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邢烈脑子乱的很,眼见着燕云峰的大刀直劈弟弟面门,吓的他赶紧从下往上挡挑一番。
燕云峰被他破坏了招式,看他可就更来气了。
“好小子,两个打一个可是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难怪你们无缘无故挑起战争,合着你们皇帝就是个不要脸的,手下一批养着一帮更不要脸的,今天你燕爷爷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司徒邢烈闻言不禁暗暗叫苦,而司徒邢察一看这家伙怎么跟他哥抓的那个一样,嘴还臭,长得……长得也像。
“哎呀,突然发现这人跟大哥帐子里的那个改了名字的俘虏居然有四五分的相像,该不会……”
于是他长枪虚晃一下,将燕云峰逼退。然后银枪再次一指。
“打仗就打仗,干什么骂人?本将枪下不杀无名之辈,问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听好了,我是你燕云峰燕爷爷,今日就为胞弟取司徒狗贼项上人头而来,你又是何人?跟这家伙长得还挺像,不会也是司徒家的狗杂/碎吧?!”
司徒邢察给他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果然啊果然,你爹果然是你爹,生的两个儿子都善于出口成脏,此等恶人留在世上也是污染别人家的耳朵,干脆送你去阎王那,看你还敢不敢在地府也这般嘴臭?”
司徒邢察最恨骂人的,他面色一沉,手中银枪舞出朵朵银花,下挑上刺招招狠辣攻的是又快又急。
“阿察!不必理会他说的话,咱们先收兵,明日再说!”司徒邢烈怕他俩打着打着再给对方伤到了,那可就糟糕了。
司徒邢察打的正猛听哥哥居然要退兵,不禁皱起眉头生气的说:
“我顶多不让他死,但是不能让他好好的回去!”
司徒邢察心里话:
“小爷今天不给你扎两个窟窿,你不知小爷的能耐!管你是谁,骂我就得付出代价!”
他手上攻势更加变换莫测,个别招式又刁钻又凌厉。
燕云峰被他忙乎的都花了眼,暗暗觉得大事不妙。
他有预感,这个小的不听他哥的话了,那就是真要治他于死地了。
加上他冷丁上战场,巨大的体力消耗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不禁萌生退意。可他看着司徒邢烈又想取了他的脑袋,因此趁机很抽马屁股放弃小的,奔着司徒邢察就过去了。
连砍对方三大刀,虽然看着凶险但都没碰到人,司徒邢烈躲得很巧妙。他不得不放弃,因为这三刀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
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喊了一声:
“鸣金收兵!”
鸣金,军令也,十七斩有云:闻鼓不进者斩,闻金不退者斩;敌人亦知兵法云:群寇莫追,恐中伏兵之计。
所以即使有一方打的多么的酣畅淋漓,只要对方鸣金收兵就不能再追赶了,就是得有武德。
司徒邢察看着那个刚才骂人骂的特别嚣张的那位掉头就跑,后面尘土狼烟地洞的,不一会儿就将那人的身影淹没,气的直咬牙根。
司徒邢烈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看了弟弟一眼,
“咱们也收兵回营吧,战事需从长计议。”
司徒邢察则不是好眼神儿瞅他。
“明明他的功夫很一般,刚才你我兄弟合力,定要他不出十个回合就人头落地,真不知道你婆妈什么?!”
司徒邢烈鲜有被弟弟这般急言吝啬说教的时候,自然有些挂不住脸。可是他也为难啊。
“你不知道情况,算了,我回去跟你说!”他也是生气,作为军中主帅被小自己好几岁的弟弟当众数落,他拉过缰绳,打马回营。
司徒邢察这才觉得自己因为燕云峰引起的心气儿不顺,迁怒于大哥了。
这边也就收了兵。
燕云峰回到苍阳军营,还是去找了齐展。
“展将军,那个杀害云鹏的司徒狗贼可有什么弱点,你快跟我说一下。”
齐展和蓝岳礼一直在帐中关注着前方的战事,他们俩是谁都不希望输也谁都不希望赢。最好是不打了。宣布停战得了。
一上午过去了,也没听到谁站上风了,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听到苍阳先鸣金的,他俩对了对眼神儿赶紧跑到帐子门口从缝里往外看。
不一会儿就看见今天的主帅燕大将军黑着一张脸急匆匆的朝这边过来了。
他俩刚要坐下,那位就挑帘进来了。
“啊?弱点……弱点吗?司徒邢烈好像没什么弱点,他比他弟弟稳重多了,当初燕小将军那么骂他才把人抓走的……”说到这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燕云峰。
当人家哥哥面前这么说人弟弟真的好吗?
“我弟弟因为骂人被俘虏的?!我弟弟……骂人功夫确实是更胜一筹,诶?也就是说他的弱点是怕别人骂他是吗?”
齐展“……我没说好吧,这怎么说也是打仗,两军真刀真枪的拼杀倒是有情可原,可两军主帅要是对着骂人……这画风也太奇特了。
“将军的功夫跟司徒邢烈比较,能否更胜一筹?”蓝岳礼这功夫看着他问道。
燕云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脖子。
“不相上下那种吧,但是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哪有这样的你说说,忒不要脸了!那个大的狗贼还收敛一点,司徒小狗贼居然敢对我口出狂言,嘲笑本将军,等我抓到他定要将他剁成肉酱喂狗,让他成一坨名副其实的狗屎!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燕云峰不知道的是他一番口吐芬芳的操作已经让齐展和蓝岳礼似乎又见到了燕云鹏一样。
看来啥好人在战场上玩儿命的时候都优雅不了。
骂人是宣泄、是战术也是武器,不管咋滴能伤到对方就算占了上风。
“峰哥骂的对,他们那边哪有好东西啊,居然两个打一个,打仗打的不知脸为何物了。”蓝岳礼还在那加刚。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也是西凉人了。
“等明天我还骂他,骂够了就收兵,我气死他俩。”
齐展看着他梗着脖子坏笑的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而燕云峰无所谓,他似乎找到了打击敌人的高超手段。凑合到那俩人跟前把齐展往边上一挤。
“阿岳,跟我研究研究怎么骂人能把他们气吐血,你比我有文化,你来说我来记。
哦,你去找笔墨来,我得写下来不然记不住明天该发挥不好了。”
他还非常自然的指使起了齐展来。
“啊?真记啊?”
齐展现在完全不被燕云峰放在眼里,因为他在对方眼里“有病。”打不了仗的将军落魄的跟跑腿的小兵一样。
“必须记,本将跟他们耗体力耗不过,那就得改变战术,本将要用话术骂他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你快去快去。”
齐展无奈的看了一眼蓝岳礼,眼神传递着不解:到底我俩谁有病?
挑开帘子时意外发现洛斯阳消失在视线里。
他不禁驻足,自己可是好久没见到那位酒鬼将军了,久到差点忘了曾经首战西凉的是他。
但对方为何出现在他的军帐周围,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快到傍晚的时候,有士兵来报,说是一个叫路有川的要见齐展齐将军。
齐展闻言一愣,回头看向蓝岳礼。岳礼更是又惊又喜。
“展哥快去请他进来!”
齐展不再耽搁,掀开帘子匆匆而去。
不大功夫就见帐篷帘子被掀开,蓝岳礼看清来人后冲上去把人抱住了。
“川哥……好久不见。”声音里带着哽咽。
路有川本来冷淡的脸上慢慢爬上柔软的温度,回抱他又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齐将军没给你吃些好的,居然清瘦了这么多?”
一句话让蓝岳礼眼圈儿都红了,拉着他坐在毛毡上,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抿了下嘴巴说道:
“展哥就差拿勺子喂我了,是我娘她……去世了。”
说完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路有川闻言也是心脏咯噔一下,这就难怪了,回忆一下岳礼的母妃,那个温婉又美丽的女子居然还是没躲过。可悲可惜啊。
他此刻说不出很好的话来安慰这个已经瘦成皮包骨的朋友,也一下子想通为什么他写的信没有了情义和祝福。
母亲去世父亲却要成亲,傻子才会答应。
“是我想的简单了,所以你也想像他一样要报仇吗?”
岳礼红着眼眶难过的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只有这个人才了解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恨苍阳的皇帝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恨太子不知内情就定义母妃背着老皇帝跟国师有染,污蔑那个再也不曾出过宫一直守在老皇帝身边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的母妃没有错,只是命运弄人,她自从嫁给老皇帝就一直用真心对待自己的这个丈夫,可偏偏蓝渊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正常和美好。
所以他不止一次想杀了太子穆恒宇,特别想让他死。因为自己再也没有娘亲了。
他恨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痛苦不堪,一个是从出生便当宝贝养大成人的苍阳老皇帝,包括那时的当朝也是对他处处宽松宠爱。而那些关爱不是装的,是真的。
另一面是为了弟弟一辈子不成家只为复仇的皇伯伯,只一见面就把他这个侄子捧在了心尖上,甚至打算把整个国家都交于他的手中。
他实实在在身为蓝家的血脉继承,又被一国之君委以重任,偏偏两国战事不息,自己当真是为难死了。
所以这段时间暴瘦,如果不是齐展在他身边竭尽所能的关心他开导他,或许一病不起都有可能。
“我就想杀了穆恒宇,剩下的爱咋咋地。”他眼里的恨意被齐展捕捉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他的阿岳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困在压抑里。
此刻他的心开始疼,是啊,都是太子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往佳贵妃身上泼脏水,害得她年纪轻轻选择自杀,岳礼怎能不恨?
他走过去握紧蓝岳礼的手,
“展哥会帮你杀了他。”
“还有我。”路有川紧跟着附和一句。
目的是让蓝岳礼相信,他的这个仇一定会报,心结一定会被解开。
岳礼看看齐展又看看路有川终于松开了阴郁的眉峰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路有川才把自己此行目的告知他们。
先是用眼神示意一下齐展,对方会意。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又把守护这里的心腹叫来嘱咐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军帐,不得让旁人靠近一步。
而随着路世子一起来的还有六个人也一起留在了帐外。
再回来,三个脑袋凑到了一起。
“我来是想把岳礼带回西凉的,阿展,知道你舍不得他,但是最好的就是让他回到西凉国君的身边,那才是会全力保住他性命的人啊,不止,还有全西凉的兵士子民。
说句不好听的,两军打仗打了这么久,你知道哪一个想偷偷杀了他报仇解气?
又有没有谁将他作为人质要挟西凉割地赔城世世代代成为苍阳的奴隶?到时候只怕比现在难得多,而岳礼不会想成为西凉的罪人,敢问他还可能苟活吗?
你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你也不是神,怕是到时候护不住他的。”
所谓旁观者清,路有川的一番话让齐展被兜头一盆冷水醍醐灌顶。
没有人能交下所有人,身边的人背井离乡好久不曾见过家人了,现在又是天寒地冻,白天还好夜晚实在熬人。
最难的还是只要两军开战拼杀就有伤亡,曾经同乡的伙伴可能就被砍死在眼前,好端端的出去也可能回来就断了手脚。
心理上的打击太大了,包括他现在都不敢说自己心理是健康的,更何况那些年轻的士兵?
路有川左看右看不免嫉妒,
“你看看人家这两口子,有多舍不得分开,再看……算了,还看个屁啊!”他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个没长心的家伙。
一天逼自己好几遍,想完了就心难受。但是该做的还是替他来做了。
“那我再陪展哥两天好不好?”蓝岳礼退而求其次的问路世子。
对方看着他不说话。
“要不就一天,我明天跟他待一天,反正也是要准备准备的,也不能拔腿就走吧?”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大兄弟,你俩又不是没机会见面了,咱保命要紧知道不?谁知道一天后有没有其他变故?”路有川在看一个不知轻重的孩子一样。
“可是……可是也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他干脆往齐展身边靠过去,齐展顺势把他抱住了。
路世子“……这满满的狗粮都辣眼睛。”
“那说好了,就待一天啊,后天一早儿你就得跟我走啊。”最后还不是得他妥协。
蓝岳礼沉默一会儿从齐展怀里探出头来,
“是他让你来带走我的吗?”
路有川身子一僵,
“不是,他要有那心不会自己来吗?说到底还不是我最惦记你,喝茶喝的尿急,让人带我去茅房。”
他的落荒而逃并不高明,因为那俩人都从他突然难看的脸色和气急败坏的言语里看出来了。
岳礼推了他一下,
“你领他去,不行就帮着骂那人两句,我看他好像有点难过。”
蓝岳礼的七窍玲珑心大概只有在齐展身上才会暂时不灵光。
齐展应了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路有川被他搭上了肩膀,苦笑一声往远处走去。
“阿岳让我帮着骂他两句,我可以开始了吗?”他倒是直接。
“骂吧,狠点儿啊,骂到我心里不憋屈为止。”路有川气呼呼的说,连带着走路都使劲儿。
“蓝渊这个眼高于顶眼高手低有眼无珠高傲龟毛的大傻子!”
路有川听他骂完忍不住笑了。
“形容的很贴切很到位,继续。”
“嗯!小心眼儿死心眼儿外加缺心眼,不仁不义!儿子跟他长得那么像都没认出来还给下了毒,简直枉为人父!”
岳礼和他这些天相处把知道的都说了。他倒是骂嗨了,路有川傻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给阿岳下毒了?”
齐展这时候才回过味来。
“是他给我下了生死煞,但是阿岳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把煞毒转移到他身上,所以他为了报复岳母真的是有够疯批的。”
路有川着实震惊不少。
“原来如此,换做是我也不要认他这个父亲了。”好吧以后可以不那么想念他了。
“你接着骂。”路有川似乎意犹未尽的模样。
齐展“……”咋感觉最近身边这些人都愿听脏话呢?这世界是怎么了。
“差不多了吧?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洁身自好,长得更是凡人难比,个子又高,气质也出众,身份也高贵,就是精神有点不正常。”
路有川显然又想起他的好来,肉眼可见的难过,没等齐展再说什么他又很快将头抬起来。
“真是……没意思。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从没见过他。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你这样的呢?对感情忠贞,虽然一开始也是被勉强的,可后来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好好过日子。
我也不差啊,你说实话我到底哪里不好,别藏着掖着啊,我为了你家那口子冒老大风险了,你要是不跟我好好说,可白瞎了我的这份心思了。”
齐展望着他,尽管月光之下有些暗淡,但眼里的真诚能看得见。
“世子,你很好,就你对岳礼父亲的这份感情不止一次让我感动,当初不同意你和他相处也是觉得那人太高傲了,怕是个不懂感情的,而你会受到伤害。可有时候谁是谁的劫数却又注定难逃。”
路有川低头看地,“谁说不是呢?可偏偏就喜欢上了呀。”
“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因为上次来信都说要成亲了,可看路世子现在的表现,就知道又出了差头。
“人家看不上我呗,或许自始至终就看不上,我想放弃了,他妈的太累了一天天活的都不是我自己了。
他或许从来没想跟着我,如果不是因为没了法术他早都想办法离开了吧?”
眼见着路有川刻意隐藏着失落,齐展不知该怎么安慰。
“所以我决定放他走了啊,等岳礼安全了,我会派人送他回家,我要的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躯体,可惜他不想给我真心。这份有缘无分的感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齐展不懂蓝渊为什么不喜欢路有川,他这么好对感情那么热烈那么纯粹,就算他是刚直不弯的起码好好跟人家说,不要让痴情人太伤心是做人起码的善良。
于是他对蓝渊印象也不好了。
“确实有的人不值得,也没福气,世子那么好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出现在你身边陪伴爱护你一生的。”
路有川闻言对他笑了笑:“那便借展将军吉言了。”
两个人回去的半路有人急急来报:
“将军出事了!洛将军挟持了你军帐中的人。”
齐展一听脑袋嗡的一下,他飞快的朝军帐跑去。
当他看见被洛斯阳用匕首按住脖子已经有血迹渗出的蓝岳礼时,魂都吓没了!
“洛斯阳你干什么?!快放了他!”
“你做梦,我怎么可能放了他?
搞了半天这个家伙是佳贵妃和霍阳苍劫的种。
有他在太子殿下就能接我回京城,我们可以用他威胁西凉撤兵赔城俯首称臣,还能让太子和皇上出了这口恶气,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封我个宗正或者少府当当,不比在这受你们排挤喝冷风强?
还有你!明明是我的手下败将凭什么你来就打了胜仗?还不是走了狗屎?
如今皇上派来那么多兵马你为了这个杂种迟迟不动兵,让三四十万兵马留在这内耗,我看你这是要叛国!
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京,到时候本将军说不定还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只说你草包一个根本不懂打仗,贬为庶民回家种地得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路有川赶到的时候齐展脸都吓青了,就见洛斯阳此刻尖酸疯批的模样,手里一把匕首架在蓝岳礼的脖子上,鲜血肉眼可见流了下来。
原来就在齐展和路有川出去的这个空档,洛斯阳趁机来到他们的守卫面前喊道:
“展将军在那边跟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起了争执,此刻正打的头破血流,你们快去给他救出来!”
齐展的手下自然认得洛斯阳,因此就没有怀疑跑了过去,而跟随路有川的护卫一听,这人口中身着华贵的男子不就是他们家世子吗?于是也赶紧跟了过去。
齐展的人跑到一半发现不对了赶紧又往回跑才知道中计了。
“洛斯阳!洛将军你放了他吧,用我来换他,我知道你对我有气,这回落到你手里随你怎么解气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他也是受害者,你也看见了那天我们俩真刀真枪伤了彼此,把他困在这里就是想让西凉退兵啊,咱们死了太多士兵了,不能再打下去,所以你放了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齐展看到岳礼疼的发白的脸色真心要代他受过。
“你?你现在跟他可比不了,虽然是个杂种但还是挺有价值的,你不知道当我派去的人回来告诉我京里发生这么大事的时候我多震惊,太子殿下好久都不联系我了,如今有了这个人在手,你说太子是不是会觉得我很会办事?我不就又成了他眼里的红人了吗?
至于你,我可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到时候到皇上和太子殿下面前跪地求饶去吧。”
说完他架着蓝岳礼往前走,
“给我备马!本将这就带着他回京面圣!快点!不然我可要划花他的脸了!”
齐展亦步亦趋跟着他俩,
“洛将军,你这样出去也是很危险的,万一碰上西凉的兵怕你俩都有了闪失,你先把刀收起来,他再这样流血可就到不了京城了啊。”
洛斯阳这才探头看了一眼蓝岳礼的脖子。当看到他的血已经染透了下巴下边的衣襟时吓的他瞳孔一缩。
“你这傻子,流这么多血怎么不吱一声,你死了我带回去还有个屁用了!”他赶紧低头打算用匕首割下一条布来给蓝岳礼包扎。
就在这时齐展迅速提气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洛斯阳的前胸,而与此同时路有川佩刀出鞘,一道银光闪过洛斯阳的双腿几乎被砍断。
齐展出招的一瞬间将蓝岳礼拉到了他的身后。
洛斯阳一声惨叫跪倒在地,开始翻身打滚。
齐展看向路有川对他点头致谢,然后接过他手里的长刀居高临下看着疼到抽搐的洛斯阳。
洛斯阳一翻身撞进他犹如深渊的眼眸,打心底生出恐惧,齐展眼里的杀光大盛。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洛斯阳嗓子里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却说不出个完整的字。
“你不该动他。”齐展的刀在话音刚进入洛阳斯阳耳朵里的时候砍了下来。
蓝岳礼在这一瞬间快速转头闭上了眼睛。
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齐展的手一直在抖,却又不敢假手于人,他现在看谁都疑神疑鬼的。
蓝岳礼拍了他的胳膊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齐展眼圈儿一红,随即转过身子抓紧路有川。
“世子,你把他带走吧现在就带走。我去找几个可信之人护送你们从后方出去。他不能再待着这了。”
齐展从救下岳礼一直在后怕,但凡洛斯阳刚才没有溜神蓝岳礼是不是就被他绑走了?就算路上受着苦死不了,可到了皇帝面前他阿岳就真的没活路了呀,他怎能不怕。
“行吧,我带他走,夜里天寒多给他穿些,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
路有川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换上裘皮大氅戴好佩刀。
“等一下,展哥,我能不能把小白将军也带回去,他太想太子哥哥了。”
小白将军指的是白星竹,齐展点了点头能走就都走吧,剩下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齐展目送他们直到连个黑点都看不到了才挪了一下僵硬的双腿回到军营。
因为洛斯阳劫持岳礼的事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加上其他士兵都驻扎在离他们这里较远的地方,因此风声很快被截止。
燕云峰第二天又讨敌骂阵,没想到司徒兄弟二话不说朝他扔了两根套马的绳子给他抓走了。
燕云峰被拖走的时候连怎么了死法都想好了,边想边流泪。
太丢人了,还以为骂人能骂败敌人,但到什么时候都是实力至上,他背下来的词十分之一都没用上呢,让人一圈套就给拽落马下。
“没给弟弟报仇,却能跟他作伴了,可就是太愧对父母双亲了,这让两位老人家可怎么接受的了?”
燕云峰被五花大绑扔进军帐的时候哭的大鼻涕挺老长。直到他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大哥。”
燕云峰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转头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二鹏?是你吗?你这……是人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