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豪门前男友的爹—— by昨夜小雨

作者:昨夜小雨  录入:03-12

不过爽过以后,他又有些心疼地啄啄君若锦酸软的嘴角,柔声说道:“你不用特地做这样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
君若锦无力地看了江野一眼,喘着气在江野耳边问了一个问题。
“把试管洗干净的……诀窍?”
江野懵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有人躺在床上还能想到试管的?
还诀窍?
洗试管哪有什么诀窍?
过了好久,江野才憋出一句:“要不就多、多刷几遍?”
君若锦轻哼了声:“我知道了,明天我保证会洗得干干净净。”
江野感到了讶异:“你明天还要去?”
君若锦道:“去!我不去谁帮你们洗试管?”
江野纳闷的同时实诚地回道:“你没来之前,大家都是轮着洗的。”
君若锦不满道:“你们实验室还有女孩子,那个桶那么重,起码有二十斤,女孩子能提动吗?”
江野笑了:“我们实验室的女孩子,一手一个桶,两个桶的试管一起洗,半小时就能搞定。”
君若锦:“……”
他想起在门外听见的抱怨,终于明白人家并没有戴有色眼镜看他,是真的打心底里觉得他废物。
呵,他堂堂君三爷,还能搞不定一个小小的试管?
三天之内,他必让实验室的人对他改观,要是做不到,他就跟江野姓!!

君若锦就这么和试管杠上了。
他每天都和江野一起去实验室,一到地方就直冲杂物间,开始洗昨天用过的脏试管。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君若锦不懈努力了一周后,他终于洗出了完美的试管。
澄澈透亮,没有半点残留的污渍。
干净的试管分发到张可琴和其他的研究生手上后,他们纷纷对这位“关系户”改了观。
但是,当研究生们出于尊重跟着江野一起叫他”锦哥”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江野虽然嘴上没有多说,但是心里的醋坛子却翻了好几回,回家以后把君若锦按在床上叫了好久的“若锦”才肯罢休。
可怜君若锦的老腰,刚从暴君的惩罚中缓过来,就又陷入了小男友的醋意攻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使用过度的状态,洗试管都使不上劲。
一整周都在委曲求全的君若锦把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朗非身上。
比如把本该在家族企业进修的朗非最近的动向“不小心”发给他的父母,再比如当郎父因资金问题向他求助的时候,提上一嘴“朗非的小金库那么充裕,应该足够企业渡过难关”。
没过多久,朗非不仅被停了小金库,就连出门潇洒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每次出门身后都跟着三个保镖,将他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父母。
像是借着公司出外勤的由头去麻将馆耍一耍之类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从小到大向来一帆风顺的朗非根本挡不住君若锦的报复,没几天就哭天喊地了起来。
君若锦对待亲人朋友向来宽容大度,朗非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那么嚣张,他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宠爱他的表哥居然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对他下手!
可惜再怎么懊恼、再怎么后悔都晚了,他自己闯的祸,只能自己来咽苦果。
招惹哥夫的代价,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正式开学后,实验室的繁忙程度一下子翻了几个倍。
作为编外人员的君若锦也终于见识到了一直以来只存在于江野口述中的“没日没夜”的实验日程。
如果说一开始君若锦是为了让江野消气不得不洗试管,后来君若锦则是为了争一口气非要洗试管,那么,在开学后——
君若锦是真的心疼他每天忙到半夜的小男友、抱着能帮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心甘情愿地洗起了试管。
在君若锦不懈的努力下,现在的他半天就能洗完一个实验组一周需要的所有试管,和当初洗一桶就累趴下的他已经判若两人了。
和君若锦的越来越上手的洗试管技巧相对的,是实验室一天比一天沉重的氛围。
对科研项目来说,实验进行得不顺利,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不顺利的时间长了,很多别的问题就开始出现了。
尤其是这学期,还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
事,一号楼因为没有通过危险化学品检查暂时封锁整改,同层的所有学生全部转移到江野所在的二号楼,合并实验室共同开展各自的实验。
虽然一个实验室只增加了几个人,但矛盾也因此变多了不少。
谁拿错了一支试管、谁借走了移液枪没有及时还上、谁用完光谱仪没收拾好……任何一件小事都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索,整个实验楼都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但是,匆匆吵过几句后,众人又迅速收敛情绪,投入到接下来的实验任务中去。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争吵和抱怨上,他们争分夺秒,为了取得成果、为了顺利毕业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在君若锦看来,虽然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们在为人处世上还很稚嫩,但他们的心性已经无限接近于职场人,甚至比不少职场人更加成熟、更加坚强。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更好的未来。
第二件事,学期开始时,别的实验组都招了新的研一学生,江野这里却没有,因为江野组里的两位教授正在国外交流科研经验,没有带学生的余裕。
研一新生入学后,各个实验室人满为患,江野不得不接管了更多无处可去的一号楼学生,手底下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十来个学生同时在做实验,实验室的椅子都不够用了。
到了最后,江野把他自己的实验桌让了出去,在其他学生抓紧一切空闲做实验的时候,没事可干的江野就窝在杂物室里和他的老娇妻说悄悄话。
杂物室靠近两栋楼之间被封锁的过道,位于大楼的最末端,外面的走廊很少有人经过,一旦有脚步声传来,里面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正适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
江野坐在杂物室唯一一张椅子上,把君若锦搂在怀里,脑袋贴在他心爱的猫猫头纹身上亲来亲去。
“你又偷懒……实验做不完……晚上又不能走……”
君若锦面色潮红地抱怨道。
江野埋头在他身上动作,双手也很不安分,回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嗯,不做了,最近实验不顺利,不如早点回去。”
“骗子……你昨天凌晨三点才走……”
君若锦已然情动,眼中波光粼粼,连瞪人的动作看上去都像是勾引。
说是抱怨,其实根本就是欲盖弥彰的心疼。
江野待到凌晨三点,他自然也一起陪到了凌晨三点。
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走完,整栋大楼只剩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实验间。
在过去的很多个夜晚,没有君若锦的江野,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凌晨三点。
江野不由自主地吻上那双只有心疼、没有责怪的眼睛。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单一人,但当他尝过陪伴的滋味,才明白所谓的习惯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妥协。
温柔的吻逐渐往下,落到令他心颤的唇上……
“我看你就是头猪!猪都比你有用!”
一声怒吼响彻走廊,也传到了杂物室里。
君若锦一个激灵,仓促地推开了江野。
江野拽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啃了下。
“你!”
君若锦想要责备江野的不合时宜、胆大包天,但被人发现的恐惧又令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目光来传递他的谴责。
“没事,是邹教授在骂人,离这儿远着呢,只是声音大而已。”
江野安慰着自己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恋人。
看江野这么淡定,君若锦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这么说来,我好像听见过这个教授骂人……”
君若锦渐渐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骂声。
教授责骂学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但大部分都会在私底下骂,再不行,组会上说两句也就算了,像是邹教授这种直接在走廊里劈头盖脸骂人的,少见的同时……又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你的心根本不在实验上,你这样今年也别想毕业!”
“要成果没成果,要努力不努力,我真是瞎了眼了当时才会选了你!”
随着责骂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君若锦开始为挨骂的人鸣不平:“一个月才给你们五六百的补贴,让你们没日没夜干活就算了,还骂人……”
江野无奈地笑了笑,他比君若锦更清楚其中的渊源,所以没法像君若锦这样一面倒地责怪骂人的教授。
“这个嘛……实验不顺利也分不顺利的程度,再加上每个教授的性格不同,带研究生的方式也不同,还是要互相体谅。”
“你一个打工的,居然帮老板说话?”
君若锦满脸的不可置信,生气得去咬江野的喉结:“你背叛了工人阶级,我要惩罚你!”
“哈哈哈哈,好,等我们回家让你好好惩罚。”
江野继续刚才的事,重新吻住君若锦的唇瓣。
一门之隔,门内浓情蜜意,你侬我侬。
门外,邹教授足足骂了黄如曜十分钟。
黄如曜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如果是不熟悉黄如曜的人,或许会认为他就是个刚考上研究生的新生,对教授的权威过于畏惧,不敢有半点反抗。
可事实上,黄如曜是一名已经延毕了一年的博士生,算上研究生时期,他在邹教授手下足足待了八年,他是楼里所有人的老前辈,能和他比资历的,可能只有从本科开始就在这儿的王谷了。
面对邹教授,八年后的黄如曜依然像他第一天进实验室那样局促不安。
他垂着头,涨红着脸,一句都不敢反驳。
开学后过了两周,实验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繁提着两袋子咖啡来到江野的实验室,柔声在外面叫着江野的名字。
“江野哥,你在吗?”
熟悉的声音吓得君若锦一脚把江野踹出了杂物间,并反手锁上了大门。
“……”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出门的江野黑着脸走向白繁。
“江野哥,我们……”
白繁见江野脸色不好,临机应变地把那些暧昧的话都咽了回去,装作是来谈公事的样子:“我的‘猫爪杯’项目应该已经启动了吧,我带了些咖啡来犒劳一下大家,江野哥你们辛苦了。”
江野还没说话呢,君若锦心中的怒意已经翻滚得像惊涛骇浪一样了。
他每天在这儿洗试管,已经洗了快大半个月了。
要不是手套是特殊材料,厚实防水,内带绒毛层保温,他的手都得磨破一层皮。
他白天在洗试管,下午在杂物间里给江野提供“情感价值”,晚上还得陪江野做实验到凌晨三点,一回家就累趴下,连温存的力气都不剩。
他辛苦了这么久,都不敢说自己做出了多少贡献,白繁呢?他都干了点什么?
腆着脸送几杯咖啡就想白嫖别人呕心沥血的成果?
而且这都已经开学的第二周了,“猫爪杯”的参赛选手,学校是要求提前一周返校的,白繁今天才在实验室现身?
君若锦气得神智不清,一瞬间连被白繁撞破的风险都顾不上了,遵循着内心的冲动,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他悄悄地探出头去,期待着见到江野手撕白繁的画面,没想到……却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江野提着对方的咖啡,身形挡住了白繁的脸,却能看得到白繁伸出手,小指轻轻勾住了江野白大褂的口袋。
他微微前倾,身形讨好,语气软糯:
“哥,我知道有家泰餐很好,鲜辣够劲,想不想尝尝?”!

“吃饭的事,我没兴趣。”
江野把咖啡放到了窗台上,情绪稳定地说道:“我没有参加‘猫爪杯’,所以也不清楚你的项目到了哪一步,具体的问题你可以问问参加的学长学姐,不过我们实验室现在人比较多,你如果要来可能没地方坐,色谱柱和旋转蒸发仪也要排队用。”
江野并没有像君若锦希望的那样把白繁骂得狗血喷头,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不论白繁的说的话多么荒谬,江野都会用正确的逻辑将其重新阐述。
对待公事,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至于私事——
没有私情,哪来的私事?
“江野哥,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白繁压低了声音,讨好中又带着一些威胁:“就算我们分手了,我的项目挂在陈教授这儿,当时可是说好的。”
“是,你说的没错。”
江野并不否认事实。
白繁大喜过望:“那江野哥,你还会继续帮我做……”
“你的项目,是和我们这里能力最强的究生合作的。”
江野再次说出了事实。
他的资历早就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参加“猫爪杯”的地步,白繁的项目,从一开始就是和本来就要参加“猫爪杯”的研究生合作的。
白繁一脸茫然,根本没听明白江野在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项目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怎么运转、又和谁合作,在他看来,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总是一样的——
江野会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帮他把实验做完,把成果交到他手上,而他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就能获奖、评优、拿学分。
可是他忘了,他在江野这里的全部优待,都建立在他和江野还在正常交往的前提下。
而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
“稍等。”
江野转身进实验室,叫来了张可琴。
“猫爪杯”的事是他们恋爱期间定下的,当时的他为白繁找的,确实是他们这里能力最强的学生。
“什么事啊,我忙着呢。”
张可琴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本科生余诗之。
余诗之一来到实验室就被江野分给了张可琴带,其中的考量,除了她们都是女生、共同话题比较多以外,也有江野在白繁的缺席上对张可琴的补偿。
“猫爪杯”是本科生和研究生共同合作的活动,本来也不指望本科生作出多少贡献,只要态度端正,经常跑跑实验室、打打杂就够了。
这样一个不用做多少事就能混到学分又能拿奖的活动,本科生肉眼可见地占尽便宜,但白繁可好,开学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实验室。
他再不来,“猫爪杯”都要结束了。
“哦,你就是白繁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也没照片上那么好看。”
余诗之不清楚“猫爪杯”的事,但
她一眼就认出了白繁。
白繁是校园表白墙的常客,高调追求江野成功后,他经常让墙墙帮忙转发他和江野的绝美爱情,但凡是八卦一点的学生,都知道白繁和江野这对F大著名的“恩爱夫夫”。
对于白繁公开秀恩爱的事,余诗之原本没什么意见,但见到双方真人后,余诗之的意见却不是一般的大。
照片上的白繁永远光彩照人,而江野……也不说灰头土脸吧,总之不怎么精神。
见过江野后,余诗之还只是有所怀疑,但见到白繁后,她完全确定了——白繁给墙墙的照片都是精修过的,而且每次都只修他自己,从来不修江野!
渣男!太渣了!
还好分手了,分得好!
张可琴开口时,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就是白繁吧,开学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和你说上话,‘猫爪杯’我以为你不参加了,正好我也忙得很,你的项目我就闲置了。”
白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能闲置了呢?我前两天还在校上看见了你的访谈,你说‘猫爪杯’的项目已经到了尾声……”
“你说那个啊?你没发现我报上去的实验名称都和你的不一样吗?”
张可琴无语地看着白繁:“那是我在截止日期前重新报名的项目,至于对口的本科生……我写了诗之。”
她受江野关照不少,在江野的默许下,她当然愿意多多关照一下江野的恋人。
但那都是老黄历了,在王谷八卦江野分手的那天,她就立刻重新规划了项目并重新报了名。
因为吃不准江野的态度,所以即使到了现在这一步,事情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江野开口,她还能把白繁的名字加上去。
不过,当她看到江野冷漠中又带着些急躁和不耐烦的神情时,她的心里就有了数。
这回王谷还算靠谱,八卦没有传错,确实是分了。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分的,有没有受欺负……
对于江野这个年纪最小、资历却最高的小组长,组里上上下下都宝贝得很,谁敢欺负他们的小组长,那就是和组里所有人作对!
张可琴一边和白繁说这话,一边拿出手机,悄悄地在一个名叫“保护我方小组长”的群聊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哇,谢谢学姐,学姐你真好!我太爱你啦!”
余诗之夸张地道着谢,亲昵地挽住了张可琴的胳膊。
其实她并不需要在“猫爪杯”上挂名,她今年都大四了,毕业近在咫尺,“猫爪杯”这种混学分的活动,就算能拿奖,对她而言也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
不过,把她的名字加上,除了气白繁以外,也体现了张可琴学姐对她这段时间努力工作的肯定。
很多时候,年轻的心并不需要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单单是一两句肯定,就足够让她们肝脑涂地。
而白繁,从头到尾都配不上这一切。
“你们太欺负人了!江野你是不是男人,分个手还
赶尽杀绝?”
说话的不是白繁。
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条件支持白繁的人听见了动静,于是不顾手头上的实验,火急火燎地跑来为白繁撑腰。
江野抬眸,冷冷地看向祝帆。
实验楼合并后,祝帆被分在王谷的实验室。
虽然祝帆和江野争锋相对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但王谷在分配实验桌和仪器的时候并没有为难他,完全把他当做普通后辈来看。
因为在白繁和江野这件事上,王谷其实并不仇视祝帆。
正常来说,没人会喜欢插足他人情感的人,但白繁一天到晚趴在江野身上吸血还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是叫人作呕,所以王谷一直很非常希望祝帆能早日追到白繁,让江野脱离苦海。
就在刚才,祝帆突然丢下做到一半的实验跑了,而王谷收到了张可琴发在群里的消息,也迅速跟了出来。
见到被一群人包围的白繁,一个念头瞬间出现在王谷脑海中——
要不从明天开始在楼道口立个牌子,上面写“白繁与狗不得入内”?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狗狗那么可爱,和白繁放在一起,多不合适啊。
“祝帆哥……”
白繁也算看出来了,在场的只有祝帆站在他这边。
在众目睽睽下被维护的感觉好到了极点,如果可以,白繁真想顺势投入祝帆的怀抱,彻底和木头人似的江野说再见。
可他能吗?
他不能!
江野是他裹挟白家的筹码,现在的他还不能失去江野。
白繁含泪的目光在江野身上不断徘徊,将一个深情的前男友角色演绎到了极致。
即使江野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他,铁了心要将他们的分手彻底坐实,白繁依然准备继续腆着脸死缠烂打。
他太了解江野了,他整整认识了江野十二年。
他清楚江野的性格和做事逻辑,也清楚江野的爱一直都建立在责任和道德之上。
就算他确实做了对不起江野的事,只要他对江野的恩情货真价实,江野早晚有一天会架不住他的挟恩求报,再一次成为他的男友。
说到底,江野不爱他也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的实验,爱那些日夜不停、隆隆作响的仪器,至于别的人或物,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永远不会出现意外,永远被束缚在条条框框内的机器人,这正是他、他们选择江野的原因。
祝帆还在发挥,阴阳怪气江野的同时顺便激怒在场的每一个人:
“找一个女的对接‘猫爪杯’,就没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现在怎么样,女的根本不可靠吧?”
张可琴还没说话,余诗之率先跳了出来,指着祝帆的鼻子骂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性别歧视,你封建余孽啊?”
王谷附和道:“张可琴是我们这儿能力最强的研究生,你要批判人家也拿出点东西来吧,你的SCI在哪儿呢?”
家别为了我吵架了,都是我不好……”
白繁劝架的时候,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江野。
江野依然没看他,他远远地注视着楼道的最末端空无一人的走道,一言不发,仿佛在出神。
白繁委屈地吸吸鼻子,自顾自地说道:“没事的江野哥,我知道你很忙,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那‘猫爪杯’我就不参加了。”
“别啊小繁!‘猫爪杯’对本科生还是很重要的,我和导师说一声,你的项目挂在我们这里,我……”
祝帆本来是想说他亲自带着白繁做“猫爪杯”的,不过在说出口前,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实现不了。
他的情商虽然堪忧,智商却还是在线的。
“猫爪杯”并不是一个强制报名的项目,而他的心中只有白繁,只想和白繁合作,因为白繁没选他,所以他压根就没参加“猫爪杯”。
暑假结束后,“猫爪杯”就过了报名时间,现在只能做成员调整,没法重开项目。
好在祝帆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我……我让黄师兄带你!他可是博士生,比女研究生强多了。”
张可琴翻了个白眼:“煞笔。”
余诗之翻了个白眼:“学姐我们走吧,不和煞笔生气。”
王谷翻了个白眼:“煞笔,你经过黄师兄同意了吗?”
祝帆自信满满道:“我会让他同意的,我和教授说好就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江野突然开了口:
“狗仗人势,仗势欺人。”
被仗势的邹教授是人,被欺负的黄师兄是人,那谁是狗,就一目了然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绝杀。
祝帆瞬间炸了:“沃日NM,你TM才是狗!NMLGB——”
后面的话脏到不能听。
“干什么?什么意思?当我死了是吧?别忘了你现在在谁这里做实验!人在屋檐下就给我把头低下!”
王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祝帆气得脸红脖子粗:“谁要在你们这破地方做实验,我今天就走,再也不来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吵起来了?”
吵闹声引来了实验室里其他的学生。
童涵刚冒出半个脑袋,就被张可琴吼了:“没你事,回去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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