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听说死了人,便要往里面去,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堵住了,“干什么呢你们?”
魏长临言简意赅,“查案。”
“哎呦!”守在门口的人嘲讽道:“你这架势,这口气,说的像你是县令一样。”
说着便又对一旁的衙役道:“哎,你听到没,他说他来查案,你说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旁边那人捧着肚子笑道:“可不是,若路上随便来个人就说要查案,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县令。”
“县令算什么。”魏长临被人嘲讽十分不爽,“你们县令见了本官还得给本官请安。”
“呵!”那人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辱骂县令,小心我将你拿下,然后关进狱里 ,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你敢!”茯苓闻言冲到魏长临前面,对那人道:“你若敢碰我家大人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茯苓。”魏长临拍拍他的肩,“莫急,这等小角色马上就要下线了。”
都被人欺到头上了,魏长临竟还如此淡定!
茯苓急得要死,但又不敢自作主张将人骂一顿,只好闭嘴站在一旁。
“什么小角色?”那人闻言也气得不行,“我看最小的角色就是你,你不想办法自保,竟还在此处大放厥词,莫不是真不想活?”
“行。”魏长临也不同对方争,只云淡风轻道:“你且将县令叫来,一切自见分晓。”
“就凭你还想叫县令来?”那人嗤笑道:“也不看看你是谁!”
“本官是谁,你将县令叫来就知道了。”
魏长临说完,宋延便将令牌拿给茯苓,未等那人开口,茯苓便将令牌拍在了他脸上,“你且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那人原本还想嘲讽两句,待看清牌子上的字后,连忙跪了下来,“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一柱香的时间。”宋延冷声道:“本王要看到县令。”
“是是是。”那人连忙道:“小人这就去请!”
一旁守门的吓得不敢说话,也跟着跪在地上。
宋延眉头微蹙,沉声道:“让开。”
两名衙役连忙就着跪姿让出一条道,过程中谁也不敢抬头。
宋延朝魏长临点点头,然后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最前面。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为何王爷都让他三分?
进了现场,宋延直接亮明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众人见状连忙等候发落,只有方有途的妻子安晓凡哭得梨花带雨的。
“这位姑娘。”魏长临好心提醒道:“我们在办案,你能否等一下再哭?”
啊…这…
这话说的…
“不行。”安晓凡擦了下眼泪,“我夫君死了,我伤心,我就要哭。”
“小姐。”一旁的丫鬟翠兰小声提醒道:“那可是王爷,您切勿将人冲撞了,您先忍忍,回去再哭。”
“可是我忍不住啊!”安晓凡一遍抽泣,一边道:“我伤心,我难过,我心痛,我的夫君啊…呜呜呜…”
“罢了,罢了。”魏长临见人还哭得伤心,也就没有再为难她,只道:“你且哭吧,遇到问题你且好好回答即可。”
“好。”安晓凡朝魏长临行了一下礼,然后哭哭啼啼道:“小女子多谢王爷。”
啊…这…
误会大了。
好在宋延并不在意,只淡淡道:“不知仵作可有验尸?”
“回王爷。”话音刚落便有人站出来道:“验了。”
“好。”宋延颔首,“你且将验尸结果说说。”
“是。”仵作道:”被害者,男性,23岁,名叫方有途,大概死于子时,死因是失血过多而亡。”
仵作说说话时,魏长临正在看尸体,听到这里后道:“失血过多而亡?可被害者腹部插着一把刀啊!”
“大人,验尸前下官也以为被害者是被刀捅死的,但验尸后发现,被害者腹部前捅的那一刀根本不足以致命,被害者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失血过而亡。”
“是吗?”魏长临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又将尸体查看一番,“不知你验尸后可有移动过尸体?”
“回大人。”仵作道:“下官验过尸体便又将其放回了原处,还原了案发现场。”
“很好。”魏长临学着宋延的语气道:“你做的不错。”
仵作拱手道:“大人谬赞了,一切都是下官该应该做的。”
魏长临又说了几句表扬的话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因为他觉得很奇怪,被害者爬在桌上,右边摸着刀,左手搭在书上,像是在翻书一样,不仅如此,被害者看上去很安详,不像是刚被人捅了一刀的样子。
宋延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道:“本王听说这位方有途正在备考,可是真的?”
“真的。”安晓凡虽还在抽泣,但听到宋延的话后还是答道:“我夫君很用功的,为了备考都搬出来住了,平日里我都不会打扰他,只是偶尔会来看看他,往日来他都好好的,谁知今日来就发现他死了!”
安晓凡说完又哭了起来。
魏长临闻言指着书桌问道:“这桌前,也就是方有途正在看的这本书可是备考所用的书籍?”
“是的吧。”安晓凡不太确定,“他既然拿着看,应当就是备考所用的书籍。”
“是的是的。”翠兰忍不住道:“这本书公子最喜欢的书,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公子曾对你说过的。”
“是吧。”安晓凡十分不在状态,“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印象,方郎他说,若有朝一日他考取了功名,那么这本书有很大的功劳。”
“这么说来。”魏长临分析道:“这方有途是在看书时被人杀害的,可是即便看的是最喜欢的书,若是被捅一刀也不可能这么坐着不动,然后任凭血流光而死。”
“周仵作,你可曾查看过伤口,被害者死前可有过挣扎?”
“回大人。”周仵作道:“这点下官也觉得很奇怪,若是从伤口来看,被害者应当是自杀。”
“你胡说!”安晓凡怒道:“我家夫君怎么会自杀!他前途无量,又娶了我这么个媳妇,大好的日子等着他,他又怎会做傻事?”
啊...这…
到底是分析案情还是夸赞自己啊?
“安小姐。”周仵作道:“我并未胡说,捅进被害者腹部的刀刃是向上的,若是别人捅的话,那么刀刃应当是向下的才对。”
“我听不懂什么向上向下的,我只知道我家夫君不会自杀!”
“那么,安小姐认为令夫君是遭人杀害的了?”魏长临道:“若是如此,你心中可有嫌疑人?”
“没错,绝对不是自杀!”安晓凡总算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说起嫌疑人,我能想到的就是她!”
魏长临正等着她说下文,谁知她竟闭嘴了,只好道:“是谁?”
你倒是说啊!
安晓凡恶狠狠道:“是方郎的原来的相好,赵慧!”
“相好?”魏长临道:”这相好指的是?“
莫非这方有途劈腿了?对方逼着他同妻子离婚,但方有途不肯,于是她心生怨恨,所以将人杀害了?
这件案子背后莫非是这么狗血的一个故事?
安晓凡很快就解释道:“方郎在同我好之前,曾同那赵慧好过,不过后来遇到了我,方郎就没同她好了,她却一直对方郎念念不忘,从而因爱生恨,所以才会杀了他!”
“若是如此。”魏长临对着方有途的尸体扬了扬下巴,“那你恐怕要伤心了。”
安晓凡顺着魏长临的视线看过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知大人是何意?”
“你想啊。”魏长临道:“从验尸的结果来看,这方有途是自杀,也就是说,捅进他腹部的那把刀是反手来捅的,否则刀伤绝对不会是那样,而你却说他是被杀的,那么只有可能,那就是凶手从背后抱着被害者,然后握着他的手,反手捅进了被害者的腹部。”
“而被害者不仅没有挣扎,还握着刀不放,更重要的是方有途的表情很安详,这背后的深意不用本官说你应当明白吧?”
也就是说方有途同他那前相好根本就是有一腿,至少这方有途对前相好还念念不忘,否则她怎会用如此暧昧的姿势杀人,这方有途还乐在其中呢?
“不可能!”安晓凡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扭曲,“若是如此,那么凶手绝对不可能是赵慧!”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案件的证词。”宋延闻言冷声道:“岂能容你儿戏,本王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魏长临见宋延生气了,连忙提醒道:“是啊,安小姐,查案怎能儿戏,若是没有把握的话最好不要说。”
“我不知道。”安晓凡心乱如麻,“我只知道赵慧对方郎还有意思,她是不是凶手,我不知道...”
这安晓凡既希望赵慧是凶手,又不希望她是凶手。若她是凶手,那么就可以将她讨厌的人除掉,但若她是凶手,那么她同方有途之间….
安晓凡越想越害怕,“我真的不知道啊!”
“罢了。”宋延眉头微蹙,顿了片刻才道:“茯苓,你且将安小姐请出去,待她想到有用的信息再进来。”
安晓凡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人走后屋内清净了不少,也算是可以安安静静的查案了。
除了方才提到的那些线索,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屋内物品的摆放十分乱,整个屋子像是被人翻过一样。
看上去像是入室抢劫?
可是若是入室抢劫,那么凶手又是用哪种方法将人杀害的呢?
第117章 案件七相好
“不对。”魏长临分析完之后, 又道:“入室抢劫的可能性很小,我认为凶手是方有途的前相好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现场一片混乱。”宋延道:“像是有人将屋子翻过一遍一样。”
“是这样没错。”魏长临道:“可是王爷您别忘了,吕明那起案件就是伪装成入室抢劫的蓄意谋害。”
“嗯。”宋延点头, “不过魏大人你且仔细看看, 现场这般模样, 并不像是刻意为之,而是真的有人翻过。”
现场杂乱无章, 不似吕明那起案件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可是…
“万一杀人之人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就假装自己是窃贼然后将屋里翻了一遍。”
魏长临顿了顿又道:“又或许凶手真的在找什么,若是如此, 那么须得将那个赵慧叫来审问审问。”
“本王已经安排人去了。”
“啊?您何时安排的?”
“你走神的时候。”
“哦…等等。”魏长临轻轻推了宋延一下, “王爷您是在内涵我偷懒?”
“说句良心话, 我方才是在想案情, 不是偷懒!”
宋延眉梢微挑, 看着人不说话。
“好你个宋延。”魏长临抱怨道:“竟不相信我!”
啊…这…
魏大人这是在直呼王爷的大名?
王爷他该不会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吧?
几名衙役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 高呼:“王爷恕罪!”
怎么回事?
魏长临摸不着头脑, 正准备问时,县令来了。
刘县令进来就见众人跪在地上, 嘴里还高呼王爷恕罪,以为王爷在杀鸡儆猴,想治他个玩忽职守的罪。
于是连滚带爬的挪到宋延脚边, 头贴着地, 道:“下官来迟, 下官有罪, 还请王爷责罚!”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怎的好端端的跪了一地?
“是该罚。”宋延语气里透着冰冷, “该重重的罚。”
原本有了案子也不必县令亲自去,他只需最后把关即可,但今日不知为何,王爷会出现在此处,还接管了此案。
可他刘县令并不知道王爷会在此,所以也并非不懂礼数,为何就要重重的罚啊?
刘县令有苦说不出,只好等候发落。
谁知宋延却道:“身为衙役,不乱放无关人员固然是好事,但不问清来者是何人便将人拒之门外实属不该,不仅如此还辱骂当朝官员,是该重重的罚。”
啊?原来罚的是别人。
刘县令一口气还未松到底,宋延又道:“此事虽并非刘县令所为,但却对属下管教不力,也该罚。”
懂了,宋延这是在给魏长临出气,可他却是一点也未放在心上啊。
“王爷。”魏长临道:“此事交由刘县令处理,什么时候罚,如何罚,罚什么,让县令自己去处理,就不要为此耗费心神了。”
“好。”宋延顿了片刻,“都听你的。”
众人闻言也算松了口气,这魏大人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可真是高啊!
他说什么,王爷就做什么,这也太听话了些。
众人已经很震惊了,谁知还有更震惊的。
魏长临道:“王爷,此刻查案要紧,责罚之事稍后再议。”
“好。”宋延颔首,“听魏大人的。”
啊…这…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何王爷会如此言听计从?
不过众人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魏长临马上就吩咐道:“刘县令…”
话未说完,一名衙役就带着一名女子进来了。
那女子就是方有途的前相好,赵慧。
赵慧来了,安晓凡自然是要来的,两人前后脚进来,只安静了一息时间便吵了起来。
安晓凡怒道:“你来这做甚?该不会是还想着方郎吧?”
“呵呵。”赵慧嗤笑道:“谁惦记你那方郎了?你宝贝的东西我看不上!”
“你!”安晓凡气得要死,“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惦记他!还想着同他复合!”
“呵呵…”
“大胆!”未等赵慧开口,刘县令就呵斥道:“王爷面前岂敢无理!”
王爷?哪里有王爷?
赵慧回过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瞬间冷汗直冒,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民女不知王爷在此,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这赵慧都跪在地上了,安晓凡却还无动于衷。
赵慧气不过指着人道:“都是她,是她非要同民女吵架,才会冲撞了王爷。”
“你胡说!我何时…”
“够了!”刘县令头不是一般的大,怒道:“你们再吵,小心本官将你们押入牢狱,之后问审!”
此言一出,两人果然安静了。
宋延这才不徐不慢道:“赵慧,你与方有途是何关系?”
宋延虽未说过一句责罚她们的话,但赵慧能感觉到,王爷不是没有生气,而是不屑与他们说这些。
于是小心翼翼道:“回王爷,民女同方有途就是,就是有过一段过去。”
“什么过去?”魏长临道:“说清楚些。”
“就是两情相悦,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算是相好吧。”
“什么相好。”安晓凡气道:“最多算是前相好!”
赵慧闻言本想同她争辩,但想起宋延那边冰冷的眼神便又将这口气咽了回去,只道:“就是前相好,方有途同安晓凡好了后,民女同他就断了。”
“如此说来。”魏长临道:“安晓凡是插足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是啊。”赵慧咬牙,声音却压的很低,“若非她插足,民女同方有途好着呢。”
茯苓忍不住道:“这方有途是在与你好的时候就同安晓凡搭上了?”
赵慧道:“是啊,民女可是被抢了男人啊!”
“这方有途真不是个东西。”茯苓愤愤道:“竟喜新厌旧,玩弄感情。”
是啊,妥妥的渣男一个。
“这方有途在感情方面真的不是个东西。”魏长临道:“不过在前途上却是清醒得很。”
“大人何出此言?”茯苓不解,“莫非是因为他一直在考功名?”
“算是吧。”魏长临看了一眼安晓凡,才道:“不过也不全是,这方有途之所以会抛弃赵慧而选择安晓凡,应当有一部分原因是安晓凡家是晋宁首富。”
做了安家的赘婿,不知要少奋斗多少年。
“才不是!”安晓凡气急败坏道:“方郎不是如此爱慕虚荣之人,否则他既已入赘我们家,又为何还要考功名呢?”
“自然那是追名逐利。”魏长临字字诛心,“有了钱自然要有名,这才更完美啊。”
“我不信。”安晓凡辩解道:“方郎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不过是本官的推测。”魏长临耸耸肩,“是真是假,只有方有途自己知道。”
“本官说这些并非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并非要故意让安小姐难堪,而是在说明一种案件的可能性。”
“那就是,方有途因为贪图钱财所以才同赵慧分手,赵慧也因此心狠怨恨,恨方有途这个负心汉,后来她发现方有途还对他念念不忘,于是便蛊惑他,然后杀了他。”
“民女没有!”赵慧急道:“民女没有杀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安晓凡心里酸溜溜的,“你竟利用方郎对你感情杀了他,你还是不是人?”
“呵呵。”赵慧嗤笑道:“这方有途根本不值得我杀,我是一点也不想,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安晓凡质问道:“那你敢说你不恨他吗?”
“恨啊。”赵慧道:“一开始是很恨他,恨他抛下我跟了你,可是后来我想开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付出,不要也罢。”
“我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何来因爱生恨之说?”
话虽如此,但爱不爱不过是主观感受,靠说是无法证明的,所以这赵慧的嫌疑并不能洗脱。
“既是如此。”宋延缓缓道:“昨夜子时你在何处?在做什么?有谁能为你作证?”
主观的东西证明不了,那么不在场证明是可以证明的。
魏长临朝宋延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道:“没错,赵慧,你且回答王爷的问题,若是有人能为你证明你昨夜子时不在场,那么你的嫌疑就洗清了。”
“民女昨夜子时一直在家。”赵慧说话时眼神躲闪,十分不自在,“民女是一人睡一间房,所以并没有人能为民女作证。”
“王爷。”魏长临见状凑到宋延面前小声道:“赵慧并未说实话。”
“嗯。”宋延点头,“她应当在隐瞒什么。”
这一点不仅魏长临同宋延发现了,就连安晓凡也发现了,她道:“你胡说,你若真的在家睡觉,为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莫非是怕我们发现你杀害方郎的事实?”
“我没有。”赵慧指着人道:“你说我做贼心虚,那你倒是说说你昨夜子时又在哪里,做了什么?”
“你怀疑我是凶手?”安晓凡瞪大了眼睛看着人,“方郎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杀了他?”
“这可说不准,万一你发现他对我念念不忘,所以怀恨在心才杀了他!”
“你!”安晓凡气的要死,“简直一派胡言!”
就在赵慧要说话时,魏长临开口了,他道:“赵慧说的有理,你且说说昨夜子时你在何处做了什么?”
安晓凡委屈的要死,但看到宋延那审视着她的双眼,又不敢不答,“我有个小姐妹,昨日遇到些不开心的事,于是便来找我倾诉,后来为了哄她开心,我还将别的姐妹也叫了来,我们几人一直畅谈到天明,待他们走后我便来看方郎了,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问问,我说的是否属实。”
“刘县令。”宋延吩咐道:“安排人去查。”
“是!”
待人走后,安晓凡又指着赵慧道:“倒是你,方才就一直闪烁其词,定是在隐瞒什么,你一定就是杀害方郎的凶手!”
“我没有杀人!我…”
“王爷。”赵慧还想说什么就被一名衙役打断了,他将一张纸呈到宋延面前,然后道:“仵作让卑职将这个呈给王爷,说是验尸时发现的,方才忘了给王爷,还请王爷过目。”
纸上写着:欲成大事,必择正道,刀尖入腹,血流成河,方可心想事成。
据说这纸条被方有途攥在手里,纸被揉的皱巴巴的,不知是怕人发现,还是太看重才会在死前紧紧的握着。
“王爷。”魏长临看完后,抬头看着宋延,“你怎么看?”
“纸上字迹潦草,书写过程中多处有停顿,线条十分不流畅,写字条之人要么是意志不坚定或者有所分心,要么就是刻意掩盖字迹。”
“没错。”魏长临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不知这纸条是何处来的?”
赵慧闻言连忙道:“民女对方有途的字迹很是熟悉,大人若是信得过,可将字条拿给民女看看。”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 ,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字条递给赵慧,“你且看看,这字迹可是方有途的?”
赵慧接过字条端详片刻,道:“这是方有途的字迹,虽然写的很潦草,但的确是他的字迹。”
安晓凡闻言不服气,一把抢走赵慧手里的字条,“我对方郎的字迹也很熟悉,也可以看看。”
看过后,她道:“没错,这就是方郎的字迹,虽然没有平日里写的标准好看,但是他的字迹无疑。”
“哦?”魏长临道:“这就很有意思了,只是这方有途为何会写下这样的字条?”
“尚且不知。”宋延道:“须得再查一查。”
“莫非他是被蛊惑了?”茯苓倏然道:“所以写下了这样的字条,然后自杀了?”
“是她。”安晓凡指着人道:“一定是她蛊惑方郎写下这个字条,然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杀了他!”
尽管安晓凡不想承认方有途同那赵慧还有私情,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容不得她自欺欺人。
“少血口喷人!”赵慧道:“我没有做这种事情!”
安晓凡咄咄逼人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夜子时你都干了什么?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啊!”
“我…赵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魏长临看不下去了,说道:“赵慧,你若想洗清嫌疑就说实话,否则谁都帮不了你。”
“民女说的就是实话。”赵慧咬牙道:“民女昨夜一直呆在家里,并未出门!”
“人证呢?”安晓凡逼问:“你倒是将人证拿出来啊!”
“我…”
赵慧说不出所以然来,安晓凡又紧紧咬着人不放,氛围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众人皆绷着神经等赵慧的下文。
谁知赵慧的话没等到,却等来了衙役,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冲了进来,拱手道:“王爷,外面有个自称胡俊的人说有话要说。”
赵慧闻言脸色突变,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去了一大半。
宋延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对衙役道:“去把人叫来。”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自称胡俊的人或许同此案有关,指不定还是个关键人物。
那个叫胡俊的人进来后便一直在看赵慧,就连行礼时眼神也依旧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