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豪门前男友的爹—— by昨夜小雨

作者:昨夜小雨  录入:03-12

桌上这三个人都是打牌高手,万一让江野输得下不来台……那他剩下的半条命不也岌岌可危?
越想越害怕的君若锦赶紧提前为江野谋求下台的机会:“阿野,我剩的筹码不多了,等用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江野慢条斯理地补花牌,慢条斯理地说道:“行啊,筹码都输完了,赖着也没什么意思。”
孔寒锦抓到了机会,赶紧捧一嘴:“是,玩牌而已,没必要伤了和气。”
江野抬手一推,麻将牌哗啦啦地倒了一桌。
嘈嘈切切,如落玉盘。
朗非跳了起来:“你干什么?玩不过耍赖啊?”
江野:“天和。”
天和,别称天胡。
一种特别的胡牌方法,有且仅有庄家能做到,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不用打了,上来就胡了。
朗非扫了一眼江野杂乱无章的牌,嚷嚷道:“你这哪是天胡啊,你……”
孔寒锦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菲菲你先别叫,他好像真的能胡。”
之所以朗非一眼没看出来,是因为江野压根没理牌。
普通人打牌都会把条和条放一起,筒和筒放一起,一样的放在一起,但江野不一样,摸到了就往后放,条筒万红中全混在一起,乍一眼根本看不出规律。
孔寒景上手动了几下江野的牌,把一样的对子牌放在了一起,朗非这才看了出来——
真的是天胡,
概率极低的天胡。
打一万把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把的天胡!
“我靠……”
朗非惊呆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招待都不禁讶异了好一会儿。
怎么有人上来就天胡啊?出老千都不敢这么玩吧?
江野双手交叉,脸上平静无波,语气泰然自若:“玩牌嘛,听说新手运气都比较好,怎么样,还敢来吗?”
他说的是“还敢来吗”,不是“还来吗”。
朗非怒吼:“来,不来是孙子!一把运气好算不了什么,麻将讲究的是技术!”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五分钟前,朗非还在说他今天手气好,要让君若锦全输光,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要放弃运气的眷顾,投入技术的怀抱了。
牌局继续。
接下来的局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天胡,但……也没比天胡好多少。
麻将这个东西,虽然也有技术的加成,但大部分时候确实是在比运气。
而比运气这件事,江野从没输过。
云戟本来是在一边摸鱼看戏的,看了两把后,也像君若锦似的拿了把小板凳,到江野的另一侧坐下了。
他、君若锦,再加上原本这个位置就站着的一个招待,六只眼睛齐齐地盯着江野这个“新手”看,江野却一点都不紧张,非常自然地碰朗非的牌、杠朗非的牌、胡朗非的牌。
胡,胡,胡。
全场除了江野,再也没别人能胡牌。
牌桌上坐着一个男招待,常年混迹于牌圈,深知不能让某个老板一直输的道理。
可他坐的是朗非的下家,下家想给上家喂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无可奈何之下,男招待另辟蹊径,主动给早就听牌的江野喂牌。
只要不让朗非一个人输,那也算是侧面帮到了朗非。
可惜他想的是很好,真的实践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招待:“九万。”
江野摸牌,看都没看,丢了出去:“二筒。”
孔寒景:“一万。”
朗非:“九万。”
江野推牌,推出一副叫所有人胆战心惊的牌。
“胡,十三幺。”
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九条,一九筒,一九万,倍率翻满,按能赔的最高筹码数量来算。
普通的牌只听一张或几张牌,而十三幺,足足听十三张牌。
正常的十三幺根本连点炮都不需要,靠自摸都能胡牌,江野硬生生放了两圈,就等着朗非点炮。
有仇报仇,绝不连累无辜。
朗非炸了,指着招待的九万道:“他也打了九万,你怎么不胡他的牌?”
江野淡然道:“是规则里写着必须胡他的牌,还是看在你是锦哥小情人的份上,单独为了你多加一条规则?”
非怒发冲冠:“我日!你小子今天别跑,我不让你输得脱裤子我就不姓朗!”
江野点点头:”受教了。”
孔寒景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君若锦想抽烟,想了又想,最后没敢。
烟都拿出来了,又颤抖着手,放回了烟盒。
江野和朗非今天会不会输到脱裤子,他不知道,他能确定的是,他自己的裤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云戟不敢继续看戏了,上桌把招待换了下来。
场面似乎发生了有利于朗非的变动,然而在生气的暴君面前,一切外力都是徒劳。
刚开始,江野继承的是君若锦的筹码,上桌的时候,手头的筹码是最少的,少到再输两三把就能下桌的地步,而朗非的筹码是最多的,桌上堆不下,都堆到了脚下,但是几圈过后,局势完全变了。
江野要么不胡牌,要胡就是大牌,平时难得一见的十三幺、大四喜,在江野这人就和大白菜似的,五把牌就能见到两把。
眨眼间便,江野便抽干了场上的筹码。
哪怕江野只盯着朗非打,但也架不住自摸胡牌或者其他分摊筹码的规则,一样牵连到无辜的云戟和孔寒景。
到了最后,为了不输得太惨,几乎是三个人在联手打江野。
但是,没用。
怎样都没用。
运气之神已然站在江野背后,摧枯拉朽的强势牌运震撼着场上的每一个人。
君若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能以一己之力庇佑垂垂老矣的白家的绝世命格,这就是白家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七杀帝王。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新的一圈,江野连开两杠后摸牌,推牌。
“自摸,清一色,杠上开花,双暗杠,门前清。”
整个包间都安静了下来。
刚刚上场不久的云戟苦笑道:“不好意思,我筹码输完了。”
他手边只剩下不到十个最小的筹码,不用点也知道不够付。
孔寒景那边的招待清点完筹码,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于是孔寒景褪下手中的表放在桌上,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江野于是看向一张脸涨得通红的朗非:“筹码不够,是要脱裤子了吗?”
这局开始前,朗非的筹码就已经是最少的了。
朗非红了眼。
既不是气的,也不是上头的,而是正儿八经地红了眼。
“大表哥!你,你管管你,你的人……”
朗非终于不敢叫江野“小情人”了,他知道厉害了,认怂了。
江野愣了下:“大表哥?”
君若锦虚弱地笑笑:“真的是误会……”
如果江野不出手,他本来也准备亲自动手教训朗非一顿。
江野打量了朗非一会儿,很快发现如果无视掉朗非的黄毛的话,他的五官确实和君若锦有点像。
于是他的目光
投向在座的剩下两个人:“那这两位是?”
云戟率先自证身份:“我是云戟,我们前两天刚聊过,最近我又找了专业人士帮我更新了下画像,等回去以后我发给你。”
“我是君若锦的朋友。”
孔寒景的身份说起来有点复杂,但他懂得避重就轻的道理,所以他抬起左手,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同时按亮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张三人合照的全家福。
分别是他本人、他夫人,以及他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儿。
江野看见全家福,一直冷着的脸色终于有所缓解。
他目光转移,又落到了四个男招待身上:“那这四位是?”
君若锦扶额。
他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是个人都行吧?
四个招待礼貌地回答道:“先生,我们是这里的招待,今天正好轮到我们当值,人员是随机抽取的,抽取方式您可以查监控。”
“原来是误会啊,不好意思,是我太紧张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野扬起嘴角甜甜一笑,这会儿才让人看出点青涩大学生的样子。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四个招待,没一个敢跟着一起笑的。
众人安静如鸡,瑟缩着、颤抖着、安静地聆听江野说话。
宛若古代的暴君大发雷霆时,底下不敢出声的众臣。
暴君发完了火,砍完了头,又确认了深爱的皇后没有背叛他,总算是愿意消停了。
江野淡淡道:“打个牌而已,没必要伤感情,筹码都输完了,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云戟点头如捣蒜:“散了散了,散了好。”
孔寒景迅速起身:“时间是差不多了,我女儿还等着我回去做饭。”
朗非:“……”
君若锦:“等等。”
所有人看向君若锦。
君若锦看向朗非:“朗非,向我男朋友道歉。”
朗非嗫嚅了半天,最终在君若锦的眼神警告下服了软:“对,对不起,嫂……”
君若锦赶紧提醒:“这是你哥夫。”
“对不起哥夫……”朗非依言说完了话,突然反应了过来:“卧槽?大表哥你???”
“咳咳,客气了。”江野对君若锦的示好非常满意,侧过脸说道:“那我们也回去吧,锦哥。”
君若锦:“好。”
走之前,按理说要清点筹码。
但江野根本没有这个意识,他就连孔寒景脱手表的含义都没领会到,非常自然地略过了算钱的步骤,提溜上君若锦走了。
回去的路上,君若锦收到了三位伙伴发来的红包。
每一笔的数额都非常巨大,一看就不止是包厢的开销。
君若锦不动声色地把红包给退了,继续胆战心惊地跟在江野身后挪动。
他能嗅到危险的气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但奇怪的是,风和雨都没有来,质问
和争吵也都没有发生。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顺顺利利。
江野全程都很冷静,唯一做的出格举动,也不过是在看见君若锦停在地下车库的豪车后,提出了要由他来开车的“请求”。
君若锦还沉浸在刚才江野那统治全场的威慑力下,当江野朝他伸手的时候,他一点都没犹豫,乖乖交出了车钥匙,乖乖坐上了副驾驶。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兼职一次驾校老师,亲自教江野怎么开车。
然而,江野的车开得非常稳,打弯时的操作也很标准,根本没给君若锦指导的余地。
一直等到车子下了高架,开上了平坦宽敞的大路后,君若锦才敢试探地询问江野,怎么会突然找到星悦会所来。
江野也没瞒着,把从“查岗”到“小情人”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君若锦。
“果然是朗非,我就知道是他,乱接我电话就算了,还胡说八道!”
君若锦恨恨道。
促成这场乌龙的犯人还不只是朗非一个,君若锦给江野的备注是本名,朗非不知道江野是谁,但云戟可是知道江野身份的,他就坐在朗非旁边,还任由朗非口不择言,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孔寒景也是,成熟稳重的老父亲,居然也和其他人一起闹!
君若锦在心里把这群损友骂得狗血淋头,面上小心翼翼地对着江野说道:“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我就是去和朋友们碰个面、打打牌而已,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喜欢挑事,你……你还生气吗?”
江野:“没有。”
君若锦有点半信半疑,偏头去观察江野的表情。
江野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
君若锦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他还以为要费不少功夫才能哄好小男友呢,没想到小男友这么好说话。
这么大度的小男友,实在是太难得了。
当晚,凌晨三点。
求饶求到嗓子沙哑、试图逃跑但是被掐着腰拖回来的君若锦泪眼婆娑地问道:“你……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江野:“没有。”
他的表情依然那么淡然,看不出半点怒意。
君若锦:“……”
第二天,被折腾到失去意识的君若锦直到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
睁开眼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江野的温度,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动弹不得。
虽然嘴上说得很好听,但暴君还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我还没消气”。
君若锦欲哭无泪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江野进来,于是挣扎着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叮,系统提示,您有一条新消息。
君若锦随手给点开了。
白繁:父亲,我昨天晚上向江野道歉了,虽然他还没原谅我,但我们一起吃了晚餐,还看了烟花。
君若锦:
“???”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随消息一起发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君若锦心情复杂地点开照片,定睛一看,差点没吐血。
照片上是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其中一只大概是白繁的吧,他也不确定,但是另一只,他可太确定了,正是昨天晚上把他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手!
如果江野不会分身术的话,那这张照片……大概率是张存货。
君若锦无语地往上翻了翻对话框,发现白繁给他发消息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模式,先说一句他和江野的进展很顺利或是江野很喜欢他的话,随后附上一张背景被模糊了的特写照片。
背景容易泄露时间,所以必须要模糊掉。
至于特写……
说实话,即使不特地拍特写,之前的君若锦也根本不会留意到照片的问题。
白繁将君若锦作为假想敌处处提防,但君若锦其实并没有那么关心白繁的动态。
如果整个白家只剩下一个人对玄师的指示深信不疑,那个人一定是白琬;同样,如果白家只剩下一个人对玄师的指示嗤之以鼻,那个人一定是君若锦。
上一辈的人做了太多错事,那些事早已无可挽回,君若锦不在乎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他想要保护的,是至今还在他身边的人。
君若锦没有回白繁的消息,页面返回后直奔江野的对话框,在一堆可可爱爱的表情包里挑选了一番,发出去了一个带着些试探意味的“猫猫饿晕”。
五分钟后,江野拿着刚刚出炉的山药红枣糕进来了。
君若锦瞬间换上一张可怜巴巴的脸,抱怨江野昨天晚上太用力,掐得他腰上都是手印。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昨天的事能不能就算扯平了……”
江野掀起衣服看了眼,确认了自己的杰作后,不怎么愧疚地说道:“对不起,下手重了,我给你上点药,但是昨天的事……还不能扯平。”
听见江野的话,君若锦反而松了口气。
好歹江野承认他确实在生气了。
满脸平静地说着“我没有生气”的江野,才是真的叫他毫无办法。
“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君若锦直起身子来,讨好地亲亲江野的脸颊:“我保证以后出门都和你报备,不管干什么都随身携带手机,绝对不让任何我以外的人接到你的电话!”
江野幽幽地叹了口气,哀怨地说道:“我走之前,你说好会想我的,你就是在麻将桌上想我的吗?”
君若锦:“……?”
要不是江野提到,他早就忘了这个一时口快的承诺了。
“对,对不起……”君若锦干巴巴地道歉:“我保证以后,嗯……以后会好好想你?”
江野满脸的不相信:“只要我一走,你就把我忘到天边去了,你在麻将桌上玩得那么开心,根本想不起我。”
君若锦:“……”
说实话,放在一天前
,江野的指责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在“暴君发威”过后的现在,别说是他了,恐怕就连他的三个小伙伴,从今往后只要一提到“麻将”两个字,就会想到起手天胡、收尾清一色的牌神江野。
一辈子都不忘不了的那种。
虽然理智让君若锦赶紧说点好听的把小男友糊弄过去再说,但他心中感性的那一面,又让他不想欺骗江野。
犹豫了很久,君若锦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可是我的年假还没放完,你又去学校了,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吧……”
江野点点头:“你说得对,一直待在家里是太无聊了。”
君若锦:“所以嘛……”
江野:“所以你跟我一起去实验室吧。”
“……?”
君若锦足足愣了四五秒,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我,你们实验室能,能进外人?”
江野道:“F大本来就是对外开放的,我们做的实验也不涉密,任何人都能来参观,只要不乱动仪器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你是校企合作的负责人,过来视察一下工作也是正常的。”
君若锦:“……”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但不对劲就不对劲吧,为了哄好小男友,拼了。
第二天,前往F大实验楼开展“视察工作”的君若锦收到了一大桶泡在水里的试管,目测有上百根。
江野非常自然地说道:“怕你无聊,给你点事做,洗的时候记得要用试管刷来回刷三次,每次刷三圈。”
君若锦:“???”
说好的视察工作呢?
他真以为自己是来视察的,来的时候还叫上了真正的企业负责人以及负责运输的工人,把第一批基因鼠搬进了江野的实验室。
他以为自己的任务是西装革履地签合同以及确认条款事宜。
没想到他真正的任务却是戴着手套——洗试管!
F大的实验动物有专人管理,那个人不是江野。
负责审核校企合作的是实验楼底层的管理处,也和江野无关。
江野全程只简单交代了两句,剩下的事全都有别人帮他办,那运筹帷幄的架势,让君若锦一下子都没搞明白到底谁才是大企业的负责人,谁才是没毕业的大学生。
不过,这个现象也不难理解。
这已经是江野来到F大研究组的第五年了,整栋实验楼里,除了教授和几位即将毕业博士生,资格最老的,就是江野了。
实验楼里所有的学生和工作人员都认识江野,愿意给江野面子,江野办起事来自然是容易得很。
江野的实验室分为好几部分,一路走去,半层楼全都是他的领地,真正核心的实验室以及物料储存室根本不能进外人,学生们处理文书的工位也都已经坐满了,根本没有空余的位置给君若锦用。
但江野自有他的办法。
他安置君若锦的地方是
个用来丢弃废弃资料和破损容器的杂物间,除了这些没用的垃圾以外……还有个破旧的水池,出水不稳定,做别的事太勉强,最多只能用来洗洗试管。
上一秒,君若锦还在为小男友混得好而骄傲;下一秒,君若锦对着小男友分配给他的一大桶试管,陷入了长久的、无言的沉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野见君若锦不动,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
君若锦欲言又止几次,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撸起了袖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桶试管才是江野对“小情人事件”真正的“惩罚”。
好好好,洗就洗。
在家他也洗碗,不就是试管吗,还能比碗难洗?
然而,等真的上了手,君若锦发现,试管还真比碗难洗多了。
体积小,刷起来困难,不能用力,一用力就会碎成渣。
连续洗坏了好几根试管后,君若锦心头火都上来了。
江野没去忙自己的事,搬了张椅子在一旁守着,见君若锦气急败坏的样子,没忍住,吧唧一口亲在了君若锦脸上。
君若锦又羞又恼地偏过头,突然撞进江野深情似海的眼眸里。
狭小又昏暗的杂物间里,只有他和江野。
走道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却渐行渐远。
他像是某种价值连城的财宝,被恶龙安置在洞窟的最深处。
焦躁的情绪一下子熄了火,化成了无穷无尽的绵绵情意。
有那么一瞬间,君若锦甚至在想,要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此刻,倒也不错。
江野开口,打破他所有的浪漫幻想:“洗不动了?吃完饭再洗?”
君若锦深吸一口气:“……不,洗完再吃!”
小小试管,根本难不倒他!
江野失笑。
他没打算真的把君若锦当作试管清洗工使唤,只是借机给君若锦设置一个小小的难关,目的是让君若锦向他求助。
洗试管这件事说难也不难,熟练了就容易得很,但是对于第一次上手的人来说,确实不是轻松的活。
江野本来以为君若锦坚持不了一会儿就会猫儿似的撒娇讨饶,没想到这只猫咪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娇气,虽然动作很生疏,但还是努力地张开梅花爪爪,一点一点洗完了所有的试管。
看着完成工作的君若锦气喘吁吁地坐在小椅子上休息,江野心里本来就没剩多少的气迅速漏完了。
恋人太硬气,他特地腾出时间来陪了一上午,半句好听的话都没听到。
打破的二十来支试管,还得他自掏腰包来补。
啧,亏了。
带着君若锦在F大味美价廉的食堂吃完饭后,江野就准备送他回去了。
但是,就在君若锦独自回实验室拿落下的西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这批试管谁洗的?完全没洗干净,根本不能用!”
实验室里传出了抱怨的声音。
君若锦放慢了脚步,并悄悄竖起了耳朵。
余诗之回答了张可琴的问题:“学姐,这批试管是今天来的那个企业里的人帮忙洗的。”
张可琴的声音响了起来:“帮忙?帮什么忙?帮倒忙?”
余诗之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君若锦没听清楚具体的内容,但听见了“关系户”、“富二代”之类的关键词。
他想到了江野为他虚构的身份——企业老板特地安排到他们实验室锻炼的关系户,不能分派重要的活,只能安排点杂事。
堂堂君三爷,沦落成干杂活的关系户不说,还要被背地里吐槽。
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实验室里,张可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无语,药企就会给我们找麻烦,本来就已经够忙了!”
“连洗试管都不会!本科生都不如,我从没见过这么差的关系户!”
君若锦:“……”
可怜,弱小,无助。
但是不服!
当晚,君若锦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好了江野。
江野第一次被恋人配合到这个地步,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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