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14588苏醒时荆无刚好在上微机课，电脑上运行的是市面上最新流通的少儿编程软件，不过那都是隔壁小萝卜头们玩的，荆无面前的界面可是正正经经的命令行。
系统14588咬着它因升级长出来的两只小手手，委屈巴巴地应道，[醒……醒了……]
[嗯。]荆无敷衍了一句，继续他在系统14588眼中消极怠工的行为。
[宿主……您要不要去找原主母亲？我可以提供实时导航！]系统14588尝试进行‘拨乱反正’。
[不去。]
系统14588咬咬牙，[我无偿给宿主提供出行的物质基础！]
[不去。]
[我……]
[统儿，你以为我不去找她是因为找不到她？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废物？]荆无神色未变，只是操作键盘的手指操纵速度陡然间加快了许多。
一行行指令代码迅速铺满显示屏，随着回车键被敲击的独特响声发出，显示器闪了下，一间装修看起来很是豪华的客厅呈现眼前。
看视角和画面是家用监控摄像头无疑，至于是谁的家，答案不言而喻。
[S市别墅区，还挺会享受。]荆无摸着下巴，打量客厅装潢的同时客观给出评价，[虽然扔儿子有点不地道，但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系统14588：……
完了，剧情彻底玩崩了！
系统14588果断甩出一张土拨鼠嚎叫表情包。
毁灭吧！
[啊，还给我添了个弟弟或妹妹。]
正当系统14588自怨自艾，统生无望时，荆无又飘来句话，和它分享最新发现。
系统14588：这……这都知道？！
[吃完的叶酸空瓶。这具壳子的母亲健康得很，如果不是妊娠的话，但凡她脑子正常点，肯定不会吃这东西的，毕竟是药三分毒。你说是吧，统儿。]
系统14588：[是……是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那个剧本的主角。]
[壳子，也就是现在的我，还会违背正常8岁幼童寻亲能力回到她身边，继续发挥扫把星的作用，把她们霍霍得很惨。]
[她肚子里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荆无自顾自地分析着，推理到一半突然问了个问题，不过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算了，这个不重要。]
[男孩的话，那应该是拿龙傲天剧本，而我这个炮灰，就是主角走向霸总路上的绊脚石。关系好点呢，被绑架撕票，然后得到主角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关系不好，估计就众叛亲离锒铛入狱。]
[女孩那就更好猜了，不过就是霸总和灰姑娘的老套剧情，我这个炮灰肯定会被脑子长泡的霸总咔嚓，然后纯洁善良的小白花主角因此和霸总你虐我我虐你，好一番纠缠后最终happy ending。至于已经死掉的我，估计也就是像上一个版本一样，再得到两滴不值钱的眼泪，最后逢年过节等着一捧小雏菊来陪伴。]
系统14588：阿巴阿巴阿巴……
您确定您真的没有看剧情？都让你说干净了，还有我什么事？！
系统14588看看剧情簿，机械地一张一张撕了起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啧啧啧。]荆无长叹一声，手指敲了两下把电脑恢复原样，[如此狗血古早的剧情，策划部是时候招聘新的剧情策划了。]
策划部？剧情策划？
这什么玩意？
系统14588懵了。
它感觉它的世界观遭到了冲击，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认知混了进来。
“嗯？这是你写的？用的还是开发软件。小家伙有天赋啊！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搞IT？”
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是个人形，一直被荆无冷落的鼠标，此时被一只相比于其他手大好几圈的手握住操作。
荆无切断与系统14588沟通的联系，抬头去看声音来源。
B市第一重点小学隶属B市升学率最高的中学华大附中，无论是入学测试还是升学测试，一律择优录取。可以说只要你足够优秀，便可在这所学校直线读完高中，坚决贯彻所谓的精英教育。
校内师资力量不容小觑。
别看他们这个老师不修边幅，还穿着码农标配格子衬衣，一副标准理工男形象。但人家可是科大硕博连读的高材生。
据小道消息说，他是不想在大厂被资本家压榨着被迫996，于是放弃高薪工作来校园里愉快养老。
不过这事也就听听，荆无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养老’的码农，会时不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科研项目压榨到鸡叫。
可以说B市第一重点小学卧虎藏龙，就连食堂的盛饭阿姨，你没个重点大学食品安全系的学历，都不好意思穿着洁白的工作服在窗口后面给排排站的小豆丁们打饭。
“嗯。就是感觉运行效率有点低，还能再优化，但是我不会了。”荆无视线随着屏幕上方的光标移动，待它停下时神情‘低落’地说道。
代码是他故意写成这样的，至于说的不会，当然也是假的。
目前这个社会怎么看也处在信息时代，即使他想凹一个被埋没天才的人设，也得一点一点展头露脚。
“你小子这还不满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代码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阮玉宁果然被荆无装出来的垂头丧气骗到了。
他抬手一巴掌扣在荆无脑瓜顶，把荆无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小学男生标准发型揉成了鸟窝，那放光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稀罕得不得了。
“不行，这事我必须得跟校长那小老头说道说道，凭啥这么轻视我们信竞，这次我非得让他同意把信竞少年班办起来！”
阮玉宁揉了两把，突然意识到自己前不久据理力争，试图把信息技术竞赛提到同理化生等科目同等地位被拒绝的事。
校长那小老头拒绝他的借口，竟然是‘现在的小孩摸到电脑就是玩游戏’。
这就离谱！
现在可是出了个信息小天才，那小老头之前可是说过‘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名有潜力的学生，一旦发现会尽全力培养’这样的话，这次要是再拦着他，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阮玉宁乐得开花，完全忘记自己正在上课的事实。
“宝贝，先自己看看啊，等老师回来亲自教你怎么优化~~”
“等……”
荆无刚吐出去一个字，视线中就只剩下机房门口一块小小的衣角。下一秒，就连这块衣角都没有了。
荆无：“……”
阮玉宁心心念念的信竞班到底是没能开出来。
倒不是学校不重视，反而是太过重视还为此专门举行了一场选拔考试。
结果不言而喻，最终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甚至还有一大半的小豆丁考着考着就关闭了界面，愉快点开最近在小学生中风靡的页游玩耍起来。
至此，阮玉宁不得不接受这一悲伤的事实。
好在小老头校长给了他个准话，只要荆无有这方面的兴趣，想要深造，他可以批准他单独带这个孩子，相当于是1v1svip教学班。
但因符合信竞条件的种子选手只有荆无一个人，不可能给他单独开辟教室，并且他还得按照其它竞赛少年班的流程走，保证正常教学任务的顺利进行。
阮玉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目前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诱。拐小孩子的怪蜀黍模样，试图把荆无拐到IT领域，从此走上‘一杯茶，一包烟，一行代码改一天’的心酸道路。
整端坐在食堂里老老实实解决今天营养午餐的荆无：“……”
他错了，他不应该给自己凹‘被埋没的天才’这个人设，老老实实贯彻他度假时的理念躺平不好吗？
果然还是被过去影响到了，即使休息了几百年这习惯也没消失。
荆无抬手捂脸，感叹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
“来嘛宝贝儿~~跟阮哥哥学IT，阮哥哥保证你能轻轻松松靠考上科大~~”
荆无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极度嫌弃。
谁是你的宝贝？还阮哥哥？
系统14588仗着荆无的注意力全被阮玉宁吸引过去，整个统在空间中笑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打滚。
大魔王宿主翻车实录！这可是现成的素材！
系统论坛上专门有记录各种宿主做任务时翻车的视频板块，付费观看，四舍五入这就是积分来源永动机。
系统14588笑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斥巨资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套顶配摄像机。刚打开，眼前刷的一下，黑了。
系统14588：？？？
抽空分了点精力把自家系统关进小黑屋，荆无的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带他将视线重新放在对面笑得跟花一样的阮玉宁身上时，快乐，啪，消失了。
“不要。”荆无‘残忍’拒绝。
他即使想给自己找个老师，也绝不会是面前这个明明已经快三十岁了，还装成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忽悠他叫哥哥的家伙。
阮·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玉宁：……
再次被打击的阮玉宁非但没向失败妥协，反而愈挫愈勇。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荆无无数次在食堂、教室、操场、体育馆，甚至是厕所里面同阮玉宁来场‘因缘邂逅’。
荆无：……
这真的是老师？？？
“宝贝儿~~真的不来嘛~~最近人工智能的消息都看到了吧~~只要你来学，你以后也能自己设计这种硬核的产品。到时候你弄个高达开出去，瞬间吸引一众小女生的目光，是不是想想就觉得美的冒泡？！”
“高达只会吸引同性的目光。”荆无放下手里关于人体神经分布的书，无奈看向不知道啥时候突然出现的阮玉宁。
唉——理工男的直男思维。机器发烧友近乎90％都是男生啊，难怪他老大不小了还是没有女朋友。
见荆无终于给了除拒绝以外的回应，阮玉宁精神一振，“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他大手一挥，“我跟你说啊，最近我手里可有个新的研究项目。知道鹰酱那边科幻大片里那些高端服务型机械吗？就那东西。”
早在一周之前阮玉宁就已经不再把荆无当做正常八岁幼童来看待了，这小家伙就是个天才。
即使他俩还没真正进行学术上的上的交流，但阮玉宁敢拍着胸脯打保票，荆无和科大少年班那些十一二岁就跟着教授做实验的小家伙们差不到哪去，甚至更强。
瞅瞅这小家伙看的书，囊括天文地理人文社科，再配合上他时不时在白纸上标记的注解。
啧，他要是学医的，现在恨不得撬开这小家伙的脑壳好好研究一番。
高端服务型，人工智能。
荆无眸光闪烁，颇有些兴致，“Jarvis？”他反问。
“呃……”阮玉宁停顿两秒，对自己刚夸下没几秒的海口感到尴尬，“这个吧……研究水平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大概在什么程度？”
“Wall-E。”
荆无：“……这差的可真是亿点点。”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毕竟收拾垃圾也算是服务项目中的一种了。
“咳！好了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阮玉宁干咳一声掩饰翻车，暗搓搓伸出一只手捏上荆无软乎乎的小脸，“所以荆无小朋友，要不要加入？团队里可已经有个小家伙在跟着打下手了，你可不能被比下去。”
“你再捏我的脸，我现在就去申请加入生竞班。”
阮玉宁嗖的一下收回手，被拿捏住了命脉。他好不容易才让荆无松了口，可不能便宜搞生物的那个‘小贱。人’！
荆无揉揉自己被捏红的小脸蛋，扭头去看图书馆承重柱上嵌着的那面镜子。
很好，还是那么帅！
确定自己没有因为阮玉宁的‘蹂。躏’破相后，荆无将之前看的书放回原位，这才迈着他两条小短腿跟在喜上眉梢的阮玉宁身后，去往学校的信息管理中心。
从图书馆到信息管理中心这段路距离不短，而荆无就读的小学虽有在教育部注册属于自己的名字，可从归属上看到底还算是华大附中的小学部。
现在是周末，只剩下高中部学生还被留在学校进行所谓的素质培育。因壳子早期营养不良导致现在才一米出头的荆无，走在一众人高马大的高中生里，简直就是鸡立鹤群，挺显眼的。
阮玉宁在此也算是风云人物。
想当年科大和华大两所种花家高等学府，双方负责人为了抢他，差点和对方打个头破血流。
最终胜利果实被科大摘走，但人家兜兜转转又来了华大。
虽然只是个附中，但听说此事的华大人士，尤其是当初那个负责人，可谓是扬眉吐气，得知消息那天晚上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荆无走在路上目不斜视，对周围头来的探究目光抱以无视的态度。
B市地理位置靠南临海，华大附中坐落在B市地理位置最高的一片区域，荆无此行目的地又在华大附中最高建筑信息管理中心最高层，从顶层向远眺望便能看到反射粼粼波光的大海，波澜壮阔。
两人目前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个小型机房，除了两个封装起来的机柜外，也就剩下两三台正在运行的电脑。
荆无环顾四周，大致了解了阮玉宁在B市第一重点小学，或者说是某些他目前还没办法接触的机关势力中占据的地位。
私人办公室，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能得到的待遇，更何况这还有个安保级别与学校等级完全不匹配的防盗门。
啧，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好奇阮玉宁的真正身份了。
“好了，今天先教给你点入门的东西。市面上流通的基础教材里没有，认真听。”
阮玉宁简单整理下散落在办公桌上的一些纸质资料，关窗拉帘，打开空调。之后又去搬了把椅子，将它放在一台他常用工作的计算机面前。
“项目涉及保密协议，先带你入门。过几天会有专业人士来对你进行审核，通过才算是正式加入项目组。”
阮玉宁熟练敲击着键盘，表情严肃，总归是有了点为人师表的模样。
“市面上流通的各种自运行机械除能源外，最重要的便是核心处理器，而规定核心处理器如何运行的，是程序。”
“只是写程序？”荆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盯着显示器看。
“不。”阮玉宁摇头。
他习惯性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在刚刚敲下的一条命令行后按下回车。
下一秒，一只手拿香烛的熊猫，蓦地出现在眼前。还一动一动的，像在挑衅。
“‘熊猫烧香’。病毒。”荆无停顿片刻，接着道：“网络空间安全。”
“没错，安全。”阮玉宁点头，对荆无的反应速度很是满意。
“目前攻击服务器的方式很多，常用的一般是跨站脚本，SQL注入，伪装，重放，消息篡改，拒绝服务之类。攻击者利用源码或协议上的漏洞，进行一系列窃取信息的非法操作。”
“这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安全的编码，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尽最大可能提升它的安全等级。之前上课你写的那个安全性非常高，运行效率偏低也不是因为提高安全性造成的，很好。”
阮玉宁说话的语气中褪去了那几分不正经，一字一句直指重点，半句废话都没说。
荆无看着显示器上阮玉宁写下的东西，眉头狠狠一跳。
好家伙，自己都说了这是非法操作，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实施。这是以为他看不懂，所以无所顾忌吗？
不过……他喜欢！
荆无眼睛亮了下，开始从阮玉宁敲下的字符中寻找隐藏信息。
攻击方式……很常见，是已知攻击手段中最普通但又最难防御的DDOS，至于目标主机……
哦豁，在鹰酱家的五角大楼。
青轴机械键盘的清脆响动逐渐有了节奏，阮玉宁停止专业知识的科普，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显示器跳动的字符上。
“注意观察。”他吐出四个字来，示意荆无注意他的操作。
荆无安静看着，突然感觉鹰酱家有点可怜。
DDOS又称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目前最流行的为SYN洪泛攻击。
攻击者利用TCP协议中存在的漏洞，向服务器发送大量伪造的包含SYN标志的TCP报文，使得通信双方无法完成完整TCP连接过程的三次握手，导致服务器缓冲区资源耗尽，系统崩溃。
而实施DDOS需要大量受控于攻击者的傀儡机，形成足够庞大的僵尸网络，从而才能在每秒钟发送超过被攻击者每秒钟能处理的攻击包，达到攻击目的。
像阮玉宁干的这事，很容易被拿来当做借口用来挑起两国争端，一个处理不好那简直能称得上是种花家的罪人。
阮玉宁如此大胆敢这么玩的原因妙就妙在，构成的这张用来实施攻击的僵尸网络，里面所有傀儡机IP地址都定位在鹰酱家，脚盆鸡家，南棒家，还有一系列跟鹰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py关系的几家。
至于种花家？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只爱好和平的兔子，坚决贯彻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怎么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呢~~
妙啊妙啊。
荆无面色不显，实则心里暗爽。
虽然玩了一把DDOS，不过给鹰酱家造成的影响只能用微乎其微来形容。大。麻烦制造不了，时不时来点小骚扰也是不错的。
况且国防部大楼要是能因为一次普普通通，还不是专门想搞他们的DDOS攻击就崩溃，那鹰酱干脆找根面条上吊算了，还成立什么国家？
看着阮玉宁不慌不忙清理干净自己控制傀儡机的痕迹，制造一场小骚动后全身而退，深藏功与名。
明明看懂了，但还是要装作没看懂样子的荆无‘一脸懵逼’看向停止操作的阮玉宁，一副不知道他刚才是在干啥的模样。
“这是DDOS攻击，需要借助的僵尸网络是早就搭建好的，给你演示的过程省略了攻击准备阶段，全当热身。原理和计算机最基础的OSI七层模型，以及对应层次传输的数据形式你都清楚吧？”
阮玉宁转过头来，将手指骨节按压得噼啪作响。
荆无点点头。
“行，你明白我就不废话了，直接教你搭建僵尸网络。”
跟小天才讨论学术就是舒服，天知道他在见识过荆无超强的学习能力后，再面对同一个班级里那些小豆丁时是有多崩溃。
整个网络攻击的流程荆无并不陌生，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想，小世界里没有他攻不破的网络。
荆无只是看了阮玉宁最初的准备流程，之后光明正大开始走神，思考阮玉宁不久前的说的那个项目到底是什么。
究竟什么样的项目，竟然允许光明正大传授网络攻击技术？
信息化时代网络波动可不是闹着玩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局势的稳定性。
目前国内对于网络攻防的限制程度从学术圈就能看出来，关于这方面发表的学术论文有95％都在研究防御，而仅剩的那可怜的5％，范围还被局限在一个非常小的领域。
来头绝对不小，研究项目还有可能是个大家伙。
荆无摸着下巴，眸色微沉。
“步骤就是这些，你来试试。”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荆无瞬间收回自己神游的思绪，回归这一次的教学当中。
阮玉宁已经把键盘推到荆无面前，接着身子一歪窝进他的电竞人体工学椅，调整好角度双手环胸等着荆无的‘表演’。
荆无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阮玉宁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将他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吐出来。
说话是门艺术，要讲究争分夺秒。
尤其是荆无马上要干的操作需要绝对的聚精会神，他在旁边叭叭叭非常不合适。
这话不让他说出去他难受啊！
“时间很紧，你接受能力强，我会尽可能多教给你点，能不能通过就看你自己。反正通不过也没事，我接着带你。你现在还小，我就不信等你长到他们那个岁数的时候，还不能把他们吊着打。”
得，正经不过三秒。
看来他这个便宜老师除了在纯粹的学术上正经外，其余时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不靠谱！
荆无暗自仰头望天，在心里疯狂叹气。
“我要开始了，你别说话。”荆无活动活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故作深沉地说道，明里暗里给阮玉宁发出闭嘴的信号。
这话一出，阮玉宁就像是被关闭了什么开关一样立刻闭了嘴。
“那个……放心造啊，网络我配置好了，你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操作失误会被请去喝茶。”
阮玉宁安静了两秒，补充一句，之后彻底闭上了嘴。
终于消停了。
荆无默默流下感动的泪水，享受几秒钟清静的氛围后，迅速投入重复阮玉宁操作步骤的工作。
再不动手，他怕阮玉宁又开始念经。
****
独属荆无一人的特殊信竞班，在阮玉宁从其他竞赛班负责人搜刮经验，拼拼凑凑弄出来一份潦草至极的计划表上交学校后，算是彻底过了明路，风风火火开办起来。
虽然……它跟信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并不妨碍阮玉宁挂羊头卖狗肉。
还是那间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
这次除了阮玉宁和荆无之外，电脑屏幕上还多了几张人脸。
背景是在一个非常普通的会议室，看起来还是租的。
坐着的一排人员年龄跨度很大，小到十岁出头，大到古稀之年，全都一本正经地看向摄像头，一同对荆无发射‘死亡射线’。
“我可以开始了吗？”面对五六双眼睛投来的审视，荆无不慌不忙，还有心情嘬一口手边放着的半瓶冰镇肥宅快乐水。
阮玉宁的不正经非常容易传染，荆无不得不承认这感觉一流。
“我滴小祖宗！您别喝了！态度端正点！”
阮玉宁坐在另一台电脑的监控范围之内，看见荆无那副漫不经心不着调的样，差点心肌梗死。
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动作浮夸，尝试让荆无接收到他的信号，但愣是一点声都不敢发出来。
考核本来是让荆无一人在绝对封闭的环境进行，同时由另一个房间的辅助人员确保网络稳定。
可惜他们这没有那个条件，只能退而求次让两人一同被监视着，保证考核结果的准确。
“可以。”对面一个年轻人点点头，“资料已实时传输，我现在公布你的任务。”
“某研究员私下贩卖绝密信息即将给国家完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针对特殊情况采取特殊手段处理。”
“你的任务，确定资料流向，销毁资料以及根据其进一步推导的衍生物，清除所有操作痕迹，定位已出逃人员具体所在地，收集完整犯罪信息后突破安全部防护网，将搜集资料设置规定优先级。”
任务很多，非常杂，24小时完成所有的概率几乎为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