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伺候的欲.仙.欲.死的刘瑾终于开始磋磨起了这些宫女,还有那些长相清秀刚刚入宫的小太监。
淫.靡的喊叫,呻.吟从纱帐中传来,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夜晚没有任何一位贵人会到此处来,在夜晚的这里刘瑾就是这里的皇帝,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们。
梅香屈辱地回忆着从前的一切,那些发生在这座宫城最角落地方的肮脏事,李崇的眉头已经紧紧蹙了起来,梅香抬眼,笑意中有些悲凉:
“我以为像太后那样的贵人是从不曾知晓这一切,却不想,其实这些她都看在眼里,那一夜是您被引着追着一只猫儿误入了那院落,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从那天开始您便异常地厌恶太监。”
李崇虽然大概猜到了小皇帝忽然转变对太监的看法必然是有人引诱,却没有想到真相如此残忍;
“如今的宫中也经常有这种事儿吗?”
梅香跪坐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后,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很少了,宋离不是刘瑾,不喜这种阉儹事儿,他手段狠厉,曾经活活打死了几个玩弄宫女的大太监,自此就没什么人敢了,陛下之前看到的是娘娘有意安排的。”
多讽刺啊,这么多年她跟在太后的身边做着无人敢欺的大宫女,帮着太后害着宋离,但是到了最后,给了她们这些苦命人一条活路的人竟然是宋离。
李崇最后放出了梅香在内的几个大宫女,言明她们只要如实招供,最后会让她们活命。
从这座冷宫出来他没有坐轿辇,而是一步一步走去了正阳宫,他从来都知道封建社会会吃人,但是却很少这样切实地体验过被关在这座牢笼中的人的命运能凄惨至此。
太监是这个时代下被迫害的人,但是他们却也同样充当了迫害别人的角色,林林总总,鲜血淋漓,宋离一路走过来,该是已经看尽了这所有黑暗的角落。
那些被祸害过的宫女绝不可能原谅那些欺压过她们的太监,同样的,那些被直廷司迫害过的朝臣也绝不会原谅直廷司和宋离。
夜风吹到了李崇的身上,让他从身体凉到了心里,宋离冷厉的目光,死寂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说你喜欢臣,喜欢什么呢?喜欢这一副终将和乱葬岗的腐尸化作一摊泥水的皮囊吗?还是这一身早就已经洗不清的鲜血?”
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受到原来宋离终究已经回不去了,世俗的目光,朝野的看法,过往累累身不由己却不得已沾染的鲜血,都让他注定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甚至想了一下,若是易地而处,他是宋离,恐怕他也不会带着这一身的狼藉再去污秽了周家累世清名。
宋离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最后只是换来了一个平反昭雪,李崇走着走着眼眶便红了起来,原来这个世上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他一个人回到正阳宫的正殿,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纵使皇权至上,他人眼中的成见也是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
他和宋离之间不是隔着一句我喜欢,而是隔着世人的目光,史书的秉笔和一整座朝堂。
偏殿中,一个小太监在端着药进来之后轻轻对着宋离耳语了几句,榻上的人神色怔愣了片刻最后闭上了眼睛。
宋才不知那小太监带来的是什么消息,只是自那之后宋离便少言寡语,神思不属。
橘黄色的猫儿凑在宋离的身边,小爪垫一下一下地按在宋离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上,天真懵懂的琉璃眼盯着他,宋离半晌睁开眼睛,揉了揉它的头,声音低哑无力:
“若是做个猫儿也挺好。”
此刻隔壁的殿中,李崇一个人坐在只点了一盏灯的大殿中,怔然出神。
宋离服了晚上的药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陛下可用了晚膳?”
一旁的小太监立刻过来回话:
“回督主,不曾,陛下回来便一个人在殿中。”
宋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底的那股烦躁却怎么都压不下去,他还记得几年前还是个少年的李崇看着他防备又厌恶的模样,彼时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有对孟氏利用李崇的愤慨。
但是现在,他知道他非常不愿意看到那双清亮的双眸中重新染上对他的厌恶,不过这或许也是个好事儿,这样便不会心存幻想了。
“来人,拿纸笔来。”
两个小太监小心地扶着宋离坐起来一些,只是微微变动了体.位,宋离的眼前便是一片片的黑雾,心跳快了几分,他闭着眼等待这一片黑暗过去,片刻之后才勉强提起笔来,纸面上的字颇有风骨,却终究因为病重而有些虚浮。
“着人送出宫,送到岩府。”
宋离歪着身子失力地靠了回去,执着信件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封信当晚便到了岩月礼的府中,信中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陛下当亲政。
第二件,陛下该大婚了。
李崇一个人坐到了深夜,他得出了一个答案,他无法放弃宋离,他只想要他一个人,至于朝堂,至于天下,他自问他不会输给从前的皇帝,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履行一个皇帝应尽的职责,至于宋离,他只想自私一次。
第二日李崇拒绝了宋离要回府的话,见了顾亭,着他开始准备给宋离解毒。
几日之内他都只在宋离睡着的时候才去见他,直到三天之后,复印开朝。
“陛下内御群臣,外安臣民,臣等合议,恭请陛下择吉日,统御四海,正式亲政。”
以岩月礼为首的内阁和百官山呼而跪叩请陛下亲政,李崇看着黑压压跪了一片的朝臣,目光透过议政宫的大门看向了外面数不清的白玉阶和碧蓝的天空,他知道他终将融入这个时代了。
建平七年春,梁武帝李崇亲政。
作者有话要说:
唉,写的我一声叹息
宋离想做个猫儿
李崇也想成为福宝
福宝:没有想到我才是世界的尽头
ps:想在最后的番外中安排两章陛下短暂魂穿福宝的番外,就在督主解毒期间
预告,惨烈的第一次应该快了
第47章 逼疯周副总(强.吻)
早朝之后李崇便到了宫内设置的一个演武场,叫来了宫变那天,护驾有功的禁军副统领韩兆和都卫军统领魏礼,还命人将装备禁军中的火器一样拿过来一个。
他想起了宫变那天可不光有弓箭,还有火铳,宋离为他挡的那一下就是火铳射出来的子弹,他看到过那天被从宋离身体里剜出来的那颗子弹,形状已经很像后世看到都子弹了。
他这些日子看了不少关于宁侯的资料,也看了很多关于正德帝夺位之战的详细手书,他知道在宁咎到之前大梁就已经出现了热武器。
只是那些热武器很不成熟,以至于安全性和稳定性都很成问题,而宁咎的到来很显然将那不成熟的热武器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甚至最后一战的时候宁咎应该是做出了TNT,这种几乎媲美二战时期火药威力的炸药之王。
他虽然大学的专业不需要学化学,但是这不耽误他高中是个理科生,TNT是□□这个基础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这说明宁咎在那个时候便已经能提纯苯,就这一件事儿就足够他对那位前辈穿越者敬佩的五体投地。
而且从那位宁侯的时代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他也说不好大梁此刻的热武器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些日子宋离病着,内阁上的折子都是直接送到他这里,西南那边已经上了几道折子,说的内容都差不多,就是西南小族作乱,烧杀劫掠,字字句句都是陈述平乱之难,问朝廷要银子。
几个南境小族自然是不可能动摇大梁,但是这个事儿也给李崇提了个醒,大梁内里已经腐朽了几十年,国库空虚,官吏冗沉,这种沉阂只能缓治。
他不可能下令杀死所有的贪官污吏,也不可能在亲政之后骤然裁撤那些只吃俸禄不干活的老臣。
对于朝中积弊他可以一点一点地清除,但是这些需要时间,而外族作乱可不会等他肃清朝堂之后,所以他必须要了解大梁此刻的国力到底如何,到底有什么家底。
“臣等叩见陛下。”
李崇没有穿龙袍,而只是穿了一身玄色箭袖束腰长衫,外面披了一件同色披风:
“都起来吧,朕今天就是想看看禁军中的火器,这是刚刚命人送来的,这样,你们从左到右,一样一样地给朕介绍。
这些火器的名字,射程,弹容,制造的难易程度和禁军中装备了多少。”
韩兆和魏礼对视了一眼,最后韩兆率先给李崇介绍。
“这第一个叫三雷机,有三个出弹口,只需要一个人瞄准射击,会同时射出三枚子弹,这一个三雷机可以装三十枚子弹,可以连续射击十次,在禁军中这种火器是最多的。”
李崇过去拎起了那个三雷机,这三雷机的样子已经有些接近于现代的步.枪了,只是重量不轻,他抱着都有些费力,若是他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至于这样,这小皇帝的小身板真的太废物了。
“能射多远?”
“在180米左右。”
李崇端起了枪支,比了一下位置,射向了远处的把子,子弹上靶了,不过在八环的位置。
“你们两个打一枪。”
韩兆和魏礼拿过了三雷机,三颗子弹都在三环之内,李崇很满意,也难怪这俩人能做统领了。
他看向了一边的武器:
“这个单管的只是比三雷机少了两个出弹口?”
韩兆点了点头:
“是,从前禁军中多是这种单雷机,后来有了三雷机之后,便逐渐替代了之前的单雷机。”
李崇点了点头,确实三雷机在威力和射击效率上肯定要比单雷机强的多,他指了指边上的那个,韩兆回话说:
“后面的这个叫抬枪,它比三雷机的枪管要长,射程也要比三雷机远一些,不过也因为长度太长,很难抱着它实现射击,所以多是在地上固定住一个位置,来射击。
如今城墙上的每五十步便会架设一支抬枪。”
李崇看着那长度有一米长的枪管,枪管长,子弹加速的时间也就越长,自然射程越远一些,这个时代应该是把这样的枪当成是狙击枪来用了。
李崇继续向后看:
“这是什么?”
他看到了一个十几个枪筒的枪,这一次开口的是魏礼:
“这是多管转膛炮,射击的时候是可以选择装置的枪管数量,最多可以装十八管。”
李崇微微眯眼,这东西的设计已经很先进了,其实从刚才的三雷机到现在的多管转膛炮都说明大梁对热武器的设计已经完成了从单一射击到追求打击力度的转变。
“这东西在宫变那天没有出现?”
他记得那天是有子弹射击过来,不过应该没有如此密集的火力炮火。
魏礼拱手回道:
“没有,那日禁军副统领只从禁军中偷偷运进宫了一小部分火器,这多管转膛炮整个禁军中只有三个,加上个头庞大,自是不可能运进来的。”
这种火药的压制效果极大,在战场上都用处应该更大,而禁军主要是护卫皇帝的安全,想来并不会过多配置这种类型的火器。
“这火器可容易制取?主要装备哪只军队?”
“回陛下,火器制备乃是绝密,臣等无从得知,臣只知道这转膛炮在北境军中多一些,其次应该是西卫军中。”
果然和李崇想的差不多,大梁的疆土其实和中国古代是比较类似的,北方多游牧民族,西方小国林立,战事多起于这两边,尤其是北方,所以大梁的精锐多陈列北方边境。
除了各种各样的枪支,还有弩.机,弩.机其实还没有完全脱离冷兵器的原理,它的发力并不是依靠火.药,而还是依赖和弓箭差不多的原理。
只是在箭头处装置了火药,这种兵器虽然原理上并不先进,但如果放在战场上其实是最容易实现火力压制的武器。
而且只在箭头上装火药,造价低廉,省时省力。
这几日顾亭一直在用药压制宋离的毒,解毒的法子伤身体,他必须先压制住宋离的毒,再用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才能开始解毒。
七天的时间下来,宋离的身子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脸色虽然总还是发白,但是咳血的症状总算是抑制住了,人也能在白日精神好的时候被人扶着到软榻上晒晒太阳。
从那天之后,李崇都有些避免在宋离醒着的时候见他,加之亲政之后一天的事儿太多了,正阳宫正殿的人进进出出就没有空下来过。
经常一抬头外面的天便黑了下来,而隔壁的宋离仿佛真的放下了一切,李崇亲政,折子不再需要每日都由他看。
而李崇不来他也不曾可以问询过,那一夜李崇听到的内容就和他十三岁时看到都画面一样,十三岁的时候他无法接受,十七岁的李崇也一样无法接受。
只是现在或许李崇对他还有些年轻人的爱恋,当那热烈的情感随着时间沉寂下来,他和李崇便终要走向各自不同的结局。
却不知,其实每晚他睡下之后李崇都会在他的榻边坐上很久,只是他不让宫人开口,便也没有人告诉宋离。
这天晚膳后李崇叫来了顾亭:
“宋离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解毒?”
顾亭也不知道这位天子和隔壁那位是怎么了,这些天李崇白天都没有去隔壁看宋离,但是每天晚上却恨不得在宋离的榻前坐半宿。
“督主肩膀的伤口愈合的还好,再过五天左右应该就可以拆线了,臣在用药为督主提气血,想来再过七日应该就可以开始解毒了。”
李崇盯着他问:
“按着他现在都情况,解毒的成功率有几成?”
他的手指嵌进了手心中,这个问题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敢问的特别仔细。
顾亭停顿了半刻开口:
“督主这一次折损确实太过,想来有五到六成吧。”
其实若是三个月之前,他提要为宋离解毒的时候他自信能有八成的概率让他挺过解毒这一关,但是这两个月来,宋离接连下狱,受伤,实在都是他意料之外的状况。
李崇脸色有些发白,五到六成,就是连及格的成功率都不到。
半晌他才有些艰涩地开口:
“他自己知道吗?”
顾亭垂下眉眼:
“知道,督主一直都知道,牵机只需要每年服用解药第十年就可以解毒,虽然身子会比常人弱一些,但是终究不会有性命之危。
但是因为红曼的存在,不断地耗损身体,他根本就挺不到第十年,所以想来督主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李崇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才会那么着急,着急用刘庆元留下的证据去寺庙中,他为的根本不是真的找到当年那个仿造笔记的和尚,他只是为了引王和保出手。
就连阎毅谦都说宋离和先帝相约的时间是十年为限,宋离之所以提前用这样的手段解决一切都是因为他已经撑不到第十年了。
心酸混着恐惧,李崇看向顾亭:
“就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顾亭眼底都是黑影,这些天他除了为宋离压制毒,也在不停地翻阅医书就想着能想出些别的办法。
他有些犹豫,因为他确实查到了些东西,但是不确定,李崇看到他犹豫的模样直接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朕绝不怪罪。”
顾亭这才开口:
“陛下,臣这些日子翻阅典籍,在一本前朝御医的杂记中看到有人曾经解过红曼,红曼最后就是耗损人的气血,以至衰竭而亡。
而那本杂记中记载了一个丹药的配方,只是最重要的那一味药引子是一种毒物,只是在那本杂记中并没有提到是用的什么毒,只隐晦地提到是从前朝墓室中得来的。
臣也是刚刚查到这法子,还没来得及去查那墓中的东西是什么?”
李崇听得微微皱眉:
“前朝皇室的墓中?墓中带毒的东西?那只能是随葬品,朕会着礼部的人去查前朝墓葬规制,会有什么可能带毒的东西。”
建平七年三月初五,大朝会,所有京中八品以上官吏皆要进宫上朝,而今日所有朝臣却并非穿着朝服,而是穿着庆典时才穿的礼服。
议政宫外的汉白玉阶梯上已经跪满了朝臣,礼官鸣鞭,正式举行亲政大典。
鸣鞭和礼炮的声响回荡在整座宫城中,正阳宫离议政宫并不远,自然是能听的真切。
今日宋离虽然并没有上朝,但是却也不曾和每日一样穿着内室的便衣,而是让人为他换了一身很少穿的暗红旒云纹锦服,用白玉冠束发。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他原本养回一点儿血色的脸重新苍白了回去,但是精神却眼见的比往日都要好一些。
他让人扶着他到了门口,那鸣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宋才给他披了一件大氅,眼见着宋离的面上浮现出了两分清浅的笑意。
半晌,那鸣鞭的声音停了下来,群臣山呼万岁的声音传来,宋离才喃喃开口:
“陛下亲政了。”
那折子今日也该呈上去了。
岩月礼在朝贺后第一个上奏:
“陛下如今已经亲政,也该择立皇后,以定中宫。”
李崇下意识皱眉,就见朝中群臣纷纷附议,他刚要开口挡回去,就见岩月礼拿出了另一本折子:
“陛下,这是宋督主托臣带来的折子。”
李崇盯着那本折子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回来当差的张冲立刻从岩月礼的手中呈上了这本折子给李崇。
李崇骤然展开那本折子,上面风骨卓绝的字迹赫然是在劝他立后的话语,甚至他还比岩月礼周到的多,因为他不光劝他立后,甚至将适合位立中宫的人选都帮他选出来了五六个,只等他挑一个喜欢的。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窜了上来,宋离,很好,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不想要就往外推吗?当他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一股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呼吸都急促了两分,他骤然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朕不豫此刻立皇后,此事不必再提,诸位朝臣当全力准备京查和春闱两件大事,不必盯着朕的后宫。”
李崇甩袖而去,从议政宫离开他甚至没有坐御辇,而是快步直奔正阳宫。
早春乍暖还寒,加之今日风大些,吹得人身上都有些哆嗦,张冲在后面小跑才能追上李崇的脚步。
李崇顾不得别的,他大步去了正阳宫的偏殿,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的宫人都惊的回头,看到李崇都来不及行礼就听到天子厉喝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去。”
李崇身上裹挟着一阵寒意,目光厉然还有些微微泛红,唇线紧抿,定定地盯着里面的人,一身浓烈的火药味压都压不住。
宫人立刻散了一个干净,只有宋才看到李崇的模样有些不敢走,还站在软榻前,宋离刚刚被人扶着坐下,刚喘匀了呼吸。
看到李崇的模样也猜到了缘由:
“宋叔出去吧。”
宋才这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李崇的手中还拿着那个折子,用力到指骨都泛着青白。
李崇盯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身上的凉意激的宋离有些侧头轻咳,但是这一次李崇却没有后退,而是一个甩手直接将手中的折子甩到了宋离的身上。
他看到了宋离这一身不同于平常的装束,眉眼间皆是火气:
“督主这是穿的什么?怎么?朕还没有大婚姻您就等不及为朕庆贺了吗,是不是太着急了?”
他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宋离,也是第一次在这人咳嗽的时候没有搭把手帮他拍拍背,他将他当什么了?
李崇冷笑着开口,眼睛都泛着血红:
“宋离,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工具人吗?没有感情,没有喜乐,没有自己意志的傻子?你当我说过所有的话都是放屁吗?
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质疑我们以后的路艰难坎坷,但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亲政大典上给我塞女人?”
李崇从未想过宋离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他只当他是一个皇帝,一个需要和所有皇帝一样履行生育职责的工具。
他的喜欢他不接受,不稀罕,也不在乎,他可以在拒绝他的同时,平静地筛选那些皇后的人选。
宋离的手紧紧捏着帕子,李崇的话让他有一瞬间的后悔,或许他做的确实过火了,但是只片刻他便恢复了理智。
他的声音平静冷寂,似乎眼前面对的不是一个盛怒的帝王:
“陛下莫要被一时的邪念喜好冲昏头脑,立后正中宫才是正事。”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李崇已经燃起的怒火上浇油,李崇骤然俯下身,手臂支撑在他的身边,剧烈的愤怒甚至让他甚至想要发笑,他骤然扣住了那人没有受伤的肩膀,目光带着失控一般的危险:
“邪念?你说我对你是一股邪念?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邪念。”
李崇的呼吸急促,一手直接扯开了宋离平整的衣襟,露出了白皙瘦弱的胸膛,他低头粗暴地吻住了那个冰凉失了血色的薄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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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只是见血并不算惨烈
李崇吻住那人的唇瓣,不似上次那样的温柔缱绻,而是仿佛放开了自己全部情绪一样放肆随心,那人微凉的双唇带着一丝苦涩的药味儿。
就是这股子药味儿提醒着他宋离经受过的一切,他一只手揽住了宋离的腰,一手请扣住了他的后脑,连日来的纠结都化作了这一刻的胆量。
一波一波的炙热从两人的唇间绽放,李崇的气息逐渐凌乱,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宋离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这种肢体相亲的感觉让他陌生,而从心底对这个拥抱生出的一丝沉沦则让他有了恐惧。
唇齿间的节奏越发一致,两人的身体都开始有些热,李崇带着他感受他所有的情绪。
他们的关系和这个时代都让他觉得走到了死胡同中,宋离将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了,他十三岁之后的人生都在为别人而活,他半生的所有付出没有半分是为了自己。
他不信他对自己丝毫别样心思都没有,只是那些心思都淹没在了宋离对自己的身体,对朝堂的顾虑之中。
感受到宋离呼吸的费力,李崇轻轻松开了他,凑到了那人的耳边,任那人嘴硬的再厉害,但是红了的耳朵骗不了人,甚至他能清晰地看到宋离耳朵上细小的绒毛。
李崇凑近轻轻含住了一下他的耳垂,引得宋离顿时瑟缩了一下,张口的声线沙哑间带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