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闪闪都要准备上幼儿园了。”提起自家两个宝贝女儿，霍承峥冷硬的脸上浮现起已为人父的温柔，“你这干爹当的真不称职，闪闪抓周都没去，还想着能沾沾你那不是人的脑子的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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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百年光景足以让脆弱的人类化为腐朽与尘埃，但生前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世界产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又是一年秋，科大新生开学典礼。
这一年的典礼极其盛大，除了启动了曾经领导人前来讲话用的殿堂级大礼堂外，甚至还请来了央视新闻台的记者进行实时转播。
派头之大，比两年前科大刚刚结束的220周年校庆还要让人震撼。
大礼堂内座椅呈圆形阶梯式分布，正中央是一个多边圆形场地，径直而上是高清成像投影，能保证在场将近万人看得见听得清。
“今年这什么情况？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怎么排场弄得这么大？”
“肯定是要公布什么，阵势比校庆都大，不公布点爆炸式消息都对不起学校花的这些钱。”
“但是最近没听说科大有教授搞出什么东西来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听着不就是了。”
观众席的小萌新们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舞台上的主持人调试好设备后，挂上招牌式的笑容开口道：“今年是科大建校的222周年，同时也是值得记入校史馆的一年。100年前，一位年轻的伟人作为新生走进科大，同在座各位学子一样，成为科大的一员……”
开场白大同小异，没做什么过多的创新。
科大每年邀请的知名校友不少，上到国家领导阶层干部，下到文娱明星、商业大鳄、科研精英，但从没有一次用过‘伟人’这个极具重量的词汇。
主持人放在最前面的这句话，无疑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众人等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一步冲上去抢来主持人的发言稿，想看看他说的伟人到底是谁。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这位伟人，来为在座各位做新生入学致辞！”
这是在场所有人此时脑子里共同且唯一的想法。
主持人招牌式的微笑脸消失，画面一转，虚空中的影像开始雪花一样闪烁，随后渐渐汇聚成一个男人的模样。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眼神深邃睿智，散发着经历过岁月打磨后沉淀下来的沉稳与魅力。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就连极少数几个知情人也愣了。
影像中的男人穿着裁剪得当的西装端坐在座椅上，锐利的目光宛若能穿透时空的阻隔，直摄人心。
〖大家好，我是荆无。〗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礼堂中回荡。
他像是想到了听众可能会产生的反应，未被岁月侵蚀的俊朗面孔爬上抹浅淡的笑意来，〖‘幻居’的研发者——‘无’。〗
“嘶——”
一时间，礼堂内被倒抽凉气的声音占满，此起彼伏。
现在网络上流传着一句经久不衰的梗，叫做‘你可以不知道xxx，但你绝对不能不知道‘幻居’’。
作为挨家挨户必不可少的智能系统，‘幻居’在这一名词可谓是如雷贯耳。
它的研发人至今成谜，没人知道究竟是谁创造了它，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各种衍生产品。
可以说现今飞速发展的高科技革。命全部是以‘幻居’为基础，现在在科大开学典礼上突然出现个年轻人说自己是‘无’，是‘幻居’的研发者，这消息怎能不让人疯狂？
“快派人去荆工那！快！不惜一切代价！”
礼堂最上层的小型会议室，为数不多的几位知情人像是疯了一般冲着电话低吼，目眦欲裂，全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明明前不久还在通话！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惊讶，放松些，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意味着我已经不在了〗荆无说得很轻松，甚至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今年是xxxx年，我三十五岁。但愿这影像能晚点再播，这样说明我活得时间长〗
〖我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也不知道这段视频会用在什么场合〗
〖他们告诉我的主题是‘科技与未来’，听起来像是科普性质的讲座，希望你们不要因此睡着，那样就是我的过错了〗
影像中荆无的声音急剧穿透性，穿过耳膜，在脑海中印下深深的烙印。
〖既然是科技，那就从大家最熟悉的‘幻居’开始引入吧。‘幻居’实质上就是当年人工智能的延伸，那么什么是人工智能？大众观念的里的人工智能不外乎具有以下特点，分别为……〗
远在科大近千公里远的研究所，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冲进最顶层禁止任何人进入的实验区。
房门被暴力破开，里面一位穿着经典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手里捧着本书，脸上带着笑意，对周围发生了什么毫无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收枪站好，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手指颤抖着探到老人鼻下。
没有温度，没有气息。
那人眼眶倏地红了，声音颤抖对着衣领上的收音器说道：“荆工……走了……”
声源另一端也跟着沉默下来，久久无法发声，完全沉浸在浓重到无法化开的悲伤情绪之中。
****
独立于维度之外的系统空间中，荆无透过监控版面看着科大正在进行的开学典礼，眼中兴味甚浓。
毕竟能亲眼看见身死后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事，还是件挺新鲜的事。
[宿主，还要继续往下看吗？]系统14588顶着新买的皮肤，一蹦一跳凑到荆无面前刷存在感。
虽然自家大魔王宿主没能实现壳子的愿望，齐翎到死都对他避之不及。倒是于希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些许遗憾。
它家宿主达成了罕见的S级成就嗳！
听着积分叮叮咣咣进账的声响，系统14588就恨不得将自家宿主再踢进小位面继续做任务。
可惜它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于是只能挂上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
[不看了，没什么可看的。]荆无一挥手抹掉前方的监视屏，垂眸将视线投放在长到自己膝盖高的系统14588.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早些年出品，一直在系统中流行到现在的人参娃娃皮肤，售价9999限时积分。
啧，一看就是积分刚到手就把它花干净了。
荆无弯下腰，一把握住系统14588脑袋上那根一跳一跳的人参叶，像薅萝卜一样将它从地上提了起来，[说吧，想干什么？]
系统14588悬在空中伸伸胳膊蹬蹬腿，简直快要哭了。
果然宿主难掩大魔王属性，竟然对这么可爱的它下手，他不是人，他没有心！
[我……我问问宿主是想休息，还是去下一个位面。]系统14588举起小胖手摸向自己的头顶，确保上面的小叶子没有因为荆无的暴力动作，从它身上掉下去。
荆无打量它几秒，把系统14588打量得毛骨悚然。
两面后，系统14588察觉自己被轻轻放到了地面上，紧接着传来自己宿主让它感动得想哭的声音。
[下一个位面，这次直接把壳子的愿望给我。]
[嗯？宿主要开始做任务了？]系统14588眼睛闪起了星星，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你觉得可能吗？]荆无似笑非笑斜了它一眼，[提前知道他的愿望才能有效规避，你说是吧？]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系统是靠完成愿望来操额外的kpi。]
[统儿啊，好好表现，你的kpi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系统14588：……
打扰了。
在心里吐槽一句后系统14588立马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表忠心，生怕自己晚说一步额外的业绩就没了。
[一定好好表现，宿主说东我不往西，指哪打哪！]
对于系统14588立下的‘军令状’没什么太大反应，他低头凝视着手心，看上方一缕浅金色的纹路从肌肤纹理中浮现而出。
是位面晋升带来的本源之力，只需沾染上一丝就能成为一个低等位面无人能超越的天道之子。
同时还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荆无眼神闪了闪，把它收回体内完全隐藏。
[走吧，去下一个位面。]
“于希！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呸！几个菜啊你，喝成这样？！我告诉你，再敢靠近一步，老娘立刻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
科大校园，一场还算常见的吵架以一句非常诡异的狠话结束，
于希抱着一摞实验数据，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犹犹豫豫不敢上前的霍承嵘，秀眉一挑，发出声不屑的轻哼，一甩马尾辫哼着歌往前走，心情甚是愉快。
身后的霍承嵘脸色铁青，想追上去又不敢，最后只能无能狂怒撂下句狠话，“于希！你会后悔的！”
“是啊，我后悔了，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去实验室，然后碰到你这个神经病。”
于希头也没回，只是伸出手来冲霍承嵘比了个小手指，光明正大嘲讽他是个弟弟。
至于霍家二少爷此时心情如何于希并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又骂了那家伙一顿，自己心情还算不错。
于希今年23岁，保研科大医学院，目前挂在翟灼名下就读。
前段时间他们的项目组同‘幻居’有一项业务合作，她作为翟灼收下最优秀的学生，自然而然被翟灼带到交接前线长见识，而霍氏正好是当时的接恰方。
那天过后，于希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做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瞅瞅人家霍大少，当年就是科大响当当的霍学神，继承家业之后更是将霍氏带上了新的一层楼。
再反过来看霍二少，纯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当年高考据说连专科线都没过，还是靠家里砸钱上了普莱斯顿大学。
注意，是普莱斯顿，不是那个QS排名13的普林斯顿。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天天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给他穿上他大哥的衣服，于希毫不怀疑他能本色出演现在小学生都不看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小说中的男主角。
没办法，那股子油味太重了，受不了受不了。
于希暗自感叹了几秒，整理好思绪推开实验室的大门。
还好当年她妈妈有先见之明给她报了很多搏击训练班，别看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身上不影响美感的腱子肉那可是一块一块的。
一个‘我命油我不油天’的假霸总她要是再不能把他收拾得哭爹喊娘，她这十几年的功夫就白练了。
“迟到了三分钟，又遇到霍家那小子了吧。”
翟灼听到动静抬眼看了下时间，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于希是因为什么耽搁了时间。
“别提了老师，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我跟您掰扯掰扯这奇葩做的各种奇葩事……”
翟灼不提还好，一提于希就控制不住开始跟他倒苦水。
一言难尽的事太多，她觉得她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翟灼想起他从霍承峥那得来的关于于希与荆无之间的关系，沉默半秒后突然开口，“需要帮忙吗？”
于希一愣，没想到翟灼会这么说。
“不用老师，我就是吐槽下。我现在连搞项目的时间都不够，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我恨不得跟项目过一辈子！”
翟灼：“……”
很好，有其哥必有其妹。
虽然这个妹妹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哥哥存在……
日后的于希，的确如她今日这般豪言壮语终生未婚。
她在短短一生当中借助‘幻居’的辅助攻克了许多疑难杂症，在医学领域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至于霍承嵘，浪荡几年之后无所建树，被早就退居幕后的霍父揪着与一位合作伙伴家的女儿结了婚。
商业联姻也不讲究什么感情，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完短暂的一生。
于孽醒来时脑子还是浑浑噩噩的。
他记忆只停留在被那个自称是他妹夫的人，开枪打死的场景。
这是……哪？
于孽坐在人群之中，一脸茫然。
“今年是科大建校的222周年……”
科大？！222周年？！
于孽神情一阵，大脑快去运转起来。
他当然知道科大，种花家最高学府之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222周年……难道他来到了未来！
这个猜测刚一冒出来，于孽就开始翻找这具身体的口袋。
看衣服料子，这具身体绝对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孩子，但不知为什么，他根本没翻到手里这种东西。
难道是忘带了？
于孽做出了这个猜测，然后拍了拍他身边的人，“同学，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忘带了。”
身边的同学一愣，随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于孽。
“不是？兄弟你没睡醒吧？手机不80年前就淘汰了吗？你这个人终端都是今年最新款，你隔这跟我开玩笑呢？！”
于孽是真的懵了，他顺着那位同学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陷入深深的沉默当中。
〖大家好，我是荆无〗
〖‘幻居’的研发者，无〗
低沉得声音回荡在耳边，将于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思绪唤回。
他条件反射向声音的来源望去，入眼的人像这回彻底让他陷入呆滞之中。
那张脸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就是他的脸，他用了三十多年！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于孽愣愣地听完了所谓的开学典礼，浑浑噩噩顺着人流离开大礼堂。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湖面上那张明显是一副熬夜过度即将猝死的脸，迷茫得彻底。
所以……他到底是谁？
于孽？还是那个用了他身体的荆无？亦或者他占据的不知道叫什么的人？
按年头来看的话，母亲和妹妹应该早就死了，他活了三十多年拼命想得到认可的人就这么没了！
于孽揪住头发，抱着头痛苦地弯下腰来。
认可……
这个世界的自己这么厉害，应该能得到母亲的认了吧？
想到这，于孽手指颤抖地磕磕绊绊操纵起他完全陌生的个人终端。
好在一些基础功能都是在智能手机的基础上延伸的，于孽摆弄了一会，好歹是打开了搜索引擎，将对他来说极其陌生的名字输进搜索框内。
荆无，B市人，毕业于科大，曾担任国家科技研究所所长……
一长串光辉的履历，放出来足以闪瞎所有人的眼。
于孽从上之下翻了好几遍，根本没找到他想找的信息。
家庭及亲属关系一片空白，只单纯记录着阳光福利院。
竟然是从福利院长大的吗？
于孽凄惨一笑，抬起头用手掌捂住双眼，两行热泪从缝隙中淌出，最后消失不见。
于孽，承认吧。
无论你做什么，取得多大的成就都得不来那个人的认可。
她怕你，你早该知道的。
执念……也该放下了……
第25章
夜色之下，墨色雨云翻滚电闪雷鸣，整个世界像是被笼罩在水中一样，瓢泼大雨掩盖了几乎所有异样的响动。
距离居民区足足有几十公里的一间废弃饲料厂，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周围游荡，没有打伞，像是幽灵一样。
“带来了吗？”宛若破锣般嘶哑难听的嗓音，从一间看起来像是堆放原材料的房间内传出来。
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一看就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带来了，刚出生三天。”另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若是细听还能从中听出几分贪得无厌来。
“您看着价格……当初我们说好的，这个数。”
“嘁——先做基因检测。”破锣嗓子轻嗤一声，尽是不屑，“自然人也分三六九等，更何况你这还只是个男孩。”
“嗳，是的是的。”男人赔笑着说道，神情谄媚，“保准是个未污染的自然人，一直待在您给安排的隔离房里。”
破锣嗓冷哼一声，对男人说的话还算满意。
他招呼身边跟着的小弟，示意他将东西带上来。
那是个由黑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体，中间有一段纤细的凹槽，尾端一根近又细又长的针状物探出，在极暗环境中仅有的一缕微光照射下，闪着森冷的光芒。
“把他放上去。”破锣嗓说道。
男人连忙应道，将怀里不大的婴儿从襁褓里捧出，在小弟的辅助之下让那根针状物刺入婴儿的脊髓。
荆无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三张大脸悬在他面前，一个尖嘴猴腮，一个凶神恶煞，还有一个平平无奇。
当然，从腰间传来的剧痛此时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他这一穿越必受伤的定律是过不去了是吗？！
“不会哭？难道是个傻子？”
破锣嗓见荆无安安静静地睁着眼睛不哭不闹，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说着，用上他两根粗糙的手指捏上荆无的小脸蛋，狠狠一掐。
“啊——”
荆无刚想张嘴骂人，然而脱口而出一声幼稚得让人蛋疼的婴儿叫，直接让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片刻的怔愣没持续多久，下一秒，荆无尝试着挥动两条小胳膊去打人，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很好控制这具身体后，不得不认命地接受他在这个位面成了一个婴儿的事实。
还可能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啧，有意思。”破锣嗓见荆无第一反应不是哭，而是想来攻击他后，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染上点兴致来。
他瞥了眼长方形物体从夹层间投射出的一小块荧光浮空屏，上面显示的正是荆无的基因检测结果，以及等级评定报告。
“超一等。”破锣嗓眼前一亮，带着满脸惊异上上下下打量面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D级还能生出超一等自然人，什么狗屎运？”
“那您看这个价格……”中年男人眼睛都放光了，像是饿了一个冬天的饿狼，眼中闪着绿光。
他看向荆无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啧。”破锣嗓粗鲁地将荆无从便携型基因检测仪器上弄下来，冲身后的小弟摆摆头，让他把准备好的钱递过去，“按女孩的价给你，滚吧，记得嘴巴严实点。”
穿刺用的长针从身体中拔。出，荆无不自觉倒吸了口凉气。
婴儿的耐受力实在是弱，这一下子简直太TM疼了。
荆无恶狠狠地瞪了破锣嗓一眼，暗自忖度要以什么合理的手段给这家伙一个足以让他记挂终身的教训。
前因后果他大概了解的差不多。
这次穿成个婴儿就算了，还一来就是犯罪现场，真是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统儿，下个世界你要是再给我找这种幼崽儿壳子，我就把你送去回炉重造。]荆无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
系统14588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这真不是它的锅……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炮灰都喜欢幼儿时间节点。
[宿主，这个位面比较特殊，世界背景介绍在强制查阅范围，您现在要接收吗？]系统14588装作没听到荆无那句威胁的话，试图把话题引到工作上来。
[过一会儿，现在不是时候。]荆无这次没有拒绝，沉思两秒给出回应。
自然人，D级。
人类不仅划分等级，还划分了种类。
与他记忆中这方面的信息存在些许偏差，他得弄清楚这些人对话中的代名词，到底指的是什么。
“你老婆流产了，在外修养，近期才回家。懂？”破锣嗓看中年男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最后出声警告他不许说漏嘴。
“懂！当然懂！”中年男人立刻保证，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金爷，以后若是还有的话，您……收不收？”
“嘁——”被称作金爷的破锣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以为自然人是大白菜，你想生就生？”
他嘲讽一笑，抱着自始至终一直安安静静的荆无转身就走，“老规矩，有货直接联系，怎么找渠道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门外站岗的两个小喽啰赶忙上前，一个尽职尽责地撑伞，另一个抱着个类似太空胶囊的婴儿保温箱，将荆无接过装了进去。
科技水平很高，至少是1.0的行星文明程度。
至于是否达到更高的恒星或星系文明，还需要更多的现存事物来佐证。
荆无手掌贴合在‘胶囊’最外壁的透明隔层，漆黑的眼眸中带上不属于这具壳子年龄该有的神情。
抱着‘胶囊’的小弟不经意间瞥到荆无深思的表情，心头一惊，集中精神仔细观察时又发现他和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最后一拍脑袋将刚刚看到的异常定义为眼花。
暴雨很快将废弃饲料厂内有人来过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掩盖了一切腌脏与罔顾人伦。
荆无最后被放进一间呈放着两个‘胶囊’的特制房间，途中经过一个还算宽敞的幼儿室，里面都是没多大的小孩子，最大的看起来不超过三岁。
晃动感停了下来，下一秒，‘胶囊’上的透明盖子缓缓打开，紧接着一只细小的抓手抓着一个装满的奶瓶，飘到荆无眼前。
荆无：“……”
荆无黑着脸一巴掌把它拍开。
他就是饿死，也绝对不用奶瓶喝奶！
时刻准备自家宿主传唤发送世界背景，结果目睹全过程的系统14588笑出猪叫。
这也太好笑了。
它发誓！
刚刚这一幕绝对是它的快乐源泉top1，绝不会被超越的那一种！
正当系统14588捂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时，幽幽的嗓音从它头顶传来，[统儿，笑得开心吗？需不需要拆解返厂一条龙服务？]
系统14588立刻宕机。
它僵硬地抬起头，入眼便是自家宿主魔鬼的微笑。
系统14588：QAQ
它错了！
求生欲满满的系统14588抛弃所谓的形象扑上去抱大腿求原谅，最后再次被荆无揪着头顶的小叶子提了起来。
[让我看看从哪下手合适呢……]荆无摸着下巴，装作要将其大卸八块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瑟瑟发抖的系统14588.
[呜呜呜呜呜，宿主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不该给你找幼崽儿壳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要把我返厂呜呜呜呜呜……]
荆无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家系统表演。
哭了有两分钟，系统14588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它悄咪咪瞅向荆无，在见到他一脸恶劣的笑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行了，世界背景给我。]
荆无伸出两根手指头掐掐它Q弹的脸蛋，把它放下来，身形在下一秒从系统空间中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