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尚且还不能确认他们是否是同一人,须得好好调查。
除此之外,最新一具尸体身上有浓浓的香粉味,并且这李蓉生前也是做香粉的。
那么,香粉在此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是偶然,还是案件的关键?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凶手同李蓉还有高非是何等关系,她杀人割走器官是受高非指使还是自己计划了一切?
最重要的一点,凶手为何时隔十年才出来作案?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长临分析完屋内就陷入了沉寂,众人都在消化其中的信息。
不久后,茯苓率先打破沉默,“这有何难,只要把晋安掘地三尺将这高非找出来便一切都知道了!”
“是啊,一点都不不难。”魏长临终于知道为何宋延有时候会对茯苓感到很无奈了,于是嘲讽道:“只要将大晋搜个底朝天,就能将这高非找到了,破案什么的,压根用不上。”
“你说对吧?王爷。”
宋延微微挑眉,看着魏长临一眼,道:“茯苓,这寻人的差事就交给你了,本王限你三日内将高非找到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啊…这…
一看就是在为难人,好在麦冬连忙出来救场,“王爷,属下认为此法不可,这高非既然十年前对外宣称他离开了晋安,那么即便他此刻还在晋安,也定然不会以真实身份示人,否则为何十年都未曾有人见过他呢?”
“属下想,他应当是改头换面悄悄留在晋安,如此一来,即便翻遍整个晋安也找不到人啊!”
经麦冬这么一说,茯苓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狂了,他心虚道:“王爷,属下知错,还请王爷责罚!”
“罢了。”宋延也并未真的要为难茯苓,只是提点他一番罢了,“日后说话做事须得谨慎,切勿空口说大话。”
“是!”茯苓拱手道:“属下多谢王爷提点!”
“行了,行了。”魏长临连忙出来打圆场,“还是说案子吧。”
“茯苓有一点说的对,只要找到高非,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不是茯苓说的那么个找法,而是要讲求策略。”
“香粉。”宋延道:“此案的关键是香粉,若是从香粉入手,应当会好查一些。”
魏长临道:“可是我们目前只知道尸体身上有香粉味,并且这些香粉味是否与高非有关也并不知道,要如何从香粉入手呢?”
“魏大人,你且想一想凶手杀人的动机,或许就知道是为何了。”宋延道:“凶手为何要杀与李蓉器官相似之人,然后将其拿走?”
“自然是因为想做一个人形标本。”魏长临道。
“那为何要做一个与李蓉相似的人形标本?”
“自然是因为...”魏长临顿了片刻,才道:“莫非是睹物思人?”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宋延点头,“凶手同高非或许有着相同的目的,那就是不想让李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才会去做人形标本。”
“如此一来。”陈县令听完毛骨悚然,“这凶手说不定是李蓉的什么亲戚或是好友,否则因为不会为了她去杀人。”
“不错。”魏长临道:“陈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李蓉的关系网需得再去查一查。”
“嗯。”宋延道:“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若是能够找到高非,那一切便简单多了。”
“魏大人,倘若你是高非,你会如何去找到器官与李蓉相似的女子?”
“这个嘛...”魏长临想了想道:”自然是去女子多的地方找了...等等...莫非这高非重操亡妻的旧业,做起香粉生意?”
“极有可能。”宋延道:“不过高非乃是男人,对香粉之事或许知之甚少。”
“所以。”魏长临接着道:“做香粉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凶手负责做香粉以及杀人取器官,而高非负责香粉生意,也就是寻找猎物,以及最后的最后的拼凑环节很有可能也是高非来完成的。”
“没错。”宋延颔首,“魏大人所想与本王差不多,事情的大概兴许就是一回事。”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你我二人的推测,做不得数。”
“至于事实如何,需得验证才行。“魏长临偏过头去看着人道:“对吧?王爷。”
你这台词我都背熟了,就不能换一换?
“嗯。”宋延并未听出魏长临话里的调侃之意,“还是魏大人了解本王。”
“那是自然。“魏长临顺着宋延的话道:“就咱两这关系,必须是要了解的。”
若是继续这个话题,恐怕魏长临会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延果断将话题引回案子,“陈县令,你且去打听一下被害者一般都是哪里买香粉。”
“茯苓,你去将晋安的香粉铺子都查出来,然后将店铺的信息都收集整理出来。”
两人领命后便走了。
一日后,陈县令那边便来了消息,此次的被害者家里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奶奶,对她的事不太了解,更别说是香粉之事。
不过,陈县令在被害者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盒还未用完的香粉,于是便带了回来。
魏长临打开盒子闻了之后道:“尸体身上的就是这个味道。”
“陈县令。”宋延想了想道:“你且将这盒香粉拿去给张衙役,让他带回去给他的夫人看看,这香粉同那李蓉做的是否一样。”
“是!“陈县令拱手,“下官这就去安排。”
紧接着茯苓的消息也来了,他将晋安大大小小的香粉铺的信息都查了出来,不过宋延看过后只留下了掌柜是男人的铺子,因为凶手是女子,负责杀人,那么应该就在幕后行动,这等与人打交道之事应当交由高非来做。
不过这也只是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罢了,并不能精准确认谁就是高非,因为晋安香粉铺的男老板也不在少数。
好在陈县令那边带来的消息是对案子有利的,张衙役的夫人说,用这香粉的感觉同当年用李蓉做的是一样的,应当就是出自李蓉之手。
但是陈县令也差人去打探了,市面上并无这款香粉。
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这款香粉是凶手特意为被害者准备的,是引被害者上钩的东西呢?
“若是如此,那么就得找到凶手的猎物,然后将其拿去诱捕凶手。”魏长临分析道:“凶手已经有了四肢,躯干、头颅、鼻子、嘴巴、还有耳朵,只差眼睛即可完成人形标本。”
“那么只要找到一双与李蓉相似的眼睛,就可以让凶手露出马脚。”
只是这双眼睛该去何处寻找呢?
魏长临话音刚落,就发现众人竟齐刷刷的看向他。
他愣了片刻,才指着自己道:“莫非本官就是凶手要找的那双眼睛?”
茯苓将李蓉的画像打开,拿着它放在魏长临身边,“大人,是真的有些像。”
陈县令连连点头,“是啊,虽不说很像,但比起我们还是很像的。”
魏长临一点也不认同他们的说法,只道:“晋安百姓如此多,你们都没有看看别人,怎的就敢说本官最像?”
这不是没有四处去找人嘛,何况若是随便找个百姓做诱饵恐怕有些危险啊。
虽然宋延不太愿意承认魏长临与别人有些相似,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最适合做诱饵的那个人。
“不过。”宋延道:“你若不愿意,那便不必去做。”
又不是第一次做诱饵,没什么愿不愿意的,何况,以魏长临的身手,完全能自保,他去是最合适的,实在不该将无辜百姓牵扯进来。
“行。”魏长临拍着胸脯道:“此事就包在本官身上了。”
“茯苓,你且将店铺资料给我,我这就每家店铺顺着去试试。”
茯苓问道:“大人不做准备工作了?”
魏长临被茯苓问懵了,“什么准备工作?虽说这男老板的店铺不少,但也不多,若是筛选着去恐怕会有所遗漏,还不如一家家顺着找。”
“不是啊,大人。”茯苓犹豫片刻后道:“这凶手要的女子,您这样…”
“谁说都是女子。”魏长临反驳道:“其中有一人不就是男子?凶手只看器官像不像,并不在乎男女。”
“话虽如此。”茯苓大着胆子道:“可若是女子,被看中的几率会大一些。”
被看中?
你当这是选秀?
不过魏长临并未同他计较,只道:“弯弯绕绕半天不就是想让本官男扮女装,这有何难,陈县令,你且安排人来帮本官梳妆打扮。”
啊…这…魏大人似乎太豪爽了些!
不过陈县令嘴上却道:“大人为了案子付出太多,下官实在是佩服啊!”
不就扮成女人,多大点事!
“既知本官付出太多。”魏长临清了清嗓子道:“还不快去安排人给本官梳妆。”
“是!”见魏长临迫不及待的样子,陈县令一刻也不敢耽搁,“下官这就去安排,一定让大人美美的!”
啊…这…倒也不必。
魏长临美,大部分原因还是底子好,小部分是因为妆容好。
不过宋延还是看呆了。
魏长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爷,您快流口水了。”
宋延面色无常,道:“魏大人莫要说笑。”
行行行,你就假正经吧!
魏长临懒得同他理论,“行吧,王爷您最正经了,怎么可能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呢?”
“您说对吧?王爷。”
宋延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此番任务有些危险,本王陪魏大人一起去。”
“可你若是去了,凶手起戒心怎么办?”
宋延看着人,眉梢微挑,“自然是在暗中保护你。”
宋延说着凑到魏长临耳边,小声道:“虽然你的身手不赖,但切不可逞强,必要时本王会出来救你。”
呵呵,区区一名女子,能奈何得了他!
“好啊。”魏长临轻轻往宋延身上靠了靠,“属下可是柔弱得不行,就等着王爷保护。”
说完还往人身上蹭了蹭,直到燃起宋延的火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魏长临见状转身便要走人,谁知却被宋延扣住了肩。
魏长临瞬间绷直了身子,生怕宋延想不开在此处对他做点什么。
正要回头劝说时,宋延便将他拉回自己身边,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块面纱替人戴上。
“蒙着脸凶手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处。”
宋延的手指轻轻拂过魏长临的耳畔,有意无意的来回摩挲了几下,魏长临身上瞬间升起一股异样感,那个地方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知道,宋延这是在报复他,报复他方才撩他,也算得上是礼尚往来。
魏长临在宋延耳边轻声道:“小延延,你给我等着,结案后要你好看。”
说完便轻轻将人推开。
宋延不语,只挑眉看着他。
像是在说:本王求之不得。
两人你侬我侬完了,也该办正事了。
魏长临独自一人去一家家香粉店试探,而宋延却带着茯苓同麦冬暗中跟着他。
一连试了几家都无果,就在他准备中途休息时,鱼上钩了。
飞荣香粉铺的老板,在看到魏长临后便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才笑着道:“不知这位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香粉?”
“这个嘛…”魏长临对香粉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掐着声音道:“小女子是第一次来,不知掌柜可有推荐?”
“有有有。”掌柜连忙拿了许多香粉放在魏长临面前,“姑娘尽管挑,看着你是第一次来的份上,我给你打折。”
“好的哦。”魏长临对着掌柜眨眨眼,“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掌柜恍惚了一下,才道:“好,你且随便选。”
魏长临将手边的香粉拿起来闻了闻,然后随便看看后道:“这个不行。”
放下后又拿起一个来闻了闻,“这个颜色不行。”
说完又拿起另一个闻了闻,“这个质地不好。”
待所有香粉闻了一遍后,魏长临十分不耐烦道:“我说掌柜的,你就这点本事?这些香粉都不太行,不知道你是如何将这店经营下去的。”
掌柜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便又笑着道:“这位姑娘要求还真是高,小店上好的香粉都拿出来了,你竟一个也看不上。”
说着脸色又沉了下去,“姑娘莫不是来找茬的吧!”
“你怎么说话的。”魏长临佯装生气,“我不过是来买香粉的,何至于如此冤枉我!”
“自己的家香粉上不了台面,不想承认就罢了,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这样貌需得配上最好的香粉,否则就是同我的脸过不去,你若没有便算了,我去其他家买也一样,何至于在此受窝囊气!”
魏长临说完便要走,却被掌柜叫住了,“姑娘且慢!”
“怎的?”魏长临头也不回道:“掌柜的不至于要让我付钱吧?不就是看了你几盒香粉,就要收钱?”
“姑娘误会了。”掌柜道:“我只是想一睹姑娘芳容,看看小店是否有适合姑娘的香粉罢了。”
“当真如此?”魏长临转过身来,激动道:“掌柜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拿出来?”
“这个嘛...这就要看姑娘同小店是否有缘了,若是有,那姑娘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好好好。”魏长临说着便摘下面纱,然后将脸仰了起来,“掌柜快看看,可有适合我的香粉。”
掌柜见状愣了一下,然后将魏长临仔细端详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姑娘可想变得更美些?”
魏长临想也不想便道:“想想想,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我自然想再美一些!”
“好!”掌柜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略有兴奋道:“姑娘若是愿意,那我便帮姑娘一把。”
“只是我手艺有限,姑娘要的东西我做不出来,需得我媳妇才行。”
魏长临闻言愣了一下。
果然这人就是高非,而他说的媳妇应当就是凶手!
“这样啊...”不到一息时间,魏长临便回过神来,急道:“不知掌柜的媳妇在何处?何时才能将香粉做好?”
“不急。”掌柜的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盒香粉,“你且看看这个如何?”
魏长临接过盒子,问道:“这是?”
掌柜扬了扬下巴,“你且打开看看,可还满意?”
“好。”魏长临打开盒子,轻轻吸了口气,“这个好,这个太好了!”
这味道同尸体身上的一样,这下终于可以确认眼前这位就是高非了!
高非得意一笑,“姑娘喜欢这盒就送你了,可若姑娘是想要更好的,或是变得更美,那我便带你去见我的妻子,她会为你量身定制适合你的香粉,保证让姑娘变得更美。”
“好啊!”魏长临毫不犹豫道:“不知何时能见你家媳妇?我可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魏长临说完觉得不对又补了一句,“我可是一刻也等不及想要变美啊!”
“哈哈哈。”高非闻言笑了起来,“姑娘若是着急,那便今夜亥时西郊见。”
“保证让姑娘满意!”
“不过,姑娘一定要保密,否则被别人知道小店区别对待客人,日后便不好做生意了。”
“掌柜的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别人透露一个字,今夜我也定然是一个人悄悄的来。”魏长临也笑着道:“剩下的就交由掌柜的表演了。”
当夜亥时,魏长临便去西郊赴约,而宋延他们早已躲在了暗处,以备不时之需。
不久后,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便走了过来。
魏长临见人便道:“你可是明掌柜的妻子?”
“是的。”那人道:“我受丈夫所托前来帮助姑娘。”
的声音?”
怎的比我的还像个男人?
“啊,这个啊,我的声带早年受过伤,后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魏长临摆摆手,“同为女子,我怎会嘲笑你呢?”
“那便好。“那人道:”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莫非这人现在就要杀人了?
在她动手前必须要套出高非得下落。
“哦,好啊。”魏长临道:“只是你的丈夫还真是心大,这夜黑风高的,竟让你独自出门。”
那人反问道:“姑娘不也是独自出门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魏长临抱怨道:“你家丈夫让我独自一人来,虽然大晚上的独自出门很是害怕,可为了美,做出些牺牲也无妨。”
“是啊。”那人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为了美一切都是值得的,姑娘且将这颗药丸吃下去,余下之事交由我即可。”
“这是什么?”
“自然是能让姑娘变美的东西,这药丸乃排毒养颜丸,只有将姑娘体内的毒素排出,皮肤才会变得更好,日后再配上我独门制造的香粉,保证让姑娘变成天下第一美女。”
敢问这世间能有几名女子能抵住这般诱惑?
那些被害者听到这句话应当毫不犹豫的就将药丸吃了下去。
若魏长临猜的没错,这便是毒死那些人的毒药,药效很有可能立竿见影。
魏长临接过那人手里的药丸,拿在手里把玩几下便吞进了嘴里。
眼前那人的计谋马上就要得逞时,魏长临迅速伸手一把将蒙着那人的帕子拿了下来,只一息时间那药丸就被塞到了那人嘴里。
魏长临另一只手捏着那人的嘴,防止她把药丸吐出来,“说,高非在哪里?你又为何杀人?”
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应当是笑的,只不过被捏着嘴发不出声罢了。
“笑什么?”魏长临呵斥道:“小心我将药丸直接打入你胃里!”
那人的颤抖越发明显了,像是在嘲笑。
魏长临被气的要死,就在他要下狠手时,宋延来了,他道:“小临,放开他。”
魏长临急道:“可是…”
“无妨。”宋延朝他点点头,“你且放开。”
魏长临咬牙,松手,刚将人放开麦冬和茯苓就一左一右的将人钳制住了。
那人趁乱一口吐了药丸,“哈哈哈,我竟没有想到,你同我一样,都是男人!若非没认出你是男的,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是男的?”魏长临悔恨的不行,早知道他是男的方才下手就再狠一些,“你怎的不早说你是男的?”
“你不也没说?”
“我…等等。”魏长临突然反应过来,“你若是男的,那…你就是高非?”
“是啊。”高非道:“都怪我太心急了,才会着了你的道!”
“你若是高非?那葛批看到的女子莫非是你假扮的?”
“没错。”高非平静道:“我以为我的计谋天衣无缝,谁知却还是被你们识破了,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制裁你的是律法,并非我们。”宋延道:“况且,世上并无天衣无缝的计谋,只要是人为,那么就一定会有破绽。”
“没错!”茯苓轻轻推搡了一下高非,“少自以为是了,你犯的罪行,律法会制裁!”
比起制裁不制裁,魏长临更关心其他的问题,“高非,你杀人拿走别人的器官是为了制作与你妻子相似的人形标本,对吗?”
“人形标本?”高非嗤笑道:“我所做的比标本高大多了,区区标本,怎能同我的人体模型相提并论!”
魏长临惊道:“你是要活死人?”
“什么活死人!”高非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小蓉她没死,我要她一直活着!”
魏长临闻言一阵恶寒,“你要复活你妻子?”
莫非这高非有起死回生的秘术?
“我倒是想。”高非苦笑,“不过我只能做个模型陪着我。”
高非顿了顿道:“还是个不完整的模型。”
听完高非的话,魏长临才松了一口气,“你搞个人体模型就为了代替你的妻子陪着你?若是这样,不如将你妻子的尸体留好,这样岂不是更好?”
“没错。”宋延点头,“你应当就是十年前赠药给前任县令的大夫,你若想保留你妻子的尸体轻而易举,由为何非要杀人取器官做一个赝品?”
赝品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高非的心,“我若是能将小蓉的尸体带回来,又何至于拿赝品来代替她!”
十年前的某一天,高非同其妻上山采药,谁知却遇到了意外,李蓉没踩稳摔到山下摔死了,人滚到山底时一块巨石也滚了下来,将人彻底压在了下面。
“你的妻子是很可怜,我也能理解你思念妻子的心情。”魏长临闻言道:“但你杀害无辜之人来满足你的私欲,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苟同,你妻子死了,你思念她,那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也有家人,她们的家人此刻同你一样,也在思念着被你杀害的人。”
“高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即便你真的做成了人体模型,你抱着那个用被你杀害之人做成的模型,你睡得安稳吗?不会做噩梦吗?”
“这些与我无关!”高非近乎癫狂道:“我只要我的妻子回来,其余之事统统以我无关!”
“若非你捣乱,我的心愿早就完成了!”
“你那双眼睛,真想挖出来,然后放到我的作品上,只差这一步,只差一步就完成了,都是你,都是你…”
“大胆!”未等高非说完,茯苓便将人踹翻在地,扣住他的手,道:“你等小人竟敢肖想大人的眼睛,莫不是当真不怕死!”
“大人?”高非嗤笑道:“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无妨,我管你是谁,我只要我的小蓉!”
“你!”
茯苓还想继续骂人,就被魏长临阻止了,他朝茯苓摇摇头,“罢了,同疯子说不清。”
说完后便对高非道:“你若如此思念你的妻子,为何十年前不将你所需的器官找齐,而要等到十年后才下手呢?”
“找不到,找不到啊!”
魏长临道:“找不到什么?”
“找不到合适的器官啊!”高非表情扭曲,“我等了十年,十年才找到合适的嘴巴,还有…”
高非说着死死的盯着魏长临,“还有眼睛,可惜,可惜啊!”
“可惜?”魏长临嘲讽道:“即便本官将眼睛给你,你也找不回你的妻子,你这么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的妻子李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即便你完成了一切,也只是个不哭不笑,不会动的代替品罢了。”
“那又如何?我只要小蓉回来,我觉得她是小蓉足矣!”
疯子,当真是疯子!
魏长临道:“你的小蓉回来了,可那些人却死了,他们的家人想要他们回来,是否也要去杀别人来满足他们的心愿?”
“未尝不可。”高非道:“他们若是愿意,做就行了,只要像我一样将他们安葬,再立个碑,也算是补偿了。”
“补偿?”魏长临嗤道:“把被害者的名字刻在一块木牌上就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