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刑侦队,全员沙雕/正在调查中—— by顾兰亭

作者:顾兰亭  录入:03-27

这个想法有多荒谬,这个人就有多疯癫。
试图将理想主义从理论上复刻在现实里的疯子,最终也会被现实主义打败。
事实证明,这个世道从不允许任何人重生,也不允许任何人毁灭,谢林没有变成卫扶苏,也不会记得自己曾有一段生不如死,几乎发疯的神奇经历。
卫云楼把他从那里带出来,并告诉他:“只有没有软肋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他想让谢林成为一把刀,一把强大而锋利的刀。
所以,卫云楼将谢林丢在这尘世里摔打,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不平凡,因为只有不平凡,才意味着无法被取代。
谢林并没有记起那三个月混沌的往事,也没有获得卫扶苏的记忆,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立过一个碑,真心实意地想要告诉一些人——往事不可追。
但没有人在意,卫云楼没有,那个疯子没有,就连当初参与“玫瑰花流血事件”的那七个人,也没有谁真正放下。
他立的碑就像一次可笑的自作多情,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被安排的棋子心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也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当那个站在风口的人。
谢林站在上帝视角里对从前的自己的心理进行了一番剖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从前的自己太天真了,也太弱小了。
如果卫云楼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样在意他的死活;或者这个舅舅被绊住脚,慢了一点;又或者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再低一点,那谢林就真的永远消失在那三个月里了。
那个疯子是彼得潘的核心人物,谢林有接触过,但从来没能试探出对方的身份,也没见过他的模样。
那个人有意识地在遮掩,甚至能靠着一些潜移默化,让谢林失去探究那里的想法。
人是拥有主观意识的,因此看到的任何事物都会带上个人主观的色彩,这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谢林没想到,在面对这件事时,他会受这个意识的影响这么深。
但既然知道错误,就得改正,谢林从来都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他开始静下心了分析事件,尽量剥离自己的主观意识,十分郑重地用纸笔做了第一份侧写——这是对那个疯子做的侧写。
他是一个偏执且目标明确的人,他具有很强的领导能力和感染力,他细心专注,在药理上有极大的知识储备。
他与世隔绝,年龄不小,不喜欢与外人接触,但在生活中可以是一个很绅士优雅的人,看着像是有良好的家教。
他害怕被自己看到脸,从不在谢林意识清醒时出现,那他极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
而且这个人没有和自己有多深的接触,但只要一看到对方,就能立刻意识到关键,从而反击,对其利益造成损害。
谢林停了笔,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份侧写,就目前看来,有一个人十分符合这份侧写。
卫云楼,那个多次救他于水火的舅舅。
但虽然很符合,可动机根本不合理。
卫云楼早年是混黑道发家的,但到了现在,他已经逐渐洗白上岸了,如今在商界虽然不太活跃,但也是说话很有分量的。
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还在一天,卫家就永远倒不了。
而谢林之所以能在未成年时就完全掌握谢氏,有极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有卫云楼的支持。
想到这里,谢林否决了卫云楼的可能性,并不是对他有什么信任滤镜和感情,而是因为如果对方是那个疯子的话,那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可……会是谁呢?
谢林认识,以及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这一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为了对整件事情有客观的认知,谢林转头去找了一些人,在不透露核心的情况下,将故事包装后讲给了别人听。
交谈有利于思想的碰撞和交流融合,在这些人中,谢林的老师祁玉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祁玉说:“你少写了一条……”他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本子,拿起笔加了一句,又推了回去。

“他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谢林平静地读出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如果这一条成立,那么以上的几个点,都有可能被推翻,因为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可以把自己变成任何人。”
祁玉笑了笑,道:“所以我认为,他的身份不会成为你的突破口。”
谢林点点头说:“他一定有一个能将二十年前和现在能联系起来的身份,他不会成为我的突破口,但他本身,就是一个最明显的突破口。”
这话听起来还有些绕口令的意思,但在座的二位都没觉得这样的表述有什么问题,也许这就是师生的语言艺术和默契吧。
祁玉摩挲了一下指腹:“往往能被放在最明显位置的东西,才是真正最刀枪不入的东西。”
就像财富一样,一个人敢把自己“很有钱”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那就意味着他有足够守护这些财富的能力。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稚子怎敢戴着金银招摇过市?
谢林将写了侧写的那本本子抽回来,曲指在纸页上轻弹一下,饶有兴味地道:“我不可以,但这并不代表着别人不行。”
这个别人,祁玉一听就觉得很有指向性。
“黎元?”
谢林指尖顿了顿,抬头轻笑:“不止呢~”
听到这个回答,祁玉微微一愣,心想:所有人都把谢林当做棋子和被动者,可在谢林的眼里,应该是所有人都在他的谋划当中。
棋子,也是能做到掌控执棋人的,只要他能做到瞒天过海。
祁玉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寒,但显然,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看着这个早就学会自己飞的学生,他没有欣慰,没有嫉妒,反而有些恍惚。
为什么恍惚?因为,这个聪明的孩子本不该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根本不是一个野心家,他只是想活着。
祁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真的很不一样。”
谢林无所谓地将本子合上,甚至在指尖转了一个圈,才开口道:“我们并不需要相像。”
这话一落,俩人的谈话也就这样落幕了。
从祁玉的办公室出来,谢林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三月的风吹着还是有些凉,他不禁蜷了蜷手指,是如玉般的微凉触感。
谢林突然想起那个会握着他的手,为他取暖的黎元,又想起将他们两个牵扯到一起的林宣。
他不禁失笑,也许黎元真的如林宣想的那样,是他的一条生路。
思绪逐渐放空,谢林混在人海里,周围人嬉笑怒骂,每个脸谱化的人都活在自己的故事里,他们有开头,也有结尾,但你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们与你无关。
就在这一瞬间,谢林发现自己与世界的联系是那么地微薄,牵扯住他的竟是那些死不瞑目、早已远去的亡灵。
就因为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要给那些无辜的人讨一个公道,于是他在与彼得潘斗争的不归路越走越远。
只是如果有一天,他追求的公道真正降临,谢林这个人又该以什么为理由继续走下去?
事实证明,让一个想太多的人闲下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会在思考中发现一些自己从未注意到的事情。
比如对那个疯子身份的潜意识避让,再比如谢林现在所思考的,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思想上面的沮丧是足以致命的。
但谢林不会,他从出生开始就接收身边人的悲观,最后还做了一个心理医生,接收更多人纷杂的思潮。
那些看似悲观的思考,却恰恰是他能时刻保持沉稳的源头。
只有一个人能够坦然地接受最坏的结果,他才能理智而又冷静地做出选择。
谢林的理智和冷静从来就不是天生的,正是因为看过太多人间事才逐渐练就的。
他心理医生的角色,只是负责旁观和引导,这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俯视众生的神,但神明降临凡尘,也是需要烟火的。
这一天,谢林漫无目的地游走,竟无意中走到了市局大门,抬头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因为黎元恰好也站在门口,似有所感地抬头,隔着几米的距离,俩人四目相对,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息,有的只是不期而遇的喜悦和意外。
谢林笑了,眸子漫上了细碎的光。
黎元也笑了,他张开双手,说:“欢迎回家!”
但温暖的气氛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原解语花,现霸王花程副队出现了。
程韶带着一队人马出来,看见这场景还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绽开大大的笑容,在黎元眼里,这个笑容里写满了两个字——奸商!
没等谢林反应过来,程大美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人一起推进了警务车,并留下一句:“来了就给我干活,不准偷懒。”话落,就扬长而去。
谢林:“……”
黎元:“……”
开车的叶泉:“……”如果我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把车开到你们面前来的,你们信吗?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想迁怒人的时候,是不会讲道理的。
谢林表达了一下对程副队精神状态的担忧后,又把枪口对准了开车司机,他幽幽地问:“你们串通好了的?”
这句话顺便把黎元也给问了进去,前后两个人听到这语气的时候都是一阵心肝颤,毕竟谢顾问虽然很好说话,但只要是真惹到了他,这人就能盯着你精准打击。
黎元曾被他怼到怀疑人生,叶泉曾被他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到自闭,偏生这家伙还端着一副无辜又正经的面孔,连怪都找不到地方吐槽。
为了接下来的同事和睦,两人连忙解释,简直是好一阵手忙脚乱。
谢林也不是非要捉弄他们,只是恰好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心情,他们只是撞在了枪口上而已。
俩人过了关后,秉持着“来都来了”的优秀传统,谢林在车子里坐定后,开始向明面上唯一清楚任务性质的叶泉了解这次的工作内容。
黎元简单表述了一下现在的进度,其中严亦铭和谭律师已经被查了个底掉,还剩下最后一个——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难办的曾浩然。

第79章 他本来可以不过这样的生活
曾浩然这家伙因为有一个好爸爸,干啥坏事都只是警局一日游,养肥了他的胆子就开始没有敬畏之心和底线,就跑去碰了毒。
毒品利润太高,一旦享受过,就不可能再放弃了。
毕竟,吃过细糠的野猪,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粗粮?
警方现在合理怀疑曾浩然那个当官的老爸也在其中掺了一手,贩毒和吸毒一样,一旦开始,便停不下,因为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那样的暴利。
而贩毒通常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人,它存在一条关系的网络,缉毒如果不拆网,那就是一次失败。
曾浩然虽然在警方手里,但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就在这里,而今晚时机已经成熟,长平村那边也派了人布置,他们要开始收网了。
谢林提出一个疑问:“行动晚上才开始,可现在还是大白天。”
黎元笑得十分得意:“因为我们要先做准备啊。”
谢林:“……”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
叶泉表示:对!你没猜错,这家伙就是要搞你心态。
与此同时,市局迎来了一位老熟人,魏启洲看到来人时,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一大把年纪的人,竟露出一丝小孩般的无措情绪。
祁玉站在门口看着魏启洲,露出一个笑来:“好久不见。”
魏启洲有几秒意外,然后很快收拾好情绪,道:“好久不见,请坐。”
到底是二十年光景,他们都变老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却二十年间未见过面,如今再见,陌生又熟悉。
当年的七个人,别人嘴里的七大核心,是多么地风光恣意,如今却也是好远好远了。
他们简单寒暄几句,轻巧地带过那长长的岁月,很快步入正题。
祁玉开门见山:“谢林是破局的人。”
魏局苦笑:“那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苦了。”
祁玉:“那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在棋局上,逃不掉,避不开。”
魏启洲叹气,语气平静:“他本来是逃得掉的,从卫扶苏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逃得掉了。”
祁玉的身子猛地一僵,当年警方确认卫扶苏自杀后,其实就已经收队,但陈嘉宥私下接触了谢林,使得当初本该出国的小谢林留了下来。
但后来陈嘉宥身死,七大核心解体,情况混乱,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没有人知道谢林是怎么走过来的,只是再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当年的那个孩子突然长大了。
“我们亏欠他,从头到尾。”祁玉说,“但我们必须一直亏欠下去。”
对于祁玉的执念,魏启洲其实是不太赞同的,他说:“但我觉得你做决定时,至少要取得他的同意。”
祁玉笑了笑:“当然,我想他不会拒绝的,不过我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魏启洲立马就拉起了警戒,不是他防备老战友,只是他觉得能让祁玉来说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很有可能让如今的他都要为难。
魏局喝了一口茶,问:“什么事?”
祁玉的表情很温和,他不管是说什么事情,都不会很尖锐,但他实际是一个很倔很执着的人,他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算温和。
他说:“你们是时候该把温阑放了。”
就这么一句话,魏启洲冷下了脸:“我不同意,你也曾是一个警察,你应该知道放走一个潜在犯罪分子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祁玉执意道:“他不会,我保证。”
魏启洲一拍桌子:“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保证的话!受害者受到的伤害你能逆转?!”
此话一出,俩人俱是一愣,这话说的属实有些重。
魏启洲沉默,祁玉却是笑了笑,道:“你先听我分析一下时局再做定夺也不迟。”
魏启洲顺下气来,道:“你觉得我当这些年的局长只是个摆设?我知道你想说我们留不住温阑,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将他定罪,他甚至可能会因为帮助过警方而获得优待……”
他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把茶杯推到祁玉的面前,很坚定地道:“但只要他还在这里,只要他还是危险人物,我就有责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一把推开,陈意白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进来就嚷:“不好了,魏局,出大事了……”
他本来不由分说就要将情况交代,但看到祁玉的那一刻就卡壳了,右手抓了抓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祁玉也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影响不好,也没等人赶,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走时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谢林和祁玉不愧是师生,这行事作风那是一样一样的,看着温温和和,实际上让人下意识带点害怕的感觉,就像教导主任对于学生的天然威慑。
这简直就是血脉压制!
现在外人走了,陈意白也就没了顾虑,不用纠结要不要说,十分快速地捋了一遍情况。
魏局不愧是多年的老刑警,刚才因为温阑的事跟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现在事压到头上来了,人倒是镇定得很。
魏启洲:“你说温阑跑了,而且还是被曾浩然劫走的?”
就离谱,这俩人一起跑路,他都不知道该担心谁的生命安全,还是该担心一下他自己的铁饭碗现在到底还保不保得住。
就……挺新奇的。
其实温阑的关押上限已经到了,曾浩然就是在释放温阑之后,从医院逃出来抢走了人的。
这孽障将人家换药的护士打晕,自己扒了人家衣服跑路,别说,他还挺有表演天赋,人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这么坚强地装下去,甚至骗过了门口看守的警察。
陈意白对于魏局的问题表示肯定,道:“我们发现后就立马对他们进行了定位,从监控里规划出行车路线,我们推断,两人有一个必经之地——海滨大桥,在那里守株待兔,一定赶得上!”
魏启洲点头,问:“黎元他们到哪儿了?”
陈意白:“还在路上,我通知了黎队,他们正在往海滨大桥赶,交警已经开始疏散人群和设置路障了。”

第80章 警察叔叔救我!
魏启洲:“我明白了,你先过去继续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实时盯着进展,有新情况立马汇报。还有,告诉黎元,此事温阑不是关键,叫他注意四周,有鬼出没。”
啧,还有鬼出没,搞得跟什么间谍卧底任务似的,魏局说话是越来越有文化了。
陈意白立正敬礼,努力憋笑:“是!保证完成任务。”话落,立马退出这个是非之地。
祁玉卡着点回来,刚好与陈意白擦肩而过,就在这一刹那,祁玉听见对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他不是棋子,他是他自己,他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
陈意白是天真热情,但他也不是一个傻子,听到一些话,他也能想到他们说的是谁,看到自家人受委屈,自然会想维护。
祁玉怔了一秒,知道这人是在替谢林打抱不平,要是自己不是这样受人尊敬的身份,怕是要遭一顿贴脸开大的怼了。
他叹了口气,看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过分,可为什么独独谢林自己不这么认为?
虽然这么想,但如果谢林拒绝呢?祁玉会放弃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执念,就算是受尽万人谴责,他祁玉也必须做这个坏人。
因为二十年前那个用血泪堆砌的故事太苦,他再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了。
当集体利益受到侵害时,个人的利益就变得微不足道,因此祁玉愿意当那个将英雄推出去拯救世界的恶人。
祁玉定了定神,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下意识不去深思谢林为什么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想。
魏启洲坐在办公桌前,半点不见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岁月沉淀的镇静。
此时祁玉才真正感受到时光的无情,它举着一把刻刀,叮叮当当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堂而皇之,不由分说,霸道又深情。
祁玉说:“你真的变了。”
魏启洲说:“我们都变了。”
是啊,又谁抵挡得住时光的侵蚀,永远年轻,永远天真呢?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论证的悖论。
他们都不是爱伤春悲秋的人,不会在“变与不变”的问题上纠结太久,因此很快又将话题绕回了案件本身。
“227”是一个死案,是所有人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
魏启洲敛眸,道:“你有什么打算?”
祁玉:“谢林能够真正进入组织内部,他是最好的卧底人选。”
魏启洲皱眉:“这么危险的任务,你让他去?万一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这一句回不来,即包含着担心对方安危和担心对方忠诚,把不信任表现得淋漓尽致。
祁玉抬头,语气坚定:“可这件事,只能是他。”
他没有用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及打人情牌的劝说,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很多人不敢承认的事实。
祁玉比任何人都要坚定果敢。
魏启洲沉默了,如果这件事放在二十年前,他一定会冲上去给对面这人一拳,可现在的他只能沉默。
另一边,温阑和曾浩然乘坐的车辆在道路上飞速行驶,一辆黄色出租车被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司机师傅被曾浩然用一把带血的刀抵着,两股颤颤,额头上布满了汗,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汗颜”了。
温阑一个人占了后座,睡得很乖巧,曾浩然看着他的眼神痴迷又疯狂,他如情人般低喃:“我们一起死好不好?我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杀死的,千刀万剐也没关系……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你信我……”
司机师傅作为一个已步入中年、思维正常且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听着这话那叫一个毛骨悚然,直呼长见识了。
唉……现在的小年轻,爱得死去又活来,一点事业心都没有,难道搞钱它不香吗?
爱来爱去的,一个不顺心就要报复社会,这不是增添广大人民群众和人民警察的负担嘛。
话痨司机一边害怕发抖,一边心里吐槽,一边祈祷警察叔叔或姐姐们赶快过来让他脱离苦海,一人分饰三角,精分得很。
车子如陈意白意料的那样,一路往海滨大桥狂飚,周围的车辆慢慢地变少,几辆车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以司机多年看刑侦剧的经验,他断定警察已经到了。
司机偷偷瞟了一眼浑然不觉正盯着温阑发疯的犯罪分子,脚下悄悄松了油门,车子慢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超车,前后两辆车跟夹心饼干似的把“黄色法拉利”夹在中间,把这家伙逼停。
有警察从车子上下来,曾浩然面色很镇定,半点看不出之前的癫狂模样,他对着窗外大喊:“你们都离远一点!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手抖!”
他掐着司机,就跟掐着一只猫一样,手上的力气大得很,简直就是暴力。
黎元呲了呲牙,扬手让人退下,一边暗骂这种有人质的情况就是麻烦,一边举起双手往前走,示意自己是来谈判的。
本来这种事情,在场的人当中应该最适合交给谢林,但黎元把自己的枪塞给了他,并嘱咐一定要保管好。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上场,于是谢林十分听话地待在后面没动。
两方对峙,气氛开始凝滞,这个时候,车上的温阑颤了颤眼睫,突然醒了过来。
这一醒来就是面对这这么多人的场面,他却一点也不慌不忙,甚至伸手向曾浩然要了瓶水,那叫一个泰然自若,理所应当。
安详地仿佛是刚从自己家的床上醒来。
温阑喝了口水,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这才坐直身子问:“你这是想做什么?”
曾浩然盯着他,半晌,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司机听到这话,又想起了对方在车说上关于死不死的话,猛地颤了颤,我靠!这有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警察叔叔救我!
温阑依旧是那副不尊重气氛的态度,他趴打开的车窗框上,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个多么恶心的人?”
曾浩然:“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那人卑微地哀求,试图挽回这段破碎的爱情。

温阑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如果我要你背叛你的信仰呢?”
曾浩然的身子猛地一震,近乎喃喃道:“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这话,温阑挑了挑眉:“那我说得更具体一点……”他凑到他身边,如恶魔般低语,“杀了谢林,只要你杀了他,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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