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笑道:“是啊,皇叔厉可厉害了,晋都仰慕他的人多了去,可惜啊,竟无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是吗?”魏长临突然来了兴趣,凑到宋延身边问道:“不知王爷喜欢什么样的,不如说出来下官帮你物色物色?”
“本王喜欢什么样的?”宋延突然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魏大人不知道吗?”
啊?魏大人应该知道吗?
因为挨得很近,所以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宋延的每一下呼吸,魏长临都切切实实的感受得到。
不知不觉中,魏长临竟有了一丝慌乱,因为他的心好像跳的有点快。
一定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心律不齐了!
魏长临往后退开些,待离开宋延的笼罩后,才又谈起正事,“陛下,微臣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两人方才的举止全都被宋煜看在了眼里,他以为魏长临想说婚事,于是笑着道:“没有什么能不能说的,魏大人但说无妨。”
“是。”魏长临正色道:“微臣认为拐卖人口的责罚是不是有些轻了?”
“微臣想着 若是能加大责罚,犯罪的人是不是会少一些?”
宋煜闻言脸色突变,“魏大人,你可知你在质疑什么?”
“微臣知道,微臣也知不该。”魏长临道:“微臣只是想把真心话说出来。”
“这次是拐卖俊男靓女,下次就是拐卖妇女儿童,孩童是大晋的希望,若是有人对孩童起了坏心,那大晋的希望何在?”
“魏大人。”宋延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提醒道:“不可妄议朝政!”
“无妨。”宋煜摆手,“朕许久未曾听过实话了,魏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律法不是朕一人所定,想要修改律法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陛下真乃大晋明君啊!”魏长临再次叹道:“微臣…”
“唔…王爷您…”
宋延捂着人的嘴道:“陛下,魏大人喝多了,容臣带他下去休息。”
“也好。”宋煜起身,“时间也差不多了,朕该回宫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同魏大人畅谈一番。”
“既然如此。”宋延道:“臣送陛下回宫。”
“不必。”宋煜道:“你且照顾好真未来的皇…照顾好魏大人,朕身边有小旗子就够了。”
待宋煜走后,宋延才将魏长临放开,“魏大人,陛下面前不该说的别说,以免引火烧身。”
“属下不过说了实话。”魏长临不服,“况且陛下也夸属下说的好,怎的就不能说了?”
宋延怒道:“你可知陛下是何人?”
“陛下就是陛下。”魏长临莫名其妙,“还能是谁何人?”
“陛下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宰者,是喜怒无常的帝王。”宋延道:“不知魏大人可曾听说过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魏长临点头,“有啊,不过,有什么关系吗?”
宋延道:“帝王喜怒无常,此刻对着你笑,下一刻就能将人打入死牢,赏识与死可能就在一瞬间,而死或许仅仅因为一句话。”
“所以,魏大人,陛下面前你能少说些话吗?”
可是陛下并没有宋延说的那么恐怖啊,魏长临不以为意道:“王爷,您太紧张了,属下口才好得很,不会出什么差错。”
“魏大人。”宋延脸上已有几分愠色,“为何如此不听劝?”
“听啊。”魏长临竟还有心思开玩笑,“属下最听话王爷的话了,王爷说东,属下绝对不敢往西!”
这哪里是听话,分明就是与人反着干。
“魏大人。”宋延无奈道:“本王方才说的,你可有听明白?”
“明白,十分明白!”魏长临点头,但嘴上却道:“不过日后属下该说的还是要说。”
宋延闻言一把扣着魏长临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柔声道:“魏大人你能不能乖乖听话,别让本王担心。”
怎么回事,为何魏长临的心在疯狂的跳动,频率甚至比方才那一下还快。
“我…”方才还气势十足的魏长临一下就软了下来,“我知道了,以后都听王爷的。”
除夕那夜的事,魏长临第二天醒过来就忘的差不多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升官了,还是连升两级那种。
魏长临升官的消息传得很快,正月都未过完整个晋都就都知道了。
魏大人不仅升了官,还两升两级,更重要的是陛下竟然亲自到王府宣旨。
由此可见,魏大人定然前途无量啊!是大晋日后的栋梁之才!
消息之所以传的快,有部分原因是魏长临的奔走相告,那几日他不管去到哪里,不管见了谁都会同别人说除夕夜的事,就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久而久之,“魏大人得陛下亲封,越级升官”这样的字眼在晋都传的沸沸扬扬,以至于官级比他高的人都来巴结他,同他拉近关系。
正巧工部尚书家最近有喜事,连忙将帖子送到王府,请宋延和魏长临去做客。
据说工部尚书家的千金于两个月前同工部员外郎家的公子订了亲,而几日后便是大喜的日子。
说来也奇怪,工部尚书的千金原本是同刑部尚书家的公子订了亲,但不是为何工部尚书家就要求取消了这门婚事,未过多久就同工部杨员外家订了亲。
“啧啧。”魏长临将帖子扔在桌上,“这工部尚书家未免也太不把婚姻当回事了,订好的事怎能突然反悔呢?”
“别人的家事不必在意。”宋延淡淡道:“魏大人只需管好自己即可。”
“下官也不想管闲事,就是八卦这个东西,很吸引人,忍不住想去听。”魏长临想了想又道:“就是若是听到了八卦会有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
“王爷,您懂这样的感觉吗?”
“不懂。”宋延嘲讽道:“本王不似魏大人,喜欢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怎的就变成家长里短了?
搞得魏长临像是长舌妇一样。
“王爷,您…”罢了,同宋延说不通,还不如说正事,“工部尚书家的喜事,您去不去?”
宋延不答反问:“魏大人想去吗?”
“想。”左右身份也曝光了,魏长临就实话道:“属下还未见过大晋是如何办婚礼的,自然要去观摩一番。”
“既然你想去,那本王就同你一起去。”
“王爷原本不想去吗?”
“本王不去。”宋延问道:“魏大人你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
魏长临摇头,“好像不能。”
宋延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婚礼就在不久后,宋延同魏长临如约到了工部尚书家做客。
即便杨尚书已忙的不可开交,但见到宋延他们时还是抽空过来寒暄了几句。
杨尚书道:“王爷同魏大人能来是下官的荣幸,也是小女的福分。”
“尚书大人客气了。”魏长临将红包递给一旁小厮,“下官同王爷来此也是为了沾沾喜气,希望日后能好事连连。”
“会的。”杨尚书笑着道:“王爷同魏大人洪福齐天,定然能好运连连。”
“尚书大人你…”
竟然比我还会拍马屁。
魏长临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能把话圆回去,便随便道:“你家女儿现在和何处,能否去看看?”
杨尚书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却也不敢发作,只好道:“王爷,下官还有事要忙,就不能陪着王爷了,还请王爷见谅。”
新婚之日要见新娘子,实在有些不礼貌,况且新娘子此刻早已到了夫家,若是要见人岂不是要跑到别人家?
宋延深知魏长临无理,于是道:“杨尚书且去忙,本王同魏大人自会安排。”
“是。”杨尚书拱手,“下官告退!”
魏长临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便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乖乖跟在宋延身后,宋延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杨尚书家一切皆好,新郎那边就不一样了。
杨尚书的千金杨青珊不知为何,非要穿着喜服就往外跑,还勒令不准人跟着,下人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开...
“吉时已到, 请新人行拜堂礼!”
司仪高声呼喊三遍仍不见新娘的踪影,便催促道:“怎么回事,新娘人呢?”
旁边的丫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连忙道:“奴婢不知, 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应当知道吉时是何时, 现在还未到应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司仪不满道:“天大的事能有拜堂重要?真是不知轻重!”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丫鬟急的不知该怎么办, “奴婢…奴婢…”
新郎柳旭平见状连忙道:“青珊她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小燕去叫一下少夫人。”
“是。”小燕道:“奴婢这就去!”
虽说这新娘道娘家官职比柳家高,但新娘弄出这么一出事来,柳员外同他的夫人还是很不高兴, 两个的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看。
柳夫人没忍住抱怨道:“这人怎么回事, 着急嫁到我们家里的是她, 如今不来拜堂的也是她, 莫非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提醒我们他爹官职比老爷您的高?”
“你就少说两句吧!”柳员外呵斥道:“此话若是被杨尚书听了去,我们恐怕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杨尚书, 开口闭口都是杨尚书。”左右周围都是柳家的人, 宾客门都在外面吃酒席,柳夫人就毫无避讳道:“杨尚书了不起啊, 仗着自己官大就可以随意安排婚事啊!若非旭儿有意那杨青珊,这门婚事打死我我也不答应!”
“行了!”柳员外怒道:“别说了,你还嫌场面不够乱, 是不是?”
“老爷您这话说的, 场面乱是我造成的吗?”柳夫人不满道:“是那杨青珊造成的, 刚进门就出搞事情, 真晦气!”
“好了。”柳旭平宽慰道:“母亲, 今日是儿子的大喜日子,您看在儿子的面上就不要计较了,行吗?”
“你啊你!”柳夫人恨铁不成钢,道:“杨青珊有什么好,竟把你迷得团团转,刚进门就这样,日后岂不是要骑到你头上去!”
“母亲。”柳旭平道:“青珊不会,儿子向您保证,青珊一定是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
“你…”见儿子一直为杨青珊开脱,柳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道:“罢了,谁让你喜欢呢,旭儿过的好,母亲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嗯,母亲放心,旭儿会过好的。”
“好好好。”柳夫人终于笑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只是还未来得及收回笑容,就听小燕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她…她跑了!”
“什么?”柳夫人气的一拍桌子,“杨青珊她竟然跑了?”
“回夫人。”小燕急道:“是的,少夫人已经失踪两个时辰了!”
“怎么回事?”柳夫人骂道:“人不在两个时辰竟没人来报?”
小燕急得都快哭了,“夫人,奴婢,奴婢不知道啊…方才奴婢去叫少夫人时,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香茵才将实情说出啊!”
“看吧,看吧。”柳夫人道:“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大婚当日离家出走,此事若是传出去,我柳家的颜面何在!”
“够了!”柳员外呵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人找到。”
“父亲说的对。”柳旭平道:“青珊的安全才是此刻最该关心的问题。”
“你们!”柳夫人气得手抖,“你们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
“夫人。”柳员外解释道:“不是我们胳膊肘往外拐,而是若是青珊出了什么事,要如何向杨尚书交代?”
“对对对。”柳夫人虽然嘴上不把杨尚书当回事,但其实心里还是惧怕的,“找人要紧,找人要紧。”
“小燕。”柳旭平问道:“你可曾问过青珊为何要跑?”
“回少爷。”小燕道:“不曾,奴婢听说少夫人跑了立刻就来禀告了。”
“小燕。”柳旭平吩咐道:“去把香茵叫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奴婢这就去。”
片刻后,小燕就把香茵带来了,香茵见到人后立刻就跪了下来,“老爷,夫人饶命啊!奴婢,奴婢…”
“香茵。”柳旭平道:“你且别急,好好说话。”
香茵磕了一个头,才道:“奴婢愿配合少爷调查,只求留奴婢一条命。”
柳旭平道:“香茵严重了,让你过来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并非是责罚。”
“多谢少爷。”香茵再叩首,“奴婢一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柳旭平问道:“你可知青珊她为何要跑?”
“奴婢不知。”香茵摇头,“少夫人只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这个时候急着出去。”柳旭平分析道:“该不会是娘家有事?”
“应当不会。”香茵道:“若是娘家有事,那奴婢应当知道才对。”
“也对。”柳旭平道:“不过,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不如先派人去尚书府看看,万一青珊她真的回了娘家呢?”
“不可!”柳员外道:“若真是回了娘家还好,若没有,此事若是让尚书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怪罪于柳家?”
“话虽如此。”柳旭平道:“可外面都是宾客,若青珊一直找不回来,一定会有人起疑,若有人起疑,那么早晚也要传到尚书府里,与其被别人捅出去,不如我们自己交代。”
“何况,若青珊真出点什么事,有尚书府在也就多一分希望。”
“这…”柳员外犹豫不决。
“父亲。”柳旭平劝道:“此事刻不容缓,若再拖下去恐怕对我们更不利!”
“罢了。”柳员外咬牙,“派人去尚书府打探情况,若有消息速速回禀!”
柳府的小厮悄悄从后门走了,到尚书府时,忐忑的连门都不敢敲,好在他算聪明,没有从正门入府,而是从后门。
恰好魏长临此刻就在后门附近溜达,听到动静后立刻就竖起耳朵听八卦。
柳府小厮问杨府小厮,“不知少夫人可曾回来过?”
杨府小厮道:“你说什么胡话,小姐早上就八抬大轿被你们接走了,怎的会回来?”
柳府小厮闻言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同我说实话。”
杨府小厮莫名其妙,“我还想问你发什么神经,此时是拜堂的吉时,你不在柳府看着拜堂,跑来这里胡说什么!”
“完了。”柳府小厮彻底绷不住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魏长临不知何时走到两名小厮的旁边,“不如说给本官听听。”
魏长临是晋都的大名人,两个小厮一下就将他认出来了。
或许是太紧张了,柳府小厮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大人,此事牵涉众多,未经老爷允许小人不敢说啊!”
“若本官猜的没错。”魏长临笑着道:“你家少夫人此刻应当没在府上吧?”
柳府小厮震惊不已,“大人您怎会知道?”
“这有何难。”
就在两名小厮等着同魏长临的推理时,就听他道:“你们的对话本官都听到了。”
柳府小厮瞬间窘迫不已,“大人您都听到了?莫非是我们声音太大了?”
倒也不是,就是魏长临悄悄躲着偷听,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道:“是有点大,不过无妨,你们遇到的是本官,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只是,你们需得把事情全盘托出,否则本官也不敢保证,若是王爷知晓了此事会不会治你们知情不报之罪。”
“大人饶命啊!”柳府小厮吓得不轻,“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不关小人的事啊!”
“别那么多废话。”魏长临道:“你就说你说还是不说?”
“说,小人什么都说!”
“行,那本官问你…等等,你先起来,跪着说话不方便。”
“方便,小人十分方便!”
这里的人怎么就那么爱跪着呢,魏长临无奈道:“是本官不方便,不是你。”
“还不快起来!”
柳府小厮闻言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道:“大人,这样可以了吗?”
“行。”魏长临正色道:“本官问你,你家少夫人是何时失踪的?”
“回大人,据说是末时失踪的。”
“据说?”魏长临一下就抓到了关键字眼,“你家少夫人失踪时你不在场?”
“回大人,是的。”小厮道:“少夫人自打进了柳府的门就一直呆在房中不曾出来,小人压根没有机会同少夫人接触。”
“那你都是听谁说的?”
小厮把府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魏长临,包括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一并说了。
“如此说来。”魏长临听完后道:“知道详情的只有你家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香茵?”
“回大人,是的。”
“既是如此,那便把人带来,待本官禀告王爷…”
“不知魏大人要向本王禀告何事?”
魏长临闻言立刻就转过身来,差点同宋延撞个满怀,“王爷,您怎么来了?”
不仅来了,身边还跟着杨尚书。
杨尚书面色不善,像是遇到了什么坏事,只不过碍于宋延在场才不敢发作。
“本王若是不来。”宋延嘲讽道:“魏大人恐怕就要独自办案了。”
“怎么会。”魏长临辩解道:“下官正好要去请您您就来了。”
“等等,王爷,你怎会知道有案子?”
宋延朝杨府小厮扬了扬下巴,“这位小厮说柳府来了人,说尚书的千金出事了。”
“只是不知出了何事,不如魏大人说与本王听听?”
原来是他,方才忙着问小厮问题,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以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王爷。”魏长临也不去计较告状的小厮,只道:“杨尚书的千金已经失踪两个时辰了。”
“什么?”杨尚书彻底绷不住,“此话当真?”
柳府小厮吓得连忙答道:“回大人,是的,少夫人她两个时辰前离开柳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这门婚事青珊盼了好久,即便有事出去一趟,也万万不会耽误了拜堂,她..她一定是出事了!”杨尚书对柳府的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本官去柳府!”
杨尚书说完,连忙对着宋延拱手,“王爷,下官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只是小女出了这等事,下官实在是不能不管啊!”
“无妨。”宋延走到杨尚书前面,“本王随你一同去。”
宋延一旦开口,那就证明他管定这个案子了,杨尚书求之不得,于是道:“下官多谢王爷。”
宋延颔首,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魏大人,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随本王去查案。”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班来晚了
第70章 案件四公堂
柳府的宾客对柳家少夫人出事浑然不知, 整个柳府依旧热闹得不行,只有柳员外一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盼着杨青珊是回了娘家, 待事情办完就会回来。
他们等了许久, 等来的不是杨青珊, 而是宋延同魏长临,以及杨尚书。
小厮引着人避开了宾客, 直接去了里屋。
柳员外见到来人后大吃一惊, 愣了一下便噗通跪地,“下官参见王爷!”
其余人等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王爷!”
宋延微微颔首, 而后直接往里走去, 不徐不慢地往椅子上一坐, “诸位免礼。”
众人起来后脸色皆是一变, 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延。
那可是新人拜堂时父母坐的地方, 莫非王爷不知道?
茯苓正想着是否需要提醒一下时,就见宋延朝魏长临招招手, “魏大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坐。”
“啊?”魏长临不明所以,“王爷说的是下官吗?”
宋延不答反问:“这里有几个魏大人?”
魏长临不确定道:“好像就下官一个?”
“嗯。”宋延指着另一旁的椅子道:“坐这里。”
啊?那可是柳夫人的位置!
王爷做柳员外的位子, 魏长临坐柳夫人的位置,这是要干什么?
茯苓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这样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杨尚书和柳员外官职都比魏长临高, 即便要坐也轮不到魏长临啊。
“本王自然知道。”宋延淡淡道:“只是魏大人为了案子伤了身体, 不便久站, 自然是要坐着的。”
“诸位, 可有意见?”
你都这样说了, 谁敢有意见?
魏长临顶着众人的目光朝那个位子坐了下去,坐好后,笑嘻嘻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个伤号,这位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坐下了。”
魏长临说完见众人不说话,以为他们心里不高兴,于是又道:“礼让老弱病残乃是我国的传统美德,今日诸位将这位子让于我,实乃尊老爱幼之举,是我大晋的荣幸啊!”
“由此可见,诸位…”
“魏大人。”宋延实在听不下去魏长临的长篇大论,便打断他道:“不必如此客气,诸位大人都是想得开的人,不会因为一个位子与你计较。”
行,既然如此,那便心安理得的坐着吧。
于是两人就把拜堂的地方变成了审问的地方,礼堂变成了公堂。
“本官听说。”魏长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柳家的少夫人失踪了,不知可是真的?”
杨尚书闻言终于忍不住道:“柳员外,你倒是说说,我好好的女儿为何嫁入你家就无辜失踪了?今日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然饶不掉你们柳家!”
“尚书大人息怒啊!”柳员外连忙道:“青珊她自打进了柳府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房间外都有人看守,若不是她执意要出门,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啊!”
杨尚书怒道:“依柳员外的意思,小女的失踪同柳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自然是有的。”柳员外小心翼翼道:“柳府有看守不力之责,但,青珊她是何许人也,若是执意要走,柳府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她的贴身丫鬟尚且不敢拦着,柳府的看门小厮又怎么敢呢?”
“你!”杨尚书气的发抖,“即便如此,柳府也该派人跟着,万不能让她一人出门啊!”
柳员外道:“尚书大人,此事…”
“行了。”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头疼,宋延不悦道:“本王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听二位大人吵架的,你们若是想让本王继续查下去,就把私人恩怨放到一边,好好配合查案。”
他们二人自然是希望宋延继续查下去,特别是杨尚书,于是连忙道:“下官爱女心切,一时失了仪态,还望王爷恕罪,只是此案若是交由别人下官实在放心不下,还请王爷不要同下官等无知之人计较,请继续查明此案!”
柳员外见状也跟着拱手道:“还请王爷继续查案,下官等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