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瑞德的脸被弗伦斯霸道地固定在原位,整个虫几乎只能呆滞地接受着雄虫充满占有欲的亲吻,这场婚礼在弗伦斯的吻中缓缓谢幕。
在与弗伦斯分离的瞬间,瑞德感觉自己脸上有着些许凉意。
待他看向弗伦斯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了身去,看着这一幕,瑞德不禁有些疑惑。
瑞德全程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弗伦斯带回了家,之后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瑞德面红耳赤地度过了一晚,他头一次有些痛恨虚拟世界所带来的真实感官体验。
经过昨天,他也不禁能够理解为什么蒙戈尔的虫要将这款游戏奉至神坛了。
瑞德看着裹着一身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弗伦斯,不好意思地瞥过了头。
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题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略微带着温热的一双手轻轻环住了瑞德的腰。
弗伦斯的尾钩调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瑞德的头发,如同一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猎豹。
在看到瑞德微红的双颊之后,弗伦斯低低笑了一声。
或许是由于刚起床不久的原因,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清晨的慵懒。
“在想什么,瑞德。”
雄虫轻轻蹭了蹭瑞德的侧颈,炙热的呼吸让瑞德的脸更红了一些,原本脑内的那些猜想在对方这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
那场婚礼已经结束,瑞德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除了弗伦斯之外的第二个主角。
他也曾试探地向弗伦斯问过其他几位角色,得到的答案却是,弗伦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几只雄虫。
听瑞德提起他们,弗伦斯还有些不满地又掐了掐瑞德的脸颊,让他专心。
这就很奇怪了,先不说这次支线的名字是“永恒的婚礼”,而那场仪式却在昨天一晚就草草地结束了,彼此之间相识的主角竟说不认识其他的虫...
奇奇怪怪的剧情发展让瑞德这个受邀前来“取证“的水军,感到进展有些过于轻巧了。
如果按照这种节奏来发展,这个游戏绝对是诈骗啊!
这还玩什么,MH的工作虫半夜都得笑醒。
当然,这些都是瑞德之前得出的结论,他并不相信筑梦会出现这么离谱的BUG。
于是,他便一直耐心地等待着剧情的下一步发展,但每天不变的生活好像的确在告诉他,这就是筑梦的BUG,快去告他吧!
和弗伦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弗伦斯的家庭背景雄厚,家族的财力让弗伦斯和瑞德的生活无忧无虑。
更何况在此期间,弗伦斯还为了瑞德不惜与家族对抗,拒绝了雄保会给他安排的雌侍。
得知消息的瑞德十分惊讶,他告诉了弗伦斯自己并不在意。
但是弗伦斯却是盯着他的眼睛坚决地告诉瑞德,自己绝对不会娶瑞德之外的任何一只雌虫。
弗伦斯的眼神坚定非常,让瑞德一时不知该如何给予对方反馈,弗伦斯的这个行为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认知。
没有一只雄虫会拒绝雌侍,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对家族也没有好处。
但是弗伦斯却这么做了,他以绝食为威胁,做到了。
在从禁闭室出来的弗伦斯倒在瑞德怀里的那一刻,瑞德就知道,自己好像没办法再把这仅仅看作一份普通的工作了。
接下来的日子弗伦斯一直都黏在瑞德的身边,瑞德只是一名玩家,他在游戏中并没有其他的工作。
他所有的生活似乎都只有弗伦斯,正如弗伦斯的生活也仅仅只有他一般。
游戏里的时间流逝的很快,即使一开始的时候筑梦声称此次支线在现实中的持续时间仅仅只有四小时。
但当六年过去后,瑞德开始产生了怀疑。
他不会还要在游戏里为弗伦斯诞下子嗣吧?
这六年时间里,弗伦斯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配偶。
他永远关心着瑞德的情感需求,瑞德的一个眼神,弗伦斯就知道对方现在想要什么,也能够在下一刻就为对方带来新的礼物。
弗伦斯似乎永远对瑞德保持着热情,尽管过去了六年的时光,弗伦斯依旧会每天都为瑞德带来一束鲜花。
在前几次的时候,瑞德对收到鲜花一事感到受宠若惊,并对弗伦斯说道,这应该是自己应尽的义务,而弗伦斯作为雄虫才应该是接受鲜花与礼物的那个虫。
弗伦斯却对此不置可否,他依旧我行我素地送着花,每天都围绕着瑞德不停地“打转”
瑞德十分享受雄虫的特殊对待,在前几年的时候,他会想,雌父果然没有骗他,即使是游戏中的阁下都是如此的让虫心动。
但是渐渐的,瑞德发现自己开始有些习惯弗伦斯对自己的好。
当他对着递来鲜花的弗伦斯说了一句“今天还是风信子吗?”的时候,不仅是弗伦斯,就连瑞德自己也吓了一跳。
弗伦斯却对瑞德的冒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将花放在了桌上,故作打趣地说道。
“你还点上菜了?啧啧,也就是我了,总能满足你的要求,你明天想要什么花?”
迎上对方那双笑盈盈的眸子,瑞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随口说了一句什么。
瑞德本来以为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偶然的小插曲,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对弗伦斯的负面情绪似乎越来越多。
他开始责怪弗伦斯不像其他虫一般有自己的爱好,而只是围着自己转。
他开始不满弗伦斯日复一日的送花活动,认为那是老掉牙的举动。
他开始...
面对着弗伦斯,瑞德好像总是能挑出无数个缺点。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埋怨着。
瑞德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却没注意到弗伦斯的眼神一日日地黯淡了下来。
就在某一天,瑞德从马场里骑马回来,像往常一般返回房间的时候,却看见弗伦斯一脸怒意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自己。
瑞德还没出声,却见弗伦斯生气地合上了手边的书,一脸冷漠地看向了自己。
“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府邸,请你出去,否则我要叫雄保会了。”
瑞德因为这番话直接僵在了当场,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弗伦斯,试图呼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弗伦斯脸上嫌恶的表情却越来越重,就像是对待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雌虫一般。
瑞德不敢置信地想要上前解释,但却发现房内自己熟悉的配置顿时消失一空。
他呆愣愣地瘫坐在原地,被弗伦斯叫来的侍卫带了出去,随意地丢在庄园大门外。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像是个无措的孩子,只是低声喃喃着弗伦斯的名字。
什么工作,什么星币,在失去弗伦斯的这一刻,瑞德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乱麻。
【叮~你要重来一次吗,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这一切吧。】
突兀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瑞德听着那段系统般的提示音,只是迟疑地问了一声“系统?”。
但对方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瑞德望着那扇紧闭的庄园大门,那道机械的提示音似乎成为了他最后一道救命稻草。
是,这只是一场游戏,他有重来的机会,他可以重来,只要重新来过,他依旧可以见到弗伦斯,一切还会回复正常!
“嗯。”
在这一声回答之后,瑞德的耳旁传来了一声孩童的轻笑,他的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地擦去了。
视线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与弗伦斯之间的回忆,似乎像是一卷胶带般被缓缓抽走。
等他再睁眼的那刻,周围依旧是熟悉的配置,欢腾的礼乐声,宾客的欢呼。
每一缕海风都如此的熟悉,但是站在瑞德旁边的雄虫却不再是弗伦斯。
工作虫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但这次他说的是。
“瑞德·巴提尔先生,请您向阿德里安·西尔留阁下宣誓您的忠诚吧。”
瑞德觉得面前的这幕十分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海浪、工作虫、婚礼、宾客、宣誓...
他明明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怎么会觉得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他记得自己只是受MH的指示来参加游戏,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瑞德,你还好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在瑞德发呆的瞬间,身旁响起了一道略带担忧的声音,他转头望去便看到了棕发的阿德里安。
真的很奇怪...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却唯独对这个即将和我结婚的阁下感到陌生,瑞德看着这一幕,脑内陷入了前所唯有的混乱。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提醒他,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但是瑞德费尽力气却都没有搜集到与对面这位阁下相关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他对他唯一的了解只来源于星网,面前的这位阁下叫做阿德里安·西尔留。
除了这个名字外,瑞德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出于雌虫的风度,瑞德还是下意识地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没有,阁下,我感觉很好,只是有一点紧张,您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婚礼。”
他这句话把阿德里安逗笑了,对方倒也没再纠结其他的事,只是朝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便转过了身去。
瑞德念着书册上的誓词,在工作虫的指引下,两者交换了戒指。
在瑞德尴尬的表情中,阿德里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际紧紧地抱住了他。
突然被一位阁下贴的如此近,瑞德的心情有些紧张,他听见雄虫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好开心啊,瑞德,我真的很开心...带我回家吧,瑞德。”
阿德里安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飞鸟,在誓言落地的瞬间挣脱了束缚他已久的牢笼。
雄虫眼中跳动的欢愉似乎将要凝结成实质,以至于雄虫抱住他的双臂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位阁下并不像他的大多数同类那般身形瘦小,相反,阿德里安是一个十分高大的雄虫,几乎要比瑞德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的肤色偏黑,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此时盛满了喜悦,瑞德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瑞德是一只再平凡不过的雌虫,普通的面容象征着这只雌虫的精神力水平并不出众,他只是茫茫众生中最为平凡的一株稻穗。
但是面前的这只雄虫看他的眼神,却让瑞德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看着阿德里安那副灿烂的笑脸,心中的某个角落微微发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好,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在看到那个所谓的家的时候,瑞德的嘴角不由一抽。
他倒是真没想到,还能有比自己住处还烂的房子。
就这处房子,和下城区的亚雌生活区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记得阿德里安的背景十分雄厚,要申请到他的雌君位置,自己在游戏中的财力绝对不可能会是这种情况才是。
这游戏架空架得未免也太空了些,这都属于不切实际了吧。
如果现实中有雌虫宣称自己能凭借这种家世得到一位阁下的青睐,八成会被看作疯子,瑞德不由又在自己的心中为这个游戏记了一笔。
不切实际,怀疑是部分单身寡雌的幻想之作!
毫无逻辑,降智严重!
然而,这个判断在不久之后便被瑞德无奈地推翻了,因为他从阿德里安口中得知了两者会狼狈至此的原因。
阿德里安是自愿和自己“私奔”逃出来的!
他的出走并未告知家中的长辈,甚至他们现在还正被阿德里安的家族追击,故而才会活得这么小心翼翼。
嘶——好吧,诱导雄虫阁下脱离家族与雄保会,这个狗游戏真是嫌自己活得长啊,瑞德啧啧道。
不过,抛出这一切因素不谈,瑞德和阿德里安的生活还是很快乐和谐的,各个方面而言...
尽管这位阁下在某些方面有些过于单纯,部分雄虫虽说平常看起来柔弱了些,但在一些事上却出奇的固执。
而阿德里安却不一样,他的性格很好,甚至有些好好先生,瑞德提出的要求阿德里安从来不会拒绝。
雄虫的好脾气一定程度上养大了瑞德的野心 ,瑞德越来越喜欢在上方看着对方全身红透了的模样。
瑞德想,那估计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即使下一刻让他葬身兽腹,他也甘之如饴。
除却生活中的小插曲之外,阿德里安与瑞德有着相同的爱好,他们都十分的喜欢动物。
阿德里安甚至告诉瑞德自己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动物医生,但是这个梦想还没萌芽就被家族坚决地掐灭了。
瑞德看着对方有些落寞的眼神,心中暗叹了一声。
确实,在现实中雄虫几乎很难在社会上找到工作,这不仅是因为不同性别之间的差异,更是因为公司很难承担得起雇佣一位阁下的风险。
哪怕是对方今天磕磕绊绊了一下,都足够他们吃一场官司了。
但游戏里却是不同,这里的大多数职业向着所有性别的虫族敞开。
雌虫,雄虫,哪怕是亚雌,只要能力过关,你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脱离了现实的乌托邦,瑞德一边接过阿德里安用草折成的一只小狗,一边在脑内胡思乱想着。
这只小狗折得十分的粗糙,不难看出来对方很少干这种事。
或许是看着瑞德最近愁眉不展,阿德里安方才想了法子来哄自己的伴侣开心。
瑞德接过了那只有些丑的小狗,十分自然地把他放到了阿德里安的肩上,用手操纵着小狗走路,同时还一边冲着阿德里安“汪”了一声。
“明明是我逗你开心,怎么又变成你哄我了。”
阿德里安噗嗤一笑,被他哄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瑞德在他这一提醒下来,有些微微发楞,自己是什么时候能够如此自然地和阁下相处的?
但还未等他深究,却见阿德里安拉过了他的手,将脸贴上去蹭了蹭,学着他的样子“汪”了一声。
那一刻,瑞德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阿德里安对于“苦难”的适应程度完全不像一位精贵的雄虫。
他找了一份学校的工作,隐姓埋名地当着普通教师,而瑞德也去找了一份相熟的活计去干。
没有了系统的干扰,这场游戏似乎与现实并无差别。
离开了家族的阿德里安变得十分的活泼,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
他喜欢拉着瑞德跑上那个有些简陋的天台,依偎在一起谈论着自己的理想。
阿德里安身上对于梦想的热爱像是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他赚来的工资会花出去一大笔来救助流浪猫。
两者甚至在院子里安置了一个流浪猫的窝,专供它们度过寒冷的冬天。
瑞德很喜欢阿德里安天真的那一面,他喜欢对方永远充满热情的样子,也喜欢他那份对于梦想的执着。
阿德里安像是一轮温暖的太阳,让瑞德在一天的疲惫之后总是能够露出真诚的笑容。
瑞德不知道这场游戏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是他并不讨厌和阿德里安在一起的感觉,甚至十分的喜欢。
渐渐的,他甚至将游戏的事搁置了脑后,就这样两者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里度过了三个春秋。
但事情的转向总是很突然,突然到让瑞德地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两者结婚纪念日的那天,瑞德看着蹲在猫窝前给流浪猫喂饭的阿德里安,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不满。
他最近的工作很累,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阿德里安显然也发现了他的这个变化,这段时间在竭尽全力地逗他开心,时不时就会提起两者所共同养育的那只小猫。
但每当这时候,瑞德只是勉强地笑笑,随即尴尬地转移话题
瑞德隐隐觉得阿德里安有些不务正业,那种感觉像是一个在阴暗处突然萌发的种子,让瑞德感到十分的奇怪,却难以抵抗遏制它的生长。
他认为自己作为雌虫供养家庭并没有错,也愿意为阿德里安付出一切,正如誓言所说的那般。
但是瑞德却并不喜欢阿德里安在爱好上倾注太多的精力,他喜欢动物,不代表他喜欢那些小动物分走阿德里安对他的关注。
在阿德里安心中,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那群小动物重要?
瑞德有时甚至会阴暗地想,若是阿德里安没有爱好就好了,这样对方的关注力是不是就会只在自己身上了?
他为什么不能像普通的阁下那样只围着自己转呢?那样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更深厚呢?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瑞德也不由感叹自己的贪心,这个游戏真是催生了他需多不敢想的事情啊。
瑞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却在见到屋内程设的那一刻僵在了原地。
阿德里安和他共同置办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那些猫也不见了踪影,就连此时本应在家的阿德里安也不见了...
瑞德的第一个念头是家里遭贼了,阿德里安不会有危险吧!
他慌忙地敲响了旁边邻居的门,那是一个有些邋遢的年迈雌虫,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酒瓶,混沌的双眼不满地盯着面前脸色难看的瑞德。
“杰斯,你有看见阿德里安吗?今天我的家里是不是进了别的虫!”
杰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问了一句阿德里安是谁。
在听到这声疑问后,瑞德的脑子轰得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碎裂。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机械地重复道。
“阿德里安·西尔留,他是我的雄主。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他昨天才给你家的养的狗送来一些不吃的碎肉。他的个子很高,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你...”
“神经病,平民区的雌虫还做梦,少喝点酒吧,瑞德。”
杰斯被他问得烦了,一把关上了门,对方絮絮叨叨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般刺进了瑞德的内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已经生活了三年,今早出门的时候,我们甚至给了彼此离别吻,他怎么会不见呢...”
【叮~你要重来一次吗,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这一切吧。】
瑞德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那道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什么魔力,蛊惑着瑞德听从他的安排。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身后那个在疲惫后给予他庇护的房屋在此刻却让他再难有勇气踏足。
机械的声音继续重复着,许久之后,瑞德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片熟悉的白光在声音落下后再次遮蔽了瑞德的视线,但是他这次却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他记得在游戏开始的时候,系统曾经说过一句话,那个声音说。
“请注意,本游戏全程没有系统参与。”
第92章
瑞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参与那场婚礼,而这种感觉随着和维恩生活的时间越久,就变得越来越强烈。
维恩是一个性格温柔体贴的阁下,他了解瑞德生活中的每一个小习惯,作为伴侣他简直完美得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雄虫。
但是瑞德却总觉得维恩的性格不该是这样,他应该是..什么样呢?
等等,思即此,瑞德一拍脑袋,有些为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感到无语。
维恩本来就不存在于现实当中,他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这只是一场需要他付出精力的工作罢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今天的早餐吗?”
一双手抚上了瑞德的脸,他一抬头便看到了维恩担忧的表情。
见状,瑞德连忙摇头,有些无措地挥手解释道。
“不是的,阁下,您的早餐十分的美味,我很喜欢,我只是有些愣神。”
维恩每天早晨都会起来为他做早餐,一开始瑞德对此感到十分的不习惯,毕竟没有一只雌虫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雄虫的照料。
他所受的教育里,从来没有雄虫照顾雌虫的道理。
但尽管是在瑞德的多次反对下,维恩还是笑着将围裙递给了他,眨着眼开玩笑道。
“或者瑞德你帮我系好围裙,这样也算是你为我们的早餐做贡献了,如何?”
虽是询问的口吻,但是和维恩生活了许久的瑞德知道对方温柔表面下的真实性格。
故而他也只能顺从地点点头,上前为他系好了围裙。
在他靠近维恩的那一瞬间,一抬头便恰巧对上了维恩那双泛着笑意的赤眸,瑞德愣了愣,他知道维恩这副表情的含义。
于是他红着脸轻轻吻上了维恩的侧脸,一吻后,维恩发出一声轻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磁性的嗓音像是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了瑞德的内心。
“乖孩子。”
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一边看着维恩熟练地将切好的配菜下锅,一边在心里回忆着着这位维恩阁下的性格。
维恩并不喜欢自己反抗他,或者说控制欲有一些..过于的旺盛。
但对方却总能将这种尺度把握的很好,并不会让瑞德感到不适,最明显的例子便是瑞德生病的那次。
提到这里,瑞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回去一定要把这一条加入这款游戏的十大缺点之一。
筑梦简直就是仗着掌握了玩家的感官神经为所欲为,雌虫向来身体健壮,几乎不会有得病的可能,但是那场病却让瑞德在床上卧了足足三天。
可想而知,那几天瑞德的生活起居都被维恩全权负责了。
每天的食谱必须按照清汤寡味的养生餐进行不说,维恩甚至不赞同瑞德擅自下床活动的鲁莽行为。
“阁下,请您相信我,我的身体并没有那么脆弱,我可以自己下床去..卫生间。”
瑞德顶着那个被高烧烧得有些昏沉的脑袋,已经陷入了短暂的崩溃。
他虽然在现实中并不是军雌,但是雌虫的尊严让他很难接受一位阁下连续几天帮助自己...上卫生间。
虽然两者身为伴侣,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但是瑞德每每想到维恩帮助自己时的那副场景,都想立刻钻入地下藏着。
偏偏维恩却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他每每看到瑞德那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有些恶趣味地在瑞德羞愤过后才安慰他。
“你不必对此感到难为情,我们是伴侣不是吗?”
维恩并没有直接回答瑞德的请求,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他将手中盛满白粥的勺递到了瑞德的嘴边,含笑看着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你应该叫我什么,瑞德?”
“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