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保护我方奸臣剧本—— by你的荣光

作者:你的荣光  录入:03-18

别人听说这件事以后,也对太子感到有些失望,但并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公子哥刚懂人事的时候,都会闹笑话,而他是太子,所以闹的比较大,真论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了就好了。
要是孟昔昭没见过他对苏若存言听计从的模样,他可能也会这么想,但现在,他没法这么想了。
那宫女,就跟苏若存一样大。
这事刚闹出来,崔冶听说了,让人去把太子叫过来,可去的人在东宫找了一圈,没找到太子,最后,是从太后宫里把害怕的太子叫了出来,原来事情一出,他就跑去找苏若存求救了,他总是这样,一出事,就六神无主,就让苏若存给他拿主意。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是这么废物,最起码当时他害怕,是自己偷偷害怕,而现在,也不知道是太过信任苏若存,还是他觉得苏若存永远不会骂他、抛弃他,总之,苏若存就是他的主心骨,比他亲爹娘都亲。
孟昔昭这辈子心高气傲,在智谋上,他没佩服过几个人,在他看来,跟他在同一水平在线的,除了司徒太师,就是苏若存。
所以……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苏若存会看不出来吗?
有些事不好深想,越深想,孟昔昭越心惊肉跳,而心惊肉跳之后,他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就把这事给掩埋起来了。
他也不知道苏若存到底想干什么,但他知道,不管苏若存想干什么,其他人都不会同意,而这个其他人当中,崔冶包不包含在内,他无法确定。
崔冶对太子的态度,既不热络,也不冷漠,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师生,孟昔昭怕他迁怒到苏若存身上,所以一直在心里憋着,没有告诉他。
但心虚这个情绪,真不是所有人都能背负的。
他已经背负快一年了,再继续背下去,孟昔昭在崔冶面前,可能就要平等的面对他了,这可不行。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干脆,心一横,孟昔昭朝崔冶说了实话。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崔冶抬眸,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的干儿子,好像看上了你的后娘。”
崔冶:“……”

第159章 番外:兴明
兴明七年,司徒太师在朝上晕倒,太医院诊治之后,说他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济,还暗中劝说崔冶,让他免了司徒太师的常朝礼。
崔冶并未答允,而是和二司使一同去太师府,亲自看望了一番卧床修养的司徒太师,而十日之后,司徒太师祈病休的札子就递了上来,崔冶洋洋洒洒回复了一篇感谢他的文章,然后答应了。
对于这篇文章,崔冶颇为重视,但绝对没有孟昔昭这么重视,他几乎是盯着崔冶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写完以后,自己先拿起来,跟挑刺一样的读了二遍。
崔冶不懂,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孟昔昭翻了一个白眼,懒得跟他解释,像这种象征着君臣之谊、词藻动情的文章,都是有可能被收入语文课本的!当然要好好写了!
语文课本实在是太遥远了,反正司徒桓接到这篇文章以后,落了两滴泪,他不是一个喜欢动情的人,但,毕竟要退休了嘛,是个人在这时候,都会心思细腻一点。
带上夫人,还有自愿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小儿子一家,这家人快快乐乐的回老家享受富家翁、富家婆生活了,而兴高采烈的人不止他们,还有一个。
闫顺英。
熬死了甘太师,又熬走了司徒太师,熬的自己这花白头发都变成全白了,终于,他也当上太师了。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甘太师的太师含金量最高,真正的达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司徒太师的太师就差一点,地位很高,全朝堂最德高望重的人,连皇帝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行学生礼,但在权力上,就没多少了。
等到了闫顺英闫太师这,权力已经一丁点不剩,太师的位子,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荣誉职称。
不过,没关系,能有就好,毕生的梦想能实现,闫顺英已经很高兴了。
孟昔昭看着他这欢天喜地的模样,连上朝都背着手,一脸的骄傲状,孟昔昭实在是没忍住,下了朝,就笑出了声。
崔冶不解:“笑什么?”
孟昔昭摇头:“我笑闫太师,上了年纪以后,越来越像小孩,他自己还没察觉到呢,还觉得自己是以前那个叱吒风云的闫相公。”
崔冶听了,不禁也笑了一下。
当权者都有私心,闫顺英也不是永远老实,二不五时的,他就会给崔冶找点麻烦,可崔冶并不讨厌他,他的优点盖过了他的缺点,无论为官还是为人,他这辈子都达到了一枝独秀的水平,能看着他得到这样一个圆满的结果,崔冶心中也挺感慨的。
生在这个家庭,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总是看到家破人亡,鲜少能看到寿终正寝。
兴明七年中,朝廷又经历了一次变动,除去那些不太重要的官职变动之外,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孟家封爵了,孟旧玉被封文国公,孟昔昭被封平阳侯。还有臧禾,他因为办了耿文锦的案子,以及任上表现不错,所以调去了枢密院。
这两件事比起来,封爵看上去更加的风光、更加的盛大,但只是对这一年而言,后面人们就不会再记得了,倒是臧禾,从此进入军政系统,他的风光日子,还在后面呢。
臧禾心眼多,野心大,而且胆子也特大,丝毫不用担心他会被那群将军们压制住,反而要担心,他会不会太厉害了,把将军们压的抬不起头来。
把臧禾安排过去,并非孟昔昭的意思,而是崔冶决定的,在用人上,他的眼光更加毒辣。
而臧禾也没让大家失望,刚到枢密院,他就开始强烈建议开疆扩土,还提出操练水军。
水军这东西……大分裂时期很红火,因为那时候以淮水、洛水为分割线,好多场著名大战,比如赤壁之战、淝水之战,都是水军之间的战争。然而在国家统一以后,内部没有战争了,水军也就跟着歇菜了,全部卸甲归田,从水军,变成了水稻军。
臧禾他这么建议,肯定不是防范着国内起纷争,毕竟齐国当初把国都定在应天府,一是为了避开匈奴的锋芒,二就是为了控制这一块的水路枢纽,让敌人无法经过水路打进来。
所以他这是预备着,打海战吧……
孟昔昭有点震惊,又有点佩服,周边几个国家还没收拾利落呢,人家已经看到遥远的海边了。
琼州收复了,可夷州还在外族手中,训练水军的确应该安排上,谁知道哪天就需要了呢。
孟昔昭当二司使当了七年多,当的他都快吐了,可别人不这么想,他们觉得孟昔昭简直就是一只金母鸡,明明也没搞什么大动作,可税收年年涨,哪怕遇上荒年,人家都能从外国赚钱回来,商税那么重,商人还是像一只只勤劳的小蜜蜂,给他努力的搬运花蜜,搞得许多人心热,想要丢掉锄头,去当商人。
在机器问世之前,小农经济就是世界的支柱,即使是孟昔昭,也知道,绝不可以动摇这个根本,不然很快,齐国的经济就会崩塌。
所以他定了一个规矩,商人必须考证,而考证,必须能认字、会算数,要是无证经商跑商,抓到了,就杖责五十。
真不错,这一条,就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给卡下去了。
社会也发生过小小的骚乱,人穷会出大事,人有钱了,也容易出大事,商人的崛起,令好多勋贵家族开始眼馋,一时之间下嫁的、低娶的、炫富的,络绎不绝,财帛动人心,这五个字真是太精妙了,管他古人今人、文人武人,沾上钱,就没有能坚定说不的。
勋贵和儒生,是社会的中层砖石,他们松散但又不可或缺,孟昔昭为民争利的时候,必须考虑到他们,不然,他们分分钟造反给你看。
而这些人的造反,就不是当初江州那群乌合之众的规模了,一个搞不好,就容易要了齐国的命。
孟昔昭没事就叹气,他开始怀念天寿帝还在的时候了,那时候他睁眼一看,全是混蛋,直接闭上眼,哢哢乱砍,不会有一个无辜受害的,所以那时候他也不用动脑子,随便做点什么,就能把人送上西天。
但现在不行了,他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天知道他就是一个小语种专业的大学生而已,还没念完大学,顶多算大学中途退学,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为什么要让他思考啊?
崔冶回来的时候,孟昔昭已经失去了梦想,把脸砸在桌子上,半天都不起来。
听到崔冶走近的声音,孟昔昭猛地一个抬头,把崔冶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崔冶看见孟昔昭缓缓张嘴:“我后悔了,跟你在一起实在是太艰难了,咱们离婚吧。”
崔冶:“……”
离婚这词有点陌生,不过从字义也能看出来什么意思,崔冶见怪不怪,曾经他都不让孟昔昭说这种话,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自卑的人,这时候也该培养出自信来了。
崔冶连个表情都没变,只是问他:“热汤准备好了,要不要泡?”
孟昔昭:“要。”
何以解忧,唯有热汤。
崔冶靠着墙坐下,这里正好有个台阶,供他在这泡着休息用,他微微合眼,时不时撩一下眼皮,看孟昔昭又游哪去了。
大概是二四年前,孟昔昭终于克服了恐水症,克服之后,又瞬间爱上了游泳这项运动,崔冶时常会想,幸亏他和自己在一起,要是换了别人,谁能挖这么大的一个池子,供他在里面游着玩?
所以,自卑?不可能的,他现在信心可膨胀了,他觉得孟昔昭一天都离不开他。
跟孟昔昭不一样,他对游泳没兴趣,哪怕他游过去,也是为了找孟昔昭,做点别的事情,但孟昔昭现在看起来很兴奋,估计没有那种心思,自己过去了,搞不好还要被他骂一顿,又嚷嚷着那句,“你脑子里有没有别的事”。
所以,他还是待在这吧。
崔冶闭目养神,他今天也很累了,但凡事都如此,你不来折腾别人,别人就来折腾你。
孟昔昭发泄精力一样的游了两圈,把自己游痛快了,然后才啪嗒啪嗒,拍着水花,游到了他身边,歪着脑袋,看崔冶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终于捕捉到一个破绽,孟昔昭顿时兴奋起来,借着水力,让自己咻的发射过去,撞上崔冶胸口,撞得他一口咳出来,还呛了两口水进去。
孟昔昭:“……”
崔冶:“……”
一个做错了事,有点尴尬的看着他;另一个擦着自己的嘴,面无表情的垂眸。
崔冶:“……我喝了你的洗澡水。”
孟昔昭脸上有多心虚,也就他自己不知道了,但他还要色厉内荏:“怎么,你嫌弃了?”
崔冶看看他,轻笑一声:“哪敢,况且只是洗澡水而已,你身上的什么我嫌弃过。”
孟昔昭:“……”
他赶紧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幸好没人,把头扭回来,他伸出手,拧了一下崔冶的腰窝,拧的他又疼又想笑,差点再喝几口洗澡水。
闹完了,两人的呼吸都平静下来,崔冶头发被打湿,胸膛缓缓的起伏着,他望着孟昔昭。
他总是望着孟昔昭,在孟昔昭自己的经历当中,几乎时时刻刻,崔冶都是看着他的,所以他不会去想崔冶为什么要看自己,在他的认知当中,这就像人要吃饭、鱼要游泳一样,这是现象、是规律,崔冶,就是永远都会看着他。
而孟昔昭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就很多了。
总是在变,而且总是不一样,就比如现在,他突然发现,崔冶的长相变了,距离他们初次相遇,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他变得比以前温润了许多,变得像曾经的谢原,像个谦谦君子,但是比谢原好看一百倍。
二十岁的他原来是这个样子,书里的他就是在二十岁,假死出走,离开权力和欲望的漩涡,从此天高海阔,纵意人生。
都说一谈恋爱就降智,可不降智的恋爱还叫恋爱吗?爱情就是会让人盲目、让人敏感、让人患得患失、让人做很多很多的傻事。
孟昔昭也不例外,他有时候也会略感矫情的想,如果没有我,他也能过得很好。
而这种想法,让他感到失落。
不是难过,只是失落而已,毕竟真的爱一个人,你就会希望他的所有,都跟你有关,当你睁开眼,他在那,当你闭上眼,他就消失了,因为你希望,他只为你而存在。
崔冶看着他的神情发生浅浅的变化,好像在透过他,看到了什么自己永远都看不到的东西,这不会让崔冶感到恐慌,但确实,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勾了一下他的心弦。
水波慢慢推开,崔冶来到孟昔昭面前,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像孟昔昭训练他的那样,有疑问,就问出来。
“你在想什么?”
孟昔昭吸吸鼻子,轻叹一口气,然后又笑了笑:“我在想屠龙者最终变成了恶龙。”
崔冶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这句他是真的听不懂。
孟昔昭顿时笑得更加欢快了:“我的意思是,世界还是公平的,曾经困扰你的,如今也都困扰我了,无妨,别担心,我不厌烦它,甚至,还有点享受呢。”
崔冶愣了愣,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明白,但那也不重要,脸上浮出一个浅笑,他扣上孟昔昭的腰,一个用力,就带他沉进了水里。

第160章 番外:兴明
兴明八年九月,吴国公李弥,在吃了两大碗牛肉以后,躺在床上打盹,呼噜声震天响,响着响着,突然就不响了。
这死法有点搞笑,也有点让人羡慕,老将军戎马一生,犯过错,也做过好事,老了儿孙满堂,且个个都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儿女未跟他离心,老妻也摸索出了和儿女的相处之道,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吴国公府办丧事,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应天府的人,来了一半,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得过来吊丧,这盛况,比当初天寿帝去世还夸张。
因为走的没有痛苦,而且老爷子人生的最后十几年,确实是欢快的过了头,所以,大家就是伤心,也不会太严重,甚至回忆着回忆着,还会笑起来。
孟昔昭的舅舅,终于摆脱了世子之位,正式袭爵了,因为他官位比较高,爵位不必降一级,等到李平继位,就没那么好的事了。
在商人证出现之后,李平是第一批去考的,如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财眼看着都要比孟夫人多了,他也会出去跑商,不过这时候赶巧,他正好在应天府当中。
李淮就没这种运气,祖父去世的时候,他正在济南府上任,接了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眼底的青黑都不用化了,直接就能去演僵尸。
如今的李淮,可不再是吴下阿蒙了,他稳重了许多,办事能力比他哥还厉害,无论在哪个地方,政绩都是一等一的,如今他是山东的转运使,专门负责漕运一事,这可是朝廷最看重的事情,可见他现在地位如何。
孟昔昭对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嫌弃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欠了李淮不少,两人的关系经年累月,倒是越来越好了。
祖父去世,需守孝三年,但谁也不知道李家人是怎么商量的,最后新的吴国公,也就是孟昔昭他舅舅,还有李平,以及孟夫人的后娘一同上书,表示全家都会好好守孝,李平更是会守孝五年,以此恳求崔冶,免了李淮的三年不为官。
在天寿帝时代,不守孝就不守孝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崔冶的时代,风气被肃正,底下还有一堆吃饱了没事干的文人强调精神上的高洁,于是,守孝之风,又严格了起来。
李淮此举注定遭人诟病,不过,有弊也有利,他的官途,不用耽搁几年了。
孟昔昭拿着李家老太君写的札子,颇为感慨。
如果换做是他,他大哥,也会愿意为了他,多守孝几年的。
唉,想大哥了,今晚回去看看吧。
兴明九年四月,夷州收复。
兴明九年七月,东瀛海盗三千人,被割下头颅,置于海岸,水军将领亲自举起火把,将它们烧了个干干净净。
兴明九年十二月,詹不休再次发兵,攻打女真,这次是死战,双方损失都非常惨重,女真皇帝被打得逃窜到不咸山当中,而齐国将士因为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只好僵持在外。
兴明十年正月初三,詹不休遭暗算,负伤,皇帝下令,让他回京修养。
詹不休憋着一股气,连宫人都看得出来,他心不在这,他想回去,继续跟女真人打,估计伤一好,他就要请缨离开了。
修养期间,他就住在皇宫里,皇帝没有女人,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大臣们再也不用连夜回家了,好多人半夜定策,定完了打个嗬欠,就在皇宫里睡下,他们的夫人安心,宫里的宫室也够他们住。
一些文人还鼓吹这就是最好的君臣相处方式,甚至开始吹捧皇帝不娶妻,其实是太看重他们这些大臣了,听得孟昔昭一边笑,一边翻了个白眼。
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隔三差五的,孟昔昭就来看看他这个病号,他们已经认识十多年了,当年詹不休还是个水灵灵的小夥子,如今,他的面皮已经粗糙的像是捕了十年的鱼。帅还是帅的,就是变成了被糟蹋了的帅。
……罢了,反正他单身。
说起单身这个问题,孟昔昭心里的红娘之魂又开始燃烧。
他也算是发现了,他有一个叫做“看着亲近人单身、他就总想问问”的毛病。
首当其冲者,就是银柳,金珠早就嫁人了,如今都跟着夫君一起回应天府定居了,金珠没事就带孩子一起进宫来,那俩双胞胎,如今都能出口成章了。
庆福几年前也娶了媳妇,他爹找的,庆福如今是他府中的管家,他媳妇做的就是管家娘子,小夫妻一起替他打理家业。
连紫藤,都有自己的意中人了,而银柳一直没动静,她似乎就想单纯的当个丫鬟,留在孟昔昭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么想,孟昔昭也不会多管,所以银柳已经熬出了头,这回轮到詹不休了。
“三十而立,你妹妹如今都有三个孩子了,你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虽说军营里的男人都这样,但旁人回了家,家里是热乎的,再看你,要不是怕你在家太孤单了,可能会哭出来,我才不会让你留在宫里。”
詹不休:“……”
他幽幽的来了句:“女真未灭,何以家为。”
孟昔昭:“……”
他气得捶了一下詹不休的脑门:“就你还想模仿霍去病?!你们能一样吗,匈奴和女真,能一样吗?”
匈奴对中原的残害太多,可女真,人家还没发展到这个阶段呢,以后说不定也会残害,可现在,确实是没有过,他们最多就是残害残害匈奴。
詹不休严肃道:“你不要低估女真的实力,假以时日,他们必定会对大齐产生威胁。”
孟昔昭无语的看他一眼:“我知道,我只是说,你成家与否,跟女真的战事,没有半点关系,你若不想,直接说不想就是了,何必找什么借口呢。”
詹不休沉默,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孟昔昭注意力被旁的吸引了去,他正在打量桌上放着的一个瓷瓶,突然听到身后,詹不休问了一句:“你有时候会不会想,此生已经足够光耀,但仿佛缺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还不够。”
孟昔昭扭过头,对着他眨眨眼。
“没有。”
短短两个字,他回答的笃定、深信。
詹不休看着他,慢慢的,他笑了一下:“真羡慕啊。”
孟昔昭抿了抿唇,看看他,他问道:“那你觉得,你缺了什么,又是什么东西,让你觉得不够?”
詹不休摇头:“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时间可以改变人的一切,除了本性。
年轻时候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光所有姓崔的人,现在他不这么想了,那种恨意,早在不知道什么年月里,就已经消散了。
后来他参军,从只言片语当中拚凑出自己一直认为是大英雄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个有缺点的人,原来他的惨剧,也有一分他自己的责任在里面,这种内心破碎的感觉,让他怀疑一切,甚至质疑起自己为什么要参军来,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参军的意义,和他爹没关系,就是他想而已。
詹茴嫁人的时候,他也感到非常的迷茫和痛苦,杀多少敌军都不管用,可杀人是不能缓解心中苦闷的,时间能,慢慢的,他就懂了詹茴当初的选择,也懂了,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而已,幼时在一起,长大了便分离,他的妹妹和他有不同的想法,所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如今齐国和月氏关系亲密,其中缺不了詹茴做的努力,西域小国太多,且各自为政,月氏在其中算是大的,甚至是最大的,有他们的人当说客,很多执拗的国度,如今也愿意放开通商了。
通商永远不止是简单的卖卖东西,文化和信仰,都会一并带过去,到时候就看谁的文化更经得起考验了。
在这点上,孟昔昭十分有信心,四大文明古国消失了三个,作为唯一能传承下来的那个,孟昔昭不信他们连这些西域小国都收拾不了。
通通给我学月氏去,自我驯化、自我斗争、自我分解,这才是最高级的文化战争。
总之,就是这样,詹不休没什么可苦闷的了,他和他这辈子所有的不幸,都和解了,按理说此时的他不应该再有什么觉得不够,可是,他的心不是这样想的。
孟昔昭看着他的神情,半天没说话。
这种问题,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每个人的内心,都只有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兴明十年三月初,伤好的詹不休又回去了战场上,正好,入春了,不管耕种还是放牧,这时候都经不起打扰,正是发起战争的最佳时机。
他走的时候,是太子带人去送他,经历了之前那么丢人的一件事,再加上成婚以后没人再把他当个孩子看,所以,太子的行为举止,也变得成熟了不少,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懦弱是可以伪装的,好色就不行了,成婚两年,他娶了九个女人,放在东宫里,这数量,根本就没人在意,甚至因为崔冶一个女人都没有,满朝文武还感觉挺欣慰的,崔家的皇帝都是奇葩,崔冶在他们看来,更是重中之重,反倒是这个太子,看起来最正常。
有点小毛病,但都不出格。
孟昔昭心说,那是你们还没发现他最出格的地方在哪。
说来也是……真的啊,怎么就这么巧啊,从开国皇帝到崔冶、再到这个太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崔冶喜欢男人,而太子,他喜欢祖母。
在这个时代,还是喜欢男人更炸裂一些。
崔冶知道这事都好几年了,可除了知道的当天,他微微一笑,仿佛期待着一场好戏一般,后来,他对这事就没有任何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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