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齐展觉得在对方眼中一定又可怜又可悲,没能力就赶紧让贤得了。
“让贤?!”这个词儿刚从脑子里飘过,齐展又迅速把它给拽回来了。
“燕将军,不瞒你说,齐某确实是杀人杀的怕了,我的双手沾满了那些西凉士兵的鲜血,也多次亲眼目睹我苍阳的兵士年纪轻轻一脸决绝的拼杀着,然后被对方士兵砍掉了头颅,砍断了双腿,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他说到这不禁慢慢的蹲下/身子抱住了脑袋微微发抖。
燕云峰本意是想激他一把,没想到……
他看着瑟缩模样的齐展有些后悔,但一想到弟弟燕云鹏……
“皇上说,我此次前来有跟展将军一样的权利,既然他得了“癫症”,就让他好好养病吧。”
思及此他慢慢蹲下来双手扶住齐展的肩头:
“展将军,燕某没想到你已病的这般严重,看来这段时间经历太多辛苦。我这就写信上报皇上,如今你就安心养病吧。剩下的事由燕某用同等的权利代为行进。”
齐展“……”
“我病了……我确实病了,阿岳要照顾我,天黑后我会害怕,帐子外围满了那些死去的冤魂,他们管我讨命,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阿岳!阿岳陪着我,你陪着我就好了……”
他说完之后爬过去扑在蓝岳礼的怀中,把头一扎抱紧他不再说话。
蓝岳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已经傻了,
“这啥子情况嘛?展哥这是真的受刺/激太多患了癫症?”
他呆呆的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燕云峰。
对方嘴角抖了抖,说了声:
“燕某告辞。”就转身离开帐子。
“管你是真癫还是假癫,本将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云鹏取了那司徒狗贼的人头,杀的不过瘾就一直杀下去,倘若也跟齐展一样杀怯了手,就回家。”
荣升军队一把手的燕云峰走起路来都脚底生风。
回到帐中吩咐下去,召集所有军中副将和先锋官准备与西凉开战!
蓝岳礼见燕云峰走了,等了一小会儿推开齐展。
“人走了,我跟你说的话可没有演戏的成分,你给路有川那个贼子写信,他俩怎么好上了还要成亲什么的我不管,但是不要以我为借口加入战争。
说句夸大的话,我要是同意皇伯伯,西凉的皇上都是我来做,我用得着他们打着帮儿子的旗号送人头还给我拉罪过。
两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让他们离我远点!”
岳礼是真的生气,气的打不着人就骂人,不然胸口这浊气能憋死他。
齐展看他气的鼓鼓的奶膘,心情多少好一点。但还是头一耷拉继续靠着岳礼的肩膀抱着人。
“待会儿写,好不容易卸下包袱让我歇一会儿。”
蓝岳礼一愣,
“不是你真不管啦?你说你有癫症,苍阳国君能信?到时候还不治你个渎职之罪,轻则除去官职,重则都得诛……你不为自己想还不考虑……你家里人啊?疯了是怎么滴?”
“我可不疯了吗?燕云峰都看见了,而且他会很细致很到位的跟皇帝陛下说的,以后大事就由他做主了。”
齐展心里明白,只有把他说的病入膏肓疯疯癫癫疑神疑鬼,自己坐上主帅的位置才名正言顺。
所以他一定会让他齐展病得很真很重,一个傻子疯子还怎么做主帅,皇帝也就没理由治他的罪,他的家人也就脱离了危险。
蓝岳礼多聪明,齐展的话在他脑子里转一圈儿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顺势而为吧。可是我现在的这个身份留在这里,西凉恐怕是要输了,燕云峰不会一直杀吧,你说他能不能拿我去换那个杀弟仇人……司徒什么的啊?
我倒是无所谓,换了更好,说不定人给他了气消了就不打了,到时候你就跟我走,一个癫症的病人苍阳皇帝应该不会在意的。”
因赫萝与西凉是邻国,路有川很快就得到了齐展的回信,
“自有命,勿扰烦,各珍重,便可安。”
路有川皱着眉头把这十几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蓝渊不禁过来一起看。
“这……是阿岳写的吗?”他看着信里的内容,直觉此话是他那个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的儿子写的。
字很少很扎心。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这是要与我形同陌路啊。”蓝渊本能的生出失落感。
看来蓝岳礼并不希望以后的人生有他的参与。
“我连那么大的诚意都献出去了,这个家伙居然不同意不配合,那是打仗啊,玩命的勾当,难不成他真的不怕死?!”
路有川做梦都没想到当初那个帮他,给他创造机会追求蓝渊的好哥们儿,会不同意以这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结束战争,能回来跟他们在一起。
他突然很生气,气岳礼的不听话,气岳礼没为他达成心愿追到了心爱之人祝福和高兴,气他可能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不就是要娶你的父亲吗?和我成为一家人委屈你了是吗?我又不会让你叫我爹爹,称我为父亲。
总好过他跟别人好了吧,我最起码是你的好朋友。
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他怎么弄得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本来气的够呛,一转头就看见了蓝渊怅然若失。
“他这是比我还难过吧?也是,岳礼这个家伙,蓝渊哥哥又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如今又这么想弥补对他的亏欠,这家伙还不领情,白瞎哥哥的一片心意。”
走过去抱住他,
“别难过了,有机会的,他可能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给他点时间我相信他会回来找你的。
父子连心,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好,其他的交给来日方长。”
蓝渊看着他点了点头。
“阿川,我听说了,苍阳国君因为岳礼的我的孩子是西凉的世子,让阿岳的夫君帅重兵要将西凉赶尽杀绝,多毒辣的招数啊?!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就由我来结束吧。”
路有川突然抬起头来盯着他看,
“你什么意思?!”
这人该不是要把自己献出去换取和平吧,那岂不是要他的命?!
“我不能让岳礼待在齐展的军营,不是怕他对岳礼不好,说到底那是敌国的地盘,我总觉得会有人要伤害他。
所以我想先回西凉找机会把他救出来,哪怕他依然不认我,但是起码能让我安心。”
“你去救?你一点功夫都没有,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在敌人的军营里将一个大活人带出来?开什么玩笑?”
路世子怎么可能让他冒这个险?
“我没功夫不假,但我……会法术,短时间内可以迷惑一些人,皇兄身边还是有不少顶尖的高手的,我们只要配合好就没问题。”
“不行!我不答应,你以身犯险有没有想过我?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你知不知道?
现在这条命不是你的,还有我的当然还有岳礼的,你想过没有,但凡你出一点事我还活不活了?
还是你想岳礼后半生活在自责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亲啊。”
路有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他。
蓝渊越锁越紧的眉峰透露出他的纠结与痛苦。
片刻过后高大男子抬起头,
“可是他要是有事,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这句话让路有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凉透了。
“所以……所以我对于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是吗?可有可无对不对?我从来没有在你的心里有过一丁点的位置是不是?”
“不是的阿川,你听我说,你有父王母后,有皇帝的关心和重视,可是我的阿岳,……
他从小被宠着惯着长大的,现在一切都因为我而失去了,现在又深陷囹圄,是我的出现和做过的错事生生让他一无所有,甚至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再也不快乐了,都是因为我啊,我就是愧……太愧疚……都是因为我,阿岳再也不会快乐了……”
他觉得是自己把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拉进了泥潭,他现在好想把他拉出来。但凡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一点事情他都要去争取一下。
路有川眼眸深沉的看着他,
“可是他要是不领情呢?任你做多少他就是不接受,他看不上你为他做的事情不想要你的付出,
给你写的信你也看到了,你又何必这样?
“可是我好担心,我快受不了了,我怕他……怕失去了他啊……”
路有川就看见那个曾经犹如神祇一样的男人,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趴在了桌子上。
无奈仰头逼回泪意,为什么他喜欢上这个人要这么累啊?自己对蓝渊是生死之交的那种感受,却还是抵不过人家父子情,好可笑对不对?
“好可笑……唉~”他不禁脱口而出,这是第几次了,面对这个男人给他的打击,太无力了伤心啊。
路有川突然转身走了。
蓝渊确实痛苦,感觉到路有川的离去忍不住抬头,他站起来却挪不动脚步去追出去。
颓废的又坐回椅子上。
“他还是不肯放我回去啊~”可是他好想离开这里,发了疯的想,本想用法术控制住路世子,可是他发现自己现在几乎使不出幻术,震惊的同时他想到可能跟他被剪掉了长发有关。
那是他从小打到养起来的头发,可能都存了魂魄在里面,可现在,揽过才到肩头的头发,体内空空如也。
他也知道,就算他侥幸跑回了西梁,以路有川的性格必定是会追过去的,到时候也是得闹得天翻地覆。
可是他就想回家,他要回去求皇兄想办法救岳礼,他还想只要儿子被救回来了他就跟苍阳打到底,你看,他就是这么任性。
可偏偏路有川不让他想怎样就怎样,他一旦受制于人就难受就受不了,所以想要逃跑的念就更强烈了。
路有川魂不守舍的在京道上游走,突然想找一家酒楼喝他个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要说什么最能打击到一个男人,当属感情的事。
桌子上一盘酱牛肉,一碟花生米,还有空了的大酒坛,趴在桌子上的男子默默流着泪。
醉也醉着却还是难过,第一次思考着那个人或许不是他的命定之人。
自己是爱他,还是因为没被人拒绝过?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世子爷看上一个人,对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就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所以……
路有川想到这里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眼睛因为这一挤,泪珠坠落。
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既然他心不在我这,不如就放手吧。”他叨咕了一句,可一细想感觉心脏位置一下子就空了。
拿起酒坛想将那空缺填满,仰着头张大嘴巴才发现,酒没有了。
手腕无力,空酒坛“Duang”的一声落在桌子上,店小二眼神儿往这边瞟了一下赶紧擦桌子,表现出来自己很忙的样子。
路有川就不想喝了,觉得没意思。掏出银豆子放在桌子上,起身踉跄着走了。
自那日起,蓝渊三天没见到他,有些愉悦又有些迷茫。
“跟我生气呢吧?可三天是不是够了?不见我惩罚谁呢?”
他还是那么傲娇,认为路有川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吓唬他,挺不过几日那个粘人的家伙就又会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七天过去了,蓝渊烦躁得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色难看。
“搞什么?当我是鸟儿吗?把我关在笼子里?这是等着我去给他道歉呢?多大个人了还用哄着?”
他讨厌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情绪,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人愈加思念,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每天要瞅向门口多少次,又在夜里辗转反侧多少回。
可是他一直都是等对方主动来找他,给他铺好台阶还要哄着让他下。
可惜,那个人并没有,每日的吃食依然营养又健康,衣服居然给他送来了他以前最爱穿的紫色。
可越是这样蓝渊的心就越慌乱如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手中溜走。
房门被打开,他看到了门口冒着白气的手下,眼神迅速由惊喜转化成冷漠。
那人却告诉蓝渊一件足以让他震惊的大事。
“贵客,我家世子说让我们送您回家去。还说西凉的世子爷已经被救出来了,让您不必再担心。”
蓝渊听完,起初先是一愣。接下来当真是又惊又喜。
他不再是那副冷漠的模样。几步上前抓住那个人的胳膊。
“你说的可当真?他真的允许我回去,阿岳真的被救出来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蓝世子已经被安全带回到西凉。”这位属下说道。
“那……那我什么时候走?还有……路世子为何不来见我?他在做什么?”蓝渊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那人笑了一下,
“世子说贵客随时都可以走。并嘱咐我们一定要将您安全送到西凉境内,至于我家世子他出门了。”
“出门了?这大冬天的出的什么门?还有就算是让我回西凉,他怎么没有来送我?”蓝渊突然觉得好委屈。
“贵客有所不知,我家世子平时时间都是很宝贵的,他有很多大事要做。
以前都是特意挤出时间来陪着您的。现在您要回家了,他要开始真正忙自己的事务了。”
蓝渊听完不禁沉默的低下了头。
是啊,他能被赫萝皇帝如此看重一定是因为他有真才实学。哪个皇帝不喜欢有能耐的臣子啊?
原来他以前陪着我的时候都是特意挤出时间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我那日只不过说心里面惦记阿岳,他毕竟是我的孩子啊,他怎么还跟我的孩子争宠呢,岂不是很幼稚?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还请贵客原谅,小人不知。”
蓝渊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他很是闹心。忍不住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那下人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等他下决定。
蓝渊走够了一抬头发现他还在那里。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都说了送他回去,人家等在这里他却不着急了。好像不想走一样。
于是他一甩袖子,
“备马!”
那人还真的就去准备马了。
蓝渊“……好的很,真以为我稀得在这待吗?!哼!”
他还没有在暴躁情绪中释放出来,那人已经牵着高头大马再次来到了门口。
蓝渊瞅着他就来气,站在屋里也不走。
那下人等了片刻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于是走进屋子将他的衣服打包好回头看着他说道:
“贵客还有什么需要带着的吗?”
“没有!这些也不必带了!我西凉国好东西有的是!
带着这些杂物反而拖累了脚程,我们出发!”
说完便脸色臭臭的大步走出房间,拉住缰绳骑上马的一瞬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曾经带过许多天的小屋。
诸多的回忆一股脑儿的充斥在脑海。那个年轻人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可是……可是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被抛弃了。他在心里默默念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滚烫的泪就悄无声息的划过他有些冰冷的脸。
该不该骂他薄情寡义,可这又是谁造成的呢?没错啊是他自己。
想当初路有川对他多好啊,他一个快要当人爹的年纪,人家从来都没嫌弃过他,衣食住行更是供应到最好,得到他一个亲吻对方能傻呵呵的乐上一整天,可是,他恐怕真的失去他了,那个深爱过他的人。
缰绳被勒住,他好像跑回去,告诉路有川自己不走了,他愿意守在他的身边,有他的爱一切都不是枷锁,他愿意为他画地为牢。
可惜再回头看,除了变成小点儿的世子府,大道两边空空如也。
蓝渊突然觉得好冷,是他四十年里唯一一次体会到的彻骨之寒。冻的他牙齿打颤胃口生疼。即使身上披着贵重的裘皮大氅依然冷的彻骨。
第一百二十二章
蓝渊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却酸涩不已。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被蓝佳竹单方面宣布分手的时候,但倘若一对比会发现,这次的心酸比二十多年前还要浓一些。
他甚至会竖起耳朵听后面有没有马匹追上来的声音。
但是没有。直到他安全的来到了西凉边境。
蓝渊心不在焉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后,守城的人对他开打开了城门。
转身对着护送的人跟他行礼道别,蓝渊就这样瞅着这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最终被滚滚尘烟淹没了身影。
却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出现。
他被泪意模糊的双眼酸涩不已。仰面长出了一口气,整理仪容直奔皇宫。
此刻蓝坤正抱着侄子打量着关怀着,就听公公报渊亲王回来了。
西凉国君都震惊了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你刚才说谁回来了?!”
公公似乎也特别开心,再次给皇帝施了一礼道:
“回皇上,是咱渊亲王回来了!”
“阿渊回来了?哼,他还知道回来?朕还以为他不要这个家了。”
皇帝的话刚落,渊亲王高大的身影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蓝岳礼也震惊了,在望向他的那一刻心脏不规律的跳动起来。直到蓝渊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又赶紧低下了头。
蓝渊内心更是激动又难过,走到他二人面前对着皇帝跪了下来。
“臣弟拜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接下来就保持这个姿势不起来。
蓝坤望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弟弟忍不住流下了泪哽咽着道: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皇兄,你还知道回来?怎么外面那么逍遥快乐的日子过够了?想起自己还有个家?
还是知道有个儿子在西凉,回来寻亲来了?”
蓝渊以头触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臣弟知道错了,臣弟糊涂半生,以后定会听皇兄的话不再一意孤行了。”
“哼,你还知道你不听话啊,都不敢一个孩子成熟稳重有正事!上一边呆着去,别在朕眼前气朕。”
蓝渊并没有起身,而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跪着。
蓝坤看他来气,拉着岳礼坐在离他远点的椅子上。
“你说是赫萝的路世子给你接出来的?他怎么会那么做?”
蓝岳礼瞟了一眼蓝渊,看他猛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于是他就把这七八天来发生的事跟蓝坤讲了起来。
那一日齐展称自己得了癫症,燕云峰直接上书京城,紧接着这边就率所有苍阳兵士与西凉开战,点名要司徒邢烈出来受死。
司徒邢烈怕苍阳突然起兵攻打他们,因此一直没敢松懈,果然探到不多日前那个齐展从京城又带回来二十多万的人马,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如今他们的亲亲世子爷,国君唯一的亲侄子被对方抓为人质,所以他们处处受制于苍阳,真要打起来恐怕要全军覆没啊。
他急得发慌,燕云鹏就提议让他出去跟西凉世子做一个交换,说不定还有转机,不然怕他西凉要被打没了。
司徒邢烈这段时间与他相处自是情意比之前还浓,怎么忍痛割爱。于是就更闹心了。
没等他闹够,对面一大早开始讨敌骂阵了,就要他出去应战。
燕云鹏也懵了,这谁呀怎么还点名要他的司徒哥哥去应战啊?
他呢在司徒邢烈的军帐之中是不可以出去的,因为都听说他好几个月前就死了,虽然有人知道他们将军帐内有个叫司燕的,却不知他就是当初被他们将军俘虏而来的燕云鹏。
眼见着司徒邢烈快速系紧战甲,戴上银盔手拿大刀匆匆而去。燕云鹏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想要去齐展那里换回蓝世子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只要西凉世子安然无恙,我们把他换回去,加上苍阳这么多的兵不怕西凉不同意退兵停战。总好过司徒哥哥是送死,如此便是值得我拼上一拼的。”
可是当他挑开军帐的门帘就有四五个身材魁梧的西凉兵围在了帐子口。
他知道这是司徒邢烈的吩咐,看他看的紧紧的,怕是苍蝇都飞不出去。
燕云鹏有些羞恼的回到军帐里,一屁股坐在毛毡上,心里有气就开始揪毛毡上的羊毛。
“看的这么紧,我要如何跟齐展通上气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呢?”
只这一会儿功夫外边已经喊杀震天了,燕云鹏起身跑到帐子边,挑开一点小缝儿往外看,可就是看不见现场才让他更加焦急。
“司徒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也不知对面是哪个大将,功夫是否比司徒邢烈高?这怎么安静了几天又突然打起来了呢?”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前方燕云峰已经跟司徒邢烈猛烈交锋。
他心里带着恨的,当真正见到“杀死”弟弟的凶手他的恨意犹如滔天巨浪,手中大刀更是刀刀致命,就想将司徒邢烈砍死。
司徒邢烈在他报上名并说是为了弟弟燕云鹏报仇的时候心就一沉。
“原来是阿司的哥哥来了,那我断断不能伤他啊,要不然回去那关也过不去。可是这位大哥,你弟弟还活着呢,再说我俩都成了一家人了,你可千万别下死手啊。”
可惜他内心的呐喊眼前这位大哥根本听不见,一脸凶神恶煞样就是要砍了他的脑袋。
眼瞅着司徒邢烈渐渐落了下风,这时从旁边杀过来一人,燕云峰抽空看了他一眼,这人与自己的“杀弟”仇人长得很像,应该是他的兄弟。
果然是打仗亲兄弟,司徒邢察的加入顿时让他哥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在对战燕云峰的时候只是防守不敢进攻所以完全受制于人。
五六十个回合过去他一身衣服都湿透了,刚缓了缓就见他弟一杆银枪差点扎到了燕云鹏的眼珠子,吓的他赶紧喊了一声:
“阿察休要伤他性命,他是……他不能有事!”
司徒邢察正杀的起劲儿呢,听他哥这么一喊,才明白为什么大哥刚才只守不攻。
于是他跟着燕云峰就你来我往的斗了起来。
要说燕云峰的功夫照这俩人还是有差距,毕竟司徒兄弟俩打了这么久的仗,经验丰富不说,心态也不一样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燕云峰被突然加入的司徒邢察攻击的有些手忙脚乱,一张脸崩的紧紧的,已经拿出全部实力与他周旋。
而司徒邢烈却告诉他的弟弟不要伤到自己,眼见着司徒邢察的攻势减弱他得以喘息,心里不禁纳闷儿,
“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不让他兄弟伤我,他会这么好心,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他又大刀阔斧的拼上了。
“管谁杀的云鹏,就是杀了仇人的弟弟也能让他痛上一痛,也算为弟弟为自己和爹爹出口气。”
燕云峰手中大刀霍霍生风,这回奔着司徒邢烈使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