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 by妖侩

作者:妖侩  录入:03-19

为了了解这个过程,冬歉甚至还特意看了有关AO标记的纪录片。
整个过程,很羞耻,也很震撼。
看完的结果就是冬歉现在没有办法直面陆湛的存在。
他甚至在犹豫着,要不干脆装病回家。
不知道陆湛看见自己后又是怎样的心情。
正这么想着,冬歉便看着陆湛抬起了眼睛。
冬歉的心脏一阵紧绷,指尖绷紧,想着要不要躲起来。
下一秒,陆湛看向了他,眸光闪动一瞬,唇角缓缓扬起,阳光下,他的目光格外温柔。
这一眼,确实很好的安抚住了他。
冬歉收敛起了心神,尽量平静的来到了陆湛的身边。
冬歉上次聚餐被标记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班里的同学并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他,还以为冬歉这次请假跟上次一样只是生病了,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体弱多病那一卦的。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坐在陆湛旁边,垂下眼睫。
这个时候,谁紧张谁尴尬。
冬歉告诉自己,要普通一点,要自然一点,要表现的毫不在乎一点。
于是他从数据面板上调出了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却感觉自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将近一分钟后,陆湛点了点冬歉的手背,提醒他:“冬歉,你拿反了。”
那一刻,冬歉感觉自己的耳根发热发烫,他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陆湛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轻声问:“冬歉,你很介意我的存在吗?”
冬歉:“......”
不得不说,陆湛这个人还真会打直球。
成年人的默契难道不是彼此装作不知道吗?
噢,他忘了,陆湛还不是成年人。
冬歉咬着唇,缓缓道:“还好。”
陆湛依然在紧紧地注视着他。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偏开目光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紧张。”
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陆湛会笑他吗?
冬歉一贯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于会让人尴尬的事情装作不在意也几乎是默认行为,只是他没有想到,陆湛是一个较真且打直球的人。
他不擅长暴露自己脆弱的情绪,然后把自己交给别人审判。
相比起来,游戏人间的人设反倒更适合他。
几秒钟后,他听见陆湛轻轻道:“其实,我也紧张。”
冬歉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
那一个瞬间,他好像看懂了陆湛这个人。
陆湛真的是个理性家。
他从来不会将问题憋在心里,而是试着去正视它,解决它,而不是当做它不存在。
只有正视了,才能解决问题。
当冬歉听陆湛用正直的口吻,明明白白地跟自己说,其实他也在紧张的时候,冬歉忽然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他甚至还有闲心地轻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互助会啊?”
这个问题,其实冬歉以前也问过他。
只是当面回答的话,总感觉会更有信服力一点。
陆湛抿了抿唇:“是我朋友做的...他说这是一个公益组织,类似于一对一帮扶。”
冬歉:“......”
冬歉:“噗...”
陆湛是很认真地把这个组织当成了公益组织,但是没想到,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居然是匹配alpha进行标记。
想到陆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的心情,不知为何,冬歉被莫名戳中了笑点。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揉了揉眼角笑出的泪水:“陆湛,你真的很可爱。”
陆湛顿在那里。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可爱来形容。
被标记的尴尬,居然就在这样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了。
就连冬歉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上课。
在上午的第一节课,老师宣布现在军校已经开始提前招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班里的人瞬间振奋起来,只有冬歉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这种军校招生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能进入军校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top中的top,不光拥有最完美的体格以及丰厚的知识之外,更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精神力。
虽然每年军校都向全帝国招生,但实际上,被成功录取的少之又少。
而想冬歉这样残疾的omega,直接被排除在外。
在班里热闹打的氛围平息下来之后,老师还特别宣布道,陆湛已经获得了直接录取的资格。
这下,全班更是直接沸腾了。
听到这个消息,冬歉的唇角轻轻扬起,一双桃花眼微挑,好像在称赞“做的不错”。
他知道,去军校一直是陆湛最想做的事情。
陆湛被直接录取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因为他之前在军校组织的模拟战斗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
他完美的操作技术和战斗技巧十分亮眼,有些地方甚至连教官都有些自愧不如。
陆家原本就是军方出身,他从小受到父辈们的影响,自然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冬歉虽然不能去军校也不能去战场,但是手握剧本的他已经先知的知晓了一切。
他知道陆湛会成为帝国里最优秀的元帅,他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任何难以操纵的机甲在他的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
冬歉转过眼眸想看看陆湛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此时此刻,陆湛虽然心里期待,但是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之色。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他身边的缘故吧。
陆湛觉得自己这样的残疾,或许会因为没有进入军校的资格而沮丧。
但是冬歉其实压根都不关心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陆湛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时时刻刻关注着别人的心情,不张扬,不奚落,一切都刚刚好。
冬歉单手撑脸注视着他,缓缓笑道:“想笑就笑吧,不用忍着。”
陆湛愣了愣,注视着冬歉。
冬歉桃花眼微挑:“莫非你真的在顾虑我?”
陆湛没有说话,耳根却红了。
冬歉对他道:“你是我的朋友,你取得成就我很开心。”
“至于军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
陆湛愕然地看着他,仿佛想确认他说的是否属实。
冬歉转眸看向窗外,漂亮的眼眸中倒影着外面的大好日光,张扬炫目,让陆湛的心脏为之跳动。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冬歉看着窗外远去的一排飞雁,面露渴望。
那一刻,陆湛居然有一种错觉。
眼前的少年,仿佛那一刻,真的会化作飞雁飞走。
“冬歉。”,陆湛忽然急迫地叫住了他,好像如果不这样的话,少年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嗯?”冬歉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怎么了?”
陆湛忽然停住了话头。
他眸光闪烁着,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目光专注地望向冬歉,认真道:“你等我。”
“我在军方,会接触到最顶尖的人才和科技。”
“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腿治好。”
陆湛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等到那个时候,你哪里都可以去了。”
冬歉长久的注视着他。
须臾,他缓缓笑了:“好啊,那我等你。”
少年的承诺掷地有声。
只是冬歉心知肚明,这个承诺,注定不会有结局。
....
休息时间,白年原本想找陆湛去恭喜他。
但是他发现,想靠近陆湛的人全部都退回来了。
白年一抬眼,看见冬歉正趴在位置上睡觉。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冬歉闭着眼睛,发丝慵懒地垂在身侧。
虽然冬歉脸上绑着绷带,但是透着阳光依然可以看出他姣好的轮廓。
想要去恭贺陆湛的人不占少数,但看到陆湛护犊子一般看向冬歉的目光,眼神暗示自己的同桌正在睡觉后,全部自觉地离开了。
白年怎么也想象不到,冬歉不是已经被来路不明的alpha给标记了吗,为什么陆湛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对待他。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湛原本正在看书,但是冬歉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了轻轻的呢喃,陆湛便在也看不下去,托着脸,微笑着注视着冬歉的睡颜。
陆湛他....居然在笑?
有一朵柳絮被风吹落在冬歉的脸上,他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好像是觉得有点痒。
陆湛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温柔地帮冬歉摘掉了那朵柳絮。
白年的心震荡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陆湛他...不嫌他脏吗?
那一刻,白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居心叵测就像一个笑话。
他的计划明明已经成功了,可是为什么,陆湛没有因此对冬歉生出任何嫌隙。
到底..为什么?
....
小怪物刚刚经历完一场实验,有些虚弱。
每过一段时间,实验员就会抽取它的一些血液,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因为每次抽取的血液数量都很多,它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个时候它就会从培养罐里释放出来,获取短暂的自由。
他看见实验员一边看着它,一边看手中的怪物图鉴。
当实验员离开之后,小怪物有点好奇,用触手将那本怪物图鉴拿了过来。
那本怪物图鉴里,有一种和自己的形态很像的怪物。
怪物的类别叫蚩琥,凶性和武力值都是五颗星。
书上说,蚩琥生性冷血残暴,寄生能力超强,食人,性.淫,欲望强烈,血液具有愈合能力。
小怪物顿住了。
它有点不敢相信上面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陷入茫然。
它原来是这种生物吗?
冷血残暴,会食人。
它想到了梦里的那个男人,温柔,强大,聚美,冬歉...喜欢那个人。
如果冬歉知道它是这种生物,会不会讨厌它?
这么想着,小怪物的脑袋低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它听到了熟悉的轮椅碾压地砖的声音。
怪物的心脏轻轻颤动着。
是冬歉来了。
实验室的灯光感应到了人的存在,一盏盏地打开。
既然已经可以去学校了,那么去实验室自然也不能耽搁。
因为任白延还有一些事情正要处理,今天的治疗比以往开始的都要晚。
冬歉索性先找小怪物玩了一会。
暗无天日的怪物培育室因为冬歉的到来焕发生机。
满屋子的怪物都激动地用触手触碰困住自己的玻璃罩,想要迎接他。
他操纵着轮椅走了进来,看见了软倒在地上的小怪物,垂着眼眸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笑着问到:“你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距离上次见面,小怪物的触手似乎长了很多。
不光是小怪物,实验室里的其他怪物好像也都长大了很多。
于是他每一只怪物都夸了一遍。
得到夸奖的怪物都很开心。
小怪物原本也应该开心的。
可是现在,它的情绪十分低落。
在冬歉进来之前,它手忙脚乱地用触手将那本怪物图鉴压在了自己身下。
不能...绝对不能让冬歉看到书上的内容。
它不想让冬歉知道,自己不光是个怪物,还凶险残暴。
倘若让冬歉知道这些...他应该就再也不愿意再来这里了吧。
它不要这样。
它不想这样。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情绪萎靡的关系,小怪物耷拉着脑袋,像是因为犯错而不敢见人的小朋友。
冬歉的唇角轻轻扬起,温暖的手缓慢地覆在小怪物的头上,动作柔和。
小怪物抬起眼眸。
冬歉朝它弯了弯眼眸,怜惜道:“疼吗?”
但是,梦里的冬歉在看向那个男人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小怪物都明白。
冬歉看向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有趣的宠物。
但是对梦里的那个男人,却是满眼依恋。
它承认,它嫉妒了。
起初,那只是被它丢弃的残肢,没想到它居然顺利的寄生在了人类的身上,获得了崭新的生活。
不同的生活环境和不同的教育,终究将他们变成了不同的东西。
看着小怪物这么不开心的模样,冬歉触摸着包裹着小怪物的玻璃罩,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小怪物,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开心。”
“如果我不在了,就真的没有人逗你开心了。”,冬歉垂了垂眼睫,眼中藏着它看不懂的情绪。
小怪物顿了顿,抬起了眼眸。
不在...是什么意思?
冬歉会去哪?
“小歉,可以出来准备了。。”
冬歉应声说好。
他转身的时候,小怪物有些不舍地用触手拉了拉它的衣角。
就在这时,被它藏在身下的《怪物图鉴》露了出来
冬歉看见了书的一角,眨了眨眼睛,俯身将那本书拾了起来。
小怪物的神情顿住了,下一秒,它反应过来了什么,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试图用触手将书拿回来。
冬歉起了点玩心,将那本书高高举起又背在身后,故意不给它。
见状,小怪物都快要急疯了。
书里说它将来会变成一个嗜血残暴的恐怖怪物!
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它明明对吃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书里要这样写它...
冬歉如果看到这些,一定会讨厌他的!
可是它想将书从冬歉手中夺走,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伤到了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堂堂大反派着急的一塌糊涂,就差掉眼泪了。
冬歉笑着将那本书拿出来,对于小怪物的担忧一无所知,甚至还颇有闲心地翻了翻。
他看到了被小怪物试图藏起来的那一页,大致浏览了一遍,面露恍然。
原来小怪物是怕自己看到它的这一面。
食人....他记得小说里的怪物反派对吃人没什么兴趣,反倒更喜欢一些花草果实。
性.淫.....这个或许是真的,他们这种怪物缺乏娱乐,最爱做的就是拖着心爱的雌类一遍遍□□。
天性残暴....这个小说了是这么写的,估计也是真的。
但是冬歉一开始跟它相处的时候,就知道小怪物将来会成为一个拥有恐怖实力的反派。
但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炮灰而已。
后面的剧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冬歉笑着揉了揉小怪物的脑袋,眯了眯眼:“原来你在在意这种事啊。”
小怪物顿住了。
冬歉他...一点也不害怕的吗?
冬歉确实不害怕,他甚至还挺有闲心地将书往后翻了翻,在看到书后面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止。
那本怪物图鉴的后面,写的都是换脸手术的细节。
感觉...自己好像触发了一个关键线索。
有了这种铁证,就算是原主站在这里,此刻也没有办法再为任白延他们开脱。
看来,那段剧情真的要开始了啊。
冬歉闭上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就浮现了彻骨的哀恸。
他僵硬地呆在那里,一遍一遍地看书上的内容,双手颤抖。
换脸手术,贡献者死亡率....90%
冬歉想过这个死亡率可能会很高,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高。
或许任白延将冬歉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他会活着吧。
原来他的命,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但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为别人的人生承担这90%的死亡率?
就因为他无父无母,无人疼爱?
就因为他从小残疾,天生劣等?
就因为他被白家的谎言收养了。
冬歉的眼眶泛红,他竟是悲哀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发抖,笑得胸膛发痛。
院长有句话说对了。
如果自己把自己当成贱命一条,那么别人同样也会这样认为。
原来真是如此。
他的命,当真比路边的草还要贱。
或许是因为冬歉待在这里太久没有出来,任白延察觉到了不对劲,朝这里走来。
培育室的门被人打开,任白延看着冬歉手里拿着的东西,脑中一下子空白。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因为秘密被发现的惶恐,任白延的语气竟下意识严厉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手里的书掉落下来,落在小怪物的面前。
小怪物垂下眼来,看见了上面触目惊心的文字。
死亡率...
谁的死亡率...
冬歉身上经常出现的伤痕,实验员的口中常常冒出的一些奇怪字眼,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吻合。
冬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这上面的贡献者...”
一滴眼泪从他胭红的眼角滑落下来,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像是某种信仰破碎。
他声音很轻,好像脆弱的玉器,一碰即碎。
“是我吗?”

又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说的的每一句话,都意味着谎言和欺骗。
良久,任白延哑声道:“小歉,你先过来。”
小怪物虽然虚弱无比,但是此刻,还是坚定地挡在了冬歉的面前。
冬歉没有动弹。
他的目光垂落在任白延手中的手术刀上,眼底流露嘲讽。
这真是最糟糕不过的情况。
任白延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无济于事地将手术刀往身后藏了藏。
冬歉垂着眼眸,嗓音淡淡道:“从孤儿院里被白家收养的时候,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相信你。”
“我一直在想,我明明没有皮肤病的征兆,为什么要一直畏光一般,缠着碍事的绷带,被所有人当做丑八怪。”
“我那么听话,就是想让你开心,尽量成为一个可以让你省心的人。”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苍白而无助,任白延指节泛白,想伸手触碰少年的眼泪,却又恍惚间发现,少年已经离自己太远太远。
当初他将冬歉从孤儿院里接回来时,想过今天吗?
他当时甚至自负的想着,自己绝对不会对冬歉生出任何的怜悯。
但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自己永远是铁石心肠,为什么又那么自负,自负地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好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任白延却十分清楚,他的心已经失守了。
或许当初,把冬歉交到别人手里照顾会不会好一点。
又或者当初,他一直对冬歉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让他一直畏惧着自己,害怕着自己,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但他发现,就算曾经有那么多的选择,可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想要留在冬歉的身边。
就像是上帝的恶作剧一样,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不去宠爱这个孩子。
或许想要一个听话的实验品都只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真正的理由,或许只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孩子倘若亲近在乎自己,会露出怎样讨人喜欢的表情。
任白延明明已经残忍了那么久,明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却生出了这么可笑的心思。
这对他而言,像是某种不好的预兆。
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心软,他选择了他。
为什么有一天,他这个人会走到如此矛盾的境地。
“小歉,你听我说,我...”任白延顿了顿,一时之间,竟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明明曾经对待冬歉可以满口谎言,面不改色,为什么现在,他的喉咙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冬歉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这对任白延来说很是陌生,从第一次见到冬歉的时候,他就一直用或欢喜,或忧伤,或期待,或撒娇的目光看着自己。
但从未有一刻是这样的冰冷,简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一样。
这样的目光令任白延无所适从,他下颌紧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煎熬的情绪。
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冬歉缓缓开口道:“任医生。”
任白延心中一颤。
冬歉抬起眼帘,注视着他:“你敢不敢说,从看见我的那一刻起,你从未动过任何要伤害我的心思,你从未想过要把我当成别人的工具。”
任白延彻底慌了,他抖着声音道:“冬歉....”
“你不敢。”,冬歉给出了笃定的回答。
他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真相,脸上再看不见一丝难过,他只是笑着,疲惫至极道:“可是任医生,为什么别人的未来,要让我承认这莫大的风险。”
“接我回家的时候,院长告诉我说,你的申请理由是....想给我一个家。”
“其实我早就不想被任何人收养,就因为你的那行理由,我再次选择了相信”
冬歉苦笑一声:“可是原来从那时候起,你就在说谎了啊,任医生。”
任白延嘴唇翕动,他想反驳“不是这样的”。
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单单只是成为某个人的试验品。
那个90%的死亡率,是两年前的数据,他已经非常努力的将它降到极底的概率。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会被忘在这里。
他原本想在换脸手术结束之后,给少年找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他会在那里陪着他。
又或者,如果冬歉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也会空出时间,陪他一起去外面看一看。
他想过很多很多。
他想说,这些年来,他已经做出了改变。
可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最初见到少年时的心怀不轨。
是自己一手将他拉入了深渊。
冬歉无论有多么难过,那都是应该的。
这些年的心血,是时候做个选择了。
任白延顿了顿,扔掉手术刀,缓缓朝冬歉走去。
手术刀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冰冷渗人。
冬歉的心中紧绷。
现在,他们这样,应该算是撕破脸皮了吧。
小说里曾经说过,在冬歉发现换脸手术的秘密,彻底跟任白延撕破脸皮后,任白延对他展现了自己最冷血的一面。
曾经的温情荡然无存。
那是一段地狱一样的时光。
原主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些真相,如果他就这样听之任之的活到了成年,那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会不会不用那么痛苦。
他会不会,可以就这么没心没肺地躺在实验台上,稀里糊涂的走完他的一生。
但这些都已经不可能了。
冬歉满眼防备地看向他朝自己走来,握住轮椅的手用力到发白。
在任白延朝他伸手的时候,不知道要对他做些什么都时候,冬歉心中一狠,发狠地张开嘴,用力的咬住了他的手背。
在一个人手无寸铁的时候,牙齿就是最后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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