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by良北桑

作者:良北桑  录入:03-16

穆久实在无计可施,他用手扒开临祁的手,一根一根的拉扯下来,直到整只手都剥落完整,不再攀附在自己的腿上。
“我不想回去,那是因为我对你没感情了,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说完,穆久就朝白肯栖的位置走了过去。
临祁看着那个男人的模样,正是当时去医院时,与穆久同行,举止亲密的那位。
只不过当时,他的腿还是好的。
如今却要坐在轮椅上。
穆久当着他的面,俯身往白肯栖的脸上凑去,作为证据似的,吻了一下,这才把临祁击退。
最后一点挽留的希冀,彻底在那一刻破灭了。
临祁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眸微阖着,总感觉心脏那块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般,扎的他生疼,看着眼前才比较像是一家人的幸福三口。
自己显得那么多余。
他沉默不语,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整个人耷拉了下来,转身离开了这里。才刚刚费了那么多精力,花了那么多时间,鼓足了勇气才来国外找对方,如今却是连句话都搭不上,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滚了。
穆久看着临祁离去的背影,眼眸干涩的厉害,连外面的雨小了点都没察觉。
你还想对我说什么话呢?临祁....
穆久在心里默念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穆久将门啪的下,关上了。
整张脸被掩埋在黑暗中,神情难以捉摸,他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有那么几分的后悔。
这次是他,辜负了临祁。
虚假的幸福,都化为过眼云烟,消逝不见。
孩子还很小,不足两岁,很是黏人,穆久在旁边给他讲了很久的故事书,但始终心不在焉的。
直到深夜,才终于把孩子哄睡着了。
他走到柜子面前,用手打捞着很里面的位置,将盒子里的戒指掏了出来,重新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再次失神。
反反复复,一到夜黑了,他才敢这么做。
这样麻木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日穆久都强装镇定,用笑容代替苦涩。
很想,很想就这样忘了那个人。
直到过了半年,白肯栖向他求婚。
穆久呼吸停滞,望着那枚戒指,再也无法冷静。过了亘久,白肯栖见对方毫无接受之意,才将它收了回去,捏在满是冷汗的手心。
“你看你,说好要呆在我身边,可是你的心却不在我这里。穆久,我不希望你对我,只有可怜,施舍,也不想强迫你。”白肯栖眉眼温柔,宛若漫天飞舞中,那最轻柔的几片雪花,啪的下,碎了。
于是在眼眸中形成了水光,亮晶晶的。
穆久说不出话来,不敢再去看白肯栖的双眸。
“我一直以为,陪伴着你,就能试图去打开你的心,时间会证明,我们会彼此相爱的。但是我发现,你的心里一直都忘不了那个人对吗?你只是因为,我为了救你的孩子瘫痪了,所以才选择抛弃那个人,留在我的身边。”
白肯栖拉住他纤细的手腕,柔软的手掌心是那样的滚烫。
“对不起,肯栖。我真的做不到,心无旁骛,去接受你。”穆久弯下腰身,蹲在他旁边的轮椅,止不住的全身发颤,恐惧,害怕,未知,缠着全身。
最终他无法自拔,只能陷入泥潭。
“我认识了他十多年,整整十多年,从十几岁的年纪,到现在都三十多岁了。”穆久抓住轮椅边上冰冷的把柄,将这些年的苦水,一吐而下,不再去掩藏。
“我是那么的恨他,怪他,怨他,甚至曾经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当初我得知他死掉的消息时,我又很难过,痛到心都要碎了。”
“也许这份爱,是肮脏的,是下贱的,所以才这么沉重。”
穆久自顾自的喃喃道,只见白肯栖将他拥入怀中,一滴炽热的液体,打落在自己的脖颈间。
他泣不成声,第一次这么崩溃,哽咽道:“穆久,第一次你愿意敞开心扉,对我说这些事。”
白肯栖有些用力的将他抱得更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哭的有点厉害,“我有个前男友,几年前自杀死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他。他跟你长得有几分像,甚至习惯都差不多。我差点,就把你认成他了。
“但是,你终究不是他啊,我只不过在寻找影子罢了,自欺欺人。”
“我也不该,用这么恶劣的心思,把你圈禁在自己身边。”
穆久如鲠在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此刻两个人却有些惺惺相惜,各有苦衷。
“你走吧,穆久,回去找他吧,不用留在我身边了。”白肯栖将他推出自己的怀抱,“这次,是我放你走的。”
穆久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我家里有钱,不需要你养我,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你对我没感情,走就是了。”白肯栖驱逐他,嘴角依旧咧着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不要回头了,穆久,心之所向最重要。”
“谢谢你。”
听完这句话后,白肯栖自己推动着轮椅,离开了屋子。穆久沉默不语,一声不吭地,伫立在原地,徘徊,踱步,很是不安。
接着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打算离开这里,重新回到国内。
当穆久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穆阳突然出现,堵在门口,有点绝望而又愤懑的对他吐着字眼,“穆久,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你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临祁。”
“因为孩子?还是因为什么?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天我就算把你的腿脚打断了,我也不让你跨出这个门。”穆阳怒目圆睁,开口威胁道。
穆久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了过去,对穆阳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爱他。”
“啪”的下,穆阳一巴掌甩了过去,狠狠地扇在穆久的脸上,那块被打的地方,立马浮肿的厉害,连口腔内都泛起了血味。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穆久,你爱谁都不能爱他!临祁把你害的多惨,把我害的多惨,把我们一家人害的多惨!你能忘记,我不能忘记!”穆阳大声吼着,怒不可遏,他用手不可理喻的指着穆久。
穆久用手将穆阳的手指折了下来,语气很是辛酸,“大哥,你把错都归咎到他身上,难道我们就没错吗?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你看不起他,甚至还抢了他的军功,当众羞辱他,这些你忘了吗?还有爹,他是得绝症去世的,不是临祁亲手杀死的!”
穆久越说越觉得浑身冰冷,四肢都疼痛了起来,仿佛皮肤连着血肉都被啃食了般,就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发抖了起来,“还.....有,其实我是临冯风和爹生的孩子,临祁.....的父母,都被临冯风杀了。”
“所以这些年,我都只能算是在还债罢了。是我欠他的.....”
听到这些话后,穆阳双腿发软,虚浮难行,不堪一击的自尊心还有傲骨,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身不由己的颓唐蹲了下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父亲不是临祁杀的?还有你的身世.....”穆阳眼眶猩红,整个眼球都红的通透起来,他颤着手抓住穆久的衣袖。
“大哥,我知道这一切都很荒唐,但要是我都抛弃他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人会爱他了。”穆久恳求着。
“你们怎么能在一起?他知道你是谁,还让你,生下他的孩子,还想让你跟他在一起,简直荒唐.....疯子疯子.......你们能放下一切芥蒂,没羞没臊的过上快乐日子?”
穆阳无法理解,这明明就是血海深仇,怎么可能化解的了,他扶着墙根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穆久的房间,粗犷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响起,“穆久,你这次要是真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砰的下,是房门猛地被关上的声响。

穆久伸出手,想要敲敲那扇紧闭的门,却再也没了勇气。
他这颠沛流离,一派涂地的人生,还真是失败彻底。
穆久将头倚靠在门上,停了会儿,只见穆拾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往他的手掌心塞了一沓钱。
“走吧,小久,你有权利去追求你的人生,不管对还是错,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穆拾将他拥入怀中,给予这最后的拥抱。
“大哥不会不要你的,只是他还在气头上,没几天就消了。”穆拾笑笑,他最知道穆阳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
“好,谢谢二哥。”
穆久收拾完东西,便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
孩子已经两岁了,会讲话了。
平时几个大男人,毛毛躁躁的,虽然说没那么细腻温柔,但好歹孩子聪明,学东西也快,无伤大雅这些细枝末节。
“爹,我们去哪里呢?”
久念歪着头,看向穆久,肉乎乎小小白白的一团,眼睛滴流转,便睁地圆滚滚的。
“回家。”穆久回应道。
“可那才是我们的家啊?有大伯,二伯,还有白叔叔。”他不解,用稚嫩的童音疑问着。
“等到了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吧。”
穆久揉了揉他柔软的毛发,轻轻亲了一口,宛若含了个糯米团子,眸中满满的爱意。
即使曾经的穆久,还想过杀了这个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和多长行程,两个人,一大一小,才终于回到了国内。
上次的分别太过于难堪,导致穆久不明白该怎么去跟临祁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能再接受他。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再次回到这熟悉之地,兜兜转转,询问了好几圈,等来的却是临祁战死沙场的噩耗。
就在两个月前,临祁作为承州军队总部上将,出征了一场声势浩大,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在那之前,他重伤未愈,但依旧尽心竭力的参与了进去,似乎从一开始就奔着要为国捐躯的打算。这场战役并没有多大生还胜利的希望,直到战争结束了,在马裹尸囊,横尸遍野的战场上,依旧怎么样翻找都再也没有找到临祁的尸体。
几乎无人生还。
噩梦来袭,穆久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多少次,他辗转难眠,汗流浃背,脑海里都是临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场景,充斥着杀戮,血腥,暴雨般的子弹,炮火贯穿整个沙场,士兵的头颅纷纷滚落在地,只残留下被打成蜂窝的尸体。
在那一片狼藉时,他总能身临其境般,面前浮现出临祁一双血红的眸子,狰狞地迸发着濒死的芒色,每每想到这,穆久再也无法冷静,就像被溺死在了水里,没了呼吸。
这也许就是他的归宿,用铁骨铮铮换来的功名利禄,用血汗生命赢来的椒歌万颂。
穆久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一面,自己竟连个施舍的怀抱,都未曾给过对方。
他也未曾想到,那倾盆大雨下不堪回首的离别,原来真的是永别了。
穆久从城里回到乡下,去找管家,但没想到他生了场大病,快要死了。
在临终前,管家给了他一封信。
是临祁在上战场之前写的,他似乎早就有了预兆似的,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死。他深知自己上了年纪,也不是十五岁,二十五岁的年纪了,而是都快三十五岁了,再也不年轻了。
他如履薄冰,偷偷摸摸地写了这封信,明知或许穆久再也不会有机会收到。
穆久盯着上面娟秀利落的字体,满是斑驳干透的泪痕。
像下了场很糟糕的雨。

见信如晤,崭信舒颜。
我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复杂的心情,去写下这封信的,只觉得心如刀割,绞痛的厉害,但想到你在国外和孩子过得开心快乐,又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我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久死一生,这可能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出征了。
穆久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对临冯风的恨意,敌意,强加报复在你身上,明明你也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但我却是那样的残忍,无情地剥夺了你这么多年的自由。
倘若没有我的出现,你还是被穆家捧在手心的掌心宝,还是那个天真浪漫,即使有点娇气但也算不上让人讨厌的小少爷。
你应该潇洒不羁,像鸟儿在天空无忧无虑的翱翔,而不是被我亲手折断了双翅,关在笼子里痛不欲生的活着。
很久都没再面对面看到过你的脸庞了,我们再也没有过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了,每每我在梦中与你相见,都是那样的百感交集,我甚至不敢再言一句爱你。我始终只觉得我不配爱你,也不敢再用任何的只言片语,去挽留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再怎么去补偿,都无济于事了,太晚太迟了,也太过于轻贱。
穆久,穆久,穆久啊.....每每念起你的名字,都是连名带姓,我没有资格,跟那些人一样,去亲昵地唤着你的小名,这样会不会脏了你的耳朵。
我,临祁,在外人看来此生杀戮无数,心狠手辣,但我深知自己是个无比卑劣无耻的小人。若是在之前,我乐此不疲,深陷与你的爱恨游戏,可当我痛心疾首后,只能圈地自牢。我也不奢求你的任何原谅,只希望你能将我们之间任何不愉快的过往,慷慨的抛之脑后,然后忘了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若我死了,那我心甘情愿下十八层地狱,换你和孩子往后的畅意人生。
1939年1月11日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是be,后面是he,算双结局,明天发下。

管家死后,穆久便帮他办了丧葬之礼。
他也没有回美国,而是在城里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等孩子上了学堂后,有空了就回乡下。
穆久跟往常一样去地里种菜,从早忙到晚。
时间一晃,都过去五年了,久念竟都有他的腰部那么高了,比同龄的孩子都要高些,可能也是继承了临祁的基因。
每每看到久念的脸,竟觉得眉眼之间越发的像临祁,都一样的眉骨深邃,长相英气。
穆久揉了揉久念肉肉的稚嫩脸颊,温柔的哄道:“去屋里念书吧,别出来了,外边太阳大。”
“那些书我都背熟了,我帮你种菜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语毕,久念转头就迈着小步子,去屋里头拿了个小锄头,但没想到越帮越忙,原本就不太肥沃的土地,变得更加坑坑洼洼。
穆久无奈,但依旧好脾气,毕竟是曾经差点用命换来的生命,也不舍得打骂,“你把我地都锄坏了,竟帮倒忙。”
久念握着锄头的小手松开,咧着嘴笑嘻嘻,“爹啊,晚上会有田螺姑娘给你锄地的,第二天肯定能种好。”
穆久只当童言无忌,没理会他。
但没想到第二天,剩下没种完的地,竟然都出乎意料的种完了,穆久有点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前方的菜,回到屋子里捏了捏久念的肩膀,将他带了出来。
“你趁我睡觉种的?不对....”
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在一晚上就能把这么多的菜都种完的。
“是田螺姑娘,爹,我都跟你说了是田螺姑娘。”久念人小鬼大,穆久愈发不可置信,蹲下身子很认真的与他四目相对。
“跟我说实话。”
“田螺姑娘不让我告诉你,不然以后就不来了。”
久念继续说着,然后亲了下穆久的脸,便跑开再也没了下文。只留下他一个人伫立在原地,心里总觉得有点异样的感觉。
但是童言无忌,那个田螺姑娘到底是什么呢?
方圆十里,都不不见什么人,难道是他自己梦游?不知不觉把地种完了。
穆久也没再多想,晚上准备好了饭菜,便叫久念先吃了,自己去山里挖点野菜回来,毕竟地里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不够这些天的储量,只好过几日再带着孩子回城里。
自己能饿着,总不能饿着孩子。
他背着背篓,独自上了山,没想到摘到一半下了雨,从一开始的淅淅沥沥的小水珠,转化为滂沱的大雨,山间多泥泞,脚底滑的厉害。
穆久被雨打的睁不开眼睛,宛若鸦羽的睫毛被沾的湿透,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没想摔了一跤,从较为陡坡的石头路,滚落了下去。
撞了个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冰冷刺骨的雨点依旧噼里啪啦的打在身上。
等醒来的时候,只见久念趴在他的床边,哭地泪眼惺忪的,穆久迷蒙,“谁带我回来的?”
久念沉默不语。
“你睡了好久了,我还以为醒不来了。”久念转头去桌上拿了碗炖好的草药,那一刻穆久觉得自己实在是绷不住了。
他一个人,照顾不好久念,甚至他连自己都照料不好,要是还像那天似的出了意外,该怎么办呢?
久念端着药,递了过去,拿起勺子想要喂他,穆久眼眶猩红,止不住口腔苦涩,一股辛酸劲涌了上来。
他抱着久念,止不住地说了句,“对不起。”
穆久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明天就返程城里,不再呆在这里了,毕竟住在这里着实有点不方便,万一又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晚上他哄睡完孩子,直到凌晨都没睡着。
他鬼使神差的起身,只觉得堵得慌,想去门口转转,只见窗外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屋内的动静,宛若及逝的烟雾,一闪而过。
穆久急匆匆地打开门,看到不远处早已有点远离的背影,顿时失去了神色,那张脸在深浓夜色中,显得是那样的惨白没有血色,比清冷的月色还要苍凉。
“别再走了,别走了,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在背地里这么偷偷摸摸。”
穆久疯了似的跑了过去,伸出自己的双臂,猛地一把抱住那人的腰身,将头无力地倚靠在对方僵硬宽大的背部。
“一辈子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吗?五年了,又是五年过去了,五年,你还想躲着藏着多久?”
穆久越发的抓紧,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和骨骼镶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情绪,只觉得眼泪绷不住似地掉落,炙热滚烫,蒙成一团黏糊在对方的衣物上。
“你不想,看到我,不是吗?我这个样子,这么狼狈,也不配再站在你面前。”
那道熟悉的声音,只要穆久再一次听到,都觉得难过的心都要碎掉了,疼的厉害。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写信,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你流的泪水。为什么我要承担你遗留下来的一切,留我和孩子,两人畅意人生?如何畅意人生?临祁,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下我?一次又一次......”
穆久又是一拳一拳地揍到临祁的身上,埋怨,悲伤,泄愤,还是欣喜,都杂乱无章的糅合在一起,再也不堪言。
“我不敢再面对你,我在战场幸存后本想自杀而亡,但是看到你还在,我又突然不想死了,人就是这么贪婪的,多看你们一眼,我都觉得很好。我也没想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意外而已.......”
临祁不敢再走动一步,因为他的左腿在上战场打战时不小心残废了一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很是怪异。
他如今却是如此落魄不堪,再也不敢再动弹,只好先击退穆久后,自己独自离开。
“又是意外?临祁,你到底一辈子要活的多么自私,把我扔下,还要把孩子扔下,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穆久与他四目相对,却发现这个男人老的厉害,再也不似当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现在的他沧桑,老去,脸上多了点皱纹,甚至周边的青碴都有点明显了。
“对不起,穆久,我不觉得你会接受我,现在的我,比之前还要让人恶心了,我残废了。”临祁哭笑不得,揭露自己的伤疤,正打算踱步离开时,穆久扔了个石头,砸到他的身上。
在那一刻,临祁甚至觉得,他们回到了年少时,可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临祁,我爱你,回到我身边吧,这次我是认真的。”穆久一字一顿的说着,临祁再次停住了脚步,只觉得腿间沉甸甸的,压得他寸步难行。
“我回国,就是特意回来找你的,可是当我得知你死掉的下落,我也很想跟着你一块死了算了。但想想孩子还这么小,需要人照顾,我也没死成。我这一辈子活得窝囊,也很想为自己活一次。”
穆久哆嗦着嘴唇,很是诚恳,思量已久的说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临祁哽咽,听完这话后,他耷拉着肩膀,埋满了阴翳之处的眼眸,终于泄露出一点破绽,只见那晶莹的液体滚了出来,滑过犀利的下巴。
他们兜兜转转,相爱相杀了十多年。
破掉的镜子重新圆回来,再怎么样也还是会有裂缝,可穆久此刻却不再去在意这些东西了,这么多年的疼痛,早已化为利刃将他磨灭的没了棱角。
他早就不想再恨了,恨得早已没了力气。
那剩下仅存的一点爱意,就足以让他支撑了余生。
穆久朝他坚定的走了过去,然后踮起脚,用手捧起他泪流满面的脸,吻了上去。
“当然是真的。”
作者的话
还有番外,大概就是讲几个副cp的故事,有穆正远,临冯风,穆久二哥,还有白肯栖这些人的。
另外还会补充一下临祁和穆久的年少篇。
本来一开始还想拆个cp,穆阳和临渊的,但是写到后面,发现两个人并没发生什么瓜葛,想想就算了,硬拆cp过于罪恶。
这个小说是我为数不多能写完的,因为我这个人很懒,按之前的性子,可能写到一半,可能都没一半我就会不太想写了。
开这部文的时候,是因为想找点事情干,因为现实中我很宅,不打游戏也不怎么看剧,导致生活过于枯燥乏味,就想重新写个文消遣下。距离我上次写文已经很久很久了,也许是太久没写文了,一开始写的很生疏,可能两千字就要改来改去,但是怎么样都觉得不太顺眼,只能先写下去看看。
写的让我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追妻火葬场太少了,本来打算多写一点的,但是由于某个剧情提前了,就打乱了我的思绪,只能先写这么多了。
还是得感谢各位宝的支持,让我能写下去,还能写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进步。
非常感谢你们的陪伴,爱你们!
新年快乐呀!吼吼!

参与主要人物,穆正远,临冯风,夏芝,霍天
“当我问你究竟是爱我的身体,还是灵魂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说是灵魂,可我在你复杂,破碎的眼眸中,却看到了另一种答案。”
——前言
那年临冯风十四岁,第一次破处。
对象是名妓女,他花了大价钱,买了人家第一次的初夜。
他家里有钱有势,也算是祖上积德,多代从商又是从军,自然生下就是荣华富贵,养尊处优,打了人,也有人给他在背后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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