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宿风是真没听见卢飞雪的声音,他摇摇头:“太甜了。”
顾景伊:“甜才好吃啊。”
森宿风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爱吃甜的,当心蛀牙。”
顾景伊笑笑,又开始上下其手去翻森宿风的兜:“你不是一直给我随身带着一只棒棒糖吗,现在我要吃。”
森宿风懒得和他争,任由他翻兜,最后顾景伊摸出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心满意足地揣在兜里,凑在森宿风耳边低声用气音说:“我晚上回去吃。”
“……”
卢飞雪眼睛高频率眨了眨,胸口起伏特别剧烈。
“景伊!”
他控制不住拔高了声音,把卢玲莉和露卡都吓了一跳。
就听他努力平复好自己情绪以后,勉强笑着说:“我没想到景伊和我哥关系这么好啊,那……那《怨仙伶》的男二,另一个双男主,给景伊你来演好不好?”
卢玲莉:“……”
她心里那个气啊,这边制衡了半天,玩了那么多太极推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么快就把底气泄露光了。
钓鱼也要慢慢钓啊,这么着急撒鱼饵?
这儿子,不如生个叉烧!
顾景伊冷淡地看着他:“再说。”
他回答完,看了一下时间:“好了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露卡从善如流,“确实是,你看周礼酌都睡得流口水了。”
周礼酌这会正和王天航挤在一起,两个人趴着睡没啥形象,嘴巴张着,嘴角还有晶莹的可疑痕迹。
曼埋睡得讲究一点,双手覆在腹部,后脑勺靠着椅背,金发垂落在扶手后面,主打一个优雅。
Mary也连连应声:“是啊是啊,他们录节目还录单曲太忙了,还是让他们回去睡觉吧。”
“可不是么,留在这也给卢总添乱呢。快回去吧快回去吧,真没形象。”
露卡和Mary一唱一和的,反观卢玲莉脸色不太好,但是看自己儿子这样子,今天的谱儿也就只能摆到这里了。
她冷笑一声:“说起来,森宿风还没和我打招呼呢,打过招呼再走也不晚呢。”
晾了一玩上,终于想起来这个前继子了。
森宿风表情没有什么波动,他站起来:“是啊,好久不见,现在也该告辞了。”
他一站起来,其他男团成员也都站起来了,几堵一米八几的墙一下竖起,气势那可谓是不可忽视。
就和带了一排小弟似的,这会都一脸没睡醒的不爽,那脸臭的很,更添加了压迫感。
卢玲莉想扳回一城,没想到更是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特别郁闷。
连森宿风带着自己成员出去了,卢玲莉都没缓过来,好在露卡一直笑着打圆场,让气氛慢慢缓和了起来。
出来包间,月明星稀。
周礼酌打着哈欠,抱怨连天:“真是的,好端端的接了广告正开心呢,非要我们一起来应酬,来就来吧,还不理我们,这个投资人真够摆谱的。”
王天航也是特别不满:“是啊,我还总觉得这女的好像一直在找森哥麻烦,森哥认识她吗?”
周礼酌用胳膊肘撞了王天航一下,示意他别问了。
“我和这女的吵过架呢,小心眼的很,不用问。”
森宿风目视前方,边走边不怎么在意的回了一句:“是的,不熟。”
从周礼酌的反应王天航大概懂了点,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周礼酌,看见周礼酌点点头,就不问了。
曼埋特别不爽地一撩金色刘海,“挺好看的一个男的,没想到有这么个妈,啧啧。”
卢飞雪自然是好看的,不然后面怎么能和顾景伊搅合到一起去。
但森宿风偷眼瞄了身边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没来由地觉得,这个顾景伊绝对不会是书里写的那样,这就像一条大狗狗,时刻在自己身边打转。
幼稚,但是忠诚。
霸道,但很可爱。
察觉到森宿风的目光,顾景伊特别自豪地仰起下巴,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脸愈发完美地展示了出来。
“好看吧?”
他略侧过身,在森宿风耳边绕了一下,就站直了继续走。
森宿风笑着摇摇头,“自恋。”
顾景伊干脆把胳膊搭在森宿风的肩膀上走路,“刚才里面说的那个耽改剧,你有兴趣吗?”
森宿风是知道原著里这部耽改剧就是顾景伊拿到巨大口碑和市场的利器,拍了一定是会火的,当年主题曲都火遍了大街小巷,大人小孩都会唱的程度。
但是现在原著是不是还能作为参考,他也不确定了,因为系统只是贴了一个维护公告直接“死”了,等系统活了他再问问。
森宿风:“有兴趣。”
他认真想了想,还是说:“但我们是男团,应该要先从本职工作着手,现在superFUO连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歌都没有,只有一个成团单曲,没有用作品说话,就不足以立足。”
顾景伊搂着森宿风,静静听着。
间或轻轻点点头。
“是,哥你说的是,那这个就先不考虑了。”
他是真的满意森宿风满意的不得了,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哥哥,一直为了整个团担忧,明明都已经有自己的商务,完全可以自己单飞跑路,却承担了整个团的责任。
“不不不,”森宿风连忙摆摆手。
“也别不考虑啊,其实如果有机会,是可以参演的,你演男主合适,如果有机会也别放弃。”
原始剧情里前期的半壁江山就是这部剧带来的红利。
顾景伊脸隐匿了一半在阴影里,高挺的鼻梁分割了路灯光线带来的阴影,他本就眼窝深邃,此刻的光影愈发让人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她们不是说还在找投资商么,这么大蛋糕那位可吃不下来,而且组团队找班底就不是一时半刻的功夫,一切都还没有定数。”
停了停,他才继续说:“说不定是我和哥哥你演呢?”
森宿风被搂着,周礼酌也凑过来:“哎呀你们搁这做梦为啥不带我们啊?”
“就是啊,”王天航一亮肱二头肌,十分中二地说:“还有我的力量不能左右的梦么?”
曼埋跟着笑,“哎,那我可能就不行了,我这样一头金发去仙侠剧当仙尊,是不是有点太跨国执法了。”
“哈哈哈——曼埋一定修仙小说没少看,都知道仙尊呢。”
几个人凑在一起,只要不是变小孩抢床位,就是有说有笑的。
顾景伊也笑了,其实他往日里不太爱笑,嘴唇天生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条,但是最近,尤其是和自己在意的人在一起以后,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好了。
他搂着森宿风,声音低低的。
用只能给身边的人听见的音量,轻轻开口。
“会的,我们五个都要参演。”
这话说的轻,夹在一片笑语声中特别不清晰。
但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森宿风的耳朵里,他怔了怔,抬眼去看顾景伊,看到顾景伊线条利落的脸部线条,还有高挺的鼻梁拉起来动人心魄的面部走势。
月光柔和,庭院灯光氤氲,显得完美得不怎么真实。
气氛特别好,好到森宿风想伸手揉揉顾景伊头顶的发丝。
正当此时,斜刺里响起一声呼喊。
“景伊!景伊!”
偏巧此刻,有一道男声划破了静谧的夜色,打破的和谐的氛围。
紧接着,带着喘息,有脚步声踩着碎石跑过来。
是卢飞雪。
他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一众人身后,盯着顾景伊和森宿风,呼吸频率愈发不稳。
“景伊,我有话和你说。”
一行人就这么回头看着卢飞雪,让卢飞雪突然之间蒙上了非常大的精神压力,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坚持:“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那你就在这儿说了呗。”周礼酌第一个不爽。
卢飞雪瞪了周礼酌一眼:“没你事,少插嘴。”
他回国没多久,自诩天之骄子,目中无人谁也不认得,但认定十八线糊团的艺人,不会有什么大背景。
“哎呦我这暴脾气,我早认出来你和你妈是谁了,”周礼酌故意把“你妈”两个字咬的很重,还一副露胳膊挽袖子的模样,就要上前干架,“怎么的,你们上门找茬我还不能见义勇为了?”
“上次我还是和你妈吵过架呢!”
“你妈还吵不过我。”
“你妈吵不过我把我拉黑了!”
“你妈玩不起!”
一连串的你妈抛出去,卢飞雪脸色都铁青了。
皱着眉头想怼回去,瞥了一眼冷着脸的顾景伊,把“你们superFUO都是这样素质”之类的话咽回了肚子,做出一副委委屈屈抽吧着脸要哭的模样。
王天航和曼埋将周礼酌拦住,三个人脸色都不是太好。
却都护住了周礼酌和森宿风。
这一幕,让卢飞雪血压都高了,但还是做出一副很可怜的模样。
他委屈地挑起眉头,目光定定地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眼泪转着,看起来楚楚可人。
“哥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你都是爸爸最喜欢的那一个,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太多了,但我从来都不敢和你计较,只能和妈妈相依为命,你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走?能不能不要对景伊颠倒是非,让他误会我们,我和妈妈对你都很好的,之前要给你角色,你不要的。”
说着,他还肩膀微颤,低低抽泣了起来。
周礼酌眼睛都快翻上天了,小声哔哔:“比顾景伊和曼埋还茶。”
王天航:“茶中一霸。”
“OH!”曼埋:“我那天喝了一杯霸王绿茶。
“……”
卢飞雪是全当没听见。
因为他笃定森宿风会发脾气。
过去对付森宿风这招特别好使,印象里的森宿风,一身骚包至极的明艳打扮,脖子上拇指粗的骷髅金属链子能挂三条,小烟熏眼线配唇钉,还有动不动就掀房顶的炮仗脾气,虽然从外貌上有改变,但一个人本质是不会变的。
森宿风一定会被他气的跳脚,这样他就可以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扮猪吃老虎,让森宿风狠狠吃瘪。
但是他说完,等了好久,都冷场了,还没有等到那预期里的盛怒。
森宿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似乎还有一闪而过的怜悯,就像是个看戏的看客。
卢飞雪先是有点慌了,“哥,我刚刚那么说没别的意思,是真的是崇拜你,所以我才想进娱乐圈的……那些事情都是上一辈的,我还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周礼酌翻个白眼:“才不是咧,我们都是弟弟。”
“……”
卢飞雪打了个磕绊。还是说。
“哥你现在这样一点都不正常,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森宿风想了想,然后微笑:“这个没法说。”
卢飞雪:“……”
“是真的没法说。”
卢飞雪:“……”
有一点点生气了,但要忍。
一忍再忍的当口,却因为顾景伊一句话瞬间炸了。
顾景伊看了一下手表:“快12点了,咱们得回去照顾孩子了。”
卢飞雪:“?!!”
“谁和谁的孩子?”
当然没人理他。
顾景伊一直搂着森宿风就没撒手,这会更是捏了捏森宿风的肩膀:“哥哥,我想吃糖了。”
森宿风回过头看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哦,我都忘了,”顾景伊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那颗草莓味的棒棒糖,递到森宿风面前:“哥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力气很小的,低血糖离不开糖果,你不给我吃的话我从来都不敢和你计较,但只能和糖相依为命,你能不能给糖一条活路走?帮我撕开。”
神踏马的给糖一条活路走。
台词竟然如此耳熟。
周礼酌再度小声哔哔:“还是喜欢看顾景伊茶。”
众人都一脸的认可。
主要记忆力还好,更明晃晃地不要脸。
臂力四十公斤,撕不开糖纸,却可以为了保护哥哥手刃私生饭的茶。
这样的茶,才是真正的好绿茶。
森宿风也挺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给他剥了糖纸,递到面前:“给,自己拿着吃。”
他本意是让顾景伊自己拿着棒棒糖,不要跟小狗一样用嘴巴觅食。
而且那口气俨然是照顾孩子,但落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是宠溺。
顾景伊扬起下巴勾了勾嘴角,盯着森宿风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一口叼走棒棒糖,直起腰来特别骄傲地笑,大尾巴狼似的,“嗯!好吃。”
“……”
卢飞雪本来是来追出来想扳回一城的,没想到气到自己手脚发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景伊搂着森宿风,和男团成员一起离开的。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顾景伊:“我们该回去照顾孩子了,老婆。”
森宿风耳根一红:“谁是你老婆。”
————
咱就是说,都想恶毒后妈继子下线,但这是公司老总级别的,还有商务合作,千丝万缕方方面面都有联系。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人下线摁死,我不想人物过度脸谱化,配角也不能是脸谱。
但我保证,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把心放肚子里,收拾也要慢慢来,果子熟了才能摘。
回到公司宿舍,森宿风第一反应是去冲奶。
奶粉是罐装的,平时但凡不在外工作,森宿风都是在周礼酌小朋友睡觉之前给他冲一杯奶。
小朋友要补钙,他原来帮家里照顾托管班孩子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给小朋友冲杯奶喝。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三个小朋友。
穿着小熊睡衣的周礼酌大声叫:“森森,森森,我的neinei可以喝了吗?”
森宿风摇了摇奶粉罐子,里面的奶粉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稀薄的反馈说明已经不够冲泡三杯奶了。
森宿风对外面应了一声:“没呢,你和曼埋还有王天航都好好坐着别乱动,刚刚给你们洗过脚脚,不许下地知道吗?”
周礼酌奶声奶气地:“知道啦!”
森宿风追了一句:“更不许偷吃奶片,一会要刷牙才可以睡。”
周礼酌小脸瘪下来,“好嘛好嘛,知道啦……”
他踮起脚尖拉开吊柜,伸手去够柜子最上层的奶粉存货。
吊柜是通顶的,奶粉放的比较高,他们住的是loft的房型,偏巧厨房因为建筑结构比一般厨房要高。
森宿风183的身高,拿取顶层的东西,也显得有几分吃力。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扣在了奶粉罐子的封口盖上。
筋骨被薄薄的皮肤所包裹,穿在下面凸显走势和形状,除了有呼之欲出的力量感,还有种难以名状的慾感。
“我来吧。”
顾景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说话的气流甚至都会喷|薄在森宿风的发丝上,气息的侵略感早于体魄的感知,那熟悉的凌冽的气息已经让森宿风耳根有一点发热。
奶粉罐被顾景伊单手捏着拿了下来,森宿风跟着转了个身,没想到额头轻轻磕在了一起。
特别轻微一声,两个人都愣了愣。
随后顾景伊把奶粉一搁,揉了揉森宿风的额头,“撞疼了么?”
“没有,”森宿风眼神躲开了,“这么轻怎么可能会撞疼。”
“……”
森宿风再不去看顾景伊,而是撕开奶粉罐上的锡纸包装,给其他新买的两个奶瓶里舀奶粉。
其实眼角余光还是可以瞥到身边的人,而且发现顾景伊的表情开始有点不爽。
他盯着森宿风的手指,细白的指尖儿捏着奶粉勺子,小心翼翼按照刻度线在舀奶粉。
冲泡的时候也很小心。
没来由地,顾景伊就觉得自己的哥哥把爱分给别人了,他有点不高兴。
然后他就用脑袋撞了森宿风肩膀一下,“这下疼不疼?”
“……”
森宿风被他撞得晃了一下,手里捏着勺子,勺子里的奶粉都洒在了台面上。
“……”
“你干什么。”
顾景伊手撑在厨房吊柜上,略弯了腰看森宿风:“你不是说不疼吗?这下疼不疼?”
森宿风都快被他气笑了:“你用脑袋来撞我肩膀,你说谁比较疼?”
“那这样疼不疼?”顾景伊这次腰愈发弯下来几分,轻轻一磕森宿风的脑门。
从这家伙靠近自己,森宿风就没有打算闪开,他就想静静地看着,看看这家伙又要闹哪出。
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也感觉十分理所应当。
所以磕过来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
“……”
“你怎么这么皮。”
“哪里皮了,”顾景伊又撞了撞森宿风的脖子——“动手动脚”全凭一个脑门:“那这样疼不疼?”
顾景伊又这样撞了好几下,把森宿风的脑门、脸颊、肩膀以及大臂外侧,都撞了个遍。
撞到后面就像是在撒娇,没长骨头似的黏在森宿风身上,把自己的脸挤来挤去。
就像是没长出手的狗狗,只会用脑袋拱来拱去。
森宿风一阵无语,知道他人来疯——之前冷酷不好惹的初印象已经在脑海里碎成了渣渣——既然这么人来疯,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搭理他。
终于,顾景伊自己安静了,直起腰来,手撑着橱柜,下巴微微仰起。
那表情实在是不难解读,仿佛是在说:来啊,现在换你来拱我了。
好一条大狗狗。
“……”
“终于闹够了?”
森宿风就这么静静地扭过头看他,眼波是天生的莹润,眼尾两道水红特别漂亮,把本就精致的眼型呼应得更有韵味。
如果就这么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被深情凝视的感觉。
眼角眉梢都含着风情,一池春水軟軟萦绕,似乎会引来不知哪里的风,不经意间便吹皱了谁的心湖。
顾景伊按着橱柜的大手下意识地轻轻攥起拳,拇指还搓了搓空空的无名指指节。
“可能……还不够。”
语毕,他捏着森宿风的下巴,略倾身而过,印了一个吻。
第一次,在没有系统作用下,在没有外界干扰下,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了。
森宿风的嘴唇很軟很很好親,顾景伊的原始侵略性在这温柔的泽被下,掠夺得愈发粗野,两个人的呼吸都传递到了彼此的心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个吻从细腻绵长,变成了粗鲁狂放的掠夺。
直到被门外的呼喊声打断。
“森森森森!王大牙抢我的奶片!”
“你才是大牙!你怎么又给我起外号,呜呜!那是你要吃的,森锅不让你吃,你偷吃哒!唔,你还打我……”
“打你打你,打洗礼!”周礼酌的声音和拉警报似的:“叫你总是秀肌又,白天打不过你,晚上打洗礼打洗礼!”
曼埋小朋友穿着一件恐龙装,一片岁月静好,靠在沙发上打哈欠:“什么时候可以喝neinei啊,我困了,哈——”
外面开战了。
屋子里的这边也继续不下去了。
森宿风带着喘不匀的气息,推开顾景伊,快速冲调奶粉:“快好了快好了,你们再等一下下!”
变成小孩子的他们不是故意粘人,也不是刻意作出什么姿态,而是在这个阶段真的回归小孩子期间所有的习性和本能。
比如前一秒说不尿尿,后一秒马上就要尿。
再比如说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
又或者说非常喜欢谁就黏着谁。
前一秒可能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已经睡着了,还非常爱哭。
看着森宿风手忙脚乱地弄奶粉,顾景伊气得磨牙花子。
“就不能让他们自己冲奶粉喝吗?”
森宿风低头忙活着,耳根子都是红的:“他们自己怎么冲,才三四岁,热水都拿不稳,烫着怎么办。”
他心慌,说话还有点急促。
强行压下心中慌乱的时候,会把脸色憋得更粉红,说话都不由自主变得快了起来。
顾景伊还是不爽,他舌尖留恋地碰了一下嘴角,“是吗,那要不给他们买现成的盒装奶。”
“小孩子不能惯,尤其男孩,要打,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女孩才要娇惯。”
森宿风低着头忙活,抽空回一句:“哦,是,女孩好。”
顾景伊眼睛眯了眯,凑到森宿风身边:“哥哥也喜欢女孩啊,巧了,我也喜欢呢。”
眼看着又要靠近,森宿风一把按住顾景伊的胸膛,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闹,外面都是人。”
“我知道,但没关系啊,”顾景伊实在是对森宿风的唇流连忘返,这么美好的东西,一旦碰过一次,就忍不住想拥有第二次,“要不我就浅浅親一下?”
“就一下,保证就一下。”
这眼看着大狗狗又开始犯浑了。
森宿风推着顾景伊的脸把他推远了,“说了不行就不行,别闹了。”
屋子外面明显已经有小朋友打起来了,吱哩哇啦的一阵叫唤。
曼埋这边bmg有点不一样,落地灯的光集中投射在他身上,他靠在沙发靠背,晒日光浴一般,悠闲、优雅、度假风格的小恐龙,打着哈欠,快要被晒睡着了:“森森宝贝,外面在打架哦,你们里面不要打架了哦。”
“……”
“……”
森宿风实在是无语极了,他连忙两手拢三个奶瓶,转身就要出厨房。
顾景伊挡住门口,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哥哥你不要我了。”
“……”
绿茶的气息铺面而来,森宿风一阵无语。
但是外面的呼唤还在继续,森宿风只能怀里抱着奶瓶,赏了堵在门口的大狗狗一口甜的。
他扬起脸,白皙的脖颈略向后仰起,后脑勺的发丝轻轻垂下。
那浅红色的唇瓣,轻轻地在顾景伊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親完就分开。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触碰,森宿风和顾景伊都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那甜蜜瞬间直击心田。
“……”
“好了,”森宿风親完,转了转脸示意顾景伊让开门:“你再闹今晚就把你赶出去了。”
两个人前后脚出了厨房门,就看见沙发上,小熊周礼酌已经把蜂蜜罐罐王天航摁在了沙发上,白天看起来人高马大亮肌肉恐吓人的狗脾气臭脸王,这会已经被周礼酌制服了。
“哈哈!资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还敢欺负我!”
“呜呜,森锅,森锅九敏~!”
“……”
可算是“大仇得报”了,森宿风一阵无语,在茶几上放下奶瓶,给小熊和蜂蜜罐罐拉开了。
“别打了,打架不是好孩子。”
周礼酌叉着腰:“听见惹吗,打架不是好孩纸!”
王天航哭卿卿捂着脑袋,大眼睛里转动着亮晶晶的泪珠:“明明是你打我哒,你不是好孩纸!你不是好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