将酒重新放回桌上,“赵兄想要,拿去便是。”
说完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道:“赵兄,希望你到了地府能够重新做人,若是少了什么还请托梦给我,我能做到的,都给你烧了去。”
赵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好啊,那就有劳魏兄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魏长临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没走几步,就见麦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方才县令大人来说,近期又有人失踪了!”
怎么回事?
赵行不是一直呆在这里,哪来的机会杀人?
魏长临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快步走回赵行的牢房里,质问道:“赵行,你实话同我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作者有话说】
马上进入第三个案子
“同伙?”赵行愣了一下, 旋即笑了起来,“魏兄想知道?”
“想。”魏长临道:“赵兄若还把我当兄弟,就实话实说。”
“嗯, 同魏兄自然是说实话, 不过等魏兄到了地府我再同你说。”
人命关天, 赵行竟还有心思同他说笑。
“你!”魏长临气的双手握拳,也顾不上隐藏身手, 想直接给赵行一拳, 就在他要动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魏助手,你同赵行可有说完?”
得知魏长临要独自一人来探望赵行时, 宋延内心是拒绝的, 他很想说不要去, 他担心赵行又发疯对他不利。
但若是站在魏长临的立场上想, 他同赵行是好兄弟, 即便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也改变不了他们以往的关系, 若是连最后一面也不见, 那么未免有些意难平。
于是他答应让魏长临一人来见赵行,自己却带着麦冬跟在身后, 若是有什么,他们也能及时出手。
只是人进去了许久也不见出来,又不好直接冲进去叫人, 正好从县令那里听说又有人失踪, 索性就让麦冬以这个为由去叫人。
本想着麦冬应当很快就将人叫出来,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影, 宋延实在放心不下, 就亲自进来一探究竟。
魏长临见来人是宋延,眼里满是惊喜,他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宋延故作正经,道:“麦冬可有同你说,近期又有人失踪了。”
“说了。”魏长临道:“属下怀疑是赵行的同伙所为,此刻正在问他,不过赵兄似乎什么都不愿意说。”
“无妨。”宋延说着人已经站在了赵行同魏长临之间,彻底阻断了两人的视线,“将死之人罢了。”
“他若不说,本王也可以查的清清楚楚。”
正好魏长临也不想同他废话,于是道:“那我们走吧?自己去查查?”
宋延没想到魏长临答应地那么爽快,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人叫走。
宋延在心里窃喜,“既是如此,那便走吧。”
魏长临一行人出了刑狱就直奔县衙,想要了解更多与案情有关的事情。
刚进县衙,魏长临就见到了县令,县令虽然瘦了一圈,人看上去也还有些憔悴,但却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对待工作。
他先向宋延行了礼,然后对着魏长临道:“恭喜魏大人。”
魏长临拱手回礼,“多谢县令大人。”
两人寒暄一通后,魏长临问道:“听闻最近又有人失踪了,不知县令大人可否说说都有几人失踪,都是什么人,是何时失踪的?”
县令道:“目前仅一个失踪,是位18岁的女子,昨日失踪的。”
魏长临道:“那女子长什么样?是否样貌很好?”
县令摇头,“失踪女子的家人并未带来画像,我也不知长什么样,不过那女子的父亲样貌也算中上,那她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年轻漂亮的女子失踪,不就是上个案子发生的吗?
可如今赵行人在牢里,根本没有办法去杀人。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赵行有同伙,就是那种同他一样心里有病的同伙,那人知道赵行马上要死了,于是就沿用他的手法杀人。
二是有人可以模仿赵行的的方式犯案,目的是掩盖杀人手法,甚至是杀人动机。
这些魏长临在刑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本想着能从赵行嘴里问出些话来,谁知赵行口风紧的不行,竟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想到这里,魏长临真想回去给人一拳。
宋延大概猜出了魏长临的想法,其实他本人也是朝这个方向思考的,因为那女子失踪的时间实在太巧了。
赵行明天就要被处死,昨日就有人失踪,像是刻意表明什么一样。
原本只要问问赵行就能知道其中缘由,但赵行似乎并不愿意配合,将死之人,即便是用刑,意义也不大,或许不但问不出什么,还可能适得其反。
宋延将思路理清之后,道:“贺大人,你且派人去寻找那女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县令道:“下官这就命人去查。”
宋延在人走之前提醒道:“贺大人切勿忘了画像,带着画像寻起来要方便些。”
县令道:“多谢王爷提醒。”
县令的效率很高,不出三日就得到了消息,他让衙役将人带了上来,魏长临见到人之后,一肚子的疑惑,“不是说失踪那人是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怎的眼前这位是个大叔呢?”
县令道:“魏大人有所不知,眼前这位并非失踪人口,而是目击者。”
“目击者?”魏长临被乱糊涂了,“什么目击者?”
县令道:“其实也不是目击者,是发现尸体的人。”
“什么?那人死了?怎么死的 ?何时死的?在哪里死的?”
魏长临一下问了一连串问题,县令都被他问晕了,干脆就让那位大叔来回答。
“回大人。”张大叔道:“小人是两日前发现的被害者,地点是药灵山,至于怎么死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小人是两日前去采药时恰好路过被害者所在的地方,发现人睡在那里没动,想着过去看看,过去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魏长临道:“你怎知人已经死了?”
“小人叫了几声没答应,后来探了鼻息发现已经人断气了。”
“你既早就发现了被害者。”宋延道:“为何不及时将此事告知,而是等到现在才说。”
“这…”张大叔被宋延的气场震慑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魏长临见人被吓的不轻,于是道:“张大叔但说无妨,我家王爷看着冷戾,其实很好说话的。”
说完就对着宋延眨眨眼,“你说对吧,王爷?”
宋延的态度一下就软了下来,对张大叔道:“罢了,你且说吧,本王暂不治你的罪。”
张大叔这才道:“回王爷,小人并非故意隐瞒实情,而是小人想着人都死了,叫不叫人都一样,左右也救不活了。”
张大叔这话说的好欠揍啊,魏长临都听不下去了,“即便人已经死了,那被害者也是有家人的,她的家人也该为她料理后事,怎么能一样呢?”
“何况。”魏长临正色道:“既然出了人命,那就是刑事案件,你若知情不报就是扰乱视听,贻误查案,若是出了岔子,你可担待得起?”
“小人冤枉啊!”张大叔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采药人,真的不懂那么多啊!”
不过是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没想到竟吓成这般模样,魏长临轻轻咳了两声,道:“那个,张大叔啊,你且别激动,你若如实禀告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且说说,为何之前不说,现在又说了呢?”
张大叔闻言才冷静下来些,他道:“回大人,今日有人拿着被害者的画像到处去问询情况,小人看到画像后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早知道县衙四处寻人,小人一定第一时间就将真相告知。”
合着这人只是单纯的没想那么多,不是故意隐瞒实情。
魏长临对县令道:“县令大人,被害者现在在何处?须得交由大理寺验尸才行。”
未等县令开口,就听宋延道:“本王已经安排大理寺前来验尸了,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吗?”魏长临道:“王爷,怎的您永远都比属下快一步?”
“魏大人。”宋延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
哪里又出错了?
“属下愚钝,还请王爷明示。”
宋延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低头附在他耳边道:“在外,还请魏大人自称下官,在内,你想称呼什么都可以。”
魏长临了然,“多谢王爷提醒,属…下官一定会注意的。”
“不过,王爷说的随意称呼,指的是…”魏长临嘴欠来了一句,“直呼大名可以吗?”
宋延眸色微动,“未尝…”
“王爷。”魏长临自觉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道:“下官随口胡诌的,您权当没听见,行吗?”
“本王…罢了,先办正事。”
宋延不追究真是太好了,魏长临立刻就把心思放到案子上,“不如我们去看看?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王爷。”县令闻言马上道:“下官还有话要说。”
宋延道:“不知贺大人想说什么?”
“就在王爷来之前,县衙又接到消息,说是又有人失踪了。”县领道:“失踪是人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此次失踪之人同这起案子是否有关?”
“如此重要的信息。”宋延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为何现在才说?”
我到倒是想说,可一直没机会说啊!
县令在心里嘀咕,嘴上却道:“下官失职,还望王爷赎罪。”
“县令大人。”魏长临的心思全在案件上,没心情扯废话,他道:“那人是何时是合适失踪的?又是在哪里失踪的?”
县令见宋延未说话,便答道:“据报案的人说,好像是前天失踪的,至于在哪里失踪的,就不得而知了。”
魏长临道:“县令大人可有安排人去找?”
虽说魏长临的官职比县令的低,但他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即便他问话得语气有些逾越,县令也不敢多说。
只道:“本官收到消息就命人去打探了,想着若是同此案有关,那得到的信息越多越好。”
“很好。”宋延道:“能想到这些很不错,只是此案有些复杂,即刻起,交由大理寺来办,贺大人就不必管了。”
县令有些忐忑,问道:“王爷的意思是下官做的入不了王爷的眼?”
宋延道:“贺大人多虑了,破案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理应由他们来做。”
宋延既已这般说,县令即便想管也不敢管了,“是,下官明了,下官若是收到消息定会第一时间禀告大理寺。”
宋延点头,“贺大人有心了。”
“即是如此。”魏长临迫不及待想去看尸体,“我们就先走了?”
未等宋延回答,严正义就带着许仵作来了,“王爷,验尸结果出来了,死因同上一起案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