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管事长老看我们了。”
“他们说的是你们的大师兄楼云霄。”
高泽走在前面，主动解释了这件事。
“大师兄是魔吗？”不等高泽继续说，宁笑笑就好奇地发问：“他会发疯吗？”
“不确定。”高泽没有替楼云霄说话，只是强调说。
“但我既是收了你们做弟子，以后你们两个便是他的师弟师妹，见了他，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其余的，你们自行判断。”
宁笑笑懵懂地点头，转头就看到身边的宁珂一脸严肃地小声忽悠她：“我觉得他肯定是魔，而且没准哪天就会发疯，还有可能吃人！所以别惹他，以后他有事，先找我，知道吗？”
【……宿主，你这样容易搅乱剧情你知道吗？】
宁珂：管他呢，我在这儿，猪就别想拱我家白菜！
小圆也知道了宁珂是因为宁笑笑的容貌才这么反常，此时笑傻了，反问：【那让他拱你？】
宁珂：……嘶，容我再缓缓。
剑宗资源有限，就算是高泽的亲传弟子也只能被分到一个院子住，但好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屋子。
此时楼云霄被关在封魔塔，所以这栋别院里就只剩了宁珂和宁笑笑两个人。
高泽分给他们亲传的弟子服，丢给他们弟子手册，就要走，却被宁珂拦下。
少年瞧着着实有些破旧的院子，对高泽说。
“师父，我想重修。”
高泽脚步一僵，干咳一声，斟酌着用词：“最近宗内可能……”
“我自己出钱。”
“没问题。”高泽立刻转变话风，掉头就走。
生怕跑慢了宁珂反悔。
宁珂：“……”
“哥，为啥要重修啊？”宁笑笑走到属于自己的屋子前，开心地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我觉得这就已经够好了，比我家那漏雨的土墙好多了！”
宁珂听到这话，差点儿抹泪。
他抚上宁笑笑头顶的呆毛，说：“崽儿啊，记住，舍得给你花钱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我既是罩着你，就要给你最好的。”
“女孩儿要富养，明白吗？”
宁笑笑思索了一下，乖巧点头：“明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宁珂随便掏掏储物戒，就请来了一整支施工队。
直接把这栋别院精修成了世外桃源。
而独属于宁笑笑那间房还被他布置的闪闪发亮，首饰珠宝塞满梳妆台，漂亮的衣服塞满衣柜。
他甚至亲自动手给宁笑笑做了很多现代的毛绒玩偶，看着少女开心地抱着玩偶爱不释手，满意地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
这样陪着宁笑笑傻吃傻喝傻玩好一段时间，还是小圆在他意识里提了一句：【楼云霄被放出来了。】
他才陡然想起他的任务对象是男主，这件被他遗忘在角落的人生大事。
彼时，宁珂正拿着剑在练武场跟弟子们切磋，远远便看到楼云霄由管事长老领着，一步一步向着主峰那边走。
少年手脚都戴着锁铐，双眼覆着宁珂送给他的月白色绸带，身形比魔渊两人分别时清瘦了些许。
他的唇抿的很紧，面无表情时周身气质趋于冰冷。
按照时间来推算，如今的楼云霄应该已经被剑宗关了大半年了。
明明回到了人界，面对的却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四宗会审和关押囚禁。
还有同族的冷眼与忌惮。
再加上没有一个能交心的人，楼云霄有这样的性格转变也属正常。
手上一挑，同门手中的剑便被宁珂击飞。
他转头对那弟子笑一声，温和道：“承让了。”
“没没没，是师兄你太强了。”
那弟子属于内门，但对亲传弟子也要喊一声师兄。
他可是见着宁珂一边走神一边击飞的他的剑。
实力的差距，肉眼可见。
“笑笑。”宁珂对他点了点头，便朝那边跟女弟子切磋的宁笑笑招手。
小姑娘立刻跑过来，问他：“哥，咋了？”
宁珂嘱咐她：“今晚你在内门弟子那里睡，明日再回来。”
“行。”宁笑笑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掉头回来，贼兮兮的问他：“哥，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偷偷带人回去？怕我发现才支走我？”
“……”宁珂心说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门内弟子带的这么偏，这段时间别的事没干，全长心眼儿了。
他挥手，“去玩你的，别瞎猜。”
说完，他就离开了练武场，径自朝着楼云霄离去的主峰行去。
此时的剑宗主峰大殿内气氛凝重。
四大宗门的宗主齐聚在此，随着殿门开启，视线便齐齐落在走进来的楼云霄身上。
被强者的气机锁定，即使楼云霄目不能视，也能感觉到一二。
他拱手行礼，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云霄拜见四位宗主。”
从魔渊出来，被宗主关进封魔塔，他怨过，却也能理解。
因为姐姐曾说过，一旦踏出修魔这一步，那么他就必须承受相应的代价。
被同族忌惮，疏远，甚至追杀，他都不能恨，亦不能悔。
“这孩子果然越看越好看，比他爹帅多了。”红瑶的轻笑声打破沉寂，手掌在虚空向上一扶。
楼云霄便被无形的力量带动直起了身。
“我看他周身虽有魔气，却和道家的灵气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即使遭遇了大难，又在封魔塔内关了这大半年也不见力量紊乱，足能看出这孩子道心极稳。”
她举手：“所以，我同意放他出来。”
卫青海笑了笑：“我看你就是又瞧上了这小子的容貌，怕我们辣手摧草吧？”
“放屁！老娘这是惜才！”
“青海。”高泽开口喊了卫青海一声。
卫青海才收起戏弄红瑶的态度，只是表情难得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了眼旁边还未发言的无绝方丈，说：“对不住高宗主，我同无绝方丈想法一样，认为身负魔气之人不能留。”
即使卫青海和楼靖的交情不错，但楼云霄身上的变数太大，他不敢赌。
“二对二，看来这次还是不能如高宗主所愿了。”无绝方丈说道：“不过，高宗主，你若真舍不得杀了他，那便将他一辈子囚禁在封魔塔中，我和卫宗主也能勉强接受。”
听到他们要关自己一辈子。
楼云霄的心绪震颤。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要修炼！要报仇！怎么能在孤塔中待上一辈子？！
他情绪不稳，那本来平衡的魔气和灵气也跟着轻轻波动。
无绝方丈眯起眼睛，唇角勾起冷笑。
他说那话也是在测试楼云霄。
一旦楼云霄露出马脚，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拥有杀死此子的机会，到时候高泽也护不了楼云霄！
可就在此时，砰的一声！
大殿的门被一人一剑撞开！
下一刻，众人就见着那站在剑上的漂亮少年假装身子一歪，演技拙劣地啪叽摔到了楼云霄的脚边……
“哎呦！”宁珂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趁机拽了下楼云霄的裤脚，把人的注意都引到自己身上：“大师兄，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大师兄？
楼云霄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
但还是下意识摸索俯身，伸出的手掌，马上就被一只柔软温热的手牢牢握住。
那人的体温很高，顺势起身时，挨着他很近。
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甚至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谢啦，大师兄。”宁珂挨着他的耳朵小声道谢。
之后便转身对那边面面相觑的宗主们行礼道歉：“师父！宗主们！对不起！是小辈御剑术修炼的不到位，竟一头撞进了大殿里！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你们责罚！”
四位宗主：……这小子骗谁呢？御剑术是筑基期弟子的基础课！他一个金丹期的天才，不是故意撞进来的，谁信？？
但宁珂的出现，显然打破了大殿中沉闷的气氛，也打断了无绝方丈的测试和楼云霄的胡思乱想。
楼云霄的情绪稳定下来，魔气和灵气也重新平衡。
他抬头，直直地“望”向宗主们的方向，伸出三指对着天空，神色坚定：“师父，各位宗主，云霄可以对天道发誓，如若有朝一日，我被魔气所控，必定自刎谢罪，绝不任由自己伤害任何同族！”
无绝方丈冷笑：“呵，话说的倒是好听！怕是到时候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那我就一直看着他。”
宁珂早在外面就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全乎，越听越气。
毕竟他知道楼云霄在书里全程根正苗红，就算后来产生了魔念，也没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
根本没必要对这孩子咄咄逼人。
当然，他现在修为低微，在这帮大佬们面前只是个小喽喽，所以就只能取巧，撞门进来给楼云霄撑场子了。
他与楼云霄并肩而立，朗声说道：“我身为楼云霄的师弟，以后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我会盯紧他，看牢他，一旦发现他被魔气所控，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他俯身垂首，谦卑行礼：
“所以，晚辈阿珂在此恳请宗主们，给我师兄一个出塔的机会！”
大殿中静悄悄的。
四位宗主神色各异。
而楼云霄则下意识偏头去“看”宁珂。
他并不认识这个叫阿珂的师弟，可这人却愿意这样帮他，这样护他……
从魔渊出来，宗门对他冷待，同族对他鄙夷忌惮，被囚禁在封魔塔内大半年，甚至连一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悲观地做好了余生都不会被人理解的准备。
可这个师弟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孤单。
“罢了罢了。”卫青海挥挥手，笑了。
“不过还是个孩子，我看就给他一个机会，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一松口，投票就变成了三比一，无绝方丈再有意见也不会被采纳了，气得他跺了下法杖，愤然离去。
红瑶和卫青海也道别。
临走前，红瑶对宁珂说：“阿珂小子，你倒是个讲义气的，姐姐果然没看错你。”
“不过……”她忽而俯身，挨着宁珂耳畔说：“你既是许下了一直盯着他的承诺，便一定不能食言哦。”
“毕竟，野兽若是失去了驯兽师，会变成什么模样，你应该知道吧？”
第十八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宗主们离去，高泽走下来，看着被撞的摇摇晃晃的破烂殿门，心疼的直抽抽。
“你小子都在外面偷听那么久了！想进来直接进不得了！撞什么门！”
剑宗穷的叮当响，也就这用来举办仪式和宴请宾客的主峰大殿还能看。
结果被宁珂这一撞，直接凹进去一块，难看的不得了。
“师父别担心！”宁珂举手：“我赔，我赔还不行嘛！”
他没啥本事，就是钱多。
高泽一听这话，脸上的心疼就瞬间烟消云散，轻咳两声，说：“我看不仅这门有问题……”
“不光修门！整座大殿都重修！行了吧！”
“行。”高泽瞬间眉开眼笑，努力压制才能堪堪保持住自己平日的严肃模样。
临走前，他拍拍宁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师兄我也交给你了，师父相信你能把一切都办好。”
“知道了知道了。”宁珂无语摊手。
想他一个堂堂妖尊放着三宫六院，金山银山不要，非得跑来这穷不拉几的剑宗倒贴钱追男主，也是悲催。
不过高泽的表现也让他看出来，这位剑宗宗主的确一直护着楼云霄。
不然楼云霄也不会在未来高泽失踪后挑起重任，将剑宗发展的那么好。
“阿珂，谢谢你。”
大殿里只剩宁珂和楼云霄的时候，楼云霄才郑重的对宁珂道了谢。
宁珂用管事长老给的钥匙给他打开枷锁，脑子里则是在思考，他要如何成为一个忠诚又不让楼云霄讨厌的舔狗。
听到这话，下意识就说：“不用谢，这都是我身为舔，哦不对，师弟该做的。”
淦！差点说漏嘴！
宁珂赶紧转移话题，询问楼云霄：“那什么，大师兄啊，你的眼睛是看不见吗？”
“嗯。”
楼云霄这两年下来已经习惯了黑暗，所以提起眼睛回答的也很自然。
“那我牵着你走吧。”
宁珂顺理成章地践行起了小圆教给他的恋爱脑准则第一条：要细致入微地对心爱之人好。不管他需不需要。
反正给总比不给好。
“我…”楼云霄本想说他利用神识也是能辨认方向的，结果没等说完，手便被宁珂牢牢抓住了。
少年手掌温度偏高，又很柔软，这样抓握着，让楼云霄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听之任之。
宁珂就这样牵着楼云霄的手，一路把人牵回了别院。
之后又带楼云霄去了那间他重修过的屋子，事无巨细地给他讲解屋子里都有什么，需要什么东西该在哪里拿。
楼云霄静静地听着，心里涌动着暖流。
他其实还没有交到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的生活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又因为他远超旁人的天赋，让其他同龄人跟他接触的时候，都难免束手束脚。
现在遭遇了流云宗被灭门，他还修了魔，便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像宁珂这样絮絮叨叨对他说个不停，生怕他生活的不习惯，一个劲儿替他着想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呼！”宁珂说到口干舌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水，问楼云霄：“对了，师兄，你饿不饿？”
“还好。”楼云霄拿出一个瓷瓶，说：“我吃了辟谷丹。”
辟谷丹是修士没有其他餐食的时候，所吃的替代品。
味同嚼蜡，也就是压制住了饥饿感而已。
“你不会这大半年在封魔塔里吃的都是辟谷丹吧？”
“……嗯。”
封魔塔里没人给他送饭，他能吃的就只有这个。
宁珂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痛。
他奶奶的！他在魔渊喂了那么多灵果美食的崽儿一出来竟然只能吞药丸！这种气愤，无异于看到自己养的孩子被别人虐待！
于是，他对楼云霄说了句，你在这儿等着。
就直接御剑下了山，在酒楼包下了一大桌子菜，一股脑塞进储物戒指，给楼云霄带了回来！
楼云霄愣愣地坐在凳子上，宁珂就把筷子递到他手里，说：“师兄，今天你放开了吃，不够了我还给你弄去！”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楼云霄动筷子。
然后他便听到楼云霄问他。
“阿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样的好，不求回报，就像漂亮姐姐那样。
楼云霄渴望得到这种关怀，又害怕得到这种关怀。
因为他明白，有些东西不曾拥有过，便不会难过，而一旦拥有，再失去，那便是无穷尽的痛苦。
“如果是因为看我可怜，那么大可不必如此。”楼云霄说道：“这修真界比我可怜的人多了，区区一个我，不值得你如此照拂。”
“所以呢？”宁珂问：“你就打算永远都不接受我的好意，从此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楼云霄一愣：“我……”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也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你只要安心接受就行了。”
“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想还我些什么，那就和我切磋吧。”宁珂笑的露出小虎牙：“这里的弟子们都不经打，你要能成为我的固定对手，让我实力进步，那我做梦都会笑醒。”
他清楚楼云霄这孩子就是受了太久孤立了，所以面对好意才会这么犹豫。
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恋爱脑，有必要让楼云霄习惯他的付出。
毕竟…这样才能完成任务嘛！
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让楼云霄时刻被自己黏住！从而放过他妹妹！！
听到他心声的小圆翻了个白眼说：
【呵，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果然，妹控者，舍身取义也。】
宁珂：你竟然还会作词？
【呵，简简单单，世界第三。】
宁珂：……
楼云霄静静地思索宁珂的话。
攥着筷子的手收紧，良久，才终于露出个释然的笑容来。
“好，那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对手。”
他想好了。
既然宁珂愿意对他好，那么自己也不能再瞻前顾后，而是要及时反馈给对方自己的好意。
他没有交过朋友。
但他会学着摸索。
以真心换真心，总归不会出错。
楼云霄吃饭的时候，宁珂便一直盯着他看。
发现对比两人在魔渊那会儿，现在的楼云霄真的沉默了不少。
只是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漠。
和时间回溯前掐住他脖子那个疯批相比，顺眼了太多。
而且可能也是由于承受了这大半年的孤独，让楼云霄褪去了之前的青涩，举手投足沉稳了不少，银白色的绸带系在脑后，一身素衣，仙气飘飘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幅画。
楼云霄是看不见，但他也能感觉到那紧盯着他，越发灼热的视线。
他手指曲起，摸过侧脸，忐忑地询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怕自己把饭粒吃到脸上，在小师弟面前丢人。
“没有没有哈哈哈。”宁珂赶紧摆手。
“我就是看师兄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没管住自己的眼睛，还望师兄莫要觉得我唐突。”
小圆教给他的恋爱脑准则第二条：随时随地地夸奖心爱之人，不管他爱不爱听。
宁珂不知道这话楼云霄爱不爱听，但他明显看到那小子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我不会觉得你唐突。”楼云霄第一次被同性这样夸奖，缓了缓才回神，对宁珂说：“就是可惜，我无法视物，不能知晓师弟的模样。”
他难得笑了下，斟酌着用词说：“但我想师弟的性格如此好，也该是位俊俏的少年郎。”
宁珂把他别扭的样子尽收眼底，之前那种熟悉的心痒便又来了。
想逗他。
他撤了桌子上的东西，身子往前一探，就靠近了楼云霄。
微仰头，对他笑：
“容貌源于骨相，师兄目不能视，却能用手来感受。”
他从善如流地抓住楼云霄的手，几乎挨到自己的皮肤。
却并未全挨上。
可越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才越为致命。
他软声询问楼云霄。
“所以，师兄你……要不要摸一摸我的脸？”
【宿主，你真不是弯的吗？】小圆忍不住冒头。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撩他？】
宁珂：我这不是稳住人设吗？我可是爱他爱到挖眼，丢掉性命，现在情难自抑点儿，不是很正常吗？
【(ΩДΩ)？？？】
小圆震惊：【宿主，你不是很讨厌扮演喜欢男人的舔狗吗？】
宁珂：深入角色，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和职业操守。
【……】
有些熟悉的冷香由于靠的太近，而越发浓郁。
被宁珂抓着的冰凉手腕，也因为对方偏高的体温而跟着升温。
楼云霄喉结微微滚动，鬼使神差地动了动手指，便触碰到了宁珂的脸。
宁珂顺势松手，闭上眼睛，循循善诱：“师兄，你可以把另一只手也用上，两只手一起摸，感受会更清晰……”
即使是一条尾巴幻化的，但宁珂的本体到底是修习了媚术的狐狸精，所以声音软下来后，就……非常地蛊惑。
楼云霄不自觉跟着他说的去做，双手抚上宁珂的脸，从光洁的额头开始，向下，抚摸过眉骨，眼眶，指腹被睫毛轻扫，很痒。
接着是挺翘的鼻梁，再往下……
触碰到唇瓣时，楼云霄手抖了一下，赶紧往边上撤，就听宁珂问他：
“软吗？”
楼云霄起身，往后撤了一大步，那双手慌得无处安放，最后直接背到身后。
“好，好了。”
他努力克制声音，说：“我约莫知晓了你的容貌，不用再继续了。”
宁珂强忍着笑，憋得脸都红了。
他问楼云霄：“那师兄，觉得我的面相如何？”
拉开距离后，楼云霄的心绪终于稍稍稳定，想起那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触感，他低声回答：“……好，很好。”
“那你还喜欢吗？”
这句话可是个大坑。
宁珂美滋滋地等着楼云霄往下跳。
可等了半天，却听那站在月下的俊俏少年，很认真地对他说：“师弟，容貌是给心悦之人来评价的，我并非你的心悦之人，我的评价并不重要，所以这个问题以后莫要再问我了。”
“……”宁珂愿望落空，眉心跳了跳。
这小子，果然骨子里的古板还是改不了！
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冷静，跟个老头子一样无趣！
“好吧好吧。”宁珂没了兴趣，就没再难为他，两人回屋休息。
而此时别院外，角落里，宁笑笑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里还在冒光。
妈耶！她可是都看到了！
刚才大师兄在摸她哥的脸！
他们还靠的那么近！
啊啊啊！！原来她哥今晚把她支走，就是为了迎接这位大师兄！
不是说大师兄是魔吗？不是说大师兄会吃人吗？
原来哥哥都是在骗她！
嘿嘿嘿，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哎……
宁笑笑一边傻笑着，一边离开。
第二天宁珂带着楼云霄去上课，就发现宁笑笑看他的眼神非常的贼。
“笑笑，这是你大师兄楼云霄，跟咱们住一个院子，昨天刚回来。”宁珂这么说完，又凑到宁笑笑的耳朵边，小声说楼云霄坏话：“他就是修魔的那个，昨天我测试过了，他很危险，很容易暴走，你平时别单独跟他接触。”
小说里，女主宁笑笑恋爱脑的程度和宁珂扮演的小师弟阿珂不相上下。
这也是宁珂最发愁的。
所以，防患于未然，这第二个阶段任务，他在这俩人身边一天，就不能让宁笑笑成为恋爱脑！
可当他用操碎心的老父亲语气说完，一低头就看到宁笑笑眉眼弯弯，腔调奇怪地接了一句：“哦~你已经测试过了啊。”
“？”宁珂满脸问号。
但接着，小姑娘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哥，我懂，我都懂，你放心吧，我会听话的，绝对不单独接触大师兄。”
说完，她就自己乖乖地坐在女弟子们身边，拿起书简：“好了，哥，你带着大师兄去那边坐吧，一会长老就要来了，省的挨训。”
“？？？”宁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看自家白菜对猪好像没什么兴趣，他颇感欣慰。
之后，就拉起身后的楼云霄，坐到了后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